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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味总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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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一家其实也对我挺不错的,见着我就笑吟吟地夸我听话懂事,说我二哥如果有我成绩好就好了,三哥如果有我这么听话就好了。正常人也都不乐意总被家长这么说,还好三哥打小就有性格,没和纪陈阳似的把对家长的不满迁怒到我身上,只是变本加厉地反抗和折腾他爸妈。
即便是这样,大伯和大伯妈还是很疼三哥,他们家比我爸妈惯孩子多了,一贯舍不得打孩子,随便骂两句就回头买零食哄。
我挺羡慕他们的。
我爸妈也挺“惯”我的,主要是我也没犯过什么小孩子的错,我积极吃饭,热爱吃青菜,勤劳爱卫生,学习认真,不说脏话不打架,什么道理都一说就通,还被十三公批出八字好旺家旺族。
纪陈阳不一样,他比我三哥皮多了。我三哥其实说穿了就是毒舌不服管教,个性强,喜欢顶嘴,但真让他惹什么事,他自己都不肯干啊。纪陈阳就很不一样了,偷鸡摸狗,拉帮结派,上房揭瓦,下水炸鱼,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是那时候没遇上岱樾他哥,否则也不知道会是双枭争霸还是狼狈为奸,大概全村都能被他俩携手屠了。
我爸妈常常揍纪陈阳,揍得也狠,揍完了把人关房里饿着。但不会真让他饿着,就让我偷偷给纪陈阳送吃的。还让我演一演,千万别告诉纪陈阳说是他们让我送的。
我当然也不是受虐狂,并不羡慕纪陈阳被揍。但是说不出理由的,就是直觉有点羡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他们让我给纪陈阳送吃的,其实我也有一份,纪陈阳有的东西我都有,很平等,除了客观条件限制下我大多是继承纪陈阳的旧衣服之外,爸妈买什么给纪陈阳,也不会忘记我,最多也是两人平分。
但是我总还是羡慕纪陈阳。
很没有理由的羡慕,根本说不清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钟百花:凌晨三点打完电话就去打沙包。
第36章 第 36 章
很多年之后,我想,大概是直觉,小时候的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有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爸妈会在我和纪陈阳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纪陈阳。
他们对我好,是因为他们善良,是因为我乖巧。但他们对纪陈阳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就像大伯和大伯妈夸我是因为我每天认真学习取得了好成绩,但他们夸三哥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三哥一天不跟他们唱反调,他们就要吃顿好的来庆祝暨鼓励三哥再接再厉。
大概,我一直羡慕的就是这一点。
非常的矫情了。
矫情到我没脸多想,只好继续努力努力努力,加油加油加油,做到更好更好更好,这样他们就会一直对我好,会一直喜欢我,会一直夸我。
但其实我还是很矫情的一个人,我矫情地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人,不论我是怎么样的,我可以不听话,不懂事,不努力,不加油,就是最普通的芸芸众生,而这个人没有理由地选择我。
我最初捡岱樾回来,动机很不纯。除了他在火场里救我导致我大概出于吊桥效应对他一见钟情之外,我还暗搓搓地想着,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说不定我可以发展一下他,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很不光彩的想法了,像是强行绑定。
我就在这样的反省和执迷不悟中自己跟自己玩了很多年心理战,直到岱樾说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我的想法本身也不太健康了,但一比较,他比我更病。
很惨了,我真的很惨了,比惨比不过任何人,比心理病也比不过,太惨了。
那总得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吧,既然岱樾这么不正常,我就得正常。
只不过,他现在好像在努力让他自己正常起来,那么,我稍微地不那么正常地偷偷地为了这不该有的心动而doki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一doki,我就想亲一亲他。
大概是抽了很多烟的缘故,岱樾不让我亲他的嘴,我只好亲他的脸,从额头亲到眉毛亲到眼睛和鼻子和下巴和脸颊和耳朵和脖子。
他让我亲,嘴里还在叨叨:“我不会伤害你,我能改,你别怕我。”
我说:“好。”
亲了好半天我也亲累了,就这么和他抱着坐在地上陷入沉默,不过也不觉得无聊,也不觉得热,就觉得挺安心的。
直到岱樾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有点不太想接的感觉,响了半天才去拿,我侧头瞥一眼,显示是钟百花。
以及现在才五点钟。
“别接。”我说。
岱樾火速把手机放回去,把手搭回我的背上,继续我们的温馨一刻。
二十秒之后,我搁在卧室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说:“是钟百花,别理他。”
岱樾:“好。”
我俩维持着这个姿势。
十秒钟之后,岱樾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和岱樾的手机交替响了五分钟,最后同时响起来了,我不得不让岱樾接手机。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钟、钟总让我打的。”
岱樾问:“于雪吗?”
