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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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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住我自己!”夏琚被戳得疼了,委屈地喊道。
夏敬行一怔,随即道:“管不住也得管!否则——”看见夏琚发红的眼角,他止住话,缓缓摇头,“夏琚,你别让我说‘否则’。”
一通教训,无外乎一个意思,就是不管怎样都不可以。夏琚既懊恼又丧气,愤愤然地回到房间,为什么夏敬行可以接受和别人的任何关系,却唯独他不可以?
夏琚用劲地摔枕头,凭什么他不可以?因为……因为他不干净?因为他杀过人?他的心顿时慌了,如果是这样的原因,他再找不到理由反驳和争取。
但是,夏敬行明明说过,哪怕是这样,哪怕落进深渊里,也要竭尽所能地爬上去。
他明明说过!
夏琚恨得抹掉泪水,气息总也不能平息。夏敬行让他管住自己,怎么管得住?他找了这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把所有的事实和过去全摆在眼前,关于卑微、关于邪恶、关于低贱,种种理由,他知道自己不配喜欢任何一个人,可是他管不住,他甚至偏偏喜欢了最不应该喜欢的那一个。
chapter 8 … 5
虽把夏琚赶出去了,但夏敬行仍由着房门敞开,方便听见夏琚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不多时,夏敬行听见外面传出砸东西的声响,心中固然有气,认为夏琚这是无理取闹,可又想不出话再训斥他。夏敬行有一种预感:更多的交流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索性这么任由夏琚拿家里的东西发脾气算了。
一夜无事,早上,夏敬行听见夏琚在屋子里发出的声响,被吵醒。
他好像在厨房做早餐,锅碗瓢盆的声音毫不克制,乒乒乓乓,开水时水流哗哗地响。最后,夏琚砰地一声关门。夏敬行猜他应该出门上学了。
至此,夏敬行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觉。
一宿没有安眠,看着窗帘底下露出的阳光,夏敬行眯起眼睛,感到倦怠和疲惫。
如果当初夏琚真的经历过那样的侵犯和背叛,他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和失望才对,所以夏敬行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夏琚刚来时总是对周遭无动于衷。但是,夏敬行想不到夏琚心里那方贫瘠的土壤能够那么快滋生出希望和爱。
这是一件多好的事。一个人的心里只有还向往爱、向往善意,才不至于沦为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太悲惨了,这绝不仅仅是夏琚一个人的悲哀。如今夏琚抱有那样的希望,夏敬行理应成全才是,可为什么偏偏这份希望向着他生长?哪怕他爱上一个别的什么人……
夏敬行闭上眼睛,逃避缕缕阳光。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夏琚喜欢别人。因为这个世界太黑暗、太吊诡,像夏琚这样的人倘若爱上不值得信任的人,该怎么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夏敬行想起夏琚时,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放心。夏琚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有原罪,而这世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石头。
心里惦念着夏琚,夏敬行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夏琚已然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夏敬行拒绝,他每一次都会遭受巨大的打击,感到愤怒和悲伤,紧接着不知所措,但最后,又回到原点。他怀疑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击,也知道如果下一回夏敬行再对他有一点点的关爱和亲切,他必定会不计前嫌地扑上去,像是没有受过伤那样拥抱那些或许微弱的关怀。
他是一个不记得痛的人吗?或者,因为对象是夏敬行的关系,他才会不计痛楚?
夏琚整夜没有睡好,去往学校的公交车上,他戴着耳机听歌,一不小心睡着了。耳机里播放着小提琴演奏的古典音乐,明明是欢快的歌曲,夏琚在半梦半醒中莫名其妙地听出其中的忧伤。
“夏琚,”突然,有人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夏琚,要下车了。”
夏琚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竟是佟弗念。
她的神情焦急,说:“下车了,到站了。”
夏琚看见公交车的后门即将关闭,售票员正问还有下车的没有,他连忙起身跑着下车。
下车后,夏琚稍有犹豫,回头看见佟弗念也下了车。“刚才谢谢你。”夏琚拘谨地说。
佟弗念毫不介意地摇头,道:“不客气。”
虽然她面带微笑,显出亲近的样子,可夏琚没有和她一起进校门的意思,道:“我先走了。”
她的脸上掠过一刹那的愕然,点点头。
夏琚迈着大步子,自己匆匆地往校门的方向走了。
不但芭蕾舞选修课分了两个教学班,连舞蹈队也分成两组。尽管学生们对分组的要求抱怀疑的态度,但是自舞蹈队成立起,还没有人能够完全地猜出老师根据什么标准对学生们分门别类,只能姑且认为确实是随机分配。
不过,最近夏琚所在的二组流传出一个新的说法,称两组人平时训练的表演曲目有差别。这边二组还在筹划《Romeo and Juliet》的排练,那边一组已经将《沂蒙颂》排练得如火如荼。
放学后,舞蹈队的成员们照旧来到舞蹈教室里练习。
为了迎接国庆,一组正紧锣密鼓地准备汇报演出。夏琚他们在镜前压腿时,隔壁传来《沂蒙颂》的歌曲声。少年少女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年代,对这样的歌曲极为生疏,听清歌词,不少人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甚至有人笑出声。
“真可怜,幸好我不在一组。”一组将要跳Juliet的女生同情地笑起来。
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什么年代了,还跳《沂蒙颂》。”
“你们懂什么?”跳Romeo的男生意味深长地说,“什么年代都要跳《沂蒙颂》!”
