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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不炒CP呢![娱乐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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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的很慢,挑了条车流小、偏僻安静的远路,想让这人好睡一点,可还是睡得很浅。
眉头蹙着,没松开过,额角沁出细涔涔的薄汗,一点动静便惊醒。
醒来时,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可眼神却没有焦距。
好几次陆瑾沉都把车停在路边,一遍又一遍说着“我在”,才哄着人重新闭上眼睛。
陆瑾沉抱着人回到别墅,等他睡得稳了些,才出了房间。
谢沐然就在二楼的围栏那边等着,见状,压着步子跑了过去:“哥,这样不行啊,英姐说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吃一两片药。”
“要吗?要的话我去拿。”
纪梵皱着眉:“不行,那药后遗症重。”
谢沐然眼尾都耷拉下来:“我知道啊,可都几天没睡了,哪里吃得消。”
而且这种“累”跟以往的“累”,本质上就不同。
那是精神上的混沌和肉体的困倦,相互对峙着,碾压式的疲惫,没有哪一方示弱,一点一点渗进来。
谢沐然和纪梵没了头绪,齐齐看向陆瑾沉。
陆瑾沉:“我出去一趟。”
纪梵开口:“哥你去哪?”
“拿个东西,很快回来。”陆瑾沉连外套都没披,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如果醒了,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
“陪他说话,说什么都行,把盐盐抱过去。”
陆瑾沉在回别墅之前,就给宋希清打了电话,叫人把宋易给她的果酒送过来,谁知道宋希清亲自来了一趟,就在小区外面的路上等。
宋希清靠着车门,看见陆瑾沉,走了过去,焦急道:“怎么样了?”
当初白英拍完戏,她陪了整整半个月,所以知道那种状态有多糟糕。
“刚睡下。”面对宋希清,陆瑾沉想敛一敛一身的躁郁,可效果甚微,他皱了皱眉,看着宋希清:“怎么自己过来了?”
宋希清:“我不放心,在那边也坐不住。”
陆瑾沉:“那怎么不进去?”
宋希清顿了顿,回道:“不了,阿英说现在要尽可能让他脱离那个环境,我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都是不确定因素,潜意识里可能会让他紧张,等过了这个劲,就好了。”
宋希清把酒递过去:“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喝点酒也好,好睡一点,不过也别喝多,虽然是果酒,也伤身。”
陆瑾沉:“嗯。”
等交代完事情,宋希清才看到陆瑾沉连外套都没批,叹了口气:“心疼坏了吧。”
陆瑾沉一偏身,半倚着车门,没说话。
宋希清:“要不要…抽根烟?”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让陆瑾沉抽烟,想让他缓一缓。
陆瑾沉看着宋希清,半晌,摇了摇头:“他不喜欢。”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宋希清还是有点被噎住的感觉。
陆瑾沉替宋希清开了车门:“回去吧,天冷,路上小心。”
宋希清降下车窗:“这就回去了?”
陆瑾沉:“他睡不久,等下就会醒。”
宋希清:“怕他醒来找你?”
陆瑾沉不可置否。
宋希清:“下次再怎么急出门也穿件外套,感冒了再染给他,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你。”
“我回去了,要什么就打电话,我让人送过来。”
陆瑾沉:“嗯。”
宋希清:“快点把人哄好,带回家过年。”
陆瑾沉:“嗯。”
直到宋希清的车消失在街角,陆瑾沉才上了车,回了别墅。
何子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知道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天就是黑的,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房间开了盏小夜灯,温温柔柔亮着。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有小夜灯,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只有灰白的天和灰白的墙,墙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他就在一条巷子里走,掌心贴着冰壁,怎么也走不到头。
何子殊动了动手指,坐起身来,门恰好开了个缝。
他看过去,刚好看见谢沐然。
谢沐然见人醒了,立刻把门大开,朝着楼下大喊一声:“哥,子殊醒了!”
