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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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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让风吹。男孩子吗,就得像个男人模样,一点风怕什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是。”汀兰听孙淡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已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想不到自己骄惯儿子,怕他被风吹中,成日关在屋里,反害了他:“可是,晓觉身上这么多红斑,还是让郎中来瞧瞧,实在不行,去请王仙长过来?”
    孙淡:“不用,王道人最近在陛下那里侍侯着,脱不了身。况且,这点小病就去请他过来,也不怕人笑话。”
    “可是......难道就不管了吗?”汀兰一想到儿子满身的红点.心中一急,眼圈也红了。
    枝娘心软,见汀兰伤心,忙牵住她的手,看着孙淡:“老爷.有病就得治啊。”说起来,自从汀兰生了晓觉之后,按照会昌侯府的规矩,小妾剩的孩子都要抱给她养育。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晓觉同枝娘反要亲近得多。
    看晓觉身上变成这样,枝娘也是非常心疙
    孙淡:“怎么不管,儿子可是我的。其实,真不用吃药。他身上有毒,如今最要紧的是排毒。这样,你没去找些牛奶来喂他,每天喝半斤,不出三日就能好得完全了。”其实,喝牛奶排毒也是现代医学中最常用的一个手段。
    (看不清问了啥)二位夫人同时问。
    孙淡点点头:“就这么着吧。”
    “好,那我就去请两个奶妈子回来。”汀兰忙回答。
    孙淡同二位夫人闲聊了几句,突然说:“最近几日,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枝娘忙问:“老爷要去哪里?”
    孙淡笑道:“可能要去一趟准安,一来一去,怎么这也得两个月。”
    枝娘又问:“老爷去那么远做什么?”
    孙淡道:“我如今是翰林院编修,按照朝廷的规矩,要派到地方上做学道,主持府}};试。今年是嘉靖产年,正好是大考之期,朝廷派我去淮安府当主考官。”
    “哦,原来是这样啊。”二位夫人都很高兴,这可是正事,再说,孙淡去当主考,做了别人的座师,也是一件很值得荣耀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去替老爷收拾行装了。”
    孙淡微微点头,说句实在话,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他一直在山东和北京活动,对于江南他是向往已久了。如今终于有一个机会去南方公费旅游,倒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院子里的孙洛伊惊喜地大叫起来:“冯镇叔叔,冯镇叔叔,爹,娘,冯叔叔来了。”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哟!”冯镇爽朗的嗓音响起:“洛伊、觉哥儿,来让叔叔抱抱。”
    话音刚落,冯镇已经抱着两个小孩子进了屋。
    却见,他一身正六品的武官官服,一脸的喜气。
    他本是孙府出去的,来孙淡这么也不用人通报,径直就走了进来。
    进屋之后,冯镇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恭敬地一施礼:“冯镇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孙淡笑了笑:“起来吧,冯镇,你如今也是一个六品武官,比我品级还高,按理应该是我向你行礼的。”
    冯镇有些不好意思;“老爷,冯镇有今天的富贵还不都是老爷赏下来的。您这么说,不是埋汰小人吗。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
    说着,作势要去撞墙壁:“二位夫人你们且让一让,小人这就寻个结实一点的墙壁。否则,.卜人脑袋硬如坚解,若一头将你们的房子给撞垮了,就算杀妾一千次,也不能恕我之罪。”
    听他说得有趣,枝娘和汀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孙淡也笑着摇头:“算了吧,冯镇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胡闹,怎么想着回京城了?”
    冯镇忙道:“小人这两年呆在江南,无时无刻不想着老爷和主母。本来,过年的时候就该回府拜年的,可惜军务繁忙,一直没能成行。其实小人当时也准备了不少年货的,可一直没机会送到府里来。这不,如今小人正好回京城述职,就带过来了。还好还好,如今天气还不算热,东西都还没坏。”
    汀兰插嘴,笑道:“冯镇,谁稀罕你们江南的粽子咸鸭蛋火腿什么的,我府上还缺你这点东西。你能回家走走,我们就很高兴了。”
    冯镇道:“如夫人教i得是,小人无论去哪里,都记得这里是小人的家啊!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我还算是个人吗?夫人还真说中了,小、人这次回府,还真带了不少高邮的鸭蛋、金华的火腿和湖州的粽子。”
    “哈哈。”孙淡和枝娘都笑了起来。
    汀兰也笑了笑,说:“冯镇,你还真别说,半爷这几日就要去淮安,那可是你的地盘,我把老爷交给你的。若他有个好歹,我可不依。”
    冯镇神色一变,突然问:“老爷这是要去淮安?”
