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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起来什么都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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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年若也从来没有跟宋思瀚说过其实他在外面是有租房子的，所以那时宋思瀚就很自然地以为他们会一起回学校：“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打车回学校吧？”
“啊，我不回学校了，我在外面租了房子的。”
江年若感觉今天自己的智商一直都不在线。宋思瀚知道他是本市人的，他说自己要回家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把租了房子的事情也告诉人家。
“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隔了几条街，我走过去就好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的。”
“没关系，反正现在回去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宁愿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宋思瀚道，“况且学长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这一带治安很好的。”
“……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再在外面多消磨点时间吧……”
宋思瀚可怜兮兮的语气还真逗笑了江年若：“那好吧，不过你自己回学校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嗯，等下我直接打车回去，应该是很安全的。”
宋思瀚一直将江年若送到了小区门口，江年若道：“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租的房子就在这里。”其实江年若心里还是很惶恐宋思瀚万一想进去他房子里面的——要知道他录制视频的器材摆设万年不变，要是让宋思瀚进去了，那他的身份绝对就要暴露了。
“我送你到门口吧。”
“……”来了来了，这就是江年若心里最担心的事，“不用啦……”
“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我啊，江年若在心里叫苦不迭，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只好让宋思瀚真的将自己送到了门口。
这是一个旧小区，也没装电梯，宋思瀚就一直陪着江年若走到了三楼。
楼道的灯光黄黄沉沉暗暗，照得彼此的脸都有些糊糊散散。
江年若很犹豫，他总觉得就算是客套客套，也应该问一声宋思瀚要不要进去坐坐。
幸亏到这一步后宋思瀚就自觉起来了：“我就不进去了，把学长送到这里就好。”
“……真的不用进来坐坐吗？”又是一个问完就后悔的句子。
“不用啦。”可话如此说，宋思瀚却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搞得江年若也不太好意思开门。
“……”这样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说实话今天一直都觉得学长有些心不在焉的。”宋思瀚温柔道，“我是真得很想安慰学长，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一天也结束了，就希望学长晚上能好好休息，明早起来把麻烦全部忘光吧。”
“谢谢你。”下午刚出去的时候江年若一肚子都是让自己越想越难过的事情，可后来跟着宋思瀚一起到处走走看看说说笑笑的，缓解了很大一部分压力——就这点来说，他不得不感谢宋思瀚。
江年若抬头对宋思瀚笑着，却看到宋思瀚突然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江年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宋思瀚是要做什么做什么：“才看到，可能是刚才在试眼线笔的时候不小心点到那里去了。”
江年若看到宋思瀚的手指上有一条淡淡的黑痕，那是从自己脸上揉下去的。
心里松了一口气，江年若道：“那我进去了，晚安。”
“嗯，晚安。”
一切就应该如此安然无事结束的时候，房门却自己打开了，正要开门的江年若呆住了，已经转身的宋思瀚听到声响后也回头了——他们看到，站在里面的正是周谨成，而且还是光着上身的周谨成。
这一幕不仅让宋思瀚直接懵逼了，江年若也一起懵了。
第43章
江年若张了张嘴，大脑呈现空白状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光瞥到宋思瀚回头的时候，他唯一的祈祷就是宋思瀚千万不要有什么其他多余的联想。就算江年若喜欢周谨成，他也没有在这种时候突然出柜的心里准备。
其实宋思瀚也是，要是周谨成是在他跨下一格楼梯后才开的门，要是江年若没有站在原地不动，他也肯定就当什么没有看到，最多是心有疑惑好奇地离开了。
但现在这样，三个人谁都看到了谁，三个人谁都站立在了原地没动……宋思瀚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思瀚也不傻，他光看就能看出来江年若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之间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关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能不能说些什么。
“回来了？”最先开口说话的人还是周谨成，他问的是江年若，但目光一直锁定在宋思瀚身上打量着没有移开。
宋思瀚被周谨成这略带敌意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凉。
“……嗯……”江年若也注意到周谨成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宋思瀚身上，他怕周谨成误会，解释道，“这是我学弟，刚才一块儿在外面，他送我回来。”
听到江年若都介绍自己了，宋思瀚纠结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说一两句？
“我是……”
