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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差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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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相信黑石是会兑现诺言的,毕竟后者没有必要把黑羽赶尽杀绝。他也隐约猜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人来救他,不是九万和北风毫不知情,而是他们有着另外的顾虑,暂时不能有所动作。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说牢固也牢固,说淡薄也淡薄。
  他和黑羽能凭着这一年的磕磕绊绊与相互搀扶,短时间内结为生死之交。黑羽为自己开枪杀人,现在自己又为黑羽两肋插刀。而黑石和老蛇相依相伴那么多年,隔三差五就躺在一起,两人却未曾推心置腹,一个控制着另一个,另一个又时时想着反咬。
  犬牙曾经听阿金说过,苦难时恩情很昂贵,能给你一抔米就已经把你当至亲挚友,这感激你能记一辈子。和平时恩情却很廉价,前一秒你刚把他从沟里拉出来,下一秒他就能借着你的力爬上来,抬脚再把你踹下去。
  所以对北风和九万的不动作,犬牙也没有记恨。北风能出言提醒他多注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犬牙的运气到底用完了,他在生死线上走了那么多年,每一次都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但这一回,恐怕他再难避过去。
  于牢房内待着时,犬牙不太能感觉到时间的流动,他只知道自己是在夕阳西斜时被带出去的。
  牢房有一个小窗户,高高地悬在墙面上。每一天犬牙就根据光线射进来的角度和颜色来判断时间,而铁门打开时,它正好在铁门上打出一个漂亮的橙色的正方形。
  他们给犬牙解脚镣,上手铐,再戴上头罩,押着他从升降机落下,再推进一辆车里。
  上车后犬牙仍然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有人把他从车里拽出来,再一路往地下走。
  犬牙始终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闻到周围味道的改变。从远郊的青草香,到马路的烟尘味,再到酒馆里的酒和烟散发的腥臭,最后到地下拳场休息时里压抑湿闷的空气。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花费了多长的时间,但犬牙没在位置上坐多久,就开始听到了屋外的吵闹。
  拳场和酒吧一般在晚上十点之后才活跃,先让大家喝两个小时热热身,过了十二点,节目才正式开始。
  犬牙就这样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他的心跳一会加快,一会变慢。即便已经得知自己的结局,但在临死之前仍然会无法自控地恐惧。
  恐惧的力量何其强大,就算身上披着厚厚的军大衣,犬牙仍然不停地哆嗦,又不停地冒冷汗。
  当他头罩真正被取下时,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
  站在他旁边的有四个人,一个看上去是拳场的管理者,他把一条大裤衩丢给犬牙,让他等会换上。
  两个是持枪的侍卫,现在他们已经换上了便服。一人上前给他解手铐,一人始终举枪对着他的脑袋。
  还有一人,就是黑石。
  黑石穿得很随意,看上去不过也是一个来凑热闹的顾客。他的皮衣还散发着一点点的油味,硬底靴面上一尘不染。
  他掏出一包烟丢给犬牙,再抛给他一个打火机。
  “享受一下吧,”黑石淡淡地说,“你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第177章 
  事后犬牙回想,那一天他一定扩充了脑容量。有很多他曾以为自己忘却的记忆纷纷苏醒,轮番地在挨揍的过程中于眼前一幕一幕地闪过。
  是的,他上场就是挨打的。
  他换上裤衩没多久,就被带了出去。门一开,排山倒海的声音和气味就朝他涌来。他的耳边瞬间充斥着几乎把耳膜震破的喧嚣声,鼻子里塞满了各种烟臭、酒臭和汗臭。
  他们是没有擂台的,只有空出来的一个凹槽,像极了在流放岛的坑洞。
  光线打在凹槽里,而观众则坐在黑暗中。
  犬牙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能依稀见到挥舞在他们手中的橙色烟头,还有一个闪烁着荧光的指示牌。指示牌上只有代表他们裤衩颜色的标识,没有参赛者的名字。
  犬牙是红色的,对方是蓝色的。
  他觉着自己像一只被关到笼子里的蛐蛐,外面的人类拍着桌子叫喊,一下一下震着桌边的金币。金币在他的耳畔碰撞着,发出既尖利又美妙的声音。
