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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封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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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起来,他跟燕玑在初入学的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很好的朋友,好到连以后十年的副官都约定可以换着用的那种。
燕玑的瞳孔忽然间骤缩了一下。
他轻喝道:“不好!”
郑重这个时候也从回忆里回神了,他察觉到了在靠近的“轰隆”巨响。
其实,他们距离出口也不算远,都能够看见一丝光亮了。
燕玑咬牙,大喊一声“抱紧我”,立刻开始往出口拼命地爬。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燕玑的神经彻底地紧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联系着他们跟出口的那一根粗绳瞬间绷断。
“靠!”
在那一刹那里,燕玑的心里涌现了太多的画面。
这所有的画面到了最后却又都归寂于一段简短的文字——我已见过这人世间的一切繁华,而他没有。
燕玑一鼓作气,硬生生地将郑重从距离洞口一米远的地方给抛了出去。
“活下去!”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燕玑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沉入了水底,被暗渠汹涌的水流给裹挟而去,眨眼间就滚开了几米。
天知道在那一刹那里郑重的脑子里转过了多少想法,可是那无数的想法里,唯独没有燕玑实际上做出来的这一件事的构想。
郑重没有抓稳洞口的断绳,他的身体反射在他的思维之前让他松开了手。负责在洞口接应的两个人正向着郑重伸出手试图抓住他,可是谁能够猜到向来跟燕玑合不来的郑重竟然会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理智全失地选择跟燕玑同生死。
巨大的碎石“轰隆”声逐渐吞没了燕玑,在他彻底失去知觉之前,似乎感觉到了一个躯体冲了过来挡住了即将落在他身上的碎石。
燕玑无意识地念了一声“卿卿”,紧接着就陷入了冰冷的沉寂。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在暗河的什么地方了,只是勉强能够感觉出周围的环境空旷。
身上的伤口被水泡久了,一时半会儿也产生不了太大的痛感。
燕玑尝试着扶住一块石头在浅滩上坐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满嘴的水腥味。
水流不急,难怪他会搁浅。
“燕玑……”
回环曲折的洞窟里传来幽幽的呼唤,这声音让燕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积蓄了一会力量,方才吼出来:“去你的郑重!喊鬼呢?!”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声音戛然而止的是有人冲过来的动静。
果然是郑重。
他的手里还有一根简陋的火炬,微弱的火苗在静静地燃烧。
燕玑抬起头望着他,他在看清燕玑的那一刻像是直接被石化了,久久不敢上前。
第十章 袍泽(下)
“你倒是过来扶我一把啊。”燕玑忍不住打破寂静。
郑重哑着嗓子冲燕玑大喊到:“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啊!”
燕玑:“……啊?”
“为什么是你来救我啊!”
“为什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不要命地进来吗?”燕玑反问到。
郑重颓然摔进水中,唯一记得护住的就是那一根破烂小火炬。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燕玑认同道:“确实。”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燕玑:“哦豁。”
“我太羡慕你了。”
燕玑终于有了一点兴趣,抬起头看着有些沮丧的郑重。
“你为什么,好像永远都那么幸运呢?”
燕玑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顿挫道:“我?幸运?”
“对……”郑重自暴自弃道,“你明明成绩差得要死,还总是轻轻松松地吊在出线之前,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燕玑:“……”
这不叫幸运,这叫实力。
谢谢。
燕玑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南府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穷,无赖,随心所欲。
既然一样是可以达到目的的成绩,燕玑从来都不多拿一分。
一次是这样还可以说是巧合,次次皆如此,那就只有实力了。
“我们要是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要给你好好地补习一下。”郑重举着火把严肃道。
他的眼睛里是带有自我献身的大无畏精神的微光闪烁,包罗万象,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人类情感里最伟大最无私的部分。
然而,燕玑并不领情。
他不仅不领情,还默默地扶着光滑的石头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转身去摸索一条出路。
郑重:“……”
我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跟十三说这种话!
但是,话已出口,郑重就算是想要当作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句话都不行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追上燕玑的步伐,对他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精英二班都呆不住了!”
燕玑懒得理他。
“不用。”
郑重不屈不挠道:“就你那破成绩?我是不想我们安全的部长居然还是个普通生!”