然后跟阵风似的,冲进来一把抱住何子殊:“什么时候醒的?饿了吗?几天晚上吃火锅,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沐然谨记着王野给他们的提醒,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要吵一点,闹一点。
吵、闹,可说的都是些平常事,绝口不提电影。
何子殊动作僵了一僵,而后散了下来,轻笑着开口:“刚醒。”
谢沐然把衣服给何子殊披上:“那我们下楼,盐盐和阿柴都在楼下,闹了好半天了,一个没看住就想往楼上跑,梵梵就在那满屋子追。”
何子殊还有些恍神,下楼的时候,被阿柴和盐盐扑了个满怀,和谢沐然他们围在一起吃火锅,那种真实感才凝了几分。
他是真的回来了。
陆瑾沉不敢让人喝多,只想借着酒劲,让他睡得安稳一点,不想让人宿醉头疼,所以只倒了小半杯。
可大抵是这几天真的累了,只抿了几口,何子殊眼尾便透着轻轻浅浅的红。
只一个转身的功夫,何子殊便已经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看。
就跟那次喝醉一样,手指在窗上,轻轻点了两下,然后用一双满是无辜气的眼睛,看着陆瑾沉。
这次陆瑾沉没有问,直接把人从头包到尾,出了门。
走了几步,何子殊便停住了步子。
他脚下是一小滩未干的水痕。
昨天下了场大雨,到今早才歇,院子从里到外,都冒着一股子湿漉。
小道的石板不知何时缺了一块,留了个凹槽,被冲掉了碎石,又被雨水填满,凝成一滩水渍。
何子殊低头,盯着那蓄满水的一角。
他看的很专注,眼睛眨的又慢又缓,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试探这一步跨过去,会不会打湿鞋子一样,看着格外招人疼。
陆瑾沉曲指,刮了刮那因着酒精、微微发烫的侧脸:“鞋子会湿。”
何子殊偏头,看着陆瑾沉。
陆瑾沉笑了笑,打横把人抱了起来:“这样就不会了。”
何子殊没有其他动作,安安静静窝在陆瑾沉怀里。
等陆瑾沉把人抱过去的时候,怀里的人却突然开了口。
何子殊声音很轻:“不是这样的。”
陆瑾沉:“嗯?”
何子殊:“这路不是这样的。”
陆瑾沉怔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开口:“那是哪样的?”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很长,很窄,很黑,也没有人。”
陆瑾沉心脏那处猛地震了一下,努力压着声音:“我们从那条路出来了,已经回家了。”
“我在这里。”
何子殊闻言,从陆瑾沉怀里慢慢抬起头来。
眼睛依旧雾蒙蒙的,却在触到陆瑾沉视线的瞬间,亮了亮。
他抬手,环在陆瑾沉颈间,用满是水汽的声音说:“我好想你。”
那一瞬间,陆瑾沉才知道。
其实心动和心疼,是同一个词。
第68章 陆瑾沉是谁的
何子殊看着陆瑾沉,说完这句“我好想你”,又垂着眸子,像是有点脱力似的,把头往陆瑾沉肩膀轻轻一靠,轻声又道:“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掩在围巾里,瓮声瓮气的,带了点朦胧的醉意,像是半梦半醒间,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呓语。
陆瑾沉怕他着凉,套了很多件衣服才敢把人带出来,浑身都发着烫,又喝了酒,呼吸比往常灼人好几分。
两人挨得很近,何子殊额角的肌肤贴着陆瑾沉颈侧,呼吸间,肌肤下的筋脉跟着有规律的起伏,牵着心跳声,一下两下。
陆瑾沉把人抱着,过了那积水的浅坑,没松手。
陆瑾沉语气格外温柔:“我在。”
何子殊近半个月的时间,除了王野外,甚少和人接触。
再加上不想给王野、白英和梁也他们添麻烦,几乎是逼着自己尽快去适应“林秋”小哑巴的身份,整个拍摄期,开口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回到别墅,见到谢沐然、纪梵、盐盐和阿柴,喝了酒,再被陆瑾沉的气息一圈,潜意识里属于“何子殊”的感受全都冒了出来。
他觉得有点委屈,有点冷。
也有点疼。
在“林秋”和“何子殊”疾驰、追尾的世界里,他慢声开口:“屋子里没有灯,被子很重,窗户那里有条缝,关不好,晚上会被风吹开,很冷。”
陆瑾沉浅吸了一口气,静静听着。
说出来就好,他最怕的,就是这人什么都不说。
看见了什么、遇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什么让他觉得委屈了、让他觉得难过了,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全都说出来,只要他愿意说。
陆瑾沉只想让人把所有委屈都告诉他,轻声道:“所以每天都睡不着觉?”
