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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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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霜辰肯定没钱给他置办这些,但凡凤飞霏登台,衣服都是姚笙给准备的。今日他也来了,跟风飞鸾在下面坐着呢。
  “酸涩个屁!怎么不绣个凤?”谢霜辰说,“再说了我怎么没新衣裳?”他把脚往外一伸,“新纳的千层底儿!”
  “这才几个钱?你滚吧!”史湘澄懒得理谢霜辰。她招呼大家在周围汇合,一会儿开场了都得先上去亮相,再留头一个节目的演员演出。
  “陈哥呢?”史湘澄问道。
  “刚刚好像上厕所去了。”杨启瑞说。
  “都快开场了跑厕所去了?”史湘澄嘀咕,“干嘛啊,这是紧张了?”
  杨启瑞笑道:“没准儿还真是!他说他媳妇儿今天带着孩子来现场了。”
  “什么?!”谢霜辰“蹭”一下就站起来了,“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儿?哎呀这嫂子孩子来,咱这儿什么都没准备呢!陈哥怎么这样?关键时候掉链子?”
  犹记得当初杨启瑞带媳妇儿来咏评社时,谢霜辰就好一顿耍,就想给杨启瑞挣点面子,那时候还是小剧场呢,如今换成了大剧院,还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一场演出,突然听说陈序媳妇儿带着孩子来了,那不得更慌?
  “你甭一惊一乍的了。”叶菱说,“人家不愿意说,估计就是怕你小题大做。”
  说话工夫间陈序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家里人来了?”谢霜辰问。
  “啊……”陈序有点尴尬。
  “怎么不早说啊!”谢霜辰又来了。
  “嗨,我寻思着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序说,“我媳妇儿成天跟我打架,觉得我肯定是背着她在外面干什么呢。这些年我也听烦了,说在咏评社说相声。她还不信,因为我原来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爱好的显露——她听说过咏评社,觉得我是编瞎话骗她。我就找了票叫她来,来之后她愿意怎么想,就随便吧……”说罢,他叹了叹气。
  陈序的家庭生活跟杨启瑞完全不同,杨启瑞夫妻二人生活优渥,家里也没有孩子,所以杨启瑞能辞职来专职说相声。陈序就算再怎么羡慕,也始终不敢踏出那一步。别说房贷车贷,单就一个孩子,足够叫他下半辈子勒紧裤腰带活着了。他逐步踏入中年,看上去也不似最初来咏评社时那般精神奕奕。
  这些年没少跟媳妇儿为琐事拌嘴,儿子也逐年长大,眼瞅着都快上小学了,生活足以沧桑。
  陈序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跟媳妇儿摊牌,完事儿之后怎样,他没想过。
  “得了得了,看来这次演出还真是任务艰巨。”谢霜辰拍了拍手,“上台去吧!”
  一共七八个节目,头一个是李珂与邱铭,俩人讲的是传统相声《卖吊票》。一开始俩人准备节目的时候没想着中间能出这么多波澜,后来陆陆续续有了退票风波,俩人还寻思着说《卖吊票》会不会现场人少说着尴尬。
  还好算是好事多磨,剧场里小两千人坐得满满当当。人一多说着就累,需要声量高,情绪饱满,耗神耗力。一个节目演完,后背能都湿塌了。
  不过有这样热烈的场面,演员卖力气那是甘之如饴。
  “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过春节了,我们哥儿俩呢,在这儿给大家拜个早年!”前面垫话的部分应景,说点吉祥话。李珂说道,“在北京呢,可不光都是北京人,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有在北京上班的上学的。您看我吧,我就是天津人,就属于外来务工人员。”
  “我也是。”邱铭点头。
  “身在异地,越是邻近团圆节日,就越想听到乡音。”李珂说,“各地过年的风俗啊语言啊都有不同,比如北京吧,大初一早上起来肯定问一句——吃了么?”
  “去!”邱铭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吃了么,还得大初一再问一遍?说什么吃了么!得说过年好!”
  “哦我以为在北京话里‘吃了么’等于一切。”李珂说,“那你到了上海就不一样了,上海话吴侬软语,说‘过年好’仨字那个味道都很特别。我给大家学一学。”
  相声艺人学方言那是基本功,他轻飘飘地说出来仨字儿,外人一听就是上海话。但是头排一个观众用标准的上海话大喊了一声,一番对比,能听出来李珂说得还是不大准确。
  非常尴尬。
  “哟!这么近啊?”李珂赶紧插着腰说,“你是不是来针对我的?!”
