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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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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遥忽然太阳穴砰砰地直跳:“你们这每天家庭伦理剧还带自动更新剧情的呢?”
许久跳了下来:“我都快被这货气死了,对面老吴来问家里有没有废旧纸箱和空瓶,这家伙硬是把人拉扯到我妈的私房钱抽屉面前,留着哈喇子,人家老吴不拉开抽屉还不让人走。”
曹你妹仰面躺在地毯上四脚乱蹬撒欢散德行,许久把曹你妹白乎乎的肚子一通揉。
陆知遥捧着肚子笑翻在沙发上:“可真行!哎,改天我在这货脑袋上绑个iPhone试试,打开摄像头放它出去跑一天,看看能找出几家的小金库来。”
许久坐在陆知遥身边将他拉起来揉着肩膀:“你是不是有病,我妈那天在它脖子上系了个铃铛,放它去巷子里溜达了一圈,回来铃铛都不见了,还iPhone!”
陆知遥将许久帮他锤肩的手拿下来拉在腰间,转头问:“阿姨呢?”
“回护理院了。”
陆知遥回头看了看许久:“今天……”
“今天对不起。”许久没等陆知遥说完,就从后面紧紧环抱住他:“你爸的事,是我太着急了,没告诉你就请他过来,是我考虑不周到。”
陆知遥转过身去亲昵地吻着他耳边:“别说这些。”
许久一闭眼将陆知遥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有些急躁,许久拼命的将陆知遥按在身下要着他,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会消失一样,他恨不得将陆知遥剥皮拆骨,吞裹入腹,那种激烈的快感让许久愈发地失控,他太害怕失去他了,可他们能这样放肆柔情在一起的时间还能有多久。
陆远臻和陆知乐的眼神都告诉他,自己跟陆知遥的路已经走到头了,即便是如此疯狂而亲密的身体痴缠,他都能感觉到那人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陆知遥喊着许久的名字已经有些混乱,他每一寸皮肤都贴着许久不肯松手。陆知遥的眼圈通红,眼角已经因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而攥着一滴眼泪,再次被许久猛烈地进入时,他的力气只够本能地仰着头,脖子拉成一条性感的直线,被许久一口咬住喉结,那滴眼泪忽然之间崩落,精准而缠绵地滑落进许久的唇角,又苦又涩。
第40章 第 40 章
隔天是周末,许久早早起来想去护理院帮许冬梅翻些春天的衣物被褥,否则要是去晚了这些事许冬梅早就自己做完了。他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陆知遥轻轻抱在一边,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起身出了门。
听到玄关门响,陆知遥睁开了眼睛。曹你妹被许久放了进来,正缩在床边地上打滚。陆知遥坐在床沿按了按眉心,窗外天气阴翳,灰蒙蒙的天空把烟灰色洇了满屋子,陆知遥感受着许久留在床上的味道,抽了根烟呆坐了一会儿没舍得离开。
餐厅里,陆知遥拎起镂空竹篮罩子,许久准备了粥和豆浆油条,香气四溢,他整个上午都有点懵,在屋子里陪着曹你妹一圈一圈地转悠,手里拿着手机想给许久发消息,打了很多字却又一个个删除。
天边越来越阴沉,黑压压的云越集越密,房间里已经暗得必须开灯了,风雨欲来前的满城昏暗,万物静默。
手机忽然响起,是钱小丁的电话。
“陆总,那天出入你办公室的人我已经调过监控了,你离开后,没有别人进过你办公室,一直到你开完会回来。”
“你的意思是……”
“陆总,你需不需要再想想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丢的,公司里的人……可能没有可疑。”
陆知遥猛然转头盯着自己公文包放着的地方,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不,不可能。
钱小丁继续说:“还有,那家境外公司已经查到一点眉目了,那家公司十多年前已经关了,其中一个股东成立一家新公司,目前还和远宏有合作。”
陆知遥:“你把那个新公司名字和股东名字都发给知乐,海外的事让她想办法查。”
钱小丁:“呃……知乐姐,她今天好像去许队妈妈的护理院了,说是帮你送点东西去,陆总你不知道吗?”