何子殊怔了怔,没回答。
陆瑾沉:“睡不着觉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何子殊这次开口了:“等天亮。”
他顿了顿,又答:“可是那里,天都亮的很慢。”
陆瑾沉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轻声道:“这里和那里不一样,天亮的快,下次让那边也亮得早一点。”
何子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环着陆瑾沉脖颈的手僵了僵:“他们都说那条路很难找,别人好像进不来,所以你没来找我,对吗?”
“那条路”、“别人进不来”,陆瑾沉不知道何子殊梦魇里的“那条路”长什么样,但他知道“林秋”住的那间屋子长什么样,也知道那条巷子长什么样。
在最后一天,小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开口要了照片。
白英让他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就是怕他舍不下心。
她说快点进入角色,才能少吃点苦,一气呵成总比反复试探要好得多。
可事实证明,苦吃得不少,心也疼了个够。
这人既然把自己当成了“林秋”,那他就先把“林秋”哄好。
“没有,他们骗你的,那条路很好找,我进来了,来找你了,也找到你了。”陆瑾沉稳住呼吸,一字一字道:“你的屋子和其他人的屋子不一样,窗台有一盆黄色的小花,掉了几片花瓣,但还开着,窗户下有一个书桌,木头做的,左上方缺了一个角,墙上还挂着一个撕了一半的日历,对不对?”
何子殊抬眸,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陆瑾沉。
像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瑾沉笑了一下:“喜欢花,那我们下次就多种一点,喜欢什么颜色就种什么,把窗台摆满,再种一点放到外面的院子里,或者送给其他人。”
“买盏小夜灯,就放床头,窗户有缝,那也换个新的,再买条新的窗帘,睡觉的时候拉上,醒来再打开,天也就亮了,好不好?”
何子殊久久没有回答,半晌,在陆瑾沉怀里点了点头。
纪梵和谢沐然就站在陆瑾沉身后几步的位置,没有上前。
何子殊虽然喝的不多,还是果酒,但总归也是醉了,又刚从片场回来,状态糟糕,陆瑾沉把人领出去,他们不放心,于是坐在外头的露天阳台上等。
看着两人突然停下步子,陆瑾沉突然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半天没有动作。
谢沐然还以为是何子殊累了睡着了,于是和纪梵拿着毯子就跑出来,打算让陆瑾沉早点把人带进去,别再受了凉。
结果就听到这段对话,一时之间忘了动作,只觉得心头跟着颤了颤。
虚挂在谢沐然臂间的绒毯,垂了一个角,顺着手臂滑下去,沾了点水渍。
直到起了一小阵风,把绒毯吹得晃荡了一下,擦过同样被风吹开的裤脚下、露出一小截的脚踝上,谢沐然才察觉。
他把毯子收起来,看向纪梵,刚想开口说一句“打湿了”,就被捂住嘴巴拖了进去。
等到两人回到露天阳台,确保说话的声音不会被听到,谢沐然才开口:“毯子湿了,要换一条吗?”
纪梵:“放着吧,等一下就回来了。”
谢沐然坐着藤椅,可双手却叠在栏杆上,下巴抵着手背,看着那边的两人,开口:“你刚刚干嘛不让我说话。”
纪梵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谢沐然:“我都想哭了,他这几天肯定很辛苦。”
纪梵:“英姐说这戏份过去就好了。”
谢沐然笑了笑,拖着语调:“哥刚刚那些话,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对林秋说的?”
纪梵皱着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答什么,语气有些生硬:“反正都是他。”
谢沐然抿了抿嘴:“你说会好吗?”
