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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是一朵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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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那守卫兄弟也被他拉开的话匣子,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祁明心便知道这守卫的女儿也在次处,她娘却是不在了,这守卫没有说原因,想来是不愿提及,怕是与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无关系。
这些物资都是一位神秘人物捐赠的,清河寨的寨主宋谦只负责将他们这些遭遇差不多的人收容起来,有小孩的就把小孩留在此处,会些功夫的大人就出去在附近巡逻,不会功夫的民众就在神秘人的安排下,到各个地方做活……
最开始他们也是不太相信此地的安全性,后来发现此地深居地下,小孩们都能吃饱饭穿好衣,且还能识字,又有这么多小孩都在这里能作伴,慢慢的他也就放下心来……
外面世道纷乱至此,谁知道哪里还有比此处更为安全的住所呢?
祁明心又说道:“现在这个世道乱成这样,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外受苦。”
这守卫马上露出喜悦的神色说道:“不会的,据说别处也有这样的地方,慢慢的我们这些人就有希望了。”
“那我下次也随你们去接这些物资吧。”祈明心顺嘴说道。
“好啊……”
☆、第四十七章 大胆狂徒
万法门内,湖心亭。
这湖心亭四面环水,亭内案几上的香炉安静的冒出几缕烟雾,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的四处萦绕着。
在这案几旁边还有一张石桌,万法门掌门凤流野正坐在那石凳上给打谱,他头发半束,额前有一缕白发散下,一袭白衣,容貌略显女气,秀丽异常,只是面色稍显青白,看面容不过而立之年,却不知何以早生华发。这人面前有一幅棋局,也不知研究了多久。他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摆的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思索一番。
他身后安静的站着一人,眉眼低垂,长相平庸,至多算是温润。看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仆从,却是看不出身份。
“平珺,这棋谱我早已铭记于心了,可我总觉得时也这一枚子走的急进了些,你说我把这黑棋落到此处会不会赢面更大一些?”这白衣人开腔了,他声音淡淡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执着一枚黑子,久久没有落下,皱着眉,似是有些苦恼。
这叫平珺的上前两步,看了看这棋面,半晌才摇了摇头说道:“属下却是看不出的,原本时也老先生和冬青先生的棋局就精妙绝伦,属下不敢妄言。”
“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在一处时,你不必自称属下。”这凤流野将棋子扔回了棋盒,竟是回头看了这平珺一眼,眼里不赞同的味道颇重,竟有些赌气的意思。
这平珺一听这话,便把头低下了,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是,流野。”
虽然声音不大,以凤流野的耳力,他还是听见了,当下他便咧开嘴,笑了一下,便把人拦腰搂着坐在自己怀里,平珺的耳朵眼看就红了,这下凤流野便笑的更肆意了。
这下可把平珺的眼给晃到了,只觉这人眼里怕是有星星。
凤流野得了平珺一声应,开心了不少,美人在怀,索性连棋也不琢磨了,手背摸着怀里的人的脸问道:“让你给清河寨送的物资送到了没有……”
“送到了,最近附近的几个点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东郊的场地却是闯进了几个人,至今也没有查到眉目。”平珺在这人怀里略显僵硬,但仍是轻声细语的说道。
“哦~竟有这事,看来他们动作挺快的。”这人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只是那另一只手现下却挪到了怀里人的胸口,把人衣衫给解了,平珺用手捏着散开衣襟的带子,偏着头红着脸不让他解,凤流野抬眼看了一眼他,似笑非笑的,平珺一触到他深邃的眼,便松了手。
凤流野像是得了允诺,手中动作是越发快了,三两下平珺的衣衫就被脱下,要掉不掉的挂在了身上,他把平珺转了个身,让这人面对自己,平珺不敢看他,只把自己的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凤流野亲了亲这人的脖颈,顺势褪下这人剩下的衣衫,接下来俩人的动静惊的四周的鸟雀都飞走了……
“这石凳实在是硌得慌,下次还得去床上才行,嗯……我想想,书房也可以的,只是外面那些侍卫太刻板,得把他们全轰走才行……”凤流野搂着怀里的人,神情餍足,懒懒的说道。
平珺这会却是无力的趴在他身上,压着嗓子说了一句:“白日宣淫,荒谬。”
凤流野却是大声笑了起来,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人光洁的背,一派悠闲的说道:“你说……等这些事情完了以后,我们先去哪里游玩一下好呢?南方怎么样,据说那边楼台水榭漂亮的很,北方也不差,只是天气太冷了,估计你不喜欢,你说去哪里呢?”
