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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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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邮箱看了看,里面是保卫科给他发来的监控录像,连同王昆仑的律师函,庄奕一并发给了老陈,到时由医院出面发布。
视频上清清楚楚显示着,是那个记者未经允许,私自开他车门在先,即便说不上私闯民宅,也有故意伤害但犯罪中止的嫌疑。
庄奕那一拳,是正当防卫,至于过不过度,不是他们私下能掰扯清楚的。而那位记者也同样夹伤了寻聿明的手,一只买过千万保险的手。
邮件发出后,老陈立刻打来电话,道:“调查组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屠龙还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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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为什么
调查组来得这么快,倒是出乎庄奕预料。
按照往常旧例, 怎么也得一个周。或许是因为这次事情闹得太大, 迫于舆论形式不得不迅速解决;或许是距离下次菲尔德奖选拔日期为时不远, 领导也想尽快查清真相, 恢复寻聿明的研究, 以免耽误进度。
不管为什么,都不是坏事。拖延得时间越久,其实对寻聿明越不利,如果不趁热打铁反击,等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平息下来,人们心中的坏印象定了,关注的人少了,再回应便没有力度了。
庄奕打开文档, 起草了一份澄清声明,只等薛珈言那边醒过来, 调查组的工作完结, 便发出去。至于目前这段时间,他们不得不低调行事,暂且忍辱负重。
这才短短一天,网上已经跳出许多阴阳怪气内涵寻聿明的同行, 他们在各种论坛帖子里极尽嘲讽, 发泄自己那点从未被满足过的虚荣心,落井下石,好不痛快。
那些为寻聿明说话的老实人, 反而被骂得毫无还击之力。
不过王芮有句话说得好,触底才能反弹,前面摔得越惨,后面还击得就越厉害。就像出拳,胳膊肘回收的幅度越大,一拳打出去的力道就越重。
庄奕捏捏鼻梁,合上电脑,去隔壁看了看。
那边原本空着,外公回来住了一楼主卧,他们怕小猫在屋里日夜喵喵叫,吵得外公无法休息,便将猫窝搬进隔壁,也好就近照顾。
庄奕轻轻推开一隙门缝,偷眼觑了觑,屋里安安静静鸦雀无声,寻聿明蒙着被子躺在床里侧,看样子似乎睡着了,他身后五六只小猫一只叠一只,围成一个圈,睡得正香。
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庄奕转过大床,正对上寻聿明舒展的睡靥,梦中睫毛还在扑扑簌簌地抖动。他手里攥着一只笔记本,半伸半探搭在床边,纸页层层叠叠散开,欲落不落。
庄奕握住他的手腕,小心翼翼抽走札记,将他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腕裹进被子,又给他掖掖被角,退出了卧室。
一夜未眠,他也困,但现在还不想睡。
庄奕关门下楼,刚好遇见来做饭的冯阿姨,“咱们中午吃红烧肉吧。”
“喔唷,那要现买五花肉。”冯阿姨拍拍身上大衣,转身去走廊穿鞋,“我到对面那个便利超市看看,可能还有肉。”
“好,谢谢阿姨。”庄奕答应一声,敲开外公房门,进去问:“外公,您起来了吗?”
“小庄。”外公坐起身,伸着手去够床边的轮椅。
庄奕忙过去扶住他,“要不您再休息会儿吧?”
“不用了。”外公摆摆手,盖上自己平时用的薄毯子,划着轮椅向外走。
庄奕推着他说:“明明睡觉了,他这两天休假在家,我想多陪陪他,但有些客户不能推,所以会有工作带回来。”
“工作可不能耽误!”外公正色道,“我上楼……住,你在我屋……”
“不用外公。”庄奕笑道,“咱们家隔音挺好,我就在书房,不碍事。”
“那就好。”外公放心地点点头,看一眼时间,又问:“小冯还没……做饭吗?”
