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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水-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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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聿明重又趴到他身上,灵魂与他互相契合,世间的纷纷扬扬就此远去,宁静得宛若无声。他在庄奕肩上靠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食指点点他胸口:“你身上有股烟味儿。”
他又抽烟。
庄奕笑了笑,“刚才在外面等你,去楼梯间里抽了支烟,味道这么大吗?”
他以为夜风一吹,也该散尽了,没想到还能闻见。
寻聿明的鼻子灵,丁点味道也分辨得出,他站直身体,伸出右手,不容反驳地看着庄奕。
“做什么?”庄奕明知故问。
寻聿明皱皱眉,摊开的掌心在虚空中重重一顿,“给我!”
“……”庄奕盯着他,沉默片刻,败下阵来,左手伸进裤兜,掏出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一齐交到他手里,“没了。”
“以后不许……”寻聿明想了想,改口说:“一星期只许抽三支烟,必须跟我申请。”
庄奕扁扁嘴,拉拉他的羊绒衣摆,讨价还价:“三支有点少,再通融通融?”
“那可不行。”寻聿明打开烟盒,凑到鼻端嗅了嗅,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钻入鼻腔,呛得他差点儿打个喷嚏,“不健康啊,焦油、尼古丁都是致癌的。”
“四颗嘛,好不好?”庄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咬着嘴唇撒娇。
寻聿明一看他那样子,便禁不住心软,“好吧。”
“要不……五颗?”
“三颗!”得寸进尺。
“四颗,就四颗吧。”
庄奕笑笑,低头亲他脸蛋一口,发出“啵唧”一声,“真好。”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心理问题的,寻聿明越是管束他,他反而越高兴,没有制约又怎能体会自由的快乐,没有痛苦又岂知安逸的幸运。
何况,只有在乎,才会管束。
庄奕苦自由久矣,偏要寻聿明掌握大权,管着他的零花钱,管着他的不良嗜好,管着他的一切,才觉得安心。
寻聿明小心翼翼地收起烟盒,与他手牵手回医院去。他白天睡过,也不觉得困,此刻急着研究薛珈言的治疗方案,和研究缺陷的改进办法,根本没心思回去。
庄奕一天一夜没睡,早已困得睁不开眼,只好把他送回实验室,让岑寂和蘑菇头看着他,自己取了车回家休息。
寻聿明已经有治疗的头绪,只是还不确定,他连夜和岑寂他们讨论,决定借鉴神经干细胞移植中,注射移植的方法:“现在的问题是,由于损伤导致局部微环境改变,所以不利于细胞分化。”
“这一点其实在注射移植中就有过先例,因为支架上的神经元虽多,但一转移到神经组织上就会被吞噬或者分化,导致移植不成功。”
“但局部微环境的改变,主要是因为创伤破坏了这个地方的基因表达。我们可以尝试人为干预,通过注射转基因的营养因子,修复基因表达,促进移植成活率。”
岑寂道:“其实之前咱们为了解决分化问题,已经建立起了神经干细胞系,只要把多能干细胞里的基因依照干细胞系编辑,就可以让它循环分化。但目前微环境破坏了这个循环系统,咱们只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行,研究本身并没有缺陷,只是忽略了一个外在条件罢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寻聿明摇头道,“如果每个病人的创伤,都需要先解决微环境的破坏性,再进行神经细胞移植,那这项技术就没有普及性了。我们今晚先解决薛珈言的问题,其他的之后再说。”
“那还是注射吗?”蘑菇头问,“这样创伤倒也小点,但是手术得很精准很精准,否则也会对注射器穿过的部位有损伤。”
寻聿明颔首说:“你们准备基因编辑神经因子,我来注射。”
几人一商量,将任务拆分成七个步骤,一人负责一块内容,趁着薛珈言昏迷时间不长,还未造成永久性脑损伤,连夜做出了治疗方案。
一个大通宵过去,注射用的营养因子准备就绪,岑寂去院长办公室和老陈打招呼,寻聿明带人赶往病房楼,好让护士将薛珈言送进蘑菇头预定的手术室。
庄奕清早睡醒来找他,正好在电梯口看见他,便一起去四楼神经外科手术室。电梯门缓缓打开,众人迈步出去,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孙卓风风火火地跑过走廊,“砰”一脚踹开了值班室大门。
“我靠!”岑寂最好看热闹,连忙招呼实验室的学弟学妹们,一齐冲了过去。
寻聿明和庄奕跟在后面,隔着一扇落地玻璃窗,只见孙卓疯了似的跳起来,一脚踢翻了刘洪祥刘大夫的椅子。周围人听见动静,瞬间潮水般涌过来,一时间窃窃私语不断,都在猜测是什么事。
刘洪祥扶扶眼镜,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等站起身,又被孙卓一拳打翻在地。
他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毕露,随手抄起桌上的血压仪,狠命向刘洪祥头顶砸去,边砸边骂:“我操你大爷的,出了事儿就他妈一缩头不管了!是谁叫老子去找的洪涛?现在警察来了你个王八操的倒装死人了,我打死你!”
