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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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号钱珝回来的时候，明哥和Blue都用一种同情夹杂歉意的眼神看着他。
　　今天明哥没有开门，他说是觉得国庆人太多了。
　　钱珝摸摸手臂，开始发特产。
　　“我把周枢他们喊来，一起分？”
　　见他们同意了，他给周枢打了个电话。
　　“周枢知道我的性向。”许宁逸突然说了一句。
　　“周斯琪知道我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看来也不用瞒着了。
　　许宁逸坐在高脚凳上，钱珝站在他身边，周枢和周斯琪进来的时候，就见许宁逸靠在钱珝身侧。
　　这俩一个知道许宁逸的性向，一个知道钱珝的性向，当下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两人不会是……在一起了吧？
　　想法倒是非常一致。
　　“哟，来的挺快！”钱珝见到他们，笑着打招呼。
　　“我看门上挂着休息中，还以为跑错地方了。”
　　周枢把鸭舌帽摘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宁逸一眼。
　　“别看了，你们两个。”
　　许宁逸简直哭笑不得。他们还很默契的一人盯一个。
　　“先来分特产吧。”
　　钱珝无视掉他们八卦的眼神。他们走近了之后……
　　“……我跟他在一起了。”
　　许宁逸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这句话，就像在说“现在在放十一长假”一样理所当然。
　　可是听的人却没有那么淡定，猜到与真的听到还是两种感觉。其影响不会比“明天要考试”这种消息小。
　　“天呐，简直是……”
　　就算知道这俩都不是直的，但也很难相信他们会在一起。
　　“这样惊讶的吗？”明哥看着他们，“我倒觉得他们迟早会在一起。”
　　Blue在旁边点头同意。
　　“我觉得我可以去写小说了，”周斯琪看着他们摇摇头，“名字就叫‘我喜欢过的两个男生在一起了’，肯定会大卖。”
　　几个人都笑了，周斯琪暑假里跟一位学长在一起了，那人是班长，虽然高他们一届，不过总算是圆了一次班长跟团支书的cp。
　　天气一天天转凉，许宁逸每天早上带俩月饼，跟他同桌一人一个。之前换座位的时候，班主任问他们愿不愿意换同桌，百分之八十的同学都说不换，所以最后保留了同桌，只换了附近的同学。
　　“课桌都有人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十一月期中考考完的那一天，正好轮到许宁逸值日，他们班座位失踪了两个。
　　不得已，只能从三楼跑去七楼搬两套桌椅下来，钱珝跟他一起。
　　“挑两张不晃的。”
　　六楼每个教室都是空的，里面全是座位。
　　“还得搬去三楼呢。”
　　许宁逸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跟他离了一个桌子的钱珝。
　　两个人一下都沉默了，过了几秒钟，许宁逸突然抬头，闭上眼，吻住钱珝的唇角。
　　身高硬伤啊！
　　钱珝一八三，他才一七七。
　　“明天早上没有月饼了。”
　　许宁逸往后退了一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
　　？
　　跟月饼有什么关心吗？钱珝在一团浆糊的脑袋中理出这个想法。
　　“你说……那个教室里有摄像头吗？”
　　把桌子搬去楼下的时候，钱珝突然发问。
　　许宁逸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没有的……吧？那间教室都没有人的。”
　　
　　　　
　　　　☆、拿出你的喜欢

　　“许宁逸——”钱珝大课间趴在桌上，看着身边的人，拉长了声音。
　　“嗯？”他从数学题中抽离，看了钱珝一眼，之前数学老师叫他报名数学比赛，现在已经到决赛阶段，所以他最近都在刷题。
　　“我先出去了哦！”
　　“去吧。”许宁逸对他微微一笑，转头继续去写他的题目。钱珝有些失落，他的确是想去踢球，但他更希望的，是许宁逸把他留下来，只要他开口，哪怕是表达出一点点这样的意思，他都一定会留下来陪着他。钱珝总觉得他走了，许宁逸就只有一个人了。
　　其是也不是一个人，钱珝叹息一声，教室里全是人……但好歹他们算是情侣吧？为什么许宁逸对两个人分开报以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呢？连一句去哪儿都不问。
