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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差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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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老板的父亲需要再次进行资金投入,并且要投入很多资金。他认为它可以变成一种新型的军事武器,甚至可以改变当今的医疗水平。它是里程碑式的,所以前期的付出十分必要。
  但九万的父亲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象征性地投入了一部分的资金,研究便再也没有参与,也没有再进一步地派人去开采。
  后来又过了几年,听闻蛇父确实找到了分离“生命力”的方法,也建造出了一批基地,其中关押着大量的年轻人,让他们成为第一批实验品。
  可不知何故,这样的研究继续持续了一段时间,蛇家突然要求炸毁岛屿。
  到了这里,内部的说法就很多了。
  有的人说是因为狮国内乱太严重,蛇家参与的研究善恶莫辨,很有可能被定罪,所以毁尸灭迹,把这个实验和自己家族一刀两断,以求暂时的自保。
  有的人说是建筑材料出了问题,那些年轻人不仅没有被榨干,反而突变成其他物种。他们在岛上发生了暴乱,杀死了看守并要从岛上返回陆地,进行大规模的报复。
  当然还有人说是蛇父的研究招徕了其他的东西,那东西进攻并占领了岛屿,无奈之下,只能无差别地歼灭。
  九万的父亲却都不认同,他唯一告诉九万的,就是蛇父曾经给他打过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蛇父已经病重了,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断断续续地问九万的父亲——“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不同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本身不是人,他们的先祖让他们变成人,是为着有朝一日,实现更大的使命?”
  九万的父亲听得莫名其妙,但他隐隐地感觉到,那一个岛屿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他认为炸毁它并不可惜,只是没有想过,蛇家如同陷入某种诅咒一般,竟在几年后将其再次重启。而这一次重启,规模更大了。
  九万从父亲嘴里知道的就这么多,他也曾经和北风说过。甚至提过听闻有狮国的一支秘密队伍在探查流放岛的真相,那叫什么火药计划。但很可惜计划没成,队员几乎在大浪中死光了。没死光的也当梦魇一样不再提及,不知道是命运还是金钱让他们闭紧了嘴巴。
  他当成杂谈一样说出来,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是真相,有多少添油加醋。
  而北风有自己的看法,北风的出身和九万不同,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更看重个人的生命而非大势所趋,所以他认为那岛上确实是做着反人类的实验。无论这个实验最终会给自己的家族、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社会带来怎样的进步,仍然是残忍的。
  只不过身为士兵多年,他知道自己的观念并不重要,所以他也只是在做手头的事而已,而对于整个计划——他不发表多余的看法。
  不过他俩都没什么机会真正参与流放岛,狮国闹分裂的时候他们在部队里受训,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们到别国领土上打仗,等到他们回来,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有了最终的形状。


第112章 
  “那留着他有什么用?”九万说,“难不成留着他,还能让他转变观念,从销毁那个岛,变成为那个岛做事?”
