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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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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遥早就料到,冲自己冷笑一声:“被你利用可我竟然一点也不想恨你。”说着这句话,陆知遥眼里翻涌出泪水止也止不住。
“知遥……”许久浑身像是浸在那年的河水里,冰冷下沉着。
陆知遥合衣躺着床上,背对着许久,浑身蜷在一起,仿佛周身所有的东西都不再安全。
许久爬到他身后想抱他,陆知遥冷冷地说:“别碰我。”
许久虚搭在他身侧的手犹豫了半刻,收了回来。他站起身回到浴室绞了一块温热的毛巾,蹲在陆知遥面前,轻轻用热毛巾盖住他的眼睛:“别哭了,等气消了随你怎么揍我,你眼睛不能这么折腾。”
陆知遥一把抓过毛巾捂在眼睛上,翻转过身。
一夜的混沌晦暗,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醒来时许久躺在陆知遥身后的床边,稍稍动一下就要掉下去的一点点空间里,他的手轻轻靠在陆知遥的背后,想搂却停在了原地。许久抬起手轻轻抚了抚陆知遥的头发,昨晚没吹干就睡了,这会儿他一头的呆毛支棱着,显得很傻。
忽然,赵毅的电话打来。
许久接起电话时,陆知遥的眼睛已经悄无声息地睁开。他感受到许久在身后猛地起身,焦躁的情绪带着急促的呼吸在清晨震得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曹万宏死了?”许久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
陆知遥倏地坐了起来。
许久的声音竟然开始发抖,抖到陆知遥没看他都觉得心揪了起来。
“你说现场逮到的嫌疑人是谁!你再说一遍!”许久吼完,腾地站了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陆知遥一脸懵地坐在原地,愣着回神了好一会儿,拿过手机给钱小丁打了电话:“你在哪?”
钱小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陆总,我在车里看到许队脸色煞白地开车走了。我正在上楼的路上。”
陆知遥:“知道出什么事了吗?好像说曹万宏死了?”
“我问过赵警官了,不光曹总死了,听说,听说……”钱小丁喘了几下。
门口传来敲门声。
陆知遥拉开门,钱小丁举着电话接着说:“陆总,听说现场抓到的嫌疑人,是许队的妈妈!”
“你说什么!”陆知遥推开钱小丁夺门而出。
市局刑警队。
“今天凌晨远辰医院报警,患者曹万宏因注射过量利多卡因致死。”赵毅跟着许久的步伐边走边急促地说着,递上案情报告:“是辖区的同事出的警,法医已经开始工作了……陈局怕你,怕你插手……所以按着几个小时没告诉你,已经审过一遍了,阿姨什么都不肯说。”
“妈的!”许久狠狠将烟头摔在地上,忽然站定回头问:“还没验尸结束,怎么确定是药物过量致死?”
赵毅:“只是推测。利多卡因是治疗心律失常的常用药,曹万宏住的是远宏集团自己的医院,他的病房配了专门的药房,事发后医院第一时间检查了现场并清点药物,法医从死状和药物失窃量初步判断的。”
许久:“你是说……药房失窃?”
