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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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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圆眼睛生着天然的大双眼皮,唇红齿白笑起来很活泼。可他就是想不起来这小孩像谁。
  隆盛集团,付宗明接到了林秘书的电话,对方还没说话,他已经严肃说道:“你迟到很久了。”
  虽然付俨回来的同时,调了一批精英秘书团,但是这不代表林秘书这个吃闲饭的,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了啊!
  林秘书语气很焦急:“老板,真的事出突然,我嫂子突然告诉我,我侄子受伤住院了,我得去看他!下午我请个假!”
  “你侄子?他怎么受伤的?”付宗明的世界里,暂时还没有对小辈产生概念,连小孩都很少接触。
  “他可不就是贱得很!”林秘书恨恨说道,“不贱能把腿都给玩折了?”


第三十六章 
  医院里值夜班通常并不是一整晚,而是分小夜班和大夜班,具体的时间都由各医院自己制定,并没有统一标准。博爱医院的小夜班是从下午五点到午夜十二点,大夜班是午夜十二点到早上八点,新来的小护士会在各科室轮转,值夜班也是必须的。
  夜班室里刚值完小夜班的护士对完表格,清点好了药物和器具,和值大夜班的护士进行交班。接班的是一个新来的护士,叫陈美怡,与她一起值班的是在医院工作了七年的霍艾,和工作了五年的徐妱玉,算得上是两个老资历了。
  陈美怡是第一次值夜班,以前在学校总听说夜班紧急状况多,但从她目送交班的同事离开护士站,到凌晨三点,一丁点状况都没有出现。徐妱玉中途有事儿,送了点东西去别的科室,护士站里就只有两个人,陈美怡坐在凳子上翻了一会儿桌上的资料,忽然叹了一口气:“唉……今晚好安静啊。”
  霍艾连忙呸呸呸三声,拿出一张涂鸦摆在桌面上拜了拜:“新来的不懂规矩,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她冲着愣住的陈美怡喊道,“还不快过来拜拜夜班之神,你还真想忙吐血啊!”
  那所谓的夜班之神看起来真的就是随手涂鸦,连那张纸都是科室里下发的草纸,陈美怡有些不信,但还是不能驳了前辈的面子,走过去象征性拜了拜。
  “你是不知道夜班之神的厉害,”霍艾煞有介事地说道,“前年骨科孙医生值夜班的时候,说了句 ‘怎么晚上没什么活干?’,整整一年,只要轮到他值夜班,晚上就会收到粉碎性骨折的病人,要连夜急救做手术的那种。科里主任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人骨粉碎机’。他趁着年假四处拜神烧香,这样的事情才渐渐少了。”
  看陈美怡一脸不敢置信,霍艾咳了一声,说道:“咱们医务工作者是要讲究科学的,这种事情说起来很邪门,但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呀。墨菲定律听说过吧,一件事情只要有变坏的可能性,不管这个可能性有多小,都是会发生的。”
  她的话音刚落,护士站的紧急呼叫灯开始闪烁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俱是一愣。陈美怡先反应过来,连忙走过去看。
  那是三零五室二号床的灯,红灯不断闪烁着伴随着阵阵蜂鸣。
  陈美怡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霍艾叫住了:“你去哪儿?”
  陈美怡一愣,指了指楼上,说道:“有病人按了按钮,我们得上去啊。”
  “你看清楚了,那是三零五二号床……你忘了?三零五前两天才送走了一位老先生,二号床现在没有住人。”霍艾声音有些低,似乎顾忌着什么。
  “那又怎么样,不是新来了一个吗,说不定就是他按的,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美怡有些不以为然。
  霍艾皱着眉:“新来的那小孩?他腿上石膏那么重还能去按灯,你别逗了。”
  医院里有规定,紧急呼叫灯一亮,护士就必须去,否则做擅离岗位处理,陈美怡不想第一天就被处罚,为难道:“可有规定……”
  霍艾摆摆手:“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非得去就随意吧,我去上个厕所。”
  她说完就要走,陈美怡拦了几下都没拦住,顿时有些进退两难。住院部这边值班人员比较少,各科室门诊部需要人手,徐妱玉现在还没回来,叫她一个人去还真有些不敢。
  陈美怡眼神坚定下来,她决定等霍艾回来,说什么也要拖她一起上楼。她坐下没多久,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住院部分机号码。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霍艾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喂?美怡,你上来吧,我在三楼呢,有个病人需要帮助,快上来。”
  陈美怡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上楼去了?”
