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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_Chord-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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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元霄第一次坐陈秉安的车,手指紧张搓捻着粗棉布衣角,十分局促。
  “你这一路小跑是着急去哪里?”
  “荷丫头说今日该去结药铺上个月开的药钱,老夫人在家她一时走不开,就让我去。”
  “时间还早,你跑什么?”陈秉安见他额头冒汗,便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元霄不敢接,就用手肘在额头上胡乱抹两把,水渍混合灰尘划得满脸都是,有些滑稽。“兜里很沉……”
  “很沉?”陈秉安疑惑看向他衣兜。
  元霄便小心翼翼将银元掏出来与他看,“第一次揣这么多钱……怕弄丢了。”
  “……”陈秉安盯着毫无分量的两块钱,可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身负‘千金’,提心吊胆呢。不自觉竟笑出了声。
  元霄这才注意到司机开错了路,有些慌张,“三少爷……药铺不是这条路。”
  “我知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刘家。”
  元霄不明白三少爷意思,又瑟瑟开口,“今天要是不结钱,回去会被说的……”
  不待陈秉安解释,司机先开了口,“元霄少爷你误会了。我先载三少爷去了刘家再送你去药铺,等你结了钱还能顺路捎你回去。”
  司机是陈秉安心腹,聪明会来事,深谙三少爷心思套路。他叫元霄作少爷不过是出于礼貌。凡是三少爷主动邀请乘车的人,男的一律叫少爷,女的一律叫小姐。
  元霄刚张了张口,陈秉安知道他这是又要推拒,立马岔开话题,“之前说要送你东西,想好要什么了吗?”
  “没有……”
  “那想好以后告诉我。”
  元霄摇摇头,“没有想要的……现在……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指的是现在在陈家比之前过得好吃得好睡得好,还遇见了三少爷。这些经历比他过去十多年都要好。
  陈秉安知道他根性胆小,但也诧异这世上竟还真有比自己无欲无求的人。陈秉安的无欲是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召之即来,而元霄的无求却真真是满足于现世安好。
  元霄见三少爷盯着自己,心跳在胸口扑通扑通。余光忍不住来回扫那一弯熟悉好看的眉角和那双狡黠似能看透一切的澄澈眼睛。他突然庆幸人比动物多穿了件衣服,否则真怕自己此刻的不安分都被三少爷瞧进眼里去。
  啊。他突然有想要的东西了。若是……若是三少爷的话,就算朝生暮死只能活一天了,他也是想要他的啊。
  陈秉安这些天都熬了夜,微颦的眉间藏不住那几分倦,便仰头靠上椅背捏了捏晴明穴,漫不经心问他,“你会唱戏,跟谁学的?”
  “没学过,唱得不好,就是天天听,听得多了自然能哼上两句。”元霄见他闭目养神,才敢大大方方抬眼皮看他。
  他瞧见三少爷右眼骨下边黏了一小段发渣,没多想,竟伸手想替他揩下来。纤细手指还未来得及拈下那头发,就被三少爷敏捷逮住手腕。
  少年身子一颤,像自投罗网被猎人捉下的小兔子。
  陈秉安不慌不忙睁开眼睛,平静与他注视。
  少年也被自己将才大胆的行为吓一大跳,有些心虚,“有头发……”
  陈秉安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脸上一划,那小根头发渣便乖巧黏在手背落下来。
  “嗯,掉了。”陈秉安又看了他一眼,便无事一般闭眼小憩。
  元霄这回却不淡定了。
  陈秉安已经闭了眼,却似乎并不打算放开他的手。
  三少爷手上皮肤温暖细腻,白生漂亮,连一个小茧都找不出来。
  他握着元霄纤细的手腕,轻轻摩挲,渐渐下滑,将少年的整个掌心都包裹在自己手中,拇指霸道拨开他微蜷手指,指腹打着圈儿地慢慢揉捻他手心。
  像是对待心爱之物一般,动作温柔极了。
  直到前排司机不知此刻风情,用他惯常的语气说,“三少爷,刘家到了。”
  陈秉安没见着刘成,倒是正在遛鸟的简子涛一拍他肩膀,“嘿,来了。”
  “你怎在这里?”
  简子涛不急不慢,将金丝鸟笼挂在檐下,又勾着食指戳了戳笼子才意犹未尽转过头来,“自然是刘二爷让来的。”
  “刘成他人呢?”
  “去楼里听新戏了。”
  陈秉安皱眉,“案子他还管不管了?”
