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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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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欣茗在硬壳菜单上迅速点了几下,服务员相当有职业素养地双手捧着菜单退出了包厢。包厢内挂着的小木匾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气吞山河”,等辜欣茗点的菜上来了,顾苏忍不住想,这一桌吃下去恐怕还真担得上这四个字的。
  辜欣茗招呼着给顾苏夹菜,桌子转了三分之一,他的碗就满了,辜欣茗这才罢手,自己开始细细品尝起来。
  两人吃完饭,一桌还剩一半几乎没有动过,顾苏再怎么勉强也不可能吃下这么多,往辜欣茗那里一看,辜欣茗拿出小镜子补上口红,媚眼一飞:“不要怕浪费,家里不是还有能吃的吗。服务员,帮忙打个包,照我以前的地址,麻烦送一下。”
  她是这里的常客,酒店内有外送服务,打包也打包得精致,偶尔想给丈夫儿子加餐,都会从这里订餐。
  往外走的时候顾苏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大厅的一个方向。辜欣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坐着一桌食客,只有三个人,一对年轻男女,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
  辜欣茗扬了扬下巴:“小苏,你认识?”
  顾苏凝视着那个方向,转头认真说道:“那是我妈。”
  辜欣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个抛弃掉顾苏的女人?她还以为早就已经死了呢。不过现在就算是活着的,辜欣茗觉得她对于顾苏来说,也和死了没两样。
  “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辜欣茗问道。那一桌的三个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如果是她……说什么也要过去搅和搅和的。
  顾苏犹豫着点点头,他想去。就算苏羽不主动找他,他也不擅自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但在外面偶遇,他也可以去打一声招呼,就算只是认识的人出于礼貌的那种。
  离那张桌子还有一段距离,苏羽已经发现了顾苏,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崔立飞敏锐察觉到了,转头看过来。顾苏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妈,好巧。”
  苏羽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崔立飞,生硬地说道:“是啊,好巧。”
  崔立飞身边的唐莹看不懂眼前这一幕,暗地里扯着崔立飞的衣服,被他不动声色拿开了。崔立飞主动说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顾苏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笑道:“我和一个朋友过来吃饭。”
  崔立飞越过他,看清了他身后的辜欣茗,她穿着一套时装,正是不久前唐莹跟他说过想要买的,似乎断了货,还要等两天才能拿到。她的妆容得体,艳丽而不艳俗,虽然看得出来并不是很年轻,但成熟的风韵又是别种风情,此刻脸上表情有些冷漠,却依然光彩照人。
  想不到一段时间不见,顾苏已经找到了新靠山。崔立飞的视线回到顾苏脸上,笑容中多了几分轻蔑。
  “这样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唐莹。”崔立飞搂了搂唐莹的肩膀,“今天带她见妈,就一起出来吃个饭。妈对她很满意,对吧,妈?”
