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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合同关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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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体贴。可你也不要把自己放得太低。太低了,生活会很难捱的。”
安康没有接话。
“你的二十岁,已经比很多人坚强了。想哭就哭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安康抿着唇笑了笑:“不用了,再哭不成了巨婴了吗?”
“……啧。”看着安康缓过气来了,安澜靠在椅背上坐端正,调侃道:“你这话跟斐和的语气像得很,怕不是被他带坏了。”
提起郑斐和,安康笑了笑:“他。。。。。。好些了么?”
安澜摇了摇头:“身体情况稳定,就是,怎么都不愿意和人说话。谁去都没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安康听到“情况稳定”,心里安定了很多,趁着和安澜的气氛还不错,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安总,我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讲。”
“我能知道,您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不太一样吗?”
“……”被问到失笑的安澜停顿了两秒:“这问题还真的挺冒昧,听起来像在夸你自己。”
安康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勇气,没有退避,又说了句:“我这两天闲在这里不能动,想了好多问题,有些想通了,有些想不通。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挺想知道的。”
安澜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什么,放弃一般的歪了歪头,解释道:“我二十岁的时候,也叫安康。”
“那个时候,干了很多蠢事吧,然后就遇到了白跃华。”安澜提到白跃华三个字,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丰富了。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熟悉。一开始,留你在悦华,是想看看,差不多的境遇,你就不会和我走一样的路,算是想在你的身上找个答案吧。一个,过去十多年,我一直都在找的答案。”
“所以,我得承认,留你在悦华,最初的确是为了看戏。”安澜看了眼还是不太明白的安康,“但后来就不是这样了。”
“从斐和一边提到你一边克制自己开始,我就知道,我搞错了一件事。”
“没有人可以被另一个代替。我从你身上找答案,只能找到你和斐和之间的答案。和很多年前的那个‘安康’,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说,你觉得能听懂吗?”
安康抿了抿唇,认真地考虑了三秒:“太隐晦了,我还是不太懂。可听起来,您最初留我下来,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安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这一点来说,他不否认,也算是他和白跃华彼此迁就的结果。
安康接着说了下去:“但还是非常谢谢您的收留。”
想到刚才离开的妇人,了解内情的安澜眼睛转了转:“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安康垂下了眼睛,笑了:“我这两天想了很多,但有些话,我想。。。。。。”
“明白了。”安澜卡了卡,应了下来:“过两天吧,等他和你的情况都好一点。你们两见面聊。”至少得等到郑斐和缓过来,愿意和人交流之后。
“谢谢。”
“不客气。”安澜看着安康的笑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那是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第58章 第58章
一个星期之后。安康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安澜还是坚持着让彪子弄了轮椅来。硬被塞上轮椅的安康并不怎么适应,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没把自己拒绝的话说完,就已经被安澜推进了郑斐和的单人病房。
病房里。
坐在床边的一位女士正在和郑斐和说话,郑斐和笑得很勉强,可只要女士说一句,他一定回一句。最后被她点着脑袋点弯了腰,侧倒下去,也没有反抗。
床尾有一位看起来十分威严的大叔,正在仔细地削着苹果。苹果皮掉了老长都没断。
听到动静,女士和郑斐和一同看向了门口。大叔还在削苹果。
安澜熟门熟路叫了句:“姐、姐夫。”
埋头削苹果的大叔随意“恩”了一声,头都没抬,算是答应了。女士朝着安澜招了招手,还笑了笑,笑起来的模样和郑斐和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安康犹豫地叫了一声:“伯父、伯母好。”
听见不熟悉的声音,削苹果的大叔抬起头来看了眼安康,手一顿,苹果皮就断成了两截。把断掉的果皮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大叔再看向安康的目光就带上了三分打量、三分责备了。
骂儿子还没骂过瘾,回头瞥了眼自家儿子想看门口又强迫自己转开眼神而略显凝滞的表情,白跃樾女士心里有数了,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男孩,笑得更开心了:“是安康吧?来来来,快过来。”
安澜都没等安康说什么,直接就把他推到了郑斐和的床边。
这边,安康冲白跃樾笑完,向安澜道了谢,就下意识看了眼郑斐和。
正在偷看安康的郑斐和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盯着两人的眉来眼去,老郑的水果刀“咔嚓”一声砍进了果肉里,最后一段果皮削掉了整个苹果上三分之一的果肉。
瞥了一眼被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白跃樾脸上挂起了一副温婉的笑,一边起身,一边拿起了自己的包,走了几步,回头又冲着安康笑了笑,走回来揪着还呆在床尾的老郑,一同往外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安澜看着白跃樾站在门口冲自己拼命使的眼色,无奈地也跟着退了出去。
门关上了,只剩下了安康和郑斐和两个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门外的争论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你拉我干什么?”
