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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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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宝上“新款合唱长礼服中老年舞台演出显瘦”的描述琢磨了一会儿,点了进去。
“还显瘦!隔壁王大妈这身材能塞进去就不错了,这么高要求。”许久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妈,现在连小学生都在减负,提倡削减兴趣班,你就不能少报几个班吗?”
“我这是自娱自乐,你都30的人了,倒是生个孙子出来给我玩玩,我保证什么班都不报了。”
许冬梅的话差点没把许久噎死,自己刨的万年老坑滴光水滑,怎么也爬不出来了。
“妈,再在护理院住两天,我要去轻水出趟差,回来就接你回去。”
“行行,在哪住不是住,我一个人住家里,我的病你也不放心是不是,这儿挺好。”
正说着,护理院的护工小李提着拖把走了进来:“哟,许哥来了呀。”
许久点头招呼了一声:“小李,抽烟不,自己点……”说着许久扔了一根烟,顺带把打火机也扔给了他,“这两天我要出门就不过来了,我妈这儿你帮着照应下。”
小李接过来,犹豫了下塞进了口袋:“许哥这话见外了,您放心去吧。”
小李是这护理院少有的几个男护工之一,是许冬梅的同乡,在老家干了几份工都不长久,也是许冬梅老家的亲戚托她给小李找了护理院的活儿,虽然苦点脏点,好在收入稳定有保障,小李干活又勤奋,对许冬梅一直投桃报李,没少关照。
许冬梅瞅了瞅小李,又看了看许久:“小李啊,你多吃点,你看你这小身板跟许久站一块跟小姑娘似的。”
小李看了眼许久,顿时脸红了下。
许冬梅突然想起来外面关于许久“性趣”爱好上的一些传闻,顿时心里一阵不是滋味,狠狠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
一天后,伍州公共资源交易中心。
钱小丁挤在一堆房企里在走廊排着队,等着领取一会儿参加土地拍卖的号牌。
陆知遥并不感兴趣抽到哪个号,毕竟今天他的“莫比鸟斯投资公司”不是真的来拍地的。他坐在交易大厅里,看着土拍资料,今天进行的是轻水区龙湾、白沙、屯河三宗片区棚改地块的挂牌出让。
陆知遥关心的是:轻水区挺尸般的房地产市场,为何突然像是复苏了一样。
而今天远宏势在必得的气势也让陆知遥隐隐疑虑。
紧张激烈的土拍进行了大半天,最后竞报方案的环节上,大极、橙地和远宏进入最后争夺。
陆知遥远远看了一眼坐在休息区的曹万宏,勾起嘴角笑了笑。三年前,曹万宏借由一次重大项目的注资机会,夺过了远宏总裁陆远臻手里的控制权,成为远宏背后真正的老大。但曹万宏做了陆远臻二十几年小弟,面上依然对陆远臻百依百顺,说一不二,自己也仍然窝在远宏的副总办公室,所以在外人看来,没人知道远宏已经不是陆远臻一个人的天下。
钱小丁站在门边上等着陆知遥,旁边不知何时站过来一个女孩。
“你是陆总的秘书?”姑娘绽开灿烂的笑容问钱小丁。
“是啊,你是?”
姑娘随即一招手,四下突然窜出来五六个女孩,一下子凑到了钱小丁眼前,交易大厅后排的这一阵骚动引起了几个竞拍者回头注目。
女孩们凑在钱小丁身边,放低了声音说:“我们都是陆总的粉丝!”
原来如此,钱小丁还以为全球审美大逆转,原来自己只是披了层狐狸皮,老虎在前头坐着。
“钱秘书,你们公司为什么叫莫比鸟斯啊,你们陆总太有个性了,嘻嘻。”
“那是因为陆总特别喜欢莫比乌斯环,知道不?说了你们也不懂。只不过公司登记的时候莫比乌斯已经被注册掉了,只能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比莫比乌斯多一点了。”
“哈哈哈哈……那我可算知道那个大极集团是为什么取这名字了。”
女孩们的一阵骚动甚至引起了拍卖主持的目光。
“听说陆总前一阵眼睛出事了,今天看来一点也没影响他的英俊潇洒,带了眼镜更斯文帅气了呢,今年的伍州公子榜他肯定又是第一,哇!”
