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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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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克制
寻聿明眼里透着懵懵懂懂、小心翼翼,仔细看, 睫毛也在微微颤动。庄奕定定望着他, 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如果他当真有遗传病, 那他这般忍辱负重守护了八年多的秘密, 多少心血, 多少酸楚,多少委屈和泪而吞,却被自己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了”打碎,想想也觉得不忍。
话到嘴边,庄奕顿了顿,又改口:“我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去见你爸妈?”寻聿明先前答应得痛快,可如今情势转变, 他拒绝了庄奕的真情实意,以后会不会陌路还两说, 再去他家似乎显得多余。
“不止我爸妈。”庄奕松开他, 笑道:“前段时间我妈住院,我家亲戚来了不少,大家对你都有点抱歉。”
之前秦雪岩在ICU里突发癫痫,情急之中, 他的亲戚们将寻聿明堵在门口咄咄逼问, 事后却又都觉得冲动后悔,是以想给他道歉。
“不用这么客气。”寻聿明屈起膝盖,抱着自己双腿坐起来, “家属着急是正常的,我都习惯了。”
类似场面他见得太多,但面对庄奕家属总是不同,那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愧疚,至今想来仍然后怕。
“他们也只是想请你去玩,没那么正式。我家人特别有趣,你看见就知道了,尤其是我舅舅,他呀……简直是个活宝。”庄奕顺手拍拍他白生生的脚背,触手冰凉:“怎么回事?”
伸手拉开床头柜,他从里面找出一只薄薄的黑色遥控器,打开新风系统和暖风,道:“天凉了记得穿袜子,尤其你末端循环不好,从小手脚冰凉。”
庄奕搁下遥控器,握着他两只脚踝,一把提了起来。
“你……做什么?”这姿势忒也暧昧,寻聿明不由得脸红。
“给你焐焐。”他笑着掀起自己的薄衫,将寻聿明月牙儿似的两只脚塞进衣服里,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过去,不一时便暖起来。
寻聿明半仰半躺地看着他,突然转过脸,吸了吸鼻子。
“哭了?”庄奕笑问。
“没有啊。”声音都拐着弯,还嘴硬,寻聿明缓了缓道:“嗯……实验室最近挺忙的,之前我一直想用人工材料培养神经元,因为自体移植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一直没有进展。前几天我发现,16年罗格斯大学研究团队的方案其实有可取之处,可以尝试用分离多能干细胞的方法培养神经元,我正打算试验。”
一说起研究内容,寻聿明便双眼生辉,浑身上下光彩熠熠。
庄奕捏捏他脸颊,道:“那也不耽误你跟我回家,我已经跟他们定好时间了,你不去我没法交代。”
寻聿明点点头,小声咕哝,“我又没说不去。”
“好。”庄奕拿出他温暖的双脚,从衣柜抽屉里翻出一双印着小熊图案的羊绒袜给他套上,“快睡吧。”
说完又想起他还在发烧,庄奕摸摸他额头,道:“还是烫,要不咱们去打退烧针?”
“不要了。”寻聿明忙摆手,“明早就好了,你又不能开车的。”
“那……”别看他钻人脑壳时胆大心细,自己其实很怕打针,庄奕笑话他:“害怕了?”
“谁……谁害怕了。”寻聿明心虚地遮起脸,“我连抽血都不怕。”
庄奕顺势道:“那好,我明儿就给你抽血,检查检查血常规。”顺便测下基因。
“我又没病!”寻聿明越发连头也蒙住,“抽什么血。”
“还说不怕?”
“我不抽,我也不害怕,我可是大夫!”