　　有种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钱珝起身，去操场踢球，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矫情。
　　许宁逸确实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没有发现自己有点太过冷淡。若说第一次感情，他过于表达了自己的喜欢，那么这一次，他又太过收敛，许宁逸将自己的喜欢紧紧关在盒子里，几乎不漏出任何一丝缝隙。
　　他以为这样会保护好自己，却忘了，过度的保护也会伤害到别人。
　　元旦节，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年轻情侣，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走过，钱珝喝许宁逸也出来凑热闹，毕竟圣诞节要在学习中度过，只能元旦节出来约会了。
　　气温已经低于十度，冬日的风扫过侧脸，像被小刀轻轻刮了一下，却残留着痛觉，许宁逸把脸往围巾里再缩了缩。
　　“要不要去看一场电影？”
　　钱珝伸手掖了掖他的围巾，停在一家影院前。
　　从门口都能看到里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
　　“行啊，”许宁逸一双乌黑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排队吧。”
　　许宁逸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乖乖的，唇红齿白，很有少年气，每次见他笑，钱珝都会很想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两个人研究了一下几部片子，都没怎么听说过，最后干脆直接挑了一个看上去最像爱情片的，那个售票员大概也很少见两个大男生买爱情片的票，盯着他们看了好几秒。
　　电影很无聊，钱珝看了二十分钟就忍不住打哈欠，还不如选另外一部动作片呢！他转过头去看许宁逸。
　　这家伙竟然已经靠在他旁边的座椅靠背睡着了！
　　钱珝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他特意找的一排没人的座位，本意想过过二人世界，结果现在倒让他胡思乱想了。
　　为什么许宁逸不愿意靠在自己这边？
　　这问题问出来大概都觉得可笑，但钱珝却就是被这问题给绊住了。
　　许宁逸靠在那边，微微低头，双手抱着包，一副很防备的姿态，钱珝突然觉得难受。
　　自己就坐在旁边，为什么许宁逸依旧是这样的疏离？
　　他知道自己有点钻牛角尖，许宁逸可能只是不想添麻烦，或者只是习惯……
　　可是，可是……
　　他之前在何轩宇面前也是这样吗？
　　钱珝盯着大屏幕，上面的画面不停的转换，他一点都没看懂，光顾着纠结去了。越想越来劲，越想越在意。
　　啊，真是烦躁！为什么他老是要纠结这些问题啊！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吗？还有关前男友……自己怎么这么小心眼了啊！！
　　电影差不多放到一半的时候，钱珝突然起身，他是坐在外面，不过出去时依旧小心翼翼的。
　　他觉得自己大概需要单独冷静一下。
　　钱珝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唉，怎么也算是个帅哥吧？还比不上何轩宇吗？自信一点，他安慰自己，许宁逸只是天生防备心比较重。
　　站了快十五分钟，钱珝才算冷静下来，再次走进影院，许宁逸已经醒了，盯着屏幕，很明显在发呆。
　　钱珝坐下去的时候，许宁逸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什么。
　　钱珝的心一下就冷了。
　　“要不我们先走吧？”又坐了一会儿，许宁逸凑近小声道。
　　“嗯。”
　　他没有发现钱珝的突然低落，因为钱珝已经站起来，叫他看不清表情。
　　许宁逸很忙，每天都在低头刷题，数学老师找他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周末也会去学校，现在他连走路都是满脑子的数学题。
　　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冷落了钱珝。
　　在许宁逸考完期末考，参加完决赛，进入寒假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劲儿。
　　耳边似乎清净了很多……
　　钱珝已经有很久没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
　　许宁逸看着手机，闲下来的时候突然想念钱珝。
　　“喂，我是许宁逸。”
　　最终还是主动打电话过去了。
　　“嗯。”
　　“是钱珝同学吗？”
　　许宁逸逗他。