“我拉你出来啊。”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苹果削得差不多了,不吃多可惜。”
“别拿苹果当借口。就是不是借口,也待会再吃。孩子们有话讲。”
“他们能有什么话讲?”
“你年轻的时候和我有什么话讲,他们现在就有什么话讲。”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反正我要进去拿我的苹果。”
“你敢!你再走一步,我就不舒服了。哎呦,我又要住院了。”
“……真疼啊?”老郑心有余悸,白跃樾确实才出院不久。
看着老郑迟疑的表情,安澜盯着天花板,全当自己是堵墙:姐的演技太假了,可偏偏每次都能骗到一个人,他千万不能笑。要忍住。
“你给我过来。你再过去一步,我就真疼了。”
“你胡闹!装病多晦气!”
“我就闹了,怎么的!孩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你替他娶妻啊,还是你替他生子啊,管那么多,你这人怎么那么烦人呢?我生他那么费劲,母子连心,我都没多说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进去教训我儿子?”
“……算了,我跟你讲不清楚。”
“让他们自己聊。你儿子都二十有五了,自己没注意?他病才缓过来几天,那么大刺激,你有什么话不能憋着。再说了,你想说谁?人安康还替你儿子挨了一刀呢!”
“就是二十五了,还是长歪了,我才要好好教育!”
“谁长歪了?谁长歪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谁长歪了?哦,喜欢个男人就叫长歪了,那我看上你是不是也能算瞎了眼?”
“你、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负谁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我这个小女子欺负了?”
老郑没话找话,急眼了,口不择言:“挨的那刀,照我看,本来就要算到他头上。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
“跃樾,跃樾,你别走啊,有话咱们好好说啊。唉,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管了,不管了。我就管你,不,我就管我自己。你慢点走,你今早还说这双鞋穿着不好呢……”
声音远了。
坐在轮椅上的安康听笑了,郑斐和喜欢看那些狗血连续剧,恐怕还有点家庭熏陶吧?
郑斐和看着安康笑完,在安康转过眼看着自己的时候,躲闪不及,眼神就有点飘,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来了?”
“嗯。”安康笑了笑。
两个人面对面,刚刚经过那么大的事,按理说应当是极其亲密的,空气里却弥漫着疏离的气息。
“我想……”
“我想……”
“你先说吧。”
“我拿到了我母亲的事故赔偿款,我之前已经拜托澜总去取了。拿到手了,我就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哦,好。也不着急。不用客气。”郑斐和又想起了账本,他知道这是安康心里在意的一件事,所以没有拒绝。
安康干巴巴的说完了,见郑斐和始终盯着被面,主动问了下一句:“你……刚才,想说什么?”
郑斐和脑子里全是安康浑身是血倒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眼神落在了腰腹之间,轻问了句:“还疼吗?”
安康看了眼:“恩,还有点。”
刚刚清醒过来的那几天,郑斐和想了很多。
他发病的时候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但行动起来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火热而躁怒,不分青红皂白,就会被激怒。而理智的那个他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笼子,可以看见现场发生的所有事,却没办法阻止。
就眼睁睁的看着,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种感觉,回头来想的时候,其实很荒谬。
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尤其是安康挨上一刀的时候。本来这刀也不应当戳到安康的,他躲的时候,碰到了安康,正好造成了最后的结果。
——安康那一刀,有一半是发疯的那个他做的孽。
郑斐和想了想自己长期的治疗经历,不太好受地把眼神移了回来,钉在了病床上,似乎那里绣了什么精美绝伦的图案,这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多天的话:“。。。。。。我想了好久,觉得我们可能还是不太合适。”
然后,艰难地挤出下半句:“要不,我们还是分……”他被白跃樾从内疚中骂醒,想了很多事。“分手”这两个字,也在他肚子里预演了很多天,可到现在面对着安康,他又说不出口了。
满脑子浆糊的郑斐和临时改口,拖了好长的音,道:“我想要不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一下,恩。”什么门当户对才是正道,他生病了就不能拖累别人,都滚犊子吧。他就不放手!只是暂时分开,安康还能去上上学,等他病好了,他再去追安康。
吸了吸鼻子,郑斐和呼了口气:“反正绑架之前,我们两吵架也说的就是这个。我只要冷静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安康摸了摸唇,天气干了,他唇上有个小裂口,刚才听郑斐和在分字上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不小心给咬开了,正往外渗血,看着这人躲躲闪闪不敢跟自己接触的眼光,应道:“。。。。。。也好。”
两人都刻意忽略了之前和好的那个拥吻。
沉默又蔓延开了。
郑斐和不想浪费和安康呆在一起的时间,他又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赔款有多吗?”
