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起来什么都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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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他跟周谨成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厨房地上还是一片狼藉，后来去睡了他也没有再注意厨房那一地碎片的情况，可现在地上地上干干净净，肯定就是周谨成收拾干净的了。
　　于是他又开始纠结，自己需要跟周谨成说声谢谢吗？不说的话感觉不太好，可说了的话又怕显客套？
　　“给你。”
　　“嗯，谢谢。”江年若接过周谨成递给自己的粥，尝了一口，“很好吃啊，原来你粥煮得这么好？！”
　　“我以前的理想就是长大了做一个煲粥大师。”
　　“诶？”
　　“但是我妈坚决反对，因为她觉得我这个理想太没出息。我要读大学选专业时是跟我妈怄气最严重的时候，当时冲动之下我就要把新东方往第一志愿填了，活活把我妈气哭，还差点被我爸赶出家门……”周谨成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略带无奈，“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也的确是太极端了，煮粥这种事情，其实可以当做一个兴趣来发展……”
　　“看不出来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周谨成说的这件事情完全引去了江年若的注意力。
　　“对吧？”周谨成一笑，“而且那时的我爸比我更极端，直截了当地就说以后敢再提要做煮粥的，就把我从阳台推下去，那时我们家住在十楼啊，这完全是死亡威胁啊……”
　　“但相比之下总是现在这样更好一些吧？”
　　“那也没有，现在我爸偶尔还是会数落我一开始有多失败。”
　　“诶？”江年若表示疑问，“不应该是励志吗？”
　　“我的人生可不励志。”周谨成道，“我最初开始创业的钱是问家里拿的，起步时的生意也是靠家里拉的，面对失败时也是用家里的钱赔的，一直亏本亏了三四年才有所好转……虽然现在看上去我是做的很不错了，可当时要是没有家底撑腰，我肯定迈不过失败的关。所以我爸到现在还是会拿这件事情来对我说教……说我当年是如何如何的不争气，如何如何地气他跟我妈……”
　　江年若一边喝着碗里的粥，一边听着周谨成讲这些事情，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不过你做的粥味道真得很好，而且我最喜欢鸡肉粥了。”
　　“我知道，你有在一个视频里说过你喜欢会放姜丝的鸡肉粥，刚好我爱做粥，所以从那时开始就一直记着了。”周谨成看着他，笑得温柔，“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喜欢，所以才做的。”
　　周谨成说的直白，但更自然，让江年若在小小的心跳一下之后，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道：“我会喜欢这个粥是因为小时候外婆经常做。”
　　“外婆？”周谨成清楚江年若跟宋梦婷并非亲生母子，所以从江年若口中听到外婆这两个字时，他惊讶到直接开口表达疑问了。
　　但江年若并不知道，也不觉得哪里有不对。
　　小时候宋梦婷对他不好，但宋梦婷的母亲却对他很好，寒暑假了总是要接他到自己家去住：“我外婆最喜欢煮鸡肉粥，而且每次都要放生姜。虽然她说的是生姜可以去鸡肉腥味，但实际上她完全都把握不好量，好几次放的姜太多了，粥上都只有姜辣味。”只可惜这么温暖过他的一个人，很早就过世了，“我从小个子就矮，我外婆总以为我是吃得太少，所以每次做粥水都放很少，为了能让我多吃下点米，你想那么一碗又稠又辣的粥，每次我都要嚼一嚼才能咽下去……就是外婆过世后我再也没喝到过那样的粥，原本该是有些排斥的味道，后来竟越来越怀念……”
　　每回提起这件事，江年若都还是会伤感。因为最初他对外婆所给予的好意是抱有一定敌意的，年幼的他在心底认定了外婆是站在宋梦婷那边的人，所有的行为都不是真心对他好。可等到他慢慢意识到外婆的真心并给予回报时，外婆却得病了，还是癌症晚期。虽然江年若从小敏感多思一些，但当时在多位大人的误导下，他便以为癌症就跟普通的感冒一样，只要好好打针吃药就会复原。甚至是外婆去世前跟他说自己要去很远的城市看病，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他都傻乎乎地相信了。
　　江年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说些伤感的事情，扯开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吃了那么多外婆做的粥，我还是一点个子都没有长。”