陆知遥脑壳瞬间像炸裂了一样,须臾间天边一声春雷轰然而至,洇满屋子的灰色在陆知遥眼里重重摇晃了一下继而在虚空中破碎成烟,他放下手机看着乌云压沉,盖住低低的黑色屋檐,压得陆知遥胸口一片闷痛。
许久坐在许冬梅房间的阳台上抽着烟,一声声的春雷从远处滚滚而来又向崇喜山而去,一整夜的放肆痴缠让他愈加迷茫,他摊开手,觉得手里捂着一团火,也握着一块冰,每一寸都刻着陆知遥的名字,他将拳头紧紧握起,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口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他回头时,陆知乐正一步一步走到许冬梅跟前。许冬梅正在被套的裂口处缝着线,刚拉起线头准备咬下,忽然眼前一个秀丽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她轻轻拨弄下老花镜,看了一会儿,嘴唇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知乐,是你吗?”
“梅姨……”陆知乐的眼睛里翻涌着晶莹的眼泪:“真的是你……”
许久怔怔地走回屋里,面无表情地拖了一把椅子:“知乐姐,坐吧。”
陆知乐的思绪还游荡在“不可思议”的四个字间,嘴却已经找到了属于故人的记忆:“川宁,梅姨,真的是你们……当年,我还以为你们跟周叔叔都……都……”
“都死了是吗?哼!”许久轻轻冷笑了声,又掏出根烟,看了眼许冬梅,捏在手里转着圈。
“当年到底出什么事了,周叔叔和周姨都死了,你跟梅姨又都不见了,失踪二十多年你却出现在知遥身边,可你已经改名换姓,梅姨还成了你妈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周川宁!”陆知乐已经越来越急躁。
许久眯着眼点燃了烟:“知乐,说句俗一点的话,周川宁已经死了,现在只有许久。至于为什么,你大概问错人了,你该去问问曹万宏,或者简单点,直接问问你爸爸。”
陆知乐咬着嘴唇,嘴里含混着说不出话,她看向坐在床边的许冬梅,走过去轻轻蹲下身,一只手握着许冬梅:“梅姨……周叔叔当年不是自杀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跟我爸爸有关?”
许冬梅沉默良久:“知乐,当年的事是是非非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摩擦着空气里细微的颗粒,搓出了丝丝疼痛。
“不,重要!至少对知遥来说,这很重要!我可以不在乎,可以不闻不问,你们考虑过知遥的感受吗?周川宁,我可以问你当初接近知遥的目的吗?你对远宏的怀疑不就是你接近他的动机吗?”陆知乐越说越激动,嗓门也开始大了起来。
许久的脸色闪过一阵煞白,可他还是笑了,笑着笑着沉默着抽了口烟,胸口堆积起一股抑郁而怅然的闷痛,他竟然一时觉得自己根本无从申辩。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在三人沉默的这一刻,显得孤独而巨响。
“嗒!”
陆知乐脸上倏而变色,冲到门口。
许久轻轻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一声巨大的春雷声后,呼啦一下的大雨就倾盆而下,许久转过脸看着阳台外连成线的雨水,眼睛被烟雾迷得眯起了眼,他仿佛听到门外陆知遥憋在胸口沉闷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明明细微到不堪一击,却像海啸般将许久的全身淹没。
许久想起那晚陆知遥在家门口等他,那么大的雨,他淋了那么久。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到即将分离,都是这么大的雨。
陆知遥正靠在门口的墙上,手拢着一簇跳跃的火苗凑着点烟,脸色在火焰下显得沉静而压抑。
“知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陆知乐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陆知遥扯着嘴角笑了笑,吐了口烟,仰头靠在走廊雪白的墙上:“大概,在听到周川宁这个名字的时候到的吧。”
许久低头踱步到门口,拍了拍陆知乐的肩膀:“姐,你先回去吧,行吗?”