    汀兰回答:“去当学道,主持谁安今年的府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恃。”
    冯镇:“那可不巧,小人可能要在京城呆上十天半月,要晚上一段日子才能回去。”他有些迟疑:“老爷明里是去支持府试,实则……您可是为那件事而去的……”
    孙淡面容一整,却不说话。
    汀兰知趣,忙对枝娘说:“夫人,要不我们去院子里转转,别打搅老爷说正事。”
    枝娘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出去。
    等屋子里静了下来,孙淡这才朝冯镇点了点头:“有这个意思,最近有御使弹劾南河河到总督河工、漕运王恕贪墨,以至于在睢宁河堤工程上下其手中饱私囊,陛下让我过去查个究竟。”
    冯镇:“这事我在大河卫里也有所耳闻,不过,军队不管地方上的事情。再说,我也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冯镇给孙淡做了几年护卫和管家,两年前得了孙淡的提携,到大河卫的一个千户所做了千户军官。而这个大河卫正好位于淮安城边,他对淮安府的情况也颇为熟悉。
    孙淡:“如今,却是有证据的。”
    冯镇吃了一惊:“这个王恕大人估计还不是很了解,此人品级虽然不高,可在大运河上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今有依附黄锦,在河道和漕运衙门里跋扈得紧。
    据说,此人家资巨万,每餐所费起码二三十两银子。依靠小人看来,此人比老西儿还有钱。不过说来也奇怪,河工和漕运衙门是王恕的一言堂,他做了这么多年官,把一个衙门弄得如铁桶一般,又有什么人能抓到他的把柄。”
    孙淡笑而不语,实际上,河道和漕运乃是黄锦的钱袋子。黄公公和张贵妃每毗拯驯.吻在那条河E弄钱。孙淡之所以推荐夏言去南河河盅口烈鱼驯.m道,就是想在里面搀沙子。夏言虽然不是他孙淡的人,可为人正直得令人发指。
    有他给黄锦添堵,也让孙淡少费不少劲。
    至于那个弹劾王恕的御使,倒不是孙淡安排的。这事说起来话长,前一段时间,陈洪秘密见了孙淡一面,说王恕好象在睢宁河堤工程上贪了不少银子,以至把那三十里河堤弄成了豆腐渣,问孙淡要不要动手做了这两人,断黄锦一条胳膊。
    孙淡心中有些意动,可这事就目前看来,证据还有所不足,就这么贸然向他们发难,未必能毕其功于一役。
    想了想,他就回答说暂时先不要动,他先去淮安走走,看能不能再弄些证据。
    可孙淡万万没想到,这个陈啾居然按奶不住,将这件事给透露出去,结果让督察院那群人知道了。
    而督察院的言官们又有风闻奏事的传统,立即就有御使上折子弹劾王恕和南河坐堂太监甘必达。
    如此一来,反惊动子黄锦那一帮人。
    这也是一件让孙淡很无奈的事情,这次去淮安,估计王恕和甘必到必然诸多防备,想再抓到他们的把柄,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孙淡心中暗叹:这个陈洪毕竟年轻了些,遇到大事却沉不住气了。
    孙淡不说,冯镇也不好再问下去:“老爷马上就要去淮安,也不知道带什么人一道过去?”
    别淡:“我这次去也不想带求多人,就让韩月随我一道过去。怎么,你可是担心什么?”
    冯镇:“王恕还好,老爷可得小心那个甘必达,此人狠辣阴沉.什么事恃都敢干。在淮安这些年,他手上可没少沾人血。可因为他是官,下手也隐秘,别人拿他也没办法。”
    孙淡一笑:“难不成他还敢对本大人不敬?”
