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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的安托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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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见到你,心上一丛肆意盛放的玫瑰。就择一枝你最喜欢的,佩在我的衣襟。”
和娱乐圈没有关系的娱乐圈文。
小太阳明星攻x冰山天文学教授。
没有风波没有狗血,一对小朋友,从幼儿园到未来每一天的青梅竹马恋爱故事。
第一章
郑沛阳从满山的天文台出来的时候已至日暮,山林间光影斑驳,残阳在山线上与冥冥夜色融成一片。
行至天文院的大门,有人在窗外朝他招手:“郑老师回去啦?”
郑沛阳摇下车窗,朝他挥了挥手:“给你留了两杯咖啡,在二楼自己拿。”
“还是师兄对我好哈哈哈,回去路上当心点!”
郑沛阳在山里的观测站待了四天。因为平时研究任务不参与观测,他毕业之后很少有机会在野外工作,这次应了教授的邀才来参加纪念满山天文台落成五十周年的巡天计划。虽然是在荒无人烟寂静的山野里,但一群没毕业的年轻人天天在耳边吵吵嚷嚷的,比起在实验室枯燥的演算,轻松得像在度假。技术飞速膨胀到现在,天文不仅仅理论和观测两个分类,疆域之大难以想象,每一个方向,每一类天体,甚至每颗行星,都有大批研究员投身其中,也许实际上做的只是统计,图像,程序等等等,真正的梦想家寥寥,但埋头工作的时候,也有人在仰望宇宙。
郑沛阳打开家门,屋子里落了一层窗外薄薄的光线。苏打侧趴在自己的窝里,四只小爪子耷拉在地板上,懒洋洋地用肚皮贴着脸,听到有人回来了,只是慢悠悠地抬头朝门口望了一眼。又埋头回去舔肚子上的毛,丝毫没有见到主人的热情。
等郑沛阳把地板踩出嘎吱的声响,惊扰了小猫浸满了口水味的瞌睡,苏打这才抖抖胡须站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声不满的“咕噜”。
它说,给自己送晚餐的这位跟班回家越来越晚,朕心不悦。
但一见到郑沛阳从冰箱里摸出的罐头,苏打的咕噜声马上换了调子,撒娇一样的百转千回起来——见风使舵,见钱眼开,这一点苏打陛下从它另一位跟班那里学得倒是熟练。
小猫在脚底下迫不及待地挠拖鞋,郑沛阳依旧不急不躁,慢悠悠地撬开罐头,又仔细地把罐头边缘凸出的锐角掰了干净才轻轻搁在地板上。
“今天给你开小灶。”
苏打最近体重见长,不知道是不是猫咪的运动细胞也会随年纪增长而消极怠工,以前上蹿下跳的小猫咪,现在在地板上哒哒两步就原地耍赖,匍匐不前。
郑沛阳一只手搭在猫咪的两只耳朵之间,轻轻摩挲,触感手软,像选料上好的薄毛褥子,这是苏打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允许被侵犯的领域。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黑了一天,信息提示栏里的第一条是微信刚推送的娱乐新闻,“娱乐年度盛典颁奖典礼盛况”。
郑沛阳手指朝下滑了滑,正好略过屏幕上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对着照片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用指腹在屏幕上一点,软软的,像戳到了那个人软绵绵的脸。隔着屏幕,单单只一张照片,就让他有点儿晃神。
郑沛阳不知道自己在对着一张照片发什么呆。
那边苏打已经消灭光了罐头,舔一口爪子,餍足地朝自己的被窝迈步。经过沙发边上,小猫的爪子一伸,肉垫啪唧一下按在了遥控器上。
