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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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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找。”叶菱从手机里翻了出来给了谢霜辰,谢霜辰直接投在了电视上看。
他们家电视屏幕尺寸很大,叶菱说:“你真无聊,自己看自己?”
“检查一下。”谢霜辰说,“我好像没怎么从电视上看过自己的节目。”
叶菱回想一下似乎是这样的,这一年实在是太忙了,回了家就是睡觉,看个什么东西都在手机上对付了。
电视里是他们排练新节目的视频,都是录下来在手机看,然后复盘找一找问题。谢霜辰在电视上看了半天,说道:“叶老师,我感觉屏幕尺寸不一样,看的效果也不一样。在剧场里看肯定是最好笑的,有互动。在手机上看很私密,调动的是自己一个人的情绪。但是在电视上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叶菱也看出了问题,说道:“感觉结构还是松散,需要调整一些地方。”
“三师哥有句话就跟突然提醒了我一样。”谢霜辰忽然说道,“我以前确实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现在想想,也很可笑。我看不上二师哥,也叫他给治住了,看不上三师哥,最后还是他帮我解围。我觉得自己厉害,但其实什么都不是。就连现在看看自己录的排练节目,也觉得乏善可陈。也许做人跟做艺都是一样的,您看啊,同样一个节目,咱们在剧场里演效果特别好,但是放在电视上看,没了观众互动,就变得特别无聊。能够兼顾剧场相声和电视相声,这才是好的艺术,能够在短短十几分钟且受到诸多限制的条件下进行创作本来就很不容易,这都能出彩,才是真正的厉害。而不是说觉得在电视上说没劲,就去鄙视,就去嘲笑。电视屏幕本身就会削弱效果,在电视都觉得好笑的内容,放在剧场里,那效果得掀翻了天。反之,未必。做人差不离也是这样吧,看待问题也不能太片面,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黑白分明,有的只是适者生存。”
“哟,你还真是不白花钱。”叶菱说,“几百万买这么多道理?”
“不然呢?”谢霜辰笑了笑。
郑霜奇既然开口了,那么他必然会帮谢霜辰这一把。只是活动归活动,越是涉及这些复杂公务的,越没有说一天办成的。剧场不能开张,但是不妨碍别的事儿,咏评社众人倒也踏踏实实的拿剧场做排练厅。
这一次封包袱专场,谢霜辰是花了心血的。每个节目都是他亲自把关,坐在下面挨个看,看完了探讨哪儿好哪儿不好,需要怎么改。节目流程上也兼顾了各式表演,他还把姚笙给强行压了过来,叫他教大家唱戏。
郑霜奇那两个徒弟来了之后见此状,大为惊叹。
刘天宁问道:“师叔,你们这儿这么严格呢?”
“啊,怎么了?”谢霜辰反问。
“我以为师父叫我们来就是混一混。”刘天宁说道,“没想到还混不过去。”
谢霜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市场经济不是吃大锅饭,有真本事观众才喜欢你,你才能赚更多的钱。当然了会做人也是一方面,别跟师叔一样,被高额的债务摧毁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盛世美颜的皮囊。”
刘天宁无话可说。
“人长嘴是说话的。”史湘澄嗑着瓜子说,“不是用来放屁的。”
谢霜辰刚要挤兑史湘澄几句,手机响了,来自谢欢。
“喂?大姐啊。”谢霜辰说,“我排练呢,诶你年底回来不?我给你张票?正好退票退了不少……”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闭嘴!”谢欢叫骂道,“我现在就在北京!饭桌上都能听到你的八卦,你可真是能耐啊?你今儿晚上上我们家来!不给我说明白了你就别想着演出了!”
得,人民战争中最大的阻力永远源自于人民内部。谢霜辰一开始跟谢欢就说得含糊,不想听她念叨,没想到,你大姐终究是你大姐。
第八十五章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六指的晚上。
夜黑风高。
“大姐!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二师哥那个老匹夫有意刁难与我!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想我平时修身养性,弘扬传统文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出门坚持骑共享单车支持低碳环保绿色出行,我为北京市东城区和朝阳区的精精神文明建设流过血,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谢霜辰哭哭啼啼地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来一张纸开始抹眼泪,然后就跟号丧一样把了个高腔,“我的苍天啊!”