于雪,钟总的秘书,曾经好心好意自费半个月工资买了套礼服就为了不给钟总丢面儿,却被钟总堵在角落里面教训了半个小时、最后不得不披着钟总的西装外套尴尬度过整夜酒会、因此被老钟总当成未来孙媳叫到家中亲切设宴全家族围观、引来正牌男朋友冲去公司找钟总理论、最终男朋友和钟总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此走上了比起跟她约会更喜欢约钟总打拳击的道路的那位。
据岱樾说,于雪打算拿完年终奖就和钟总还有她男朋友摊牌了。
据说他们这些总裁特助秘书之类的还成了一个圈,没事儿就互相扯扯淡,很迷。
于雪小声说:“是、是啊,和你商量一件事,岱总,我接下来要每隔两分钟给你打一个电话,你不接就打纪总的,但其实我没什么事。要不然,你们把手机静音或者关机?就先说一声,别当我神经病……”
岱樾:“……”
我:“……”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道遥远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于雪立刻大声起来:“岱总,我和你问个早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岱樾:“……”
我:“……”
然后于雪就挂了电话。
钟百花神经病。
岱樾沉默地看了手机一小会儿,忽然哼笑了一声,一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手机,按了老半天,然后把手机一搁。
我继续靠着他的肩膀,问:“你干了什么?”
岱樾露出营业笑容:“你听说过呼死你吗?”
没听过。但我不得不提醒他:“钟总毕竟就要成为你老板了。”
岱樾“嗯”了一声,笑得更甜了,重新把手机拿起来,说:“差点都忘记了,那我应该把于雪也加进去。”
希望钟百花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真人PK的时候找岱樾就好,不要找我,我只是一颗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冬瓜。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于两分钟后唯一在这件事情当中还保持了成年人的理智的冬瓜之手。
今天也为世界和平做出了一点微薄的贡献呢。
感觉自己特别棒,真善美本美。
岱樾笑着说:“是啊。”
他看着我,笑着说:“光芒本光。”
他亲吻在我的额头上,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了我一颗糖,朝我笑了笑,我就觉得,我看见了光。”
……
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黑化分裂又为什么突然情绪稳定的岱樾打包扔给钟百花之后,我开了个直播。
平时干点具体落实的工作都是岱樾去做,乍一变成自己来,我就对这个不太了解,研究了半天,最后是在直播平台工作的我一个朋友给我开了个平台首页推荐,突然直播间里人就特别多了,大家纷纷刷弹幕问我是不是接下来要开网店了。
居然还有人给我送礼物。
其实我就是觉得好玩,赶紧说不用送礼物,我就是来新鲜一下玩一玩。
我真的只是新鲜一下玩一玩。
第二天我就没开了。
第二天我花了半天时间给报社写专栏,后半天注册了一个文学网站写小说,一击脱离,一千字内写完,写我和岱樾打游戏的时候的趣事。
写完我发链接给岱樾,暗示他抽空给我写万字长评。
岱樾:“……”
岱樾:“好。”
岱樾:“我先开会。”
我觉得他是想逃避,我们讨论别的事情时他的态度没有这么敷衍冷淡冷漠。
啧。
我仔细地想了想,又把链接发给了一些比较亲近的小伙伴,比如钟百花。
半个小时后,我的文章下面出现了第一个评论,负二分。
留言ID:钟总让我打的!
留言内容:钟总让我打的!他说你不务正业!