电视随即亮起光线。屋子里太静,一点声响都像是孤寂星球上爆裂的火光。
“最后我想说,我能获得这次珍贵的奖项,首先要感谢……首先要感谢你们。”舞台上的男人抿了抿嘴,仿佛忽然对这一番发言感到羞涩。他重新聚焦目光,对着镜头缓缓开口,说:“还有,特别谢谢你。”
话音随着热烈的鼓掌落下,台上两侧倏的燃起一排烟花,白光点燃了整个舞台。
花火刹那耀眼,那个身影闪烁其中,身段修长,姿态从容,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一个习惯于舞台,游刃有余的偶像,生来就该被万人簇拥。
郑沛阳盯着屏幕,画面定格在那人小王子一般的笑容上。然后簇的一声,屏幕黑了。
脚边的苏打一个打滚,肉垫又按到了遥控器的开关,此时用两只短胖的手臂抱住遥控器,趴在地上无辜地朝自己晃尾巴。
一犯错就知道撒娇,这脾气真是和捡了它的人一摸一样。
郑沛阳抢夺遥控器未果,只好指腹盖在猫爪上边,压着苏打的手按了个开机键。可惜屏幕再亮起来的时候,台上的最佳新人奖已经颁完了,只能从一群下台的人里捕捉到刚才那人的半个背影。
——想不捕捉到也难,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里,就他一个走路蹦蹦跳跳,贱嗖嗖的,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他走出镜头的同时,郑沛阳手机屏幕灭了。
四天都待在深山的天文台,上次给手机充电还是两天前,这下终于耗光殆尽。郑沛阳把屋子里的灯关了,仰头靠在沙发上,安静下来才觉得倦意如洪水倾泻涌入四肢。门厅里面卧室的方向,忽然传来咔嗒一声响,接着是木门转轴轻微的响动,是苏打又趁着主人不注意溜进卧室了。
郑沛阳阖着眼睛,对里面自言自语:“不许上书桌,不许咬电线,不许在床上撒尿。”
小猫没有回应他。
郑沛阳放下盖在额头上的手,定了定神准备站起来,膝盖窝刚离开沙发,有股力量覆到双肩上。从背后伸出的手掌按住他肩膀,按进了沙发。
那人使了劲,牢牢地锢住了郑沛阳的肩关节,牵引着他朝后靠,两个人的距离贴近,鼻息间钻进一股熟悉的味道。郑沛阳泄了全身的气力,任凭自己跌进怀抱。
男人的手掌覆在眼前,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从指节缝隙间泄进来的光。
另一只手正撑在郑沛阳的脖颈之后,让他仰起的后脑勺垫上结实的小腹,盖在眼前的手指移到了耳屏前,轻柔地按摩着郑沛阳两边的太阳穴。
听到头顶若有似无的笑声,郑沛阳睁开眼睛。刚才镜头前的小王子站在他眼前,星光就落在他身后,渲染出海面上的淡蓝色光晕。
林喻弯腰,把脸贴近郑沛阳的额头,睫毛几乎擦进对方的瞳孔里,然后睫毛一路向下扫,划过鼻梁,上唇,最后,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郑沛阳的嘴角。
他微微抬起身子,把郑沛阳整个人装进自己眼底,弯着星星一样闪烁的眼睛。
“林林,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嗯。”
郑沛阳闭上眼睛,迎接他的,是怀抱里,月光下如同海岸线一般漫长湿漉的亲吻。
“不是在领奖么,嗯?我的最受欢迎新人。”借着窗外暗淡月光,郑沛阳打量眼前这个跨过空间出现在家里的人。
“颁奖典礼是上午录的,结束我就赶回来啦。”林喻胳膊撑在沙发上,委屈地抱怨,“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呢,结果回家冷清清,苏打也不理我,在外面打工两个月,回家了也没人疼我,好可怜。”
林喻上来抓住郑沛阳的手,按在掌心里摸,马上被郑沛阳打掉了,再摸,打掉,再摸,打掉,再摸,捏紧了不肯撒手。
撒娇行不通,只能装可怜,林喻信手拈来,转身弯下腰就是一阵咳嗽:“咳咯咯咳。”
持续了起码半分钟,郑沛阳看他演得辛苦,配合地轻拍他后背,关心道:“你在剧组的时候发过哮喘么?”
