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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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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看不起他吗?
程央还是不说话,迟屿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把人打摔在地上,他跨过去骑在程央身上,不由分说的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你他妈到底去哪了?!说啊!”
程央仰着头用力的喘息,迟屿看到他嘴角的伤口,被他那一拳打的鲜血直流,然而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同情,因为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说是吧,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哪了。”迟屿疯了一样的去扯他的裤子,嘴里骂骂咧咧,“你怎么这么下贱!啊!这种事情你也做,他给你多少啊!你他妈卖多少钱一次,老子双倍给你!”
“放开我!”程央挣扎,手死死的抓着,迟屿摁着他两只手腕,突然往水泥地上狠狠的一砸。
就算在梦里想要施虐都忍着的人,居然送上门去给别人凌辱,还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迟屿听着骨头敲在地上的声音,看着程央紧皱着眉头拼命往旁边躲的样子,一边感觉到无比的痛快,一边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裂了条巨大的口子。
手指砸在地上他一样疼的收紧了身体。
眼泪突然沿着程央的太阳穴流了下来,就好像心里长久以来筑起的墙天崩地裂了一样,他想要用手挡,奈何迟屿死死的抓着,他只能用力弓起背,闷着头往他胸口靠过去。
迟屿深吸了口气,不断把他的脸摆正,又一次一次的被他躲过去,两个人都不说话,在没有任何光亮的角落里无声的撕扯着。
最后是迟屿借着他险胜一筹的力气把程央摆平了,而那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是满脸泪水,迟屿盯着他看了一会,在程央的目光终于回正过来,与他对视时,他俯下&身,往他的唇上用力吻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欠与不欠
当那两片温热的裹挟着怒意的嘴唇贴上来时,程央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各处传递上来的痛感太过强烈; 短短一瞬间,感官无暇他顾; 迟屿牙齿撞在他嘴角的尖锐刺痛; 并没能让他马上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右半边脸颊因为刚那一拳有些麻木; 手腕在蛮力下更是让人有脱臼的错觉; 迟屿在生气他感觉到了,但他并不知道他不依不饶是要做什么;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 直到湿软的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搅动起嘴里浓重的血腥味时; 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毫无疑问,迟屿在吻他。
对着身为同性的他。
或许那也可以不叫吻,而是某种带着异常情绪的发泄; 就像最开始的那一拳; 和后来几次三番对他的钳制一样。
程央的四肢被狠狠的压着; 没有动弹的余地,他闭了闭眼睛,对着他嘴里正不断蹂躏他唇齿的舌尖用力咬了下去。
迟屿一瞬间吃痛; 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有了松懈; 程央趁这时挣开他,拳头朝着他脸用力砸了过去。
迟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顿时牙齿连着太阳穴一片热烈的疼,疼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然而不等偏离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他反应异常迅速的再次抓过程央的手腕摁了下去。
伤口被水泥地面反复摩擦的刺痛让程央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额角冷汗直冒,他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一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憋的太久了今天突然有些憋不住了而已。
迟屿头闷在他颈窝处剧烈的喘息着,混杂着淡淡血腥味、汗味以及眼泪水味道的皮肤依旧有股他熟悉的干净,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上面可能沾染过的其他人的气息,他沿着程央的手腕转了一圈,把自己的手背垫到了下面。
“程樱生病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央有些艰难的动了动,“你先放开我。”
“是觉得告诉了我也没用是吗?”迟屿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谁有用,张老板?”
程央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站了起来,想拿手背擦嘴角,奈何关节处鲜血淋漓,只能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迟屿看着他把眼泪都擦干净,像是急于消灭某种罪证,“不说话什么意思,默认了?”
“你想说什么?”程央看着他。
“他给了你多少?”迟屿站起身,冷笑道:“五万、十万,还是更多?怎么样,还满意吗?”
程央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靠着身后的一面墙,偏头转开了目光。
迟屿因为他回避的态度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看来挺满意啊,既然这样,那你又哭什么呢,太高兴了,从来没想过钱能来的这么容易?”
“够了!”程央打断他,接二连三的羞辱让他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他想要反驳,想要辩解,想要用更为粗暴的手段回应那些冒犯,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
他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拿了钱,这些都是事实,尽管迟屿并没有指责他言行的资格,但他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他深吸了口气,“你闹完了没有?”