陆知乐从陆知遥面前走过时,陆知遥的眼睛一动也没动地看着天花板,陆知乐不断地回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仿佛在昏暗走廊的一边,沉淀着搅不动也捣不烂的陈年旧事。
十分钟后,许冬梅焦虑地转头看向阳台上的两个人,滂沱的大雨在阳台外瓢泼而下。
许久靠在阳台的大理石台边,雨水掉落在台面四溅在他的外套上,袖口和胸口湿了一大片,他没有一丝挪动,出神地望着西面烟雨蒙蒙中的崇喜山,葱茏的绿意正是初春盎然,他的眼里却看到一片模糊的灰白烟雾,在眼里聚拢又散开,仿佛那云雾间总有看不明白也说不清楚的真相,聚和散,都不能懂。
陆知遥这天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到哪都必须靠着什么才能站得住,他靠着阳台门边的门框,哑着嗓子问:“我该叫你许久,周川宁,还是,小宁哥?”他忽然笑了一下:“小时候,我是叫你小宁哥吧?”
许久从兜里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抖到握不住打火机,他悄悄背过身,用宽阔的后背挡住自己的手。
陆知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对吗?你知道我因为沈璃的事而接近你,所以你告诉我案情进展,一点一点给我机会接近你,你只是为了借我的力量去查出当年你父亲死因的真相对吗?或许你还想知道更多远宏的秘密,而我的确是最近的那个楼台,一伸手就能够到。”
“知遥,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我拒绝过你,就是因为我不想因为这些理由靠近你,可……”
“可你还是禁不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你,反正白来的接近远宏的机会,不要白不要。”陆知遥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许久转过身,看到陆知遥的眼角已经通红,他的心像是被陆知遥捏在手里就快被揉爆了。
“不是这样的……”
“你说你在伍师大就喜欢我了,也是骗我的吧?”
“不……”
不是这样的。可许久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忽然间听不到陆知遥的声音了,遥远的天际里,飘过见到陆知遥的第一面听到他的名字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远宏”这两个字,许久见他时是真的动心了,可自己后来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和目的接近陆知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许久的心里已经皱成了一团麻,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辩解。
陆知遥用手背拭去快要落下的泪:“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拿走我包里的审批单,那张有你父亲签章的审批单,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拿到些当年的证据吗?现在拿到手了,跟我坦白也不敢吗?”
“什么?什么审批单?”许久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屋内,声音渐渐变弱。
陆知遥咬着牙:“我从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到。”他匆忙转过身,眼泪“唰”地从眼里崩落来不及去擦,他伸手揉了下眼睛,一阵酸涩的疼痛漫过全身。
许久沉默着抽了口烟,喉咙里几不可闻地发出了一声哽咽,陆知遥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知遥,我爱你,这就是实话。”
陆知遥突然嘴角轻轻浮动了下,他想起最初自己不要脸追求许久时,他好像说过,陆知遥,我不想跟你去走这一步。
因为这一步开了头,最后就只会走到现在的局面,许久早就料到了。
陆知遥手插着口袋,头微微扬起,仍然背对着许久,他以为这样,许久就看不到此刻泪如雨下的自己。
他勾起嘴角在泪眼中笑了笑:“可我现在要不起了。”