　　“但是你也不长肉啊。”周谨成笑着说道，“有的是人羡慕你这点。”
　　“这有什么好的。”江年若如此说道，“胖子是可以减成瘦子的，但矮子呢，总不能往腿上插人造骨吧。”
　　江年若对身高这个话题向来耿耿于怀不能释然，周谨成自然知道，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小长假有什么安排吗？”
　　“……原本是打算录两期视频的……”但昨天发生了很多意外，视频没录成，碗也碎了，喔，还有买来打算红烧的鸡肉也入粥了。
　　“那你应该需要两个新碗了。”碎片是周谨成扫的，他认出来那正是他们上次去B市时他给江年若买的碗。
　　“……嗯……”可江年若没记错的话，那碗是在一家专卖店里买的，他在这边基本上没看到过这么大同时又这么好看的碗。
　　“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B市再买两个吧？”周谨成提议，“自己开车过去B市也不需要多久，而且我也记得那家店在哪里。”
　　“啊，不用了吧。”特意去B市买碗对江年若来说太夸张了。
　　“没关系，反正在休息不是吗，就当再去B市逛逛？”周谨成道，“要是不急的话可以过一夜再回来，你不是很喜欢那里的一家甜品店吗？还可以再去吃两次啊？”
　　听周谨成这么说感觉是很不错的样子，江年若心动到就要答应了，偏偏这时，昨天被他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先去接个电话……”
　　“嗯，去吧。”
　　江年若快步走到沙发边上，从缝里掏出了昨天自己扔进去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面映着的是丁歆之的大名——丁歆之每次都是有事想要他帮忙的时候才会给他打电话，江年若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
　　“……喂？”
　　“学长你这次一定要救我的命啊！！”江年若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丁歆之震天撼地的高分贝给盖过去了，“只有你能救得了我了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编辑视频的时候不小心把之前录好的两个视频给删了，现在要重新再录了呜呜呜……这两个都是我答应好粉丝后天一定要发的，但是我现在根本来不及录了……学长你能不能帮我录一个啊啊啊啊啊求你了……”
　　“……”江年若有些懵，“……你要我录化妆视频？”
　　“对啊啊啊我身边化妆技术最好的人就是你了啊啊啊啊学长！！”丁歆之完全是在哀嚎，“就一次！绝对就这么一次！你明天过来帮帮我好不好啊啊啊啊啊！”
　　“……”
　　前一分钟是周谨成先问了他要不要明天去B市，他都已经准备答应了……可他又完全能够理解要更新视频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小心删了视频是种什么样绝望的心情，也不忍心拒绝丁歆之……该选哪个？江年若纠结了。
　　
　　第48章
　　
　　江年若试图在这两个选项之间寻求一个折中的存在，想了想其他也许可行的方法后，问丁歆之：“一定要明天吗？现在不行吗？”
　　“当然行啊啊啊啊啊啊我巴不得你就是现在过来帮我啊啊啊啊啊啊！！”江年若总觉得自己能够透过此时丁歆之说话的语气看到她的表情，“我是担心你现在没空所以才说明天的啊啊啊啊啊那你快过来啊啊啊啊我等着你啊啊啊啊啊啊江学长你人真好我以后一定不再黑你了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语气词不用拖那么长。”后半句话说在江年若心里，这种好人卡发再多也没用，反正等这个忙帮完了你就会选择性遗忘了自己现在说过的话。
　　丁歆之也是本市人，江年若以前跟她合拍视频的时候去过她家，所以知道路线。
　　放下手机，江年若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挺不好意思地对周谨成说道：“我现在要出去了，有同学找我帮忙。”
　　周谨成虽然跟他隔了些距离，但刚才江年若打电话时他大概也听到了一些：“你刚才就喝了一碗粥，会不会饿？”
　　“不会不会。”江年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去B市……”
　　周谨成本来还有些介意的心情顿时通畅地不得了，道：“嗯，好。”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周谨成进行了一番很深刻的自我检讨，虽然他跟江年若一起入睡，但心里反复想着的事情略多，他也没怎么睡着，醒得更是要比江年若早了好几个小时。其实他今天明天要做的事情都很多，可想了想还是认定江年若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所以下定决心这个假期都要跟江年若待在一起了。