庄奕笑道:“行吧,我先给你抹点清凉膏。”去外间拿来一只巴掌大的蓝色小罐,“自己解开衣服。”
“呃……不要擦了吧。”寻聿明他一脸正气,反倒显得自己胡思乱想,只得假装大方地解开了睡衣扣。
庄奕挖了一小坨膏体,慢慢在皮肤上揉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起一阵阵颤栗。寻聿明耳尖红得发烫,两只眼盯着天花板,尽量不去看庄奕的表情,心里直敲小锣。
清凉膏缓缓渗入肌理,淡淡的薄荷味在鼻端飘散,果觉神清气爽。
寻聿明皮肤薄,灯下细看时略微透明,蓝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庄奕不过摩挲几圈,便泛起了红晕,“好了,再擦点酒精。”
他到卫生间端来半盆水,兑进酒精稀释,再沾湿纱布给寻聿明擦擦脖子和腋窝,才放他躺回去,“晚安。”
“你不在这儿睡?”寻聿明见他关上灯往外走,不由得疑惑,这里是他的卧室,他不是最爱和自己挤一张床么?
“我去对面。”庄奕站在门口冲他笑,黑暗中只听得见微微的喘息声,“夜里别喝凉水,渴了叫我。”
说毕,他关上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寻聿明拉着被头,暗暗揣摩他的意思:以前他追求自己,每每逮到机会便赖着纠缠,今天他却没有趁虚而入,自然是因为自己刚拒绝了他的原因。
由此可见,他已下定决心,终于要和自己拉开距离了。
这不正是自己要的结果么?
可事到临头,寻聿明还是忍不住难过,欣慰,却也难过。
看来是该早点搬出去,免得有朝一日他新人在侧,自己还要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到时再灰溜溜离开,里子面子都不好看。
庄奕却不知他这里愁肠百结,已想好退路。事实上,在得知隐情之前,他的确打算让寻聿明搬出去,并非赶他,只是觉得强留也无趣。
他都决定放手了,可偏偏此时,命运又给他抛出另一种可能:或许寻聿明有苦衷,或许他是因为遗传病而与自己分手。
如果是真,他不能放过寻聿明,无论未来有多艰难,他们一起分担;如果是假,他还是想求一个解释,一个足够让他说服自己,证明他的小耳朵不是那样势利的人的解释。
至于现在,在没确定真相之前,庄奕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
寻聿明像颗易碎的泡泡,此刻在自己面前,他无一处不是透明的,他的秘密、他的隐瞒、他的苦衷,几乎全部暴露在自己面前,手指轻轻一戳,便能碰碎他。
想想过去,每一回逾矩的拥抱,每一个越线的亲吻,每一次亲密的瞬间,带给他的无不是为难与痛楚。
仿佛相爱的两个人,愈靠近便愈痛苦,愈相爱却愈克制。
为免再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庄奕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独自在隔壁卧室睡了一夜。
翌日晨起,寻聿明的烧便退了,头还是隐隐作痛,也不似昨晚严重。他收拾好去楼下吃过早餐,庄奕家的司机刚好来接,两人分头去医院上班。
岑寂昨晚大嘴巴之后一直惴惴不安,见寻聿明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跟他简单汇报过实验室进度,又悄悄道:“医院确定表彰名单了,师父你知道吗?”
“什么名单?”寻聿明踩开控制踏板,刷着手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这不是关心您么。”岑寂笑呵呵道,“这可是正式表彰,记录在档案的那种,不是只发钱的事儿。您肯定是头一份,孙卓他们好像不太高兴,但又不敢说。”
寻聿明走进手术室,戴上头灯,嗤道:“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也是听刘大夫说的。”岑寂递给他手术刀,悄声说:“主要是上次那个小病人家里太厉害了,现在他爹妈拿你当救命恩人,谁还敢在背后瞎嘀咕啊。”
“那样最好。”寻聿明并不想狐假虎威,但借力打力,赶赶苍蝇也是好的。
岑寂又开始跟他介绍孙卓的新女友,刘大夫、展大夫家里的关系,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绕到请他去林海集团上班的事上。
寻聿明考虑了几天,总是拿不定主意,他大学时便受到安格斯教授赏识,博士毕业后跟他去了梅奥诊所上班,同时加入他的“天使实验室”,事业上有导师提携,走得顺风顺水。
他主见极强,要求却不高,有研究做,有病人看,也不想其他。回国,是他第一次在毕业后为自己做的大决定,一方面是去国怀乡之情不减,另一方面则是想离庄奕和外公近一点。
说白了,虽已工作多年,在职场他还是一张白纸。林海集团是好是坏,他不会衡量;这个工作机会值不值得,他不会评估。
“等会儿我帮你问问姥爷。”庄奕开着车,正行驶在去郊区的公路上,“如果他们的项目不错,去赚钱是好事,省得你跑邻市辛苦。”
“可……”寻聿明刚想反驳,庄奕先一步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医院那边不用担心,你又没签竞业合同,也有了多点执业资格,有钱何必不赚。你和我签的合同倒是有点冲突,但我不管你,你怕什么?”