倒是平珺现在缓了过来,慢慢的把两人的衣衫都理好,才对他说:“你决定就好。”
凤流野表情闲适的看着身前人手里的动作,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他半分。
平珺打完手里最后一个结,抬起头,起身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人说道:“流野,你怎么打算的,那些孩子?”他面上表情隐隐有些担忧。
“不怎么样啊,他们现在不是都挺好的吗?”凤流野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了他们?那些孩子是无辜的。毕竟……”
“无辜?你现在和我谈无辜?我爹娘当时遭遇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没有人觉得他们无辜,没有这些孩子,我怎么让那两个老狐狸身败名裂?怎么让这天下归一?”他打断了平珺的话,看着身旁的人,眼神不复方才缱绻。
平珺觉得无力,这个问题,他已经同这人讨论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虽然知道这人已经生气了,可是他仍是忍不住说道:“我知你谋划这一切许久,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又怎知会不会有意外,万一,万一,事情没有按照你想的来,那该怎么办,我只怕,只怕你会受伤……”
凤流野听他此言,面色稍霁,起身走到栏杆边,看着平静的湖面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说道:“我谋划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将这一切都收入囊中,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得到该有的报应。伏尸百万是野蛮人的做法,我可不是那么粗俗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人半分的,那些孩子们我也不会动,毕竟兵不血刃才有美感。你且放心,我有分寸。”
他转了个身,单方面结束了谈话,平珺看上去还想说话,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把未尽之言咽了进去。
这湖心亭是真正意义上的湖心亭,没有路能通往岸上,凤流野将平珺的腰一揽,轻轻一跃,在水上点了几下,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岸边。
尽管平珺每次都是这么被凤流野搂着上岸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人温暖的掌心……
上岸之后,凤流野就先一步走了,平珺隔了好半天才跟上去,人前他是这人的左右手,人后,他是这人的枕边人,“流野”这两个字也只属于那个湖心亭,出了亭子,他就再也看不到这人的笑容了。
其实他并不想要这天下,不想将所有的人踩到脚底,只想和这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他没办法说服这人。
凤流野回房换了身衣服出现在前厅的时候,前厅赫然站着一个人,玄色衣裳,神情冷漠疏离,右手执鞭,正是卞昱清。
凤流野不慌不忙的撩起衣服,见到他也不意外,稳稳当当的坐下后竟还细细打量了一番来人,末了点了点头说道:“恩,像,想来那画师还有几分本事,竟画的如此传神。只是你比我想像中,要来的早一些……”
卞昱清看着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是这一代万分门的掌门?”
凤流野坐在主位上,手撑着脸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凤流野,正是区区。”
卞昱清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吧……返魂草,夺骨,我妖族之毒怕是被你在人族用了个尽……”
谁知这凤流野这会像是见到什么稀奇事情,语气诧异的说道:“没想到的时至今日,我也有被人询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要什么?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这人抬头望着头顶,当真露出了深思的模样。
“我想要这万法门不复存在,我想要天下归一,我想要死人复生……你有办法吗?据说你有一颗叫‘清莲’的神物,能生死肉骨……”说罢,他露出天真的神色,歪着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卞昱清内心平静,两百年前他就听江天决提过这个东西,可是他对这东西根本毫无印象。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卞昱清开口了:“你说的这个东西,我不知道。”
凤流野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竟是没型没款的开始笑了起来,那腰都直不起来了。半晌,他才直起身,抹了抹笑出的眼泪说道:“两百年了……你和我讲你不知道?哈哈,你不知道?”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蚀骨,“那两百多年前,你用什么东西救的你那姘头的爷爷,又是用什么在江天决那老匹夫手里撑下一炷香的?你现在和我说你不知道?简直是笑话!”
卞昱清心下微动,想起了先前给玄清子解毒的那颗药,陈伯只说这药能解百毒,并未和他说过别的,莫非……
他面上不显,不理这人的疯言疯语,依旧摊着一张脸问道:“但是,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情的吗?方雨一家是你杀的吗?周晋呢?”
秦建杀方雨全家的动机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看着面前喜怒无常的人,无端生出一种猜想——莫非这人真的就是操纵这一切的人?
☆、第四十八章 向死而生
凤流野这会已经恢复先前那幅漫不经心的模样,他也不急,慢慢的说道:“做哪些事情?你说的是给玄清子下毒?不,不,这件事可不是我干的,我只是给了某人一点无伤大雅的夺骨而已……杀人?这个可就冤枉的更厉害了,我向来不屑于这种事情,既然已经问出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何苦杀人?留她活口不是对我更有利吗?