  接到崔立飞突然抛来的问题,苏羽连忙点头:“很满意的,唐小姐家世好,样貌好,最重要的是小飞喜欢的,我也会喜欢。”
  辜欣茗多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这话她这个做母亲的听起来挺顺耳,可她的心还是偏向顾苏的,苏羽对着另一个人说这样的话倒叫她更不舒服了。
  顾苏看着苏羽没说话,辜欣茗有些看不下去,说道:“小苏,我们该走了。”
  “嗯。”顾苏回头冲她一笑,又对崔立飞说道,“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早点结婚吧,妈一定很想抱孙子了,她很喜欢小孩子的。”
  他的话一出口,苏羽的面色更难看了。
  辜欣茗挽着顾苏走出门口,突然不顾形象地笑起来,倚靠着顾苏一手捂着肚子:“哎哟,不行,笑死了。”
  顾苏一脸不明就里,辜欣茗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你看到刚才那个什么小飞的眼神没有?他把你当我这个富婆带来的小白脸了,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顾苏扶着辜欣茗,怕她的恨天高崴了。
  辜欣茗挑高了眉毛:“你以后别叫那个女人妈了,叫我妈吧。”
  顾苏:“……”
  “真的,打你小时候我就想留你做我儿子了。”辜欣茗认真道,“你要愿意,我马上去把你户口迁到我家里。”
  “可我还要回榕镇的……”顾苏被她的认真吓了一跳。
  “你回榕镇,我就去榕镇养老啊。”辜欣茗理所当然。
  顾苏却笑了:“阿姨还那么年轻,养老的事情再过三四十年再考虑吧。”
  辜欣茗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心中感叹:怎么当年就没有把他留下来呢?真做了她儿子,该多好啊。
  崔立飞三人其实也已经吃完了,等辜欣茗、顾苏离开之后才出了酒店的大门。唐莹对崔立飞使了个眼色,崔立飞便对苏羽说道:“妈,我和唐莹还要出去逛一逛,你先回去吧。”
  苏羽笑了笑:“好,妈妈先回去,你们俩好好玩。”
  唐莹摆摆手:“阿姨再见。”
  苏羽慈爱的目光看着她:“下次来家里玩,阿姨亲自做饭给你吃。”
  “好,谢谢阿姨。”唐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目送苏羽离开。
  苏羽走远后,唐莹突然用力甩开崔立飞的手:“崔立飞,你该不会是个骗婚gay吧!”
  她这句话一出口,崔立飞差点气吐血:“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我是不够硬还是人太娘?”
  唐莹很冷静:“你别想唬我,饭店里那个男的怎么回事?看你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还管你妈叫妈,你是不是都已经把人带去见家长了又把人给甩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崔立飞满脸不可置信。
  “不是吗?那男的说你妈喜欢小孩,你还说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找个女人?”唐莹义愤填膺,“你是不是想骗子宫?”
  如果他不是个真直男,他和顾苏也不是那种关系,崔立飞几乎要被她话中的逻辑给说服了!
  “不是,都叫妈那就是一对啊?就不能都是我妈的儿子?”崔立飞很是无辜。
  唐莹一脸你骗鬼呢:“你妈看他那是看儿子的眼神吗?而且,你不是独生子女吗,又哪里来了个兄弟?”
  她一脸“你不讲清楚,这事情没完”,崔立飞面色冷淡下来:“好,那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个人,是我妈的亲儿子,我才是被收养的。但是我六岁那年,他和一个路过的道士走了,只有我和妈相依为命,今年他才回来,我妈其实和他没什么感情。”
  唐莹一愣:“你是被收养的?”
  崔立飞眼中蕴着淡淡的痛苦:“我三岁那年生日当天,和父母出行遇到了车祸,我的亲生父母当场死亡,而我被人救下,那个救我的人,就是我妈。”
  唐莹有些惊慌,看到崔立飞被她的无理取闹勾起痛苦的回忆,不由得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崔立飞眼中的痛苦消失无踪,口中却说道:“那些事情是我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我以后不想再提起了。”
  “好好,我们不说这种事情了。”唐莹小心翼翼说道,“那我们现在去逛街吗?上次你不是看中了一款领带吗,我们去把它买下来,作为我的赔礼,好不好?”
