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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90年代好种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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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小路跑来,他身后追着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正不断捡地上的小石头跟树枝砸他。
  少年佝偻着背,被石头砸中了也不吭声,只知道默不作声的往前跑,躲进了隔壁江家的院子里。
  一群小孩不依不饶的撵在后面追进院子,还一个个不懂事的笑得开心。
  秦扬皱了皱眉,弹掉指间的草泥起身走到江家院外,只见一群小孩正围着刚才的少年哄笑,用稚嫩的童音念着顺口溜笑道:“江宇是个大傻蛋,爹不疼,妈不爱,还克死了老奶奶。”
  江宇?秦扬对这名字颇感熟悉,回忆几息后突然想起这不就是江家的小傻子吗,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听话,秦扬不再多想,沉声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小孩们被吓了一跳,转身瞧见有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大人’来帮江宇,顿时不敢再欺负人,也不知是其中哪个小孩喊了一声快跑之后,一群小孩争先恐后的跑出了院子,随后外面响起小孩子们觉得有趣的笑声。
  秦扬见小孩子们全跑光了,遂转身走向缩在墙角抱着脑袋的江宇,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低声说:“你爸妈呢,他们不来接你回去?”
  江宇缩着肩膀,脑袋上头发乱七八糟,跟鸡窝一样,他安静的抬起头来看向秦扬,一块脸跟花猫似的,倒是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清澈明亮,江宇困惑的偏头,眼神茫然地说:“我等奶奶回家。”
  如果秦扬没有记错的话,江宇的奶奶已经去世快半个月了,这是当年秦凤在电话里告诉他的,秦扬还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匆匆回来一趟后继续回到工地上干活,后来秦凤再打电话来跟他说家里的情况时,还顺带提了提隔壁的江家,也就是江宇,据秦凤说江宇因为没人照看跑进大山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后来村长组织人去找,才在长坡的深山里找到他的尸体。
  秦扬忆起往事,心中难免有些压抑,毕竟江宇的遭遇确实令人唏嘘,如果没人管他,可能他还是会像记忆中的结局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秦扬沉吟片刻,说:“你奶奶出远门了,你这几天就先跟着我,愿意吗。”
  江宇怔怔的看着秦扬,许久后才安静的点了两下脑袋,他双眼逐渐亮起,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起来。
  江宇的笑很腼腆很干净,秦扬看着心中不禁舒畅不少,也跟着微微勾起嘴角,看向江宇的眼神柔和不少。
  秦扬起身说:“走吧,去我家,刚好买了包糖。”
  江宇倒是听话,也不多说,起来就跟着秦扬往外走。


第3章 给糖
  秦扬领着江宇刚进院子,秦奶奶便端着一盆水脏水出得屋子,见他领着隔壁家的小傻子来了,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她嫌恶的上下打量江宇,上前几步一盆水泼到墙角下的柴灰堆上,顿时溅起不少脏水跳到秦扬与江宇裤子上,秦奶奶提着盆将手在围腰布上擦了擦,不满的大声说:“扬扬,你怎么把这傻子给带家里来了。”
  秦扬弯腰拍拍溅在裤脚上的脏水,音调毫无起伏地说:“有问题吗。”
  秦奶奶正儿八经的说:“我是怕他赖上你,这傻子前两天在朱常山家诬赖大和平的孙子打伤了他的脚,还赔了他好几块钱呢!”
  秦扬转身看向江宇,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小傻子此时正满身畏惧的缩着肩膀低着头,看上去可怜巴交的,这样的人也会诬赖人吗,现在连傻子说的大实话都没人信了?秦扬心中嗤笑,不冷不热的说:“大和平什么人品村里人谁不知道,估计也只有你愿意相信他是被诬赖的,毕竟你跟他家沾亲带故的,不信他还能信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不也是你大舅爷爷吗,他就算人品不好,他孙子总不该会骗人了。”秦奶奶拉着块脸,谴责道:“这傻子爹妈都不管他,你瞎掺和啥,总之你少跟他来往,别给家里惹麻烦。”
  秦扬冷冷的睨了满脸皱纹的奶奶一眼,心里其实清楚不过,他奶奶并不是担心他惹祸上身,而是还对江宇死去的奶奶怀恨在心,所以对江宇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好脸嘴,秦扬不愿再跟她多说,生怕控住不住情绪说话冲她,遂无所谓地说:“能惹上麻烦再说,江宇,跟我来。”
  秦扬说完大步往家里走去,江宇看也不敢看一旁总是在小路上遇到就对自己又踢又骂给足了自己心里阴影的秦奶奶,见秦扬一走,便急忙跛着脚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扬身后进了屋子。
  秦奶奶见秦扬油盐不进,顿时气道:“你这孩子!长大了厉害了,我管不动你了是不是!”