只可惜他才吐出两个字，对面的周谨成就开口打断了他：“这样啊，你好，我是他男朋友。”
宋思瀚：“……”
江年若：“……”
要不是亲耳听到，江年若都不敢相信这回事周谨成亲口说出来的话。
这算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去看宋思瀚的表情，果然看到宋思瀚的表情在听到周谨成那一句话后微妙地僵硬下来了。
于江年若而言，宋思瀚并不是什么关系亲密的朋友，他就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有些熟络起来的学弟，充其量就是个同学校友而已——可周谨成竟然对着宋思瀚说了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在告诉宋思瀚自己是个同性恋吗？宋思瀚会怎么想？以后会怎么看待他？再之江年若又不能保证宋思瀚不是那种能保守秘密的人，就算是，万一说漏嘴告诉别人了呢？
……这样的场景江年若想都不敢去想，这对他来讲这太可怕了……
“……啊，你好……”江年若无法判断宋思瀚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接下来的这些话的，但至少看上去还算镇定，“不过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吧。
江年若觉得这是自己面对着宋思瀚有史以来情感最为复杂的一次，可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宋思瀚转身下楼了。
江年若听到，宋思瀚完全是跑着下楼的。
心中的不安担忧也因此更重了一层。
再回头看周谨成的时候，江年若难免就把事情归咎到了他的身上：“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夜已深，江年若的声音也不重，进屋看到周谨成的上衣其实就扔在地上时更是皱起了眉头，“还有你为什么要脱衣服？为什么要在光着上身的时候开门？”
其实那句话出口的时候周谨成自己也就后悔了。
他知道江年若心里的担忧是什么，他完全能理解。本想着要跟江年若说声抱歉的，可听到江年若的质问时，他却也觉得不爽快起来。
自之前的事情发生后，两个人之间的交往明显冷淡了些许。
可江年若又是那种很被动的人，别人不问他就不说，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周谨成有心想讨好江年若，却也怕自己问的方式不恰当反而惹得江年若生气，就一直犹犹豫豫拖着。本想借着小长假的机会跟江年若好好相处的，但假期第一天他不仅忙得要死要活，还要应付亲戚家突然冒出来的熊孩子，根本没时间联系江年若。
今天去他家的青年是他母亲那边一个亲戚的孩子，年纪要比江年若小一些，性格出了名的难缠。周谨成已经说了很多遍他不在家，可那孩子非要过去，生怕周谨成是在骗他。
其实会打电话给青年也是周谨成怕江年若去他家，青年那嘴是公认的贱，万一两个人遇上了，江年若铁定会吃亏。
结果就是这么好的不灵坏的灵，虽然后来他也有问过青年是否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被给予了否认回应，但周谨成就是放心不下，想亲口来问问江年若。
周谨成过来之前先回了趟家，发现江年若带走了几样摄影要用的东西，就猜想江年若应该是在租的房子这边，于是便过来了。周谨成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多，可江年若并不在，周谨成独自在房子了等了一段时间，还犹豫着要不要给江年若打个电话时，听到了门口传来的窸窣说话声。
江年若租的房子不大，客厅到门口也不过就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大晚上有人走楼梯或者说话的声音重一点，里面都能听到一些。
而且那时周谨成还正站在鞋架处，就等着问一声江年若晚上是不是会回这边。
隔着门板，周谨成也没能将他们在说的话都挺清切。透过猫眼看到了宋思瀚跟江年若在门口对望着的场景，心里最多就是些不悦，直到宋思瀚伸手摸了摸江年若的脸颊时，周谨成算是爆炸了。
周谨成这个人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成熟稳重的。
所以当小部分不成熟稳重的情况发生时，他就会变得非常小气幼稚。
譬如为了让对方能在瞬间意识到自己跟江年若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并对方造成一定的压力，周谨成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T恤上衣扔到地上，然后冲动地打开了门，以此来证明江年若不是一个人住着的，还不是跟普通的室友一起住着。
他承认这种做法是不应该，的确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
但江年若对着自己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这让周谨成微妙地更不爽快了，映在他脑海里的可是对方摸过江年若脸颊的画面啊，于是周谨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江年若被周谨成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喉：“但这样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啊，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你在担心什么？”其实周谨成懂江年若的担忧，只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一时间拉不下脸来说好话，“我们不过就是很平常地在交往啊，为什么要担心不能面对别人？”
江年若皱眉，这么说反倒又成了他的错了：“万一他说出去了呢？岂不是全校都要知道了？”
“难道你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吗？”明明心里清楚江年若不是这样的意思，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地将这些话吐了出来。
“能不能说出去难道你不知道吗？”意思被曲解，江年若更为恼火，“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为什么这种最重要的事情在吐字以前不能再多考虑一下呢？！”
“没这么严重吧？”
“当然有这么严重！我今年都大三了！再一年多就能毕业了！你让我安然无恙地毕业难道不好吗！”
“我没有不让你安然无恙地毕业啊……”