叶菱在一旁听着都有点无语,心说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对不会朝家里要一分钱的?好吧,目前虽然确实没有要钱,但是这一番哭诉是怎么回事儿?活像是被人打了之后捂着脸说“你等着别走我叫人去”。
“六百多万啊……”谢霜辰继续哭诉,“他是能得几分钱?真是瞎了心了!”
得,还是说到钱上了。
叶菱心中一个三百六十度3D立体大白眼。
逗哏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能不相信!
“你别哭了!”谢欢听烦了,揪着谢霜辰的耳朵说,“杨霜林那个老王八蛋今天弄你一下也不是无迹可寻,妈的,要不是我最近回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只告诉我惹了点不痛不痒的麻烦?老五,你能耐啊?”
“大姐,您常年不在国内,千里迢迢,我要是都跟您说明白了,您不也是白操心么?兄弟我本来想着把事儿摆平了再跟您说的,没想到……”谢霜辰眉头又是一皱,深情哀痛,“大姐,还是您神通广大,兄弟要是有您这万分之一的能耐,也不至于落此下场啊!”
叶菱打了个哈欠,觉得谢霜辰其实挺能耐的。都说老天爷只给一个人赏一碗饭,看谢霜辰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还连说带唱的,老天爷估计得赏了他一景德镇。
听八卦也不是谢欢的能耐,她自从与谢方弼产生隔阂之后就去浪迹天涯了,常年满世界地跑,反倒在国内的时间不长。这段时间她是回来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与圈内的狐朋狗友聚会吃饭时,听同桌人讲起了谢霜辰的事儿。
也说不上来人家是真的关心,还是真的想八卦,便问谢欢详情。谢欢倒是听谢霜辰提过,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她可是谢霜辰的姐姐,知道的还不如外人多。这一下,给谢欢气得够呛。
“律师请好了么?”谢欢问道。
“请了。”谢霜辰说,“律师说电视剧违约肯定是违约了,但是具体的金额还有掰扯的余地。他们那边儿动作快的话,开庭也得年后了。”
“嗯,先看看你那边儿律师怎么说吧。你要是觉得水平不够,我这儿多得是人能找。”谢欢说,“你那剧场到底什么时候能开业?老三到底行不行?”
“三师哥既然打了包票,那也只能暂且这样。”谢霜辰说。
谢欢冷冷一笑:“老三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响,你可别叫他再给诓了。”
“大姐,您说我现在还剩下点什么能叫人诓的?”谢霜辰无奈说道,“三师哥的话我仔细想了想,也在理。我这个人其实格局很小,开个小剧场,手底下十来个人,做点小买卖看起来有声有色的,但其实也就到这儿了。日后再发展再壮大,演员多了业务多了,我是个做艺的,不是做生意的,我玩不转啊!”
谢欢说:“那倒是,现在什么东西都能娱乐,娱乐圈净是些妖魔鬼怪,以后的坑啊,还多着呢。老三别的不行,做生意真是谁也比不了。”
“就是说啊,所以我打算等事情过后,好好找三师哥请教请教。”谢霜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不能等于咏评社,如果这样的话,那攻击咏评社太简单了,只要攻击我不就好了么?我希望这个社团能够壮大,而不是我自己怎么样怎么样。这次的事儿就是一个教训,我一蹶不振了,大家都跟着遭殃,这种家庭作坊式的经营方式就不对。一个企业固然需要一个核心,但是这个核心的意义不能大于整体。”
“哟,你这是哪儿学来的门门道道?”谢欢揶揄,转头问向叶菱,“小叶,你怎么看呢?”