  和犬牙对垒的是一个体型差不多的男人,犬牙苦笑了一下,如果换做平时,或许他三两下就能搞定。毕竟对方是没法成为佣兵才来这里,而自己可在佣兵团队混了好几年,还混得有模有样。
  可现在,犬牙却像看到了怪物。
  铃声一响,那怪物张牙舞爪地朝犬牙扑来,他像熊一样朝前猛冲,将自己的腹部全部暴露在犬牙面前。
  犬牙天真地以为这第一下总能击中对方,毕竟一拳砸在毫无遮挡的肚子上,就像拿气枪打十米外的气球一样简单。
  可谁知犬牙铆足力气出拳,拳头砸在对方腹部的一刻,他竟瞬间像触电一样,顷刻间周身疲软。那奇怪的感觉从小臂开始扩散,尖锐的痛麻竟一路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就像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整个手臂都颤抖不已。
  而对方只是稍微停住了脚步,见着犬牙这一拳一点力气都没有,反手就把自己的拳头扫在犬牙的面颊。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犬牙的眼睛看不清了,两耳也开始耳鸣。
  不知道究竟是那些慢性药起了作用,还是这一拳实在太正太有力,也有可能两者都有关系,使得犬牙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
  他不敢再贸然反击,而是左右闪躲起来。
  对方的拳头虽然重,但灵活度却不够。每一次出拳收拳耗时很长,也不怎么会用腿配合。犬牙大概知道为什么他没能被吸纳走,这人就他妈一身的蛮力,和犬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可是似乎黑石就是故意安排这样的人和犬牙交手,说到底这种人一旦抓住猎物,就会像疯子一样砸击,即便犬牙比对方灵活很多,但只消中一拳,他就能因浑身被电流通过一样的剧痛而恍神几秒。
  几秒钟对搏击中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他会让犬牙躲不过下一次的进攻,从而更加恍惚,然后便是第三次,第四次——这是一个极其惨烈的恶性循环,犬牙将像一块砧板上的肉,被对方一下一下捶成烂泥。
  开场不过五分钟,犬牙的脸上被砸了两拳,每一拳都他妈砸得他满眼金星,硬是从他脑海中生生地砸出人影。
  第一拳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姑娘,第二拳让他想起了刀疤。
  他记得刀疤颧骨上也有一道这样的疤,但不太显眼。因为他脸上有一条更可怕的增生,盖过了其余小伤痕的风头。
  那增伤看着像是用刀劈砍留下的,多年过去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刀疤说这一刀是被他女人划的,他这辈子遇到过很多女人,但只有一个最为生猛,也给他的心灵和肉体留下了永恒的烙印。
  他说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爱,是爱她和自己一样,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他们会在酒吧里做爱,在小巷里做爱,在汽车旅馆里做爱,甚至在电影院里做爱。
  女人放浪地在他身上起伏,无所顾忌地呻吟喘息。而他则手持两盏灯,驰骋得不亦乐乎。
  在那个女人身上,他得到了这辈子没法再法替代的快感。可偏偏他又恐惧着这样的爱意,让他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地想逃走。
  女人是在一天傍晚找上他的,那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个礼拜。他的房门突然就被踹开了,当时他的身下还有另一人在娇喘。
  女人径直地走了进来,也懒得骂人,左右看看,抓起旁边的水果刀就朝他刺去。
  刀疤自然躲开了,脸上只留了这么一道疤。他一骨碌从床上滑下,二话不说便跳窗逃走。他连衣服都是后来一边跑一边偷的,就这么狼狈地在外头耗着,等到午夜过后,才战战兢兢地回来。
  他是活下来了,但他床上那一个姑娘却没跑走。等他回来时,姑娘已经和床垫融为一体。她身上被扎了几十刀,墙壁、桌面、地板,到处都是血迹。而躺在床上的她则皮开肉绽,不成人形。
  持刀的女人却已经走了,水果刀也没带,任凭它扎穿姑娘的眼窝,直直地竖在那里。
  刀疤说这个女人是可怕的,但他还是爱的。他不想再见到她了,可是却不妨碍他想着她自读。
  对方的一拳似乎把犬牙的颧骨砸裂了,那疼痛真就像被刀劈砍一样。不过犬牙知道这不美观,他万不能得到像刀疤脸上的那条一样,极其帅气又极其丑陋的伤痕。


第178章 
  挨了两拳过后,犬牙有些站不稳。他的肚子也被膝盖狠狠地撞了两次,然后一记勾拳让他把舌头咬破,再将他掀翻在地。
  这时候,他的眼前飘过了另外的人影。
  那人走过来,蹲下来,拍拍他的脸,伸出几根手指,问他——这是几?
