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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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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们就不用插手了。”
齐氓安静片刻,转身朝思蓝旅馆走去:
“行,你们不要小瞧了李家人,还没你的时候,钟伯就是被这小子他爸逼的只能在漓州占山为王。”
已经看不到钟鸣的人,只远远的听到他的声音:
“我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一次的。”
齐氓知道此时钟鸣已经离开,他走到被封住的李決边上,把他的屏障解开。李決一出来眼里充斥着阴赭,瞪了齐氓一眼,带着满身的煞气朝思蓝旅馆走去,阴阳家设下的屏障他们捕灵人是解不开的,他们的所有手段只能用来对付鬼怪!
钟鸣刚离开阴阳里,准备在漓州城里晃晃过阵子再回漓山,面前却突然停下一辆军绿色的皮卡,看到里面的人后钟鸣眯了眯眼睛。
顾伯天从车上下来,一点不怵钟鸣的走上前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米的距离:
“井元怎么样?”
钟鸣挑眉,看了眼顾伯天的车道:
“要么跟我回去看看?”
顾伯天顿了一秒,目光冷然起来:
“你什么意思?”
钟鸣迈开步子:
“不愿意就算了。。。。。。”
钟鸣走出五米的距离,听到顾伯天在身后喊:
“等一下。”
皮卡行驶在漓州市中心到郊区的公路上,路上静谧安宁,倒像夏天的夜。钟鸣不停的换着电台听音乐,顾伯天的脸绷的很紧。
“你为什么要坐我的车去?”
钟鸣终于换到心满意足的黑色摇滚频道,双手撑在脑后道:
“你见过哪个鬼坐过车的?这不新鲜嘛。”
钟鸣又看了看车内的摆饰装潢,感慨道:
“还是军用车。”
顾伯天不想听他废话,声音严肃道:
“你别忘了约定。”
约定就是,今天顾伯天就能见到井元,明天和井元一起走。钟鸣不耐烦的点头:
“不就是个小阴阳家,除了算命一点用都没有。”
顾伯天的嘴角又绷了绷,伸手直接关掉了电台。
到漓山也没见到什么鬼怪,直到下了肆层,才看到上次见到的离尘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出了电梯,才慵懒的开口:
“钟鸣,你最近和这群人的联系,倒有些密切。”
语气说的十分暧昧,如果其他人在场,一定要怀疑钟鸣暗通政府了,钟鸣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只哼笑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管教我。”
顾伯天也没理他们的口角,开口问:
“井元呢?”
钟鸣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放下,等放到一的时候,从走廊深处传来熟悉而洪亮的声音,像顾伯天第一次去阴阳里那样扯着嗓子的喊叫:
“钟鸣回来了?这龟孙不是说今天放我的吗?说话不算数!”
声音由远及近,等顾伯天看清楚人,井元也看到了他,愣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钟鸣翻了个白眼的功夫井元就回过了神,眼睛瞪大冲向钟鸣:
“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说着就走到顾伯天身边上下打量,钟鸣撇嘴:
“行了,你们现在进房间,明天再说。”
说完就晃着手里的钥匙,走到井元的房间门口等他们。顾伯天看着井元微弯了下唇角道:
“待会儿再说。”
两人进了房间后,井元又不停的打量顾伯天,满眼的焦虑担忧:
“到底怎么了?”
顾伯天也看着井元的样子,没瘦,就是有些憔悴,脸白了些。他伸手抓了井元的手,果然,体温也下降了一点。
“你倒是说话呀,急死我了。”
井元被他抓着手,恨不得跳起来让人说话,顾伯天缓了缓才开口:
“没事,明天就能出去了,我只是想今天见你。”
“啊?”
井元有些错愕,抬着眼看着顾伯天,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游荡,缩了缩被顾伯天抓着的手,耳廓慢慢红了。顾伯天放手,目光不自在的转向别处:
“睡吧,明天下午就能走了。”
井元声音变小,也带着不自在:
“怎么就能走了?”
