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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渊之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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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让我想到了曾经和赵扬……不,还是称呼他为Zero比较好,和他一段关于生的探讨——”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夏林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还带点中二的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穿上和老爹一样的制服,那时候警察这个职业在他心里就像超级英雄一样伟大。只可惜这个梦想没能得到老爹的支持,明明老哥都顺利进了警校,夏兆安却死活不许他考警校,带着“为什么哥哥可以我就不可以”这样的不满与不甘,一向乖巧的夏林进入短暂的叛逆期。
叛逆期的小夏林就像黑暗中飘荡的小船,承受名为“无人理解”的暴风雨,在汹涌波涛中摇曳,只要看到一个亮着灯的港口就会拼了命地去停靠,刚好,赵扬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港口。
那段时间夏林几乎赵扬、刘希冉俩人形影不离,成天只知道哼哧哼哧吃来吃去的刘希冉可以忽略不计,那个瘦小又文静的少年对夏林表现出了莫大的理解和支持,让夏林产生了一种“得一知音,此生无悔”的感觉。以至于夏林后来被夏兆安劝服以后,立刻和赵扬、刘希冉立下了“以后一起长大,上同一所高中、再上同一所大学,在一个城市工作,做一生的挚友”的誓言,那年操场上三只小手紧紧交叠的画面,现在怎么想都只觉得讽刺。
每到周末,夏林就会和刘希冉到赵扬家打打游戏看看影碟,尽量避开和偶尔回家的老哥和老爹正面接触。这一天俩人到的时候正好游戏手柄坏了,赵扬正在翻箱倒柜地找,夏林和刘希冉也义不容辞地加入了寻找行列,家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夏林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那张画。
在一个壁柜的底层压着,把表面上厚厚的积灰吹掉,是一副相当惊艳的画作,这幅画没有装裱,画纸的边边角角有些卷曲了,色彩也不够鲜明了,但其造成的视觉冲击却丝毫未被削弱——画面大量地运用了黑、白、红三色,整张图幅从对角线处一分为二,分成左上和右下对比鲜明的两个部分,一边是黑夜中的红玫瑰,一边是阳光下的黑玫瑰。
画纸的背面粘着一张便签纸,作者的姓名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辨认出画的名字,像是一个“生”字,再加上一个问号。
夏林把刘希冉和赵扬叫过来一起看,刘希冉过来瞟了一眼,扬着下巴说了一句瞎子都能看出来的评语:“画得不错。”然后电视里正好播到她的纸片人男神,刘希冉就扒到电视机前流哈喇子去了。
赵扬表示这幅画在他家放了很久了,具体打哪儿来的他也记不清楚了。于是,两个颇有探索精神的少年就开始研究起了这幅来历成谜、主题成谜的画。最后决定采纳夏林的意见,——作者画出的其实是两种生存方式,让观众选择:是做黑夜中的红玫瑰,还是阳光下的黑玫瑰?
“因为这幅画给我的冲击很大,所以当时的情景记得还算清楚。我那时候说,要做黑暗中红玫瑰,只要心中有阳光,在黑夜中也能开出鲜艳的花,就像老爹那样,每天跟罪恶面对面,只要心中有正义,永葆一颗赤诚之心,再深的黑暗也不畏惧,而阳光下的黑玫瑰,从根开始就腐烂了,无论阳光怎么照射,也只能开出一朵腐朽的花。
“我记得,那时候年纪小,我说完这一段像是阅读理解满分答案的话之后,很想从他身上找到共鸣,就一个劲儿地问他他会怎么选,他那时候也选的是红玫瑰,然后我兴冲冲地问他理由是不是跟我一样时,他很怪异地笑了一下,说不太一样,这个时候刘希冉过来打岔,这个话题就没再继续了。
“现在想来,他作为一个‘从根开始就腐烂’的人,恐怕取的是另一层意思:以黑暗为养分,亦能生出妖冶之花,且这花比那些阳光下成长的脆弱生物更为美丽,更为顽强——不得不说这画的作者真是暗喻的天才,同样的选择也能分裂成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第63章 向火之渊(5)
陆渊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电视里正放着时下最热的搞笑节目,却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他只是平静地盯着电视上方那个圆形的大钟,目光随着秒针转动。
他这半生,基本上能以和夏炎的相遇为时间节点,简单地划分为前后两段。