“可你的行为就是啊！你以为这么说一句没关系吗？你有想过他之后会怎么告诉别人吗？你能知道别人又会怎么误会吗？”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难道不是你不该说这些话的问题吗？怎么就成了我想太多？”
“可是你叫我怎么想？你大晚上跟另外一个男人回来，还在门口摸来摸去，你让我怎么想？”摸来摸去这个词绝对是不恰当的，只是周谨成心太急，想不出摸脸这个动作还能用其他什么词语来表达。
但这个词完全成了引爆江年若的点：“什么摸来摸去？你不要太过分好吗？”
“他摸了你的……”
“都说了他只是我一个学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江年若气得声音都要变调了，“难道因为有跟你在交往所以我就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出去了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一整晚都不回家的时候？你那一晚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这件事情江年若一直都介意，也一直都记着。
周谨成先是愣了一下，但明白过来江年若说的是什么事情后又觉得解释不清，因为这个时间点太不对，不管他怎么说都会成为狡辩。
而且江年若还在继续说着：“还有我今天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说是没看到我的电话，你怎么就能给别人打呢？”
江年若口中的“别人”指的正是今天在周谨成家看到的青年。
“我是真的没看到……”
“是没看到我的电话还是没看到另外一只手机？”江年若尖锐地询问，“他手机上显示的正好是你的联系人界面，为什么上面的号码不一样？”江年若不给周谨成说句话的机会，“那是上次你跟你妈妈打电话的那个号码吧？你两个手机，一个私人的一个工作的对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其实我连你的私人号码是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对吧？”
第44章
有关周谨成两个手机两个号码的事情倒是真的被江年若猜对了。
但就这件事情而言，周谨成完完全全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他的工作忙，联系的人多，手机二十四个小时都不敢随意关机静音。
因为最初的时候他就一个手机，会经常发生家人有事打不进他电话，他打完电话手机一扔也不会去看信息，从而错过了很多消息的情况。这样的次数多了，周谨成难免觉得私人电话工作电话分不开还有冲突是很困扰的事情，所以就办了第二个号码。
这个方法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用，后来也就没什么效果了。因为总有那么些人分不清他两个号码到底是哪个是工作用的，而他认识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关系更是各不相同，自己都糊涂了究竟把谁存在了哪个手机里。所以这本是想给自己减轻点负担的打算，结果周谨成却过上了比负担更为负担的生活——因为现在两个手机他都得随身带着，哪个都不能松懈。而唯一剩下的优点大概就只有他很少再错过谁的电话，不少人打一个号码没接人的时候都会再打他另一个号码。
认识江年若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周谨成问江年若号码，顺手掏出来的是工作用的那个手机，他想反正两个手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他的口袋里，使用频率相同，所以也就一直用那个号码跟江年若联系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周谨成有心故意为之，但他能想到江年若自己发觉到时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周谨成想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跟江年若说清楚，绝不能让他误会得更深了：“我是有两个号码没错，但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其实两个号码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分开什么私人工作的？”江年若利利地反驳道，“还是你想解释到让我承认其实那时是我眼瞎了，连你的名字都不小心看错呢？”
江年若一下午的抑郁心情大部分都来源于这件事情。
明明之前就是用另一个手机跟家长通过电话，明明跟青年通话的是他不认识的号码，明明就是革除了自己能够知晓他私人号码的资格……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这不都是铁板铮铮的事实吗？
“你还问我让你怎么想？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行为会让我怎么想？”江年若道，“对你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是认真想跟我交往还只是觉得我有趣好玩想逗逗我？”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周谨成皱起了眉，他自认为对江年若已经是足够明显的疼爱认真了，就算是气话，江年若也不该这么轻视他的付出。
“我过分？”江年若气得笑了一声，“对啊，我就是过分，你不痛快你现在就可以走。”
“……”
周谨成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告诉自己要忍一忍，江年若现在说的肯定都只是一些气话，他不能让江年若把这些气带过夜，不然指不定就衍生出其他更加恐怖的幻想来，到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
“我不冷静吗？”江年若满心的苦涩，这段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得他心头都快堵死了，“你是一个阅历丰富的大老板，而我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罢了，最能让你感兴趣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做过主……”
“你在胡说什么？！”