  秦扬反手将屋门关上,不去理会他奶奶的酸溜溜的说教,他在屋角捞来一条小凳子安到江宇身前,说:“坐这,我去给你拿糖吃。”
  江宇乖乖点头,坐在小凳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双膝并拢,耸着肩膀将双手拢在身前,老实巴交的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瞧着地上一处动也不动,左右食指却不住的曲起再抻直,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秦扬见他这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很像个乖巧小学生,点起煤油灯进他爸屋里去翻糖,秦父伸长脖子往外看,视线被墙堵住瞧不见人,遂问:“你把谁领回来了,又惹你奶奶骂你。”
  “让她骂。”秦扬一脸淡然,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四处翻找,在床低下找到了放在篮子里的奶糖,撕开袋子从里面捡了几颗丢到床上去给他爸吃,接着抓了一把糖揣进上衣兜里。
  秦扬十指修长,手大,一下几乎抓去了半包糖,直把他爸看得有些肉痛,酸溜溜的说:“外面是谁,你拿这么多去他吃得了吗。”
  秦扬将篮子塞回床底,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吃不了就留着慢慢吃。”
  “扬扬,你等会儿,真打算不回去了?”秦父撑着上身趴在床上喊住他。
  “嗯。”秦扬站在门边,头也不回的低声应着。
  秦父苦口婆心规劝:“你留在村里能做什么,没什么出路,现在形势大好,社会发展飞快,你就该多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以后才能有出息。”
  “出路是什么。”秦扬闻言猛地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爸,蹙眉反问;“你觉得要干什么才有出路,活成什么样才算出息。”
  秦父顿了顿,面上一派落寞与悔恨之色的说:“你们俩兄妹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农村任人指点,趁着现在还年轻,形势好,你就应该出去打拼打拼,以后多多少少赚点钱回村里来,还能在那些戳你们脊梁骨的人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别像我一样,现在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浪费粮食,被人一辈子瞧不起。”
  “有钱就能被人瞧得起,有钱就能受人尊敬?”秦扬不屑冷笑,说:“外人怎么想,跟我没关系,在他们眼里,小偷的儿子就算是当了官,照样是小偷的儿子,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我为什么必须要让他们瞧得起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他们看得起我或是看不起我,又有什么区别,能让我的生活变好变坏吗,我并不打算再一次为别人的目光去为难自己,我不出去打拼,照样也能活得很好。”
  堂屋里,江宇被秦扬克制却隐隐透出狂怒的声音吓得一愣一愣的,他循声望去,见秦扬面色冷漠,不禁有些害怕的捏紧拳头弓起背,瘦弱的身躯不动声色的悄悄收成一团,与平时面对别人打骂侮辱时的模样无二。
  秦父料想不到秦扬出去一趟回来会有这种叛逆且嚣张透彻的想法,一时竟无话可说,屋子里安静半晌后,秦父才轻声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着你的想法去过吧,我也没资格干预你的选择。”
  秦扬一脸冷漠,不再多说,抬脚走到江宇身前单膝屈起蹲下,见江宇正低着头缩成一小团看也不看他,心想估计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吓到了他,秦扬暗暗呼出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后从兜里将糖抓出来,说:“给你。”
  江宇抬头瞧一眼他手中的大白兔奶糖,双眼倏而一亮,眼巴巴的盯着糖默不作声的抿了抿嘴唇,随后缓缓伸出黑乎乎的双手做捧状去接。
  秦扬将糖悉数放进他手中,说:“有兜没有,吃不了可以揣起来慢慢吃。”
  江宇黑白分明的双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糖看,一副呆呆的模样,听了秦扬这话,开始低头认真的在自己衣服上找兜。
  他这安静又听话的模样不禁令秦扬心情有所好转,于是主动伸手去拉过他的衣服帮他在蓝色布料的外套上找兜,江宇立马不再乱动,乖乖举起捧着糖果的端端正正坐着手让秦扬给自己找。
  江宇穿的衣服是四个兜类似中山装的老款式,上面两假兜,下面两个又深又宽的兜,原本应该是深蓝的料子已经洗得褪色了,下身穿的料子布也皱巴巴脏兮兮的,脚下穿着一双裹着泥巴还不合脚的解放鞋,估计是他奶奶生前穿的。
  秦扬将他的衣兜拉开,说:“放这里面。”
  江宇小心翼翼的将糖全放进兜里,随后拿手摩挲着鼓鼓的兜,眼里渐渐溢满欣喜与满足抿唇笑。
  他开心的看看秦扬,再低头看看兜,继续抬眼看秦扬,低头看兜,来回看了两遍后,突然开口说:“谢谢秦扬哥哥。”
  秦扬眉梢一挑,奇道:“你还记得我叫什么?”