他下手狠极,刘洪祥顿时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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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真相大白(三)
刘洪祥满脸是血,被旧式血压仪砸得根本抬不起头, 他萎顿在地上, 从头到尾一言未发。
庄奕怕真闹出大事, 见孙卓气消得差不多, 迈步进屋, 抓住了他继续打人的手,“好了!你想打死他吗?”
“打死他正好,我他妈进监狱,谁也别想好!”孙卓一面说,一面高高抬起右脚,狠命向下跺去。
他穿着黑皮鞋,鞋底正对着刘洪祥右肩,这一脚下去非踹废他的手不可。庄奕忙拉住他, 刚好保安涌到门口,寻聿明指着里面大声呼救:“快拦住他,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孙卓两条胳膊被人从后架住, 强行向外拖去,立刻丧失了反抗能力。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医院病房在眼前一一掠过,趁着还未被赶出大门, 扯着嗓子冲寻聿明高喊:“是刘洪祥指使的我, 所有事都是他挑拨我干的!别放过他!”
庄奕眼看着他被保安拽进电梯,铁门缓缓合上,再无声响。刘洪祥已近昏迷, 有医护人员进去查看,他也垂着头茫然不知所以。
寻聿明过去戳了戳他肩膀,刘洪祥缓缓抬起头,瞪着一双无神的小眼睛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老陈赶到时,围观的人已堵住大门。他上前呵斥几句,让人赶紧将满脸是血的刘洪祥送到门诊楼,无论如何先救命。
他安排科室的赵子扬帮忙照看,自己去联系警察,又嘱咐寻聿明:“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别听风就是雨,尤其别为这事儿影响工作,先去安排注射要紧。”
“我知道。”寻聿明点点头,冲庄奕勉强扯了扯嘴角,“那我先去手术室,你到休息室等我吧。”
他心里想着刘洪祥的话,一时之间生出许多疑惑:孙卓的话是真是假,是否是徐警官的讯问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幕?刘洪祥又到底和他说过什么,在整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这么做,动机是什么?安格斯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种种疑问,每一样都找不出答案,只有暂且压着不提。
寻聿明匆忙带着岑寂赶往手术室,消完毒,戴上手套,站到昏迷不醒的薛珈言面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咱们医院的一次性手套一直是这一批吗?”