“我叫冯阿姨买肉去了,明明老念叨您给他做的红烧肉,我刚刚就想跟您说,您教教我吧。”庄奕从前便很想学这门手艺,省得寻聿明总惦记着,今天他心情不好,自己方才又用难听的真话刺伤了他,正好补偿。
外公也很乐意教他,万一将来自己真的走了,这门手艺也会随之失传,那寻聿明就再也吃不到童年的味道了。
两个人准备材料的功夫,冯阿姨已带着一兜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来:“今天可真冷,买肉的人都少了,还挺新鲜呢。”
庄奕接过肉,让她去准备别的菜,自己取出一只不锈钢小锅,问外公:“第一步先做什么?”
“先煮一煮。”外公坐在岛台边,指着水龙头说:“用凉水。”
庄奕刚拿起热水壶,闻言,又换了一锅凉水,打开火,将生肉放进去煮。
“放上几颗花……椒。”外公一丝不苟地指点,“还有少许花雕,开了就……捞出来。”
“花椒…… ”庄奕捧着香料罐子,一脸茫然地问:“放几粒?”
冯阿姨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外公也弯起嘴角,笑说:“随便捏几颗……不用数数。”
庄奕搁进花椒,抱着酒坛子看向外公:“……”
少许。
“你倒,我看着。”外公盯着他的动作,差不多的时候,及时叫停:“好了。”
庄奕赶紧收起花雕,盖上锅盖,等水一开,依照外公的指示将肉捞出来,切成小方块,然后配上葱姜大料,起锅烧油准备炒。
“先把冰糖……放进去。”外公只看冒烟的程度,便知大概油温,“砂糖也行,但容易炒……糊,发苦。大料也是,别放……太多,要不夺了肉香,还苦。”
庄奕听他的话,放进去小半把冰糖,慢慢用小火炒出糖色,然后下肉和大料、葱姜翻炒,等肉变色,外公又指示他:“放两小勺南乳汁,还有红曲米。”
“放酱油吗?”
“千万别!”外公抖着手猛摇,“红烧肉不放……酱油,会发黑,那是东坡肉。”
庄奕“哦”一声,待炒得差不多,便加上热水焖煮。再揭锅盖时,里面的汤汁已少了大半,红烧肉的甜香顿时溢满厨房,色泽红艳艳的,看起来的确诱人。
外公让他转大火收汁,“可以装盘了。”
庄奕特地取出一只白色的三角形骨瓷盘,将他生平第一次做成功的高难度菜盛进去,又用卫生纸擦去边缘的汤汁,还烫了两颗油菜心点缀。
冯阿姨将他的宝贝菜端上桌,庄奕摘掉黑围裙,兴冲冲地跑上楼,去叫小耳朵吃午饭。寻聿明大约是困极了,连他开门进去都没听见,呼吸匀长深沉。
庄奕本想摇醒他,见他一脸疲惫又不忍心,犹豫片刻,还是独自下了楼。
“明明呢?”外公正在餐桌前等他们。
庄奕摇头道:“没睡醒呢,他昨晚太累了,不叫他了,咱们先吃吧。”
“嗨,早知道你晚上再做菜呢。”冯阿姨端走红烧肉,放进冰箱说:“留着吧,等他醒了热热吃。”
庄奕一笑,没说什么。外公拿起勺子,悄悄抿了抿嘴角。有他如此关爱,纵然世上再也没有外公,他的明明依旧会幸福。
寻聿明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屋里暗沉沉的。他揉揉眼睛,起身去卫生间放水,出来刚好撞见穿戴整齐的庄奕。
“睡醒了?”
“嗯。”
寻聿明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一时也忘了自己还在为他说的话生闷气,眨眨眼睛问他:“你出门吗?”
“等你吃完饭,咱们去趟医院。”庄奕递给他干净衣服,让他换上下去吃晚饭。
寻聿明边穿裤子边问:“是不是薛珈言醒了?”
“还没有。”庄奕的神色似乎有点担忧,“是调查组的人,想叫你去了解点情况。”
“那走吧。”寻聿明忙穿上鞋下楼。
庄奕将他按在餐桌边,道:“不着急,他们这几天加班,晚上都不回去。你先吃饭。”
他盛碗新蒸的白米饭,揭开菜碗上扣着的盘子,寻聿明果然眼睛一亮,夹了一块肉填进嘴里,惊讶地看向客厅:“外公,你给我做菜了?!”