赵毅:“对,应该是阿姨……呃不,就是嫌疑人从药房盗取了利多卡因给他注射后,发生了呼吸衰竭和心跳骤停,曹万宏这几天一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很虚弱,发现的时候再抢救已经来不及了。另外,护工被绑在厕所里堵着嘴晕过去了,也是事后被医生和护士发现的。”
许久呼吸急促,抬腿就往审讯室走:“说说我妈是怎么回事。”
刚想走,赵毅将他一把拉住:“许队,陈局下了命令,这件事你不能参与,别进去了。”
“我他妈让你说话!”许久的声音颤抖着在整个走廊回荡。
陈葭尔从审讯室里跑了出来,看着对峙的两个人,踮手踮脚吓得又跑了回去。
赵毅清了清嗓子:“是……是被保安截住的,当时阿姨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和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情况初步吻合,曹万宏床边注射器上的指纹已经验过了,和阿姨的指纹吻合。”
许久狠狠锤了下身边的墙壁,抱着头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他脑子有些懵。
“赵毅,对不起,刚刚不是冲你吼,这两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但我不相信我妈会做这件事。”许久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觉,此时体力和精神都有点崩溃。
“我知道,没事,局里的同事已经在医院查了,你别太担心。”赵毅在许久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许久:“让我进去见她一面,我就说几句,跟昨晚的事没关系,就五分钟。”
赵毅抬起手看了下表:“这会儿陈局应该还没来,你去吧,我在门口守着。”
审讯室。
许冬梅脱下了护士服,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两手中间牵着叮当作响的手铐,神色却异常宁静。
许久坐了下来,眼睛通红看着许冬梅,刚想说话,许冬梅就开了口:“川宁,这些年,委屈你了。”
“妈,你说什么呢!早就没有周川宁了,从改名字那天起,我就从没想过要改回去。”
许冬梅笑了笑,抬手艰难地越过宽阔的审讯桌,想要抹掉许久眉心紧张而疲惫的褶皱,奈何胳膊伸不了那么长:“不要为我做什么了,人是我杀的,当年就是曹万宏派人杀了你父亲,周总对我有恩,这个仇现在才帮他报,是我的错。”
“我不信,不可能!你要杀他何必等到今天!”许久摇了摇头,看着监控摄像头,说:“妈,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知遥包里那份文件是不是你在家拿的。”
许冬梅眼球轻轻转动,默默点了点头。
许久站起身:“我知道了,什么都别担心好吗,过几天就能出去了,嗯?”说着,他低下身替许冬梅捋了捋鬓边的白发,转身出去。
他走出门交代赵毅:“该怎么做你们按程序来,但是,能不能想办法给我点时间?知遥那里收到一份可疑的证据,我去找他问一下来源,可能会有李肖的线索。”
赵毅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会查得仔细些,有线索我通知你。”
许久转头冲审讯室吼了一声:“陈葭尔!”
陈葭尔立马颠儿颠儿地跑了出来。
“把她手铐解了行吗?”
“这……”陈葭尔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说,“知道了许队,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许久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就要往外走,刚抬腿,技术队的小朱跑过来:“许队,赵哥!上次追查的那个ip地址有眉目了!”
赵毅:“ip?王新阳电脑里李肖留下来的吗?”
小朱:“对!是个境外的服务器,但我们发现这是某家网络公司用的一条专线。”
许久:“那能追踪得到用电脑的人的位置吗?”
小朱摇摇头:“短时间内不能,但是我们查到了这个网络公司的负责人,是轻水区人,那人的信息资料也调出来了,给您。”
许久听到“轻水区”三个字浑身像灌了兴奋剂,抓过资料从前翻到后,赵毅伸过头,忽然看到那个公司负责人父母的曾经住址时,猛地扯过资料夹:“许队!这个地址!”
第42章 第 42 章
许久盯着纸上“轻水区白梨下塘11…21”的这个地址,紧紧蹙着眉。
赵毅:“这个地方!就是当时李肖开车撞你后逃跑的最后追踪地点,那里是一片棚户区,车子开不进去,李肖弃车逃跑很快就没了踪影,事后我们把所有住户都翻查过一遍,可是没有叫李肖或李辛夷的租住信息啊。”
许久皱着眉,这个地址他之前就觉得眼熟,现在猛然想起来,这地方和幼年时某个记忆中的人的住址似乎在同一个棚户区,但应该是个巧合。
“赵毅,让队里其他人去医院,审讯交给葭尔,你跟我走。”
“好!”
许久急促的脚步跑下市局台阶时抬头看到陆知遥和钱小丁在门口等着,陆知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阿姨怎么了?”