第三天,我找了家理发店剪头发,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鞋子。
第四天,参加大学学长的婚礼。
第五天,向乃大清早给我读我的八卦新闻,《纪洵阳现身小船王侄子婚礼,一扫颓态,超级变变变》《纪氏动荡传言成真?纪洵阳提前弃沉船》《纪洵阳笑言无事一身轻,享受人生》《从纪洵阳看人靠衣装》《纪洵阳否认整容传言》,……
因为向乃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而且后来都变成报品牌标签和价格,所以我听到一半就挂断了。
第六天,我出门晨跑,被记者堵在了河堤上。
都做到这份上了,我只好请他吃了个煎饼果子,坐在河边接受他的采访。
记者:“纪总,您的岱总呢?”
我:“前两天出了新闻,岱樾在钟总那走马上任了,现在是钟总的岱总。”
记者:“哈哈,都在说这是您和钟总强强联手的前奏。”
我:“吃了我的煎饼果子,就不要乱说我的虚假传闻。”
记者尬笑一下,说:“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您最近似乎特别积极,参加了很多活动啊。”
我说:“我和普通失业人员一样,暂时没有人生目标,到处参加一些活动,休息,充电,思考人生。”
记者:“纪总也会没有人生目标?”
我:“当然。”
记者:“一点都没有吗?”
我说:“如果年纪允许的话,我就想考公务员,但似乎是超龄了。我记不太清,是三十吗?”
记者:“哈哈。纪总最近心态很轻松啊,喜欢开玩笑了。”
我说:“认真的。”
记者:“哈哈。纪总最近最引人注意的是外形上有了比较大的改变,还有传言说整容了,您怎么回应?”
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但还是多谢夸奖。”
记者:“大家都说是心态原因,就说纪氏似乎近期有很多动荡——”
我看他一眼:“记者会之前,纪氏一切正常,记者会之后,我半句没有过问纪氏情况,所以无法给出任何回应,以免引来任何误解,抱歉。”
记者:“也没有再关心过纪氏?纪总你整个半生的心血哦,一点新闻都不关注了?”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同志,我才三十二,我觉得我从现在开始锻炼,可以争取活到八十的。”
记者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我的半生还有八年呢。”
记者:“哈哈。纪总这是在扯开话题。”
我说:“因为那个问题难以回答,无论我关注或者不关注,好像都能被写新闻,都很尴尬。实际上纪氏是一家成熟的公司,对于任何一家成熟的企业而言,换CEO都只是新闻,而不代表其他。所以我并非不管不顾,而是充分信任纪家其他人,毕竟地球不是靠我转动,我关注与否并不影响任何事情。”
记者点了点头,换了话题:“有传言电视台要开一档商界新人王的新综艺,选拔和培养初出茅庐的年轻商业奇才,邀请您和钟总以及其他商界年轻优秀英俊有人气的总裁作为评委身份参加,您会参加吗?”
我说:“我是从你这里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记者:“假如邀请您呢?您会参加吗?”
我说:“实际情况实际分析。”
记者:“您觉得钟总会参加吗?”
我说:“他没聘请我做他的发言官,我不代他发言。”
然后我俩坐着吃完了煎饼果子,他给我拍了两张照片,留了张名片给我,就走了。
想念岱樾,这些事儿本来都是他去应付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总:全世界除了我都是神经病!
第37章 第 37 章
我回家之后冲了个澡,看了会儿电子书,开视频和高薇、王超聊了会儿援建乡村小学工程的事儿。
他俩这些年闷头赚了不少钱,高薇还好,王超做建筑公司的,趁着东风赚得盆满钵满,就想回馈社会,搞个慈善。但他俩都没什么空,主要是我看起来太有空了,就想让我来负责这事。
其实我兴趣不大。
做慈善挺好的,我支持,但让我出钱可以,去客串一天支教老师可以,让我实打实来全程搞这事,真没兴趣。
但毕竟也是个好事,我就说先帮衬着看看计划书,后期他俩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我就撤。
我们仨精神都不太好,他俩先打呵欠,传染得我跟着一起打起来。
最后大家集体沉默了半分钟,高薇问:“Derek呢?”