    冯镇:“却难说,大运河土龙蛇混杂,恃况也复杂。不过,若有老韩在,大人也不用担心。老韩这两年武艺大进,已济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了。”确实,韩月这两年生活安定平静,整日只知道打熬筋骨,刀法更是一日千里。如今已隐约有一代刀宗的气象,一身武艺已逼近冯镇。只略输于黄锦、毕云、冯镇区区三人。当然,比起朱寰那种变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从前的朱寰,那可是无敌到寂寞的存在。还好老朱死了快三年,估计现在骨头都烂掉了。
    冯镇又是一跺脚:“不成,.卜人得快点向兵部和武定侯交了令,好早一点回淮安去到时候,老爷若用得上我手头的军队,言语一声就是了。”别淡这次所谓皇帝的钦差去准暗,手上有全套王命旗牌,有调动地方军队的权力。
    孙淡意动:“如此也好,你抓紧时间吧。”
    正说着话,有家人来报:“嘉老爷,韩具求见。”
    孙淡:“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吧。”
    韩月见冯镇在这里,很是意外:“老冯,你怎么回京了?这两年你可生发了,可羡慕死我们了。”
    冯镇笑道:“还不是老爷的提携,冯镇才有这么个芥子般的前程。其实,我们武官地位卑微,就算是见了一个七品的县大老爷,这头也是低着的。还是老韩你好呀,将来若得老爷提携,却不用去做受气的武官。”
    韩月笑了笑;“做官有什么意思,还是侍侯在老爷身边来得自在。”
    “得了吧,东厂毕公公可是很欣赏你老韩的,说只要你去,立即大用。呵呵,老韩,你还是割了吧。”
    孙淡笑着道:“好了,你冉也别闹。韩月,你下去收拾一下,随我一到去淮安。”
    “是。”韩月应了一声,却突然道:“老爷,你现在去淮安可不是时候啊。”
    孙淡有些诧异:“怎么了?”
    韩月低声道:“回老爷的话,张妃生了?”
    孙淡依旧脸色不变,但冯镇却是一颤:“什么时候生的,是男是女?”
    弗月也是一脸铁青:“就在一个时辰前,是个皇子。”韩月乃是锦衣卫出身,对于刺探消息一事颇为擅长,一直以来都是他与陈洪单线联系的。因此,张贵妃生孩子一事,也是他在第一时间得知的。
    冯镇喃喃道:“这下麻烦了,陈后娘娘所生的皇子一直没能被册封为太子,如今张妃子又生了一个皇子,这下麻烦了。这个太子之位可有得争啊!只不知将来,有多少人要陷进去?”
    孙淡哼了一声:“急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话虽然这么说,可孙淡心中却是一凛。在这三年中,朝局又有所变化。首先,嘉靖皇帝威权日重,皇位比起两年前不知要稳固多少,再不是当初那个被百官们逼得流泪的小孩子。其次,杨廷和他们也日渐老迈。毛纪早早地不管事了,而蒋冕的身体也一日日不成,估计也就是在这两年就会退休。至于杨廷和,好象也有退居二线的想法。至于六部尚书,也都垂垂老矣。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朝廷必然会有一次大换轨
    就目前来说,杨一清已经入阁。而翟鉴也长期在内阁行走,将来是肯定要入阁的。
    大礼仪使得百官都抱成一团与皇帝作对,这事最近几年也没人再提。可只要毗拯训.一孩子一出生,古谁为大子一事必然会再生事端。占吭删拯心m必然会分为两派,无形之中那个文官集团也必然分裂。
    难逊道...
    别淡心中突然一惊,难道皇帝当初迟迟不立太子等的就是今天,等得就是文官集团的分裂?
    只要文官集团的精力被立储一事给牵制住了,那么,皇帝就可从中使力,重议皇考大礼。
    对皇帝来说,朝局越乱越好。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嘉靖还真是个人物啊!
    以前还真小瞧了他。
    “但愿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孙淡喃喃说着,陷入了沉思。
    冯镇和韩月面面相觑,良久只孙淡才道:“且不管这些,我还是先去淮安。”
    “是,那小人就下去准备了。”冯镇和韩月同时应道。
    孙淡府上的众人自去为孙淡收拾行装不表。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陈皇后愤怒地将杯子扔到了地上:“可恶,可恶,可恶!”