  那是白面。
  犬牙笑了,这是白面和他真正有接触的一次。
  他们一起躲在小丘后面玩了点东西,犬牙不怎么玩,整个人飘飘忽忽。一会像钻入云端,一会又遁入地下。
  他觉着自己在开一辆过山车,方向盘太他妈灵敏了,每一次想改变一点点航道,都给他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最终他闭上眼睛,恍恍惚惚地靠在草面。扎人的草地也变得松软,就像一块绿色的、厚实的天鹅绒地毯。
  白面和旁边的人觉着好笑,晃晃犬牙的肩膀让他睁开眼睛。
  然后伸出手指,这是几?
  犬牙说了个数字,其他人笑。犬牙改了个数字,其他人也笑。
  犬牙抓住白面的手,一根一根指头掰过去,再说了个数字,其他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他歪歪斜斜地爬起来,地上有一滩恶心的口水和鲜血。
  那怪物再次朝他扑来,犬牙侧身一闪,自己踉踉跄跄地撞在壁上,让那怪物扑了个空。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反击了,血液循环的加快让药效更猛烈。他还想再走两步,至少要保持位置的变换。可那怪物已经及时地转过身来,调转方向,再次毫不犹豫地朝他扑去。
  而这一次,犬牙没有躲过。
  犬牙被男人扑倒,后脑勺磕在地面。男人立即跨开双腿,骑在他的肚子上,左手掐着他的脖颈,右手则一次一次举起,一下一下砸着犬牙的脸颊。
  那一天犬牙挨了多少拳,他完全没了印象。
  他肋骨断了,髌骨也受了伤。面颊更是痛得说话都说不成,更不用说他右手好一段日子都没法撸管管。就差没把他蛋蛋踢爆或把小鸟打骨折了。
  他浑身都痛到不可思议,头脑晕晕乎乎,追着蓝天白云翱翔。
  他的眼前更多地闪过其他人的脸,他们来来往往,站在旁边看他,又从他旁边离去。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哀声叹气。
  老鬼说,你看,这就是不糊涂的下场。你糊涂了,不就完事了吗。一颗子弹送进脑子里,你何苦遭那么大的罪。
  阿金一瘸一拐地走来,拍拍犬牙的额头,点点他的胸口,不高兴地骂道,我让你和我办金铺,你不干非得走。现在我活不好,你也一样活不好。
  刀疤也来了,他杵在犬牙旁边,盘这手低头打量,再踢踢犬牙的肩膀,他说我们在流放岛再熬一年多,出去就又是一条好汉。非得逃出去干啥,你觉着你真逃出去了吗?