“他们答应了明天放你,用军队和捕灵人交换。”
井元愣住,啊了一声,顾伯天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不是他们想换就能换的,也要他们有能打败军队和捕灵人的本事,你不用担心。”
井元屁颠的跟着顾伯天走进卫生间,站在门口看他洗脸,又问:
“那我爷爷…”
顾伯天用毛巾洗了脸,从镜子里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井元,回过头脸色有些凝重,目光认真的盯着井元道:
“你爷爷还没醒过来。”
井元抿着嘴看着顾伯天,眼里的坚强瞬间破碎,却还是硬生生憋着,顾伯天走近井元,低头望进他的眼睛:
“我有办法,但你要相信我。”
顾伯天说到有办法的时候井元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信心,不停的点头,等着顾伯天开口。
“泽京有非常好的医学世家,但他们只帮国家领导人看病,只要你爷爷给我带回泽京,我就能救他。”
井元眼神讷讷的,但也在点头:
“好啊,只要能救醒爷爷,什么都好。”
“那你要陪他去吗?”
顾伯天试探性的开口,井元立即点头:
“嗯!我陪爷爷去!”
顾伯天转身挂毛巾,眼底悬了一丝没法隐藏的笑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井元发现钟鸣没有锁他的门,顾伯天也已经起来,两人看了时间,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去。
井元对鬼巢已经轻车熟路,带着顾伯天去客厅给他拿饼干吃。刚到客厅就看到几个鬼都在,离尘、离灿,还有眉头紧锁的钟鸣。
井元略惊讶的看着几个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什么的鬼,还是第一次看到钟鸣这么紧张的样子。看到两人走来,本就话不多的离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带着厉色和阴郁。井元撇嘴,走到阴沉木五斗柜前拉开抽屉,拿了夹心饼干递给顾伯天:
“吃,这个饼干味道还不错的。”
他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突兀,钟鸣刷的站起,表情阴沉的看着正在嚼饼干的井元,半晌,嘴唇弯起一道诡异的弧度,看着像是在笑,井元皱眉:
“干什么?!”
“你知道那几个捕灵人在漓山做了什么吗?”
钟鸣声音比以往要沙哑,听起来很累,顾伯天对于李決的性格略知一二,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惊讶。
井元不解:
“捕灵人?”
顾伯天在边上解释:
“从泽京来了几个捕灵人。”
“哦…”
顾伯天看向钟鸣:
“他们做了什么?”
钟鸣眨了眨眼,看向根本不存在的窗外:
“漓山原本有成精的动植物六百二十八头,现在只剩下一百头不到。”
“哇…”
井元没忍住惊叹出声:
“捕灵人这么厉害啊…”
话音刚落,三只鬼齐齐凶狠的看向他,离尘呵呵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所以,我们不能放你了。”
说完他又看向顾伯天:
“包括你,科学家。”
井元惊讶的看向钟鸣,钟鸣抿着嘴不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离尘的话。井元刚准备冲上去理论,就被顾伯天拉住了,他把人抓在手里,看着钟鸣,语气平淡自然: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离灿的声音高亢而强势:
“他们杀了我们六百多头精怪,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还回去?”
顾伯天眼底划过一丝惊愕,不过很快保持平静,点头道:
“好。”
钟鸣不解的看向他,顾伯天眼波平静如水,却坚定的看着他,钟鸣愣了愣,几秒后才意识到顾伯天的意思,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也好。”
井元从顾伯天身后探出脑袋,问:
“你们在说什么?”
顾伯天抓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却一直扣着人没有放开。
“井元。”
顾伯天看着正一秒一秒数时间等着离开的井元,淡淡的叫了声,被叫的人回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怎么了?”
顾伯天走过去,把井元之前给自己的石头从脖子上拿下来,再次给井元系上:
“马上我们都安全了,这块石头还是物归原主。”
井元伸手摸了摸还带着顾伯天体温的石头,点头笑了:
“好。”
“马上出去就能看到蛮蛮了,还有爷爷,还有阴阳里的家人们,太好了。”
井元言语中不无憧憬的说,顾伯天站在边上淡笑的看着他,井元转过头问:
“阴阳里是不是来了很多人?捕灵人、军队什么的?”
顾伯天点头,不自觉的抬手揉了揉井元的头发,井元觉得顾伯天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忽然就想到之前钟鸣给他说的那个人,另一个科学家,眼里的亮色顿时少了很多。
顾伯天看井元有意往后缩了缩的动作有些疑惑:
“怎么了?”
井元咬住嘴唇,最终还是放开,有些不敢和顾伯天对视:
“是不是,还来了一个科学家,姓周?”
“周舂?”
顾伯天喃喃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
果然有!井元心里想,这时候一点连装都装不出笑容了,他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移到墙上的挂钟上,语气带着些酸味道:
“他再好也没用,除非我死了…”
顾伯天猛的皱眉,表情严肃起来,听到井元说死这个字眼就莫名的生气:
“说什么死?!”