至于周晋,我想想……追杀你心上人的那个人?他也死了么?刀口饮血,不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么?我让他办的事,他办的很好,我给了他一笔银子,就让他走了……”
说完他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卞昱清,又说道:“人命虽然贱如草芥,可是我却不会再去添上一脚。”他把手背在身后,缓步走了下来,肆无忌惮的贴着卞昱清的耳朵说道,“我可不屑让自己的手粘上无所谓的人的血……”
他这下倒是干干脆脆交代了个明白,倒是叫卞昱清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沉声问道:“你是当真不怕死么?”
谁知凤流野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这次却是轻蔑的说道:“死?我早就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我余生和过去所有活过的光阴,全都是捡来的,哈哈哈~你居然和我谈死?
卞昱清不动如山,完全不被他的癫狂所影响,反手扣住这人脖子说道:“那你先前为何要追杀祈明心?”
其实他根本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只是在诈凤流野而已。
“自然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是懒得出手寻找一个神出鬼没的人的。”凤流野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被扼住喉咙的不是他。
这算是坐实了追杀祁明心的罪名,卞昱清想趁此机会把所有的疑点都弄明白,他紧接着问道:“先前放出谣言说,流蝶谷的荷花能生死肉骨的,是不是你?在茶楼……故意让人在他面前说荷花话本的又是不是你?”他扼住这人喉咙的手劲徒然变大了。
“哎呀……你可总算是想到这处来了,看起来你还不算太傻,可比你那姘头聪明不少。”这人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可是偏偏不肯在口舌上输上半分。
卞昱清看他一副柴米不进的模样,漠然的说道:“我自己是什么,我自己清楚,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你不要自视甚高,觉得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怕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却不是那只黄雀……”
“你这话什么意思?”凤流野听到卞昱清这句话,脸色也变了,冷着脸问道。
方雨全家的死和周晋的死都悄无声息,凤流野却会对这一切全盘否定。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怕是凤流野也当了一回别人的棋子。想到这,他捏着这人喉咙的手便放开了。
现在,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可能也得借这人的手来做,只有凤流野活着,才能找出幕后的那只黑手……
姑且留着这人当靶子,卞昱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城东郊外。
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路边歇脚的凉亭里有两个人,只是一个是坐着的,一个却是站着的。坐着的是一位老人,面上有须,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
那面貌普通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平珺。
“最近凤流野,有什么动静没有?”老者面色平静的问道。
“回义父,孩儿暂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他近来见孩儿的次数也少了。”平珺眉眼低垂,平静的说道。
老者只是看了看他,略微点了点头,朝他扬了扬手,平珺得了示意便转身走了。
这老者却是独自坐了好一会,盯着平珺离去的方向,面上表情阴晴不定,没多久这老者也走了,只是那桌上有堆白色的粉末,像是一个棋子被内力生生的碾碎了……
平珺回去的路上,心情有些忐忑,这人对自己先是有一粥之恩,后来有容身之惠,很小的时候他和娘便被这人所救……
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对这人说出一句谎言。
抄小路回到万法门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天黑的有些厉害,大厅里没有掌灯,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却是凤流野独自一人坐在那大厅中央,黑暗中一人,显得有些寂寞。
平珺乍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慌张,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平息片刻后出声说道:“你怎的也不掌灯,屋子里头黑灯瞎火的,这个天气,这个时辰还是有些寒气的。”他边说边把周围的烛火给点亮,风流野便看到了他顺手放在案几上的冰糖核桃。
这是他从小到大最爱吃的点心,不管什么时候出门,平珺总不会忘记给他带。
看着平珺在烛火下温暖安静的眉眼,这会他也软下了表情。
似乎两个人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也不错……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理解平珺了,这人先前总是再和自己讲,要放下这一切,两人自由自在去过新的生活,远离江湖上的这些纷争……
没有由来的,凤流野觉得有些累,不禁想着,这么些年的绞尽脑汁,尔虞我诈,运筹帷幄,到底值不值得?
他走上前牵住平珺的手,难得露出一点认真的神色说道:“不会等很久了,只差临门一脚,等我们拿到清莲,救了你娘,到时候,这天下谁要我们就给谁,我们就走好不好?”
平珺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凤流野今晚有些异常,情绪似乎格外的低落,但是他仍是顺从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回了屋。
凤流野回屋后就躺在了床上,竟是连洗漱都没有,还把平珺也拉到了床上搂着,一般平珺在门内是不会和他同榻而眠的,不对劲,平珺心里不住的想到。
“可是白天碰上了什么烦心事了,我看你相是有些心神不宁?”平珺担忧的问道。
“没有,今日那荷花精找来了,我把这一切的事情都坦白了。”凤流野不甚在意的说道。
“……你疯了?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平珺瞪大眼,人马上就坐了起来。
“怕什么,我岂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他那相好的正在那东郊的地里呢,万一他要杀我,那我绝对让他那相好的陪葬。再说了,如今我又没有和他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手下牵扯不清,他该感谢我才是……返魂草,哦,对了,还有夺骨,也就要过一次,还是钱货两清。”说罢,他又把平珺拉了下去,躺在他怀里。
平珺听他如此说道,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有些疑惑:“你怎么确定那地里的人就是祁明心?”