王超喷她:“没看新闻?岱樾跑啦,跟钟百花跑啦。”
高薇:“你有毒吧,他跑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王超冷笑:“不是我激动,我看你落寞,看不到岱樾就落寞。”
高薇:“你真的有病吧?比起你俩,我就是喜欢跟Derek开会怎么了?他开会生动活泼有活力,至少不打呵欠。”说着她又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最近年中查账的时候又到了,昨晚弄到半夜才睡。不是,王超也算了,老纪你天天蹲家里玩也这么累?靠,现在叫你老纪我有点别扭,小纪?我们来聊点有用的,你能把你造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或者说,把嫂子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王超也就来了兴趣:“dei dei dei,纪哥,你这显然是爱情的滋润啊,你瞒得了外人瞒不了我们,你老实说你最近蹲家里不是思考人生目标,是在补肾吧你?是不是认真的?不是认真的也让我们看看。”
我的爱情被钟百花挖走了,跟钟百花跑啦。
跑之前对着我哔哔了一晚上“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把我给无语得要命,关键这两句并不是一句,是上下句。
我这么一说,我的爱情又说我在嘲讽他文化水平不高。
朋友,你听说过恃靓行凶吗?
你是听说过,可你见过吗?
你当然不可能见过,只有我见过。
呵。
我恳切地说:“你俩继续,我先去睡——”
门响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看,朝视频里面的高薇和王超说了声,就关了视频,起身去玄关,从猫眼里看了看,没急着开门,问:“谁?”
门外的两位同志朝着猫眼亮证件:“市刑侦支队的,麻烦纪先生开一下门可以吗?”
我打开了门,请他俩进来:“你们好。”
两位同志踩在门口的地毯上,朝客厅里扫视了一下,问:“房里还有人吗?”
我说:“没有。”
“屋主名叫岱樾,三十岁,华籍男性,曾用名岱强?”
我说:“是。”
“警方怀疑岱樾涉嫌恶性投毒杀人重案、酒吧纵火案、连环故意人身伤害、连环诈骗案、巨额非法借贷、非法持有枪械、绑架……”对方报了一长串,说,“希望你配合调查。”
我问:“我可以请律师吗?”
“这是之后的事情,我们这次主要是先调查屋内情况,稍后请纪先生回警局协助调查,纪先生可以请律师。”
我退后两步,说:“请便。”
两位同志也很客气,一样样东西检查完还摆回原位放好。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我住进来之前,这屋子里面除了基本生活资料之外,没什么东西,我住进来之后,基本都是我的东西。
我去厨房烧了一壶水,给他俩泡了茶,虽然我估计他俩也不会喝,但毕竟大家都客气,你客气,我也客气。
我把茶放到茶几上,正在检查茶几抽屉的女同志看我一眼,问:“没有联系岱樾?”
“他现在应该被警方控制了,我联系也没有用,而且我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打电话,想等你们检查完了,我再问一问,然后联系律师。”我说。
女同志欲言又止,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意思,猜想大概是现在不准我打电话?
检查完什么成果也没有,我锁好门,和他俩回市刑侦支队协助调查,路上我打给了唐律师,和唐律师在支队大门口碰了面。
大家一同进去,坐下没二十分钟,几个来回的谈话,对方朝我说:“纪先生,你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岱樾。”
我问:“什么意思?”
对方笑了笑:“字面意思。”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打岱樾的电话,关机了。
对方的笑容收敛起来,很认真地说:“岱樾失踪了,警方暂时没有找到他。”
哦,我知道那位女同志对我摇头是什么意思了。
我问:“为什么你们会怀疑他犯了那么多罪?”
对方说:“其实我们起初只是在查绑架案。”
我问:“谁?”
对方说:“张凤和纪帅。”
我二嫂和她的儿子。
我一怔:“他们被绑架了?什么时候?”