“闹完了就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这样一句话,无论是说话的内容还是语气,对迟屿来说无疑都是一记耳光,原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在程央眼里都是幼稚的无理取闹,“好。”他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五百块出来扔在他面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捡走了三百块,“看我这记性,你现在应该也不缺钱了吧。”
程央没说话,被那些掉落在地的小小纸张刺痛的眼眶有些发酸,他撑起身,正要往回走,迟屿叫住他。
“程央。”他说:“既然你把自己当成是最后的筹码,那你也应该知道待价而沽的道理,比起张老板,你有很多优于他的选择。”
程央看着他,“你吗?”
迟屿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程央等他走了,盯着地上的两张一百块看了会,最后还是捡起来捏在了手里,他忍着小腿上的痛爬到二楼,在门口撑着墙缓了缓,头有点晕,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又没睡好。
进屋后他没开灯,够到椅子先坐下了,两只手到现在还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他撑在桌上,慢慢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阴沉的黑暗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老旧钟表齿轮转动的声音,没有关不紧的龙头滴水的声音,也没有衣服晾在外面被风吹动猎猎作响的声音。
可能有,而他听不见。
他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有些痛苦的呼吸声。
他把头抵在桌面上,触感冰凉,却没能让他混乱的大脑有一丝清明,他可能有点发烧了,白天事情太多没感觉出来。
他坐了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卫生间,把两只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他出来开了灯,找来碘伏坐在沙发上,把手上的伤先处理好。
他撩起裤管,那上面还有一大块擦伤,还在往外渗血,是回来的路上骑太快,车胎爆了后摔在马路上不小心磕出来的,起初还有些疼,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程央草草的处理了一下。
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决定还是去趟医院,程乐一个人在那边,他终归还是不放心。
他拿了东西走到门边,回头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突然怔住了,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也许他活的不漂亮,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像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镜子里的人苍白,消瘦,毫无生气,就是在知道程林生离开他们,赵梅再也没有往家里寄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
区区三万块钱就把他打垮了。
他以为他的腰杆总能挺的很直,他的背脊比他想象的能承担的更多,然而现实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他有多不自量力,而这种不自量力,是因为他想象与经历的苦难都还太少。
他看了眼桌上的电话,不知道张老板往那上面打了多少个,他没有去,在快到酒店时,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然后就怎么都没有勇气再把自行车往前蹬出去半步。
他可以找借口拖延几天,但那一天早晚会来。
想想也没什么,开头难熬了点,后面总会习惯,身体上的伤其实是最容易熬过去的不是吗?
这是他选择的对任何人都最没有负担的解决方式,等这一阵过去程樱出院了,生活就又会回到原来的他所期望的轨迹上。
程云生没有再揪着遗嘱不放,他最多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未来可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程央想不到除了接受眼前,他还有什么可以犹豫。
……其他的选择吗?
他告诉自己没有。
他开门出去,下楼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他拿出来,是迟屿当初送给他的那个解压球。
迟屿早上起来,龇着牙去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照了照,右边颧骨那肿的老高,眼睛都挤变形了。
操,他找出药膏来边往上抹边在心里骂,手真他妈重,刚打上来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耳鸣了。
这种人要在外面吃亏,除非真就是他自愿,否则谁还能占得了他便宜。
想到他对着张老板那副顺从的样,迟屿就觉得自己昨天手还是下轻了,应该把他腿给打断的,最好一两个月都出不了门的那种。
忍着舌头上的伤喝了半碗粥,他有点不想去学校了,一来脸肿成这样要被问,二来也实在没心情。
门口坐了会又决定还是算了,什么姓程的姓央的都去他妈的吧,没必要,他迟屿真要换口味,什么样的人没有,用得着捡这种别人玩剩下来的,他程央又不是天仙,这么一想,再想到为那点破事几乎一晚上没睡的自己,顿时就觉得昨天晚上那副争风吃醋的样子实在有些操蛋。
他找了副口罩戴上,出门的时候迟海东刚起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昨天……
他低着头没说话,把门用力带上后出去了,他现在尤其不想听到跟张老板有关的任何事,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想过去把他那店连着他人一块砸了。
他骑车到校门口,拐弯时看到墙角那站着一个人,看见他过来,那人叫了他一声。
迟屿想装作没听见的,又觉得捂成这样那么远能认出来算他有良心,他捏了捏车闸,脚撑在地上,直起身往后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没让他笑出来。
他以为他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程央那张脸比他还恐怖,不听声音他都想先问一句同学你谁,昨天晚上他要看清他是这副模样,可能就亲不下去了。
迟屿虽然心里面在幸灾乐祸,脸上却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尤其此刻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更是显得十足的不耐烦。
程央走到他旁边,站了一会,开口声音显得有些弱势,却又给人不卑不亢的感觉,他说:“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迟屿原本还想先说句不借杀杀他锐气的,又怕自己说了,人就真不要了,毕竟以程央这么敏感的性格,能跟他开这个口实属不易,而且天知道他等他这句话等多久了。
“三万。”程央说:“我可以给你写借条。”
“随便你。”迟屿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抽了张卡给他,“密码我生日,你要想不起来就别借了。”
程央看了一眼,没有接,“你方便跟我去取……”
“不方便。”迟屿把卡扔他手里,“你不放心什么,取多少我手机会有提示,你还能跑了。”
程央这才收了放口袋里,“谢谢,晚上连借条一起给你。”
迟屿看他要走,叫住他,“干嘛又问我借钱,是要去还给他还是又不够了?”