前半段人生像是在太阳底下翻来覆去地烤过,一点阴霾也没留下。像所有有钱人家的少爷一样,他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最大的保障,即便是在和母亲离家出走的日子里,白芷也最大限度地保证了他的生活质量。
他从小亲近母亲,白芷身上那点名门闺秀特有的清高气质也被他学去了几分,再加上智力水平略高于平均值,打小就会拿鼻孔看人,也因此一直没什么朋友。穷人家出生的陆鸣为了怕儿子被人瞧不起,经常安排司机开着家里最扎眼的一辆车去接送他上学,各种三方交流会上也永远是最招摇的一个,就这么火上浇油了一番,陆渊小朋友彻底没朋友了,老师都对他客气了三分——尽管原因有所不同,就结果上看,陆渊的童年和夏炎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这种成长方式,成功地让陆渊长成了一个目中无人、一身傲气的熊孩子。当然,他也从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朋友,他从来不削于去揣摩人们和善的表面下的掩藏的东西,他有足够强大而丰富的内心世界和世界上最温柔的母亲,除此以外的其他事物都被归在不值一提这一类别。
所以,当他被未来继母找来的人百般欺凌的时候,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他是从心底里瞧不起那些人的,不想让那些人臭虫一般的行径去让母亲忧心。
只是有一天,一个莽撞的少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世界。当时的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少年真诚的笑靥,竟成了他后三年于黑暗中踽踽独行的生命里,唯一的慰藉。
经过夏炎单方面的死缠烂打,陆渊对他的态度实现了从怀疑、不屑,到平等看待,再到逐渐信赖,甚至还带有一点欣赏和钦佩,夏炎身上有太多他没有的特质,那双眼里好似有团永恒不灭的火,闪着灼人的热度,稍一对上,就会让人移不开眼。
后来,温柔又美丽的母亲去世了,所有缤纷的记忆都化为了黑白。少年十几年来练就的坚固心防一瞬间就被击溃,头顶的一方天地土崩瓦解,大片废墟砸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当然,新任陆夫人也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反而想方设法地在他稚嫩的肩膀上增加重量,她就像仙度瑞拉的黑心继母,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无理要求,看向他的目光永远是啐了毒的。至于夹在中间的陆鸣,考虑到那个女人正怀着他的骨血,只是一味的劝长子顺从,这种情况在弟弟出生之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陆鸣也并非完全不在意长子,他偶尔会在母子俩入睡之后,偷偷溜进陆渊的房间,陪他聊聊天,说上几句软话,最后用手掌轻轻摩挲他的后脑勺,吩咐他早点睡觉——睡前抚摸后脑勺是父子间惯有的动作,小时候陆渊很喜欢这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动作,偶尔还会像小奶猫一样,把小脑袋放在那人掌心蹭蹭,只是自从白芷过世之后,这个动作的意味就突然变了质,他总觉得陆鸣手上残留着那女人身上难闻的香水味,能让他恶心得一整夜都睡不着。
从那之后,陆渊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离开了母亲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这冰冷的别墅里做一个逆来顺受的“纸少爷”,怀着一颗倨傲的心,毫无意义地活到腐朽。
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必须要先改变自己,要把那些不利于前行的棱角全都打磨掉,因此,他从陆鸣那儿学来了商人的圆滑世故,从那个女人那儿学来了两面三刀。可是,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或者说,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在此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物质上想要的东西能轻易的得到满足,“想要”这两个字表达出的强烈渴求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他从未执着于什么人或事——所以才被夏炎那种对梦想坚定而执着的态度所吸引,他眼里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眼中闪烁的光点像是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陆渊倏然又想起了窄巷中那少年明朗的笑颜,夏炎说:“我将来也是要做警察的。”