“前天傍晚。”
根据对方的说法,他们是在我二嫂和纪帅被绑架的地点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门口的监控器中找到线索的。
对方显然很有经验也很有想法,绑人的地点是个死角,本来是不会被拍到的,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奶茶店监控器对门是一家亮闪闪的精品店,反射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响,经过放大分析,我们就看到了绑架者在兜帽和口罩下露出的那双眼睛——非常好认,岱樾的眼睛一般人很难长那样,毕竟不好看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模糊,而好看的人总是各有各的好看。
我搁下高糊中仍然非常犀利冰冷非的疑似岱樾的眼睛的人的照片,说:“岱樾有双胞胎哥哥,长得一样。”
警方点头,说:“我们也知道这情况,但岱樾在这个时候失踪了。而且,他的哥哥岱超失踪超过二十年了。”
其实只有十四年。照岱樾的说法,那几年里面,他哥用的是他的身份。至于酒吧打工,本来那年代也很不正规,酒吧老板倒是知道他俩是兄弟俩人,但岱樾他哥是办的假|身|份|证,换了个假名字。大家都是出来混酒吧的,吃饱了撑的才去调查这个。
我从刑侦支队大门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雨势不大,只是天有点昏。
带我来的那位女同志好心地借了把伞给我和唐律师,唐律师表示了感谢,并且表示把我送到车上,他就还伞过来。
说着,唐律师就去撑伞,还没撑开,我就看着一个打着伞上台阶的人停在了我们面前。
伞朝上抬了抬,露出伞下纪陈阳那张阴魂不散的脸,他露出非常虚伪的关切的表情,问:“还好吗?”
无论有没有人相信,我这个人是真的以和为贵,大家各自数着各自的小钱钱过各自的小日子多好,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就算我心里过不去,但相信时间是伟大的。
然而为什么纪陈阳就是不作死不舒服呢?
我真的十分之困惑。
人和人之间,真的很难相互理解。
我朝唐律师说:“如果有事,你先回去,没事的话,在车上等我。”
唐律师点点头。
纪陈阳的意思是可以去他车上谈心,但我果断地拒绝了。
他也没强求,大概是在人执法部门门口也不方便强求。
最后就这么打着伞站在雨中说话,我个人认为这样可以提高说话效率,减少废话出现的机会。
感谢唐律师飞快地跑去车上拿了伞来给我,感动全球好学弟,私底下跟岱樾的关系应该挺好的吧,我在岱樾的吃鸡队友里面看到过唐律师。
岱樾用了十四年的时间深入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最终成功深入了我。
噫。
纪陈阳说:“我们第一时间报了案,警方不建议我们把事情说出去,所以家里人都没告诉你。而且,”他很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之前一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态度,很怕我们缠上你似的,所以,也就没想给你添乱。”
呵。
他继续说:“我们也是昨天快傍晚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疑似岱樾。”
呵。
纪陈阳说:“听说他有个双胞胎哥哥。真可惜,很多年不见了,而这次现场又没有留下指纹,无法验证。岱樾又失踪了。”
呵。
纪陈阳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串钥匙递给我:“你之前把小院大门的指纹给取消了,拿钥匙用着吧。为了安全,先住那里。”
我看着钥匙上面挂着的钥匙扣,是一个磨损很严重的老旧的编绳。我小学时候编的,有段时间非常流行,绳子一毛钱十根,五彩斑斓,看起来十分恶俗。然而我那时候审美观比较迷,特羡慕女同学们手腕上戴着,就偷偷地学了,偷偷地编了,编完也没地方放,坚称这是钥匙串,给家里每个人发了一个。
纪陈阳也看了眼钥匙扣,笑着说:“这是我被水冲走的时候,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
看来他当时没穿衣服?
“你觉得事情会是岱樾做的吗?”纪陈阳问我,“你说二嫂和帅帅会在岱樾的手上出事吗?”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变态吗?”我问他。
他的表情更变态了。
“变态就算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恶意,努力把表情降低到最没有表情,努力不带任何感情因素以免他误会,“至少别像个弱智。”
第38章 第 38 章
天地可鉴,我真的不是出于恶意说这话。除了对岱樾充满废料并且总忍不住说些废料之外,我对其他人说话都是很慎重的,逞口头之快是没有意思的。
天地可鉴,我只是希望纪陈阳能真的不要做个弱智,我指望他给我爸妈养老呢。
在纪陈阳的表情越来越变态的时候,我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哥,”我听见我五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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