“Juliet”深谙其意,抿嘴一笑,看向在一旁练习划圈的徐妙彤,道:“哎,徐妙彤!你上初中时,不是练过《沂蒙颂》吗?我记得那年汇报演出,你好像在里面。”
“我才没有跳过呢!”徐妙彤不客气地反驳,话毕立即转身,换了另一个方向练习。
“Juliet”继续道:“别这么小气嘛,我也是为你着想。你要是练过《沂蒙颂》,说不定到了一组,就能跳A角了!A角肯定有上场的机会,总比在这儿苦练B角,最后不能上场的好吧?”
徐妙彤回头道:“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多练习吧。否则,没准表演前,老师觉得我跳得比你好,把你替下来了。”
对方听完并不生气,反而朝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幼稚。”徐妙彤白了她一眼。
比起徐妙彤这样刻苦地练习Juliet的B角,为了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上场机会而努力,为Romeo的B角而准备的男生则怠慢许多。徐妙彤与他一起练习双人的舞蹈部分,没一会儿便为她的“Romeo”没有练习好而闷闷不乐。
社团活动结束后,夏琚拎上书包,正要去往更衣室换衣服,忽然被徐妙彤和乔入诤追上来。
“郭淑宗到底有没有练习?跳得太差了!”徐妙彤马上朝夏琚吐苦水,“夏琚,你既然不参加演出,要不陪我练吧?”
夏琚愕然,一时没有回答。
见状,乔入诤解释道:“其实夏琚学芭蕾舞不是为了跳芭蕾啦。”他看夏琚没有阻止之意,接着说,“他要练习花样滑冰,所以学点儿芭蕾。”
徐妙彤听罢脸上忽然一僵,看夏琚的眼神静得像水,但很快又惊讶道:“真的吗?你是学花样滑冰的?”
夏琚不愿透露太多,淡淡地说:“学过一点儿而已。”
“但是学花滑,也不耽误社团活动时练芭蕾呀。”徐妙彤仍不放弃,但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佟弗念从女更衣室里走出来。
佟弗念看见他们,脚步放慢了一些,看向夏琚。
夏琚自认为与她算不上熟识,只单单地回视了一眼。
她收回目光,未打招呼,先行下楼了。
待佟弗念走远,徐妙彤好奇地问:“夏琚,你俩认识?”
不等夏琚回答,乔入诤代为回答道:“之前去军训,乘大巴车,他俩坐一块儿。后来格格晕车吐了,夏琚还帮忙找纸袋来着,对吧?”
夏琚暗想他们的关系最熟悉大约只是这种程度,不作否认地点头。
“原来如此,我说嘛,你怎么会和那样的官家小姐熟。”徐妙彤将双手一摊。
看她这么自以为是,夏琚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认为,但如果发问无疑会引起误会,他索性不问。
乔入诤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你们说,她能跳《沂蒙颂》的女主角,是因为有关系吗?这种情况,就是她本人不动用关系,老师也会酌情先考虑她吧?”
“这还用说吗?”徐妙彤理所当然地确认道。
夏琚想起上回军训时,佟弗念跳的《敖包相会》虽然是民族舞,但非常美,不知道一组的其他人有没有她那样的基本功。若是比佟弗念跳得好的人大有人在,那么她被选中确实会引人非议。夏琚和佟弗念的几次接触当中,看不出她是那样仗着家里的背景而为自己谋利的人,可是如果利益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夏琚不能否认,有些人的确从出生那一刻起便赢了。
来到男更衣室的门口,夏琚没与其他两人打招呼,兀自走进更衣室里。
待他换好衣服出来,见到乔入诤等在门外,问:“徐妙彤呢?”因乔入诤只是后勤,不参加练习,平时他都是在更衣室的门口等夏琚和徐妙彤两个人,三人再一起离开。
乔入诤解释道:“刚才刘老师来,说和她聊几句。”
得知徐妙彤被舞蹈队的指导老师叫走,夏琚不禁好奇。
乔入诤试探地问:“咱们等她吗?”