语气也带上些怒意,井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别扭,又叹了口气,嘴撅的老高却不说话,任凭顾伯天死死盯着他。
这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离尘的声音:
“喂,该走了。”
井元低落的情绪瞬间被赶走,像被开启一个开关一样眼神重新亮盈盈的看向顾伯天:
“我们能走了!”
井元过去开门,离尘抬了抬下巴:
“跟着我吧。”
井元回头见顾伯天也抬脚往外走,这才跟上离尘。三人走到电梯门口,“叮”,电梯到达他们的楼层,离尘第一个进去,井元再进去,他进去后看着还站在外面的顾伯天,急躁里带着欣喜道:
“快进来,我们可以出去了!”
顾伯天微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井元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表情凝结在了脸上,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猛的去按电梯旁的按钮,可是电梯门越来越窄,顾伯天眼神深邃的看着木色的电梯门被关上。
井元回头狠狠瞪着离尘,离尘慵懒的看着他,切了一声。
“我要下去。”
他一字一句的说,井元眼底带着些红色,刚刚被兴奋染上的红晕瞬间变得苍白,他不敢想顾伯天想要做什么,但绝不是和自己一起出去。
离尘不理睬他,井元伸出手猛的咬住自己的手腕,很快,殷红的血液染上了井元的嘴唇,离尘眯起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当血液足以成滴被溅出时,电梯还没有到达顶楼,离尘迅速去按加速按钮,却比井元了一步,井元将手臂狠狠擦向离尘的脖颈处。
“啊!!!”
离尘发出痛苦的吼叫,他双眼突然盈满黑色,连眼白部分都黑气缭绕,离尘一步一步靠近井元,尽管他的脖子正在溶解,但还是将井元逼到墙角。
井元眼中有视死如归的坚定和决绝,离尘半张脸都变成了黑色,他突然一把将手突袭井元的心脏处,井元感觉到心脏正在慢慢冰冷,僵硬,但依旧扯着离尘的脖子不放手。
“叮~”
电梯终于到了山坡上那层,电梯里的离尘身体的一半都被灼成黑色,井元已经瘫坐在地上,嘴唇苍白发灰,手腕处一片撕裂的猩红。
钟鸣站在电梯外,双手攥拳,死死的盯着电梯里的情形,脸部僵着而怒气滔天。
“你们,把顾伯天放出来。。。。。”
井元眼睛睁开一道缝,无力的看着钟鸣,从喉咙处发出并不大的声音。
齐氓站在山下,看着灰色翻绿的天空,漓山从来没有这么衰败过,山上参天年久的树木几乎都在一夜之间死光。
“回不来了。。。。。。”
他喃喃道,沈崆站在边上听到齐氓这么说,远远的看着漓山山脉蜿蜒起伏,却没有一点人气,已经过了五点,按理说井元和顾伯天应该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
沈崆问他,齐氓的脸僵硬,他转过身走向捕灵人们,李決看他走过来也无动于衷,甚至还带着一抹不屑。
“你们到底捕了多少头精怪?”
齐氓声音低沉严肃,李決眨了眨眼,平淡道:
“带着鬼气的,都杀了。”
其他阴阳家听到李決的话都愣住了,山脚下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操…”
关游熄灭燃着的烟,也走了过去,眼神不可思议而无奈的看着几个捕灵人:
“你们知道后果吗?”
李決看向关游,不说话。沈崆在后面有些不明所以,却发现身边的蛮蛮满脸紧张,嘴角向下还有些难过的样子。
“等等!”
沈崆正在看蛮蛮的神情,蛮蛮眼神突然聚焦到斜上方,表情震惊而专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蛮蛮的叫声引过去,大家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
沈崆问。
蛮蛮却不回答,目光紧紧盯着某处一动不动,五六秒后,山上树丛突然簌簌动了起来,齐氓低吼:
“蛮蛮!”
钟鸣一手环抱着紧闭双眼的蛮蛮,从山丛中被一团黑色旋风裹袭而出,他停在离他们略远的半空,冷冷的看着以李決为首的捕灵人们。
李決忽然皱眉,低声喃喃道:
“他不是鬼。。。。。。”
没等众人听到李決的话,钟鸣突然将手中的井元猛地抛下,他瞬间卷着黑云不见,只有被他抛下的井元迅速下落。
“哗!”