陆知遥在强忍的喘息声中走出了房间。他眼前的大雪中,许久的脸还在对他微笑,而这一幕忽然像玻璃上的水汽,正被一只手一点点擦去,只剩下模糊的一片恍然下,没有了白色的光芒,只剩大雨依旧倾盆。
许久转头望着陆知遥的背影,他忽然想起去年在南柯的露台上,自己也是在漫天的烟火中只留给陆知遥一个背影。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从看着他的背影开始的,那时候的陆知遥该是多么难受,许久恨自己明白得太晚了。
许久手里夹着的烟太久没弾,长长一节成了型,随着陆知遥的离开突然断裂掉落在台面上,一阵风刮过,被吹散开成蒙蒙的灰雾,在大雨中瞬间湮灭。
原来这些都终将要散成灰烬的,许久咽下眼角不停落下的泪。
陆知遥离开后一直躲在南柯喝酒,喝到伍州第一场春雨初歇,被陆知乐从包厢的沙发缝里拎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
陆知乐将他捞起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抚着他的背轻轻拍着。怀里的人本来睡得很沉,陆知乐低下头,忽然感觉到腿上一阵一阵的抽搐,陆知遥抱着她的腰,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流出来,整个人蜷在一起,浑身发抖。
“眼睛好疼。”陆知遥低低地说了一声。
陆知乐俯下身紧紧抱着他:“知遥,别这样……你……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说着说着陪着他一起哭了起来。
包厢外是南柯一梦每夜不变的声色喧嚣,无论多么悲伤的剧情,在纵情的绮靡中,都会被一声声地淹没。
陆知遥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眼里的泪还没擦干:“知乐教授,上次问你为什么跟前姐夫的爱情挂了科,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陆知乐摸着腿上陆知遥软软的头发,人来人往的包厢门口在记忆里穿梭成大学的教室门口,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干净少年在门口冲陆知乐露出干净阳光的笑容,那是属于这个世界唯一的清冽白色,如静夜里皎洁的月光,是湖面上荡漾的微风。陆知乐靠在沙发背上轻轻说:“因为骑士的家在远方,而公主的家只能在殿堂。”
前姐夫和知乐离婚后成为了梦想的自由摄影师,一直居无定所。
陆知遥靠在她腿上终于消停下来睡着了。钱小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咬着嘴唇忍着泪。
那天从护理院出来后,许久在陆知遥曾经等他的护城河边坐了一晚,暴雨嘈杂一整夜,跨桥上的景观灯一盏盏亮起到一盏盏熄灭,许久坐在车里等到日出,整晚没说话,也一动没动。
上完一天班后他回到家,屋里漆黑一片,陆知遥离开前吃完早饭的碗还没来得及收,许久没去碰,直接坐回到书房里,他不敢回卧室,那个他们日日夜夜耳鬓厮磨的地方,连角落都好像有陆知遥的气息,他一刻也没有勇气待。
耳边是陆知遥追着曹你妹满屋跑着逗它的声音,而此刻曹你妹正在书房里瞎转悠,啃啃这里,再啃啃那里,一刻不肯消停。
许久没有力气管它,他靠在角落里坐在地上,对着满房间陆知遥的衣服发呆,忽然明白了原来到头来一场空是这样绝望的感觉。
曹你妹吭哧吭哧地从陆知遥堆放文件的抽屉里咬出一堆塑料封面封好的精致项目书,叼到许久面前。许久颓废地伸手接过一推文件顺手理了理往旁边放下,忽然转过头,发现最上面是那份陆知遥曾经在罗城投资的项目书。
他伸手翻了下,看到那栋楼的名字——久之遥。
……
“那个项目里有我对未来的期待。”
呵,曹你妹真够有你的,陆知遥藏在心底的秘密竟然也能被你翻出来。
“我在想你。”
“我知道毫无理由地说爱一个人太没有说服力,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
“我想要看着你的是我,爱着你的是我,都是我一个人。”
陆知遥信誓旦旦的话还在耳边,许久却只能将那份已经作废的计划书捂在胸口,他们的爱可能也已经作废了。
心太疼了,许久的眼泪无声无息砸在地板上,漫了一地,他只能把头埋在手臂和膝盖里,假装陆知遥还在家。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许久到处摸了下手机,拿起一看:钱小丁!