“什么意思?”岑寂跟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不都是一样的吗?就算换了生产厂家,也看不出区别吧。”
“那同一批手套,会不会出现质量参差不齐的情况?”寻聿明记得之前给薛珈言手术时,孙卓帮他递培养皿的一幕。
他之所以能看到孙卓手上的那块疤,正是因为塑胶手套在强光下微微透明,而他们平时戴的手套厚度适中,并不会透出双手本身的肤色,遑论展现出疤痕。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再联想到这件事,寻聿明突然意识到其中蹊跷,结论在他心里慢慢成型,背后不由得浸出一层冷汗。
如果他猜得不错,那便是孙卓戴的手套有问题,以至于不能很好地隔离细菌、病毒,才导致了薛珈言之前的颅内感染。若是他故意,那已经触犯了刑法;若是他并非故意,那便是手套生产厂家的过失。
无论是哪种原因,薛珈言如果真的没能抢救回来,他们都要承担严重后果。
寻聿明简直不敢再想,伸手跟护士要来颅骨钻,在薛珈言原本创伤的部位,开了一个小洞。他们这次做的是脑室穿刺手术,创口很小,并不需要打开颅骨。
他先放置引流管,导流脑脊液,然后看着屏幕上的电子影像,将昨晚通宵准备好的神经营养因子,注射到他的病区,以达到改善微环境、提高移植细胞存活率的效果。
薛珈言之前脑内放置的支架已经慢慢融合在原有组织上,因为是生物可吸收的材质,时间一长会彻底消失。而附着在支架上的神经细胞,是多能干细胞诱导分化而成,它本应与神经网络结合,达到修复损伤的目的,但由于此处微环境改变,才没能实现预期效果。
寻聿明目前做的,简而言之是用注射方式,将修复用的营养因子送到受损区域,从而改变这个地方的微环境,使之成为有利于神经细胞存活的状态,对移植的神经细胞本身倒没有影响。
只是这个方法之前应用很少,注射时势必要穿刺过大脑的其他组织,才能到达损伤区域,一路过去的破坏也是显而易见的。掌控这根针的手必须小心翼翼避开要害,争取不产生其他副作用,对精准度和稳定度的要求何其高。
寻聿明虽有电子影像协助,还是不能保证结果,此时此刻,面对这种特殊情况,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手感行事,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利用脑室穿刺向特定区域输送特定物质,原本是注射移植中的方法,但由于操作难度高、局限性大,有些部位根本无法穿刺,所以应用并不广泛,而且很多时候也只存在于理论设想中。
薛珈言刚开过一次颅,尚且昏迷未醒,情况又很紧急,寻聿明不得不采用这种方式帮他搏一次。至于预后效果如何,能不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甚至治好他的间歇性失忆,谁都无法担保。
但如果不做,寻聿明恐怕自己一生都会不安,也难以面对方不渝绝望的眼神。
庄奕趁着他做手术的功夫,独自去了一趟派出所,找老徐问了问情况。他回来时,方不渝正趴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整个人都处在精神极度敏感,几乎快要崩溃的状态。
这两天他经历了起起落落,刀子始终悬在头顶,欲落不落,一颗心也吊在半空,七上八下没有片刻安定。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煎熬无比,短短几十个小时,却度日如年。
庄奕过去拍拍他肩膀,方不渝吓得一激灵:“出来了吗?出来了吗?”
“是我,他还没出来。”庄奕递给他瓶矿泉水,温声说:“你别担心,既然有了治疗方案,就说明还有救,总比无能为力好。而且他才昏迷一天一夜,开颅手术的病人有时几天才醒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方不渝心烦意乱地点点头,双手攥得矿泉水瓶扭曲变形,“上次刘大夫给他做完手术,就是昏迷了三天才醒的。但是……”
但是薛珈言命悬一线,他怎么能安得下心。
“我明白,不用说。”庄奕完全能体会他的感受,每个人面对压力或者悲伤,身体给出的生理反应都不同。
有些人面对死亡会下意识微笑,却不是因为高兴,只是情绪导致的表情失调,而有些人则会憋在心里默默消化,还有人会当场发作,崩溃大哭。
人体的构造何其精妙,几乎没人能改变,也没人能控制自己面对创伤的反应。有时同一个人,面对同等程度的悲伤或喜悦,都能给出完全不同的反应。
秦雪岩之前动手术时,庄奕虽没有像方不渝这样精神恍惚,把情绪都挂在脸上,但心里的煎熬与痛苦,丝毫不逊于他。
最近发生的事也太多太紧急,他甚至还没顾得上带寻聿明去体检,如果检查结果不好,寻聿明需要动手术,那他也将体会目前方不渝所经历的一切,又怎能不明白这种提心吊胆的感受。
庄奕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缄口不言,在这儿陪他坐一会儿,给势单力孤的他一点力量。
两个人谁也没有作声,在安静如水的走廊里等了片刻,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熄灭,大门终于拉开。
寻聿明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满脸水盈盈的汗渍,微笑说:“目前看手术是很成功的,之后效果如何,现在还不敢肯定。你别担心,我晚上还在这儿守着。”
方不渝闻言,总算稍稍安心,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到地上。
庄奕忙扶起他,让他跟着护士推薛珈言去病房,自己留下来,擦了擦寻聿明额上的汗珠,“累不累?”
