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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差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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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们发疯一样地做爱。
  北风似乎是第一次这样释放自己的感情和性欲,他感觉到疼痛,无与伦比的疼痛让这一夜变得深刻,他的身体仿佛被扎穿撕开,每一下抽插都让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可他知道他需要这些。
  他不清楚九万能喜欢他多久,但他已经没法戒掉对方。在那些幻想着九万的模样自渎的夜晚,在那些因为九万的热气喷来,不自觉加快心跳和血液循环的时刻,在那些因为受不了九万的风流,而随便找个借口就想对九万发火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万分的煎熬。
  在军队里,他们没有自由,连感情上的自由也没有,每天想着的都是如何活下去。但现在,北风有时间、有精力去想了。他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也无法忍受九万被别人拥有,无法设想九万真的去娶妻生子,离开他的生活后,一切又会怎么样。
  所以他必须霸占九万,趁现在还来得及。
  九万在他的身上运动着,压抑着狂喜和亢奋,时不时就停下来问北风会不会太痛。可他压抑不了加重的呼吸和阴茎的勃起,压抑不了射精的渴望和亲吻北风的力度,压抑不了在彼此之间一旦点燃,便剧烈燃烧起来的快感的火焰。
  那天晚上他射在北风的身体里,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
  北风紧致地包裹着他每一次的痉挛,耳边传来对方不可思议的、起起伏伏的呻吟。
  北风的精液糊在两人之间,让他们的小腹变得温热黏腻。它将彼此仅仅地粘在一起,从肉体到心灵。
  完事之后北风简要地处理了一下,拉过九万,让他用胳膊搂住自己,然后继续地亲吻着对方,贪渴地吞咽着九万带着酒腥的唾液。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做爱,但好像彼此已经幻想过无数回。没有人能比对方更适合自己,毕竟这份爱情早就已经萌发,而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结出了一树的果实。
  只是他们现在才敢正视它的存在,并放胆去采摘和品尝罢了。


第205章 
  犬牙过了一段平静到感觉不出时间流动的日子。
  在这段日子里,他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之前。那些战争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偶尔在午夜梦回之际,让他的梦境和心脏有些触动。
  他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过下去,或许他这辈子都无法实现老牛老马一猫一狗的梦想,但人都是会倦怠的,离开战场越久,就越没有勇气回去。
  他本以为休养几个月,等身体彻底回复后,又能去能人异士的招募组织报道。可当他在一堵每天都经过的、贴满牛皮癣的墙上再次看到招募启事时,他站了很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人生总是有遗憾的,黑羽是他的遗憾,一猫一狗一牛一马也是。但不意味着有遗憾就不会美好,毕竟他很满足于现在白天扛扛汽水,晚上喝喝火马酒的节奏。
  招募启事贴了两三周,在冬季再次降临时被清洁工刷掉了。那堵墙也被重新粉饰了一遍,白白的墙面为第二年五颜六色的广告虚席以待。然后再被刷掉,再被贴满。
  在这样的时光中,人是很容易被麻醉的。
  犬牙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而黑羽也如他料想的那般,从记忆中慢慢淡去。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黑羽之际,他并没有认出对方。
  那是第二年的秋天,叶子从绿色变成黄色,再从树梢上纷纷飘落。马路铺着软软的一层,车辆驶过,便能叫一大片枯叶翻飞舞动。
  那天犬牙刚刚收工,手里还拿着一瓶汽水。他从杂货铺走出来,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已经长了,脸上的胡茬也一点没刮。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裤子也已经磨出了破口。
  近几年狼国有很多这样的人,战争结束后大家纷纷从四处回到家乡,隔三差五就能见到醉倒在公园长椅的流浪汉,和望着道路牌子发呆的旅人。