“是小庄做的。”外公笑说:“他中午特地跟……我学的,怕吵你,留着晚上……给你吃。”
寻聿明看看庄奕,唇齿间绽开浓郁甜香,醇厚汤汁裹着热腾腾的白米饭,让他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那些自己考第一名得到外公奖励的日子。
过去与现实重叠,虽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心里却忍不住感动,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最近眼窝愈发浅了,些许小事就忍不住鼻酸。
吃过饭,庄奕去开车,寻聿明坐进副驾驶,探起身体亲了他脸颊一下:“谢谢哥哥。”
“不生我气了?”庄奕倒车出库,拐入路灯照耀下的马路,余光不住向他那边扫。
寻聿明咬咬嘴唇,不答反问:“你喜欢什么时候的我?”
也许他真的变了,人总是在变化中,今天河里流过的水已不是你昨天看到的水,也许他已初心不再,被生活和欲望挫磨成了一个追逐名利的俗人。
这样的自己,他还喜欢吗?
或者说,他更喜欢什么时候的自己?
庄奕看了看他,没作声。
寻聿明也没再追问,他忽然想起上午看到的那篇文章,在普通人眼里他是那样的,在庄奕眼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他会因为自己那些不够“伟大”的改变而轻视自己吗?
他想问,却没问,不敢问。
庄奕将车开进医院,原本围在楼门口的大批记者已经散了,大约是觉得挖不到新闻,便又追逐下一处血腥而去。病房楼外停着几辆医政处的车,寻聿明进门时路过,与庄奕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先去院长办公室,再和老陈一起去实验室,电梯厢里,老陈一个劲儿地叮嘱:“一定要实话实说,千万别撒谎,要不然更麻烦。但是……也别太实在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寻聿明摇摇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老陈低低咳了一声,“不能撒谎当然是咱们的原则,但也别什么实话都往外秃噜,尤其是遇见那种敏感的,你就往尽量专业上说,别……”
“他的意思是,如果真有什么不太合规的,毕竟实际情况严格按照规定来有点不现实,也要懂得避重就轻,多谈专业内容搪塞,他们听不懂的。”庄奕索性直说给他听。
老陈“咳咳”两声,装模作样道:“话是不假……别说这么难听嘛。”
熟料寻聿明脸一板,推了推眼镜,“我会实话实说,有问必答。”
“……”
庄奕摊摊手,老陈叹了一声:“随你吧。”
三人走出电梯,实验室的大门敞着,岑寂和小周正在走廊上等着,见他们来打了个手势,示意里面有人。寻聿明敲敲门进去,四个穿蓝制服的人正在里面盘问蘑菇头,还有五六个貌似医护人员正在查看他们的实验设备。
寻聿明和他们打过招呼,跟其中一个寸头的工作人员去了里屋。老陈站在门口和负责人寒暄,庄奕不能进去陪寻聿明,待在这里也烦躁,拉拉领带去了一楼楼梯间的吸烟区。
他刚点上一支烟,就听楼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抬头扫了一眼,正对上孙卓的视线。二人不熟,但都听过对方的事情,一时有些尴尬,各自回过头,没搭腔。
孙卓走到门口,看看楼下负一层,收回推门的手,突然问庄奕:“调查组的人来了吗?”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庄奕左手插着兜,右手捏着烟,薄唇吐出一口青雾,英俊的脸朦朦胧胧,益发显得稳重而魅力。
孙卓盯着他,嘴角一扯,轻轻“嗤”了一声,转身欲走,想了想,反而拉上门问:“我真纳闷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跟他绑一块儿。”
若是以前,寻聿明风姿出众,长相超群,还是卓越的医生,享有国内外的盛誉。庄奕喜欢他无可厚非,但今时今日,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名声毁于一旦,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庄奕如此聪明优秀的人,何必跟他共沉沦。
“这与你有关系吗?”庄奕嘬了一口烟,唇角微微带笑,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屑。
孙卓笑了笑,倚着门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为什么有的人孤僻冷淡如寻聿明,却仿佛天生是人群焦点,拥有万众瞩目。连一向与他不和睦的小赵,竟也悄无声息地转变了立场。
与这种人一比,他们这些人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庄奕见他神色轻蔑,问得却认真,侧过身道:“寻聿明的一切,都是他努力得到的。他从来没有被命运宠爱过,你觉得他活得很轻松吗?那说明你不了解他。或许他有点天赋吧,可是跟他付出的相比,那点天赋根本不值一提。”
“大家喜欢他,是因为所有人都不傻,也不瞎,一个人是好是坏,有没有能力,一天两天或许看不出来,但人心这东西啊,从古至今都藏不住,时间长了总会露出来。”
“至于我……”庄奕掸掸烟灰,吸了一口,“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最年轻的菲尔德奖得主,不是因为他是赫赫有名的寻大夫,也不是因为他是少年天才,是个美人。我爱他是因为,他是他。无论他是大夫也好,是乞丐也罢,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
孙卓的表情有一丝裂纹,他笑了笑,语气不无讽刺:“你还真是伟大!”