　　结果他才邀请江年若去B市，江年若都还没给答案，就要急匆匆地出门了。
　　那一刻周谨成心里是不爽的。
　　这种不爽跟年龄阅历无关，只跟吃醋有关，不管周谨成多大年纪，或者平时看上去有多成熟冷静，在这样的时候，心里无论如何都会有些不太乐意——打电话给江年若的人是谁？为什么江年若就这么没有一点推辞地答应了对方？他现在出去的话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他这样还会跟我一起去B市吗？
　　可后来江年若对着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B市吧。
　　好吧，周谨成瞬间就安心了。
　　“不过不用你过去我那里，我过来接你就好了。”年龄阅历的唯一作用就是在人想要不冷静的时候强行把人压着冷静下来，显然周谨成做到了，而且还得到了回报，“到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嗯，好。”
　　江年若不知周谨成的内心活动，还在心里暗暗欢喜他与往日相同的温柔。
　　丁歆之的家离江年若这边不远，地铁十分钟再步行一会儿就到了。
　　虽然丁歆之平时并不爱显摆炫富，但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富二代，年纪比江年若还小，就已经走在江年若前面，一个人住上了令人羡慕的大别墅。
　　而她会做美妆网红的原因也耿直到让人无法吐槽，那就是她说自己从小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看到别人给她留下好的评价时她会开心，看到别人给她留下不好的评价时，她就更加兴奋，很是享受“我就喜欢看到你这种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的感觉。
　　只是现在，这个在网上扮演着高冷，现实老爱开江年若玩笑的知名网红，正画着奇怪的妆容来给江年若开门。
　　“卧槽你这个什么美瞳？你在画丧尸吗？这样开门吓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我明天一定要更新的女鬼妆啊啊啊啊我现在才画了一半啊啊啊啊啊！！！”
　　江年若看到丁歆之手里还握着一支眼线笔。
　　“你现在已经另辟蹊径准备走非主流路线了吗？还是你们美妆界掀起了这种类型的妖风？”
　　“才不是啊啊啊啊是因为万圣节快到好了吗我要走在潮流的最前端啊啊啊不然等人家都发了万圣节的妆容我再发岂不是要落后了啊啊啊啊？？”
　　“……”
　　九月底想着双十一，十月初想着万圣节，江年若都开始怀疑丁歆之跟自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区内的人了。
　　“这次想请你帮我录的也是万圣节系列的小恶魔妆容……全图在这里，要用的化妆品在这里，录半张脸半只眼睛的就够了……全脸可能会来不及……然后这里是局部细节的图，学长你应该能看懂吧？！你一定能够画出来的吧？！”
　　江年若看了一眼这妆，化应该是能画出来，但这少说也需要一到两个小时。
　　“要是画完这个时间还早的话另外半张脸就画一下这个妆吧，这两个妆容是一个系列的，一个是小恶魔，一个是小天使。”
　　这天使的妆容比小恶魔的感觉更为复杂。
　　“我先看看吧，感觉这个有点复杂，我不确定画一个需要多少时间。”
　　“啊啊啊啊没关系你要是能帮我画一个我就很感激了啊啊啊啊啊！！”丁歆之连忙说道，“更新完这个系列后我一定要改掉我这个拖延的坏毛病，还好努力治好我这个手癌晚期呜呜呜……”
　　丁歆之这边设备齐全，摄像机也摆在了最合适的地方。
　　其实这并不是江年若第一次帮丁歆之录这样的视频了，以前丁歆之也因为欠的债太多，到了约定好的时期却拿不出视频交代，来这样求过江年若帮忙。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江年若也已经摸清了丁歆之化妆的套路，模仿着她平时的化妆模式来画，对江年若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也正是因为江年若这点，丁歆之才会每次在来不及的时候都找江年若帮忙。
　　“不过这样的次数多了还是不好吧？”江年若去洗了把脸，他坐在离丁歆之不远的地方，“你的粉丝应该是想看到你录视频，这样叫别人录，她们难道不会有意见吗？”
　　“你以为她们会吗？”因为丁歆之的妆容重点都在眼部，所以现在这样聊聊天也没什么关系，“她们看到你只会嗷嗷叫着这个小受皮肤真白嫩化妆的模样真可爱好吗？”
　　“……”江年若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口。
