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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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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笙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当时的角儿翻四张桌,后来便看不见了。他是学旦角儿的,本不用学习这些,后来在戏校里跟那些武生玩闹,与人打赌耍横,专门学过云里翻。他个子高,翻跟头着实费劲,到最后也只翻的下一人多高的台子,与那些武生平起平坐。
他这个身高翻四张桌儿,可能得头先着地。
凤飞霏就是故意为难他呢。
“你别闹了。”凤飞鸾对凤飞霏说,“剧社哪儿有那么高的吊顶摞四张桌儿?换个别的吧。”
凤飞霏说:“你可真是向着他。”
凤飞鸾笑着摇摇头:“要我说呀,来看戏的就是看个彩,姚老板不如唱一个《四郎探母》,驸马的扮相……我想观众应该喜欢。”
姚笙说:“好,那就《四郎探母》,唱腻歪铁镜公主了,穿着花盆底儿我比杨延辉还高,这回找个姑娘演铁镜公主,我来杨延辉。”
凤飞霏说:“那你那翎子也得戳破天花板。”
“你给我闭嘴。”姚笙说道。
封箱戏定下之后,又有彩头,开票之后一抢而空。姚笙特意留了第一排的座儿给亲朋好友,因为太紧俏,就余出来两张给咏评社,自然是被谢霜辰分去,带着叶菱前来看戏。
不看不是京城名流。
“听浪味仙说,今儿的《花为媒》是凤家哥儿俩演俩女主角。”谢霜辰满是看好戏的表情与口气,“你说浪味仙怎么说动他俩的?”
“我怎么知道。”叶菱低声说,“总归是人家关系好吧。好了,你别说话,开戏了。”
凤飞霏早在咏评社的时候就唱过《花为媒》,对于谢霜辰与叶菱而言也不陌生。可是凤飞鸾唱评剧,大家都是头一次见,个个都很好奇。
到也说毕竟兄弟俩,基因都差不多,凤飞霏扮相可爱,凤飞鸾则是端庄许多,若不是个子都太高了,失去了姑娘家小鸟依人的感觉,倒也真是如花似玉的一双姐妹。
“还真是姐儿俩。”谢霜辰点评说,“一个花旦一个青衣,这是什么绝美搭配?”
叶菱说:“我估计也就这么一场,大少不再演戏……也真是可惜。”
“有一就有二。”谢霜辰说,“您姚老板那老妖孽的手段,还见识得少么?”
叶菱笑道:“你怎么说话呢?”
“嗨呀我忘了,您和姚老板棋逢对手。”谢霜辰说,“个顶个儿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叶菱问:“那我也是老妖孽?”
谢霜辰在桌儿下轻轻按了叶菱的手,低声说道:“您是要我命的妖精。”
台上一出《花为媒》相当喜庆,稍微休息之后,紧接着便上演京剧《四郎探母》。
姚笙穿着驸马红蟒上台,甫一亮相,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
他是大家心中的美艳天王,演绎过无数美丽动人的女子,今日换上一身大红的驸马宫装,脚踩着厚底靴,翎子随着动作轻盈晃动,潇洒至极。开口亮相,竟也毫不露怯,嗓音清亮,气息稳重,尽是名家风采。
“我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高的杨延辉。”谢霜辰评价说,“我感觉我这戏台子都装不下了。”
“我觉得挺好的。”叶菱说,“姚老板扮旦角儿美貌,扮生角儿风流,哎,我要是女孩儿,估计也爱上他了。”
“您可不准啊!”谢霜辰赶紧说,“要不我现在就上去砸场子。”
叶菱只是开玩笑,他指了指身后,说道:“你看看后面那些女孩子们,哪个不爱他?个个儿都想当铁镜公主,哪儿轮得到我?”
“呸!”谢霜辰说,“肤浅!”