纪梵这次答得很快:“会好的。”
陆瑾沉说完话,便没有再开口。
他抱着何子殊走了几步,停在庭院的茶台石桌旁,挑了个干净的椅子,动作间极其温柔,把何子殊放在石椅上。
然后屈膝,几乎是半跪着,在何子殊跟前俯下身来。
石椅并不高,何子殊微微垂眸,眼里便都是陆瑾沉。
陆瑾沉轻笑:“椅子凉不凉。”
何子殊下意识摇了摇头。
可突然间,他想起刚刚是被陆瑾沉抱着的,又有点不大情愿。
何子殊顿了顿,轻轻点头,没说“凉”,可却朝着陆瑾沉伸了伸手。
他伸手的动作很小心,长睫扑闪,像是在问“为什么不抱了”,可陆瑾沉这次却把他的手压了下来,轻声道:“等一下再抱。”
不远处的谢沐然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半晌,恨恨地捶了捶护栏,连带着整片空荡地方都是金属晃动的嗡鸣声。
纪梵不知所以,皱眉看他:“怎么了?”
谢沐然扒拉着护栏:“哥还能不能行了!还是不是男人!怎么把手压下去了!给我抱他!”
纪梵:“……”
院里已经起风,浸着寒气,陆瑾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刚刚他顺着这人的话,把他当成“林秋”,是怕他再循着“林秋”的记忆睡不安稳,所以说那些话,让他不要害怕。
但却不能放任这人把自己当成“林秋”。
现在,哄完林秋,该哄他家小朋友了。
陆瑾沉抬手,微微曲指,在何子殊黑密的睫毛上,轻轻扫了一下,惹得何子殊只颤了颤眼睫。
陆瑾沉莞尔:“这么看着我,要出事的。”
何子殊眼神有些茫然,却仍然看着陆瑾沉。
陆瑾沉:“盐盐很想你。”
何子殊下意识往别墅那边看了一眼。
陆瑾沉继续道:“半个月体重长了些,换牙期,前天掉了颗牙齿,刚好掉在平常吃饭的小碗里。”
陆瑾沉说完,便再没有下文,像是在等何子殊开口。
何子殊思绪一空:“五个月了,是换牙期了。”
陆瑾沉点头:“照着人类的年龄算,十岁了。”
还不等何子殊反应过来,他又笑着说:“是爱穿小裙子的年纪。”
陆瑾沉这句话,让何子殊突然想起盐盐刚开口叫了一声的时候,这人也问过他。
“刚学会说话,想要什么礼物”。
他那时就随口回了一句“盐盐想要小裙子”。
何子殊笑了笑,眼眸都缀了点光:“嗯。”
陆瑾沉见何子殊笑了,心头烫了一下,压着声音道:“盐盐是林秋的吗?”
何子殊指尖颤了颤,陆瑾沉伸手,把何子殊的手握在掌心:“盐盐是林秋的吗?”
何子殊摇了摇头。
陆瑾沉:“盐盐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陆瑾沉往露天阳台的方向一指:“他们呢,是林秋的吗?”
何子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纪梵和谢沐然,因着陆瑾沉这突然的一指,两人都站起身来。
谢沐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半身倾出护栏,手放在嘴边,大声喊:“子殊,起风了,你冷不冷啊,冷的话就进屋!”
何子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那里等了多久。
谢沐然羽绒服的拉链都没拉上,却在问他冷不冷。
纪梵穿的更薄。
何子殊回过头,看着陆瑾沉。
陆瑾沉轻笑:“他们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陆瑾沉:“刘夏、安姐、白姐、梁老、那么多粉丝……这些人,是林秋的吗?”
何子殊摇了摇头。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眼里的温柔和爱意涌着,像是从骨子里剥离出来,又彼此拆分着复归入骨。
两人指骨相扣,陆瑾沉声音哑着,最后问道:“那我呢,陆瑾沉呢?是谁的?”
何子殊怔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之前的一句一句,这人只问“是林秋的吗”。
可这次,他问的却是“陆瑾沉是谁的”。
“林秋的”,或者是“何子殊的”。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前者在最开始就被否认了。
陆瑾沉一字一字,又重复了一遍:“陆瑾沉是谁的?”
何子殊垂眸看他,眼圈慢慢的、慢慢的,染上一层薄浅的红。
是他的。
这个跨过一个又一个黑夜,来接他回家的人,是他的。
何子殊声音颤着,轻声回道:“我的。”
陆瑾沉倾身吻了吻沾着水雾、湿漉一片的眼睫,轻笑:“对,你的。”
说完,陆瑾沉抽开手,从身侧取了个东西,放在何子殊掌心。
何子殊低头一看。
红色的小荷包,缠着流苏,是从云蓬山带回来的姻缘签。
陆瑾沉怕人醒了酒不认账,所以要找个东西先把人“绑”起来。
何子殊眨着眼睛看他。
陆瑾沉轻笑,又道:“还要不要抱?”