  还有红毛,还有三面熊,还有牛头马面,对了,还有第一次和他说尼布甲尼撒故事的高个子年轻人。
  犬牙始终不知道那年轻人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四眼。他不戴眼镜,但他脸上永远挂着一对仿佛十年没睡好觉的黑眼圈。
  他指指窗外,嘴里啧啧作响,他说那就是尼布甲尼撒,他要到走到天上去。
  犬牙顺着他胳膊看,看到精致的小飞机缓缓降落。看到它振起一片黄沙,让废料的包装纸与烟头翻腾。再看到它放下了旋梯,然后打开机舱的门。
  男人手上的大戒指被阳光一照,一下一下闪烁着令人嫉妒的光芒。
  但那光芒却又一点一点抽离,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老蛇的脸,蓝天白云就不见了,废纸和烟头不见了,旋梯与小飞机也不见了,还有站在老蛇身旁的保镖、同伴,以及迎上去点头哈腰的管理者,一个一个像雾气一样散开。
  喧闹声又回到了犬牙的耳朵里,他们喊着,叫着,骂着,直到一记刺耳的电流音逼着他们闭嘴,再砸下来几个没多少酒的空瓶。
  犬牙猛然意识到,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住手了。
  可是他还是看不清楚,所以他索性不看了。


第179章 
  蛇老板是在昨天晚上接到九万电话的,他知道黑石在搞事,只是不知道事情会搞得那么大。本来那天晚上他还有一个会议,但不得已也推掉了。
  他试着给黑石打电话,给犬牙打电话,后来还查到了黑羽的号码,也给黑羽打电话。
  但没有一个人接通。
  直到他登上飞机起飞之前,黑石才给他回了电。
  黑石问他有什么指示,而蛇老板只是惯例寒暄。他想等黑石自己坦白,但惜很遗憾,黑石什么都没有说。他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随意地和蛇老板聊了几句,又若无其事地挂断了电话。
  于是蛇老板起飞了,连夜赶往了狼国。
  他没有提前和九万碰头,除了他的司机以外,谁都不知道他来到狼国的准确时间。他也没有找到那家拳馆的老板,他不需要提前知会对方,而是更希望自己亲眼看一看,再亲手做一些事情。
  狗链子要断了,所以他得亲手接上。
  他在一间酒店里待着,直到九万再次给他电话。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但老蛇依然穿得整整齐齐。他知道自己随时都要出发,只要电话响起。
  九万说人来了,上擂台了,你的人也来了,在台上看着呢。
  也就在这时,蛇老板才从酒店出来,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去。
  他的车停在了隔壁街,他则随同另外三名保镖往拳馆走。他穿过了酒吧,走进了帘幕后,再通过小窄道,来到了地下拳馆的铁门前。
  门前的两个守卫认识他,一面想要通知老板,一面给他开门。
  老蛇则抢先一步,于守卫打电话之前握住了其中一人的手,提醒——我要处理私人事情,可能会给你们的老板带来一些损失。接通电话后让我来说,我要先向他道个歉。
  场子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这一通电话打得还算顺利,虽然对方骂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好歹最终达成了一致。
  老蛇也理解拳馆老板的愤怒,突然中止比赛不仅会造成经济上的损失,还对拳场的名誉有影响。何况里面全是一群下了注又喝高了的人,要起了什么冲突,也不好收场。
  但老蛇愿意出钱,他说这是我带来的问题,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老蛇到底还是有些信誉的,谈了差不多十分钟,对方终于点头,并决定增派内保过去。
  蛇老板把电话交还给了守卫,示意他们可以把门打开了。
  门开的刹那,铺天盖地的声音和气味向蛇老板拍来,他稳了稳心态,慢慢地走了进去。
  九万和北风早就已经混进了场子里,北风第一时间看到了老蛇。他带着九万挤过人群,在其耳边交代着现在的情况,再指了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是底下的擂台,老蛇看到一个人正骑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每挥动一下,就带出点点的血迹。
  而另一个方向,不用说,就是黑石。
  黑石站的位置很隐蔽也很黑暗,但蛇老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当下他正专心致志地望着拳场上发生的一切,殊不知站在他侧旁的拳馆老板在两分钟前刚刚和老蛇通过电话。
  拳馆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老蛇朝他点了点头。前者慢慢地往人群中退去,很快离开了黑石身边。
  而老蛇也拍拍保镖的胸口,示意他们陪自己摸到黑石后方去。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谁都说不清楚也说不全面。人太多,场面极度混乱。
  九万和北风往控制台挪动,让他们叫停比赛。老蛇则随同保镖往黑石的方向靠近,他需要抓个现行。
  而拳馆老板已经出到外面,他的内保已经赶到,候在拳场门外,只等着骚乱一起,就冲进去维持秩序。


第180章 
  九万终于挤到了控制台,他把其中一个讲解员拉开,要求他立即暂停比赛,并指了指老蛇的方向。
  讲解员愣了一瞬,随即暂停了煽动气氛的音乐,马上要求安保将两名参赛者拉开。