庄奕也笑,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灭,踢进了旁边的簸箕。他拉拉衣襟,径自下楼,经过他身边时,淡淡道:“你这种人,当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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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改错
实验室门口围着的人已经散了,只有岑寂、小周和刚出来的蘑菇头还在。
庄奕抽完一支烟, 过去问:“陈院长呢?”
“和调查组的人去办公室了。”岑寂两手插着牛仔裤兜, 背靠瓷砖墙, 看上去有些倦怠。
蘑菇头皱了皱眉:“寻老师怎么还不出来?刚才问我那个人有点严肃, 最好别是跟他谈话呢。”
“他问你什么了?”小周嘬着棒棒糖问。
“不让说。”蘑菇头摆摆手, 四顾一望,低声说:“应该问的和你们一样,想跟咱们对对口径吧,看有没有说法不一样的。”
庄奕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机,左手插在西裤兜里,站姿慢慢懒散下来。他一天一夜没合眼,太阳穴疼得发胀,心里也不由得烦躁。
理智上讲, 寻聿明这次进去不过是配合调查,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事关小耳朵, 庄奕还是难以平静, 也许他就是波澜不兴湖面上的一缕风,专往自己心里吹。
走廊里的声控灯暗下来,岑寂重重跺一下脚,灯光点亮, 眼前倏然多出一人, “妈呀!”是陈霖霖,“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刚走过来,吓得跟见鬼似的。”陈霖霖白眼一翻, 递给他们一只塑料袋,“你们饿不饿?我买了点吃的。”
“我饿,我饿。”小周听说有得吃,忙伸手去接。“谢啦。”
岑寂和蘑菇头也喊饿,三个人围着一只袋子,瓜分里面的关东煮、烤肠、小笼包、卤蛋。
庄奕朝陈霖霖一点头,示意他过来,“方不渝呢?”