  这些人的家在战火中湮灭了,但他们的神情却没有悲伤。十来年漂泊的光阴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接受了家破人亡的结局。而当他们回到熟悉的土地却看到陌生的场景时,写在脸上的更多的是迷茫。
  但犬牙不迷茫,他今天晚上还要到酒吧里喝两杯。
  这一年多以来他和隔壁酒吧的老板都混熟了,隔三差五就去报道,现在只消他推门进来,话都不用说,老板就会为他准备两杯火马酒。
  两杯火马酒,一枚金币。一个吧台,可以看到酒吧中央的钢管。偶尔老板来了性子,也会请一些女人在上面舞动,但大部分时候它都空着,午夜过后人多起来,还会把桌椅板凳搬到上面去。
  犬牙没有在这里见过奴隶屠宰,去年年底时狼国颁布了废除奴隶制度的条例。到现在为止,奴隶制度只有蛇国还在保持,其余的国家已经全部明令禁止了。
  所以犬牙再也没有机会丢上一大袋金币,说他把台上的人买下。也再也不会看到那个大轮盘,滚动着决定戴着手铐脚镣的家伙的命运。
  他没有再听到关于流放岛的任何事情,也再没有见过一同在流放岛作伴的人。
  但有一样东西在狼国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地下拳场。只不过犬牙不会再去了,即便是以看客和赌徒的身份,他也不乐意涉足。
  他不想再回忆自己站在擂台中央,听着周围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自己却孤立无援、束手无措的一幕。或许再过几年他能心如止水地走进去,但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他尽量地回避这那些惨痛的经历,而老板也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退伍回来的士兵。
  这一年多里,老板还介绍过几个女孩给他认识,都是死了丈夫、父亲或哥哥的孤苦无依的人,老板说日子是往前走的,我们这些不完整的拼图总要再次凑在一起。
  犬牙一开始推辞,但最终仍推辞不过,见了两个。聊得还可以,毕竟都是狼国人,也有一些共同话题。回忆起童年的街道,相互还能填补记忆中的纰漏。
  可每一次把对方带到家里,不知怎么的他又没法做下去。
  虽然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他也很少再想起黑羽,但有一块伤疤没好就是没好,即便用纱布遮起来不看,它也真实存在着,并时不时隐隐作痛。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时,虽然第一眼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喝了两口汽水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扭头再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206章 
  犬牙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和黑羽见面。或许他们缘分还没尽,所以命运会让他俩在某个街巷里打个照面,或在某个站道口不期而遇。
  犬牙会看见对方的背影,或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背影。抑或是他走上电梯,他却从上往下行。他们望着彼此远去,却最终在往回跑的途中一无所获。
  他们不一定能交谈,在电视上这样的机会总是被一列轰隆驶过的列车或摩肩接踵的人群打破。所以他们将把这一面当成幻觉,时不时就能见到彼此,但永远也抓不着。
  这样的场景在犬牙的梦境中上演过无数遍,真实得就像发生过一样。可每一次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张脏兮兮的帘子和黑乎乎的天花板时,他又嘲笑自己的多心。
  他们是不会抓住对方的,即便真有机会照面,也不过任由其错过,而没有办法鼓起勇气折返追赶。
  所以犬牙没有走过去,他握着汽水瓶,静静地和距离自己几十米的男人对视。
  黑羽变了,他变得更脏,更壮,更黑,却也更憔悴。他的模样和刚刚被推上奴隶台时很像,但眼睛里的那一份情绪却大不相同。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犬牙说不清楚。
  有点愤恨,有点释然,还有一点哀伤,以及很多很多的不解。
  犬牙的手指被汽水冰得发痛,可他却感觉不到。他木然地把瓶子举起来又喝了一口,但仍然没有举步靠近或离开。
  这又是幻觉吧?犬牙问自己。
  就像醒来以为黑羽坐在床边,睡着感觉黑羽躺在侧旁,开门觉着房内有黑羽的气味,喝醉后也能听到有人骂他,叫他,那声音无比清晰,好像就在他的耳边讲话一样。
  他和酒吧老板说过自己偶尔会有幻听和幻觉,老板给了他一些安定片,这些症状也渐渐好了。
  可现在所有症状仿佛厚积薄发一般涌现,让犬牙后悔自己两个星期之前停的药。他应该再吃一段时间的,显然自己并没有痊愈。
