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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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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元身上没有钱,所以只能步行跟着鬼宠,他将高领毛衣往上提,遮住自己半张脸,将棉袄自带的兜帽戴上,像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样。
他跟着鬼宠一直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鼻头冻得通红,泽京的冬夜将近零下十度,井元走到护城河河边,哈出一口寒气,不自觉抖腿,想取暖。
“你说顾伯天在这里?”
他看着飘在半空中的鬼宠道,鬼宠下降,在井元的手心重新化成一颗珠子。鬼宠只有完成任务才会化珠。
井元沿着漆黑的河道往前走,河道一边是灯火辉煌的夜景,一边是层层叠叠的防护林,井元在的是靠近防护林的那一边。
“顾伯天?”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小心翼翼的喊着。
已经走下去一百多米,可是周围除了低级的小鬼,还有凛冽的寒风,就什么都没有了。
井元伸出手,看着手心里的玛瑙珠:
“你是不是查错了?”
珠子没有什么动静,井元疑惑的盯着手心,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井元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箍着脖子和腰往防护林里拖。
“谁!”
身后的人比自己高大,井元怎么使力都没办法挣脱,他被箍着嗓子很难发声,只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
“放。。。开我…”
很快井元被迫拖进防护林,身后的人松手,井元立刻就想跑,下一秒,那人却飞快绕到井元面前。将井元压在粗壮的树干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井元一下子怔住,张了张嘴,眼里都是震惊,半晌,才开口:
“顾伯天……”
不怪井元愣住,现在的顾伯天,怎么都和过去见过的意气风发的、一表人才的顾伯天搭不上边。
天色太黑看不清他穿着什么衣服,但他脸上好几道脏污,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泥土,头发里夹着枯枝败叶,就一个下午,顾伯天就变得这么狼狈了。
“发生了…什么…”
顾伯天用力按着井元的肩膀,目光比起刚刚更加凶狠,但却死死抿着唇,不发一言,时不时狠狠的甩自己的脑袋,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情绪才会柔和一点。
井元伸出手抓住顾伯天的手臂,眼底也带了慌乱,却还是保持镇定的问话: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顾伯天,顾伯天!”
井元觉得顾伯天似乎是魔怔了,他自己想逃开这个魔,但因为对方太厉害,所以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只能让他逃走,却不能逃远,也不能正常对话,甚至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
井元松开顾伯天的手,在他身上不停化着解咒的符,却不知道别人给顾伯天施的是哪一种咒,所以只能一个一个试,在试到第三种的时候,手却被顾伯天一把抓住。
井元抬头,看到顾伯天皱起眉头,眼里充血,满满的红血丝,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井元鼻子一酸,他努力把眼泪逼下去,声音带着坚定道:
“你等等我,我一定能救你。”
说着想继续画符,顾伯天把他的手攥紧,摁到自己胸口,然后强忍着不适靠近井元,将嘴凑到井元耳边,井元一把搂住顾伯天,调整着呼吸听顾伯天说什么。
顾伯天只是堪堪张口,却不能发出太全的话,只是费力的发出几个音节:
“g u…g。。u…”
井元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他颤抖着声音问:
“蛊。。。。。。你被下蛊了?”
顾伯天从他耳边退开,眼里尽是灰败和痛苦,他松开井元的手,退后几步,长长的呼了口气。
井元瞬间不知所措,心疼而迷茫的看着几步外的顾伯天,他不会解蛊,怎么办?
不仅井元不会解蛊,几乎所有阴阳家都不会解,下蛊算是巫术,而巫师和阴阳家相当于两个极限,阴阳家从小没办法研习巫术,而一旦学习巫术,也与阴阳无常沾不上边了。
井元瞪眼看着顾伯天咬紧牙关忍受痛苦的样子,恨不得替他去承受。因为顾伯天一靠近人会更难受,所以才会在告诉自己中蛊之后立刻退开,顾伯天顺着树干坐到地上,仰着头费力的呼吸,因为离蛊母越远,体内的蛊虫会越不受控。
可是他没办法,他必须逃跑,如果一直呆在那里,他不知道会被控制的做出什么事。
井元慌忙掏出手机给齐氓打电话,齐氓那边很快接了:
“井元?!”
“氓叔!”
井元的声音里透着焦急无措,齐氓怀疑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让井元安静下来,慢慢说。
井元前言不搭后语的把找到顾伯天和顾伯天中蛊的事说了:
“氓叔,有办法吗?有办法解蛊吗?”