　　“我们出来见一面吧。”
　　钱珝竟然没接他的玩笑，许宁逸皱眉，真的生气了？
　　“行，今天下午，去孔岱？”
　　“好的。”
　　放下手机，许宁逸叹息一声，他也知道最近太忙，没来得及想起谈恋爱的事情。
　　外面已经飘了一晚上雪，许宁逸在阳台上愣愣的看着院子里的积雪，薄薄的一层，却掩住了所有事物原来的色彩。
　　今天要多穿一点。
　　下午，街上的人慢慢变多，雪由白变黑，最终化成水流，流进地下。
　　“你们的饮料。”
　　Blue抬着个托盘，笑着把两杯冰沙搁在两人面前。
　　他难得做一次这两个人的服务生，不过也看出这两人出问题了。
　　是该出问题，Blue摇摇头，许宁逸那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谈恋爱的。
　　“许宁逸，”钱珝往前一靠，挖了一勺冰沙，“我……”
　　“对不起，”许宁逸也挖了一勺冰沙，“最近……”
　　两人的嘴皮都被冻麻了，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大冬天的吃沙冰。
　　“咳，我不知道怎么说，”钱珝把杯子往边上一推，看着对面的许宁逸，使劲儿抓了抓脑袋，“我之前问你，你有没有喜欢我，你说有，但……”
　　这次找他谈话，钱珝也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其实不想提这些，总觉得提了会显得他矫情，但要不说清楚，他就是觉得难受，有什么东西闷在心里，干什么都静不下心。
　　“之前确实一直在忙比赛的事情，对不起……”
　　“我不是说你错了什么的！”钱珝声音大了一些，隔壁桌有人往他们这边望。
　　“如果我说，”钱珝收了声，“如果，我想跟你分开一段时间，我想单独冷静一下，你同意吗？”
　　许宁逸愣了愣。
　　“……可以。”
　　“就是这样，”钱珝手肘搁在桌上，抱住了头，“你每次都这样，我问你什么，你都是好呀、可以呀、好呀、可以呀……”
　　“难道你与何轩宇之前也这样吗？心不在焉？我知道我纠结这个可能没什么意思，但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乱的不行，我感觉不到你喜欢我……”
　　钱珝突然收了声，叹了口气。
　　“我先走了。”
　　许宁逸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好半天呆。有点歉意，但更多的是心疼。这个人，被自己伤到了。
　　许宁逸不知道自己还会有给别人不安全感的时候，他又挖了一勺冰，冷透心扉。许宁逸太了解这种不安全感，因为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其中度过的，包括现在。这让他一直在一种迷茫的痛苦中生活。
　　同时，他也很明确的知道，钱珝能给他安全感。他喜欢也想要靠近这种感觉。
　　那他喜不喜欢钱珝呢？许宁逸突然迷惑了，喜欢他带来的安全感和喜欢这个人是不一样的吧？
　　但现在他有点分不清自己对钱珝是哪一种。
　　“真是浪费啊！”
　　Blue突然坐在了他对面，看着钱珝的杯子。
　　“你……可是唯一的服务员。”
　　许宁逸见他就这么坐下来，提醒了一句。
　　“没事儿，让阿明操心去吧，”Blue微微一笑，这小孩儿就是心太细，“说说呗，你的感情问题。”
　　许宁逸敛目，沉默半晌，“我喜欢钱珝给我的感觉，但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这个人。”
　　Blue反应了好一会儿，他说的这句话实在不太好理解。
　　“嗯……抱歉，我问一句，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给你的感觉？”
　　“那……你是怎么确认自己喜欢上明哥的？”
　　“我们啊……”
　　Blue转头看了一眼咖啡机后面的人。
　　“他最开始给我送酒，然后我就开始注意他，跟他聊天，发现这家伙跟我兴趣爱好挺像的，聊天节奏也很合得来，如果说发现自己喜欢他……在我写东西的时候，咳，他亲我一下，也不会打扰到我的思路，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想找的。”
　　许宁逸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得了，他跟钱珝兴趣爱好也没有很多相同……
　　“我说的是兴趣，不是性格，”Blue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这个，“你跟钱珝的性格肯定不同，我跟阿明的也不同，世界上应该没有两个人的性格相同的，我是说兴趣，还有聊天节奏，这个对了，交流起来才会不费劲，然后有默契，自然在一起了。”
　　许宁逸坐在那里，想了一个下午。
　　“你们挺默契的，就是你的喜欢太朦胧了，不要因为受过伤，就把喜欢藏起来。”