“是呢是呢,伍州风云网上我已经把票投给他了呢!”
陆知遥蹙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见钱小丁被围在一群女孩中间制造噪音,护目镜下的眼神差点没一箭射穿钱秘书。
不过对于伍州公子榜这件事,钱小丁倒是很赞同,自从陆知遥警告过他以后,他特地去翻阅了下历年战绩。公子榜设立五年来,陆知遥四次第一,唯一一次屈居第二是前年,当时的第一名被一个当年在伍州注册落户新公司的小电影明星夺了去,陆知遥并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只是把那个小明星睡了。俩人当年的恋爱谈得整个伍州都仿佛陷入了热恋,分手以后那小明星再也没在伍州地头出现过,据说是爱得太深,再也不愿回来见陆知遥一面。
在伍州公子榜这件事上,“做第一名的男人”在陆知遥这里,无论怎么理解,都不能变。
远宏不出意外的拿下了这三块地,以轻水目前的身价,成本着实很低。
出门时,曹万宏叫住了陆知遥。
“知遥,眼睛好点了吗?”
“谢谢曹叔叔关心。”陆知遥一如既往的对曹万宏冷漠。
“听说你前一阵被老王那不争气的儿子坑了,接了轻水一个盘,你爸跟我说过了,把那块地卖给远宏吧,你不要管那笔烂账了。”
陆知遥转身的脚步倏而停住,挑起半边眉毛:“今天远宏拿下的轻水那三块地不够你们吃吗,还要到我嘴里抢食?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吸引了远宏,让轻水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哈哈,知遥啊,你说的哪里话,你嘴里那点肉,远宏能看得上吗?”曹万宏环顾了下四周,凑近陆知遥:“这是你爸的意思,轻水区的浑水还是离远点好,你趟不起。”
陆知遥:“……”
第4章 第 4 章
从伍州市区开车到轻水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像一个天然的时间光带,可以清晰的感受伍州二十年来的变化。从鳞次栉比到棚户遍地,从川流不息到阡陌小路,不过是越过荒草萋萋下的“轻水区”指路牌的一瞬。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被遗忘,那他可能会没名没姓、没户口、没身份。
但如果一个地区被遗忘了,却会滋生出无数东西。
轻水这么个小地方,因为过去二十年的遗忘,有无数阴暗的角落被翻到夹层里,裹挟着贪欲和妄念不见天日,落后和无序织就起一张循环往复的大网,将伍州的繁荣隔离在外,积成沉疴痼疾烂进淤泥。
远宏突然从天而降,让陆知遥感觉到正有一把利刃,将要“唰”的一剑划开轻水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神仙大罗和魑魅魍魉们,都开始了蠢蠢欲动。
陆知遥第二次踏上轻水区的地,感觉着实不太舒服,眼睛还在隐隐泛着酸疼。
一路蜿蜒而过沿路破败的五金店,小作坊和汽车维修店,平矮的简易房随处可见,建筑垃圾随意堆在主路边,即便是雾气蒙蒙的天气,汽车飞驰而过还会带起灰压压的尘埃。
开到半路,一滴硕大的雨水毫无顾忌地砸在车窗上四溅成喷射的不规则形态,呼啦,司机打开雨刮毫不留情的刷走那滴遮挡视线的液体,下一秒,四散的雨水一下扑面而来,自动雨刮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砸的措手不及,呼啦呼啦的左右摇摆起来,陆知遥看得眼晃,很不爽地“啧”了一声。
汽车后座上,钱小丁见陆知遥一直在揉眼睛,赶紧递上眼药水。
“钱秘书,今天你去办两件事。”陆知遥昂着头,努力控制住晃动的手,费劲地点着眼药水。
“我拿小本本记下,陆总您说!”
叮,您的小天使上线了。
“你去区里的国土局,我安排了熟人带你,去查我们那块地的‘前世今生’到底有什么问题导致到现在土地性质是划拨而且还是三类工业用地。”陆知遥闭着眼睛,眼药水沿着眼睛滴了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
“好的!还有一件事呢?”
“知道轻水三宝吗?”
钱小丁摇了摇头。
陆知遥用手捂了下眼睛:“高李记酱肉,九新厂的羊毛毯,还有就是黄记黄牛肉面!”