齐氓在那边安静了片刻,以他对顾伯天的了解,顾伯天是不会轻易做逃跑这种事的,没想到是因为被下了蛊,还存着一丝理智的时候,做了逃跑的决定。
可是解蛊,虽然不难,但阴阳家是根本没办法做的,蛊虫会扰乱阴阳气脉,按很多人的说法,这是邪术,非常恶毒,除非是从小研习蛊术的人,普通人贸贸解蛊,或许会被蛊虫反噬。
但在过去,又听说过一种阴阳家解蛊的方式,齐氓不确定道:
“他体内的蛊虫…可以被冲出来…”
井元眼中燃起希望,安抚的看着顾伯天:
“怎么冲?氓叔你说。”
齐氓顿了一下,让井元做这件事,他不放心:
“你们在哪,我过去,这件事,你不太好做。”
井元皱眉,他心有芥蒂,他怕齐氓来了把自己绑走,不救顾伯天,思考再三,却还是开口了:
“在护城河边上,氓叔,你先告诉我,要怎么冲。”
齐氓一收到地址就出发了,他在电话里跟井元大概说了一下怎么把蛊虫冲出体内,但依旧让井元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来。
井元挂了电话,眉头纠结的看着紧闭双眼却费力呼吸的顾伯天,语调温柔道:
“顾伯天,你等等,氓叔很快就来了,你再等等。”
他想上前,却害怕顾伯天更加痛苦,下一秒,顾伯天倏然睁开双眼,眸中盛着巨大的凶意,井元心一颤,讷讷的喊:顾伯天……
顾伯天眸子里是井元从未见过的恨意和可怖,他一步一步上前,井元有些呆滞,愣愣的看着顾伯天靠近,顾伯天走到离井元还有一步的距离,表情凶狠,眼神陌生,井元伸出手,想安抚他,不料顾伯天却一把抓住井元的手腕,猛的将他甩到铺满落叶的地上。
“顾伯天!”
井元惊恐的喊,却还是无法控制的被甩到地上,顾伯天回过头,迅速坐到了井元身上,井元仰躺着看顾伯天陌生的脸和陌生的表情,从心底涌上一阵恐惧,他瞪大眼睛,手胡乱的挥舞着,却被顾伯天一把摁在地上。
“顾伯天!你冷静点!”
井元声音里都带着抖,入夜气温骤降,井元的心态也随着气温一起下沉,他隐隐约约意识到顾伯天想做的事,蛊不仅让人毫无思想的被操控,还让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被激起,像野兽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实现。
顾伯天看着井元的眼眸深处牵着浓浓的欲`望,这欲`望被凶狠和冷漠包裹,一时间还未全部呈现。
他一手按着井元的手臂,一手扯住井元拉到脖子的棉袄,使着蛮力就往下拉,井元脖子被摩擦的生疼,却阻止不了顾伯天的动作。
井元勉强伸手扯住顾伯天的胳膊,但力气远没有他大,很快就被顾伯天甩开。井元想起齐氓在电话里和自己说的,或许可以解蛊的方法,他睁大眼睛看着双眼发红无法自控的顾伯天,闭眼凝神,下一秒,顾伯天身下的井元停住了反抗,双眼闭紧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伯天顿了顿,却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见人不再反抗,手下的动作更加迅速粗鲁,却在下一秒,周身猛力颤抖,瞳孔放大,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觉得呼吸困难,呼哧呼哧的像是随时要断了气。
井元的魂魄强行闯入了顾伯天的身体,他想将蛊虫冲出顾伯天的身体,却发现这蛊下的尤其重,魂魄置身于体内也无法强行冲出,能感觉到有一股大力在阻挡自己,井元看到顾伯天的魂魄被挤到角落沉睡,而且无论井元怎么喊,都喊不醒。
没法靠顾伯天自身的意识冲破蛊毒,井元努力回想齐氓在电话里说的,将所有魂魄凝成一缕,向顾伯天的大脑中枢冲去。
第一次冲井元立刻被弹了回来,魂魄像是被电击一样痛,井元休息了几秒,他怕再多几次会魂飞魄散。
井元准备再试一次,他聚起比刚刚更加专注的精神,用了最大的力,朝顾伯天的脑中枢撞去,“嘭”地一声,井元撞了进去,他更加迅速地穿过顾伯天的大脑,在出来的瞬间井元感觉魂魄即将变成一摊黑焦,因为太痛了,蛊毒太厉害了。
井元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浑身已经没有力气,躺在地上顿觉四肢冰冷,他硬撑着睁开眼睛,看到顾伯天脸色煞白的躺在自己身边,几秒后,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嘴唇和下巴都粘着黏腻的血水,顾伯天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的看着自己躺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大脑钝痛,四肢百骸就像重装了一样,动起来不太顺手。
转过身,却看到躺在地上眼睛微张的井元,顾伯天震惊的看着井元,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到井元裸露着半片胸膛,衣服像是被强行撕扯开般散落在地上,顾伯天立刻拿了衣服给他裹上,讷讷半晌,才道:
“发生了什么?”