  简子涛却笑了,“哈哈哈。我说三爷你得仔细算算,从他打鸡血要折腾这事儿开始,到今时,多少个日子了?”
  “三天半。”
  “对!三大三天了。三爷可曾见过他刘二爷做个事情有超过三天耐心的?”
  “……”
  刘成不学无术不靠谱都是出了名。他做过的正经事情别说三天,就是睡一觉第二天睁了眼睛还能记得的,那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不,刘二爷怕您一个人查案子无聊,让我特地过来陪陪三爷你。”简子涛说完,又吹了声口哨逗他的鸟。
  陈秉安盯着笼子里乌黑的禽物,“这八哥你养的?”
  简子涛噘嘴,啧了一声,“这不是八哥,你看它那搓金毛,是只鹩哥。”
  笼子里活蹦乱跳的黑鸟正偏着脑袋打量陌生的陈秉安,叫声明丽清脆,“瓜娃子。瓜娃子。”
  “……”懂了,这鸟铁定是刘成的。
  陈秉安一屁股坐在刘成垫着翡翠流苏蚕丝软垫的太师椅上,张望着门口方向,“刘寅说查到新东西了,他人呢?”
  “你来之前半刻钟刚走。司机回来说二爷在戏楼里跟人叫上板要掀台子,刘寅救急去了。”
  “……”陈秉安脸色立马拉下来,心里暗骂他好一个惹是生非的废物。
  “三爷别急。关于鹦哥的事情,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晓得哪一个?”
  “坏的是什么?”
  简子涛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出事之前,有人曾见过陈家陈六私下找过那鹦哥。两人似在密谋什么,偷偷摸摸的。”
  “陈六?这消息哪来的?”
  “消息自然是局子里的,但我们却是在沟鼠口里拨出肉来。这不难理解,本来只一个跟三爷有露水关系的鹦哥,这下突然又牵扯出一号陈家人,那些条子怕得罪陈家,事儿捂着不敢声张,白纸黑字的事儿,更没人敢写。所以之前你一直说少了东西。”
  陈秉安琢磨着这两日家里是没见着陈六影子,该是兜里有子又坐赌桌上头了。“那好消息呢?”
  简子涛哈哈大笑,“三爷你想啊。跟鹦哥碰头的是你家陈六,不是别的男人……这不就是那什么,你没戴帽子么哈哈哈。”
  “……”陈秉安可不觉得好笑。他其实并不打紧鹦哥到底有没有男人,宠过气的人了,不在心尖儿上。
  陈六,就是陈二口中的六子。两人是表兄弟,听说当年南方天灾险些饿死,是由外姓入赘的一个表舅叔带着一路,从省外千里跋涉过来投奔陈家的远亲。陈秉安出生时候他俩就在这屋里头了。
  陈六人傻嗜赌,陈二精明好色,都不是什么好狗,脾性不洁,杖着陈姓,私下该是没少做缺德挫事,脏得难分秋色。如今两人年纪大了,多出花样的陋习更是连遮都懒得一遮。这几年陈秉安烦他们得要命,之前管刘成暗查就是想抓住个大把柄说服老夫人让他们统统滚蛋。
  看来这回,想查他们的人,不止自己了。
  陈秉安反复咂摸着这究竟是不是个利己的好兆头。
  简子涛见他神思飞远,错以为三少爷还在跟‘帽子’事件较劲儿,又继续说,“除了陈六这一出,还有两个巧合。其一,鹦哥手背上有道伤口,不深,就是被人用指甲盖划过的那种血口子。她自己都承认那伤口出自乔小桥本人,不过说是出事前一天两人在后台发生过争执。当时乔小桥刚唱完下来,鹦哥正要上去,两人擦个肩膀的时间就闹起来了。班里的小角倒是乐得证明,他说当时是他和一个秀气的小哥哥一起将二人拉开。”
  “其二嘛。就是三少爷你曾送她的那双铜耳环。这双耳环不知好歹,恰好就落在尸体边上了。”
  “……”
  简子涛话锋又一转,“不过又说尸体旁边的耳环不是鹦哥的那双。她坚持说自己的耳环压根儿没丢。所以这两个情况,也没人写入记录。”
