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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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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三人就离开了,只留凤飞霏一个人愣在原地恍恍惚惚。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凤飞霏一直到晚上去小园子演出时,都没想明白他哥怎么就跟姚笙鬼混到了一起。换做当初他肯定不多想,但是有谢霜辰和叶菱的基佬事迹在先,再加上姚笙神经本来也不太正常……凤飞霏觉得有点恶寒,上台说快板书都有一句没给贴上。
“你这是严重的舞台事故啊。”凤飞霏下台,杨启瑞与陈序上台,谢霜辰坐在后台调戏凤飞霏,“想什么呢?以前没见你这样过啊……哎呦喂春暖花开你是不是思春儿了?”
“你能不能闭嘴?”凤飞霏一脸地不开心。
“你别闹他了。”叶菱戳了一下谢霜辰的额头,坐下来问凤飞霏,“昨儿姚老板晚上没闹事儿吧?”
“没有。”凤飞霏对谢霜辰态度不好,但是对叶菱就有所收敛,非常恭敬。他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一副后面还有后续的样子,叶菱便追问:“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凤飞霏纠结地问:“姚笙他……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吧?”
谢霜辰想了想,说:“给人台穿戏服摆一屋子算么?”
凤飞霏立刻联想到了姚笙那个堪比蓝胡子的小黑屋,打了个激灵,摇头说:“不算。”
“那没有了。”谢霜辰说,“依据我对他的观察,除了趣味有些低级恶劣之外,没什么特殊喜好啊。”
叶菱听出来凤飞霏绝对不是想问这个事儿:“你不如有话直说。”
“我今儿早上看他跟我大哥睡一块儿了,我觉得特别奇怪。”凤飞霏说,“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让你们俩搞的,我……我真的都无法直视了。”
谢霜辰和叶菱互相看了看对方,谢霜辰“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呀,想什么呢?虽然说我在认识叶老师之前也不觉得自己会跟男人在一块儿吧,但是你也不能根据这种小概率事件去判断所有人啊?可能俩人就是聊天聊困了躺一块儿睡觉而已,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全是黄色废料啊?连你亲哥都不放过,也是绝了。”
“我也不想啊!”凤飞霏说,“都赖你!”
“恐同即深柜。”谢霜辰说,“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为什么别人都没联想到有的没的,就你瞎联想?”
凤飞霏脸一下就红了,气急败坏的想跟谢霜辰打架。
“好了,你别老逗他了。”叶菱说,“这么大点孩子正是青春期的时候,你干嘛非得勾搭他?带坏了算谁的?”他又对凤飞霏说,“他逗你玩的,你别当真。对不清楚的事情有好奇联想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就去自己问。不论你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也都不碍事,成年人之间的交往只要是自愿平等的,就没有什么可遭受非议的,明白么?”
凤飞霏嘟囔说:“叶老师,叫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他俩奇怪了。”
“你看吧。”谢霜辰向叶菱摊手,“你们文化人讲道理,他这个小文盲压根儿听不懂。”
叶菱说:“从明天开始都给我看书学习!”他往旁边儿一扫,伸着耳朵听八卦的蔡旬商和陆旬瀚立刻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无事发生。
史湘澄匆忙的跑到后台,不小心撞了一下椅子“哎呦”了一声,差点栽倒。
谢霜辰问:“嘛呢?”
“前台有闹事儿的。”史湘澄说。
“啊?”大家都有点惊讶。
谢霜辰站起来说:“开张这么久第一次听见有闹事儿的,我们这是……红了么?”
“你在逼逼什么?”这么严肃的事儿都能叫谢霜辰给歪到姥姥家去,史湘澄顿时很想翻白眼。
“你先说说。”叶菱说,“闹什么了?”
史湘澄说:“就是二位老哥在上面说呢,下面老有人刨活,这倒不算什么,二位老哥化解的也挺巧妙的。但是中后段,就有男的在后面喊‘说的什么玩意’。”
叶菱问:“是什么样儿的人?”
“生面孔。”史湘澄说,“看上去不是很好惹。”她稍微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我要不要在他们的茶水里加点料?”