  邱铭说:“人家认识你么?”
  “不认识,我没有什么名气。”李珂笑道,“那我就不学上海话了,学个山东话吧……”
  他还没说呢,观众堆里就有用山东话喊出来的。
  李珂惊愕:“那有陕西人么?”
  “有!”观众回答。
  “福建人呢!”
  “有!”
  “广东人呢!”
  “有!”
  李珂一指:“您赶紧把那个福建人吃了,提前吃年夜饭了。”
  大家哄然大笑。
  “说正经的啊。”李珂说,“我想想啊,河南人有没有啊?”
  “有!”
  “好了不学了不学了!”李珂放弃。
  “你这嘛哏儿的。”邱铭用天津话说,“你用天津话学一个不完了嘛?”
  李珂用天津话说:“我们都是学方言,让本地人肯定那都不一样。要我说现在说相声难啊,一个不努力就被观众碾压了。你们有工作没工作,上我们后台来逗乐儿得了。”
  观众又笑。
  姚笙和风飞鸾坐在第一排,从头到尾,风飞鸾笑得就没停过。
  “不是,有那么好笑么?”姚笙问道,“我觉得很一般吧。”
  “我觉得很逗啊。”风飞鸾都快笑出来眼泪了,眼角亮晶晶的,对着姚笙说,“可能我这个人就是笑点低吧。”
  姚笙说:“那我还真是头一次知道。”他与风飞鸾相处这么久,好像还真没一块儿听过什么相声,不知道他这个看起来如此风雅的人笑点竟然如此之低。
  后台,谢霜辰就守着台口听,对叶菱说:“俩人进步了。”
  “是。”叶菱点点头。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后面依次是陈序杨启瑞等人,不光有对口,还有群口,场面上热闹极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迎来了今夜第一个高潮。
  叶菱把谢欢引上台来,自己站在桌子后面,谢欢站在台前,穿着一件黑色丝绒旗袍。观众席间掌声雷动,各种尖叫有之,谢欢也叶菱二人向大家鞠躬致意。
  还真有好多人跑上来送礼物,这也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能亲手把礼物交给谢欢手里的机会了。
  谢欢穿着高跟鞋哪儿方便弯腰蹲下来?她微笑致意,跟大家握了握手,东西得是后台人帮忙收走。
  “今天来的观众挺多呀。”谢欢回到了话筒处,等大家安静了下来,开始说话,“我是头一次来咱们咏评社演出,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演员,可能看到我呢,也是在电影银幕上居多。说到这里大家好奇了,谢欢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儿?拍电影就这么不赚钱么?”
  “那肯定比说相声赚钱。”叶菱说。
  “还真不是。”谢欢说,“这一年到头忙忙叨叨的也得看天儿挣钱,不如你们说相声的,开一场就是一场的钱。”
  叶菱说:“那我们也没票房过亿的时候,不得吓死谁?”
  “那你们说相声的还真是怂。”
  “人穷志短。”
  “大老爷们儿不要总是把短不短的放嘴边儿。”谢欢严肃批评。
  叶菱明显慢了半拍,他们对活的时候没怎么对前面的垫话,万没先到谢欢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能公然开车!还好他在台上冷淡习惯了,要不然真得叫谢欢说一个大红脸。
  观众:“噫——”
  “嗨。”叶菱不做任何反抗,“凑合活着吧。”
  “凑合不凑合的,不能叫观众凑合。买得票来是看演出,不是看电影。”谢欢说道,“拍电影的谢欢可能大家很熟悉,说相声的谢欢是头一次听说。之前好些个媒体还采访我,问我怎么说相声。我寻思这能怎么说?不就是站着说么!坐着说的那不评书么?”
  叶菱点头:“也有可能是新闻联播。”
  “还有可能是捧哏的。”谢欢说。
  “……行吧。”
  谢霜辰在后台看着,心说大姐真牛逼,他在台上都不敢这么掘叶菱。
  “嗨!”谢欢笑了笑,“我父亲是谢方弼先生,大家都很熟悉吧?我打小儿就在这后台熏着……”
  叶菱说:“怎么让您说得后台跟厕所一样?”