  崔立飞说道:“你送我礼物,我怎么会拒绝。一会我们去珠宝店,你挑一款戒指。”他伸手轻轻捏着唐莹右手的中指,“戴在这里。”
  唐莹面色绯红,轻拍了他一下:“讨厌。”
  崔立飞笑着,眼中笑意却并不深。顾苏怎么回来了,来破坏他现有的生活吗?还是想让苏羽回心转意?他不会让步的,家人是他的,永远不会放手的。
  晚上七点,辜欣茗在外做皮肤保养还没回来,打电话让其他人先吃,付宗明坐在顾苏身边,看着琼姨一盘接一盘从厨房里端出菜肴,几乎要把桌面摆满了。他盯着这一桌子菜,喃喃说道:“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虽然并不是自己点的菜,但顾苏莫名有些心虚,眼珠子左右动了动:“阿姨说,你和叔叔能吃的。”
  付宗明和付俨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如遭雷劈,付宗明严肃说道:“爸,你在妈妈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付俨沉吟片刻:“我是什么形象倒还真不大清楚,你么,估计是猪吧。”
  付宗明化悲愤为食欲,这个爸爸也是亲的。
  顾苏仔细看着付俨,问道:“叔叔今天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付俨眉眼间带着疑惑:“没有,我一直都和宗明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顾苏认真思考后决定直言:“阿姨一直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想过分见外,那我就直说了。叔叔身上的阴气,有些过重。”
  付俨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两天一直觉得冷。”
  他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饭,顾苏看了付宗明一眼,却也只对上另一双迷茫的眼睛,无奈抿唇,给付宗明夹了一点菜。
  付俨温吞说道:“你在公司待了一段时间,应该多少也知道一点情况了吧。公司二十多年前请人更换过天心,出了点差错,好在补救及时,没有铸成大错,只是一些遗留问题还未解决,不算大事。”
  顾苏的视线回到付俨身上,付俨的语气过分轻描淡写了。
  更换天心是风水学中的一种说法,风水轮转是有时间限定的,一栋房子的好风水可以长达十好几百年,也有意外、人为会破坏风水。更换天心,便是重新兴旺住宅运,古时平房宅院,只需要找到天心部位,选定良辰吉日打开屋顶使太阳直射,便可“旺天心”。现代社会都是高楼大厦,自然不能用这样的办法,将屋内的地板挖开,再重新铺设新地板,也算是完成了换天心的程序。
  这只是其中一种方式,各人有自己的法门,顾苏不知道那“出了点差错”的方法是什么,可那还未解决的遗留问题,却没那么简单。
  “当年我父亲还在时,集团大楼扩建,在原址地下挖出了很多尸骨,工程方却为了不延误工期,便隐瞒并未上报。后来建成之后出了好几次意外,这才向上层说明真相。请人作法才解决。”付俨淡淡说道,“那件事过去多年,一直风平浪静,便渐渐被人淡忘。我接任之后,选定日期进行更换天心,挖开地板的工人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直向下挖,根本拉不住。在场的高人说不用阻止他们,下面有东西,挖了大约五米深,挖出了一具尸骨才停下。高人看见那具尸骨才变了脸色,让人重新将土埋回去。”
  他的讲述停止后,顾苏才说道:“叔叔,你所说的遗留问题,应该指的是大楼内的往生者会一直徘徊不去吧。”
  付俨慢慢点头:“算是吧。想走的,不想走的,都会留在那栋楼里。请了很多道士、和尚,都不能解决,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晚饭结束之后,顾苏准备上楼,被付俨叫住了,他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付俨,付俨依然温文尔雅:“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具被挖出来短暂面世的尸骨并不完整,他的右手的食指缺了一截,现场没有找到就匆匆掩埋了起来。我一直认为那些事情可能和他有关,但当年的那位高人说不能挖出来,也就一直没有动过。”
  顾苏不知道付俨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或许认为他可以去解决这件事情?但顾苏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他更多的会去避免麻烦,仅仅是因为付俨是辜欣茗的家人,他才多言了几句。在金钱拿回来之前,他不会去主动接触那些事情节外生枝。


第三十八章 
  周录康最近结识了一个女人,一个美艳却又不失知性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华莎。
  结识的过程似乎有些老套,帮助陌生女子挡开前来搭讪的盲流,反而得到美人青眼,联系方式就这么得手了。周录康试着约她出来喝一杯咖啡,对方欣然答应,在清静的咖啡厅里听着温柔细腻的女人轻声讲述手中咖啡的历史,周录康渐渐有些飘飘然,整个人也回到了当年附庸风雅的状态。
  大学期间他从来不会缺钱,为了迎合周围的人,想要受到女生的欢迎,他也曾和一群男男女女尝试过各种东西。人生中的那个时间段,文艺青年总是大众最欣赏的样子,他便留着半长的发,在花架下弹着吉他,对咖啡的品种如数家珍,赵怡馨也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他的。
  但生活和时间最擅长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不,也许应该说是最擅长剥落一个人精心包裹起的伪装,暴露出他最真实的样子。
  无论是什么,赵怡馨总是对他说,她当初真是眼瞎了,怎么会现在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周录康端着咖啡杯以一种随性的姿态对华莎示意,自信且无所畏惧。
  对面的女人只画了口红,眉眼间的魅惑却是与生俱来的,眼睫并不翘挺,微垂着,在眼尾描摹出一抹慵懒。她的手指在杯沿摩挲,微微带着上翘弧度的嘴角使那双丰满的唇极具诱惑力,欲言又止,无声却胜有声。
  二楼临近围栏的一张双人小桌坐着两个人,注视着这对衣冠楚楚的男女,久久未曾言语。
  直到一边沉不住气,开了口:“彭小姐,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
  彭思佳严肃点头:“是的,你看这对狗男女,眉来眼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顾苏勉强维持着笑容,站起来说道:“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单由我买,你再坐一会儿也行。”
  “回来,”彭思佳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发现。”
  顾苏坐了回来,再次向那对男女看去,却一无所获:“到底是什么?”