“我靠你太绝了吧姐姐?”谢霜辰说,“咱这又不是黑店。”
“去,你上前台看着去,离他们远点。”叶菱对史湘澄说,“我们在后台听听。”
“好。”史湘澄倒是生猛,不怕闹事儿的,跟他们后台的人嘱咐了一声就走了。
谢霜辰靠在上场门那块,稍微挑开了一点门帘看了看,果然中间有一桌四五个男人,流氓一样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儿?”叶菱问。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谢霜辰回答。
后面的演员陆续上台下台,等到谢霜辰叶菱上台之前,两人算是摸清楚了规律。只要是咏评社自己的演员,那几个人就挑三拣四骂骂咧咧,如果是外聘的演员,他们倒是不怎么说话。
明白是冲着咏评社来砸场子的!
“来者不善。”谢霜辰说。
叶菱点点头:“而且是有备而来。”
陆旬瀚担忧地要死,说道:“那怎么办啊?不会打起来把?万一打架如何是好?可千万别闹大了啊……”
“老瀚你闭嘴吧!”谢霜辰说,“就算打架你肯定也是万无一失的那个。”
蔡旬商说:“我怎么感觉好像突然被cue了一下?”
杨启瑞说:“他们对于这些传统活非常熟悉,知道哪块该怎么接最能让演员说不下去,你俩一会儿上去使《打灯谜》可得注意点。”这个活相当传统,里面的灯谜虽然有千变万化的演绎方式,可是每个演员都有自己固定的习惯,只要演过几场,基本上变动不会太大。谜底大家都了然于胸,刨活就相当简单了,纯粹看观众素质。
谢霜辰想了想,忽然对叶菱说:“叶老师,咱俩换活吧?”
叶菱问:“换什么?”
“换你新写的,没人听过。”谢霜辰说。
叶菱说:“咱俩也没演过,今天这场合,你觉得合适么?”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都是要演的,择日不如撞日。”谢霜辰笑道,“怎么,您不敢么?”
叶菱也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就行,走,咱们去会会。”谢霜辰一撂大褂,与叶菱上了台。
二人上台鞠躬,台下的很多观众都是冲着他俩来的,有上来送礼物的,谢霜辰就从后台把人叫出来,接了礼物拿到后台去,台面上始终干干净净。当中那一桌有一个男的拦下了一个要上前面来的小姑娘,递给她一个盒子叫她送来。那个小姑娘没多想,顺手就拿来了。
这一切都被谢霜辰瞧见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个盒子叫陆旬瀚拿了下去,他敲了敲盒面,陆旬瀚立刻会意,特别小心地拿走了。
“今天来的朋友挺多的。”谢霜辰说,“刚才的节目很好,演的是传统相声《哭论》,那俩演员我也不太认识,因为这都不重要。”
叶菱说:“嗯,你也知道都来看你啊?”
“心里想想就行了,您干嘛说出来?”谢霜辰说,“弄的人家好像很骄傲一样。”
“我……说出来了么?”叶菱问。
“没有!”观众们喊。
叶菱耸肩:“你看了吧。”
“行行行,我知道您上过学,有文化,就爱挤兑我们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谢霜辰说,“不就是清华么?您也没考上牛津剑桥啊。”
“这不是离家远么?”叶菱非常淡定地说,“要跟杨柳青开分校我也可以试试。”
谢霜辰说:“剑桥大学杨青柳分校艺术人文学院年画专业是么?”
叶菱还没开口呢,下面就有一个男的喊了一嗓子:“说他妈什么玩意儿呢?”
谢霜辰有点吃惊,不是吃惊有人找茬儿,而是吃惊这个茬儿来的也忒早了点。不过他早有准备,仿佛一脸懵逼地说:“啊?这不说人话呢么?没听不懂的吧?”他问问下面观众,“大家都听懂了吧?”
观众也觉得那桌特别烦,齐声说:“听懂了!”
谢霜辰笑了笑,然后忽然做恍然大悟状,叉着腰指着下面那一桌说:“你们是哪个学校派来的!我跟你们说这儿不是你们学院路!我们清华嫡系只接受北大的来挑衅!”
“别介别介。”叶菱拦谢霜辰,“北大也没这样儿的啊。”
谢霜辰看了看叶菱。
叶菱继续说:“北大青鸟也没有这样儿的。”
“那就是北……”谢霜辰还在找词儿。
“北京长途汽车站都没有。”叶菱说。
谢霜辰说:“那就北……北京女子学院!有这地儿吧!”