  “你别问这么多了,快上来吧!”霍艾的声音有些急,陈美怡不由得往糟糕的方面想去,是不是有哪个病人突然病危?她连忙说道:“好好!我马上来。”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陈美怡仓促转身,却被门口静立的人吓得松了手,话筒砸在了桌子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砰响。她脸色苍白,心跳突然的加速让她背脊冒出了一层汗,微张的嘴说不出话来。
  门口站着的霍艾走进来,满脸疑惑:“你在和谁打电话,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陈美怡定了定神,重新拿起话筒,却只听见里面传出的一阵盲音。她缓缓将话筒放回去,没有立刻回应面前这个人,陈美怡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按下按键查看通话记录。
  最后一个电话是两点过八分,现在已经是三点二十。刚才的那通电话,似乎除了陈美怡的脑子里还残存一点声音,几乎是丁点存在过的痕迹都不剩了。
  陈美怡脸色有些难看,她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可能出现幻觉了,我说……我是在和你打电话,你信吗?”
  霍艾哈哈笑起来:“你逗我呢!”
  陈美怡也干巴巴笑了几声,她垂下头,看着霍艾雪白的护士鞋,突然轻声问道:“艾姐,你换鞋了吗?”
  “没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霍艾站在那里,嘴角含笑。
  “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陈美怡强自镇定地转身,走出护士站后忍不住加快脚步,身后那人的视线一直定在她的身上,如芒刺在背。交班时霍艾说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
  “今天真的不走运,一双新鞋穿过来的,结果大堂有个病人突然吐了,就在我旁边,溅了我一鞋,心痛!”
  陈美怡走了一段路到达楼道分叉口,转身就踏上楼梯,拼命跑起来。
  三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些年头了,亮起后一直在闪着,她忍不住放慢脚步抬头看了看。那闪烁的频率与护士站的呼叫灯逐渐同步,几息之后,彻底熄灭。她的余光瞥见一个白影立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穿着她熟悉的护士服,映着楼道的窗透进来的月光,呈现出幽幽的蓝色。
  那是谁?楼下的“霍艾”跟上来了?陈美怡立刻回头,离开楼梯走到了三楼的楼道中,向着三零五跑去。
  楼道里的灯并不亮,被调成昏暗的亮度,陈美怡脚步猛然顿住,她看见三零五的门口站着一个小孩的身影,又或者说……那是个类似人形的身影。
  毕竟那个小孩的比例太不协调了,头和身体比起来出奇地大。
  那身影似乎也看见她了,扭头就跑,冲着另一端的楼道跑去,脚步声在楼道里十分清晰,他向着楼上跑去了。
  陈美怡心里有些害怕,她喘着气,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头顶的灯似乎越来越暗了,但她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几乎是她抬脚跑开的一瞬间,之前的那个白影出现在了她身后的楼道中。
  这一路都没有人,所有的病人、陪床家属都在房间里,病房的门都紧闭着。这太不正常了,但究竟是哪里不正常她也说不上来,今晚的事情超出了她的常识,她现在慌乱得无法思考,仅凭着本能驱使着做出机械动作。
  陈美怡紧紧跟在那个小孩身后,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小孩突然停住了,站在了一间病房前,她也在几米之外停住了脚步。那间病房的门敞开着,似乎有风吹进来,吹着小孩的衣摆,轻轻打着小卷。
  他转过头来看着陈美怡,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没有眼白,露在病号服外的脖子能看见扭动时突出的骨头。