“我也比较赞同他的说法。”叶菱说,“大家虽然是靠本事吃饭,没了谁都能活,但是我们不能只看现在不看以后。这次种种事情扎堆儿挤过来,可也不能全然说是无妄之灾。我们不是俩人搭伙去街头卖艺,是有十几个演职人员的公司性质的演出团体。经营模式,公关经验,政府关系合作……都有着或大或小的问题,才能叫人钻空子。而这方面确实需要有经验有阅历的人去推动,等事情评定了,确实得多钻研钻研。以前……是我们太爱耍小聪明了。”
“你俩有这份儿心,我就放心了。”谢欢叹道,“老五是小孩儿脾气,我就怕他遇见这么大的事儿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遭这么大事儿,且不说结果如果,你俩能从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吸取经验教训,而不是一味的去抱怨,这本身就是一个好事儿。未来的路很长,你们也还年轻,不必计较这一时的成败。输一招就输一招了……”
谢霜辰本以为谢欢后面会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谢欢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从他身上找回来两招不得了?”
“大姐!您说得轻松!”谢霜辰说,“他什么地位我什么地位?我就算现在上他们家投毒去我都得叫人家门口保安给打回来!”
“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谢欢说道,“你只管给我当初你拍电视剧签订的合同以及项目书就行了。他欺负你的事儿,你自己了断,他当初可也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来着,让我抓着小辫子,我能放过他?”
若是谢欢动手,那可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赶紧溜了溜了。
回去一路上,叶菱终究是忍不住问谢霜辰:“你不是不想叫大姐帮忙么?怎么还去跟她哭天喊地?”
“我确实不想叫大姐插手。”谢霜辰回答,“但是这不是她老人家亲自过问么?我跟您能说我这样那样,但是跟大姐跟前儿再硬挺着装牛逼,她不得卸了我?大姐很强势,我得服软,要不咱俩今儿谁都别回家。再者说了,大姐那话里的意思,您没听出来么?”
“什么?”叶菱问道。
“让我抓着小辫子,我能放过他?”谢霜辰拿腔捏调地学了一遍,学得还挺像。
经他这么一提点,叶菱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问道:“莫非大姐真有他什么把柄?”
“大姐说这次回来是处理一些公事。”谢霜辰说,“指不定处理着处理就发现了什么事儿呢,不管了,神仙打架,咱们小门小户站远点摇旗呐喊就行了。眼前事儿啊,就是排练了。”
因为演出剧场方面的坎坷,虽然最终没有更改演出时间和地点,但是观众听到的全都是负面消息,有脱粉的有忐忑的,人心惶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退票。
不到一半,小三分之一,给史湘澄弄得特别心疼。
心疼也没法儿,赶上内忧外患的时候了,观众人家也是无辜的啊,不能因为你们这儿账没算清楚呢,就陪着你消耗时间和金钱。
所以谢霜辰也看得很开,每天就是排练,排练,以及排练。
攒底的节目是早就写好的,讲的还是无业青年谢霜辰的系列故事,中间有一段是拿他最近的遭遇开玩笑。当时写下来的时候谢霜辰觉得特别爽,但是随着几次的排练和修改,他越来越找不到感觉了。
在临近一次排练过后,谢霜辰有点闷闷不乐的。大家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仔细想了半天,节目很好啊,三翻四抖包袱特别响,他们这些内行看了好几遍都还能抓住其中的笑点。
这是愁什么呢?
谢霜辰愁到深夜,在床上翻来翻去,叶菱没睡着,干脆一开灯,问道:“说吧,什么事儿啊?折腾一天了。”
“我……”谢霜辰慢吞吞地爬起来,“我还在想节目的事儿。”
“有什么问题?”叶菱说,“是不是想改哪儿?”
“哎哟叶老师!您可真了解我!”谢霜辰特严肃地说,“我觉得整段儿都不好,想都改了。”
“什么?”叶菱有点意外。这个活他们反反复复打磨过好几次了,若是段落需要修改修改那还算情有可原,整个全换了,眼瞅着没十天半个月就该演出了,这怎么着?
“我不是很想说这些了。”谢霜辰说,“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些事儿,我在节目里开玩笑,说白了还是想编排二师哥。可我编排他干嘛呢?我犯得着这么小气么?我说了好多遍之后觉得自己仿佛特别意难平,从头至尾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我跟这儿杂耍似的干嘛呢?”