  “嘿!你挤兑完谢霜辰还来挤兑我?”谢欢佯装瞪眼,“接着说啊,我打小儿就听我父亲他们说相声唱太平歌词莲花落什么的,‘霜’字要真论资排辈儿,都得叫我一声大师姐。”
  “姐姐!”台下观众无论男女都这么叫。
  谢欢看了看叶菱,叶菱淡定说:“这些个都是谢霜辰媳妇儿,你们家亲戚。”
  “怎么还有男的?”谢欢问。
  “妇男也挺撑起半边天。”叶菱回答。
  “那叫大姑的是几个意思?”谢欢问。
  叶菱想了想,说:“谢霜辰的女儿粉吧。”
  “行吧,你们这儿可真够乱的啊。”谢欢服了,不再追问,“那很多人又问了,谢欢会演戏,那谢欢会说相声么?相声四门功课,底妆眼影口红定妆……”
  “等等等等。”叶菱拦住,“您那是美妆博主四门功课吧?”
  “不是么?”谢欢说,“上台前来表演,不得化化妆?不化妆怎么表演相声?”
  “那您要这么说也行。”叶菱说,“反正别人我不知道,您弟弟倒是每次擦胭脂抹粉总嫌不白。”
  谢霜辰大老远躺着都能中箭。
  “嗯,指不定哪天就变我妹了,我这身儿衣裳还能淘汰给他。”谢欢说道。
  谢霜辰吐血,观众们倒是各种尖叫噫声,捧腹大笑。
  砸挂肯定是得拿着关系好的,亲近的人砸。关系不好的,那叫挑事儿。
  “相声嘛!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谢欢说道,“我可是样样精通。”
  “是么?”
  “就拿这唱来说吧,太平歌词莲花落小曲小调,我会得可比你们多。”
  “那您给唱一个?”
  “我给大家唱唱。”谢欢说罢,掌声雷动。
  她稍微清了清嗓子,唱道:“一更鼓里天,三国战中原,曹孟德领兵下了江南,带领着人马八十单三万……”
  唱的是《三国五更》,谢霜辰没唱过,他喜欢才子佳人胜过帝王将相。谢欢不同,最喜欢两军阵前大战五百回合斩人于马下的三国戏,虽是小曲,唱得却很有力,另有一番味道。
  一曲唱罢,又是掌声一片,谢欢问叶菱:“我唱得怎么样?”
  “好!”叶菱鼓掌,“向我们这种走街串巷卖艺的江湖人士,都得会点这个。”
  “你说你是什么?”
  “走街串巷卖艺的江湖人。”
  “江湖人?”谢欢笑笑,“那你可比不了!”
  《八扇屏》由此进入正活。
  谢欢在台上洋洋洒洒大段的贯口,分别说了江湖人、莽撞人、不是人。口齿伶俐字字清晰,语调阴阳顿挫,观众的呼声也节节攀高。
  “我靠大姐这么牛逼?”史湘澄惊呼,后台里的演员也大眼瞪小眼。
  “啊……”谢霜辰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记忆中,谢欢倒是跟他们师兄弟几个当是背故事一样学过此类贯口,但大多都是他们背诵时,谢欢跟着念叨念叨。谢欢纵然想学,谢方弼也未教授于她。
  这不是属于女人的世界,不好听也不好看,谢方弼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路。然而谢欢不服,她只当自己不是个男人,只当谢方弼一颗心全偏向徒弟们,父女隔阂越来越深,最终成了永远无法解开的死扣。
  今日到得台前,谢欢心中也难免感慨万千。
  “大姐如果是个男人,恐怕也就没有我们后来这些人的事儿了。”谢霜辰默默说道,“即便不是个男人,在舞台上的技艺,表演方式和控场能力也足见功底,不落下风。不知道如果师父看了会作何感想。”
  “是男是女真的那么重要么?”史湘澄问。
  谢霜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重要,但是这个舞台太苛刻,女人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都未必能留下一个名字。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史湘澄叹气。外面掌声又想起,吓了她一跳,原来是表演结束了。
  台上二人把陆旬瀚蔡旬商换了上去,谢霜辰张开双臂迎了一下谢欢,谢欢与他拥抱。
  “大姐,退休了来我们这儿演出啊?”谢霜辰开玩笑说。
  “退休?早着呢。”谢欢说道,“怎么着,你们这儿是老年活动中心啊?”