  “不知道,可能是吧,”北风说,“老蛇做事的手法不总是这样吗,能用就用,实在用不了了才丢。那个人对流放岛的情况肯定是很熟悉的,要真能说服他,让他去管理岛上的守卫,他更知道趋利避害。”
  北风拍拍九万的肩膀,让他跟自己站起来。他要找个地方抽根烟才行,他对烟的瘾就像九万对酒的瘾一样,除非睡着了,否则隔几个小时不抽,心瘾折磨得他难受。
  何况先前从战友病房出来,其实心情就很郁闷。住院楼下一层是他战友白板住的病房,他俩陪在白板身边几天了,也没见白板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白板是在三天前突然倒下的,那天晚上白板喝多了,脑子里有根血管就不听话了。他倒下的时候妻子也不知道,洗了澡出来才看到躺在卧室门口的白板。
  送到医院之际好歹让他缓过一口气,但到底能撑多久,谁也没把握。
  他头部在战场上受过伤,也不知道那伤和现在的病情有没有关系。
  那时候白板是北风手下的一个班长,受伤时就在北风旁边。他说没事没事,养几天就好了。把他送到医护所没过一夜,第二天果然又回到了队里。后来也都没发生什么大问题,他也解释自己只是轻微脑震荡。
  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北风觉着估计是厚积薄发了。
  北风和九万很多战友都是如此,在战场上没事,下来了反倒有事。精神状况,生理问题,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百花齐放,甚至让北风一度怀疑和平不利于身体健康。
  所以他多次让九万戒酒,他说你戒酒,我就戒烟。
  但每次九万都说不,“我喝着估计还能活几十年,突然间戒了,指不定十年都撑不过去。”
  说的次数多了,北风也就不再提了。反观自己戒烟也难,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反正他们顺其自然了那么多年,看似日子是越来越光明了。
  当然,这样的结果,便是要他们承受身边人经历苦难时的无能为力。
  北风说白板也就这两三天活头了,厂子里的事情先推一推,好歹陪他走完最后一段。
  九万也是这么想,所以顺便帮老蛇看着这看起来就没力气跑的人,也不过举手之劳。


第113章 
  正当他俩站起来时,病房的门却微微开了一条缝。只见黑羽已经从床上站起来,虽然浑身乏力,但还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挪。
  他看到北风和九万时愣了一下,眼里有些警惕。
  北风马上扶住他,说——“黑石走了,他有些事要忙。你先休息,他明天再来看你。”
  但黑羽摇摇头,左右看看,又道——“我……我想找我朋友,我朋友住在哪一间?”
  “什么朋友?”九万问。
  黑羽有点不安,他的眼神变化了一下,略显急促地道——“就是……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犬牙,黑石说他没事,他……他住在哪一间?”
  “什么犬——”
  “哦,我知道了,”九万刚想说话,北风就打断了他,他看向黑羽,加重了握在对方胳膊上的力道,安慰——“你的朋友转院了,前几天情况有点不好,所以把他送更大的医院诊疗。没事的,如果有事,我会让你第一时间知道。”
  黑羽愣愣地望着北风,两秒过后,突然猛地挣开了北风的手。
  他说你们骗我,妈的……你们骗我,我要见犬牙,我现在就要见犬牙!
  北风赶紧拦住他,不让他在医院闹乱子。九万也跟着游说,说犬牙真转院了,你得相信我们,晚上我给你和他通个电话,或者和他的主治通个电话,你先回房间,不然你再出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但黑羽不肯。
  他就觉得不对劲,从他睁开眼问黑石犬牙在哪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黑石还趁自己睡着时走了,犬牙也不知所踪——他不能回房间,他一刻也坐不住。
  他害怕了,那种失去同伴的惶恐又从他的心里漫上来。
  但北风的力气很大,硬是把他连拖带拽地摁回了病房。
  岂料黑羽屁股都没沾到床边,就猛地推了北风一下。他几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好歹把北风推离了自己。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举动,九万就失去了耐性,立马从腰间掏出枪指着他。
  “老实点,这是医院。”九万说,说着还不忘继续喝一口酒。
  “你真得等等,”北风走上前,摁住九万的枪让他放下,认真地对黑羽道——“别让我们捆住你。”
  黑羽呆住了,他以为自己得救了,但现在看来,他是被软禁了。


第114章 
  话分两头说,这一边黑羽出现了躁动,那一边的犬牙却很淡定。
  他觉着自己和老蛇聊得不错,当然不否认老蛇表面上看起来满意,实际上给他打零分的可能。
  但那几天犬牙没见到保镖跟着来进病房,至少每次保镖都只把老蛇送到门口,老蛇便不设防地独自走入,和颜悦色地问他情况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再交代他直接和医生或护士说就好。
  犬牙说没不舒服,该疼的地方疼,其余的就是不能抽烟,难受。