“病房呢。”陈霖霖叹了口气,“他也看见网上那些话了,现在寸步不离病房,就在长椅上傻坐着。再这么下去,非魔怔了不行。”
“薛珈言还没醒?”庄奕明知故问,却也是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陈霖霖不想回答是,然而事实如此,他也无法改变:“或许再等等呢,这才一天,他昨晚颅内感染,恢复也得需要时间啊。”
“但是舆情不乐观。”庄奕的目光虚虚落在灰白色铁门上,看不出藏着什么情绪。
陈霖霖踌躇片刻,问他:“要是……我是说如果,薛珈言真的醒不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岑寂咬着包子过来说:“我下午看见薛珈言他妈去病房了,倒没闹腾,嘟嘟囔囔说了一串话,挺不高兴的。”
“随她去吧。”庄奕扯了扯嘴角,“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何况是这种临床试验,薛珈言当初签订了同意书,就表明他清楚风险和后果,这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做出的选择。就算真的……不幸,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道理不是这么讲的。”
“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讲理。”岑寂凝眉说,“她妈上午和病房楼外面那些记者胡说八道,录像传到网上去了,搞得很不好听。”
薛珈言父母记恨寻聿明和庄奕帮助方不渝,剥夺了他们对薛珈言的监护权,这次逮住机会,自然趁机发泄不满,向社会哭诉他们的“遭遇”。
庄奕一清二楚,陈霖霖的顾虑正是他的担忧,若是薛珈言能醒一切好说,可他也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事上,如果真有万一,他们也得提早想好应对之策。
恰在此时,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庄奕拿起一看,转身去了楼梯间。
他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回来时,大门刚好打开,率先出来的是两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寻聿明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们,视线模模糊糊没有焦点,神情也委顿不堪,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看着让人揪心。
庄奕和那位寸头调查员握握手,与他走到一旁,道:“我是这个研究项目的投资人,准确地说,这个项目其实属于我个人。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跟我谈。”
“这个项目属于你?”调查员的面孔很是刚毅,他似乎没想到,这么受重视又可能获奖的一个项目,会是个人所有。
庄奕笑了笑,“当时经费正好不足,我也是机缘巧合才买下来的。”
“可是据我们所知,这个项目的专利权属于一家公司。”当时他们整理资料,发现这一点时都有点惊讶,通常来说,类似研究都属于国家,也只有国家才有那么大的财力持续投资。
其实庄奕为寻聿明的研究也算是赌上了兜里最后一枚硬币,他父母和亲戚都是推崇独立的人,从不容忍家里人吃老本。
所以他投资用的完全是个人财产,医疗研究耗费巨大,周期长的几十年、上百亿,说扔也就扔进去了。
庄奕将自己多年的积蓄,还有在全球范围内投资的所有资产变卖一空,除了维持咨询室日常运转的钱,其余全部投进了实验室。
寻聿明与他各自经济独立,即便花对方的钱,也不过是吃顿饭、买个菜之类的小事,并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资产,去向如何,对实验室的资金来源更是一无所知。
他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从前到现在一直靠手艺吃饭,压根儿没操过经费的心,是以连问都没想起问过。
这次实验失败,对寻聿明意味着身败名裂,对庄奕而言却是倾家荡产。只是庄奕怕他压力更大,从没提过这些事。
“这个项目属于一家医疗投资公司,我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人生在世,玩就玩大的,输了他就从头开始,赢了那可是下辈子都挥霍不尽的财富。
庄奕觉得自己有些赌徒心态,最重要的是,无论输赢,为了寻聿明这一把赌得值。
调查员把他们了解的情况和庄奕简单一说,因为大部分内容需要保密,所以并未和盘托出。
庄奕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或许我明天能给你们一点线索,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含笑看了不远处的寻聿明一眼,送走调查员,过去搂住他肩膀问:“怎么样,还好吗?”
岑寂等人见状,互相对个眼色,都识相地躲进了实验室。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一群人一个叠一个,觑着眼向外偷看。
庄奕猜到门后那一排长耳朵,拉着寻聿明转过走廊去谈话,“是不是他们太凶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寻聿明低垂着头,默默不发一言,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缕两缕v垂下来,半卷不卷的样子有点散漫不羁。
庄奕将他的刘海捋到耳后,捧起他的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如果我做错了事,你还爱我吗?”寻聿明嘴唇轻轻翕动,吐出一句平静得让人心惊的问题,神情说不出的悲怆。
庄奕被他眸中重又复苏的忧郁狠狠晃了一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能被我接纳,我永远爱你。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你忘记了吗?”
“我……”寻聿明睫毛颤了颤,眼睑下方浓长的两抹阴影,遮着他不堪负荷的心事,“你说得对,我真的错了!”
他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随之流过脸颊,表情因为痛苦微微扭曲,整个人细密地颤抖起来,“我完了,我害死了一个人。他才三十出头,人生刚刚开始,还没好好活过、爱过、享受过生命,就被我杀了。他还有爱人,他的爱人还在等他,没有他,方不渝怎么活?”
寻聿明越说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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