  陈秉安全身如过电般一激灵,抬手时还碰翻刘成镇桌的一只黄玉貔貅。
  敦实的整块黄玉‘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让人气结的闷响。
  又像是尘封多年的山洞突然给人炸开一个大口子。
  笼子里的鹩哥被这突兀的不速之音吓得炸毛,猛烈扑哧着翅膀大叫,“瓜娃子。我日`你大爷,我日`你大爷。”
  “三少爷?”简子涛也被他的大反应好吓一跳,试探着叫他两声。
  陈秉安打了个‘我没事’的手势,又陷入沉思。
  当年他送鹦哥的那对耳环是专程找人做的,做了两对,世上独一无二的两对。一对送了佳人,另一对莫名其妙丢了。
  那时候丢个耳环对陈家三少来说连个事情都算不上,自然是不了了之。可消失多年的耳环这个档口忽然重见天日,嗅觉灵敏的陈秉安分明舐到一丝异味。
  简子涛嘴里‘啧啧’不停,安抚着受惊的禽鸟。窗外的风把没关严实的户牖吹得吱吱作响。
  “哟。三少爷你看,起风了。”
  陈秉安闻言抬头,天色不知何时已暗下去一大截,连空气里都嗅得出两分粘腻的泥土味道。
  山雨欲来。


第十一章 
  陈秉安到家时被突至的大雨淋了半身湿。额前发胶固定的碎发也软趴趴耷拉下来,盖上眼睑。
  怀里抱着将将收回晾晒衣物的荷丫头见着门口落汤鸡似的三少爷‘哎呀’一声,一溜烟窜进屋里拿崭新的毛巾。
  陈秉安前脚刚踩进屋子,身后如龙的闪电劈下来,接着一颗闷雷落地,‘轰隆’。
  元熹见陈秉安卧室的门虚掩,便晓得三少爷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上了三楼,将虚掩的门扉又拨开几分,见陈秉安正背对门口脱衣服,撒娇似的环着男人紧实的腰杆就贴上去,贪婪嗅着熟悉的荷尔蒙气味。
  “衣服湿的,贴着不难受啊?”
  元熹呵呵笑着,还将脸贴他背脊更紧一些,“只要是三少爷,干的湿的什么样都好,我都喜欢。”
  陈秉安无动于衷继续解衬衣扣子,元熹不得回应,像只小猫似的又绕到他跟前仰脸环抱着他,“我天天在这檐子下可都要憋坏了,带我出去玩玩儿吧。”
  “想去哪里?”
  “想去山上看花鸟,我听说麓山靖安寺的斋月饭十分可口,想跟三少爷一起去尝尝鲜。”
  “现在才二月,还早。”
  “那就先去看看,到斋月了我们可以再去一回。”
  陈秉安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窦小清也暗示自己,春天到了,就该出去春游踏青。可惜三少爷无此风雅,他觉得山里走一遭还不如抱着人床上躺着滚两圈。
  “想去就去吧,等陈万腿好了让他带你去。”
  元熹嘟嘴,“不嘛……我想跟三少爷去。”
  “我不爱爬山。”房里灯未亮,陈秉安脸上又毫无笑意,此刻看上去有些阴沉。
  “那我们就不爬山,三少爷带我上船也可以,我就是想时时刻刻都陪着你。”
  陈秉安正好脱掉衬衣,伸出手在他白嫩脸蛋上摸了两把,即便这昏暗光线下,眼前少年饱满的嘴唇依旧红得像新鲜出水的山樱桃。
  “陈二说他在临镇买的你,你真是临镇的人?”
  “是的呀。人都是你的这么些天了,三少爷怎么还问这茬子问题。”少年声音怏怏,拖着重重鼻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呀。”音色里缱绻着妩媚,眼中盈盈有泪,“人家都光身子给三少爷看了多少回了,还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了你呢。三少爷若是再不信,元熹怕是只能拿刀儿将心窝子掏出来给你瞧瞧。”
  “那你怎么知道我上船的事情?”