“黄记黄?”钱小丁重复了一遍。
“是他妈黄记!黄牛肉面!”陆知遥恨不得自戳双眼,“去找到地址,晚上我们去吃。”
“您不在酒店吃自助吗?”
“自助有面好吃吗?”
钱秘书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听到了这世界尽头难得的真理,“唰唰”在小本本上赶紧记下。
陆知遥只要烦躁的时候,就只有一碗滚烫鲜香的面可以让他得到平静和安宁。就如同他对洗头的癖好一样,永远是个谜。
放下钱小丁后,陆知遥独自来到他接盘的这块地,房子仍然造到一半,和他上次来比看不出有什么进展。他站在出事的那片工地上,玻璃和那堆建筑垃圾早已经被清理干净,此刻项目暂时停工,陷入一片沉寂,未完工的四面漏风的楼里,野猫率先搭起了三室一厅,连日来雨水不断,滴答的渗水声清晰入耳,裸露的钢筋在一片灰色大地中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固执冰冷。
陆知遥心里一直在疑惑,在当地人的口中,这片地当初是一个造纸厂原址,那家厂二十多年前就迁址了,但这么多年,这片地的土地性质竟然一直没解决,那当初这片地为什么一直在建商品住宅,这可是连住宅产权证都办不下来的,而且政府对这块地相当讳莫如深,陆知遥曾经正路、旁路都试探过去解决这些问题,似乎只要涉及这块地,所有相关部门都恨不得避之千里。
陆知遥从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既然已经拿下来了,他就想让这批在建的房子起死回生,但此刻却深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萦绕在他心头,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片地二十几年一路辗转坑到了自己手里,曹万宏跟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陆知遥心里隐隐感觉这突然像一个阴谋,他不知道掀开这破败的皮囊后里面会有多血腥的骨肉,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掀。
陆知遥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漩涡里,看着眼前的商品楼开始不断旋转,眼睛又开始泛酸。
傍晚,黄记黄牛肉面店外排起了长队。
“让你找地址你就光找地址,你不知道先来排队吗!”陆知遥一记头皮拍在钱小丁脑袋上,“这天眼看着又要下雨,我最讨厌头发沾水了!”
“陆总……”钱小丁揉了揉脑袋,委屈地说:“我从那里出来都挺晚了,来的时候已经在排队了。”
“黄记黄”是一家店面极小的地方,前后桌的人恨不得挤得能背对背用尾椎骨互相玩击剑,由于客人太多,老板在店门口支起简易的红白蓝塑料棚,在露天又摆了几桌,然而这个饭点时刻,陆少爷只能抱着双臂以一个极度不耐烦的姿势等在队伍里。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陆总,这片地的档案到二十年前就封存了,说是没有特别的命令谁也看不了。”
“查不到最早的买家和当时的交易合同?”
“是的。”
陆知遥心里的不安随着漫过全身的湿冷渐渐被放大。
就在这时,陆知遥的护目镜前出现了几滴水,几秒后一场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我操!”陆知遥跳着躲进了店门口的简易大棚里,饶是反应够快,头发还是淋湿了。
潮湿的头发,是陆知遥这辈子的炸点。
就在他的心情瞬间糟糕到极点,准备拿钱小丁出气时,一个浑厚又磁性的男声又一次生生灌进陆知遥耳朵里。
“陆知遥!”
陆知遥循声望去,果然是他。
简陋的塑料棚外明明在下雨,天地一片灰蒙蒙,陆知遥却在见到许久的一瞬间,看到了风号雪舞的漫天白色。
许久向陆知遥招了招手。
“看了好久才确定是你们,一起坐吧。”许久招呼陆知遥和钱小丁跟他挤在了一桌上,跟他一起的还有赵警官。
陆知遥坐下后晃了晃脑袋,他正坐在塑料棚支架的边缘,滴滴答答的水正冲他脑门滴下来,陆知遥皱着眉想擦却不愿意伸手碰头发。
许久站起来:“来,我跟你换个位置,都淋湿了。”
陆知遥一把抓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位子上:“别别,你过来不也要淋雨嘛,我没事。”陆知遥转过头冲钱小丁温柔地重复了一声,“我,没,事!”