  江宇一下下的缓缓点着脑袋,头顶的鸡窝随着动作一摇一晃,说:“奶奶告诉我,跟着秦扬哥哥玩就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小时候江宇常被村里的小孩子欺负,他奶奶就让秦扬多照顾点江宇,因此还会时常给秦扬煮鸡蛋吃。
  秦扬微微蹙眉暗自思索,自从84年他爸出了事半身不遂,他就没再跟着村里的小孩子玩过,开始起早贪黑的跟着他妈上山去倒腾一切能卖钱的东西,也没再跟江宇见过面,后来87年他妈离开村子撇下他们三人走后,他就开始为了一升米去邻村找活干,再后来越走越远去了城里,这期间都没跟江宇有什么交集,可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咬字清晰的叫了出来,实在是令秦扬有些吃惊。
  他认真审视江宇,江宇也一脸开心的注视着他,随后又自顾自的抿着下嘴唇低头去看兜里的糖,秦扬突然觉得江宇一点也不傻,他不仅很会察言观色,还很懂礼貌,会说谢谢,即便是再怎么馋,也不会拿出糖来就吃。
  秦扬笑道:“想吃就拿出来吃。”
  江宇点头,伸手进兜里捉出一颗糖翻着看看,随后把糖递给秦扬,示意给他吃。
  “我不吃,你自己吃。”
  江宇收回糖,开始仔细剥糖纸,再将白白的奶糖放进嘴里之后含在左边,直将左边的脸颊顶得鼓起,他冲着秦扬眯眼笑了笑,开始自顾自的低头将包装纸抻开,对折再对折,安静的玩自己的。
  秦扬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折纸发呆。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秦扬闻声看去,江宇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抖,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张惶看向门边。
  秦扬发现了,心中难免一沉,也不知是受过多少惊吓,才会这么警惕。
  进来的人是秦凤,她手里拎了装着半袋子东西的蛇皮袋进屋刚要说话,就瞧见了一脸小心的江宇。
  秦凤诧异道:“哎?哥,小傻子怎么在我们家。”
  “我刚刚见他被欺负又没人管,就把他带回家来了。”秦扬说着起身走去接过她拎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半袋子玉米面,“在谁家买的。”
  “马老师家。”秦凤看着江宇,眼里满是同情:“小傻子很可怜的,杨奶奶死了半个多月,他就天天睡门口的草堆里,哥,你说小傻子他爸他妈是不是不要他了,他奶奶死了他爸妈也没回来,该不会他爸妈也死在面了吧。”
  秦扬看向江宇,蹙眉问:“别乱说,朱叔没来看过他?”
  秦凤说;“来了啊,朱叔还把他带回家了,说是要收养他,不过没过两天小傻子又自己回来了,脖子上还多了好多抓痕,我觉得是朱婷婷挠的,朱婷婷打架就喜欢挠人,我也被她挠过。”
  “嗯,知道了。”秦扬说:“以后他暂时跟咱们一起吃饭,你去帮我烧壶水来,我给他收拾收拾。”
  秦凤对此毫无意见,反而还挺开心,欢快的应了就去生火。
  里屋秦父却突然喊道:“扬扬,你要让他在家吃饭?”