  整个拳场霎时安静下来,但下一秒突然爆发出更剧烈的喧闹。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讲解台,一边骂着,一边开始朝下面砸着东西,同时还不停地往控制台的方向挤。
  不得已北风只能迅速地掏出手枪,对着远处的玻璃窗开了两枪,逼着顾客安静下来。
  黑石一怔,也朝控制台看去。
  他看到了九万和北风,一时间眼神变得极其凶狠。他狠狠地把烟头甩在地上,转身就想摸过去抓住他俩。
  岂料他一回头却被人推了一把,两个保镖摁住了他的肩膀,第三人则摸掉他腰间的配枪。
  而蛇老板则从后面走上来,神色冷峻地走到黑石的面前。
  黑石呆住了,他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但他仍然强作镇定,想要张口辩解。
  可惜老蛇并不想听,黑石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老蛇便扬起胳膊,甩了他一记响亮凶狠的耳光。
  也就在这时,拳馆老板才带着人进来,一面组织着顾客有秩序地退场,一面让庄家清算押注,将押注者的金额如数退还。
  而场上的其中一个人已经被安保拉走,只留犬牙一个人仍然躺在地面上。他满脸血污,一动不动。赤裸的胸口上全是汗水和污渍,甚至还有几道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口子。
  北风让九万在上面看着,自己下去看一看犬牙。
  幸运的是,犬牙还有一口气。北风把手探到犬牙的脖颈处,确定了他仍有生命迹象后,立即让安保叫救护车。
  此刻犬牙身上应该有很多处骨折,北风万不能轻易移动对方,直到带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从清场干净后的门外进来,九万才从控制台下到坑洞,陪着北风一起。
  他们看着老蛇把黑石押走,看着顾客一个两个骂骂咧咧又无可奈何,看着控制台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偷偷从后台溜掉,再看着偌大的擂台只留下满地的碎酒瓶和烟屁股。
  “他会活下来的。”望着从门口消失的担架,九万安慰北风,“他命硬,没事的。”
  见北风没反应,他又塞给对方一根烟。北风不接,九万只好自己含住点好,再塞到北风嘴里。
  “你在乎吗?”北风把烟屁股掐住,才想起应该把枪收起来,“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如果他死了,你会这么说吧?”
  九万觉着北风火气有点大,只好不和他对着来的同时,但还是要坚定一下自己的立场,于是再次声明——“他真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北风没理他,朝门口走去。有事没事不由他俩说了算,由医院的医生说了算,由老天爷说了算。
  “你觉得我很多事吧?”回去的路上,北风问九万。
  “没有,怎么会,”九万笑起来,腾出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挪开,拍拍坐在副驾驶的北风的腿,“你想救他说明你仗义,也就是你这份仗义,才让部队里那么多人信服你。”
  北风摇摇头,他把窗子摇下来,让呼呼的冷风卷进车内。
  九万说得不对,他不是仗义,他和犬牙甚至算不上是朋友,更不用说彼此之间有什么友谊之类的东西。他只是把犬牙也当成一条人命而已,就像当时他不忍心干掉那些战俘时的心情一样。


第181章 
  黑石坐在蛇老板的车里,一路驶回了自己的公寓。
  下车之后,几名保镖跟上来,试图跟着他俩进去,老蛇则让他们停下。
  那些人非常犹豫,他们看得出黑石的危险性,而一旦两人谈崩,老板根本敌不过黑石。
  但老蛇还是坚持,摆摆手说,“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坐早机回去。”
  其实老蛇不是没看出黑石的反叛,他也知道这个已经从军人变成杀手的家伙有强的战斗力。可他仍然不愿意让别人参与到他和黑石的矛盾中,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想独自面对。
  整个过程黑石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的公寓里是不是已经安插了另外的杀手,就像当年他站在门板后,等着老蛇点点头,就拔枪出来干掉小张一样。
  所以在进门前他还瞥了卧室一眼,但老蛇直截了当地道——“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
  黑石仍然不吭声,他看着老蛇在沙发坐下,再把桌面满满的一盒烟灰烟蒂倒掉。烟缸旁边还有一把水果刀和削了几片的苹果,那是今天早上黑石吃剩下的,还来不及收拾。
  老蛇也不介意,让黑石拿两个杯子过来,他想喝两杯,聊一聊。
  黑石心说还有什么可聊的,他现在算是人赃并获,身上没枪,外头还有老蛇的人。即便他想逃,估计还真是插上翅膀才能飞走。
  于是他照老蛇说的做,一人一杯酒满上,再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
  老蛇整理了一下心情,问,“我对你不好吗?”
  “好。”黑石回答得很干脆。
  这句话不是违心的,他现在的身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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