沈崆边上突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有着巨大翅膀的人飞向半空中的井元。
“蛮。。。蛮蛮…”
蛮蛮用力扇动翅膀飞向井元,所有人抬头看着有着灰白色翅膀的少年一把抱住正在下落的井元,将人包裹在巨大的翅膀中,大家只看到翅膀在青黑色的云朵下缓慢的扇动,直到蛮蛮渐渐下落。
军队的人都看呆了,所有人神情动作都的目光被长着翅膀的蛮蛮吸引,看到他降落到地面,将井元递给齐氓。
蛮蛮喘着气看着昏迷的井元,身后突然传来“刷刷”整齐的声音,他回头,看到沈崆身后的五六个军人对他举起了枪。
蛮蛮无措的看着他们,又回头看了看齐氓,齐氓盯着昏迷苍白的井元,抬头看那几个将蛮蛮当成洪水猛兽的军人,他渐渐也产生一种,都是因为政府,才导致所有的事无法控制的想法。
关游将井元接过带回车里,蛮蛮还站在原地不敢动,翅膀也没有收回去,眼里都是不知所措。
沈崆眼底幽深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孩,语气狠戾道:
“把枪都给老子放下。”
“你上车。”
沈崆看着蛮蛮说,表情冷漠,蛮蛮看了他两眼,转身,都忘记收翅膀,带着一对灰白色的大翅膀上了关游的车。
沈崆看蛮蛮上了车,等车开走,他才回头,眼神冷然的看了眼身后的军人,一言不发的朝上山的路走去。
其他人愣了愣,才跟了上去。李決在边上挑眉,带着其他捕灵人也上了山。
周舂刚刚回过神,掩住自己眼里的震惊和狂热,坐在车里没有动,将车停在那里,却也没跟大部队上山。
钟鸣带着离尘下了鬼巢,直接到最底层,底层最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中的水冒着寒气,周围都是阴森的黑色,只有缕缕寒气冒着白烟,离尘已经融掉小半个上身,左眼珠漏在外面显得恐怖狰狞。
钟鸣将手猛的一甩,把离尘扔进了池子,没有回头的就上了电梯。
这个池子是给鬼怪吊命的用的,大部分被阴阳家或者捕灵人打的半死的,值得救的鬼怪,为了不让他们魂飞魄散,就会把他们放在池子里吊命。
“上来了吗?”
钟鸣问离灿,离灿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直接从叁层上了山顶。
从山顶远远望下去,能看到李決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依旧在杀伐精怪和鬼魂,捕灵人打头,军队断后。
钟鸣伸出左手,手心燃起金色的火星,虽然只有一小点,颜色却十分刺眼,钟鸣将手间的火星朝漓山山体甩去,被杀死的已经千百年的动植物被染上金色,几颗杉木树顶亮盈盈的像是着了火一般。
李決感觉到异变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时候天已经半黑,细微的金色在灰暗色的环境里并不显眼,直到几乎每片树叶的脉络里都染上金色。
李決停了步子,警觉的感知周围的动静,他伸出手让所有人停止前进,周围金色的脉络不仅在植物上,甚至松软的土地里,也有金丝在游走。
“这是什么东西?”
沈崆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金丝,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李決看到游走在四面八方的金色,努力回想过去见到过和父亲教导过的内容,丝毫没有一点关于这种东西的知识。
这些金色已经到达他们周围,还在往山下蔓延,似乎要把整座山脉包裹起来。在暗黑色环境的映衬下,漓山主峰像是发光体一般亮了起来。
尽管这些金色已经到了他们脚下,可是对人体似乎没有什么伤害,只是缠绕在山中的花草树木,没有绕到人的身上。
“簌簌”
渐渐的,周围一些比较大的树木,似乎是被风吹动,叶尖开始摆动,再然后树枝也开始慢慢晃动,李決瞳孔猛然放大,大声喊道:
“快下山!”
另外几个捕灵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无法相信的同时迅速转身想要下山,可是却已经晚了。
这些本来已经被杀死的树精,都被钟鸣唤醒了!