第41章 第 41 章
许久开车浸在满城的水雾气中,半夜里,车灯拉出刺眼的光逶迤一路。
冲到轻水区尚宾大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钱小丁手足无措地在302的门口徘徊,看到许久来了仿佛看到“菩萨”驾临:“许队你总算来了,他就一个人关在房里,来之前已经在南柯喝了整夜的酒了,这会儿一点声音都听不出来,不让我进去,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然而“许菩萨”现在其实是个泥菩萨,并不顶什么用,敲了快半小时的门,把左邻右舍的住客都敲出来看热闹了陆知遥还是没动静。许久瘫坐在门口,眼睛干涩酸痛,他头顶在墙上无神地望着酒店里斑驳的天花板,墙面起了皮,老旧发黄,耳朵里好像听到去年陆知遥第一次住进这里时被钱小丁打翻的水盆,叮铃当啷的声音穿越时间而来撞在他胸口。
门里每一声细微的声音都让许久变得敏感,好像有陆知遥衣服摩擦的细微声音,还有他在隐隐地哽咽,许久靠墙坐在门口,手臂紧紧圈着膝盖,一言不发。
钱小丁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着,看着门里门外较着劲的两个人,突然猛地一跺脚冲下楼,冲着前台手舞足蹈拍桌子大声嚷嚷了几句,上来将保洁的门卡塞在许久的手里,用袖子一抹眼泪就冲下了楼。
滴!门被打开了。
许久慢慢一步步走近。
陆知遥正坐在床尾的地上,手里抓着那张一个小时前被他从衣柜和墙缝里抠出来的卡片,上面雪白的吊带大胸前被陆知遥画成一个笑脸,下面是许久给他签的名,那是他们去年第三次在这间房间相遇,陆知遥第一次吻了许久。
陆知遥握着这张已经被泪打得湿透的卡片,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手低低垂在地上。
许久轻轻蹲下,半跪在他身边,将那张卡片从手里抽出来。他想起那天扔这张卡片时陆知遥气鼓鼓的样子,一闭眼眼泪就控制不住一滴滴落下,紧紧将陆知遥搂在怀里。
自己究竟是多大的能耐,把没心没肺的陆知遥难受成了这个样子,许久心疼地抱着他,浑身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许久低头吻着陆知遥的额头,一遍一遍地说着。
许久的眼泪滑落在陆知遥褐色的头发上,一路漫爬,滴落在陆知遥手上的虎口处。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陆知遥已经干涩到发不出声音的嗓子里摩擦着蹦出一句话:“小时候救我的人就是你,是吗”
许久没有松开手,搂着他坐到了身边:“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的确为了接近你才带着你一起接触沈璃的案子,可我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后退过,拒绝过,就是害怕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说过我不想跟你去走这一步,就是怕最后面对我们这样的关系。”
“那后来为什么又接受了。”
“我忘不了你在这里第一次吻我,你在那个露台上跟我说‘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还记得吗?我爱你,这要怎么掩饰?”
许久将陆知遥抱起走到浴室,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在水盆里盛满热水:“头低下来。”
暖暖的热气一下漫过陆知遥的头皮,温热的水温顺着头皮酥麻了陆知遥整个身体。许久的手指拂过他的头发,一点一点打湿:“你小时候很皮,跟着知乐一直都在轻水郊区那条河边玩,知乐不愿意带着你,你就偷偷跟着她。”
陆知遥闭着眼睛:“我不记得了。”
许久笑了笑,挤出一点洗头膏在手心,轻轻按压在他头发上,揉搓出黯淡灯光下旖旎的泡沫:“你还小,当然不记得。那天知乐把你甩开以后拉着我们几个上了学的孩子跑到远处去玩,我忽然想起来你一个人还在那河边,不知怎么就有点担心,我跑回去时你已经掉进了河里。”
温热的水一遍一遍裹着陆知遥的头发。
“水里又凉又呛,我多怕你就这样沉下去了,那天河边的芦苇已经长得超过我们的身高了,我一遍一遍被你压在水里,眼里一会儿是混沌的水下,一会儿是岸上的芦苇,没法呼吸,后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就只想着必须带着你一起回到岸上。”
许久用干毛巾将陆知遥的头发包住,兜在头上从发梢一点点擦干:“我总想着,要是在遇到你之前把该清的账清了、该了的事都了结了该多好,留给你的只有简单的我们,可命运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爸真的跟周叔叔的死有关吗?”陆知遥问。
“不知道,我也在查,这也是实话。”
许久看着陆知遥褐色的眼瞳,手指轻轻抹了抹滴落在他眉心的水渍,没忍住想要凑上去吻他。
陆知遥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将毛巾扯下来丢在许久手里走了出去:“用不着跟我扮深情,从我们遇到开始你就在骗我。”
“陆知遥!”许久一把抓住他的手:“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让我们分开吗!”
听到“分开”两个字,陆知遥心里猛地抽了一下,他的确没想过,从没想过,从不敢想。
陆知遥转头看着许久:“从我包里拿走你爸二十多年前的汇款审批单,能解释吗?”
许久抿了抿嘴:“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可以吗?”
陆知遥早就料到,冲自己冷笑一声:“被你利用可我竟然一点也不想恨你。”说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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