许久拼命挤出一个笑,轻轻揉了下他耳朵:“别担心,等我忙完找你,有事问你。”随即一秒也没耽误,转头对赵毅说:“走吧”
陆知遥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气,转头向钱小丁:“走,去找知乐。”
一个小时后,许久和赵毅来到轻水区白梨下塘,再次来到这里,赵毅后背还是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如他第一次追到这里时一样。
白梨下塘在轻水区落英河北岸,是一个比龙湾还要破败得几乎满眼污迹的“凹字型”棚户区,在这里,时间仿佛裹挟着人们全然停驻一般。
要在轻水找到这样的老旧棚户区其实并不难。
许久和赵毅被区局的人带到11…21号屋内,这是一栋在这一片区比较奇葩的住宅楼,明显是翻新过的二层小楼,装修和设施也比较现代,但是很显然已经人去楼空。
赵毅拦住一个住户大爷打听。
“这家人啊,儿子开了公司发财了,所以给老路家翻修了房子……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卖了搬走?大概是等拆迁吧,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片被城里一个大地产商买下来马上要建新楼了,嘿嘿,终于等到了。”说着,大爷喜滋滋地走了。
许久想起陆知遥跟他提过的远宏拍下的轻水地块中,好像是有白梨下塘这个地方。
轻水的小警员向许久汇报说:“路嘉,哦就是这个信息公司的负责人,区局同事已经带他回来问过话了,说李肖是他小时候住在父母家的邻居,从小玩到大,但是他说也是在网上知道李肖杀人潜逃的事,他说一年多前就提供了公司的网络线路供他用,其他都不知道了。路嘉这个人当时因为掺和过网络诈骗的事已经彻底查过,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小警员往前面指了指,“路嘉提供的李肖小时候的住所在12…2,就在前面,我们已经去看过了,早就没人了。”
许久:“我们去看看,让区局把李肖这个地址登记的房主姓名和信息发过来。”
“是。”
12…2像是棚户区褐色丛生的森林里一堆腐烂了的废柴,透发出带着侵略性的霉味,许久和赵毅踏进的第一步,森森的寒意从脊梁骨逼迫而至,迎面像兜头一张入口即化的糖衣密密地蒙着脸,甜腻无比却能让你在扭曲香甜的气味中窒息而死。
腐臭的霉味和过期的劣质香水味混杂着覆满屋子,满是霉点的家具上放着成堆的各色女孩衣服,从婴幼儿装、少女装、贵妇装到职业制服,从甜美萝莉、优雅淑女、摇滚金属到性感御姐,各式各样地凌乱散落在衣橱、沙发和餐桌上,客厅里的落地长镜上被各种色系的口红涂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仿佛划在某一个少女心上的刀疤。
空无一人,明明门窗紧闭,却感觉四处都漏着阴风。
许久莫名地想到伊藤润二画中的富江,美丽而残忍,包裹着无尽的杀意与再生,带着致命的诱惑以及……似乎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怪物,让人不由得一股毛骨悚然。
许久往屋里走了几步;看到几件眼熟的裙子和上衣堆在空无一物的木板床上,四周的白墙已经洇开了黄色的水渍,像是自上而下的一副诡异地图。
赵毅走进卧室后,墙上的内容让他惊讶地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许久顺眼望去,呼吸猛地一滞。
卧室墙面上贴满了从各个阴暗晦涩角落偷拍的女性照片,不仅有医生、教师、警察、公务员等穿着制服的女性,工人、白领、银行职员、学生等各行各业各年龄都没放过,许久甚至在照片中找到了偷拍的穿着制服的陈葭尔的照片。
赵毅惊讶地差点说不利索话:“他……这是要把所有女人都当做猎物?”
许久望着满屋子女式服装,说:“不是,他是要模仿这些女性的着装,他应该是……有女装癖。”
赵毅:“那李肖在护理院里带走的照片,会不会也是?”
“应该不是,这一整面的墙都没带走,光带走那张说不通。”许久转头对区局的警员说:“这屋子里的应该是都李肖伪装时穿过的衣服,带回去化验。”
随即他推了推卧室南面一个极不协调的书柜,哗啦一下,有点不对劲,许久和赵毅一起将书柜移开后,发现竟然是一扇老旧的木门,门锁是最老式的旋锁,轻轻推一下,那扇门已经隙开了一点缝,汩汩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许久掏出信用卡,插进门缝里自下往上用力几下就把锁捣腾开了。
一推开门,两人比刚才看到整面墙的女性照片还要目瞪口呆。
整排的棚户房最南面都有一面围墙圈住,只有这扇门隐藏在畸形的房屋结构里,伪装在围墙一堆乱石之后,踏出去就是落英河河岸边。
这天的风在前两天春雨的浸润后竟然有些徐徐然的青草香,门外一条泥泞的小路直直通往大路,没有过渡,不着痕迹。赵毅抓耳挠腮气得踢了一脚泥地里的石子:“李肖当时应该就是从这儿土遁的,怪不得我们围了棚户区搜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妈的!”