林喻摇摇头:“就几次,不严重的,按时吸过药就没事了。况且我记性这么好,每天的药都是准时准点吃的。”
郑沛阳朝他伸出手:“那你的药呢,我看看还剩多少“
“呵呵……”林喻干笑,“落小方车上了。”
郑沛阳白了林喻一眼,起身去给他找药,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被身后的人压在了墙壁上。对方扑上来的时候像个莽撞的巨型犬,但抓进怀里之后,又像一只温柔挑衅小心圈养的大猫。
郑沛阳的嘴唇又被含住了。
先是用舌尖挑开唇缝,梭巡了一圈缝隙,再稍稍收回舌尖去吮吸柔软的唇瓣,化在林喻嘴里的味道又香又甜,像夏天融化的桃汁,又像秋天结了霜的樱桃,都是甜蜜沁凉的味道。
令人窒息的亲吻在卧室门口发酵出醉人的醺意,林喻别开脑袋,抽身之前,不忘用舌头巴咂了一口郑沛阳被他亲吻的湿漉漉的嘴角:“吸什么药啊,我吸这个就够了。”
怀里的郑沛阳弓着脖子没说话,脸在阴影里泛着绯色——就算是平日再若冰山一样冷淡,也在这个人怀里,化出丝甜味来。
苏打趴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远远地看着在墙角纠缠一起的两个人,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两个跟班总是一回家就关上门开始打架。不谙世事的小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肉垫压住一串钥匙串,自己玩自己的。
郑沛阳的钥匙串上,永远挂着一只王八似的东西,这么多年钥匙不知道换了几把,但这只小怪物永远串在上边。连林喻自己都忘了,这只王八好像出自他之手。
小学的木工课,每个小朋友都分到一块木料,有的人割成立方体,有的人拼出笔筒,只有林喻,用他那块拳头大的木料,刻了一只头和身子一般大的丑乌龟,磨出花纹之后,又用刻刀一笔一画地在乌龟背上划出一个“林”字。
是郑林林小朋友的林。
作者有话说:林喻是攻。
第二章
林喻打小被当成了个药罐子在家养着。
自打三岁的哮喘开始,他就大大小小地生着病,被林奶奶捂在怀里,好不容易才和别的健康小孩一样,赶上了正常的义务制教育。
但是药罐子毫无自知,总以为自己是个花瓶,还是雕着牡丹戏凤琉璃彩釉,长得最好看的那种彩罐子。
奶奶拿过林喻的数学卷子,在成绩旁边签上名字,签完会摸着林喻的头,慈祥地说:我们小喻长这么好看,不用学习太好呀,不然让别人家孩子怎么办啊。“
于是林喻深以为然,就算长大以后脑子稍微开了点窍,也一心想当个花瓶。可惜最后花瓶是算不上,顶多成了一只花蝴蝶。
当花蝴蝶还是只毛毛虫,林喻还是叫林彧的时候,他总以为,全天下只有他一个林林。
“林…林或?”
进小学的第一天,首次课堂点名,戴着老花镜的老校长眼神不好,对名单上“彧”字的三个撇熟视无睹。
“是林彧。彧彧其文,馥馥其芳的彧。”林喻站起来,奶声奶气地说,“不过老师,你也可以喊我林林,同学们都这么喊我。”
从此之后,全校都知道,一年级四班只有一个林林,长得和红苹果一样好看。
直到何铭珺拉着郑沛阳站到林喻面前,和他说,这个男孩也叫林林。
林喻看着眼前这个林林,比起自己更像颗熟透了的苹果,唇红齿白,眼睛乌亮,是谁家粉雕玉琢的娃娃。
他伸出手臂,指了指小萝卜头的方向,抬头问自己的妈妈:“凭什么他叫林林,我才是林林,林彧的林!”
何茗珺蹲下来,摸摸儿子的头:“因为沛阳家里找人给他算过啦。大师说,沛阳五行缺木,需要名字里找个带木的字压一压。但是大名已经没办法改了,只能取个和木有关系的小名来将就一下。所以他家里人就喊他林林啦。”
小林喻不服气,转过头哼嗤一声,质问妈妈道:“他都五行缺木了,为什么不直接叫木木?”
何茗珺被儿子噎住,一时没接上话,最后笑着揉揉他脑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木啊。”
林喻梗着脖子转过头去,还是没答应,哼了一声之后就不肯和郑沛阳说话。
那时候的他固执地认为,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分享的,但是名字不可以。
林林是独一无二的,他也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当郑沛阳突然出现在了三年级四班的讲台上,不急不缓地做了自我介绍,又不急不缓地走了下来,不急不缓地坐到林喻前面的作为上。
林喻看着这颗后脑勺,气得几乎跳脚。
很多人好奇地围着新同学打转,郑沛阳看着不怎么爱说话,但别人有问题也认真回答,交谈起来礼貌又温柔,很快和同学都打成了一片。
只有坐在他后面的林喻,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梗着脖子,不肯和郑沛阳说过一句话。
他在心里想,谁都不可以喊林林,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可以。
林喻的哮喘每到秋天就发作得厉害,林尧把他关在病房里养着。但花蝴蝶关不住,一不注意就偷偷跑出来。
小林喻从十八楼的病房门口跑过,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嗓音,在念着他最喜欢听的一个故事。
“……玫瑰当然爱小王子。至于小王子,他还太小了,不明白玫瑰的温柔,离开也许并不是坏事。”
小林喻踮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朝房间里张望,里面的病床边,坐在那儿的小男孩背对着自己,套着白色的羽绒马甲,圆鼓鼓的像一颗银元宝。
隔着病房门,病床上的女人看见了门口的小林喻,远远送来一个微笑。小元宝也转过头来,跟着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林喻扒着窗框呆呆地想,原来郑沛阳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
某个礼拜五,有一堂大家期待已久的自然课。所有同学按照教室的座位围着实验室的桌子坐成了一个大圆形,郑沛阳刚好坐在林喻的左手边。
自然老师在台上摆了好几个不透明的正方形盒,让他们两个人一组,挑一个盒子做观察对象。盒子里都是不同的小动物,有金鱼有乌龟,还有让所有人都心动的,小兔子。
班上的人数因为一个刚转学来的同学成了单数,大家按以前的分组组了队,也没注意到多出来一个。教室里热热闹闹的,林喻瞥了一眼左手边的郑沛阳,他正看着讲台上的小动物出神,愣愣地不说话。
林喻举起手:“老师,我们可以三个人一组么?”