“人家那叫中华女子学院。”叶菱说,“人家那都是女孩儿,不招股子社会闲杂人等,不安全。”
大家笑了,女孩儿们笑的特别肆意,那桌几个男的有点挂不住,有一个还要张口说话,被另外的人按了按。
话说出去得收回来,谢霜辰抱拳说:“不好意思啊我没上过学,对北京这些高校的恩恩怨怨不是很了解。你们看叶老师清华研究生毕业,打小儿成绩就好,学霸一个。我不行啊,我学渣。”
“俗称流氓。”叶菱插嘴。
女孩儿们特别捧场,对着谢霜辰就喊:“臭流氓!”
谢霜辰不恼,贱嗖嗖地说:“是啊,这不小时候没本事长大了说相声么,流氓说给流氓听。”
一个姑娘娇蛮尖声问他:“说谁流氓呢!”
“姑奶奶,谁流氓说谁,您可不是,您是娇花儿!”谢霜辰笑着回答,他不说是谁,但其他观众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公共场合看演出最怕没素质的,中间那桌那几个男的咧咧半天了,不少观众斜楞严看他们,但人家就是没这个自觉,观众们只能抱怨,还能骂街不成?
谢霜辰也不能指名道姓的骂街,只要是花钱买票了,那都是客人。他们这个行当绝对没有挑客人的,总不能这堆客人有钱素质高就让来,那堆客人是流氓地痞就骂人家赶人家吧。而且对方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要是哪里落下了话柄,这就更说不清了。
他们今天准备的节目是叶菱早先写过的一个关于学校和学校,专业和专业之间的故事,比较青春校园,运用的包袱笑料都与现在年轻的学生群体息息相关,能够很快让他们带入到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来。
这是校园题材的故事,名字就叫《学霸和学渣》,谢霜辰与叶菱分别就是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学渣和学霸是发小儿,学渣是真自大,学霸是伪谦虚,两个人互相抬举对方导致笑料百出,暴露出两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完人,各有各的缺点。
“我上高中的时候是我们那儿一霸……”谢霜辰继续台上的表演。
此时台下闹事者又喊:“就你啊?二椅子兔儿爷的样儿行么?”
观众们烦得不行,没听过这么骂人的,而且谢霜辰跟“娘”这个字八杆子打不着上,已经有人暗暗地在骂**了。
叶菱用鼻子用力地闻了闻,谢霜辰问他:“您闻什么呢?”
“好像有人放屁。”叶菱说,“要不然就是拉屎,我们这儿可是文明单位,也没见着下头有小孩儿啊。”
“随地大小便跟年龄没关系。”谢霜辰说:“问题是我也没见着有人脱裤子呀。”
叶菱指了指屁股:“有的人这个。”他又指了指嘴,“和这个,没什么区别。”
这事儿怪恶心的,但是叶菱一本正经落落大方,听着就有反差的笑料,而且明里暗里损别人,观众就都跟下面笑。
“你他妈放什么屁呢!”那个男的站了起来,指着叶菱骂道,“给我滚下来!”
叶菱看了那个人一眼,理都不理,谢霜辰笑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凶恶,指着那个男人用高过一倍的声音喊道:“你给我上来!”
观众还起哄:“有本事你上去啊!”
哥们儿也是骑虎难下,真上去了指不定怎么着,可是不上去吧,又显得自己特别怂。他正犹豫呢,只听谢霜辰说:“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一招成了我那边儿一霸。你们知道北京小孩儿打架有什么特点么?俩人互相叫阵,互相跟对方说‘你给我等着!你别走!我去叫人’,然后俩人就这么散了……这架准打不起来。打架都是有套路的,首先嗓门儿就得比人家高。”
“噢!原来是这样儿啊。”叶菱也立刻跟着谢霜辰回归了剧情,然后往台下扫了一眼,看见那个站着的哥们儿,特别意外地说,“哎呦,您怎么站着听相声啊?这么捧场啊?献花了么?礼物买了么?怎么坐那么靠后啊?是真的挤不过小姑娘么?哎呀怎么这么大个儿连小姑娘都挤不过啊?不会是睾酮在下丘脑囤积过多变雌激素了吧?哟——啧啧啧。”他表现得特别三八,家长里短跟胡同口的大妈一样。
这样的话让谢霜辰说很正常,他本来就没皮没脸。可是叶菱说,简直就是天上下红雨。
熟悉他们的观众都觉得,今天这场是来值了,看来叶菱是真的生气了,好久都没听他这么尖酸刻薄过了。
“是啊是啊。”谢霜辰还附和说,“赶紧坐下吧,要不然你……”他一顿,又突然大喊:“你给我上来!”