  秦扬看着江宇,沉声应道:“嗯。”
  “你自己都吃不饱,你还管个外人!没事找事来做吗?!”秦父在屋里不满的喊道。
  “我有分寸。”
  “……”
  家里的灶已经很久没用了,自从他出门打工后秦凤跟他爸就是跟着奶奶们吃,不仅要交生活费,秦凤还得时常挨奶奶白眼,过得苦不堪言。
  灶台因为很久不用难引燃,一堆苞谷核塞火坑里怎么也生不起来,反而把家里弄得满是滚滚浓烟,江宇见状,也不跑出去透气,反而走到灶台边去跟着秦凤一起鼓着脸颊呼呼朝火洞里吹气。
  秦扬也不阻止他,而是叮嘱秦凤招呼着江宇,在墙角提上木桶去挑水。


第4章 伤口
  秦扬来回跑了几趟,刚将家里的水缸灌满,担子还没放下,他奶奶就一个人费力的滚着半人高的大瓦缸出来了。
  她将瓦缸放倒在院子里,起身来看了几眼冒着烟雾的屋子,随后回屋去拿来一把断得参差不齐的竹刷开始刷洗水缸,边洗嘴里边大声对着自家屋子骂道:“叫你个死老头平时少喝几口黄汤,你就是不听!现在摔断了腿什么活都做不了,你倒是清闲了,安安逸逸的躺在床上,地里家里的活全丢给我一个人做,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自个儿去挑水,摔死我得了!”
  屋里,秦凤跟江宇一脸不安与恐惧,站在灶边看着秦扬。
  秦扬面色淡然,将两只水桶垒在一起,听了他奶奶暗示性的话完全没表示什么的打算,而是走到灶边去看了看烧着一盆水的铝锅,随手搭上秦凤的肩,附耳说:“平常在家都是你挑水吗。”
  秦凤点点头,有些委屈的说:“挑水做饭都是我。”
  秦扬深吸口气,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说:“以后水都由我来挑,你去帮我找把剪子来。”
  秦凤应声,转身跑去他爸屋里找来一把铁剪刀递给秦扬。
  秦扬转身捞起小凳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看向江宇,说;“跟我来。”
  江宇一听,跟着秦扬就往外走,出门去见到秦奶奶正在外面气势汹汹的洗水缸,顿时缩着肩膀躲在他身后往前走去。
  在院中刷洗水缸的秦奶奶余光瞟见秦扬出来了,遂哼哼着直起腰来,见他领着小傻子径直往外走,遂喊道:“扬扬,你拿着条凳子干嘛去。”
  秦扬脚下不停,看也不看他奶奶,说:“在外面坐坐。”
  “这外面有什么好坐的。”秦奶奶很不满,她一人在外面说了半天,也不见秦扬主动去帮她挑水,索性直说:“你要没事做就帮我挑几担水,家里没水了,待会儿还得烧水给你爷爷擦身子,他天天躺床上,医生说得保持卫生,以免生被褥疮。”
  “嗯。”秦扬嘴上应着,脚下不停的走出了院子。
  秦奶奶见他不冷不热的难捉摸,难免有些不耐烦的说:“先把水挑了再坐啊,我忙用水。”
  秦扬不搭话,领着江宇走出院子,来到屋旁的小林子里,他让江宇坐在小凳子上,让他脱了蓝外套搭在一颗树杈上,开始给他修理头发。
  四面吹来的凉风带着一丝寒意,江宇安安静静的坐在小凳子上微微发抖,虽说是五月的季节了,气温还是不太稳定,阴雨天山里气温都普遍较低。
  秦扬给他扯了扯脏兮兮,还起了许多黑疙瘩球的圆口棉毛衫来遮住同样脏兮兮的脖子以免他着凉,随后几下将乱成一团的头发剪去,开始仔细修剪打理。
  当年秦扬在外谋生,最难的时候不仅干过环卫,当过餐馆跑堂墩子,保安,还经人介绍去过发廊当学徒,打拼的那些年里他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可以说什么都会点,所以修理头发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半个小时后,江宇的发型出来了。
  秦扬给江宇剪了个蘑菇头,两侧与后面的头发都很短,风一吹来,脑袋顿时凉飕飕的,江宇缩了缩脖子。
  秦扬给他掸干净脖子上的头发,一把握住他细瘦的胳膊将人拉起来看了看,不由挑了挑眉,原本看不清面目跟块脏抹布似的江宇顿时变了个样,不得不说,江宇其实生得很好看,长相十分讨喜。
  江宇身高约一米六二,他仰视秦扬,没有头发遮掩后五官的棱角顿时清晰起来,因为瘦弱的关系,脸颊有些皮包骨,看上去竟有股精致小巧的感觉,他眼神单纯干净,不禁让人顿生保护欲。
  秦扬满意的打量片刻,见他棉毛衫上全是头发渣滓,江宇正不舒服悄悄扭动。
  这身衣服是穿不成了,脏得跟挖煤的一样,他拿下江宇的外套给他套上,收起凳子剪子走出林子,随手把东西往门口一放,领着江宇往他家去。
  江宇家的门半掩,秦扬毫不忌讳,推门而入,给江宇翻出一身衣服就出来了。
  院子里,秦奶奶正在捡煤块,秦扬刚进来,她就站起来看着两人,说:“扬扬,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不去挑水。”
  “没空,你用我家的。”秦扬随口敷衍两句便回了屋。