井元刚刚用尽了全身力气,所以一时半伙什么话都说不了,嘴唇发白,手脚颤抖,太冷了。顾伯天看出了他的异状,立刻脱了自己的衣服裹在井元身上,搓热了手抓紧井元的双手,却发现他的手怎么也回不了暖。
他什么都想不起,但还是一把将井元抱了起来,必须想找个地方让两人呆着,不然这种天气环境下,对两人的身体都没有好处。
顾伯天走出去了才发现他们刚刚是在护城河边上的树林里,此时他抱着井元走在护城河边,却一时不知道往哪儿走。
井元还醒着,他看着顾伯天的下巴,还有黏在上面的血水,他的嘴唇抿的很紧,往上是浓密的睫毛,和眸子里些微的无措。
井元悄悄攥紧顾伯天的衣服,顾伯天感觉到了,低头对他笑了一下。
齐氓来的时候顾伯天刚走出不到一公里,齐氓几步快跑到顾伯天身上,看着在人怀里的侄子,咬了咬腮帮子,没问发生了什么,只让顾伯天跟着他走。
在车里齐氓终于开口:
“你身上的蛊解了?”
顾伯天愣住:
“蛊?”
齐氓轻蔑的笑了一下:
“不记得了,那就是解了。”
井元看了眼脸色不太好了齐氓,知道又要被齐氓一顿骂了。顾伯天努力回想,半晌,才隐约想出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在自己怀里的井元,井元撇开眼神,察觉到顾伯天还死死盯着自己,只好闭上眼睛。
回去之后,顾伯天立刻把暖气开高,将井元放到床上,等屋里热了,才帮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剥去。
脱到只剩最后一件秋衣的时候,顾伯天明显皱紧了眉头,这时井元已经回了点力气,脸色略微尴尬,轻声道:
“我的其他衣服在隔壁。”
顾伯天怔愣了下,点点头,起身去帮井元拿衣服。
井元低头看自己的秋衣,到半身处都被撕的稀烂,只剩下肚脐往下那一圈套在身上,像个腰带,胸膛上好几处红色斑块,是被吸‘吮的痕迹。
井元叹了口气,真是尴尬呀。
顾伯天拿了新的秋衣进来,走到床边看到井元脸色微红,看着他袒露的胸口,抿了抿嘴,试探的问道:
“这是,我弄的?”
他不太记得了,但结合自己中了蛊,那井元身上的痕迹,就很好解释了。井元翻了翻眼皮,看着顾伯天手里的新秋衣,一心想赶紧穿上:
“衣服给我。”
顾伯天把衣服递给井元,井元做起来把之前那件衣服脱了,顾伯天就站着看着人换衣服,等井元穿好了新的秋衣,顾伯天又开口:
“疼吗?”
井元的脸瞬间爆红,低低的回了句:
“不疼。”
顾伯天自责无比,看井元套完衣服就钻进被窝,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他又问:
“要不要去买点药膏?”
井元眼睛“咕噜”看向顾伯天,眼里充斥着无奈和愠怒,这人怎么就这么较真,他说不疼就是不疼啊。
井元唰的坐起,一把扯过顾伯天的手臂,没等顾伯天的反应过来,就把嘴巴印在顾伯天的手肘内侧。
顾伯天感觉到井元带着热度的柔软的唇紧贴自己的皮肤,甚至还有些湿意,顾伯天怔怔的看着埋头亲吻自己手臂的井元,手像定住了般拿不回来。
井元吮了靠近一分钟,才把头抬起,他松开顾伯天的手臂,抬头看着他,嘴唇红润潮湿,问道:
“你疼吗?”