这一声儿把观众都吓了一跳,那哥们儿更是恼羞成怒,大骂:“操你妈!叫他吗什么叫?就你会叫?”
“骂谁呢?吃饱了撑的吧?这么多观众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您什么腰什么肾啊?愿意听就好好听,不愿意听那我……”谢霜辰黑着一张脸上前一步,大家都以为他要忍不了下来打人了,没想到他却是把话筒杆儿往旁边儿一拽,双手举过头顶,腰一弯,嗲嗲地说,“我也得爱您呀!只能给您比个心了!大爷上来玩儿嘛!”
哥们儿都愣了。
谢霜辰卖个萌,刚刚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化解了,大家都觉得他可爱。
“要我说,您这不也买票了么?捧我生意的都是衣食父母,您刚刚那句……哎呀,真是不应该,哪儿有自己玩自己的?我都臊得慌。”谢霜辰说,“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人生一场戏有缘才相聚,人在江湖飘哪儿能不挨刀。好好坐下听啊,乖啊,不准随地大小便啊,我们这儿有监控,就地拉屎可是要罚款的。”
“神经病吧逼逼一宿了,有完没完。不愿意听我们还听呢。”观众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跟这儿找存在感。”
“臭婊子。”
观众可以互相骂街,演员不能骂观众,台下骂了好久,俨然要把那几个人赶出去。谢霜辰听够了,才张口说话,把话题引回节目上。
那几个人吃瘪,一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有再张过嘴。
谢霜辰觉得今天这一场给观众们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返场就返了三次,唱歌唱戏陪聊天折腾好久才散。
就在此时,那桌站起来一个男人,拿着玻璃杯就往地上一摔!
声音惊动了所有人,静了一秒,立刻就全乱了。
有的观众往外跑,有的观众看热闹,谢霜辰出来,身后跟着后台几个人。
“嘛呢?”谢霜辰问,“我看看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大约是吃了跟谢霜辰斗嘴的亏,几个人不跟他说话,直接砸桌子。
谢霜辰跟史湘澄说了句话,史湘澄就跑后台去了,谢霜辰抄起茶壶就下了场,蔡旬商等人紧随其后。
打架就打架,谁怂谁是孙子!
叶菱拽了谢霜辰一把,说:“报警吧!”
“江湖恩怨,警察也解决不了。”谢霜辰是有脾气的,他平时可以不惹事儿,但是事儿找上头来,他也绝对不带怕的。他的对头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么摆明了来的,还能有谁?
谢霜辰一脸的凶神恶煞,跟人扭打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他把叶菱护在身后,但是拉扯之间,对方一拳打到了叶菱身上,谢霜辰急了,抡起来凳子来就往那个人身上砸。
木头的靠背椅直接砸散架了。
“别打了别打了!”凤飞霏大喊,“警察来了!”
现场一片狼藉,凤飞霏身后进来俩年轻的片儿警。这才刚打起来,咏评社的人都在这儿,没人报警,警察能来这么快……
谢霜辰正想着呢,看站在头里那个警察特眼熟。
“我说你们……”民警小张看了看现场,一眼扫到谢霜辰,惊呼,“怎么又是你?”
谢霜辰眼睛转了一下,表情立刻委屈,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大哭着扑过去:“警察叔叔!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砸我的店!我可是良民啊!”
跟小张一起进来的民警小李问道:“怎么回事儿?”
“一言难尽……”小张想到了当初谢霜辰也是因为打架进的派出所的事儿就阵阵头晕,摆摆手说,“都跟我上所里去!”
“我惨啊!”谢霜辰继续大哭。
对方的人出来说:“明明是他们殴打观众!侵犯消费者权益!”