平时,全是他们两人主动找夏琚,夏琚一次也没有提出与他们一起走。虽然如此,他们在社团活动结束后一起离开学校已经成为习惯了。夏琚想了想,嗯了一声。
乔入诤喜形于色,俄顷,咕哝道:“要是妙妙在一组,说不定能跳《沂蒙颂》了。她初中时,跳A角的。”
夏琚想起此前他们在舞蹈教室里的对话,心中讶然。
他们虽一起等着徐妙彤,可夏琚的态度沉默,乔入诤也显出拘谨之态,不好意思主动地聊天。
幸好没过多久,徐妙彤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走吧!”徐妙彤气呼呼地从他们的面前路过,头也不抬地说。
夏琚和乔入诤对视了一眼,跟上去。
乔入诤关心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师说什么了?”
“老师让我去一组跳《沂蒙颂》女主角的A角!鬼才要跳《沂蒙颂》呢!”徐妙彤愤愤然地说。
话虽如此,但夏琚猜想她说不定已经答应了。
乔入诤惊讶道:“那不是佟弗念跳吗?怎么变成你了?”
“因为那家伙不想跳!凭什么呀?凭什么她不想跳就可以不跳?我练‘Juliet’练得好好的,凭什么非要我顶替她?!”徐妙彤急躁地说,“那些老师,也太趋炎附势了!她是她,又不是她爹妈!”
乔入诤忙问:“那你跳吗?”
徐妙彤被问得一哽,顿时面红耳赤,末了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懒得跟你们说!”
chapter 8 … 6
由于徐妙彤和乔入诤要去乘坐地铁,三人走出学校门口后便分别了。
夏琚来到公交车站台,惊愕地发现佟弗念还在等车。她看见夏琚,对他展露友善的微笑,但夏琚想到不久前听说的事情,对佟弗念原先仅有的好感消失了。他只瞥了佟弗念一眼,没有走到她的身后等车,而是站在远处。
待公交车到来,佟弗念跟在队伍的后面,上车前回头找寻夏琚的身影。夏琚没有马上跟上去,直到她上车,他才往前去。
刷卡后,夏琚更没有刻意地避免与佟弗念打照面,见到她留在一层,他上了二层。
不知道现在回家,夏敬行在不在家里?夏琚从书包里掏出耳机带上,早上没有听完的小提琴曲播完最后半分钟,紧接着便是悲伤的曲子。
回家的路上,夏琚经过超市,想到家里已经没有食材,犹豫了片刻,最后没有进去买菜。
要是夏敬行为他不做饭而发脾气,他们或许会争执几句。
可是,夏琚没有想到,当他回到家里,居然又看见了别人的皮鞋。他原本死寂的心往下一沉,连叹气的力气也无,换了鞋径直往房间走。
“夏琚回来了?”恰好,叶懿川从夏敬行的房间里走出来,笑着向他打招呼。
夏琚分不清叶懿川和梁成轩之间,他更讨厌哪一个。他淡漠地瞟了叶懿川一眼,正要回屋,又看见夏敬行裸着上身走出卧室,心头顿时像梗了一下。
夏敬行冷漠地看他,眼神如同他看叶懿川。两人谁也没有与对方打招呼,夏敬行当他不存在似的,经过他的身边,往厨房去了。
夏琚咬紧牙关,努力保持镇定。
叶懿川看看夏琚,又望了望厨房里的夏敬行,轻声关切道:“你们又吵架了?”
夏琚始终猜不透叶懿川到底想些什么,心生疲惫,懒得再猜。他不作搭理,回到卧室放下书包。
叶懿川却保持着他的好奇,倚在夏琚的房门口,问:“不说说吗?吵架可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琚按捺不住,不耐烦地反问。
他无辜地眨眼,满脸的不解。
夏琚受够了他这副脸面,道:“童老师找我了,是你把我的事告诉她。你还把我喜欢夏敬行的事告诉梁成轩,你凭什么这么做?在背地里嚼舌根有意思吗?”