顾伯天低头看着自己手肘上的红色印迹,手臂微微发麻,还带着热气,摇了摇头:
“不疼。”
井元这才又钻进被窝:
“那不就得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伯天又抬起手臂,眼神明灭的盯着那处红印,鬼使神差一般,他抬起手,将嘴唇印了上去。
顾伯天回想起,给自己下蛊的就是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当晚自己被关进去之后就被下蛊了,到第二天井元来找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所以才会问起,他重要还是蛮蛮重要。
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哪来的,同样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泽京,不管是无寄城还是边西,政府都没办法轻易对付我们,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
齐氓看着已经恢复精神的井元道,井元点头:
“那要联系沈崆他们接应我们吗?”
齐氓摇头:
“边西是我们的第一选择,无寄城现在去的人太多,不怕政府,也怕那里的鬼怪有所察觉。”
边西是第一选择,因为那里鱼龙混杂,虽然卧虎藏龙,但没有谁会抵制其他人的到来,无寄城就不一样了,无寄城是有主的。
顾伯天在桌前盯着电脑,等井元和齐氓讨论完毕,他忽然看向他们,幽幽开口:
“愿不愿意冒个险?”
两人不约而同疑惑的看着顾伯天。
顾伯天黑进了国家安全网站,这是只有少数人才能上的机密网站,上面一大半用来记载国家机密事务,一大半记录现如今国家所面对的内忧外患。
而在顾伯天黑入的前一个小时,一条新纪录刚被记载进去。
国家某政要人物,已被巫术控制,全国的地方政府都在秘密寻找能解除巫术的高人。
齐氓笑了笑:
“这是自作孽。”
从那条记录看来,这位政要就是被控制顾伯天中蛊的那人蛊惑了。
“我们可以跟他们谈条件。”
井元道,他想,如果能帮政府解除那位身上的巫术,那就撤销对他们这群人的通缉。
齐氓脸色却僵着,他反问:
“和他们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你觉得他们会那么轻易答应吗?”
他认为还是保险一点,不如去边西,若政府又出尔反尔,救了那位之后不仅反悔,还将去解蛊的人扣下,那就是一举两失了。
井元咬住下唇,可是他想试试,如果交易成功了,不仅能撤销对他们的通缉,顾伯天也能回家了。
齐氓眼神犀利的看向井元,不用多说,他就知道井元在想些什么,他叹了口气:
“最后一次。”
井元的眼睛噌一下亮了,他转头喜悦的看向顾伯天,顾伯天对他微微一笑,目光却带着些许歉意,齐氓说的没有错,政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可信了。
最后决定齐氓去,他既是生面孔,解蛊毒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而且经验老道,去谈判再合适不过了。
去之前他让井元和顾伯天先离开现在的公寓,以防万一又有人来搜,所以先安排他们去了兰蓝家。
齐氓吃了午饭就出发了,而井元和顾伯天也顺利的到达了兰蓝家。
兰蓝一家都住在城郊的一个门面房中,一楼开面馆,二三楼住人,因为兰蓝有三个儿子,所以只剩下一间房给两人,还是一张一米五的床。
兰蓝看了眼顾伯天的个子:
“不然我还是让我小三和小二住一起吧,你们俩一人一间,这床睡的挤的慌。”
井元连忙拒绝:
“兰姐姐不用了,我们可以睡,别麻烦了。”
本来就是来给兰蓝添麻烦,还要让人家腾地方给自己住,井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顾伯天也点头:
“您不用麻烦,我们可以一起睡。”
最后在顾伯天和井元的阻止下,兰蓝才放弃了去收拾小儿子的房间。
两个小时后,兰蓝接到了齐氓打来的电话,她兴冲冲的把电话给井元,眉梢之间尽是喜悦:
“你氓叔的电话!快接!”
井元心情忐忑的接过电话:
“氓叔。”
齐氓稳重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他们同意了。”
井元觉得从地狱到天堂不过如此了,他激动的扯住顾伯天的袖子,双眼含光的看着人,顾伯天心中划过一丝安心,反手抓住了井元的手。
井元和齐氓又聊了点什么,便挂了电话。
“氓叔说晚上就能回来!”