“还给他。”
迟屿笑了声,“那你不是被白操了?”
程央抬起头看向他,这话迟屿当着他面说让他有些难堪,可他现在有求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没听见,“昨天我没有去。”
迟屿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心虚,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他咳了声,“那你那副样子……”
“骑车摔的。”程央说。
迟屿差点就要信了,但想到以前,“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真的。”程央说:“我又何必为了这个再欠你一个人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迟屿笑了笑,往他这边靠过来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欠的可不止是人情。”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乘人之危,但那是程央自己的选择,他没有逼他,而且他怎么看都比张老板那个只知道交易的市侩商人要好,至少对他好这点上,他敢保证他是真心的。
“这两天你来学校,我想看到你。”迟屿钱还没划出去,就已经开始提要求了,“你让程乐也去学校,我帮你请个护工照顾程樱,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那么点钱。”
程央没说话,迟屿从书包里又翻出来一个口罩递给他,“戴上。”
第三十六章 收与不收
早读课结束,迟屿手机上收到几条短信提示; 银行卡里被取走了三万块; 就在刚才,他看了看窗外; 想象了一下程央拿着这些钱; 去还给张老板的场面; 收起手机不自觉微微笑了笑。
中午付进来找他吃饭; 一见面就愣住了,“你脸怎么了; 怎么肿成这样?你爸打你了?!”
“他敢吗。”迟屿示意他声音小点; 就算不是被迟海东打的; 被别人打成这样他也很没面子。
“摔的。”他说; 跟程央学的,伤无论大小,见面都说摔的; 各种角度; 没有他摔不出来的。
“真的?”付进半信半疑。
“骗你干吗。”迟屿说话时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顿时疼的他倒抽了口凉气。
几百年没挨过打了,不,应该说长这么大就没被人照着脸这么来过一拳; 程央算是给他体验了一把。
“也是,他现在对你好都来不及; 哪还敢动手打你。”付进打好饭,找位子坐下; “上次程央没收那药,我那还有,一会拿点给你?”
“有多少?”迟屿问。
“要多少有多少。”付进说。
“那多给点我吧。”
付进往周围看了看,“程央怎么还没来学校,不是说就稍微扭个脚吗,这都一个星期了吧。”
本来那应该是个跟黄明请假用的借口,不过昨天晚上看他脚那样,倒真像是扭了,迟屿还是相信他说骑车摔了的理由的,因为如果真的木已成舟,程央确实没必要再从他这兜一圈,这不符合他一贯脖子梗到僵直都打死不开口的风格。
“程樱病了。”迟屿说。
“嗯?”付进愣了愣,“什么病,严重吗?”
“一开始肯定有点,不过做过手术了。”迟屿说:“后面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再住几天估计就能出院了。”
付进没想到是要做手术的病,还以为就普通的感冒发个烧什么的,“靠他怎么都不说啊,你们阿黄也不知道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
“他怎么想的。”付进叹了口气,“就算帮不了什么,过去看看也好啊,哪个医院?”
“附属。”
付进停顿了一下,“我晚上想去一趟,你呢,去吗?”
迟屿看了他一眼,点头,他本来就是要去的。
吃完去送餐盘,付进起身时想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迟屿跟撒谎说摔的时一样面不改色,“阿黄让我去他家里看看的时候发现的。”
“哦。”付进想想没什么不对,然而等放完东西看迟屿把口罩往脸上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比之前又多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程央去张老板办公室,把本金和他自己算的一点利息放他桌上,张老板抬头看了眼,“什么意思,反悔了?”
“您数数吧,一共三万。”程央说。
张老板笑了声,把钱拿在手里拨了个来回,“你要真能借到钱,当初就不会跟我开口了吧。”
程央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跟他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外走。
“这么做有点不够意思了吧程央。”张老板说:“这钱说好是给你的,怎么又还给我了呢,是嫌弃我张某人给的太少了?”