  黑羽动了,他的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的位置,就像擦掉被风吹进眼里的尘埃。
  他的眼球上有血丝,脸上还爬着皱纹,嘴唇干燥皲裂,指甲缝里还夹着没洗干净的泥。
  这幻觉太真了,真得犬牙根本无法移开目光。他把汽水瓶放下,等待着这份幻觉的靠近。直到黑羽真正地走到他的近旁,他的汽水瓶才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仍然一瞬不瞬地望着黑羽,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对方,喷出了一个沙哑的鼻音,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他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的鼻腔痛到难以忍受,眼睛也和黑羽一样进了沙。
  黑羽再朝他靠近一步,现在他可以闻到幻觉身上散发的味道了。
  黑羽抱住了他,于是他便感受到了幻觉的力量。
  黑羽紧紧地箍着犬牙,两手的力量几乎要把他的肩膀和胳膊碾碎。他的胡茬锋利尖锐,狠狠地扎在犬牙的颈窝里。
  皮肤很痛,痛到让人想流泪。
  于是犬牙用力地咳嗽了一下,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这份疼痛没有持续多久,有一些温暖的东西流到了他的脖子上。黑羽用力地吸着鼻子,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犬牙感觉得出他想说话,可对方试图发声了很多次,每次又以哽咽作罢。黑羽将所有的疲倦和焦虑的重量都压在犬牙的肩膀,而此刻的他已精疲力竭。
  于是最终,还是犬牙开的口。
  犬牙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摊开了手掌,轻轻地在黑羽的背包后拍了拍。
  “怎么了,”犬牙笑起来,哑哑地道——“你……你哭啥。”
  犬牙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但秋风实在是太猛烈了,笑了一会,吹进眼里的沙子还是让他红了眼眶。


第207章 
  他们就这样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黑羽恢复了一点点力气,才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说你不能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
  犬牙彻底笑开,他说什么怎么办,你去找黑石了,你要跟着他混,我又有什么办法。
  黑羽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臂继续箍紧,犬牙几次想把黑羽松开,但黑羽都不允许。不得已他也只能任由黑羽抱着,像一个防止猎物溜走而收紧的圈套。
  黑羽说,我没有跟黑石走,我只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完成之后我要和你走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听到这样的质问,犬牙的眼睛更难受了。他不得不抬眼看天空,以防止自己变得更狼狈。
  他的嘴唇颤抖着,臭烘烘的黑羽让他觉得又重又烦。可不知为何他也把双手举起来,更用力地捋了捋黑羽凌乱油腻的头发。
  “我没说话不算话,我这不还没买老牛老马嘛,没买……怎么带你走。”犬牙狡辩。
  可这辩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他是对黑羽失望过,放弃过。因为他相信在黑羽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黑石,永远是他无法理解的信仰和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犬牙没有办法去和那些东西媲美,所以他宁可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逃开,也不愿意再继续沉沦。
  他没有黑羽倾其所有的觉悟,他无法为了一个不可能到达的彼岸奋力划桨。他所能做的只有把黑羽推远,然后假装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将一切抛诸脑后。
  可黑羽哪里能被抛开。
  “但你买了个奴隶,”黑羽说,“你买了,就是你的东西。”
  是的,黑羽是犬牙买下的,是犬牙救下的。他救了一次,救了两次。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挡在了黑羽的前面。
  黑羽不是他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他也不可能像忘记他人一样将黑羽忘掉。他们的命运早在他冲出去为黑羽干掉三面熊时就捆在一起,甩不脱挣不掉,即便不认,也无法逃离。