  陈美怡大口喘着气,看清了他的样子,确定他就算瘦的可怕,也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伸手指着病房里,陈美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加快脚步走过去,冲进病房里。
  但还是晚了一步,爬上窗台的病人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毫无留恋地从六楼窗台上一跃而下。
  陈美怡猛然回头看向门口的小孩,那个孩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眼中带着死气,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凌晨跳楼的病人是骨癌晚期,手术之后突发多种并发症,当时口口声声说着倾家荡产也要治病的家属悄悄把人留在了医院,不知所踪。存在卡里的钱花光后,医院没有把人赶出去,科室里几个医生护士凑钱给他交了住院费和基本的药物费用,就这样勉强支撑了两个月。
  但在病痛与被家人遗弃的双重折磨下,病人还是选择放弃了生命。死亡时间,三点四十五。
  陈美怡是被闻声赶上来的徐妱玉安抚住的,她虽然目睹了一场自杀,但没有出现过激反应,只是有些浑浑噩噩,好像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妱玉夜里给医生送完东西就回来了,当时看见陈美怡在护士站里睡着了,便自己去查房。在三楼遇上病人突然呕血,徐妱玉连忙去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却发现护士站的电话一直占线,只能先联系医生,自己勉强做了些应急处理。
  好在病人的情况并不严重,很快稳定下来。徐妱玉腰酸背痛地回到护士站,却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护士站,她心想陈美怡可能去了厕所,走到窗边想坐下,就听“砰”的一声钝响。
  那是重物坠下的声音,她很熟悉。
  徐妱玉愣了一瞬,立刻跑出去查看情况。
  情况很惨烈,自杀者落地后,头部向上的一面完好无损,看起来并不严重,但走近就能看到,着陆的一半已经碎了,如果现在去抬起他的头,颅内的组织包括大脑都会连着那一半碎掉的骨肉掉出来。
  他几乎是当场死亡。
  确认情况后,徐妱玉返回护士站拨通了主任电话,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遇到过,徐妱玉知晓流程,先上报院领导之后再报警。
  目击者排队录完口供后,科里的主任和病人的主治医师孙医生也赶了过来,警方对现场进行勘察取证,病人床头还摆着一封遗书,显而易见是自杀。主任和带队的警官交谈过后,就收队了,尸体暂收医院太平间。
  主任将陈美怡交给徐妱玉安抚,便离开了,整个护士站就只剩了她们两个人。
  陈美怡端着一杯热水在护士站内安静坐了一会儿,她的斜对面原本坐着那个小孩,他的妈妈在不久之前把他带回病房了。陈美怡渐渐理清了头绪,她问道:“妱玉姐,艾姐呢?”
  “什么艾姐?”徐妱玉没明白她问的是谁。
  陈美怡凝视着她的眼睛,寻找着每一丝玩笑的痕迹,她急需一个确定的回答:“就是和我们一起值班的霍艾,艾姐啊。”
  “霍艾?”徐妱玉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是不是故意要吓我?我可跟你说,别听那些小护士胡说八道,整天八卦医院什么灵异事件,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还有心开玩笑?”
  陈美怡愣愣地看着她,嘴巴动了两下,却没发出声音,她垂下眼睑又迅速抬起来:“可有个人说她叫霍艾,她还跟我说,孙医生的外号叫‘人骨粉碎机’,她还带我拜夜班之神……是真的!”
  徐妱玉脸色一变再变,迟疑着开口:“孙医生的这个外号有五年了,霍艾,以前是跟着孙医生的护士,跟着孙医生值夜班的时候猝死在岗位上,已经四年了。”
  陈美怡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唇上也失了血色。徐妱玉咬牙说道:“不过之前……之前也有同事说见过她,你别怕,她没有恶意的。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帮你请一天假?”