“你继续。”叶菱说。
“不管是说相声也好,说书唱戏也好,这些东西本身是不具有教育意义的。‘教育’这个词太重了,也太严肃了。”谢霜辰说,“我感觉我每次都很用力的想要告诉观众们这个那个,这样其实不好。人们喜欢听书看戏听相声,是因为喜欢找乐子,找乐子的同时,能够听到一些叫人从善的故事,而不是说我来你这儿听这些是来接受道德教育的。之前的那个节目好笑归好笑,可我觉得积怨太深了,特别尖酸刻薄。我不想这样,我想放轻松些,不为了那些像二师哥一样的人浪费时间和感情,没什么意义。”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谢霜辰用语言说不清楚,但叶菱却明白了。
当人成长到一定阶段时,其实就不会抓着爱与恨说事儿,一切皆若浮云。
这是自信,骨气,善良与强大的体现。
闲庭信步,谈笑风生。
“好。”叶菱点点头,“改。”
这边厢进入了写稿地狱,那边厢也传来了一些好消息。
咏评社的消防检查终于合格了,准许开业,大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不过这个时间不前不后的,紧挨着封包袱演出。掐指算了算,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都歇业这么久了,也不少这两天,大家还不如专攻排练。
意见统一之后,这事儿就定了下来。只是官方发了个消息,让观众们安心。
临演出前一周的时间,咏评社官方放出了消息,谢欢女士将出席本次的演出,并登台为大家献艺。除此之外,登台助演的还有知名艺术家郑霜奇先生的两位徒弟。
舆论顿时五花八门式爆炸。
有人说谢霜辰是走投无路,求谢欢来帮忙,一个说相声的场合,演员跑过去能干什么呢?
有人说这是郑霜奇的公然站队,撕碎了脆弱的和平协议……且不说这和平协议哪儿来的吧。
还有人叫嚷着想要看姚老板。
“看浪味仙买他封箱的票去啊!”谢霜辰对这种呼声最不能理解,“再不济还能看春晚呢!真是闲的。”
叶菱问:“姚老板今年还上春晚?”
“嗯。”谢霜辰说,“反正就那么几个大手子。嗨,浪味仙多红啊。”
“行了行了,甭酸了。”叶菱说,“这眼瞅着都要到时候了,大姐说好演什么了么?”
“一个传统活。”谢霜辰说,“《八扇屏》。”
“……大姐可以啊?”叶菱惊呼。
“你大姐终究是你大姐。”谢霜辰拍了拍叶菱的肩膀,“不过这个得您给大姐捧一下了。”
叶菱点头,心想这演出到也真是热闹非凡。
因为有了谢欢的加盟,票务就跟吃了药一样,退的票忽然间被人一抢而空。
一是谢欢名气在那里,人家的影迷可是千千万。二是谢欢从未登上过这样的曲艺舞台,看新鲜那点票钱都值回来了。
这会儿黄牛也不骂谢霜辰了,一口一个衣食父母。
大家一瞬间对于这样一场演出都非常期待,不知道这几个角儿能翻出什么惊涛骇浪来。
看戏,总是快乐的。
演出头三天时,谢霜辰把俩人的大褂都仔细烫了一遍,然后好好挂起来。大家的节目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高考前再怎么努力都是临时抱佛脚,各自回去溜溜词儿,剩余时间就当时放松了。
演出头两天时,谢欢给谢霜辰打了个电话,叶菱见俩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嘱托什么事儿。这姐弟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叶菱问都懒得问。
演出头一天,谢霜辰请叶菱出去吃完饭。
按理来说,第二天有演出,头一天里不宜吃喝弄得太过复杂,一切平常就好,免得吃出个什么事儿来耽误演出。谢霜辰却不,他呆着叶菱撸串儿去了。
“叶老师,您还记得这儿么?”谢霜辰问道。
叶菱打眼一瞧,怎么不记得?这不是当初他毕业之后落魄得被中介赶出来之后与谢霜辰吃饭的那地儿么?
当初是一个盛夏,如今却是寒冬。此番光景在脑海中快速闪过,竟有些唏嘘。
不曾想,那时满不情愿地与谢霜辰座谈,如今二人竟是携手同舟。世间因果造化,真是妙不可言。
“我记得当初就是在这儿吃饭。”谢霜辰笑道,“我还给您唱了一段儿《照花台》。只不过现在太冷了,没法儿坐在外面了。”
叶菱说:“坐哪儿不都一样么?”