  那天晚上黑羽真正地躺在犬牙身边,他们接吻,做爱,折腾得翻云覆雨,大汗淋漓。
  黑羽骑在犬牙的身上,掐着犬牙的脖子。
  他狠厉地威胁着犬牙,似是央求似是警告,他说我不要再离开你,你也不可以丢下我。否则我会像追杀黑石一样追杀你,而我绝对不会留你的活口。
  犬牙没有说话,他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凶狠地回应。他带着黑羽一起攀上高潮的山峰,再一起躺在绵软的余韵的云层。他占有着黑羽,几乎要把黑羽扎穿。而黑羽包容着他,仿若要把他的灵魂一并吞吃入腹。
  他们做了很多次,哪怕裂开口子,哪怕溢出鲜血。直到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才在湿漉漉、脏兮兮的床上睡去。
  半夜时分两人几次惊醒,就怕先前的又是一场无比真实却令人痛心的梦。
  但还好,这一次的现实没有再辜负他俩。他们伸手就能碰到对方,那感觉比之前做过的任何一个美梦,都更加令人兴奋与满足。


第208章 
  黑石作别了狼国。
  他最终还是登上了飞机,驶离了那一个困住他大半辈子的国度,离开了原先属于狮国的任何一块土地。
  过境的时候他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或许他走的那一天,老蛇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他来到了真正的异乡。
  那些人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习俗,但这不要紧,因为他们还有唯一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认识黑石。
  黑石很感激这样的境遇,并停下了继续往更远的国度走的脚步。
  其实他还是不愿意离开狼国太远,无论那片地方到底是快乐更多还是痛苦更甚,都留存着黑石走过的每一个印记。而倘若他因此要被惩罚,那他也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在那片地方安顿了下来。最终找到了一份在酒馆里的工作。
  其实他得到这份工作还有点巧合,前一天晚上他就在这家酒馆喝得烂醉,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铁架床上。旁边还有一张木头床,上面睡着那家酒吧的老板。
  老板和他操着相同的口音,但并不知道黑石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从旧狮国的陆地而来,现在没有落脚的地方。
  醒来后老板给他吃了一份蛤蚧饼,感慨着说这地方遇到老乡不容易,如果他乐意,可以在他的酒吧先做着。
  老板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眼睛一直连到下巴。
  黑石说,你是狮国人吗?
  老板摆摆手,什么狮国不狮国,现在哪有狮国。
  黑石没有再问,而幸运的是老板也从不探听他的过往。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不问不提,便是他们达成的默契。
  黑石的手指少了两根,老板便叫他老八。
  老板说老八好听,前面有七个人顶着。
  黑石不说话,他望着自己的手指苦笑了起来。
  他前面没有七个人,只有一个。而那一个是他唯一爱过也恨过的存在,现在也将永远沉睡于记忆里。
  老板好色,生活很不检点,但他对黑石还挺热心。或许在异乡的土地上,说同一种语言的人总能尽快熟络起来。乡情是一种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即便他们离开得再久,也滤不干净。
  黑石想想也是,如果换做在狼国的时光里,他真想不到自己如何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可现在他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除了老板办事时用个帘子隔开两张床以外,几乎每一天都泡在一起。
  黑石不怎么喝酒,他不想在走过那么多坎坷之后,再染上当年酗酒的毛病。
  老板也不勉强,他平日里没事了总爱喝两杯,然后朝黑石扬扬酒瓶子,见黑石不接,便也自我开脱——你是对的,心瘾难戒,能戒了就别复燃了。


第209章 
  黑石在电视上看到过蛇老板,后者还是和过去一样,光鲜亮丽,英俊自信。
  只不过老蛇的白头发变多了,虽然梳得油光水滑,但两鬓的斑白也十分夺目。
  老蛇讲过自己不喜欢染头发,他总说人老了就要服老,他没法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还如二十出头般年轻力壮。
  是的,他确实老了,脸上的皱纹也愈发深刻。
  不过这也正常,黑石已经离开两三年了,人一旦过了四十的界限,衰老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躯体。