  他找来大木盆安在另一间屋里,兑好水给江宇洗头洗澡。
  江宇被秦扬两下脱得光溜溜的光着脚站在脏衣服上,他虽然傻,但也会不好意思,此时江宇一双耳朵通红,他弓着背双手拢在胸前遮住上身,也不知是冷得还是紧张,浑身不住颤抖。
  秦扬倒是内心平静,心无杂念,怕江宇着凉,就打算迅速给他洗干净完事,等江宇进了盆里面对着自己站立时,秦扬顿时发现他右腿膝盖上有个杯口大的不规则伤口,就好像被石头重复砸过一样,已经结痂了,想必就是他坡脚的原因了。
  秦扬指着伤口问:“这怎么弄的。”
  江宇正大喇喇的站在盆里用脚悄悄划水玩,闻言低头看向伤口,突然有些恐惧的弯腰伸手捂住伤口,垂着头不说话。
  秦扬见小傻子一脸害怕,联想到刚刚他奶奶说的话,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沉声道:“是杨壮壮打的?”杨壮壮是他大舅爷爷家的孙子。
  江宇点点头,随后又赶忙摇头。
  秦扬目光一冷,心知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不再多问,让江宇坐在盆里避开他的伤口给他上上下下洗干净,见他在笨拙的穿衣服又帮着他把衣服套上,找了对布鞋给他穿上,原本脏兮兮的江云瞬间大变样,出了屋子就连秦凤都看傻了眼,连连夸赞他好看。
  江宇腼腆的挠挠脑袋,随后不好意思的看着秦扬傻乐。
  秦扬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揉了他脑袋一把,问秦凤:“饭煮好没有。”
  秦凤说;“还在煮,就是没什么菜。”
  “随便吃一顿,明天再说。”话音刚落,院里响起了说话声与小孩子玩闹声,是秦扬他二叔一家回来了。
  秦扬站在门边往外看,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进了院就径直往奶奶家跑去,围着喊肚子饿要吃饭,秦奶奶笑骂两句,让他们在外面等,随后回屋去抓了些秦扬买的大白兔奶糖分给两孙子。
  秦扬冷笑,并不打算去跟二叔二婶打招呼,而是抬手将门给关上了。
  到了饭点,秦扬他奶奶没有来叫他们去吃饭,隔着门却听到她招呼二叔家的两儿子去吃饭,秦扬靠着墙坐在小板凳上,已经习惯了差别待遇,自觉无所谓,反而是秦凤有些愤然,一直为秦扬抱不平。
  就算不提秦扬送的那点礼物,好歹也是半年没见了,奶奶却还是只顾着那两个堂弟。
  一锅玉米粥熬得很清淡,四人几乎是在喝水,秦扬喝了两碗还是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遂对秦凤说:“煮的时候多放点面,太清淡。”
  秦凤点头,见锅里还有点剩余的粥就倒给了江宇,江宇也不会推辞,就老实的端碗接着,他看着碗里的玉米粥摸摸鼓胀的肚皮,看样子是喝不下了,秦扬见状,说:“喝不了就放着。”
  江宇有些为难的看着秦扬,说:“奶奶说不能浪费粮食。”说完咕咚咕咚把碗里的都喝光了。
  秦扬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了笑,这小傻子,倒是把他奶奶的话奉为圭臬了。
  天黑得很快,一顿饭的功夫后,出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农村没什么娱乐的东西,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屋里坐了半天也不见他二叔二婶上门来问问秦扬的情况,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秦扬回来了,不过秦扬对此无所谓,他不爱跟这家人打交道。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爸则是无话跟秦扬说,总觉得这回秦扬回来之后就变得十分强势,无法沟通。
  夜渐渐深了,江宇含着颗奶糖坐在灶台边,头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瞌睡。
  秦凤说:“哥,我去给你把床收拾收拾。”
  秦扬不答,两人年纪都不小了,睡一间屋子多少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他想了想,决定去江家睡,于是说:“不用了,我跟江宇去他家睡。”
  秦扬起身揣上火柴,叫醒江宇,江宇一脸迷糊,一听是去睡觉,立马眯着眼起身东摇西晃的跟在秦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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