钱小丁瞬间瞪大着无辜眼睛,放下筷子站起来,跟陆知遥换了个位置。钱秘书好痛苦,不是说没事嘛!陆总真是多愁善感瞬息万变,好难懂。
“许队,怎么这么巧也在轻水?”陆知遥抿着空筷子等面吃。
“来调查些事。”许久轻描淡写而过。
陆知遥看了看周围,凑过头轻声问:“跟沈璃的案子有关吗?”
许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滚烫的食物好像配上阴冷雨天时会变得更加味美动人。
鲜嫩的黄牛肉滚水汆烫的时间掐到秒钟,秘制汤料鲜香极致,面端上来的那一刻冒着滚烫的热气,把陆知遥的护目镜染成一片白色。陆知遥无奈地拿下眼镜擦了擦,鼻子不自主地嗅了嗅,香味简直不能忍。陆知遥捞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烫得在嘴里囫囵着盘了半天不舍得吐出来,生生咽了下去。
陆知遥边吃面边斜着眼睛偷偷看许久,他正呼噜呼噜在旁边吃得香,冒起热腾腾的气绕着许久的脸转了一圈,陆知遥看着他有些出神,嘴里鲜香的肉味仿佛生出了一丝除了味觉以外的味道。
离开时,钱小丁同学感觉自己已经洗完了两次头,很遗憾没有把洗发膏随身携带。四人望着瓢泼大雨,在大棚边沿站了好久。
四个男人,一个都没有带伞。
……
“钱小丁,去把车开过来。”陆知遥有点后悔早早把司机打发了回去,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让他在抓狂的边缘。钱秘书一闭眼一跺脚冲进了雨里。
“许队,你们住哪里,送你们一程吧。”
许久看了看天:“好,那谢谢了。”
“啧,许队,你们公务出差的标准也太次了点儿吧。”陆知遥抬头看了一眼许久他们落脚的宾馆,轻水区这么个破败地方也还是有一两个像样宾馆的,但眼前这个,着实有点上世纪招待所的味道。
“跟你大少爷肯定不能比,不讲究这些,谢谢了陆总,再见。”许久打完招呼跟赵毅转身走上台阶。
陆知遥看着许久挺直潇洒的背影,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竟然生出些酸涩来,有些不是滋味的不舍。
一直望到许久的背影在“招待所”大厅里消失了好久,陆知遥歪头对钱小丁一记勾魂撩人笑:“钱秘书,跟着陆总,赴汤蹈火可愿意?”
钱小丁就义脸。jpg:“那必须的!”
“行,去吧,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陆知遥一脚将钱小丁踹向前台。
哐啷!哗!
“我操!”
半小时后,轻水区这个“招待所”里又响起了陆知遥骂街的声音,还伴随着脸盆摔地上泼了一地水的声响。
这“招待所”着实有点次。
设施陈旧就不说了,莲蓬头还取不下来 ,陆知遥好不容易找到个脸盆,让钱小丁接了热水给他洗头,钱小丁笨手笨脚地刚把陆总的头摁进去,脸盆就先打翻了。脸盆掉在地砖上还滴溜溜转了个圈才停下,稀里哗啦的声音响得整个走廊都听见了——这破地方隔音还这么差。
正在陆知遥顶着半湿漉漉的头发准备把钱小丁就地正法的时候,许久敲响了他的门。
“我那儿的花洒头能取下来,要不你来我房间洗吧。”许久看着狼狈的陆知遥忍住没笑出来。
陆知遥跟许久来到他房间,有些尴尬地靠在墙上。
“我……我去把钱秘书叫来吧。”陆知遥转身要走。
“你是怕眼睛进水吧?我来帮你洗。”许久撸起袖子将他推进了浴室。
直到陆知遥坐在淋浴房边,热腾腾的水汽漫过他的护目镜时,他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站在身边的是许久。
在陆知遥二十多年依赖别人洗头的残废人生里,帮他洗头的人无论是亲人,佣人,还是情人,都像是帮他解决一个生理上某个缺陷的另一双手而已,而他厌恶洗头的过程。
但此时,当温热的水划过他头皮,连同许久手上温热的体温,都让他的内心燃起熊熊烈火,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许久手上有些许老茧,蹭过他头皮时有微麻的摩擦感。
许久帮人洗头的手势熟练,水也控制得很好没进陆知遥的眼睛,看来平时没少帮人洗头。
许久:“怎么样,我手法还行?我妈身体不好,平时我常给她洗头。”
陆知遥感受到许久的手正在温柔地揉搓着他的头发:“其实,我不是因为眼睛的问题才让别人帮着洗的。”
许久看着低头乖巧的陆知遥:“嗯?那是为什么?”