程央没说话,该说的该做的他都说完做完了,他要觉得他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他也无所谓,他开门出去,张老板在他身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是姓迟的那小子吧。”
程央没理他,下楼跟经理说还要再请一个星期的假,张老板如果想开掉他,通知他一声就行。
从酒店出来,他路上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当早饭,吃下去胃里仍旧空荡荡的,再多喝一杯豆浆又感觉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不出来什么,手心也是烫的,说实话他现在最没精力应付的就是生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去医院,把程乐送去学校,程樱应该过不了多久也能出院了,到时候他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两头跑,酒店这边如果辞掉他,他就得赶紧再找一个,迟屿的钱他说可以慢慢还,但他不可能真的拖上三年五载。
回到病房程樱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程央过去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我就算说了,哥你还是会给我煮汤的吧。”她说。
程央坐下来,“你现在只能喝汤。”
“唉。”程樱装作大人模样有些夸张的叹了口气,“那你还问我什么呢。”
程央笑,“我就顺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那我一会回去了。”
“哥。”程樱叫住他,有些犹豫的问:“叔叔是不是来过了?”
“嗯?”
“你的脸。”她朝他指了指。
昨天晚上过来程樱睡着了,没看到,把程乐吓了一跳,也是问他程云生是不是来过了,看来上次的事,两个人他谁都没骗过去,程央也承认他们没小时候好糊弄了,“不是叔叔,是昨天打球不小心弄的。”
“真的吗?”
“真的。”程央说:“哪天迟屿哥哥要过来你看,比我还严重呢,眼睛都挤成条缝了。”
程樱笑了起来。
程央帮她把被子拉上来一点,“下个星期我得去学校了,只能中午和晚上过来,白天我找个护工阿姨陪你好不好?”
“嗯。”程樱听话的点了点头,“哥你去吧。”
晚上迟屿是和付进一起过来的,刚一进门,付进就叫道:“卧槽你脸?!”他看看迟屿,再看看程央,顿时一脸狐疑,“不会也是摔的吧?”
“篮球砸的。”程樱十分贴心的替她哥给出了回答。
付进:“……”
好吧,摔的,砸的,到这时候他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个底了,怀疑他俩是不是出去打群架了,然后为了瞒着弟弟妹妹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毕竟这事程央之前就干过。
不过怎么连他也瞒呢,他看起来像是需要保护的人吗?
“别说你俩还挺对称,这缘分也是非比寻常了。”付进回头啧了声。
程央看向迟屿,迟屿刚好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十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他和付进各拎了几大袋吃的过来,把窄窄一个床头塞的没地方下脚,程央让他们带点回去,程樱现在只能吃流食,别的都吃不了。
“吃不了不还有你和程乐吗。”付进帮他把东西都归好类,“再说现在吃不了,等好了难道还吃不了吗,是吧樱樱。”
程樱连忙点头。
程央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又有些胆怯的停下了,程央有些心疼她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今天他们过来,看的出来她很高兴,尤其是付进,背地里已经偷偷几次跟他说过,小哥哥长得真好看了。
想到这,他也不好再多责怪,把几样她喜欢吃的挑出来放她床头,“等好了再吃知道吗。”
“那么凶干嘛。”付进替她打抱不平,“樱樱别理他,我现在就去帮你问医生,只要是能吃的,都给你挑出来。”
付进说完真的出去找医生了,这个时间点医生都去吃饭了,不过服务台有不少护士姐姐,挺好,通常这种地方才是他最有用武之地的地方。
“钱还了吗?”当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唯一一个第三人还眼里只有零食充耳不闻的时候,迟屿问。
从进病房开始,他的目光就始终有意无意的看向他,程央几次刻意避开了,终于到这时避无可避,他点了点头。
迟屿:“他有说什么吗?”
程央:“没有。”
“那就好。”迟屿往他这边走过来点,“他要是找你麻烦,你跟我说。”
程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迟屿看他这样子突然笑了,“你紧张什么?”
程央有些恼怒的看向他,觉得迟屿这样太不知轻重,现在是在他妹妹面前,他要还像昨天晚上那样,他不介意给他脸再“摔”严重一点。
迟屿把两管药膏放他手里,小声说:“今天阿黄找过我了,我说是不小心摔的,周一他要问你,记得别露馅。”
程央把东西捏在手里,转身去给他和付进各倒了一杯水,迟屿则退开两步站到了床尾,像刚才那点插曲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时不时看他一眼。
没过一会付进问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大概把他想知道的每个类型都列了一遍,他把单子给程央,坐下来陪程樱聊了会天后,他站起身,从某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对程央说:“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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