  元熹愣了愣,脸上笑容不减,“临镇谁不晓得三少爷呀。就是再出去两百里路,知道您的人也一抓一大把。”
  他这话里逻辑本身没有毛病,可是船上的事情该是说了谎。
  圈子里的少爷们自然知道那船上有三少爷一个位置,可外人未必清楚。画舫名头上是刘家所有物,别说临镇,就是本城老百姓,也没两个说得清楚河上那胭脂画舫究竟是哪个有钱人家做什么用的。
  可是元熹他知道。
  陈秉安顾忌隔墙有耳,也不再多问。
  元熹撒娇还在兴头,一点没察觉陈秉安心思,自顾自闹腾。他怕三少爷不答应,便穷尽所能讨巧卖乖。
  陈秉安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元熹几次跳起来索吻未遂,索性跪地上开始解他皮带。灵巧的手指像剥甜蒜一样一点点剥开他的绅士装表,不多时,尺寸狰狞的性`器就趾高气扬露出头来。
  元熹将头埋在他腹下,歪着脑袋凑嘴上去,轻车熟路用舌头尖舔舐骚弄,津液顺着口角流到地上,少年像馋糖的小孩,将嘴里的勃‘起吃得滋滋作响。
  一时间,空气沉闷的卧室里只剩下蛊惑人心的吞吐声和陈秉安浅促的气喘。
  一道闪电在窗外落下来,瞬间,照亮屋内两张情`欲旖旎的面孔和一地散落衣物,紧接着是几声雨点般急促的敲门声,甚是恼人。
  “三少爷,毛巾拿来了,出来擦擦头发吧。”门外的人是荷丫头,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陈秉安直接撵人,没好气地说,“不擦了。”说着,还喘着气飞快挺腰朝少年口中冲刺。
  屋外的人似乎听不懂人话,并没有离开,顷刻之后又试探着说,“三少爷还是出来擦一擦罢,这个天要是受寒可折磨人了。”
  陈秉安皱了皱眉,骂了一句,突然停下动作。一手按着元熹脑袋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不用穿衣服,床上等我。”中途强行暂停的发泄让人憋火至极,他‘嘶’了一声,不满地提上裤子转身出门。
  荷丫头见他总算出来,松了口气。
  果然。
  陈秉安瞧她手里空空,并没有毛巾,立马会意,“陈六回来了?人在哪里?”
  她飞快冲着楼下元霄住的那间屋子使了个眼色。
  荷丫头算是陈秉安放在家里的一只眼睛,他本意是让她多留心那几只老鼠。自打上一次看过刘成差人送来的文件后,更是嘱咐过她在家里要看紧了陈二和陈六,尤其是陈六。
  陈六年轻时候强`奸妓`女曾被打断过腿,当年是陈家人出面保下了他。陈秉安以前只知道他好女色,可那几页薄纸上分明写着他还娈童。
  娈童。这跟喜好男色还不是一码子事情。陈秉安愈发觉得此人恶心。
  紧闭的房门被陈秉安从外边一把推开。
  元霄坐在床边,转过脸惊恐看着破门而入的男人。
  陈六还置若罔闻蹲地上亲抚少年纤细小腿。
  陈秉安走上去重重一脚踹上他肩头,将人踢了个大趔趄。
  “哎哟。”陈六这才如梦初醒般,横着摔倒在地上。
  “做春`梦呢?醒了吗?”陈秉安语气平静得让人不禁颤栗,“要不要我再来一脚帮你清醒清醒。”
  陈六瞪大眼睛,张着嘴,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由于受惊而扭曲的表情像一只快要渴死的丑陋的鱼。
  陈秉安不晓得陈六对元霄究竟揣着哪般心思,眼前的少年虽然秀气,他也实在无法将他和儿童牵上关系。
  “三……三爷……我……我这搞错人了。”陈六张开的嘴巴抖得合不上,唾液就顺着破皮嘴角流出来。
  “噢,搞错人了?那你本来想搞谁啊?”陈秉安并不想放过他,可看着又嫌烦。
  “我……我刚才梦游了……对!梦游!”这是陈二之前教他的说辞。可惜陈六这傻子,任何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欲盖弥彰。
  “还坐着干什么?等我扶你起来?”陈秉安仅仅向前迈出半步,一身肥膘的陈六就吓得原地扑腾。
  “三三三……三爷,我我我这就走。”
  陈秉安又顺势给他一脚,这一脚力道不轻,陈六疼得哇哇乱叫。
  “滚。以后别让我再在这里逮着你。”
  陈六脚跟都没来得及站稳,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元霄见陈秉安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他这是有话要问自己,别过脸,轻轻地,不留痕迹叹了口气。
  陈秉安将门又关上,竟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周围来,“这屋子平时采光就不好,委屈你了。”
  元霄摇摇头,“这里很好,不委屈。”
  陈秉安见他心不在焉,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第几次了?”
  “嗯?”这个问题跟元霄预想的不一样,他的眉毛微微上挑,露出诧异神情,“三少爷怎知……”话未说完却被自己打断,“将才是第三次。”
  陈秉安开门的一瞬间,他分明看见少年面无表情的脸。空洞的视线穿过面前的陈六落在别处,嘴角抿成不带温度的直线,这是一张逆来顺受,妥协的脸。
  “除了捞开裤腿摸你,他还做过别的么?”