“还行,就是有点紧张。”他做了多年的手术,经手过的病人数不胜数,看过的疑难杂症浩如烟海,在他手术台上死亡的病人也不在少数。
他对医学永远保持谦卑,对生命永远留存敬畏,但一路披荆斩棘到如今,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紧张。即使当初面对国内国外的媒体,给小小鸣做手术,他也只在技术层面上小心谨慎。
然而刚才,他却觉得紧张。
庄奕伸手搓搓他背心,将他按到怀里拍了拍,“别害怕,我相信薛珈言的运气没那么差,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寻聿明点点头,“嗯”一声,站直身体道:“那我去洗手,你去工作人员通道外面等我吧。”
他笑笑,转身回了手术室,换好衣服出来,再与庄奕会和。两个人先去病房看看情况,寻聿明嘱咐护士几句话,又乘电梯去实验室。
庄奕等他交代完工作,道:“我们回家吧,我也有点事想跟你汇报。”
“好。”寻聿明聚精会神忙了十几个小时,的确也累了。
两个人取了车回到家,午饭刚好摆上桌。寻聿明洗过手,吃完饭,外公便催促他上楼:“快去休……息,累坏了,脸都白了。”
“那我睡觉去了。”寻聿明一笑,起身去了卧室。
庄奕跟他一起上去,掀开被子,打开电脑拿到他面前:“给你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寻聿明戴上眼镜,点开视频片段,画面上是孙卓在派出所接受询问的场景。他坐在椅子里,低垂着头,面对警察,像只落水的公鸡,终于偃旗息鼓。
“这是徐警官给我的,他都承认了,说的确找过洪涛。”视频太长,庄奕怕他不耐烦看下去,直接同他说结果。
孙卓昨晚的夜班,今早回家便被警察叫了去。老徐他们连轴转地加班,趁热打铁,在洪涛被移送看守所之前,攻破了孙卓。
他起先还抵赖不肯承认,但老徐将洪涛和他在餐馆见面的监控录像,以及他手上的那块疤,还有洪涛指认他照片的录像给他一看,孙卓彻底崩溃了心理防线。
据他说,是刘洪祥指使他去找洪涛的。他对洪涛说,现在天干物燥,应该注意防火,尤其是咨询室,装修材料都是易燃物,最容易出事,又说那边的保安晚上巡逻不严,应该格外小心。
几句话貌似担心安全隐患,实则是刻意透露了咨询室的内幕消息,提醒洪涛去放火。
孙卓自己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原本没打算这样做,但上次寻聿明当着媒体的面让他难堪,他恨得咬牙切齿,被刘洪祥一鼓动,便铤而走险做了这件蠢事。
但一步错,步步错,他上了贼船,再想下来也难了。刘洪祥手上捏着他这件把柄,虽然表面上没有告密,言辞之间却常常透露出威胁的意思。
“他这个人阴得很,总是挑拨离间,经常看上去是说好话劝你,其实都是在拱火。”视频里的孙卓恨恨说,“那天咨询室一着火,他就知道洪涛被抓了,他怕牵扯出这些事他也得倒霉,跟我说必须赶紧想办法。”
“他因为之前竞争科室主任没选上,特别嫉妒寻聿明,更恨他两次抢走自己的病人,下他的面子。所以他一直想整垮寻聿明,着火以后他就有点急眼了,叫我赶紧去找媒体透露一些消息。”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居然能看出寻聿明的研究缺陷,他叫我告诉媒体,顺便真真假假地泼了点脏水。原本他想循序渐进的,还老跟我说年轻人别着急这种屁话,但洪涛被抓,他就沉不住气了。”
“哦,对了。”孙卓抬起头,生怕遗漏一点半点。为争取宽大处理,他表现得异常积极,“那天……他给了我一副塑胶手套,叫我手术的时候戴着。那手套明显薄一点,但我也没在意。他还嘱咐我,一定要亲手把培养皿递给寻聿明。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怕他把我见过洪涛的事说出去,只能照办。后来……”
他顿了顿,“总之当天晚上,听说病人就颅内感染了。”
寻聿明听到这里,惊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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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雨过天晴
寻聿明“呼啦”一下,抱着电脑坐了起来。
庄奕忙按住他问:“怎么了?”