一个钟鸣、两三个高级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漫山遍野的精怪!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让他们逃。
沈崆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些树木的枝桠正在慢慢将路面占满,一点一点缠绕、一点一点吞噬可以容身的空间。
沈崆将腰间的砍刀拿了出来,一下一下狠狠的砍密密麻麻横亘在面前的树枝草木,但砍伐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这些枝桠缠绕的速度,旁边一个副军官已经被树枝绕住双腿,用力挣脱也只能挣脱零星的细小树枝。
沈崆将砍刀狠狠砍向绕着副军官的粗壮树枝,那根树枝被砍断,副军官连忙将脚移动,手上举着砍刀也在狠狠砍树枝。
可是沈崆手收回的速度晚了几秒,树枝上较细的分支缠上了他的手臂,刚想用力拔出却又有一根韧性十足的藤蔓攀上了他的手臂。
沈崆抬头,眼中带着震惊和绝望,漫山遍野都是树枝和野草,已经延长到两三人高,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样如同蜘蛛洞一般的迷宫里。
出不去了。
沈崆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缠绕的树木扯开,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他看到几个身后的军人们一大半被缠住,大部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甚至还有枝蔓钻进他们的嘴巴、鼻腔,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这里已经成为人间地狱。
树木被金色光晕绕的梦幻美丽,却真真实实的是魔鬼,扼杀人类轻而易举,连惨叫声都不准他们发出。
忽然,沈崆听到一阵呼哧呼哧的风声,他抬头,看到山脉的上空,覆盖着两个比半黑的夜还要黑的阴影,扇动着翅膀,朝他们飞来。
“蛮蛮……”
“沈崆!把手伸出来!”
扇着翅膀的黑影朝沈崆和李決的方向俯冲而来,沈崆看着巨大的翅膀,愣愣的伸出手。
“哗!”
沈崆感觉到一双细瘦的手死命扣住自己,速度飞快,缠上自己小腿的树枝被迫折断,沈崆用力回扣住那双手,下一秒,他已经悬空,蛮蛮更加费力的扇动翅膀,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升上半空。
沈崆牢牢抓着蛮蛮的手臂,感受着人在自己耳边急促而粗厚的喘气声,蛮蛮的眼睛在夜空中还是亮的,里面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救不了更多的人,对不起……”
蛮蛮一边飞向阴阳里,一边看着沈崆道。
沈崆闭了闭眼,嘴唇衾合,最终只发出两个字:
“谢谢。”
“香姑姑,谢谢你!”
蛮蛮看着边上扇着纯白翅膀的中年妇女道,香姑姑砸了砸嘴: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在漓山闯了什么祸,钟伯要这样赶尽杀绝?”
她按照蛮蛮的指示救了捕灵人中的李決,其他剩下的人在那里,只有一死。李決抓紧女妇人的翅膀,他的心境也是无法平静的,刚刚那种绝望的境地让他以为马上就要死了,看着同伴们垂死样子他不仅无助连自保都做不到。
就一秒钟的时间,他就突出重围,被一个和蛮蛮一样的女妇人救了出来。
第一次,他产生了类似后悔的情感。
井元的阴阳石和其他的不同,他是在十岁那年得到的,齐氓从无寄城带回来,据说是无寄城的一位老和尚送他的,用来固灵护灵有奇效。
井元被离尘打伤的时候脖间系着阴阳石,本来离尘是直接想吸井元的灵气的,却因为阴阳石的阻挡没有成功,只封住了他的魂魄。
井元被带回阴阳里的时候是毫无意识的,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只能靠他自己醒,可能一天,可能一辈子,看造化。”
齐氓看着躺在床上的井元道。
井家这一老一少两个都躺下了,一个生命垂危、一个意识全无,但阴阳家能做的只有寻名医神医,无法去漓山寻仇。
前几年阴阳家和鬼怪还能勉强签订条约,但如今钟伯义子的本事完全超乎了他们想象,当关游的军用三轮车离开漓山一段距离之后,突然发现漓山主峰整个峰体渐渐发出金色的光,阴阳家对于灵气波动十分敏感,几乎车上所有阴阳家第一时间都发现了强大灵体的突然存在,是铺天盖地的、精神矍铄的。
齐氓几乎瞬间猜到钟鸣做了什么,他震惊的根本什么都说不了,回过头看着那些金色越来越亮,直到看到蛮蛮张开翅膀,从窗户里飞了出去,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李決被救出之后匆匆回了泽京,他必须回去认错,损失了四个从小一起历练到大的捕灵人,这是他的责任。还要和父亲报告漓山的动态和遇到的不可思议的鬼怪。
沈崆和周舂在犹豫要不要也回泽京,顾伯天还在漓山那些鬼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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