“别吵了!”小张要疯,“走!都走!带上监控!一个都不准跑!”
第四十九章
半夜鸡叫。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泡面味儿。
朴实的北新桥派出所的办公室里,民警小张和小李坐在桌子边儿,面前两拨人,一拨儿穿着大褂,一波凶神恶煞,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张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我们接到群众的举报电话,说北新桥咏评剧场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警察叔叔!”小张的话一落下,谢霜辰就跟哭丧一样大叫,“您可得给民男我做主啊!我好端端地做我的生意!不知道哪儿来了一群人就拆我的台!我命怎么那么苦啊!”
他哭喊的声儿特别大,小李不知所云,小张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赶紧示意叶菱说:“你让他先别哭,有话好好说,我记得你上次来就挺冷静的,你先劝劝……”小张不知道怎么说,劝男朋友?怪别扭的,只能拖了长音之后含糊地说:“劝劝你朋友。”
陆商组、陈杨组、凤飞霏、史湘澄是都跟着去派出所的,打架是打架,他们已经做好了各种罚款拘留的心理准备,但是从来没准备过观看谢霜辰这出戏。
丢人,太丢人了!叶老师您赶紧管管吧!
希望的目光投射到叶菱身上,只见叶菱眼眶泛红,将哭不哭的样子分外楚楚可怜,他吸了吸鼻子,又用袖角擦了擦眼,轻声细语略带哽咽地说:“警察同志,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谁都得罪不起,开门做生意不知道得罪了谁,您二位要是再来晚点,我怕不是就要被他们打……打死了!”
咏评社众人吃惊,怎么连叶老师也入戏了!
哭诉就哭诉,为什么要说天津话!
小张一听见那声“警察同志”脑子里就嗡嗡得响,那个天津话更是魔音穿耳。上回一个哭,这回俩对着哭,年轻的基层公务人员很想死。
好歹小张是见过世面的,小李才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处理家长里短的事儿都没这么闹腾的。
“警官!是他们血口喷人!明明是他们辱骂我们观众!”对面儿带头的大哥跳起来说,“我们哥儿几个今天来听相声找找乐子,他们到好,在台上对我们言辞羞辱,我们招谁惹谁了?”
小张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叫什么警官,又不是香港电影,要叫‘同志’。”话一说完就想起当初在这个办公室里跟谢霜辰叶菱二人发生的故事,总觉得“同志”这个词怪怪的,赶紧又说:“是‘警察同志’。”
被“同志”制裁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小张的心中。
谢霜辰说:“是他们先动手的!警察叔叔啊!呜呜呜呜……您看我这样儿也不像是会打架的啊,上次来我就是受欺负,这次来我还是受欺负,我怎么这么惨啊!”
“别说了!”叶菱抱着谢霜辰默默泪流,犹如被践踏的高岭之花,“可能就是这世道容不下我们吧……”
“我靠你们两个死gay!”被谢霜辰抡起椅子砸的那个扶着腰咒骂,“谁打死谁啊!警察要是再不来我他妈才是要死了!警察同志,这孙子拿实木的椅子砸我!我身上有伤,我可以验伤!”
“你这是含血喷人!”谢霜辰大叫,“我那里的椅子都是你们砸坏的!你不光侮辱我的工作,你还侮辱我的人格!”
“我怎么侮辱你丫人格了?”
“你说我们是死gay!”谢霜辰转过头来对着小张说,“警察同志,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拿这事儿说事儿,这简直就是对弱势群体和边缘人群最大的侮辱!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们为祖国的传统文化传承做过贡献,为改革开放的胜利保驾护航,为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为北京市东城区GDP发展尽过微薄之力……我们不求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只求能活的有个人样儿……然而他们!”谢霜辰一指那群人,哭道,“就是这群人否定了我们劳动成果,从而否定了我们生而为人的价值!”
他一顿逼逼给小张和小李弄蒙了。
小张心说,你在说什么?
小李心说,张哥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放屁!”对方显然也被谢霜辰绕晕了,打嘴架打不过,干脆说,“肯定有监控!我们看监控!到底是谁抡椅子打人的!”
“看就看!”谢霜辰对史湘澄说,“监控呢,带来了吧?”
史湘澄说:“带来了!”她拿着u盘拷在了小张的电脑上,大家开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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