“读书吧。现在是十一月,想想办法,回去应当还来得及。报名也就是这两天了。”
“哦。”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郑斐和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你肯定能考上A大。”
“恩。”安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不打算去A大了。我最近一段时间了解过了,我打算报考S大。”
郑斐和着急起身,S大可是在外省:“为什么?”
看着安康起身想要扶自己,郑斐和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安康也没好全,他就不要添麻烦了:“A大不好吗?”就在本市,还离……他家近。
说完了,又往回找补:“当然了,我不是干涉你决定的意思。就是。。。。。。问问。”
“A大挺好的。选择S大,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多看了看相关方面的讯息,S大有我特别想读的专业。人嘛,总要朝前看,不能被过去捆住了。希望能成功吧。”
“哦,那确实挺好的。”郑斐和想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你肯定能行。”
说完自己觉得自己挺僵硬,又追加了一句:“真的,我真心实意这么想的。你干什么事都能成。”毕竟那么死心眼,还倔,还较真。
安康看着郑斐和满脸纠结,也笑了:“会的。那接下来你打算做点什么,你的病。。。。。。”
“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然后嘛,自己独立出来做点事,不挂郑氏的牌子,接点地气。”
“哦,那也挺好的。”
“恩。”
两人对着笑了笑。
安康看了眼消瘦不少的郑斐和,脱口而出道:“保重”
郑斐和下意识立马回了句:“保重。”说完了有点懊悔,因为听起来像是赶人。
安康冲郑斐和笑了笑,自己费力地拧着轮椅转了半圈。他也是赶鸭子上架,用这个用得一点不熟练,比上直接下地走路,总觉得有点画蛇添足。但因为是安澜的好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安澜听了半天的壁脚,这会儿刚好进来帮安康推着轮椅转了圈,再看向郑斐和的表情,那是恨铁不成钢。
郑斐和全副心思都在安康身上,没注意到他澜哥的表情。看着安康出去了,还觉得心底有点难过——说是说暂时分开,但是看安康都没拒绝,是不是说明他的第四次恋爱也失败了。。。。。。
安澜看着郑斐和木愣愣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啊?一个觉得如果不是碰上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危险;一个觉得如果不是为了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危险。这种情况还能硬生生要闹分手,真是看得他浑身难受。这两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看对方的表情的吗?
一对儿冤孽。
第59章 番外
01
小年夜。
郑斐和握着自己从老宅卧室里翻出来的一部旧手机,站在阳台上发愣。
医院谈话之后,安康说要去学校宿舍,就搬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三的课程紧张,安康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安澜让他主动联系安康,他自己又觉得还不合适。
屋子里,一堆小孩子又笑又闹,白跃樾、白跃华、安澜、郑安和他们都在,还有好多人。
郑斐和看着屋子里热闹的情形发了一会儿呆,迟疑地按开了那部手机。
手指在电话和短信上游移了半天,还是落回了短信那一栏。
把这几个月里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个号码输进了发件人,郑斐和茫然了三秒,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憋了大概十分钟,删删减减,只剩下几个字。
看了眼屏幕上写着的“你还好吗,我很想你”,郑斐和挠了挠头,又把手机关上塞回了裤兜。
趴着吹了一会儿凉风,郑斐和咬了咬牙,还是掏出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留校的安康没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只是下楼去宿管大爷那里拿了学校给他们这些留守学校的学生发的苹果。
才拿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安康就看到自己桌子上亮起来的手机。不知怎的,他心头一动,下意识放下水果,拿起手机先看了一眼。
——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内容是“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安康略带失落地放下了手机,提起袋子转身准备去洗水果。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的内容是“我觉得我原来的那个决定是错误的,我后悔了。”
安康看着这条短信,愣了一会儿,放下了水果,拿起了手机,按下了几个字。
“抱歉,你发错号码了。”
蹲在地上搓了搓手,哈着气的郑斐和看到这条,想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他赶忙掏出另一部手机,又对了对显示的号码:没错啊。
手机又动了一下。
安康打开短信一看,上面写:“不可能有错。”
安康叹了口气,正编辑着新的解释短信,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了:“你还好吗?”
安康盯着字多看了一会儿,就在这段时间里,还不断有消息进来,都是些类似于“青春疼痛文学”的自我感慨。看着看着,他的眉头渐渐紧了起来,这短信的风格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想了想,他直接按了拨通。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郑斐和还在编辑下一条心路历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地去阳台外抓了一个临时壮丁。
“你放开!”堂弟被抓得很不高兴,他正玩得高兴,谁要和这个堂哥在阳台上吹风啊?