  大家都笑了。
  陆旬瀚和蔡旬商表演的节目也是新写的,名叫《戏曲新唱》,讲的是用流行歌曲的方式唱戏,用唱戏的方式唱流行歌曲,运用差异来制造笑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柳活节目。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谢霜辰压着姚笙在咏评社给他们改出来的,一字一句的唱腔都是姚笙亲自调教。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凤飞鸾在姚笙耳侧问道。
  “是。”姚笙咬牙切齿地说,“谢霜辰这个王八蛋!我出去讲一次课多少钱?他还真是会占便宜。”
  “我听他们唱得不错。”凤飞鸾笑道,“自然是名师出高徒。”
  姚笙鼻孔里出气:“那是!”
  “过去唱戏,要么是拜师,要么是入科。”陆旬瀚说道,“入科就是指进科班啊,像北京很有名的富连成,很厉害的。”
  “是。”蔡旬商说道,“出过很多好角儿。”
  “这就跟咱们现在的音乐学校一样,还有校训,以前叫学规。”
  “那你给说说?”
  “是这么说的。传于我辈门人,诸生当需敬听……我悲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工……此刻不务正业,将来老无大成……”陆旬瀚越说越快,将这一段用贯口的方式说了出来,“并有忠言几句,门人务必遵行,说破其中利害,望尔蒸蒸日上!”
  这是姚笙写给他们的,现在已无科班,全都在戏曲学校里接受专业的培养。但是这一段学规,是他们打小启蒙就要学习的内容。纵然时代变迁,学规中的字句仍旧是金石之言。里面不光是学艺做艺的道理,更有做人的道理,代代相传,薪火不息。
  “现在学校不说这么长的,小孩儿也不背不过。”陆旬瀚说道,“现在校训就几个字,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你等等。”蔡旬商说,“清华不教唱戏。”
  陆旬瀚看了一眼后台,说道:“那得教说相声吧?”
  观众大笑。
  “我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姚笙默默念道。
  “你已经名扬四海了。”凤飞鸾说道。
  姚笙笑了笑。
  只是笑里春秋,个中心酸冷暖,无人知晓。
  陆旬瀚和蔡旬商十八般武艺表演完了,累得够呛,但效果惊人,把气氛推到了高潮。
  凤飞霏上台来,播报最后一个节目:“下面请欣赏相声《不为谁而说的相声》,表演者谢霜辰,叶菱。”


第八十七章 
  两人上台,观众们很惊愕,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因为谢霜辰与叶菱穿的不是大家熟悉的长袍大褂,两个人都穿得便装,看上去好像要收工回家一样。
  谢霜辰一跟大家打招呼,送礼物的人轰隆隆往上跑,其他观众才缓过神儿来,原来不是收工了。
  那这是干嘛呢?
  送礼物得送了个几分钟,两个人在台前弯腰道谢,后台来人全都收走,谢霜辰劝说了好半天,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我觉得我哪天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开小卖部吧。”谢霜辰让人把舞台都清干净了,自己返回话筒处,随便跟大家聊几句,“反正大富大贵指不上,也能过个衣食无忧。”
  “反正得卖会儿。”叶菱说,“也是二手古着。”
  “谢谢大家吧,承蒙大家抬爱。”谢霜辰和叶菱齐齐给观众鞠躬,起身之后,谢霜辰继续说,“大家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攒底节目了,我俩没穿大褂,改换了平时的便装上台。是不是不尊重观众啊?是不是有点不严肃啊?其实的不是,是真的没钱做大褂了。”
  叶菱说:“穷死你算了。”
  底下一群观众喊道:“我们也没钱!”
  “那怎么着?”谢霜辰说,“我给你打点?”
  “好——”大家还喊,并且有好多人开始掏手机。
  “你们有手机啊?”谢霜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
  叶菱说:“那你上后台拿去啊。”
  眼见凤飞霏就拿着谢霜辰的手机从后台跑了出来,这段儿排练里没有,谢霜辰一见着还得了?立刻威胁说:“你给我滚!”然后佯装顿拳打脚踢把凤飞霏给轰走了。
  “吓死我。”谢霜辰说,“差点再背一笔债。”
  叶菱笑道:“反正债多了不愁。”
  谢霜辰对着观众说:“其实啊穿什么不重要,并不是说穿着大褂说相声就能说好,不是这样的。相声说得好不好跟穿什么,有没有这桌子扇子手帕,后面背景,没有关系。我们吃开口饭的,全靠一张嘴,怎么着都能说。哪怕是什么都不穿……”
  观众喊道:“脱!”