“医疗垃圾每天都会清理啊, 我们忘记保存证据了, 现在那个手套还不知道丢到哪个垃圾站了呢。”寻聿明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如果只有孙卓的一面之词, 会不会证据不足, 法律上能认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庄奕被他吓一跳,笑着拍了拍他脑袋,“这个不用你操心,警察会处理好一切。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就有逻辑链条,不可能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就算没了手套,他购买手套的记录也能查得出。”
寻聿明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脑袋上生出静电,头发炸了开来。庄奕一拍他, 一层卷毛上下飞舞, 看起来有点好笑。
“躺下睡吧,晚上不是还去医院吗?”
“嗯,那你陪我吧。”
寻聿明脱掉毛衣,起身换裤子, 他现在不裸睡了, 但也不习惯穿着厚衣服进被窝。
庄奕走到他身前,帮他拽下薄呢西装裤,却没给他递睡衣:“想光着就光着, 我又不掀你被子。”
“那怪不好意思的。”寻聿明脸颊一红,嘴角抿开一抹和煦的笑意,两只眼睛亮闪闪盯着他,“那我真不穿了?”
庄奕卷起西装袖子,拿起马克笔走到窗前,给他的表格上加了二十分,回来掀开一整张鹅绒被,示意他钻进去,“这几天表现很好,裸睡也是个好习惯,奖励你。”
寻聿明爬到中间,他虽长得高,但骨架不算大,占地面积很小。庄奕躺到他身边,轻轻一拉,便将他嵌进怀里,“要哄吗?”
“要吧。”他都这样问了,自然要的。
庄奕想了想,掌心按着他的鬓角,温声问:“距离事发已经差不多三十六小时了,我们什么都没回应,舆论只会发酵得越来越难听,你知道吗?”
“那为什么不回应?”寻聿明闭着眼睛,语气格外平静,刚看到那些闲言碎语时是生气,但在这短短的三十六小时里,发生了太多事,他的大脑灌进了太多信息,与之相比,虚拟世界的风波他都懒得上心了。
现在他才能心平气和地看待、讨论这件事,“你说,一般那些明星歌手出了事,都会怎么办?”
“公共资源是有限的,人们的注意力就那么多。王芮说,假如是真的出事,那就用一个更劲爆的消息转移注意力,这样即使还有一部分人关注,也是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或者倒打一耙、混淆视听,办法很多;假如是假的,那就用事实澄清,顺便摆出受害者姿态,收获大众同情。”
庄奕的手上有一层薄茧,是经年打球所致,摸着寻聿明光滑的皮肤时,触感非常清晰,甚至微微有些粗砺。
他一手搂着寻聿明的肩膀,一手在他腰际摩挲,距离之近,能听得见他声带的振动:“我们什么都没表态,就是想让舆论发酵得再热一点,到时候回应起来效果更好。王芮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薛珈言一醒,我会把我写好的澄清声明发出去,你再耐心等等。”
这话他重复了好多遍,寻聿明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可庄奕还是忍不住一次次跟他解释。舆论讨伐的是寻聿明,道理是道理,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庄奕总是觉得他会难过,会钻牛角尖,一想到这里他便如坐针毡。
“我明白的。”寻聿明知道他担心自己,也没说嫌烦的话,只是轻轻笑着抱怨:“这就是你所谓的’哄人‘呀?”
“当然不是。”庄奕捏捏他的小红痣,贴着他头顶,低低道:“我是怕真哄你,你太累了吃不消。”
“……”哪里是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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