“怎么不能?”燕玑回头盯着他。
郑重被燕玑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将到了喉咙里的话语给逼了回去。
燕玑顺势从郑重的手里将那把火炬给夺了过来,就着破破烂烂的一身校服袖子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擦伤血痕,淡淡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就好好学习,拿个总课第一。”
郑重:“……”
啊,我们得死里面了。
谁爱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或许是燕玑的语气太过坦然淡定,郑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以后燕玑已经盯着自己手上的火把走远了,态度极其恶劣。直到这个时候,郑重才感觉到身上不住的疼痛,浑身上下都疼,连牙都在疼。
其实两个人都摔伤得很严重了。
可是他们从来都不是会低头的人,此时若是有人经过,怕是会看到两个瘸子跟猪头在那里一瘸一拐地缓慢前行,场景非常滑稽,滑稽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燕玑的背包里带了一些干粮,他拿着匕首跟火炬在前面开路,郑重负责殿后。
他们不知道在湿滑的乱石滩上滑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第几次想办法重新点燃那个光线微弱的火炬,甚至不知道是第几次遇见地下长河之中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郑重弄出来的简陋火炬终于烧光了。
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吃光了。
也只有弹尽粮绝、兵临城下,才能够形容他们如今的处境。
燕玑毫不在意地坐在水里靠在石头上,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早知道就不来救你小子了,让你一个人死在里面。”
郑重抱着背包,靠在燕玑对面的石头上,也道:“去你的……谁让你来救我了?”
燕玑:“啧——得得得,算爷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二大爷。”
“你才二大爷呢!”
两个人的声音在空旷回环的黑暗洞穴之中显得尤为突出,一旦响起来,回声不知道得回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郑重。”
“嗯?”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声音?”
“……”郑重沉默了,“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的绳子刚好撞上碎石滑落被割断了。”
燕玑心虚道:“……这不能怪我……”
郑重:“这他娘的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吗?”
燕玑重重地点头,肯定了一下郑重的说法:“对。”
两个人颇为默契地闭上了嘴,对视一眼。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是很讨厌。”
燕玑笑了一下:“我是特别极其超级讨厌?”
郑重看着他,摇头吐声道:“你是臭不要脸。”
“那也比有些人把脸面当命来得要好。”燕玑毫不在意地嘲讽道。
然而,郑重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跟他吵起来,反而是长叹了一口气以后,向燕玑坦白道:“你以为这都是我想的吗?”
“我家里穷,除了一张脸皮,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我要是不去争那一张脸皮,我还剩下什么呢?”郑重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有。”
燕玑没有出声,他知道郑重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倾听,他们其实在某些方面相似得惊人。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嫉妒你,讨厌你,憎恨你——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穷学生,无依无靠的,为什么可以过得这么洒脱?而我却要背负着无形的重担蹒跚前行?”
燕玑:“……”
实不相瞒,我们不一样,我们真的不一样。
我家里有爹,手里有矿,头上十二个姐姐,个个都是宠弟狂魔。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哪怕是就要死了,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郑重喃喃自语着,最后都化为了无语凝噎。燕玑看他可怜,到底是凑了过去,颇为怜悯地伸手抱了抱这个苦命的娃。
身在乱世,身不由己,谁都不容易。
寒冷裹挟着黑暗侵袭而来,燕玑最后直接一头栽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郑重原本还在小声地呜咽,结果燕玑那么大一个人说晕就晕。他条件反射地扶住了燕玑的身体,这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简直可以称之为滚烫。
“靠……”
他连忙将燕玑从水里捞了起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出去野,掉水里回家发烧了外婆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先……先把湿衣服给脱了……对!”
郑重手忙脚乱地扒拉开被他放在石头上的燕玑那本就破破烂烂的校服,正准备脱下来给拧拧干呢,就听见身后一阵响——他回头,就看见不远不近的黑暗之中站着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借着光晕还能看清一点他的轮廓——是个活人。
接下来是更多的光束。
借着亮起来的光,郑重能够看清那个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人是名叫卿尚德的新生。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扭曲,一时之间,郑重都快要以为自己跟对方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了。
模糊的意识回笼,一开始燕玑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的意识几乎是瞬间条件反射地紧绷了起来,就像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出鞘。
然而,那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温柔地笑了笑,将手中拧干的滚烫毛巾往燕玑的脸颊蹭了蹭。
不同寻常的熟悉感令燕玑的神经顿时瓦解。
他在啊……
等燕玑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雪白的衣袖如云,满身绣金纹滚边,富贵闲散,无人能敌。
燕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十分失望地翻了一个身,用屁股对准了那个人,满脸的不高兴。
坐在燕玑的床边负责守夜的叶谋人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在燕玑的背后捶了一把,紧接着就道:“你这就太过分了一点吧?”
“好歹也是故人呐!”
燕玑懒得理他,但是又觉得无聊,只好勉为其难地答了他一句:“别说什么故人,你多多少少也知道,我不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我是被逐出家门的。一个庶民跟富贵王爷,哪里来的干系?”