何子殊默了默,点头。
陆瑾沉把人稳稳抱在怀中,看着那攥在手心的一抹红,道:“收好了,明天检查。”
第69章 男朋友
院外凉风不减,入夜潮气又重,所有睡意、困倦都冻成细密的薄冰,在周身游走。
风吹得人指尖泛凉,也吹得人清醒,何子殊任由陆瑾沉抱着,醉意也不显。
可等一进屋,被暖气一蒸,那些本就不牢靠的薄冰,便毫无章法地碎成沫渣,温温柔柔淌下来。
醉意回温,何子殊眸子瞬间沾了水汽。
看着那雾蒙蒙的眼睛,陆瑾沉笑了笑。
以前觉得这双眼睛不会说谎,现在看来,也有偏差。
明明醉了,可说自己是他的、朝他伸手的时候,却又很亮。
陆瑾沉抱着人上楼,喂了一点蜂蜜水,脱了外套,然后把人放到床上,关了灯。
酒劲加上没日没夜的拍摄,何子殊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可他一个人待久了,也太久没看见陆瑾沉了。
所以哪怕浑身都叫嚣着疲惫,还是时不时扑闪一下眼睫,费劲地睁开眼,也不说话,等看到陆瑾沉仍坐在那里,才重新闭上眼睛。
陆瑾沉不知道这人在剧组的那几天,是不是也跟现在这样,只觉得心口烫的疼。
他俯身,看着何子殊,轻声道:“我很快回来,别怕。”
陆瑾沉说完,起身,把门半开,也没出去,站在门口的谢沐然和纪梵被抓了个正着。
陆瑾沉单手抵在门框上,阻了两人往里探的视线,淡声道:“盐盐和阿柴呢?”
谢沐然:“楼下,都睡了。”
陆瑾沉:“抱到屋里去,楼下进风。”
谢沐然连连点头,默了默,又道:“哥,那我们呢?”
陆瑾沉抬眸:“回去睡觉。”
谢沐然皱了皱鼻子。
噫!怎么这个语调!
问完盐盐就让他们回去睡觉。
屋里睡着一个酒心棉花糖,楼下睡着一只迷你棉花糖。
就因为我们不是小棉花糖,所以就不配被哄了吗!
哥你刚刚跟子殊说话明明不是这样的。
谢沐然看着屋子里只露出一点的光,眯了眯眼睛:“哥,那你呢?”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想做什么!
陆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沐然立刻噤声。
纪梵皱了皱眉,挣扎了片刻,喊了声“哥”。
谢沐然见陆瑾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低头盯着地板,避开陆瑾沉的视线,往纪梵身后一躲,开口:“梵梵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欺负他。”
纪梵僵硬着转头看谢沐然,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否认。
陆瑾沉早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否则也不至于开门来“提醒”他们去睡觉。
他说道:“我知道,回去吧。”
说完,带上了门。
关门声音很轻,可何子殊还是颤了颤眼睫。
他的意识很模糊,只是本能地想睁眼,可比那来的更快的,是身侧轻轻陷下去的坠感。
眼前本就隐约的光线被遮了大半,越发暗淡,还不等他思考什么,就被揽进了一个怀里。
陆瑾沉的声音浅浅响起:“睡吧,我在这里。”
何子殊呼吸总算慢慢稳了下来,陆瑾沉却没舍得闭眼,一直看着怀里的人。
本就乖,喝了酒更乖。
陆瑾沉伸手,勾了勾小荷包上的流苏。
何子殊皮肤白,红色的流苏缠着指节,相互衬着,哪怕是这昏黄的灯光,也没能抹掉颜色。
很好看,可陆瑾沉却没一点旖旎心思,只看着何子殊。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收好了”,这人就一直攥着,睡着了也没松。
陆瑾沉原先以为是何子殊忘了,可当他去碰,想要替他拿下来的时候,这人的指尖却往下一压,把那个小荷包握得跟紧。
那一瞬间,陆瑾沉感觉自己的心就跟这个姻缘签一样,也被攥得生疼。
陆瑾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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