就在这时,赵毅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盯着12…2这户的房主名字看了一会儿:郭巧丽,似乎不是个熟悉的名字。
许久在屋子后门转悠着:“说说具体情况。”
赵毅照着分局同事发来的信息念了一遍:“郭巧丽是这间房的屋主,但是郭巧丽说这间房的租客是李辛夷,也就是李肖的母亲,多年前死于抑郁症自杀,据房主说这房子二十年来一直是这个李辛夷在住,李肖就一直跟着李辛夷住在这儿。咦?区局说刚刚查到这个李辛夷还有个前夫,结婚前是同一个棚户区的邻居,叫秦国浩……”
许久本还蹲在屋子外沿着河道研究李肖当时的逃跑路线,听到“秦国浩”三个字的时候猛地站了起来:“你说谁?”
“秦……秦国浩,你看……”赵毅说着把手机上的信息递过去,上面还有李辛夷和秦国浩的照片。
许久抓过手机看到秦国浩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小脸细眉毛,五官长相和许久年少模糊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异常吻合:“这……竟然真的是他!”
赵毅看着许久惊诧的表情把手机拿过来继续念道:“这个秦国浩,死了将近20年了,好像是肝癌,早就不在了。”
如果许久没记错,秦国浩的老家就在兰泾村,也就是李肖曾经出没过的地方,所谓的老家。
李肖逃跑以来一点一滴的碎片顷刻间向许久的脑海砸来,那曾经条分缕析的线索一下子又像是被一只湿哒哒的手揉搓在了一起,许久揉着脑袋拼命回忆着,心里被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缠绕住。
许久清了清干到冒烟的嗓子:“赵毅!李肖从天宜逃跑那天,查过门口的监控记录吗?”
赵毅下意识挠了下后颈,回忆道:“那天……那天阿姨不是说李肖往崇喜山方向跑了吗?根本来不及调监控我就带人追去了。”
“不是留了一队人在护理院里搜查吗?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不会有遗漏的地方,他们搜了所有住宿房间,连厕所、食堂和后门附近的储藏仓库都搜了,那天搜查是葭尔带队的,我现在就跟她联系确认……”赵毅说着就拨通了电话。
赵毅听着电话的神情从蹙眉焦急忽而变得诡异莫测,放下电话,他转头结结巴巴对许久说:“那天好像……她说,没进你妈妈的房间……就在门口看了一下。”
“你们!”许久狠狠指了指赵毅的脑门。
赵毅:“葭尔说到她门口时她就上来问情况,葭尔就看了一眼你妈妈屋里没什么异常的,你妈妈说她房里就不要搜了,怕弄乱了,就说了一些话把事儿岔过去了,葭尔根本没想到……”
许久强压下颤抖的呼吸:“去调李肖逃跑那天的护理院和附近道路监控!但愿护理院里的监控还没被覆盖掉。”
晚间,市局刑警队。
“赵哥,我们已经调取了远辰医院的监控,你看这里……”技术队的警员正指着监控录像上的画面向赵毅解释,“画面里的护士是凌晨进入曹万宏病房的,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进去了大约20分钟出来,这个人跟前面药房外面摄像头拍到的人身型非常相似。随后她走出曹万宏病房来到监控死角,十分钟后,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的人再次从监控经过,到了曹万宏病房,几乎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随后就走到警卫附近被逮个正着,就是现在的那位嫌疑人,也就是许队的妈妈。图像技术人员已经分析过,从这几个监控画面看,第一次进入病房的护士和第二次进入的人,虽然都穿着同样的护士服和口罩,发型也都没有暴露,但从身高、体型和走路姿态来看,可以判断不是同一个人。”
法医的报告也同时递到了赵毅手中。
晚上过了九点多,许久才从市局门口载着赵毅回到自己家,刚进门就看到陆知遥坐在院门口逗着曹你妹玩。
见他们进门,陆知遥站了起来,显得有些局促:“回来了?那个……知道你今天肯定忙得没时间喂它吃的,我就回来一趟。”
赵毅还不知道这俩人正闹得天翻地覆,一头雾水地看着许久。
许久满脑门写着许冬梅的名字,实在无暇顾及跟陆知遥之间的那点纠葛,冲他点点头:“快进来吧,晚上外面冷。”