“可以啊。组好的队伍来我这边选小动物,随机选,不能偷看哦。”
郑沛阳看了刚放下胳膊林喻一眼,默默地抓紧小板凳朝他们的方向挪了挪。
林喻的老搭档是坐在右手边的长得胖乎乎的一个小姑娘,叫贺千千。她问两个男生:“你们想要观察什么小动物呀?”
林喻说:“青蛙吧。”
贺千千眼里,绿油油的青蛙长那么丑,多看一眼都起鸡皮疙瘩:“为什么不选可爱的小兔子,你不喜欢小兔子么?”
“当然喜欢啊。”林喻眨巴下眼睛,认真回答她,“我最喜欢吃红烧兔子头。”
贺千千:“……”
小姑娘提起自己的板凳,避之不及地逃到了隔壁那个组,留下郑沛阳和林喻两个人面对面不知道说啥好。
“红烧兔子头真的很好吃啊。”林喻和郑沛阳一本正经地强调。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八道,第二天,林喻把林尧在家焖的红烧兔头装在饭盒里带来了学校,中午和郑沛阳两个人,就着西红柿炒蛋,香喷喷地分着吃了。
“我就说很好吃吧,是不是?”林喻嘬了一口筷子上的卤汁。
郑沛阳点点头,然后从口袋拿出一沓叠的整齐的手帕,递过来:“擦擦嘴。”
林喻边擦嘴边说:“我明天给你带卤鸭头吧,也很好吃的,比兔子头还好吃。”
郑沛阳说:“好。”
在课桌拼成的小小饭桌上,一场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宣战,在没有打响的时候就偃了旗息了鼓。
那时候,郑沛阳的妈妈唐媛一直在医院住着,林妈妈心疼郑林林一个人吃饭太可怜,命令林喻带他回家吃晚饭,吃完饭再用保温罐给郑沛阳盛点汤带到医院里去。
郑沛阳在路上负责保护保温罐,林喻被派去负责在路上保护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郑沛阳。
“把这个也给唐阿姨带去,林林一个,阿姨一个。”
“那我的呢?”
“没吃饭就把自己那罐牛奶喝了,你还好意思要你的,路上不许偷林林的,听到没有。”
林喻提着妈妈包好的两罐奶,心比冰牛奶还凉。谁知出了家门没几步,郑沛阳就提着塑料袋,把他的奶盒塞进了林喻的外套口袋。他低着头说:“我不爱喝牛奶。”
牛奶是林喻的快乐来源,因为郑沛阳,他的快乐一下成了双倍。林喻端着自己正方形的纸盒,插着吸管,走一步嘬一口,等路快走到头时,牛奶也见了底。林喻把纸盒子压扁塞进口袋里带回家,每一只都藏在了书桌底下,后来身高长了多少,纸盒就垒了多高。
太阳在枝梢下藏匿起最后一丝光,两个小豆丁就这样,在夕阳下落下了长长的影子,从太阳西沉,走到天幕攀星,肩并肩走过无数次相同的路途。
到了林喻四年级,林尧终于发现儿子名字里这个多了两撇的或,为难别人,更为难自己。因为有个生僻字,办什么手续都比别人多麻烦几步,连飞机都坐不了。拖到开学,林爸爸终于去派出所把林喻户口本上的名字改了,改成了的喻。
再也不会被人喊林或或,林喻对自己的新名字很满意。
“林或或!你不要挡在路中间!”贺千千的脑袋探出车窗,对着马路上的林喻喊道。
巷子本来就窄,林喻提着小饭盒走在里面,都没地方可以让。他转过头反驳:“路就这么窄,我已经靠边了!贺干干!”