  陈美怡一下失去了语言能力,真的有鬼……
  没有恶意?电话里的那个,和站在门口的那个,没有恶意的是哪一个呢?哪个是真的霍艾?那个小孩……陈美怡突然意识到,那个小孩带着她去那间病房,他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三零五室内,四号床的床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赵怡馨哆嗦着手拧干毛巾,擦拭着周博言的手和脸,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于事无补。眼泪蓄在眼眶里,模糊了视线,眼前的儿子都有些看不清楚,她用力眨着眼睛,将眼泪挤出眼眶外,哽咽着用力擦拭周博言露在外面的皮肤。
  她每天熬到很晚才睡,只睡几个小时,就是为了照顾周博言,没想到他今天晚上会偷跑出去,还目睹了那样的事情。可她真的很累了,短时间不眠不休可以坚持,但长时间是绝对不行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困到了极点,她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恼恨到了不想撑下去,几乎想要抱着儿子一起自杀算了。
  但儿子一直和她说,他想活着,不想死。
  她也想活着,但活着真的好累。
  周博言缩了缩手:“妈妈,疼了。”
  赵怡馨的动作停了下来,周博言身上被擦拭过的地方一片通红。赵怡馨用手背擦掉眼泪,翘了翘嘴角:“对不起,妈妈刚才走神了。”
  周博言摇摇头:“没关系。”他的表情与语调都很平静,“他又带走了一个人,下一次,会是我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赵怡馨不知道他话里的那个“他”是男是女,周博言也说不清楚,但他总是在有病人过世之后,说他们被带走了。
  赵怡馨以前是不信的,她所了解的是,孩子在觉得自己被忽视的时候,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来博得关注。她加倍地关心他,甚至除去解决生理问题寸步不离,但周博言还是会那样说。赵怡馨不知道还能怎样解决,只能先暗中观察,她坚定地认为,他会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粗暴的制止说不准会适得其反。
  直到几天前的晚上,周博言临睡前突然看向床边,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持续了十多秒才冷静下来。这个房间就那么大点地方,赵怡馨根本没有看见那里有人,她忍不住去问:“怎么了?”
  周博言直直看着她:“那个老爷爷,要被带走了。”
  赵怡馨警惕地看向周围,周博言的声音有些小,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二号床的老爷爷向来睡得早,现在已经睡着了。她轻轻在周博言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别说了,睡觉。”
  第二天赵怡馨早起,急着去热水房打水所以也没注意别的,等她从热水房回来,就看见医生护士推着一张床从三零五离开,床上躺着一个人。赵怡馨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她走进病房,果然,二号床已经空了。
  周博言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排斥与人交往沟通的状态,赵怡馨只当是孩子生病了心情不好,但在这件事情之后,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甚至一度想将他转到别的医院去。可是博爱医院是本市最好的医院,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钱带周博言去别的地方,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隐藏起来,当做没有发生过。
  所有的苦和累,她都可以扛过去,唯独面对未知,让她的绝望不断滋生,无法抑止。


第三十七章 
  一连几天,赵怡馨都能看见一个年轻人来看同病房的肖珂兰,他不会坐很久,但有人陪着说一会儿话,肖珂兰就十分高兴了。
  年轻人生得很干净,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柔和缓的人,似乎和魏医生的关系不错,她经常能看见两人在楼道里讲话。
  赵怡馨端着周博言换下的衣服,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清洗,洗手间的外间是一长排的水龙头,对着走廊的地方没有设门,她听见身后有人在交谈,不大能听清说的是什么,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又是魏医生和那个年轻人。
  魏医生说了什么,两人点点头后他便一个人先走了,那个年轻人像是发现了她的窥视,看了过来。赵怡馨镇定低头搓着衣服,却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停止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去。
  年轻人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姓顾。”
  赵怡馨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礼貌,补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年轻人随意看了看四周,突然说道:“听魏医生说,博言最近病情稳定下来了。”