  彭思佳凑近了,神神秘秘说道:“你仔细看那个女人的手腕。”
  华莎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细镯子,没有任何花纹的素银镯,顾苏在自己的视力极限范围之内努力看清所有内容,他最终只是有些疑惑地说道:“你说的是她手腕上的伤?”
  那只细白的手腕上有三道暗红的伤痕,但这也不奇怪,现在养猫的人那么多,哪个不会被抓上几条呢?
  “你也看不出来吗?”彭思佳脸上很失望,她垂头丧气地垮下肩膀,“我以为你不一样,毕竟你是阎王的使者……”
  顾苏犹豫片刻,坐了下来,解释道:“我只是代班而已,现在我不是了,我师兄才是。”
  “啊?”彭思佳一脸懵,但她很快不再纠结这种细节,说回自己原先的话题:“我带部长看过这个女人,连他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我原以为你更熟悉阴间,想不到你也看不出来。”
  顾苏逐渐认真起来,虽然彭思佳之前的行事有些不靠谱,但她现在显然十二分的认真。顾苏再次端详起楼下那个女人,几息后放弃了:“不行,我看不出来。她太正常了,我甚至一点稍微强烈一点的感应都没有……”顾苏话未说完,愣住了。
  彭思佳表情兴奋起来:“对!你意识到了吗,她的一切平淡得像是温水,你知道她在,却只要稍微有疏忽,她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可那张脸,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任何人的生命都不可能是毫无波动的,大运与不幸,健康与病痛,等等矛盾都会存在,这就是一个人的组成。人所经历过的,都会在身上留下独特的痕迹,也能在别人心中留下一个印象,或许是一个词,或许是一幅画面。
  稍有姿色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有回头率,更何况是这样的女人,以女人的目光来看都得承认,她不管放在哪里,都会是引人注目的。但在这里,除了她对面的周录康,没有任何人会多看她一眼。
  顾苏收回视线,彭思佳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还记得我们在城门楼见到的那一次吗?有鬼想推一个男人到马路上去,被我阻止了,五帝钱还在鬼的手臂上留下了痕迹。你告诉我,那是煞鬼,也算是阴间鬼差。”
  “是有这么一回事。”顾苏也想起来了。
  彭思佳说道:“在那之后,我一直关注着那个男人,也就是周录康。他身边出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也顺带注意到了她,结果就有了新发现。”
  “你的意思是……”顾苏疑惑道,“你怎么能确定?”