    一众太监和宫女吓得面色发白,齐声道:“娘娘保重,娘娘保重,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保重什么,本宫气死了才好。我就知道,你们之中的许多人见陛下这两年都不立太子,心中也活泛了,想改换门庭了。你们是巴不得逼死我娘俩才甘心啊?”陈皇后大声咆哮着。
    没错,张贵妃产下皇子一事陈皇后也已经知道,她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娘娘保重!”太监和宫女们都跪了下来。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陈皇后声嘶力竭地喊着。
    众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一个胖乎乎的两三岁的小孩子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走了进来,奶声奶气地问。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一看到这个小孩子,陈皇后不禁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他,眼泪不住地落下:“载娩,载挽,我们娘俩都快被h逼得活不下去了呀!”
    这个丙三岁的孩童乓是陈皇后的儿子朱载挽。这个名宇还是别淡替他取的。嘉靖的子侄焙都用土字做偏旁。挽字指的是桥两头靠近平地的地方,取意平安吉祥。
    看到母亲流泪,这个胖乎乎地小孩子却拍着手“咯咯”乱笑起来:“哭了哭了。
    陈皇后心中一阵无奈,她这个宝贝儿子平日里好像笨笨的模样,有的时候,她就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傻子。
    说来也怪,朱载挽不够聪明,孙淡的儿子孙晓觉也是呆呆的。说起来,她陈皇后是何等精明一个人,而别淡又是天下有名的才子。怎么两家所生的儿子就没有得到一点好的遗传呢?
    陈皇后见儿子咯咯乱笑,一咬牙抹去脸上的泪水,心道:儿子是不成的,他这个性格在这个满是阴谋诡计的皇宫里只怕要吃大亏,可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软弱,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在哭。
    她心中突然一动:儿子虽然呆呆的,可说来也怪,孙淡那个女儿一半岁能言,一岁就能走路。如今虽然只有两岁多一点,唐诗宋词却能一口气背诵一两百首,也识得两千多个宇。活脱脱另外一个孙静远。也许是老天可怜我儿子,将这么一个精明的女儿送给他。
    说起来,孙淡和她陈皇后也算妇L女亲家。孙淡的女儿子是早早地许给了朱载挽的,只等年纪一到就完婚。
    如今,张贵妃生的是一个皇子,难道他孙淡就不想让自已女儿做皇后,难道他孙淡就不替他自已女儿的将来做打算?
    一想到孙淡,陈皇后心中就安稳下来,“来人。”
    贴身的宫女过来:“娘娘。”
    陈皇后沉思片刻:“本宫最近几日身子不好,你去孙府请孙夫人过来陪我两日。”
    宫女道:“是。”
    陈皇后却拉住她:“对了,把汀兰夫人一道请来吧。”枝娘是个老实人,有的事恃也说不明白,倒是那个汀兰是个颇为厉害的角色,应该懂得她想说些什么想听些什么。
    冯镇和韩月前脚刚走,后叫宫里就来人了,说是要接孙夫人进宫去,并特意说,请汀兰也一道去。
    如今,孙淡位高权重,枝娘也是诰命夫人,加上又与皇帝是儿女亲家的关系,日常也经常进宫去陪陈皇后说话。
    在这个要紧关头,陈皇后派人来接枝娘她们,用意不言自明白。而且,她还特意指明了让汀兰一道过去,恩,陈皇后也着急了。
    沉吟片刻,孙淡让人叫订兰过来,将这件事同她说来,并道:“汀兰,见了皇后娘娘,你让她放心。”
    汀兰心中明了,点点羌
    “还有。”孙淡说:“你见了皇后娘娘,就说,这一篇锦绣文章,还得从南方作起。”
    张贵妃生了皇子之后,肯定是想望自己儿子做太子的。若是两年前,以大臣们的强悍,她断然不敢这么干。可如今朝廷正到了新老交替的时候,新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上位,难免没有投靠的她的心思。要想立储,就得有大把银子撤出去。如果这次去淮南能板倒王恕,断了黄、张的财源,事情就已经做好了一半。
第四百三十八章 钱钱钱,命相连
    西苑玉熙宫。
    坐在蒲团上的嘉靖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怎么,尔等就见不得联住得舒服一些?”