　　Blue最后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钱珝走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踢石头。
　　整整一个寒假，许宁逸除了年三十那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发了一个［新年快乐］，再没有跟他主动联系过。
　　这人还真是有够决然。
　　钱珝黯然，他不止一次想要联系许宁逸，但都被他硬生生压下来了。那天他说了那么多，他希望这次是许宁逸主动找他。
　　如果许宁逸再也不联系他了……钱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嘿！钱珝！”
　　“啊……依依姐。”
　　思绪被打断，钱珝回过神，钱依依寒假回来，最近住他们家。
　　“你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吧？”
　　“嗯，姐你呢？”
　　“我比你晚近十天呢！”钱依依头一晃，假装得意道。
　　钱珝翻个白眼，没理她。
　　“哎，”他姐突然凑近了，抬头对他挑了两下眉，“你最近怎么总这么心神不宁呢？是不是有什么……恋爱的烦恼呀？”
　　钱珝眨眨眼，有些心虚的转开头。
　　“还真是？”钱依依瞪大眼，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又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唉，年轻真好啊！”
　　钱珝转身往他家后院走。
　　“喂喂！”他姐追了上去，“哎呀，不就是追小姑娘嘛！你听我的……”
　　钱珝停了下来，侧身看了他姐一眼，过了一会儿就听他道，
　　“不是姑娘。”
　　“啊？”钱依依愣了一下，“不是姑娘难不成还是……小伙子？”
　　她想了好半天蹦出这么一个词儿，钱珝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小伙子？
　　他对上许宁逸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却实是小伙子。
　　“啊，不是，”钱依依回神，那肘子捅了他一下，“你不是真喜欢……”
　　钱珝沉默半晌，看了他姐一眼，“小伙子，对。”
　　钱依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没打算跟伯伯他们说吧？”
　　“没，”钱珝看他姐松了口气的样子，笑了笑，“现在不说，以后总有一天还是要说的。”
　　在开学的前一天下午，许宁逸总算给钱珝打了一个电话，相邀地点依旧是孔岱。
　　年后的天气一直都很晴朗，钱珝走在暖阳之中，心中一团乱麻。许宁逸说他想清楚了，想清楚什么？继续在一起，还是分开？
　　兜里的双手紧握，手心都篡出了湿意。
　　钱珝站在外面，隔着孔岱的玻璃门，看到了里面的许宁逸。现在还是年后，连Blue都不在，整个咖啡馆就只有他和明哥。他坐在一个二人桌桌边，对面的椅子空着，桌上有一杯果茶，已经喝掉了大半。许宁逸盯着明哥擦杯子。虽然看上去更像是在发呆。
　　“好久不见，许宁逸。”
　　钱珝走到他对面，遮住了他的视线。
　　过了好几秒，许宁逸才缓缓抬头，看到钱珝才回神。
　　“……好久不见。”
　　两人都是无言，几乎一个寒假未见，让他们生疏了很多。
　　“咳，那个，”许宁逸一只手紧紧握住杯柄，喝完杯里的果茶，几乎是突兀的，先开口道，
　　“我之前确实没有太过明白自己与你的关系，因为我不想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凌檬片，“而且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你说我们分开，那，我也觉得，分开是最好的。”
　　钱珝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双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
　　“我们已经分开了十几天，”许宁逸把双手搁在桌上，有些紧张却又十分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我现在想跟你说，我喜欢你，让我们重新开始这段感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一开口就是这些，许宁逸也是想了很久，他必须得立刻说出来，在还没有聊开之前。他怕再多聊几句，就没有了说出来的欲望。
　　钱珝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得飞快。他实在忍不住，扬起嘴角。