井元的声音带着昂扬,他对兰蓝说,也对顾伯天说,开心的几乎要蹦起来,等兰蓝下去,井元突然埋首在顾伯天的怀里:
“我好想哭啊。”
短短几天发生的事而已,却让所有人的处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伯天伸手抚摸井元的后脑勺,将人的脑袋压进自己的胸膛,一手揽住井元的腰,低声道:
“对不起。”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没有把他们带到泽京,甚至如果他没有去漓州,那么井元现在还是一个在阴阳里生活的很好的小阴阳家,算算命看看相,不仅自由、而且安逸。
井元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说:
“不怪你。”
忽而表情一变,牙痒痒道:
“都怪钟鸣那个傻‘逼。”
此时远在无寄城的钟鸣,猛地打了几个喷嚏,风未沾斜眼看他,心想,多希望他打喷嚏而死啊。
齐氓顺利的在晚上八点到了兰蓝家,井元立刻迎了上去,齐氓看了他一眼,接过兰蓝端来的面就吃,忽略坐在对面侄儿期盼的目光。
等面条下去半碗,齐氓才开口:
“想知道什么?”
井元立刻发问:
“您、您怎么和他们说的?”
齐氓往碗里倒了点醋:
“解蛊前先撤了两个的通缉,解蛊之后又撤了两个。”
顾伯天在一边听着,这大有先付预付,再付余款的意思在里头。
“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齐氓看了他俩一眼:
“他们没法不同意,你们知道中蛊的是谁?”
齐氓难得卖关子,井元眼睛瞪的溜圆,跟听故事似的精神集中,顾伯天皱眉,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董?”
齐氓没吱声,哧溜的吃着面条,默认了。
顾伯天的眼神瞬间变了,就是不关心政治的井元,也知道,上面姓董的,也就那一位。
“那巫师怎么可能有机会靠近他?”
那可是国家最高权力,不说保镖,就是吃的饭菜事先都得验一边,齐氓哼哼笑道:
“那可不是什么巫师,是东朗培养的间谍,从小什么都学,伺机而动,在泽京呆很久了,就等着这次机会呢。”
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可以利用到最大化。
齐氓去了之后发现这位政要蛊中的并不深,他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精神不对劲,所以在第一时间将那位间谍关进了监狱,然后广搜解蛊人。
所以不论齐氓提什么要求,那边都欣然接受,不到一个小时,齐氓就将这人的蛊解了。
“想抓获你们的也只是个别激进派,人数不多,你们对国家安全又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那位一听,立马下令撤销了。”
说罢,齐氓又看了眼顾伯天:
“你可以回家了,听说你妈身体不太好。”
顾伯天看向井元,井元伸手拉了拉顾伯天的手:
“那你快回去看你妈妈,我等着你。”
顾伯天心中自有对母亲的担心,但他又想到当初暴怒的父亲,回家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井元话音刚落,齐氓又开口:
“你等什么?明天就跟我回阴阳里,这几个月太纵容你了。”
齐氓神色严肃,此时他的面条也吃光了,拿了纸擦嘴,不顾错愕的井元,起身离开了堂屋。
“我见完爸妈就去找你。”
顾伯天在边上说,井元泄气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井元坐在凳子上看岿然不动的顾伯天,眼神疑惑:
“你怎么还不走?”
“明天送了你再回去。”
回到房间之后井元联系了沈崆那边,得知他们的通缉确实都撤了。
“蛮蛮好点了吗?”
沈崆的声音沉稳低沉:
“嗯,一切都稳定了,现在在等他醒过来。”
蛮蛮失血太多,救回来一条命已是不容易,但元神没那么容易就能恢复。
“那把他带回漓州吧,在阴阳里好好养着,不要再奔波了。”
沈崆答应了井元,两人这才结束了通话。
自从去年在蛮蛮身上看到血光之灾,他们阻止蛮蛮和沈崆相见,蛮蛮身上的血光就黯了很多,在他们刚放下心来的时候,就遇上了钟鸣,阴阳里和漓山的战争一触即发,人人自危,井七在生死关走了一遭,井元也被打伤,所以那时候相较其他人身上的血光,蛮蛮微弱的不值一提。
而到了泽京之后,蛮蛮几乎全程和沈崆在一起,和井元见了不过一两面,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关口,蛮蛮就出了意外,猝不及防。
再怎么说,井元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蛮蛮出事之后,他甚至想过以后再也不回漓州了,他不敢面对阴阳里众人。
所以,把风未沾骗出来换蛮蛮一命,井元虽然觉得不对,但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爸爸还会关你吗?”
井元边收拾行李边问顾伯天,他生怕顾伯天明天去了之后又被关了禁闭,那样自己要见他就难上加难了。
顾伯天在帮井元叠衣服,听到他提问便走到蹲在地上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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