    听到皇帝说出这么一句话,一众阁员心中都咯噔一声,心叫一声要糟。
    自从在两年前的大礼仪事件中以辞职相要挟逼迫皇帝就范之后,众臣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虽然说,道德伦理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可将皇帝逼到这种地步,也不是人臣应该有的本分。因此,在这两年之中,阁臣和六部官员都很默契地对皇帝诸多容让,尽量不与天子发生冲突。
    可杨一清刚入阁,上一次大礼仪事件也没有参与,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甚明了。
    再加上他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威望从某方面甚至还高过杨廷和,对少年天子也难免有些不放在心上。
    如今,内阁众臣都已经老迈,杨一清这次入阁本就是为将来接替杨廷和做首辅的第一人选,而他也有意振作,在政务上更是积极进取,丝毫不肯让人。
    听皇帝这么说,杨一清也火了:“陛下何出此言?自去年夏季到现在,玉熙宫就几乎全拆了重建过,所耗巨万,到现在还有七成以上的宫室尚未修建完毕。如果臣没记错,到现在,玉熙宫工程已经用去了三十多万两。如果要全部休整完毕,没一百万到两百万两收不了尾。这么多银子又要从什么地方变出来?臣马上就要代管户部,臣又不是别,悟空,又没有三头六臂,可变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嘉靖还没有说话,侍立在他身边的黄锦又惊又怒地叫出声来:“杨大人,可不带这么同陛下说话的,你你你......”
    “什么你你你?”杨一清对黄锦颇为不屑。按理,内阁和司礼监天天照面,本该精诚合作才是。可以前的司礼监即便是大奸大恶如钱宁之辈,品德虽差,可却都是才华出众之辈。这些内相们放出去,即便是参加科举,考个进士却是轻而易举之事。可这个黄锦能做掌印太监靠得不过是同皇帝的特殊关系,其实不却是一个大草包。
    杨一清哼了一声,更是激动,忍不住对着嘉靖不住吼叫:“陛下,商纣修鹿台失天下,秦建阿房宫二世而亡,以史为鉴,可知兴亡。陛下三思啊!”
    杨一清说话非常不客气,嘉靖一张脸气得铁青,就连那黄锦一张脸也失去了血色。
    嘉靖猛地站起来:“大胆,杨一清,联在你眼中就不堪到这个地步了吗,难不成联修一座宫殿就要亡国了?你说是不是孙猴子,嘿嘿,你还真不是。孙猴子虽然狂妄,可人家好歹也想得出辙,能弄到银子,怎么说也当得上一个能字。”这两年,嘉靖皇权逐渐稳固,说起话做起事来也多了几分威仪。
    殿中的人都知道嘉靖口中所说的孙猴子,其实指的就是孙淡。这两年,孙淡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可日常随侍在皇帝身边,接触的的都是机密要务。朝中每项大事都有他的身影,而在这两年,很多棘手的事务在他手中都好象毫不费力就就处理下来,颇有些润物细无声的味道。
    嘉靖大声冷笑着:“联用人取的不过是‘公’、‘忠’、‘能’三字,只要占了一样,联就会破格起用。孙猴子为人虽然圆滑,可日常无不思量着为君父分忧,担得上一个忠字;他本就巨万家资,做官多年,一文不取,朝中但凡有事,从不推脱,当得上一个公宇;至于能,孙猴子成日只知道埋头做事,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夸夸其谈之辈。”
    他冷笑着看着杨一清和一众阁员,用意不言自明:你们这些人也知道说大话和联扯皮,真遇到事,一个个都撂挑子了。
    “老实同你们说吧,维修玉熙宫的费用,联还是向房山织造局借的。还有,南河河道维修雕宁河堤的那个窟窿也是从房山那里借的。联贵为天子,却要向人借钱,尔等还有何话要说?”
    杨一清依旧不服气,声音更大:“陛下,借的钱难道就不用还吗?最后还不是落实到户部头上?正如陛下所说,河工那边还欠了地方上不少银子需要归还。从去年到现在,一连旱了三个月,冬小麦已经没指望了。大旱之后必有大谤,赈济灾民的银子还没着落,难道也要向地方上借吗?陛下糜费无度,可臣却是知道的,内藏府却不缺银子,难道陛下就不愿意掏一个子出来吗?”
    黄锦闻言大怒:“杨一清你好大胆子,打主意打到陛下头上去了,作死吗?”
    杨一清这一句戳到嘉靖心窝子里去了,嘉靖瞳孔一阵收缩。确实,正如杨一清所说,嘉靖皇帝对钱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只要钱一进他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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