两个人入桌点菜,谢霜辰一边儿念叨着当时吃的是什么什么一边儿点着,叶菱心中惊愕,谢霜辰竟是记得如此清晰!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想带您到这儿来吃饭了,大概就是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吧……”
叶菱打断:“你就别唱了。”
“嗨呀!”谢霜辰笑道,“当初咱俩就是在这儿共商大事一拍即合促成狼狈为奸之事的,也算是新中国成立之后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吧。明日的演出,对咱们来说,也许也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算是齐心协力破除万难迎风而上吧。”
他一顿胡说,叶菱扶着额头,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人生在于仪式感。”谢霜辰说,“叶老师,咱们干一杯。”
几杯酒水几叠小菜,仪式感也不需要太隆重。
饭后,谢霜辰跟叶菱溜达着回去,还好这一夜没有风,平静得很。
“叶老师,您看。”谢霜辰指着天空中,“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啊,您听不听我给您唱《照花台》?”
叶菱说:“你想唱就唱吧。”
“一更儿里,月影儿照花台。我与叶郎携手同回家来,我叫叶郎抬头看那明月啊,叶郎……”
叶菱说:“唱什么乱七八糟呢!”
“瞎唱,瞎唱。”谢霜辰说,“这不是开心么。”
叶菱说:“演出都还没演呢,事儿也没落停呢,你开心什么?”
“我总觉得本命年特别不好,四师哥就是本年时候没的。等轮到了我,又是突遭大难。掐指算一算,再有十天半个月,农历年一过,我就二十五岁了。所有邪祟也该离了我了吧?”谢霜辰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下子想到,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您都在我身边儿,我没由来的,就觉得很开心。”
“我也觉得人生……挺有意思的。”叶菱只是这样简单概括了几句,他知道谢霜辰这种开心今儿绝非这么点理由,只是没有在特意追问,“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可是一场大考。”
第八十六章
演出七点开始,六点的时候,剧场门口就已经排大队了。小两千人断断续续来到剧场,颇有些阵仗。
咏评社的演出不事先公布节目演员,小剧场时就是这样,是为了叫观众对演员一视同仁。你是来听相声的,不是来干什么别的的。后来谢霜辰渐渐名气大了,会专门为了回馈观众提前放节目单,但是效果不好,适得其反,也就作罢。
且得说这场演出备受关注,门口还有几家媒体,举着摄像机话筒采访观众。他们大多是为了谢欢而来,影后上剧场说相声去,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大家仿佛约定俗成这是一个俗不可耐的舞台,谢欢这种级别的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太符合身份。
再者,她是个女人。女人在这个舞台上有着先天的弱势,抄便宜逗乐不好听,所以当初谢方弼不愿意叫她学这个,父女二人结下了梁子。杨霜林说他跟谢霜辰之间是师兄弟的事儿,谢欢一个外人不要插手,也是由此而来。
后台里,大家在做最后的准备,其实就是换了衣裳聊闲篇。台上的背景仍旧是一片绿色,跟之前用过的荷叶略有相似,只是在水中加了几尾锦鲤,取“连年有余”之意,大过年的,也图个吉利。
谢霜辰不喜欢用大红大紫的颜色,每次开专场都是墨分五色染点绿的各种的……叶子,什么荷叶啊竹叶啊芭蕉叶啊。
他说是因为清新雅致,史湘澄觉得纯粹就是因为“叶”。
“二小姐呢!”史湘澄满后台叫人,凤飞霏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史湘澄说:“别钻了!你一会儿上去开场去啊。”
“好啊。”凤飞霏说道。
史湘澄仔细打量他一番,“啧啧”说道:“哎呀,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满咏评社后台都没人做身儿新大褂,你倒是行了,年年穿新的。这花里胡哨的,哎呀!”她提高音量,“真是叫人酸涩啊!”
凤飞霏来咏评社的专场当报幕主持人是国际惯例了,他不说相声,但是大褂穿得比谁都好看。白缎儿绣得金龙云纹,富贵霸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日的主角儿。
谢霜辰肯定没钱给他置办这些,但凡凤飞霏登台,衣服都是姚笙给准备的。今日他也来了,跟风飞鸾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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