　　“而且我也没有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对粉丝来说，只要化的好，谁来化根本就无所谓。”丁歆之道，“还有些根本就不是想学化妆的，催着我发视频不过是因为他们想看到一个人从一个模样变成另一个模样的过程而已。”
　　“……”这些话看似没有良心，实际上却很现实。
　　“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啊，就算你老是断更或者断直播，人气都不会减少。”丁歆之用羡慕地语气说道，“难怪你最近也是越来越任性了，直播也越做越少。”
　　但这点跟丁歆之想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年若清楚确定自己的人气在下滑，最近他自己也在为了这件事情苦恼，断更断直播并不是他故意，只是这段事情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他分心。
　　“被你一说我突然就有了危机感，我要放下这些化妆品回去录我的吃播了。”
　　“啊啊啊啊啊啊学长我错了啊啊啊啊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啊啊啊啊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啊啊求求你帮我化吧啊啊啊啊啊啊！！”
　　“……”
　　但江年若的化妆技术总归没有丁歆之那么高超。丁歆之化妆的时候可以三心二用一边说话一边嚼东西，他就做不到，他一分心的话就容易出错，所以江年若后来也就不发出声音了，一心一意照着丁歆之给他的妆容给画下来。
　　对江年若来说录这种视频可是比录吃播视频辛苦多了，眼睛才画了一半，他就开始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
　　偏偏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吓了江年若一跳，他立刻就恐慌地看了丁歆之一眼，要是她家人回来了，这样的场景无疑会是很尴尬的。
　　丁歆之站了起来：“应该是我请的帮手到了，不要担心，都是认识的人！”
　　可丁歆之认识自己也认识的人，多数都是SPLAY社里的，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宋思瀚……江年若在心里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是宋思瀚千万不要是宋思瀚——但抬头一看，进来的人还就是宋思瀚……
　　这对江年若来说就很尴尬了。
　　宋思瀚进来看到江年若在里面时，也明显是惊了一下：“江学长也在？”
　　“嗯，是我请学长过来帮忙的。”丁歆之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赶紧拉着宋思瀚在不远处的笔记本面前坐下，说道，“你帮我剪一下这个视频就可以了……前面部分的我已经处理好了，从这里开始就可以了……BGM都在这个文件夹里，你选一个你觉得适合的就好……”
　　江年若都听得到，也猜得到大概是丁歆之这下连剪辑视频都来不及，另外拜托了宋思瀚过来帮她编辑视频。
　　
　　第49章
　　
　　江年若一开始也不觉得哪里不对，随后才反应过来既然丁歆之会叫宋思瀚过来帮忙，那宋思瀚岂不是知道丁歆之在做美妆博主的事情？而自己也时不时地跟丁歆之会有合作，那宋思瀚知道自己就是“甜酒泡糯米”吗？想起宋思瀚之前还对自己说过觉得他跟甜酒泡糯米很相像的事情……难道宋思瀚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其实就是甜酒泡糯米了吗？
　　这样的猜测让江年若面对着宋思瀚时的心里感觉更加变扭。
　　其实被宋思瀚知道自己就是甜酒泡糯米江年若也无所谓了，江年若心里真正介意的，还是被宋思瀚知道了性取向的事情。
　　昨晚宋思瀚离开后，江年若有犹豫过要不要给他发两条信息，可不知道在周谨成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怎么跟宋思瀚说，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等下结束了我请你们吃晚饭！”
　　江年若本想打趣丁歆之一两句，但宋思瀚在场，他并没有说什么。
　　“吃饭就免了，你能改掉你这个拖延癌我就谢天谢地了。”宋思瀚道，“我都已经数不清自己帮你编辑过多少视频了。”
　　“我觉得是这个时节有问题。”
　　“嗯？”
　　“难道你们不觉得吗？我觉得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各类琐事都挤在一块儿，一件还没折腾完另一件又来了，忙得我晕头转向的。”
　　“对对对，全世界的拖延症患者都这么觉得。”宋思瀚接话，“抓紧时间录你的视频吧，你后天要更新的视频弄完了吗？”