他想,要不,我也做警察吧。
显然,人的性格并不是什么可塑性材料,可以随意地捏扁揉圆,重新塑形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如割肉削骨般的疼痛,尤其还是在塑造的模板是自己极其厌恶的人的情况下。陆渊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加厌恶自己,有时候甚至会看着镜中的自己吐到虚脱,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也用这幅嘴脸争取到了独立的资格。
只是当年那个清高淡漠的陆渊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再相遇时,面对夏炎“你怎么变化那么大”的疑问,陆渊甚至能轻描淡写地用一句“人总是要成长嘛”,来盖过自己那惊心动魄的三年。
夏炎经过了短暂的适应期,很自然地和陆渊再次亲近起来,陆渊发现夏炎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黏人的类型。小时候夏炎黏他,多少带了点少年人的好奇,以及对他不放心的成分,陆渊天真地以为黏人是一种成年之后就会自然消失的属性,却发现夏炎似乎比小时候还要黏他,俩人几乎形影不离。
那时候陆渊对夏炎的定义只是比普通朋友要亲密一点的朋友,他真正发现这段纯洁的友谊开始变质的契机,是那次该死的看海——
诚州市作为一个著名的滨海城市,坐拥数十公里风景优美的海岸线,以及大大小小的天然渔场,全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市民都有过去海边的经历,不幸的是,夏炎恰好就属于没见过大海的那百分之一。
当然,这也怨不得他,他能一边把不省心的弟弟拉扯大一边坚持学业,还一边在老爹这儿上“武术课”已经很不错了,日程安排精确到了分钟,根本没那个闲工夫去看海;也不能怪夏兆安,他能一边把俩熊儿子拉扯大一边坚持事业,还不定期给俩儿子上“武术课”已经很不错了,每天都在鸡飞狗跳中度过,哪有心情带他俩去看海?
夏炎本来没把没看过大海当回事儿,毕竟这个缺乏浪漫细胞的一家三口都属于那百分之一,大家都做过但自己没做过这种处境,只要有同类陪着,也不会觉得特别寂寞——本来是这样的。
直到有一天,夏炎回家发现夏林晒黑了,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夏林说是暑假在海边晒的,这时候老爹正好回来,随口应了一句“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在海边晒日光浴,那时候还觉得晒成小麦色比较帅”,这时候夏炎才发现自己惨遭背叛,原来姓夏的人里并没有他的盟友。
于是夏炎就给姓陆的某人打电话寻求安慰,得到的回答是:“当然去过了,我们家在北滨区有一套海景房,我每年夏天都会去待一段时间。”
就这样,夏炎发现原来除了自己全世界都看过海了,那个可恶的有钱人还语气平静地给他补了一刀。
当天晚上,夏炎就向全家宣布,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浪漫海滨之旅,在三百平米的豪华海景别墅内眺望夜空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豪华海景别墅”主人的同意。虽然夏兆安和夏林同时用复杂的目光说了一句“幼稚”,夏兆安还是把车钥匙给了他。
夏炎想着也不能无偿使用人家的房子,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实力,夏炎决定用一场终身难忘的美妙旅途来报答陆渊,然后陆渊就在楼下见到了嘴里衔着一只玫瑰花、打扮相当骚气的夏炎。
“五分钟之内下楼,有惊喜哦——”陆渊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刚刚夏炎给他发的信息,“所以,惊喜在哪?目前我只看到了‘惊’的那部分。”
夏炎支着一条腿靠在前引擎盖上,姿势相当有男模风范,只不过上身是粉色衬衫,下身是一言难尽的彩色沙滩裤,脚上是和衬衫搭配的粉色人字拖……
陆渊有些年没见过这么骚气的搭配了,嘴角忍不住抽搐。夏炎直了直身子,把嘴里的玫瑰花拿下来,像电影里的英国绅士一样,迈出一条腿,微微蹲下,把玫瑰花在空中绕了一圈半,向表情不太友善的“陆美人”献上,露出一个自以为魅力四射的笑容,故意压低声音说:“‘喜’的部分还在后面,本大爷将要带给你一场永生难忘的浪漫海滨之旅,敬请期待。”
陆渊:“……”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滨海之旅的确让他永生难忘。
这么浮夸的招式陆渊都没用过,更没想过会有被人用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天。陆渊一脸阴沉地接过那糟心的玫瑰花,只花了零点一秒就识破了夏炎的意图,还加上一句毒辣的点评:“是因为只有自己没看过海所以心里不平衡吗?夏炎,你是三岁吗?”