“陈院长不想我去,”寻聿明弯弯嘴角,“他怕我被挖走了。”
“他那边我帮你说,不用管。”庄奕极力鼓动他去。
寻聿明反而起疑:“那可是任雪原的公司!”心想:他果然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否则怎会把自己往任雪原那边推。
他却不知庄奕另有图谋,入职时需要体检,体检便要抽血……
车子拐个弯,驶入一条红枫相夹的柏油路,前面电子门大开,已有人等着。
二人停下车进去,绕过一座小亭子,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颤颤巍巍扑了过来。庄奕一把接住艾比,嗔道:“也不怕摔着。”
“我不怕!”艾比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寻聿明道:“哥哥,舅爷爷说要给你抽血,你快躲起来!”
“抽血?”寻聿明看向庄奕,“抽……什么血?我都好了!”
他才不怕,只是没必要。
庄奕笑笑,心里翻江倒海,面上波澜不惊:“你不是要去林海集团上班?我舅舅有个体检中心,是林海集团的合作单位,你得找他做入职体检。”
他说得合情合理,寻聿明也没多想,“非抽血不行吗?”
“进去再说,别怕。”
“谁怕了!”
庄奕耸耸肩,带他进屋和他一大家亲戚打招呼,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几十个人,一一介绍过来,饶是寻聿明的脑子也发懵。
他姥爷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穿一件灰白高领毛衣,叼着雪茄冲寻聿明道:“小寻,怎么才来见我?是不是不拿姥爷当亲姥爷?”
“人家工作忙,您别开玩笑。”庄奕将他按坐在沙发上,指着对面人,给他介绍:“这个是我舅舅。”
“舅舅好。”寻聿明趁着鞠躬的间隙打眼看去,他母舅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很是魁梧,只听他道:“你好小寻,早听说你了,那咱们抽血吧?”
“……”
庄奕嘴角抽了抽,手肘一戳老舅胳膊,将他拽到门廊里,皱眉道:“不是说好骗他说入职体检的么?”
什么叫——“那咱们抽血吧”?
“我也没说不是啊。”老舅一脸无辜。
“谁家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那咱们抽血吧?”庄奕太阳穴突突跳,简直被他气死,“您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不对。”老舅一推眼镜,正色道:“我第一句话是,’你好小寻‘。第二句话是,’早听说你了‘。第三句话才是,’那咱们抽血吧‘。”
他已经很会铺垫了。
“……”
寻聿明心思灵敏,庄奕生怕被他察觉,坏了大事,橄榄球决赛时都没眼下紧张。无奈他没有旁人可托付,只能揉揉鼻梁,再三嘱咐老舅:“麻烦您再说得委婉点,跟他先聊聊别的,自然过渡到抽血的话题上。事关重大,拜托您了。”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老舅一脸严肃地比个“OK”的手势,转身走进客厅,同寻聿明道:“小寻,你是小奕的大学同学吧?”
“是,我是。”
“那……你们上大学抽血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老舅:我尽力了。
庄奕:您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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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家
“我们……大学没有安排体检。”
寻聿明凝眉看向庄奕,碍着人多不好问他, 只以眼神相询。
庄奕暗暗叹了口气, 故作镇定地说:“我昨天跟他说, 你要去林海集团上班, 得先上他那体检。他就是这样, 今日事今日毕,脾气急得不行。我真的……”
他真的词穷了。
“舅。”庄曼向这边瞥了一眼,帮忙解围:“您属蚊子的么,见人就吸血?好歹等吃完饭再说啊,先开导开导我七表哥吧。”
与庄奕不同,庄曼身上总是带着高傲不羁的叛逆感,尽管她的脸年轻光鲜,举手投足却倍觉沧桑, 此刻她横在沙发上玩手机,两条腿搭着扶手晃晃悠悠, 与全家人的作派格格不入。
寻聿明感激地冲她笑笑, 听她懒洋洋道:“七表哥,我舅有话跟你说。”
七表哥隆鼻深目,棕发碧眼,是个八分之一英中混血, 张嘴却是一口塑料中文:“’劳‘舅, 你叫我什么事?”