“我……我不敢自己洗。”讨厌洗头的陆知遥,今天却是第一次期盼这个过程能变得长一些,头不停的凑着许久揉搓的手左右晃动。
许久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洗完时,许久丢给他一块毛巾。
陆知遥拿着毛巾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能帮我擦吗?我不碰湿头发。”
“什么!?我原以为你不会洗头是因为眼残,后来觉得你可能是手残,现在知道了,你是脑残!”许久一把扯过毛巾,将他推到床沿边上。
许久用毛巾把陆知遥一头闪着褐色光泽的湿发一阵呼噜,陆知遥被擦得摇头晃脑,笑了出来。
陆知遥的笑是真心纯得像个孩子,或者说,他笑的时候就是个孩子。许久盯着他挂在嘴角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出神,手里擦头的毛巾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我,我自己来吧。”陆知遥翘起手指嫌弃地拿起湿毛巾盖在自己头发上,象征性地擦了几下就扔了,“许队,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纡尊降贵给我当洗头小工了?”
许久坐在床边低头沉默了会,手指交叉搁在膝盖上:“你……你说在沈璃的眼睛里看到我了,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吗?”
陆知遥突然来了兴趣,一只脚跪在床上,身体凑近了许久,轻声问:“你跟沈璃,好过?”
许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被陆知遥敏锐地捕捉到了。
许久:“没有……”
这回轮到陆知遥意外了:“那为什么你在她眼里就跟个鬼一样,每天都出现。”
“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许久抬起眼睛望着他,昏暗的房间里,眼神通透得直发亮。
那是一幅陆知遥不过脑子就能说出来的画面,少年时的许久在风雪中走向他,轻轻拨过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好看到让人迷失的笑容。
许久听完陆知遥的描述,叹了口气,走到了窗口边,望着轻水静谧的夜色。
陆知遥:“许队,你们这次来,是来调查沈璃的事吧?”
许久:“嗯。”
“能跟我说说吗?”陆知遥问得很诚恳
许久在窗边点了根烟:“理论上说,不能。”
窗口的烟圈慢腾腾的飘忽着,被一阵路过的湿风卷进了夜色。
陆知遥:“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凶手,以为要接近你套话吧?她死的时候我是个半瞎子,在医院一动也没动过,你可以去查。”
许久转头怔怔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不自知地突然冒出来:
这可能是接近远宏集团唯一的机会。
第5章 第 5 章
“半开放式校园,进出不登记证件,大大小小一共五个门,包括一个为了图取快递方便而被撬开栅栏的‘小北门’,这个门还没有监控。校园各条大路和教学楼虽然都有摄像头,但当天几千个学生进出,还有别校来串门的,学校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头绪。沈璃的社会关系简单得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爸,三年前车祸已经过世了。”许久坐在窗边的椅子里,抽了一口烟,头仰在靠背上。
陆知遥虽然才见过许久两次,但他觉得许久抽烟时,总有想不完的心事似的。
陆知遥:“宿舍楼里查不到线索?”
许久:“嗯,老校区的宿舍楼没有摄像头,宿管当天两人值班,都确认没有男人进过宿舍楼,即便混了进来,应该也很快会被发现,但是没有目击者说看到过男人,也没人听到沈璃屋里有异样的动静。女生的话,整栋楼两百来个已经逐一问过话,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那天还有很多女孩带了外校女生来玩,确定来过的,已经安排做过笔录了,还有一部分嫌麻烦偷摸没供出来的,这就更无从查起了。沈璃出事后十几分钟才被发现,她们打了电话报警,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封锁宿舍区,凶手应该早就跑了。”
陆知遥:“没有剧烈响声,可能是熟人?沈璃的朋友呢?”
“她朋友不多,有几个社团的,当天都不在学校。哦,还有你那个妹妹,曹琳,说是沈璃最好的朋友了,那天她正好叫了个快递员来帮她寄了一堆的东西,沈璃出事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在宿管那里跟快递员一起挨个打包,一步也没离开,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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