夏炎立马回给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上车。”
由于多年受到中外各种警匪片的熏陶,夏炎早在十八岁那年拿到驾照的时候就觉醒了开飞机,不,开飞车的技能,能把各种路况良好的机动车道拓展成跑道。可这一次不一样,他在相当适合飙车的广阔国道上以六十码的速度匀速行驶,车里放了一种与陆渊身上的香水味契合度很好的香氛,车载音响里播放着曲调悠扬的钢琴曲——陆渊对于音乐的品味意外的很保守——可见夏炎为了让陆大公子开心,出了骚气的出场之外,还是下了点功夫的。
老式轿车座椅的设计并未适应人体线条,陆渊坐了一会儿感觉腰部有点发麻,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斜靠在车门上,反省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夏炎这么纵容。陆渊抬起眼皮看了看夏炎,那侧脸的轮廓在并不浓郁的夜色里显得无比柔和,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双眼被不知名的光照亮,像两颗打磨细致的黑曜石。驾驶座的玻璃降了一半,透过车窗能看到不远处夜幕上的点点繁星。陆渊的思绪倏然被打断,一个标点符号也没能找回来,他突然觉得这画面说不出的动人。
那便是他画的第一幅夏炎。
第64章 向火之渊(6)
诚州市的海岸线南北两区泾渭分明,南滨区主打阳光沙滩,是游泳冲浪日光浴,以及比基尼美女的天堂;北滨区主打天然渔场,每年都出口大量的海产品,主要活跃群体是商人、吃货,以及美食节目摄影组。
南滨区是名副其实的阳光沙滩,北滨区则是一片比较原始的基岩海岸,买海景房的首选自然是南滨区,只是景区环线附近不让建商品房,最近的商品房离大海也有十公里,陆鸣只好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在北滨区挑了一块视野不错的地皮,填平了之后盖了栋小别墅。
小别墅各方面建设都不错,唯一缺点就是地儿太偏僻了,方圆几公里都不见人烟——就因为这样,夏炎在僻静又原始的乡间小道上七拐八绕时,总觉得自己走错了路,要不然就是旁边指路的这位帅哥实则包藏祸心,对他图谋不轨。
“夏炎,你看路啊!看我干嘛?”在夏炎又一次惊险地过了一个弯道之后,旁边的帅哥终于忍不住吼了这么一句,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读懂了他心中的疑虑,并嘲讽道:“我还能把你称斤论两卖了不成?你能卖几个钱?我缺卖你的这点钱?”
夏炎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转过头冲陆渊傻兮兮地笑了一下,立马被陆渊按住脑袋转回正前方。
“看路!”
“知道啦知道啦。”
陆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有点理解夏兆安这些年来的艰辛了,这娃根本从小一直熊到了大,他很想把几个小时前因为夏炎一个侧脸而陷入魔怔的自己一巴掌拍醒。
一路颠簸,总算平安地到达了目的地,除了车身上多了几道剐蹭痕迹。
陆渊不久前才来住过几天,房里还算干净,物资储备也相当齐全。身娇肉贵的陆大公子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硬座”车,下了车只觉得腰疼背疼浑身都疼,一进门就往大沙发上一靠,有气无力地宣布:“你自便吧,我得洗洗睡了,一楼二楼都有客房,你爱睡哪儿睡哪儿,睡前记得关窗。”
夏炎找了个空花瓶把玫瑰花插上,毕竟五块大洋买的,可不能沦为一次性用品。他把插好的玫瑰花摆在茶几上,绕到沙发背后,殷勤地给陆渊捏起了肩,“陆大公子,累了吧,我给你揉揉。”
陆渊当然知道夏炎不会无事献殷勤,如果把夏炎献过的殷勤分个级,今天他所做的一切基本可以定为最高级了,要知道中级的时候夏炎用一杯难喝的奶茶就换到了一个典藏版游戏光盘,陆渊简直怀疑夏炎下一句是不是就要问自己借五百万了。
果然,没一会儿,夏炎就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柔声柔气地开了口:“陆渊,你看,这儿除了我俩就没别的活物了,一个人玩儿多无聊啊,我给你揉揉,你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玩儿呗~”
说完,还俯下身,把脑袋探到陆渊正前方,冲他露出一个灿烂过头的笑容。俩人的距离很近,夏炎的脸是朝下的,呼出的热气正好从陆渊额头上拂过,弄得他有点痒。
陆渊显然没有夏炎想象得那么好说话,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平静地说:“你先说你想玩什么?”