  赵怡馨目光迅速定在他的脸上,说不清她的眼神中含着什么,像是警惕又像是绝望。年轻人与她对视片刻,便缓缓看向前方的地面:“人被逼入绝境的时候,总是会激发出一些潜能,支撑着度过最艰苦的时期。赵女士一定有着常人不能企及的意志力,才能坚持这么久。”
  就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年轻人也不在意,他向前跨了一步,将一张折好的纸条放置在台上,继续说道:“我的联系方式就在这张纸上,除去金钱的援助,你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联系我。”
  他似乎只是前来说这么一句,抿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赵怡馨犹豫片刻,抓着那张纸条,塞进了口袋里,继续低头用力搓着衣服。
  顾苏走出住院部,郁积在胸口的压抑气氛消散开来,他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赵怡馨是绝对不会联系他的,顾苏有所预感。
  从他第一次见到周博言,就知道他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最近都是进行保守治疗,但魏医生竟然告诉他周博言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甚至有逐渐好转的趋势。提起这一切,魏医生显得十分高兴,顾苏笑容不减,心中的隐忧却更加凝重。
  周录康最近结识了一个女人,和她正打得火热,承诺过要拿出来做手术的钱至今还未拿出来,周博言的手术只能延期。
  顾苏只在医院见过周录康两面,之后再也没见过,周博言的好转能维持到几时谁也不知道。
  那种消耗别人的生命换来的好转,多一天,就少一条人命。
  医院里每天都会有病人离世,正常非正常的都有,混在其中根本没有人发现。但阴间的记录不会出错,本地区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魂魄离体早于阴阳簿上定下的死亡时间,短的几个小时,长的也不过两三天,这种小差错一两个可以忽略不计,多了,很难不引起注意。
  师兄在临走之时交给了他一本笔记,是他当年研读《弇山录》时所记,其中就有类似记录。《弇山录》中记载了一种违背天理的添寿之法,选择八字相符的人,使之死亡,便能将其所剩的寿命收归自己所有。
  已经有无常过来找过顾苏,让他找出那个试图逃离生死限定的人。可顾苏看过无常所给的异常名单,尽是些绝症病人和垂垂老者,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短期内必死无疑的人。
  他可以去猜测那个人并不想剥夺健全人的生命,只想从夹缝中汲取一点生存的希望。但无论他怎样猜测,他也不是那些被夺走性命的人,也没有任何人有理由伤害别人的性命让自己活下去。
  他不知道是谁在运用那种邪法,施术者本身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没有人会为一个陌生人这样做。受益者已经锁定了,违背天理施术的那个人,会是赵怡馨吗?
  可赵怡馨只是个普通人,就连日常交往也简单到只有零散几个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手段。顾苏不信是她,也不愿去相信。
  拧干手中的衣服,赵怡馨端着盆转身,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东西。她抚着心口喘了几口气:“大姐,你怎么来了不出声啊?”
  女人衣服很宽大,几乎笼着整个身形,她带着蓝色的口罩,竖着的衣领像是怕风一般遮到了下巴,这一身装扮在外是很引入注目的,但在医院里,这种打扮的病人不在少数。她侧头向着三零五看了一眼,从这里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她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于此,回头说道:“你的孩子怎么样了?”
  赵怡馨抓着盆沿的手捏紧了:“大姐,我相信医生的。”
  “哼。”女人冷哼一声,“医生有什么用?能和阎王爷抢人吗?你不要跟我说,现在想收手了?”
  赵怡馨僵直的脖子上青筋十分明显,她真的很想大声说出来,她不愿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纠葛。但博言还要活着,她在等手术费,她坚信只要做了手术,一切都会结束的。
  她的嘴角**了两下,挤出一个笑容:“大姐,我当然是想要我儿子活着的。”
  女人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你也没有害任何人不是吗?”
  是的,她没有害任何人,她又是在担忧害怕什么呢?赵怡馨沉默着,她本就毫不知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女人做的。
  付家的两位男丁都去为事业鞠躬尽瘁了,辜欣茗一顿中饭都吃得没劲,索性带着暂住在这里的顾苏去外面吃。顾苏一个不字吐不出个整音,就被挽着进了大酒店包厢。
  辜欣茗在硬壳菜单上迅速点了几下,服务员相当有职业素养地双手捧着菜单退出了包厢。包厢内挂着的小木匾龙飞凤舞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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