“你最近不是迷上中国传统文化了么?”庄曼道,“我舅可懂这一套了。”
老舅推推眼镜,谦虚道:“我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懂, 但教育你,还是可以的。”
“太好了。”七表哥正色道,“最近我去看了打市。”
“……”这个还真不懂,老舅莫名其妙:“打市是什么?”
寻聿明一脸看电影的表情,偷偷和庄奕咬耳朵:“你家人真有意思。”边吃他剥的橘子,边听七表哥说:“打市就是帮人推测命运的’老市‘。”
“嗨!”姥爷提着一口气等半天,还以为是什么新奇名词,“你说的那是大师啊?!”
“就是打市。”七表哥郑重其事道:“他说,我今年十月份有灾难,不能往北走,否则会出事!”
庄奕神思一转,靠着沙发背笑问:“那您能不能往南呢?”
“往南可以的。”七表哥满面严肃地说。
“这大傻子……”姥爷嘬了口雪茄,皱眉道:“你就算往南去,不也得再回来!”
那不还是得朝北走么。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对面花厅里打牌的三姑捂着肚子道:“哎哟,我赢了,小苏你点炮了!”
“都怪那假洋鬼子。”八婶咧着嘴抱怨,“笑得我没看清牌面,好好一副自摸清一色,全毁他手里了。”
寻聿明窝在沙发角里“咯咯”直笑,庄奕拉着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问:“饿不饿?等会儿我爸妈来了,咱们就开饭。”
“没事。”寻聿明摆摆手,一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目光晶亮如星,“我不饿。”
他从小孤僻,亲戚朋友寥寥无几,只和外公亲,这种大家庭的欢乐热闹,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以前即使是大年夜,他们家照旧八点睡觉,寻聿明常常独自躺在床上,偷听窗外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他羡慕那些可以和小伙伴放烟花的同龄人,却不敢和外公说,只能以旁观的视角,目睹他人的快乐。
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庄奕的亲戚们外向热情,跟他丝毫不见外,大家说说笑笑,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体验,却有一份温馨安乐的美好。他心里暖洋洋的,只盼着这一天过得慢一点,自己便能多享受一点家的感觉。
寻聿明拉拉领口,屋里开着暖风,他有些出汗。庄奕见他脸颊酡红,帮他脱下外衣,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海蓝色开司米,“穿太厚了,冷热交替,反而容易着凉。”
“就是,”姥爷揪着自己身上的毛衣,冲大家小声抱怨,“春捂秋冻嘛,你外婆非叫我穿这个,她可臭美地穿旗袍。”
庄奕将寻聿明的外衣收进衣帽间,回来说:“您有本事就大点声说。”
“我会怕她?”姥爷呵呵一笑,悄悄向麻将桌前看了一眼,还好,外婆忙着数钱,没听见。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开饭,大约十一点半,庄奕父母才匆匆赶到。秦雪岩今天戴着顶假发,穿一身猪肝红长裙,看上去倒很精神。
“小明大夫。”她转个圈,满面堆笑地道:“你看我都好了,一点后遗症没有!”
“可是多亏了人家。”庄奕父亲名叫庄木铎,长相与庄奕颇为相似,只是年纪大了,瞧着更稳重。他与寻聿明握握手,微笑道:“很荣幸认识你,寻大夫。”
“伯父叫我小明就行。”寻聿明受宠若惊,讪讪道:“我和庄奕是大学同学,您别见外。”
“好了,别站着了。”姥爷招招手,示意大家进餐厅,“开饭吧。”
他一声令下,大家鱼贯而入,偌大一张双层团圆桌,供着一面流水席。
寻聿明与庄奕并排落座,见这排场,心中暗暗咋舌,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是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又怎么瞒得过庄奕的眼睛。
给他盛碗牛菌汤,庄奕低声问:“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些?”