　　“好。”
　　与许宁逸一起走出咖啡馆的时候，钱珝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或许许宁逸还有一些不能释怀的东西，但钱珝也知道往事不可追的道理，所以他不去追问，只留它们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湮没，了无痕迹。
　　“喂，下节课英语听写，你背单词了吗？”
　　高二下学期，学校不再让这些小孩儿放任自流，对学习的管理变得严格了许多，老师也啰嗦了起来。
　　“背了。”钱珝刚从办公室回来，许宁逸就开始卖惨。
　　“求救啊――”
　　他上次单词没过，那天又正好轮到他值日，结果晚上被班主任留到七点半，愣是逼他背完了才放他走。钱珝在操场边都快饿得吃草了。
　　“我要不过，又要被留下来了，在办公室背单词可是要连着音标一起背的！”
　　钱珝看着他，摇摇头。
　　“你就不能背一下单词吗？英语差成那样……”
　　其实许宁逸现在英语已经好了很多，不过在钱珝那里，依旧是差到没法儿看。
　　临近结业考，他们又是理科班，他们班主任现在天天啰嗦，叫他们背一背文科。
　　不过结业考的题目大多是智障题，对许宁逸来说，能背答案的都是智障题，连他们政治老师都说不过的人很少。
　　“听说结业考后就要开始一轮复习了。”
　　钱珝感慨了一句。
　　“书本都学完了吧。”
　　不过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许宁逸打了个哈欠，之前还在中考，转眼又到了高考。
　　“我回家了！”
　　走到小区门口，许宁逸跟钱珝道别，那人瞄了一眼小区的大门，突然拉着许宁逸，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角。
　　这家伙真是……许宁逸心中想笑，一只手抓住他衣领，抬头吻住他。
　　热烈的吻，两人都是气息不稳，十七岁的男生，谁都没那么好的定力。
　　“暑假，你来我家。”
　　许宁逸凑到对方耳边，灼热的呼吸让钱珝恨不得就在这里将他就地□□。
　　不过要来真的他还是……虽然私下里查过一些东西，不过要真正实施，他觉得自己……至少不能毫无准备。
　　“好。”
　　结业考在高考之后，也是六月，考完之后，他们这一届就是准高三的同学了。
　　“学校补课，补到七月二十五，开学是八月二十。”
　　学校发出他们的暑假通知，学生们有抱怨的，不过也都听从安排，毕竟读了这么多年书，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
　　第二天，他们所有的课代表就去办公室搬来了一轮复习的资料，每门科都是厚厚的一本，加起来一共六块砖。
　　“拍的死人了啊！”
　　许宁逸把数学资料递给钱珝的时候，他拿在手里挥了挥，笑道。
　　七月份炎热的天气，让许宁逸每天都半死不活，特别是每天中午，那太阳简直要把人烤化了。好在学校过了几天就给高三教室装了空调，不然许宁逸怕是连上课都要半死不活了。
　　“再过几天就要放暑假了。”
　　钱珝无心的感慨了一句，不过刚说完，两个人就都想到了之前的约定。
　　许宁逸趴在桌上，愣了一会儿，转头去看钱珝。
　　“你……准备好了吗？”
　　“……你呢？”
　　他们俩对视几秒，突然一齐转开了眼。算了吧，到时候顺其自然。
　　“准备什么？”
　　他们俩前面的姑娘转过头问。
　　“没什么！”
　　异口同声。
　　考完期末考，讲解完试卷，他们总算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
　　“好久没见你了，许宁逸。”
　　明哥见到他进门，挑了一下眉，许宁逸有近两个月没来孔岱了，学业比较重，老妈盯他又盯得紧了一些。
　　“马上就要高三了啊！”他老妈之前跟他聊过一次，“你要不要报一个英语补习班？”
　　“不用。”
　　他老妈最近总想给他塞一个补习班。
　　“你那英语成绩很拖后腿的。”
　　许宁逸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妈妈，你相信我，英语到最后绝对不会成为拖后腿的一科的。”
　　“唉，”他妈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你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如果下学期第一次月考，你的英语还是现在这样子，就得听我的，去补习班。”
　　“行。”
　　许宁逸坐在高脚凳上，接过Blue递来的酒。
　　“我一朋友自己酿的白葡萄酒，酿得不太成功，快帮忙喝完。”
　　许宁逸尝了一口，一股苹果醋的味道，“高三之后你们说不定就见不到我了。”
　　“哟，大学霸要开始认真学习了？”
　　“我一直都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