凤流野嗤笑一声,说道:“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能让我的人查不出来了。就连千霖山那个老不死的两个侄子都在我的掌握之内。”
他顿了一会,又说道,“我今日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这精怪的耳朵,好像是听不见了。”
平珺惊疑不定,问说:“你怎么发现的?”
“他今日听我说话时,全程都是盯着我的嘴在看,像是在读唇语。只是我竟这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伤他?”凤流野这会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我在江天决那老匹夫的手札里没有发现这类的记录,想来应该是近来才失聪的,那老匹夫也就这本手札还有点用了。”凤流野谈到江天决的时候轻蔑一味十足。
平珺这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低落:“他对祁明心,也算的上是用情至深了。连自己的魂魄也能说给就给,想来当年也是被万法门这批人逼到了绝处。”
凤流野听了这话便说道:“人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用呢?我本无意与他作对,只是他手中的清莲却是我所需要的,这就怪不得我了,只是今日他却与我说不知清莲为何物,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照老匹夫的记录,除了清莲,没有什么人能在返魂草的控制下撑过一炷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平珺摇了摇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头到尾他都是被牵连最深的一个人。他若是没有救那一世那人的爷爷,也不会引起江天决的注意,毕竟让将死之人毫发无损的活下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妖族之人,本就不俗,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救人之物是什么,只是凭直觉,把最好的东西给了出去。怪只怪,江湖偌大,贪心不足之人数不胜数,他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当日我在茶馆,发现他那相好的手中的红色印记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你了。也许是眼神比较像,都是一般干净清爽,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引诱小二说了那一番话,我是知道那个雪山缝隙的存在的。从头到尾,我也只是一个坏人而已。”凤流野这会也笑了,却是对自己的嘲笑。
“我知道,你当时做的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尝试一下,如果,如果这精怪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我娘,就有可能会活过来。”平珺难得主动的拉着他的手说道,“好了,好了,睡吧,这些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过去,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安居避世,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平珺的这一番话,像是有魔力一般,慢慢的凤流野就眯起眼睛,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像是听到谁在他耳旁说了一句对不起……
☆、第四十九章 遭遇埋伏
卞昱清出了万法门后却没有回妖族,而是到了这大街上闲逛。
已经是十一月的月尾,刚过戌时,道路两旁秦楼楚馆早已是灯火通明,道上摆摊的商贩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偶见抱着孩子急于归家的行人,倒是河边约会的男女多了不少,河中也不乏泛舟赏景的船只,那亮着烛火的船舱又不知会产生多少痴男怨女……
热闹的景致仿似当年。
早些年的时候,他独自在外闲逛的机会几乎没有,最多也是和陈伯来去匆匆的办事情,再就是和前世的顾明述在外滞留过的那几年。眼下这灯火阑珊的夜景倒是迷了他的眼睛,他不由慢下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四周不见房屋瓦舍,只有一片枫叶林,月光不分彼此的洒满整片树林,给这枫叶林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地上满是红棕色的枫叶,踩上去软绵绵的。
他耳朵听不见,只觉得这周围更加静谧了,有风吹过,将地上的枫叶刮了起来,下一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风像是冲着他来的。
闭上眼睛,卞昱清将自己置身黑暗之中,凭身体的感觉来感受周遭的异常。
林中,左前方,只有一人。
睁开眼,他运起轻功,落地无声,在那人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人头发花白,中等身材,略有些胖,背着手,背对卞昱清而立。
察觉到卞昱清到了,这人便转过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了一眼,这才声若洪钟地说道:“果然是气度不凡,江天决所言不虚。”
卞昱清也盯着来人看着,来人满头白发,但是那眼神却是囧囧有神,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认识这人,但是听这人的措辞,像是对他知晓甚多,他有些疑惑,便出声问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方才那股风可是阁下所为?”
这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着他走了两步说道:“坊间曰,流蝶谷有一荷叶,食之能使人起死回生……老朽知晓这些消息实乃言过其实,但是据老朽所知,阁下手中……却实有一物具备这些功效,这次冒昧叨扰,正是为此。清莲……”说道最后,这老人眼精顿时就张大了些,隐隐显出贪婪的神色,直直的盯着卞昱清。
卞昱清在短短一天之内听到两次这个东西的名字了,想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或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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