贺千千被这个称呼气的,指挥轿车对着前面人的屁股开了上来。幸好林喻立马贴住墙壁装壁虎,不然就被贺家汽车撅着屁股坐上了前车盖。他呛了一鼻子尾气,正准备生气,抬头看见前边不远十几米处,郑沛阳站在那儿,低头看着路恍若未知。
眼看轿车就要开到了他身后,林喻一个百米冲刺上去,抱住郑沛阳就朝墙上撞。一片哐啷哐啷和丁零丁零,围墙下的自行车倒了一溜。
林喻把郑沛阳从自行车上拉起来,自以为英雄救美了,大声教育他:“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要不是我过来拉你!车头都把你顶上天了!”
郑沛阳抖掉自己半条裤腿上的水泥,才看着他说:“我觉得你的冲击力不比车头小。”
林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说:“那倒比不上。”
郑沛阳:“我没有在夸你。”
两个人花了好大劲儿才把一排自行车扶起来,车把上积攒着常年潮湿堆砌起来的青苔,糊了满手,黏黏糊糊的。郑沛阳掸了掸林喻沾满白灰的校服袖子,顺便把手上的青苔都糊了上去:“刚垫在地上的是我,你又没摔到地上,怎么衣服脏成这副样子?”
屁股是没撅到地,但在扶自行车的时候,林喻的腿狠狠地亲吻了车座垫下的铁杠。他想揉下自己受伤的屁股,但手刚伸到后面,忽然摸到了一掌心的黏腻液体。
郑沛阳眼见面前的表情变得逐渐惊恐,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也张得滚圆,圆到可以塞进一整颗白煮蛋。
林喻声音发抖,颤颤嗦嗦地说:“林林……我的蛋,好像碎了。”
郑沛阳:“……”
作者有话说:“需要找个名字里带木字的压一压。”
第三章
林喻在学校的厕所里换好了一整套裤子才出来,一出厕所,劈头盖脸就是何铭珺一顿骂。
“你的蛋呢?!老师让你们带一个鸡蛋,是不是让你们好好保护它?你倒好,说了多少遍好好放,就给我随手塞裤子口袋里,晃荡晃荡就来上学了,你看,没走到学校就碎了吧!你这么能干,下次不如直接把蛋顶头上了来上学?!”翘了班从单位里溜出来给这位小祖宗送裤子的林妈妈,提着林喻黏哒哒的脏裤子,气不打一处来。
边上的林喻吸了吸鼻子,不敢说话。自然课老师让他们每个人上学带一枚生鸡蛋,摆在课桌上,小心保护到放学,以此来培养他们的耐心和细心。谁知道林喻第一天的大早上就把自己的蛋打了个稀巴烂。
上课铃响起来,郑沛阳扯了扯林喻的袖口,说:“阿姨,我们先去上课了。”
“好的好的,快去吧。”何铭珺转头对上郑沛阳,瞬间换了一副笑脸,柔声细语地说,“林林的鸡蛋要保护好哦,离林喻越远越安全。”
林妈妈笑着挥手,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林喻坐在自己座位上,安静地抠手指,依然沉浸在失去鸡蛋的巨大悲伤之中。郑沛阳伸过来一个拳头:“我的给你,别难过了。”
第二天,林妈妈依然拒绝给林喻提供鸡蛋。林喻悲伤地打开家门,看见有人站在门口等着他。
郑林林的校服永远干净又挺阔,不沾一个笔墨子,立在那儿的样子乖巧明亮,像颗剥了皮的白煮蛋。
郑沛阳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林喻掏出来一看,是颗圆滚滚的鸡蛋。被攥在手心里久了,摸上去温温的,蛋壳一粒杂质都没有,又圆又滑,比自己家的蛋可爱不知道多少倍。
郑沛阳说:“以后早上我多带一个蛋给你。”
“林或,为什么你的鸡蛋长得比我们的都好看,像个假蛋!”贺千千站在林喻的课桌前打量他的蛋。
林喻想起自己的一蛋之仇,贺千千家的小轿车是始作俑者,鼓起腮帮不想理她。贺千千着急,抓起桌子上的鸡蛋就朝桌面上一敲,气鼓鼓地说:“我看你这就是颗假蛋!”
这一敲敲在了林喻的心上,拿起鸡蛋,一条偌大的裂缝横在了蛋的底部。林喻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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