《四郎探母》有那么几处较为经典,一是《坐宫》中铁镜公主与杨延辉的对唱,一是《过关》中杨延辉的吊毛,一是《探母》中佘太君一见娇儿泪满腮。当然,最为观众耳熟能详的还是《坐宫》对唱,许多名家也经常在各种节目中演绎此片段。
铁镜公主乃是番邦异族,穿着花盆底儿走路都比汉人女子动作幅度大。演铁镜公主的是笙社里的花旦演员,一个年轻的姑娘,扮相靓丽,一旁姚笙所扮杨延辉高挑帅气,二人倒是十分般配。
“我当初学这出戏的时候,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铁镜公主知道杨延辉是杨家将之后,竟然还会帮他回宋营探母。”谢霜辰说,“杨延辉发毒誓有什么用?长成这样,锁家里也不放心啊,放出去一定是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叶菱“噗嗤”笑了,感觉谢霜辰话里话外就是要损一损姚笙。“可能这就是真爱吧,不过我不喜欢这出戏。”他说,“杨延辉与原配孟氏相亲相爱,但被俘到辽国之后又与铁镜公主成亲,夫妻十五载。说是忍辱负重也好,被逼无奈也好,可这算什么事儿呢?就连想要去宋营探母也是郁郁寡欢被公主发现之后才不得不说出心事,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直爽大方。”
谢霜辰说:“那我问您,要是您被一个东北黑道大哥给掳走了,强行要求您跟他女儿结婚,结了婚家里金山银山都归您,您就在东北当个土霸王,代价是一辈子不能回来,您怎么着?”
“我……”叶菱吐出一个字,像是在思考。
哪个男人不爱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评价别人轻轻松松,换到自己身上可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谢霜辰见叶菱犹豫,便说:“您是不是打算让我守活寡?”
“不是,你这题不符合现实。”叶菱说。
“我不管。”谢霜辰说,“您死活都得给我的答案,别老嫌弃人家戏里的人物。”
“我既然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了。”叶菱诚恳说道,“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人生这么短,爱一个人还不觉得够,哪儿能再爱一个人?这对别人也不公平呀。”
听叶菱一番表白,谢霜辰心头一热,情感翻涌。
此时台上已经演到了《过关》,姚笙唱完之后,大步一跨,挥舞手中的马鞭,朝前一扔,紧接着头朝下,凌空一翻,后背着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吊毛,台下齐齐叫好。
“费劲。”谢霜辰说,“果然个儿太高真不能唱戏,一米八大几的个儿翻个吊毛我都怕他窝了脖子。”
叶菱说:“人家姚老板身手好着呢。”
在观众热情的喝彩中,今日的剧目演出完毕,大家出来返场,下面观众各种送花送礼物的,还有几位娱乐圈的朋友送上了大礼,小小的戏台上装的满满当当。
姚笙简单说了两句,无非就是今年多谢大家捧场,明年再接再厉,为大家奉上更精彩的剧目,希望大家为了中国戏曲的发展共同努力。场面话说得漂亮至极,不由得叫人心生热血。最后大家背对观众,一起拍了一张大合照,笙社今年的演出便全部结束了。
后台乱七八糟一片,姚笙肯定是要请所有人吃饭的,他特意问过了谢霜辰他们去不去,谢霜辰说明儿他要封包袱,就不凑热闹了,打算带着叶菱早点回去睡觉。
姚笙对于“封包袱”这个词嗤之以鼻,谢霜辰就阴阳怪气地说,他们比不上真正的角儿,一身大褂儿而已,没箱子,随便封一封啦。
谢霜辰和叶菱跟家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又晃荡了晃荡,才优哉游哉地去了剧场。昨天热闹已过,今天要迎来又一番热闹。
今时不同往日,去年时,谢霜辰和叶菱为了准备年底的这场节目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要演三个活不说,为了留观众,演得还十分卖力。而到了今年,社里的演员多了,一些人也逐渐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观众,他俩便可以轻松一些,只演个攒底。
演出前头一个小时,观众便已经陆陆续续地上了,门口的加座儿早就卖完了,还有很多没买到票的观众不肯离去。
史湘澄跑进了后台,说:“我靠,外面人太多了,都说了没票了也不肯走,门口连个黄牛都没了,不知道在等什么。”
叶菱问谢霜辰:“怎么办?”
谢霜辰问史湘澄:“真的没座儿了么?”
史湘澄说:“就还有几个咱们放在后台的板凳……你不是要丧心病狂的连这种票都卖吧?”
“你看着办吧。”谢霜辰说,“今年就这一场了,你在门口问谁愿意买站票,票钱就加座儿的一半,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能放就都放进来吧。”
“这……”史湘澄为难,“别的观众乐意么?”