叶谋人的眼底带着一缕青黑,他伸了一个懒腰,略带疲惫地笑道:“你的烧早就退了,既然人已经醒了,那我就走了。整天跟你一个孤男寡男同处一室的——不合适。”
燕玑:“……”
他这才想起来,整个南府之中还是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性向。
罗敬虽然是他的发小,但是他并不了解他离家出走的真相。
而叶谋人之所以知道燕玑的性向,主要还是从云洲钱家的那位小少爷嘴里给套出来的。
这也就导致了燕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叶谋人的这一茬,现在想来他怕是早就瞧出了燕玑对卿尚德的心思。
叶谋人走得干脆利落,然而在他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没头没脑地给燕玑来了一句——“你说得对,我是该过得自由一些了。”
燕玑立马转身,然而叶谋人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唉……”他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麻烦。”
他说着正想要重新睡过去,空气中寂静了一会儿,却有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他的被窝。
燕玑:“……叶谋人你是吃饱了撑——嗯?”
“卿尚德?”
第十一章 戏子无义(上)
借着帐篷顶上半透明的月光,燕玑看清楚了这个不仅胆敢摸进自己的帐篷而且还敢把手伸进自己被窝的少年人的模样。
很清俊。
美则美矣,燕玑的理智尚在:“你干什么?”
卿尚德愣了一下,干脆把手往燕玑的额头上放了过去,喃喃自语道:“退烧了,退烧了就好。”
燕玑紧盯着卿尚德的面容,当真是舍不得转开眼。
卿尚德俯身向着燕玑的耳边轻声道:“您是睡不着吗?”
燕玑思索了良久,像是终于找出了卿尚德唯一的行为解释。
“野外的地不好睡吧?你想睡我的床?”
卿尚德:“……啊……嗯……是的……”
其实有点不一样,去掉后面两个字。
……
从特训回来到如今,南府十一月的风已经有些寒凉了,也快到了文课跟武课的阶段演练的时间,整个南府之中都弥漫着一股子紧张的硝烟味。
“我这样行吗?”叶谋人的额角满是汗水,明明是竭尽全力,动作却十分的惨不忍睹,燕玑几乎无法对之下手教学。
他真的很想把当初跟叶谋人说那些鼓舞的话的自己给活活打死,让叶谋人突发奇想去练武——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嘛?
燕玑郁卒地依靠在湖边的栏杆上,只能够给叶谋人从马步开始一点一点地纠正,全当给自己复习了。
日头快要西斜的时候,满头大汗的肖涵从外面跑到了燕玑教叶谋人蹲马步的隐秘角落,对着燕玑直接报告道:“部长,校门口有个姑娘找你。”
叶谋人本来就撑不住了,这个时候一听竟然有个姑娘要来找燕玑,当即是马步也不蹲了就等着去看戏。
“呦……你这是哪儿惹来的桃花债啊?”
燕玑没有理会叶谋人,只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自从卿尚德被分进精英一班以后,叶谋人就再也没有掩饰过自己对燕玑的了解,两个人的关系也莫名其妙地亲切了许多。
“去你的。”燕玑回了他一声,“我去看看,你自己复习一会儿。”
他走出两步,又觉得不太放心,就叶谋人那个样子大约还是要人给盯着才好练武,想了想干脆让肖涵留下“指点”一下叶谋人,免得这厮练着练着把自己给交代到湖里去。
南府的校门口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人站岗的,燕玑远远地就瞧见了站成一杆标枪的张天虎,以及在张天虎的面前装怪扮乖的吴乐吴家大小姐。
吴大小姐大约是觉得有趣,盯着那个跟蜡像人似的站着的张天虎丝毫不胆怯,简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对方往死里逗弄,大有你不动我就不罢休的意思。
燕玑:“……”
总感觉自己有一种被人用刀捅了心窝子的感觉。
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应该啥事也没有,但还是好气哦。
这样想着,燕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吴乐的面前,对“她”略作打量,就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乐见张天虎被燕玑给挡得严严实实了,当下撇了撇嘴,朝燕玑道:“你就是燕玑?”
“啊……南府还有第二个燕玑吗?”燕玑歪了歪脑袋,抱臂上观。
“不行,我要你证明你自己是燕玑。”吴乐略作思索就道,“不如——”
“她”指着张天虎,张嘴就是一句:“你让他给你作证,我就相信你。”
燕玑微微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这位既是自己学长又是自己的部员的张同学,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张天虎,稍息!”
张天虎周身的气势瞬间就收住了,他看向燕玑,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咳,我是谁?回答这个问题。”
“报告长官,您是燕玑!”
燕玑朝着吴乐摊了摊手:“现在相信我了吗?”
吴乐惊叹道:“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听话的?”
一路跑过来,卿尚德不知道听到了几次擦肩而过的学生在讨论万年老铁树燕玑的开花问题,越是听他们说得就好像越有鼻子有眼,仿佛燕玑下一刻就会领着他的“夫人”给大家做介绍似的。
虽然卿尚德并不如何相信弯成盘香的燕玑居然突如其来地就直了,但是他还是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焦灼。
不是姑娘,那少年呢?