  记得很多年前他第一次看着蛇老板脸上的皱纹时,还有点难过。蛇老板比他大几岁,偶尔也能见到发间冒出一两根白丝。那天黑石先醒,而老蛇躺在他的怀里。
  他就这样侧头看着,看着那一两根突兀的白发和眼角没有办法磨平的鱼尾纹。
  黑石喜欢老蛇睡着的模样,没有凌厉刻薄的话,也没有盛气凌人的表情,那一刻老蛇是平静的,安全的,他全然放松地枕着黑石的胳膊,就像把自己的脑袋交给枕头一样放心。
  那时候黑石暗暗下过决心,他一定要彻底地进入这个人的生命,而不仅仅只是进入对方的肉体。
  他要了解他的过去,参与现在并涉足未来。他要成为对方生活的一部分,哪怕老蛇再徒增白发和皱纹,也一定得与自己脱不开干系。
  事实是黑石成功了,可偏偏结果却与想象大相径庭。
  黑石看到了老蛇的残忍与冷漠,傲慢与偏执,还有那种神经质式的多疑,和病态的占有欲与野心。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黑石越来越搞不清自己是真的爱他,还是被迫爱他。
  人是一个警戒心特别高的物种,哪怕播满了信任的福田,也要时不时浇灌,才不会让这片田地枯萎。可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哪怕从此不再理会,它也会迅速地生根发芽,并在困境中怒刷自己的存在感。
  黑石就是被这样的情感混淆了,最终彻底地失去了方向。
  他曾经问酒吧老板,爱一个人到底怎么确定,他似乎爱着一个人,可又觉着不过是斯德哥尔摩的情绪作祟。
  老板喷出一口酒气,脸上的伤疤拧出一个丑陋又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用鹰爪一般瘦骨嶙峋的手指抓住黑石的胳膊,晃了晃,道——确定了干啥?确定了有啥用?你只要能睡他,能天天睡他,能让他只被你睡——那你就不会再想这个问题了。
  “所以你是进展到了哪个阶段?睡,天天睡,还是只被你睡?”老板猥琐地笑起来。
  黑石也跟着笑。


第210章 
  黑石还是偶尔会怀念在狼国的日子,偶尔会想起曾经的老蛇,偶尔也会惦念那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的黑羽——黑羽在他身上留下了三个刻骨铭心的伤疤,目的也是为了让他毕生都以此忏悔。
  他开始觉得,死亡并不是最漫长的,它是一瞬间的痛苦,和永恒的平静。而真正漫长的是罪孽深重地活着,尤其在萌生了忏悔的情绪之后。他每一天都会回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它就像白蚁蚕食着他的灵魂,时不时地,他甚至都能听到它们吃木头的簌簌声。
  黑石从不畏惧死亡,无论是他拿到架在老蛇的脖子上,还是他闭眼面对黑羽的枪口。
  而现在,他的命已经不再是他的了,于是多活一天,便是多赚了一天。所以他要慢慢体会这份漫长,让他把没活过的路再走一遍。
  酒吧老板很喜欢这种价值观,他说他也是。他能从那个魔窟中逃出来,简直是上辈子积的福。现在他只想多操几个逼和菊花,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他没说是什么魔窟,但谈到这里,黑石大致也能猜得到。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过到黑石已经开始适应了另一种平淡、平静的节奏。所以在重新见到那个人时,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可那个人准备好了,他推开门,走进来。他没有带保镖,没有专机接送。他就像普通的顾客一样,只不过他来的时间很早,酒吧还没打理干净,除了黑石以外没有多余的人。
  那一天黑石的老板去赌两盘了,所以今夜酒吧就他一个人忙碌。
  他刚把地拖了一遍,又将反扣在桌面的椅子一张一张放下,洗净了调酒壶、量器、滤冰勺和各种玻璃杯,正一个一个沥干擦拭时,那人把酒吧的门推开。
  光线猛地射进了未开灯的小酒馆里,黑石眯起眼睛朝门口望去,打算告诉对方过一个小时才开门之际——他张开了嘴,但没有说话。
  他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人,哪怕背光的位置把那人打成了一个剪影。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朝吧台走来。
  他拉过一张高腿椅,不疾不徐地坐在吧台旁边。
  他依然从容淡定,纵然眼里藏着一些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抬起头望着穿着制服的黑石,打量了一下黑石那副诧异又震惊的表情,突然笑起来。
  他说,不要怕,我不会把你带走。
  黑石的眉心蹙了一瞬,手中握着的玻璃杯也没有放下。
  而对方则目光转了转,最终定格在他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上。
  片刻之后,那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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