姥爷眼睛一直盯着这里,也道:“明明想吃什么,让人再做几个可口的。”
“没有,没有。”寻聿明笑说,“我是刚才零食吃太多,不大饿了,菜都很好。”
“不饿别硬塞。”庄奕又给庄曼盛碗汤,回头嘱咐他,“别像上次吃炸鸡那样,肠胃要出问题。”
寻聿明“嗯”一声,啜了口茶水,“我有数。”
庄奕怕他撑着,只拣他平时爱吃的替他夹,一样不过几口,寻聿明很快便吃不动,抱碗慢慢喝汤。
饭后大家去院子里散步,庄曼走到寻聿明跟前,笑道:“谢了啊。”
寻聿明不解:“谢什么?”
“托你的福,庄奕才给我随便指使啊。他怕在我们家人面前给你端茶递水,你不好意思,所以捎带手连我也一起照顾了。”庄曼手里捏着根烟,衔住滤嘴问道:“可以吗?”
这姐弟俩一个习惯,寻聿明想起庄奕抽烟时的模样,唇边弧度不由得温柔起来:“抽吧。”
庄曼莞尔一笑,撩撩波浪卷发,点燃烟嘬了一口。灰白色的雾霭溢出红唇,袅袅散在风里,她笑了笑,道:“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寻聿明与她并肩走在草地上,低着头道,“你尽管问。”
“你会骗我吗?”庄曼直截了当。
“我……不会。”寻聿明对她莫名信任,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并不想骗她。
庄曼又问:“那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寻聿明顿了顿,道:“看是什么问题吧。”
庄曼勾勾嘴角,笑说:“我弟告诉了我你和他分手的事,可我不信你是那种人。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
她的要求,寻聿明实在为难:“我……”
“你放心。”庄曼又道,“不经你同意,我绝不透露给他。我以人格起誓。”
“那……好吧。”这个秘密守护了八年,寻聿明早已不堪重负,现在有人愿意分担,他忽然松了口气,居然真对她说了。
庄曼闻言看着他,久久没有作声,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理解了。”
寻聿明会心一笑:“被人理解,是很好的事。”
“我明白,要不是那种理由,我弟他不可能放弃你的。他实在……太爱你了。”庄曼吸了口烟,叹道:“自从你回来,我觉得他整个人都亮了。”
“以前他也是那么着,上班,下班,打球,做点乱七八糟的消遣,但我能看得出来,他身上没光,死气沉沉的,和上大学那会儿完全是两个人。”
寻聿明垂下头,动了动嘴唇,哑口无言。
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段恋爱经历给庄奕带来了什么,那变化几乎是翻天覆地的,他一个微笑能令庄奕容光焕发,一个眼神也能使他阴郁沉寂。
世上也没有人比他更爱庄奕,看着他在求而不得中煎熬,寻聿明比谁都痛苦,可他无能为力。
庄曼见他神色愁苦,眉宇间隐有忧色,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没有。”寻聿明扯了扯唇角,深吸一口气,“我确实对不起他。”
“别这么说。”庄曼冲他一笑,“你也不容易。”
寻聿明抿抿嘴巴,胳膊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抬头见七表哥朝他敬个礼,匆匆跑过去,将一只黄蓝相间的排球捡了回去。
“小曼!”秦雪岩远远站在一株红枫树下,朝他们招手呼唤:“明明,快来!”
寻聿明和庄曼走过去,棕色小楼后围着二十来个人,大家正在争论是玩棒球还是排球。庄奕无所谓,他被禁止下场,只能和姥爷坐在躺椅上观战。
“依我说玩棒球,护具都是现成的,排球还得拉网子。”庄奕姥爷五官很是英俊,可惜人老发福,脸上肉也随之堆高,笑起来时,精光四射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指指草坪对面的车库,道:“我出个彩头啊,谁今天得分最多,我那辆新收藏的奥斯汀希利3000就归谁了!”
“哦——!”大家欢呼起来,兴致勃勃地组队开场。
七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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