郑斐和急忙揣回一个手机,把那个旧的还在响铃的递了过去,低声道:“你帮我接个电话,装作是错发短信的人,别露馅。”把手机往堂弟手里一塞,作了个揖。
堂弟嫌弃地看了一眼郑斐和,想起前几个月老宅里因为堂哥去治疗而死气沉沉的样子,勉强体谅了他一把,接过来,摁了接通:“喂?”
安康听到这个还处在变声期里的声音,埋藏起了心里的小失落:“冒昧打扰了,您好。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刚才您发错消息了。我提醒了之后,您还一直在发。我觉得,话,还是得说给对的人听,才是好事。”
堂弟吸了口气,哼笑道:“是吗?”
郑斐和看着两人接上了茬,松了一口气。
堂弟拉开了自己和手机的距离,疑惑地看了眼专心贴着手机偷听的郑斐和,对着话筒抛出了一个疑问句:“……对的人,什么是对的人?”
郑斐和对上堂弟的眼神,又抱了抱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胆子跟安康承认是自己。这种感觉,和近乡情怯一样。
安康应了一声:“恩,您可以再检查一下号码,看看是不是错了。”
郑斐和在旁边疯狂摇手,摇到一半,又开始比比划划。
堂弟看了一会儿,没看懂,推开了郑斐和挥来挥去的手,自我发挥了:“其实我也知道可能是发错了,以后我……”
郑斐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给堂弟给了个杀鸡的动作,生怕他说出个“以后就算了”。
堂弟好久没看见这么活泼的郑斐和,笑了,没搭理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可以继续给你发消息吗?就只是作为一个陌生人。”
郑斐和满意了,眉眼都舒展开了。
堂弟故意逗他堂哥,对着话筒,装作灰心丧气地道:“但你可以不看,就当我是空气。唉,其实你刚才也可以不回复我的。我心里清楚我这样做有点神经,算了,如果打扰的话……”
安康没想到还能这样,对面的怕还是个青春期的少年,他这么做好像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接话道:“也还好,不算打扰,你别多想。”
看不下去堂弟在那瞎搅和,郑斐和和堂弟抢起了手机,想直接坦白。
堂弟拍了一把郑斐和的手,矮身躲开了。
郑斐和咬牙切齿地看着堂弟,有点暗恨自己找错了人。
那边很久没有人说话,安康有点不放心,从刚才的语气和短信内容来看,这就是个刚失恋的男孩,可千万别一时想不开:“你还在吗?这种事可以尝试和家长或者朋友聊聊的,或者,如果你在读书的话,又愿意倾诉,也能试试和学校的心理老师谈谈。”
堂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郑斐和一眼,接着给这个胆小鬼铺路了:“可是,我时常觉得和陌生人倾诉,才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身边的人不理解我,只有陌生人没办法嘲笑我。”
“这就有点难办了啊,哪里给你找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陌生人。”安康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干脆拿着苹果,夹着手机,先去了洗漱台:“如果你还愿意告诉我的话,就发消息吧。平日我就当不知道就好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堂弟踢了郑斐和一脚,一点不松懈,回道:“谢谢,新年快乐。”
安康听到这句话,愣了一晌。他好几年没听过这句话了。回神的他握紧了手机,带着笑意,对着手机那边,轻声回了句:“新年快乐。”
说完了发现自己刚才握紧手机的时候可能错按了挂断,电话已经黑屏了。想了想,安康没有回拨过去,就这样吧。
堂弟听到那边“嘟嘟”的声音,愣了。这和他想得不一样啊。
察觉到堂弟神情变化的郑斐和一把夺过了手机,一看,都挂断了,转头就吼:“嘿,你小子!”
忽略了郑斐和的金刚怒目,堂弟夺路而走。
安澜正看着弥弥发笑。弥弥腿不好,又正长身体,平日因为他们管着,基本喝不到碳酸饮料,今晚是和哥哥妹妹好不容易赢了把游戏,才分到。结果没想到这姑娘直接把碳酸饮料当成宝贝了,抿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没喝完。
突然,郑渊和冲了进来。弥弥吓了一跳,宝贝饮料一下就洒了一半,这丫头一下就换上了心痛的表情。
那小模样更逗人了。
笑完了的安澜循着方向忘了过去,发现斐和趴在阳台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看见他的注视,还谄笑了两声。
看了眼试图诓骗弥弥却始终不能成功的郑渊和,安澜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把弥弥扔给他,去看郑斐和的热闹了。
——这小子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看着安澜拉开玻璃门,郑斐和下意识把那部手机也塞进了兜里。没料到,手忙脚乱地没塞好,掉出来了。
安澜趁机捡起来一看,挑高了眉:“一个旧手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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