围着茶几落座,许久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眼睛紧闭了会儿仍然抵挡不住的疲惫。陆知遥起身走到厨房想要给他们俩泡茶,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在家几乎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自己竟然浑然不觉,甚至一度从客厅到卧室那段路他都没自己下地走过,都是许久抱着他回房的。想到这里,陆知遥懊恼地抓了下头发,笨拙地从茶叶罐里取出几片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茶丢进了茶杯后倒水端了出去。
赵毅正渴得嗓子冒烟,抓起茶杯就喝,吃了一嘴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咳了半天,眼睛睁大着看着别别扭扭的两个人,不知从何开口。
许久看着三杯作孽的茶忽然笑了笑,毫不介意地伸手揉了揉陆知遥的头,随即转头对赵毅道:“说吧。”
赵毅吹了下杯口的茶叶,匆忙咽了一口:“根据监控分析,嫌疑人佯装成护士进入病房后将护工打晕绑在洗手间,然后给曹万宏注射了过量且高浓度利多卡因导致了他呼吸心跳停止,由于当时没有人察觉,没及时抢救过来。嫌疑人确认曹万宏死亡后离开病房,在一个监控死角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就是你妈妈穿着护士服,在曹万宏的病房呆了半分钟不到就出来了,我们推测她可能是把带有她指纹的注射器放到曹万宏病房,然后就出来遇到了警卫处的人,事实上医院晚上也有急诊营业,不至于逃不出去,阿姨可能是故意自投罗网的。我们查过警方到达以后所有的监控,几乎没有可疑的人再出现,一直到门诊上午开始营业,大量病人进入,嫌疑人应该一直藏在隐蔽地点,一直到白天才混了出去。无论是监控里拍到的还是那个被打晕的护工描述的,那个第一次出现的护士都跟李肖的体型特质非常像。”
许久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多么相似的调虎离山,我妈为了他可真是处心积虑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护理院的监控怎么样?
“什么?”陆知遥的惊讶显然没插得上嘴。
赵毅:“看过了,在保时捷停在前门后,李肖的确进入了护理院,但当天在我们到达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前后门都没有看到李肖逃走的身影,我们离开之后所有有记录的大门监控里也都没有李肖的身影,但是那几天有护理院发往城里的车,李肖对护理院非常熟悉,躲过摄像头随便找辆车躲进后备箱就能不知不觉回城了。”
许久用笔在纸上沙沙的记着,咬着牙说:“我们绕着崇喜山差点把山坟都刨了,山上的十二生肖都快被折腾得认得我们了,他倒好,利用我妈转头就回了城。”
陆知遥倏地身体往前倾了下:“利用阿姨?什么意思?阿姨跟他素不相识,为什么帮他?”
许久看着陆知遥不知该说什么,他转头关照赵毅:“万泉那里继续盯着。那个秦国浩,让区局深挖一下,我想知道他去世前在哪工作,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赵毅:“好的,许队,你妈那里……”
“明天我会去找陈局的。”
赵毅走之后,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空气里浮动着微小的叫做尴尬的浮尘,大小刚刚好够让人感受到的存在。
“你妈……”陆知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许久打断了:“知遥,你等一下。”许久说完就兀自上了楼。
许冬梅的房间在二楼,陆知遥从来没上去过,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总觉得那是一片不属于他的地方。说起来,青春期的时候陆知遥也没怕过陆远臻和乌採芝,不知为什么对许冬梅倒是有些本能的矜持,天下婆媳关系紧张都是一个道理。陆知遥探头望着楼梯上方,只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许久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要不放曹你妹上去给你帮把手,找俩小时的东西保准两分钟给你叼出来。”
许久没多会儿就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袋。
“还给你。”
陆知遥接过信封袋,里面就是他被偷走的那张汇款审批单,陆知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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