  老蛇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犬牙,犬牙犹豫了一下,抽出一根,老蛇又擦亮打火机为他点上。
  犬牙想说这不在医院么,等会那些穿白大褂的判官进来一通训话——不,他马上打消了这个猜测。老蛇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认为能抽,那犬牙就放心大胆地抽好了。
  所以那段日子犬牙过得还可以,唯一不太畅快的就是惦念黑羽。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和黑石见面了没有,谈了什么,谈的结果如何。
  每一次想到他,犬牙心里就悬着难受。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人不过萍水相逢,就和红毛、老鬼、白面甚至刀疤一样,但还是有一些微妙的感觉在他胸口纠缠,他将之归结为因为彼此相互把玩过小伙伴,交情自然会深一点。
  他也试着问过蛇老板,他说给他见一下黑羽吧,不说话,不让黑羽看到他都没事,他想确定对方好好的,远远地看一眼就作罢。
  蛇老板拍着胸脯向他承诺——“他绝对比你好,等过几天你出院了,我亲自带你去见他。”
  话说到这里,犬牙也不好继续要求。即便他能把语气硬起来,凭着这副身子骨当下的状况,外头的保镖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撂倒。
  所以他只能等。
  到了犬牙清醒的第三天,老蛇终于开始和他谈正事了。
  那天老蛇来得特别早,还给他带了两壶酒。
  他把窗帘拉好,又把门反锁上,然后将活动桌立在床面,两壶酒一摆,几乎占满了整张小桌子。


第115章 
  “我能喝酒吗?”犬牙问,他的肋骨还是很疼,估计那场车祸让他断了两根,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脏器。
  “没事,我问过医生了,死不了,”老蛇说,那表情就像和犬牙很熟一样。他帮犬牙把两壶酒都打开,也不倒出来,就对嘴喝了一口,扬手,“尝尝吧,这不是你们岛上的那种火马酒。”
  犬牙闻了闻,确实不是。它没有火马酒那种高浓度酒精散发出来的刺鼻味,喝到嘴里也比较温润。
  犬牙看了一眼标签,这是冰鹫酒,略带点苦味。当时在流放岛上时,他见管理员喝过,和他关系挺好的一守卫还给他尝了一口。
  不得不说,好酒入口感觉就是不一样。他觉着打多少绷带都没一口酒来得有用,他对蛇老板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当然,好感和信任是两回事。
  他闯了多大的事自己心里有数,蛇老板要留他,自然也得找到充足的理由,比如——“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犬牙喝了两口,呷呷嘴,也没看蛇老板,随口问道,“什么事?”
  本以为蛇老板想叫他去杀什么人或偷什么东西,毕竟他干惯了这个,做起来也容易上手。但谁知蛇老板却轻轻笑起来,答道——“我需要你什么都不做。”
  犬牙愣了一下,把酒壶放下。
  他望着老蛇似笑非笑的眼睛,狐疑地皱起眉头,“我没念过书,别跟我打哑谜。”
  “过几天我会让你和黑羽见面,黑羽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蛇老板先说了一通废话,后半句才切入正题——“他是要回归黑石旗下的,我希望你在这上面……不要阻碍他。”
  这一说,犬牙打了个饱嗝。
  这很不雅观,但他本来是想笑的,没忍住,肚子里的气就这么顺着喉管出来了。
  “我阻碍他?”犬牙笑开,在打完饱嗝后,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铁,我阻碍不了他。”
  但蛇老板对犬牙的态度并不惊讶,他拍拍犬牙的肩膀,用拿起酒壶和他碰了一下,没理会犬牙的反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黑羽在几个国家漂泊了很久,也吃了很多苦。他本来是狮国的士兵,现在要接受现状,肯定会十分迷茫。我查过了,这些年来他身边没有什么亲密的人,你勉强算得上一个。”


第116章 
  “你高估我了。”犬牙摇头。
  “有可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站在朋友的立场想一想,”老蛇说,“即便是为他好,也要让他接受新的秩序。”
  犬牙望着酒壶,脑子里有一刹那的混乱。他的鼻子不自觉地吸了吸,将老蛇要表达的内容明确一下,“让他接受黑石的指派,不要到处乱说话。”
  蛇老板皱起眉头,纠正犬牙——“让他做一个有前途的良民,而不是旧国的罪犯。”
  这么说来,犬牙算是明白了。
  老蛇也算坦诚,他知道自己没法阻挠犬牙和黑羽见面,也知道黑羽不会那么轻易相信黑石的谎言,更知道犬牙难骗,要骗他不如向他摊牌。
  “你是一个值得活下去的人,他也一样,那么多年过得都不容易。”老蛇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他效命的是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但他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没有必要为了已经没有意义的忠诚而牺牲,你说是不是?”