  她摸出铜钱放在桌面上:“这是我家祖传的法器,留下的痕迹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所以她的手臂上的伤现在都还没好。”
  顾苏没有说话,彭思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能够彻底伪装得像平常人一样,但她逃不过我的眼睛。”
  薛伦。
  顾苏脑子里跳出这样一个名字,那个至今还不明身份、不明目的的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他似乎针对付宗明,却在留下鱼师后再无踪影。顾苏越发觉得自己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薛伦有问题,那柄他特意送来的鱼师剑也绝不简单。
  “今天顾寅涵在上班吗?”顾苏突然问道。
  “啊?他?他今天休息的呀,应该在家。你要找他吗?”彭思佳十分热心,“你可以不用去他的辖区找他,我这里有他的电话。”
  她翻出手机滑动几下,找出一页通讯录:“喏,就这个。你找他干嘛呀?”
  “谢谢。”顾苏拿出纸笔记下号码,“我有东西寄放在他那里,只是想问一下是否有妥善保管。”
  “这样啊。”彭思佳点点头,收回手机,看着楼下,“那他们怎么办?”
  楼下的周录康准备买单走人了,顾苏认真说道:“彭小姐,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干涉这件事。如果真的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接近周录康的是煞鬼,那它不是你我可以阻拦的。”
  彭思佳不解道:“可上次就是我擅自插手,你们都说不应该,我只是想知道会因此引发什么样的变故,我可以在事情发生时尽可能弥补。”
  顾苏沉默片刻,轻轻说道:“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你的本意是想弥补,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你现在参与得更多,等到泥足深陷之时,想抽身都不行了。”
  这一番话他不知道彭思佳听进去了多少,但他清楚看到,楼下的华莎与周录康并肩走出门口时,她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彭思佳也意识到了,瞬间打了个激灵:“你说得对!我约你出来之前,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告诉周录康,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幸好你提醒我了!”
  要发生的事情,迟早是要发生的。可知的是,当时被阻止的那场车祸将要换一种形式回到周录康身上,未知的是,还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出现吗?
  与彭思佳告别后,顾苏远远跟在那对男女身后,看着他们分开,选择跟在女人身后。女人穿过了一条街,走进一条窄巷,顾苏才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身姿窈窕的女人款款前行,柔顺的黑发随着走动摇摆,像一朵妖娆的花,在无人欣赏的窄巷里肆无忌惮地生长。
  “请留步。”
  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来。她的瞳色较浅,呈琥珀色,看人时专注又迷离,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想让那双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身影。顾苏从远处看她时注意不到这些细节,此时站在她面前,看清她的容貌,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极具魅力。
  华莎笑了笑:“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笑容中透出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还有一些轻易不能察觉的危险。顾苏退后一步,有些疏离地说道:“别误会,我不想插手任何事,我只想问,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华莎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的声音冰冷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也算是多管闲事的一种呢?”
  熟知阴曹一些鬼差根本不近人情,克制有礼有时并不能换来同等的待遇,顾苏也态度强硬起来:“阎王有令,让我取回金钱,在我未取回金钱之前,我不想你碍事。”
  华莎的嘴角机械地提起:“既是同奉阎王指令,那阁下放心,只要偷盗者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我,互不阻碍。”
  看来她只针对周录康一个人,顾苏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疑惑更深。轮转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面让他取回金钱,一面又让煞鬼来接近周录康,要让偷盗者付出代价,难道真的……轮转王这么小心眼?
  “与其担忧周录康,你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我死了这么久,从没有见过活得像你这般糊涂的人。”华莎站在窄巷里,发丝被风吹到了脸颊上,粘在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嘴唇上,她的声音柔媚妖娆,双唇开合时,黑色的发丝与之一齐动作,“……”
  她说了句什么,但她的声音像是被消音了,顾苏没有听清。视线中的红唇与发丝有些晃眼,他用力一眨眼,面前的女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顾苏回到别墅,只有琼姨在,他给琼姨打了招呼,便给顾寅涵打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顾苏开门见山:“我交给你保管的鱼师剑没有问题吧?”
  顾寅涵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把这句话消化完了才问道:“顾苏?”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声音停止,顾寅涵才再次开口:“稍等,我拿回来之后就放在了一个我觉得安全的地方,还没看过。”
  顾苏耐心等待着,五分钟后顾寅涵再次开口:“我把它放在顾家祠堂,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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