至此,叶懿川脸上的亲切慢慢地消失了。俄顷,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很淡,像是明月周围的光华。他不以为意地努了努嘴,道:“和成轩之间是闲聊。至于告诉童老师,是为了多一个人关心你。”
“不用你假好心。”夏琚并不相信,上前作势要关门。
叶懿川伸手挡住他将要关上的门,身子仍斜斜地倚着门框,道:“我们部门国庆假期要去砂糖岛玩,可以带家属。你让敬行带你去吧。”
夏琚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话题转到假期上,闻之一愣,再想到国庆假期这么长,夏敬行出去度假,岂不是又有好些天见不到他了?
正在夏琚为突如其来的消息错愕时,换好衣服的夏敬行经过他的房门口,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对叶懿川说:“懿川,走了。”
叶懿川应了一声,冲夏琚眨眨眼,跟上夏敬行的脚步。
他们是要出去了?夏琚此前还想着他和夏敬行或许会为了晚饭而争执,想不到夏敬行其实根本没打算在家里吃晚饭。夏琚的心一阵发凉,他匆匆地往外跟,恰好看见夏敬行打开家门。
“夏敬行!”夏琚叫住已经出门的夏敬行,“我也要去砂糖岛。”
夏敬行闻言惊愕,回头看向叶懿川,确认是叶懿川将消息告诉夏琚后,心生无奈。他无动于衷地说:“我们去六天,你不练滑冰了?那里是热带,除了冰箱,你找不到一块冰。”
这确实很耽误练习,但是夏敬行居然用这个来威胁他,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隐忍片刻,仍执拗地说:“我要去。”
夏敬行皱眉。
叶懿川在夏敬行的身后,半开玩笑地说:“撒娇。他就带你去了。”
听罢,夏琚的面上陡然发热,而他看得出来,夏敬行明显也尴尬了。
末了,夏敬行不耐烦地驱赶道:“行了,耽误事。回去睡吧。”话毕,不待夏琚再坚持,他关上家门。
“真不带他去?”叶懿川走进电梯,兴味地问。
闻言,夏敬行停下脚步。
叶懿川微微错愕,失笑道:“这是怎么了?”
夏敬行想到自己关门前夏琚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帮我和成轩说一声,改天再约吧。”
叶懿川怔忡了两秒,开玩笑道:“没有‘改天’了吧?“
夏敬行无可辩驳,眼中透露歉意。
“去砂糖岛带上夏琚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整天魂不守舍。”说这话时,叶懿川虽是笑着,但眼中有几分惆怅。
夏敬行皱眉,抱歉地说:“对不起,你们找别人吧。”
“知道。走了。”叶懿川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按电梯前,想了想,说,“亲一个?”
在夏敬行的眼中,叶懿川尤为特别,他想的很多、知道的也很多,但他总能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诚恳模样,令人深信不疑、倍觉无奈。夏敬行苦涩地笑了笑,倾身把他拉到电梯的门口。吻毕,夏敬行的手上施以轻而不容置疑的力气,将他推回电梯里。
被夏敬行锁在门内后,夏琚在门里呆呆地站了半分钟。
而后,夏琚回到厨房里,找出一袋方便面,使劲地揉搓。方便面的面饼在袋子里粉碎,又脆又硬的部分刺痛他掌心里的皮肤,他受着疼痛刺激,揉得愈发用力,袋子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突然,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夏琚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听得愣住,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他难以置信地侧耳倾听,果真又听见家门被带上的声音。
夏琚立即将手中揉得粉碎的方便面丢在流理台上,跑往玄关。
看见夏敬行在玄关换鞋,夏琚的整颗心仿佛提到嗓子眼。
夏敬行换好鞋,见到夏琚在远处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全是不敢相信的木讷,狂喜则隐藏在眼底。他失笑,道:“满意了?”
听完,夏琚确信夏敬行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高兴得立刻朝他奔去。
夏敬行大吃一惊,忙张开双臂,不料夏琚来到他的面前后竟然一跃而起,像一只考拉挂在夏敬行的身上。夏敬行哭笑不得,抱住夏琚的腿,转脸避开预料当中的亲吻,道:“别得寸进尺,做饭去。”
夏琚收紧手臂,脸颊贴在他的颈窝,耍赖道:“等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很弱,让夏敬行想到:他是不是受了叶懿川的启示,要撒娇了?撒娇固然无济于事,但夏琚朝他示弱的时候太少了。夏琚每次哭,全是气哭的,而且眼中总有不服气的倔强,令夏敬行忍不住觉得他下一秒钟会像小狮子一样扑上来咬人,而现在赖在他身上的夏琚,无赖得像一个无理取闹只想着要糖吃的小孩子,夏敬行一时心软,倒想给他一颗糖了。
夏敬行把他抱进屋,放在餐桌上,见他还不肯松手,问:“晚饭吃什么?”