夏炎十分狗腿地从沙发背后绕到前面,拽过陆渊一只胳膊,一边晃一边说:“我好不容易来看一次海,来看海怎么能不游泳呢?我想去游泳!”
“那就去啊,我不记得我说过‘禁止游泳’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会游泳吗?不会游泳干嘛非要去游泳……哎疼疼疼,别晃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教你就是了……”
所幸夏炎只是殷勤级别上去了,要求也没太离谱,和五百万的预期相比,费点工夫教他游泳简直不算个事儿。
这一天没有明月,只有漫天繁星铺陈开来,闪烁着亘古已有的永恒之光,海面上陨落的星芒像是泣泪成珠的鲛人遗落的眼泪,随着轻柔的海风上下浮动,给这浓墨重彩的景色增添了一点奇幻色彩。
大海,即便是听无数人描摹过它的美、它的波澜壮阔,读过多少文人雅士赞美它的诗篇,见过多么角度出奇、构图艺术的照片,也不及亲眼所见时的震撼。
夏炎拿出手机兴冲冲地拍了一大堆照片——尽管由于光线问题和手机像素问题,以及摄影师自身的技术问题,拍出来的照片没一张能看得清,又在海滩上戳了一会儿泥巴,从岩石缝里抠出一些色彩斑斓的贝壳,才拉着陆渊教他游泳。
显然,陆渊并不像夏炎这么精力旺盛,那些像熊孩子第一次看见大海时的行径他一概拒绝参与,只是兴致缺缺地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旁观,和兴致勃勃的夏炎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从心理年龄来说,这也的确是熊孩子第一次看见海。
入夜之后水温有点凉了,陆渊伸手感受了一下,觉得这温度已经低于游泳馆开放的温度了,可能不大适合夏炎这样的初学者,转头对夏炎说:“夏炎,这水太凉了,明天再来——”
“游泳”这俩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夏炎一把拽进了水里,浑身都湿透了,还猛呛了几口咸腥的海水。
“你说你,出来游泳还穿什么衣服啊?”
陆渊其实很不习惯在人前露出身体——当然,衬衫第二颗纽扣以上的部分不算,他在最炎热的时候也会规规矩矩地穿上长袖和长裤,更是从来没在游泳池、温泉这样需要暴露身体的地方出现过,偶尔参加训练只有公共浴室时,也会尽量挑在没人的时间段去。因此,他在泳裤上面还加了一件贴身薄衫,这种行为成功地激起了夏炎想扒的欲望。
夏炎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陆渊身上逡巡了一圈:“难道说,你其实是女孩子?”
湿透的薄衫紧紧贴在陆渊身上,把他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异常清晰,夏炎贱兮兮地笑了一下,十分手欠地伸手去扒陆渊的上衣。
然后陆渊花了三分钟把夏炎浇成了一只落汤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性别,并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催残——把他引以为傲的发型揉成了一个鸟都会嫌弃的鸟窝,在夏炎苦苦求饶之后,才开始教他游泳。
夏炎运动神经向来不错,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在水里欢快地刨来刨去,像一只撒欢的奶狗。陆渊也就乐得清闲,靠在一块岩石上吹着海风,偶尔嘱咐几句,让他别游得太远,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自己还得下海去捞他。
陆渊正碎碎念着夏炎这么重,捞起来恐怕得费不少劲的时候,意外果然发生了——夏炎在他划定警戒线以外,一边呼喊他的名字一边胡乱地拍打水面。
撒欢溺水玩泥巴,夏炎这下子把熊孩子来海边常干的三件事干齐活了。
考虑到原始海岸水下地形复杂,陆渊只给夏炎划定了约莫五十米的活动范围,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例如腿抽个筋什么的,他也可以马上行动,快速把人捞起来,然而他却忘了考虑夏炎熊孩子的本性,他就吹个风放会儿空的间隙,夏炎就游出警戒线了,幸好他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游出去太远,呼救也很及时,陆渊费了点工夫,也很快就把人捞了上来。
夏炎明显被吓到了,浑身颤抖得厉害,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箍着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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