  “没有……”
  “为什么不拒绝?”
  “之前他撞见我去三少爷屋里拿相机……他说这是偷东西。”
  陈秉安皱眉,“这不算。”
  “……”元霄张了张口,却突然抬头看他。三少爷目光严厉却不叫人害怕,嘴边磕绊的那句‘狡辩’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一回陈秉安倒是读懂他心思,“你认为陈六敢这么做是我默许的?你觉得我会纵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霄咬着嘴唇,将头埋得很低。
  看来是猜中了。
  陈秉安觉得好笑好气,他可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那帮渣滓一个形象了。他欺近他,修长手指挑起少年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在我陈家,没有人会纵容这种事情。你多信任我一些,他们早滚蛋了。”
  “……”意外,后悔,惊喜,元霄脸上每一寸变化,眼尖的陈秉安都一个不漏捉进眼里。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给他的耐心是不是太多了些,陈六早走了,自己还杵这里作甚么。他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
  “三少爷。”元霄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眼前行将要走的男人。
  陈秉安果然回头,等着听他后面要说的话。
  “为什么会来救我?”少年心里忐忑,后两个字几乎失音。
  “救你?”
  “你们明明……”元霄清秀的眉目微颦,死咬着的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你知道我和元熹在楼上?”
  元霄点头,紧张拽着衣角,视线有些飘忽,“知道。所以……我没想到三少爷会突然出现……像神仙一样……”
  “……”神仙?噢,他是想说‘英雄’吧。这一出倒确实出乎陈秉安意料,他一开始明明只是想抓住陈六那些条见不得人的脏尾巴,救人只是碰巧?不过也是,自己明明正做‘爱到兴头上,却毅然抛下香软的身体来揪什么狗屁人渣。他自己都捉摸不清此举何意。
  或许。
  陈秉安心头突然蹦出个他始终不愿承认的危险念头。或许,他心里早就料到元霄会出这一码子事情,于是才这般上心?
  元霄像是鼓足勇气,他动作生硬地站起来,笨拙张开手臂,生涩滑稽地从身后环住五步距离的陈秉安,将涨得通红的脸颊死死埋上他后背。由于紧张过头,气息不稳使得声音颤抖。他该是用了多大力气才勉强完整说出,“我也可以三少爷。”
  “那些事情,我也可以……三少爷,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第十二章 
  有一瞬间,陈秉安眼前恍惚了。他差一点就被下‘身支配大脑,惯性转身圈男孩入怀。
  这种教科书般的投怀送抱,对陈秉安来说,其实曾经沧海。他怀里有过太多人,元霄除了年轻,并不有多惊艳。漂亮不过君生,妩媚不比鹦哥,纯情不如窦小清,情趣招人更是与元熹差一个天堑。
  可陈秉安还是心动了。他骗不了自己。
  分明此刻对少年的印象仍旧浅淡薄凉。最深刻的,还是上一次书房里他坐他身上委屈的哭相。那不是为博怜惜的欲拒还迎,是真正意义上的害怕和不情愿。
  果然不曾得到的东西,会让人无限放大神往。就像咬人不疼的小狗比始终顺从的更有趣味。
  陈秉安不差做‘爱的人,若元霄不愿意他本可以永远不碰他。
  可是几分钟前,这只疏人的蝴蝶他自折翅膀,投入罗网。决绝又孤注一掷的美,陈秉安根本拒绝不能。
  他强忍住冲动又给他一次机会,“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少年似带哭腔,“我知道。三少爷,我不后……”
  来不及说出口的‘悔’字被陈秉安囫囵吃进嘴里。
  元霄被他拉进怀里又抵在墙上。额头相亲,鼻尖相磨,温柔又凶狠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来,少年应接无暇。
  元霄被陈秉安亲得腿软,索性大胆伸手搭在他肩上。陈秉安怕他滑下去,环着他腰稳稳将人托在怀中。
  三少爷的舌头像蛇,大刀阔斧扫荡他柔软口腔的每一处细软。轻痒,若羽毛拂扫纤尘;凶嗜,似要咬出一口血来。元宵被亲咬得眼波迷离,像嗜酒的人醉了酒瘾,不由得舒服地‘嗯哼’两声。第一波来势汹汹的情`欲稍微褪去,陈秉安绷紧手臂,将人完全托抱起来。元霄脚下突然踩空,一激灵便再顾不得礼数,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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