满南府都是大好的青春少年郎,万一燕玑什么时候动了念呢?
现在的燕玑已经不是那个远离南府中心追随赵轩的燕玑了,整天跟一群空虚寂寞冷的少年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是真的不好说——嗯,特别是那个叶谋人!还有薛映河!郑重!肖涵!罗敬!
卿尚德一边在心底将除徐教头以外跟燕玑走得近的人都给过了一遍一边往大门口不停地赶,紧赶慢赶,一抬头就看见燕玑的手上拿着一块明眼人一瞧就是跟对面那姑娘手上的石佩是一对儿的玉佩,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等会儿,这是什么情况?!
燕玑低下头垂眸仔细得端详摩挲着吴乐手上的那一块石佩,满树桃花一月春风——这就是余几道的那块贴身佩。他正出神地想问题呢,就感觉到一道阴影笼罩到了自己的头顶,带着尤为冰冷的压抑着的寒气。
“燕哥哥?”
燕玑抬眸,却只见到“楚楚可怜”的卿尚德在一旁望着他,脸上好不容易多长了一些肉,算是勉强赶上了一波“少年肥”。燕玑差点儿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伸出魔爪捏一捏卿尚德嘟嘟的侧脸蛋儿了。
他眯了眯眼睛,好歹是没有色令智昏,这才发现卿尚德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快要比自己还高了,难怪会有阴影。
“怎么了?”燕玑放缓了声音询问道,同时在心底暗暗地告诫自己,这他娘的还是一个孩子。
要是卿尚德知道了燕玑在想些什么,怕是要把他给掼在墙上,让他好好睁开自己的眼睛瞧瞧,这他娘的是一个十九岁快比你都高了的“孩子”!
你可拉倒吧。
卿尚德委委屈屈地灵机一动:“燕哥哥,我……我有很多东西不懂……我想……”
燕玑顿时福至心灵:“你想向我请教问题?”
站在人群之外的张天虎闻言差点儿从岗台上生生地摔下来,吴乐注意到了,不仅注意到了,“她”还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妈耶,让精英班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去教新生?
这要不是误人子弟,他张天虎能够把自己的名字给倒过来写!
“可是,我现在得要出门一趟。”燕玑说着说着就止住了话头,看向吴乐道,“他的伤势很严重吗?”
吴乐正色道:“就剩一口气了。”
燕玑陷入了苦思。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张天虎在一旁竭尽全力地暗示燕玑自己可以代为指点卿尚德,然而燕玑的视线在稍稍地扫过他以后就别向了他处。
不行,这人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站岗的,不能让他带坏了我的小卿卿。
燕玑终于严肃地下了一个决心——“你跟我一块走。”
卿尚德没有想到,来找燕玑的人就是“吴家大小姐”吴乐。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吴乐带燕玑去见的人竟然是余几道!
阴魂不散,简直是阴魂不散!
本来他还留意了一下,余几道是跟着赵轩来的南府,按道理来讲,他应该跟着赵轩去了龙岛的。可是,现在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了南府——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卿尚德并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余几道跟燕玑之间究竟会不会旧情复燃。
还好自己机智地跟了过来,卿尚德勉强保持住自己的冷静,对着燕玑吸引注意力道:“燕哥哥……这个人——”
“没事。”燕玑打断了卿尚德的询问,紧接着给了他一句,“你整理一下思路,等我回来给你讲那些问题。”
说着,燕玑就离开了病床,一脸凝重地去找一旁跟着吴乐的大夫问话。
卿尚德心想,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跟燕玑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别过脸去看床上躺着的余几道,面色极白,紧闭着双眸,五官艳丽如四月春花,即便是病重不可知也依然美若画中来。
听说,这个人的伤很重,最重的一处伤口在心腹,是枪伤。
卿尚德不知道余几道究竟是怎么受的伤,但是他至少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在燕玑的面前流露出任何一丝的厌烦情绪。
燕玑不喜欢。
他总是自以为冷酷无情,实则做着老妈子的事情。
问完了心底的疑问,燕玑没有留恋地走回了病床前与卿尚德并肩而立,他看着奄奄一息的余几道,忍不住对卿尚德解释了一下:“他其实算是我师兄一辈的人,我小时候跟着武师傅学了几天的戏,承蒙余师兄照顾,才少挨了许多骂。”
“余师兄从前就很好看了,戏也唱得好。想见上他一面的富商大贾达官显贵都能从燕城南边儿排到北边儿去,可算是当家花旦一流的人物。奈何……”燕玑停顿了一下,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卿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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