半晌,夏琚生硬地收回手臂,道:“泡面,你吃吗?”
泡面?要知道,夏敬行原打算出去吃帝王蟹。想到夏琚千般挽留,最后在家里等待自己的只有泡面,夏敬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挑眉,道:“我要是不吃呢?”
夏琚还没告诉他,就算是泡面,也只有捏碎的泡面。他说:“你可以吃我。”
夏敬行闻言一怔,看夏琚竟说得面不改色,自己反而耳热了。可是,夏敬行依然显得无动于衷,冷冷地笑了一笑,道:“我还是吃泡面吧。煮好了叫我。”
夏琚坐在餐桌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坐得发凉了才下来。
为什么夏敬行会突然改变主意回来了?夏琚想不到原因。为了让晚餐不那么简陋,夏琚往煮开的泡面里加了火腿肠和芝士片。他将热气腾腾的整锅泡面端至餐桌,朝书房的方向大喊:“夏敬行!吃饭了!”
书房里没有回音,良久,夏琚也未见夏敬行出来。眼看着再过会儿方便面要泡发变糊,夏琚只好盛了一碗面给夏敬行端过去。
来到书房的门口,夏琚发现夏敬行正伏案画图,道:“你的面。”
夏敬行回头看了一眼,说:“哦,放边上吧。”
“再不吃会糊掉。”夏琚将面放在一旁,说。
听罢,夏敬行啧了一声。
夏琚当做没有听见,往他的设计图上瞄,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正在画一顶王冠。“这个是?”
“哦,某位明星要结婚了,订制的。”夏敬行放下画笔,端起面,“你不吃?”
夏琚一怔,不禁后悔自己没把面整锅端进来。他徘徊了几秒,道:“我也想去砂糖岛。”
“不练滑冰了?”夏敬行挑起面线,问。
看着他吃面,夏琚有些饿了。他舔了舔嘴唇,道:“几天不练应该没什么。”反正,他没有任何比赛需要参加,只是兴趣爱好而已。
让夏琚整个假期全自己待在家里,夏敬行的确不放心。而且,夏琚断然不会全待在家,国庆期间,街上的人那么多,夏敬行也有点担心他去滑冰被人留意。思及此,夏敬行点头,道:“好吧,你收拾收拾行李。到时候我带你一块儿去。”
闻言,夏琚惊喜得眼睛发亮,用力地点头。
夏敬行见状笑了,他看看手中的方便面,心血来潮,将碗和筷子朝夏琚递去。
夏琚难以置信地怔了怔,上前低头 ,被夏敬行喂了一口方便面。这面条已经从面汤里挑出好一会儿了,可吃在嘴里还是伴有芝士的奶味和香甜。
夏敬行看见他的嘴角留下面汤的水迹,微微错愕,起身把面碗交到夏琚的手里,道:“我再盛一碗吧。”
chapter 8 … 7
随着国庆假期的临近,学生们慢慢地进入了假前懈怠模式,连上课的状态也变得松懈许多,更别谈参加社团活动的积极性。夏琚所在的舞蹈队二组亦是如此,舞蹈队的老师知道学生们盼着放假,在放学后的排练时间里,贴心地放宽了对学生们的标准。
然而舞蹈队一组的情况则截然相反,因为国庆的前一天他们的舞蹈《沂蒙颂》得参加城区内中小学校的国庆晚会表演,所以他们非但没有休息,甚至更加抓紧时间排练。夏琚听说,他们常常在放学后排练至晚饭时间,有时甚至集体吃过晚饭后,继续排练。
由于他们紧锣密鼓地练习,夏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临时被抽调至一组跳主角的徐妙彤了。乔入诤趁着一组的排练时间,偷偷地去舞蹈教室拍过照片,回来后还将照片发给夏琚分享。几乎每一张照片上,夏琚都能够看到徐妙彤的身影,在照片里,她和其他人一样,脸上挂着标准的表演式微笑,苹果肌圆润地耸起,两只眼睛睁得特别大,但眼里没有笑意。
乔入诤不但在闲暇时给夏琚发照片,连二组的学生们吊儿郎当地练习时,也端着手机来到夏琚的身边,积极地把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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