谢霜辰说:“所以你得跟人家说好了啊,进来不准影响别人,不准瞎胡闹,一经发现就得离开。叶老师,您觉得呢?”
“我觉得行。”叶菱说,“都是来捧场的观众,高铁春运还卖站票呢,怎么剧场就不能?不过确实得约法三章,不要一番好意最后弄的大家不开心。”
“行,既然你俩同意,那我就去了。”史湘澄又颠颠儿的跑到门口去放人进来。
等节目快开场之前,大家朝着前面看了看,台下乌央乌央地全是人,最后一排都快赶上春运的火车站了。
“得,真应景儿。”蔡旬商回头说道,“还真是卖吊票。”
叶菱笑了笑,说:“今年就这样儿,明年咱们上大剧场去演。”
第七十二章
观众热情场面火爆,演员演出自然也会卖力气。
陈序加班没有来,杨启瑞便说了一个开场的单口,他自从全职开始说相声之后,有了大量的时间去钻研内容以及积累舞台经验,再加上年纪摆在这里,在台上十分稳重,说段子不疾不徐,节奏掌控也得当,冷不丁的丢一个包袱出来,一准儿把大家逗乐了。可他自己不乐,再怎样也不会笑场,谢霜辰评价杨启瑞有几分老先生的意思。
表演到了中段儿,节目一个跟着一个,气氛也连连上涨。
“我今天真的应该把二小姐给拽过来。”谢霜辰说,“再给我唱一段儿《花为媒》。”
叶菱说:“去年唱的就是《花为媒》,今年他在别人的班子里唱过了,怎么,还老叫他唱?”
谢霜辰说:“就是感觉他不在,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叶菱说:“差不多得了,人家昨儿演到那么晚,结束还一起去吃饭,今天哪儿有精力来这边儿?你黑心不黑心?”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谢霜辰说,“我们今天完事儿之后要不要去吃一顿,今年最后一场了,演完了可以休假了。我记得去年……”
他刚说到这里,叶菱说:“甭说去年了。”
“怎么了?”谢霜辰不解,随后反应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去年也是春节前夕的封包袱演出,结束后大家出去吃饭喝酒,之后叶菱便与谢霜辰苟且到了一起,当时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两人都从未互相说开的谜团。
“又……又不是同一天。”叶菱稍微侧过去一点,说道,“哪儿来的什么去年今日?”
“农历日子是一天。”谢霜辰说,“哟,叶老师还会害羞啊?不是当初往我腿上坐的那个叶老师了?”
“后台这么多人。”叶菱压低声音说,“你可别胡言乱语。”
“我偏要……”
谢霜辰刚要犯浑,叶菱就说:“那你说吧,说大声点儿,要不要我给你再添油加醋的捧一段儿,说说那天晚上到底如何那般?”
“哎,别介啊。”谢霜辰说,“您这就没意思了吧?”
史湘澄在前台溜达了一圈儿之后回了后台,见谢霜辰还跟叶菱聊天呢,说道:“你俩不换衣裳去啊?”
开场时大家集体亮相过,他俩穿得是霜白的大褂,一会儿攒底上去穿白色未免不太稳重。谢霜辰是想换一身儿,没想到坐下之后跟叶菱边看演出边聊天儿,节目就过半了。
“换个衣服还不快?”谢霜辰拉着叶菱要往里屋去,史湘澄叫嚷道:“诶!你们那套黑的不是搭外边儿了么?”
“谁说要穿黑的了?”谢霜辰头也不回地说,“大喜的日子干嘛穿黑的啊?”
叶菱一头雾水:“你说嘛?”
俩人换衣服就换了好半天,出来时都快到倒二的节目了。
大家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谢霜辰还是那般,叶菱垂着头,不太高兴的样子。二人换上的是那套妃色的大褂,这套大褂说来有些故事,当初两人还未再一起时,谢霜辰就硬做了这么一套,也不知是开叶菱的玩笑还是怎样,还专门拍了一套照片。
那套照片时至今日还是CP粉心中的结婚照,只是叶菱不太喜欢穿靓丽的颜色,之后两人演出也极少会穿。
谢霜辰也是脑中灵光一闪,将这套妃色的翻出来换上,二人都是红彤彤的,显得极有精气神儿,也配今天封包袱这样的喜乐场合。
“哟,少见呀。”史湘澄说,“今天这是干嘛?追忆青春?”