  “寒冬腊月什么都不穿有点冷。”谢霜辰笑了笑,“反正就说这么个意思。各位应当被节目内容所吸引,当然如果被我的颜值所吸引,那是也是应该的。”
  “那你也够不要脸的。”叶菱说。
  “那就是被我的才华吸引。”
  “……也没好到哪儿去。”
  二人不穿大褂上台,是谢霜辰提议的。他胡搞瞎搞并不令人意外,叶菱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想拘泥于形式。
  现今留存的曲艺种类大多是清末民初出现发展起来的,表演也好卖艺也好穿着大褂旗袍都是当时的寻常服饰。只不过是发展至今成为了一种追求传统的风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他们二人经过突击创作打磨出来的这个攒底节目,名为《不为谁而说的相声》,实际上就是谢霜辰自己从业这么久以来,从不是很喜欢说相声,终日里吃喝玩乐,再到认识叶菱,以说相声为活计,逐渐也在从艺的过程中摸索到了一些经验感悟。
  谢霜辰顿了顿,说道: “其实仔细想想吧,学相声说相声,现如今大概得有个十来年了吧。”
  “比我岁数都大。”叶菱说。
  “那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谢霜辰说,“其实您甭看我岁数小,确实是工龄比较长,混得年头也比较长,所以总结出了好多别人四五十岁才总结出来的道理。想着想着吧,有一个问题一直盘踞在我的心中。”
  “什么问题呢?”
  “我为什么说相声呢?”谢霜辰眉头紧锁,严肃发问。
  叶菱也严肃地说:“不说相声你以为自己能考上大学么?”
  观众群呼:“噫……”
  “玩归玩,闹归闹,不要拿学历开玩笑。”谢霜辰说。
  叶菱说:“那你说了这么多年相声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哲学命题了?”
  “那难道您就没有脑补过么?”谢霜辰反问。
  “我不用脑补。”叶菱说,“我不说相声的择业方向非常明确,可能比现在挣得还多点,说不定也为改革开放四十年做贡献了。”
  “那说明您是比较有追求的人。”
  “我瞎呗。”
  “那看来您也是清华特长生考进去的。”
  “你要非这么说也行吧。”
  “您倒是不吝。”
  “凑合过吧,还能……”叶菱含糊一下,故意隐去重点部分,笑道,“是吧?”
  台下观众却已了然。
  “别看我混了这些个年啊,其实很一般,不如您。”谢霜辰的手在叶菱的胸口上轻轻地拍了拍,“还是不如叶老师。”
  “怎么的呢?”叶菱问道,“刚刚挤兑我半天现在又不如我了?”
  “我是干什么什么不行,想唱歌吧,没人跟我faet,想拍片儿吧,这还折戟了。人家叶老师不一样啊,清华大学毕业,想干嘛不行呢?”
  “是,最不济还能烧锅炉。”
  “沉浮人间二十载,不想青春见白头啊!”谢霜辰感慨一番,叶菱看了会儿谢霜辰,说道:“不是,我怎么听了半天听不出来你说什么呢?现在相声有这么难么?”
  “其实不难,我就是感慨啊。说相声得追本溯源,我为什么说啊?不是别的,因为我师父教我说了。”谢霜辰说,“学艺很苦的啊,老话说的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小时候,寒冬腊月天没亮,盛夏酷暑大中午……”
  “都得练功。”叶菱说。
  “都跟家睡觉。”谢霜辰补充说明。
  叶菱推了他一下:“那你说什么说?”
  “我不乐意学啊!”谢霜辰说,“谁小时候不是跟家拿手机玩吃鸡农药暖暖?凭什么就得我苦哈哈的学这个呢?”
  “不是,你小时候有吃鸡农药暖暖么?”叶菱说,“你小时候能玩个星际魔兽就不错!”
  “就说这意思啊。”谢霜辰说,“就我这样儿的,长大了追姑娘都不好追。人家都是带妹上分,我不会那个啊,我总不能凑人家跟前儿说姑娘我带你打快板,哎哟喂我快板那的那叫一个快是我们胡同最强王者……人家能愿意么!人姑娘不得给我来一个,你给我滚?”
  “那……万一赶上那些个比较喜欢传统曲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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