  犬牙没做声。蛇老板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把犬牙和黑羽一同收入囊中,做他贴身的手下。
  其实老蛇不需要跟他废话这些,犬牙只需要知道——“你想让我和黑羽替你和黑石干活,但不希望他再追究流放岛的事,是这样吗?”
  这一回轮到蛇老板不吭声了。
  “我和他没有关系,但我知道他的战友为那个任务而死,没有人能背负那么大的罪恶感好好活着。”犬牙说。
  “有,很多人都可以,”蛇老板诚实地道,“包括黑石。”
  这话一出,犬牙哭笑不得。
  这一切还真是和他想的一模一样,黑石反水,而黑羽执迷不悟。黑石和老蛇早已是一丘之貉,黑羽却还为着信仰连死都不怕。
  可他现在的信仰还存在吗?不,不存在了。老蛇都说了——狮国已经灭亡了。
  但犬牙没法做欺骗黑羽的帮凶,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如果我不愿意呢?”
  蛇老板静静地看着犬牙,眼睛里没有挑衅也没有恨意,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那你和他都已经是死人了,”蛇老板淡淡地道,“你们是为狮国而死的罪人。”


第117章 
  那一天犬牙抽了很多的烟,老蛇走的时候他的酒才喝了一半,剩余的一瓶半全给犬牙下了肚。
  可他的头脑却很清醒,甚至还能感觉到喉咙干涩疼痛。
  直到医生查房走进来,把窗帘拉开,并十分凶狠地瞪着犬牙时,后者才意识到他已经抽空了一整盒烟。
  但医生没有指责犬牙,她不敢得罪蛇老板的人,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你是嫌伤得不够重”便关门出去,一整天没再有穿白大褂的进来。
  犬牙心乱如麻。
  他知道蛇老板已经率先抛出了橄榄枝,对老蛇来说他们俩不过是能用就用的人。他给出的恩惠也仅限于一场心平气和的谈话和几天无伤大雅的探视。但对犬牙和黑羽而言,却是生与死的选择。
  老蛇把选择权交给了犬牙,让他来决定两个人的命运。活下去,他就要一并欺骗黑羽。而做个诚实的人,他和黑羽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老鬼的模样又一次闪过犬牙的脑海。
  他也觉着奇怪,老鬼给他的枪居然在搏斗和车祸过程中没有遗失,反而还擦干净了摆在床头。
  他把枪拿过来放在桌面,放在两个酒壶的中间。
  他想着老鬼对他说活下去重要,真相不重要。想着老鬼让他做一个迷糊的人,让他享受无知带来的幸福。
  可是老鬼坐着船离开,却在开往幸福的路上被推进了海里。
  他又想起了红毛。
  他想着红毛说大家都是人,人是一条命,再贱也是一条命。想着红毛说那小兵初来乍到,啥也不懂,一不留神被折腾死了,多可惜。还想着离岛前一天那小小看守突然敲响红毛的门,告诉他航行的目的地,并让他预先知道结果,预先做好措施。
  于是红毛走到了活路上,偷偷地,不声不响地。
  犬牙很矛盾,他想活着,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才能继续活。
  不得不说,他是赞同蛇老板的。
  世界变了,现在已经不再有狮国了。他为狮国打了九年的仗,此刻也一样没名没分。他比黑羽更懂得如何接受现状,可若是让他去对黑羽说——
  犬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残留在气管里的烟呼出来。
  黑羽是信任他的,他又如何能欺骗黑羽。
  信任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情感,尤其在和平的年代。
  战乱时他们能迅速地因为军服的颜色相同和旁边的陌生人达成一致,为对方进行火力掩护或因其受伤而伤痛震惊,可和平年代就不同了,阵营变得模糊暧昧,每个人都活下来的情况下,次要矛盾就会上升为主要矛盾,从而变得自私,狭隘,相互算计。
  可黑羽仍然是纯粹的。
  从他愿意悄悄地爬到犬牙床脚的那一天起,犬牙就感受到这种久违的、珍贵的信任。
  生活真的喜欢欺负善良的人,柿子总要挑软的捏。
  所以黑羽越坦诚,就越要承受隐瞒、欺骗和背叛。而像蛇老板和黑石这样的人,反而过得如鱼得水,呼风唤雨。


第118章 
  白板是在次日凌晨过世的,他走得很平静,危机来势迅猛,没留给他时间挣扎和受苦。
  警报响起的时候值班护士冲进病房,他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线。