谢霜辰笑道:“小五爷正青春,追忆个什么劲儿?”
待倒二的两人下来,谢霜辰牵着叶菱的手,掀开上场门的门帘,台上的光亮撒了过来,将那红色的身影镶嵌了一层金色的边缘,仿佛闪闪发光梦境一般。
那热烈的掌声和呼喊响彻云霄。
史湘澄坐在后台默默地看着那二人面带笑容迎接观众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她来时剧场里空空荡荡一穷二白,时刻要为没有观众而发愁苦恼。如今观众举着钱都买不到票,用最大的掌声去赞扬他们,队伍越来越壮大,追随者也越来越多。
这种成就感……
只有玩养成的妈妈才会懂!
史湘澄如是想。
整场演出结束的时间就晚,观众太热情,迟迟不愿意离开,谢霜辰就带着大家多返了几次场,一下子折腾到了午夜。
还好是自家的剧场,没有人过来轰他们。不过折腾得太晚虽然尽兴,但是回去路途不太方便,也不安全,纵然观众一再挽留,今日的演出还是到此结束了。
一年风风雨雨满载而归,彼此相约来年再见。
“吃饭么?”谢霜辰问大家。
大家回答都行,谢霜辰就簋街上随便找了个饭馆订了个位置,等到大家都收拾妥当之后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去年一张桌子就坐下了,今年得开两桌。
“那什么,我先叫好代驾啊。”谢霜辰先掏出手机来准备后事,叶菱说:“你甭叫了,我不喝,你要是喝酒完事儿我开车。”
“不喝两杯多没意思呢?”谢霜辰说,“今天日子不一样。”
“你可别想。”叶菱说,“你爱喝你自己喝。”
“小叶不喝就不喝吧。”杨启瑞说,“哥跟你喝两杯?”
“哥,您可饶了我。”谢霜辰说,“我多年不在队伍里混了,可能跟您比差点。”
杨启瑞笑而不语。
三个半夜吃饭的人不多,上菜也快,等差不多布满了,大伙儿让谢霜辰说两句,谢霜辰不是很爱说场面话,不过一年到头确实也该总结一下,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是咱们咏评社第二个年头了,一晃眼也挺快的。咏评社的牌子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我最初办起来也是走投无路找口饭吃,办着办着,心中的一些目标也越来越明确,日子也越来越有奔头。咱们今年比去年要好,明年要比今年好,总之一年好过一年。不求赚个金山银山,就希望能让大家伙儿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吧,也对得起祖师爷赏饭,对得起观众们捧,对得起自己的辛苦努力。来,今天不多喝,大家干这一杯意思意思。”
“好!”
大家都站了起来,十几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热闹的响声。
夜已深沉,大家酒足饭饱,乘兴而来,尽兴而返。
谢霜辰就喝了两杯,屁事儿没有,坐在副驾驶上跟叶菱絮絮叨叨。叶菱嫌弃他烦,闷头开车不说话。
“叶老师。”谢霜辰叫道,“您怎么不搭理我啊?”
“搭理你干嘛?”叶菱说,“快到家了,你能歇会儿么?”
“这不是得空跟您说两句话么?”谢霜辰说。
叶菱说:“咱俩天天在一块儿说话,白天说了夜里说,台下说完台上说,你这话没完了么?”
“没完。”谢霜辰说,“您说啊,这人也真是奇怪。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您情投意合,说话有说话的投缘,就算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心有灵犀。”
“肉麻。”叶菱说了一声,把车开进了车库里。
两个人晃晃荡荡地上楼,一进门,谢霜辰就抱住了叶菱。
“你干嘛?”叶菱叫他吓了一跳。
“如此良辰如此夜。”谢霜辰说,“叶老师,不干点什么有点浪费吧?”
“浪费什么?”叶菱挣扎,“今儿忙活了一天,现在这么晚,你不累么?”