　　“那两个视频本来都已经录好了，但是编辑别个视频的时候被我手贱删掉了啊啊啊啊啊！！”提起这件事情丁歆之又是之前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过现在江学长在帮我录了，所以压力小了很多。”
　　江年若下意识地看了那边一眼，结果好死不死地跟宋思瀚来了个视线相撞，那种对视带着完全可以让人窒息的尴尬，江年若立刻瞥开了自己的目光。
　　但什么话不说也不好，于是江年若道：“还不是你在电话里叫得太惨烈了，让我觉得拒绝你都是一件会让良心受到谴责的事情。”
　　“我觉得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帮忙的好，让她自生自灭一次，以后她就知道事情要提前开始做准备的重要性了。”宋思瀚笑着接道。
　　江年若还是看了一眼宋思瀚，宋思瀚的目光不避不让，带着他一贯的温柔随和，对着江年若笑了笑，就好像是在告诉江年若他根本就不介意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内心有些触动。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这个话题打住！不许再说了！都赶紧干活！”
　　江年若也冲着宋思瀚笑了笑，不过他那是带着歉意的笑：“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这里已经画了一半了。”
　　接下去的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大家都认真沉默地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直到丁歆之画完了自己的妆容，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摄影机后，道：“好了，我的这个妆终于录完了！”
　　“赶紧先去卸了吧，你这美瞳看着怪渗人的，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你以为我自己敢照镜子吗？！”但毕竟宋思瀚是今天过来帮忙的人，丁歆之也没多说，“我现在就去卸了。”
　　她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江年若跟宋思瀚两个人。
　　其实江年若是可以什么都不说，继续把这个妆画下去的，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化妆品，看向宋思瀚：“那个……昨天晚上……”
　　“嘘……”宋思瀚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站起来走到江年若面前，在正对着他摄影机上按了暂停键后才道，“这个不暂停的话，等下说什么都要被丁歆之知道了。”
　　江年若忽略了这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忘了还有这个了。”
　　平时他在家录视频，总是怕自己会忘记开关到底有没有开，所以摄影机只要不断电就一定是会开着的，这么久下来，他也早就习惯了在摄影机面前自然说话做事，一时之间反倒忘了这个视频最后会看的人是丁歆之。
　　“学长是想跟我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嗯。”他本意就是如此，既然宋思瀚都问得这么直接了，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那我大概知道学长想跟我说的是什么了。”宋思瀚道，“本来是想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我不说清楚好像才会让学长不安，那索性我就直说了吧。在听到那人是学长男朋友的时候我的确吃了一惊，不过并不是因为你的交往对象是男性，只是单纯地没有想到学长已经有交往对象了而已。”
　　“……诶？”这个剧情的走向好像跟江年若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我身边也有其他朋友是Gay，所以我对这个完全不介意。”宋思瀚笑了一下，“虽然这个社会看似对Gay的接受程度高了许多，但实际上该有的排斥跟挤兑依旧存在，我大概能够明白学长心里的困扰跟担忧是什么，所以学长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样的保证并不是宋思瀚说了江年若就一定会相信，可他只要宋思瀚不对自己感到厌恶就好了，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哎，不过怎么说呢……其实最令我意外的还是会被误会跟学长有什么……被那样示威的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