  北风和九万都没能陪在他身边,北风把九万支走,让他至少在那里等白板的妻子和孩子赶到。
  他的妻子一定会哭得歇斯底里,九万照顾着,至少能确保他的妻儿没事。
  北风则继续看着黑羽。
  他的心脏空空的,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
  在听到消息和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脑海中一幕一幕闪过的都是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场景——不,不算是浴血奋战,只能算是在硝烟和炮火中扑腾打滚。
  每一次流血都是意外,弹片飞过来,炮弹在附近炸裂,或者敌方的火力压制一大片一大片地扫荡,总会有点东西伤到他们。
  大伤小伤,外伤内伤。肉体的,灵魂的。
  白板是一个真正的领袖,当北风和九万晋升并离开十三幺小队后,十三幺基本就是在白板的带领下才得以完整。
  白板得了不少奖章,他总是把那些奖章擦得锃亮,就像他的靴子一样。
  他说这证明这几年没白活,总得为走过的时光留下点痕迹。
  他不喜欢大声说话,除了发号施令外,平日里和战友喝酒也都是笑的多,说的少。
  他把所有的亢奋和愤怒都留在了战场上,而从战场上回来,他就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他和他妻子的结合是九万介绍并怂恿的,因为白板实在太内向。平日里除了和战友喝喝酒以外,基本不去认识新的人。
  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情感绑定,那和爱情不同,又超越了友谊。
  所以只有和战友团聚时,他才能找到归属感。而在他和新生活之间,却产生了一种隔阂,尽管看不见摸不着,却深深地横在他继续前行的路上。
  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但九万开过玩笑,那不过是他没别的人去爱罢了。
  白板听罢也也只是笑笑,不做反驳。然后该买菜就买菜,该做饭就做饭。
  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不像九万本身就出身于有钱人家,本身够得到的机会就多,不像北风早早晋升,即便家世不算好,他也已经为自己铺了一条路。
  北风知道白板不是少数,这只是其中一个白板。
  但偏偏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一个,今天凌晨悄然地离开了他们身边。


第119章 
  北风的电话响了,本以为是九万让他过来替换,一看却是黑石打来的。
  黑石问黑羽的情况怎么样,北风没答,直接抛出自己的疑惑——“犬牙是谁?”
  黑石沉默了一下,低声说,“一个老兵。”
  “犬牙和黑羽什么关系?”北风又问。
  “没什么关系,认识而已,”黑石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更偏僻的地方,“岛上认识,一路跟他走到狼国。”
  “为什么你之前不把这个情况和我们说?”北风咄咄逼人,“黑羽发问,我们立即穿帮。你不明白这一点吗?”
  黑石不说话了。听得电话机那头有哒哒的声音,似乎是在拨弄打火机。
  过了好一会,黑石才搪塞,“那不重要,所以我没提。你们随便找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我——”
  “他醒来势必会问这个人的消息,如果一路陪他走上来的人都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北风冷冷地打断了他,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那边点烟的声音让他自己也犯了烟瘾,但走了两步还是绕回了病房前。
  昨天晚上他好说歹说让黑羽躺回床上,但他能从这个人眼里看出深深的不信任和惶恐。
  他也责备了九万,如果九万不把枪拔出来,他们还有继续说谎并圆谎的可能。但拿枪指着黑羽,无异于亮出了敌对的身份。
  当然,让北风有些控制不住脾气的,还有黑石的那一句“不重要”。
  白板的过世让北风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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