“累?”谢霜辰说,“抱歉,师哥我不知道‘累’字怎么写。”他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一把抱起了叶菱,朝着屋里走去。
谢霜辰压着叶菱亲了亲,叶菱说:“别胡闹了,我累了……哎呀,我可跟你这青春年少的比不了行了吧?我这都奔着三十去了……”
“哪儿啊?”谢霜辰抬头说,“甭说得自己好像马上要入了土似的。”他笑着捏了捏叶菱了下巴:“也是一个成熟的小哥哥啦。”
“我觉得,你这两年成熟了不少。”叶菱说道。他自己的性格就是那样儿,没什么动静儿,这些年来仅有的失态就是谢霜辰砸着头那回,除此之外,他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在外人看来,也许叶菱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认知,还有非常冷静客观的判断,没人会觉得他能跟“胡闹”这个词挂钩。
不过他要是真胡闹起来,比谢霜辰还要决绝。
他能抛家舍业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前途可以不要,过去的两年里,他跟父母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伦理道德他不是不懂,只是有些事情顾此失彼,难以两全。
他在知道自己爱上谢霜辰之后,虽有诸多犹豫辗转,但还是决定破釜沉舟地踏出这一步。后果他设想过,就是因为后果也许太过复杂沉重,所以他不想再思考了。
越是像叶菱这样看上去成熟稳重的人,越是能做出来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谢霜辰只是浑,成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心里跟个明镜儿一样。他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自己都能想得明白透彻。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难免年轻气盛,敢做敢错,错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他虽有这样的魄力,但是也不可能说百分之百不管不顾贸然行动。
如果可以,谁不想一辈子天真无邪呢?
“长大”与“成熟”,有时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成熟一点不好么?”谢霜辰说,“要不然怎么罩着师弟?”
“我干嘛叫你罩着?”叶菱反问。
“那您罩着我。”谢霜辰拱了拱叶菱,撒娇一样。
“你……”叶菱顿了顿,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你今年生日,我们总能一起过了吧?”
谢霜辰的生日是大年初一,之前要不然谢霜辰忙着演出,要不然就是两个人的关系处在尴尬期,像是普通恋人一样彼此过一个甜蜜的日子,这恐怕还是第一次。
叶菱的生日在夏天,他能记得社里所有人的生日,并且记得在当天有所说法,可是唯独自己的生日,他却懒得记挂。谢霜辰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偏不巧的是,他们终日里都是忙碌着演出,也没有时间和空间让谢霜辰好好浪漫一下。
他就算搞个什么,叶菱还会说他闲的无聊。
所以这一次,叶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叫谢霜辰十分意外。
“嗯……”谢霜辰说,“初一早上还是得上师父家去看看,不知道浪味仙儿在不在,不过吃过午饭之后就都是我们自己的时间了。对了,您不回家么?”
“不了。”叶菱说,“回家一准儿乱七八糟各种的事儿,我打个电话回去吧。”
“其实我们现在也算小有成就。”谢霜辰说,“这样儿咱爸妈对您都不满意么?”
“谁爸妈?”叶菱笑着刮了一下谢霜辰的鼻梁,“你倒是不客气。”
“哎呀您怎么老在意这些小细节。”谢霜辰说。
“家里的事情啊……”叶菱想了想,说,“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一个阶段。但是可能我们现在这摊事情在我父母这样的人眼中,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外社交的面子。赚钱是一方面,说出去好不好听就是另外一方面了。总之……不着急,慢慢来。还有你……我怎么把你带回去?”
这个问题比叶菱的择业问题还要严肃,叶菱甚至怀疑他父母会以允许他在外面追求梦想为条件不准他跟个男人在一起。
“那就再说吧。”谢霜辰只有一个师父,根本没有过任何所谓的家庭生活,所以对家庭认可也没有太大追求。
反正叶菱认可他就行了,还轮不着别人说话。
“还有。”谢霜辰说,“我才想起来,我生日可不光初一白天。过了三十敲了钟,不就可以发生日祝福了么?”
“你想怎么着?”叶菱问。
谢霜辰笑着说:“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第七十三章
想吃饺子就得自己张罗。
咏评社已经进入了年前的歇工,大家拿着年终奖开开心心地回家过年。北京城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当你发现一进一号线空旷地全是座位的时候,那说明春节真的要到了。
虽然只有谢霜辰和叶菱两个人过大年夜,但是谢霜辰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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