“是胡说吗？那最初给我备注饭桶的人又是谁？其实你心里一直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吧？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吃这么多的活人，心里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江年若你别越说越过分了。”
这显然已经不是气话，而是江年若心里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事情，他一直憋着藏在心里，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发泄的点，全部都涌了出来而已。
就算是周谨成，被这么说心里也是会有些受伤。
他还从来没有像在乎江年若一样在乎过另外一个人，那样小心翼翼地揣摩这么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去思索他每一个文字后面是什么含义。说话的时候会反复推敲自己的意思能不能被对方理解，或者会不会被对方误解。他如此心疼江年若的过往，爱惜他的一切，祈祷自己能够给他一个富有期待的未来。可江年若呢，似乎一直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曾注意到在外界的人如何想要接近内在的他。
周谨成知道江年若的性格就是这样，从小的环境使然，想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达成。
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他们在一起几个月了，江年若竟是一点都没有想要相信他吗？他竟然连改变江年若一点点都做不到吗？江年若藏在心里的事情是什么？难道都是对他的怀疑吗？
“所以你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对吗？”周谨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一件两件事情你都憋在心里不说，就准备着到了这样的时刻跟我一次性算清是吗？”
“……”江年若被问住了。
他想说自己是相信周谨成的，可却没有坚定开口的底气……一秒的冷静之后，他自己也开始思考，从两人交往到现在，他真的有相信过周谨成吗？
“在你心里，你有设想过我们的未来吗？或者你有想过我们是会有未来的吗？”
“……”江年若说不出来。
他好像真的没有考虑过他跟周谨成两个人之间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担心幻想哪天他跟周谨成之间的关系被周围人发现暴露时，他要面对的最恶劣情况会是什么。
江年若突然觉得很害怕。
这一段最初让他满是愉悦幸福的感情，什么时候就变得只剩下了自卑猜疑了呢？
心里装着没有逻辑的事情，脑子里全是交错复杂的情感，千思万绪挤在一块儿，江年若最后想做的还是保护自己——可悲的是，在这一场主动将自己置于低了几格的不平等感情里，在经历了这么多自卑消极却又不甘的胡思乱想后，他能用来保护自己的居然只是几句口不对心的谎话：“就事论事，你的确做了那样的事情，换了谁都没有办法相信。而且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如果你可以觉得我这是在不信任你，那我也可以觉得你是在玩弄我。”
对不起，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相信是什么，更没有人教过他又改如何去相信一个人。
他的父母没有教过他。
他唯一亲近的只有江霖，可心里又是那么嫉妒羡慕着江霖。
这样关系复杂的家庭，便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原始联系。这么多年来，他自己学习自己摸索，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可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也许他在心里也一度将周谨成视成过一个能够相信也想去相信的人，以至于自己不知不觉就往周谨成身上投放了太多一厢情愿的情感，所以在周谨成出现一星半点小错误小疑问时，他才会这么受打击。
江年若开始害怕，如果周谨成也对自己抱有相同的看法，那么当他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内心这么扭曲的人时，他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那你想怎么样？”周谨成揉了揉脸，他自觉刚才的语气重了些，现在不敢再说什么其他话，把决定主动权交给了江年若，听听看江年若的想法。
可这句话在江年若听起来完全不是友好的意思。
心口完全被堵住了，江年若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到底说什么才是正确的：“……你先回去吧……”他低着头，“……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了……”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一段寂寞的时间，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们接下去该做什么。
只是周谨成也自以为是地误会了江年若的意思，还问得直接：“你这是要分手的意思吗？”
“我心里希望我们分手？”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是你一直在曲解我的意思。”
“……”再说下去就又是吵架的节奏了，周谨成还是选择了闭嘴。
“行了你回去吧。”江年若根本不敢去看周谨成的脸，他双腿早就发软，能一直稳稳地站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好，随你。”周谨成原先觉得自己不能走，更不能把今晚的事情留到明天或者更后的某一天才去解决。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个人都冷静一下说不定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就从江年若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要跟自己分手的意思。
周谨成捡起扔在地上的上衣，一下套上，随意地拉扯整齐后，开门离开了。
第45章
江年若自己开的口叫周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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