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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造作不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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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飞沉默下来,欲言又止。
  苻容继瞅着杜若飞的脸色,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忐忑间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棱角刺进手心也不觉得疼。
  “我是一个人住,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住。”杜若飞慢慢地说:“不如,你就把我这当作家吧?”
  闻言,苻容继蓦然睁大了眼睛,指尖不可察觉地微微有些发抖。
  “家”。
  苻容继每每见到这个词,脑海里就剩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
  他的母亲是戏剧团的演员,父亲则是自由作者。
  戏子与文人,郎才女貌,在话本里,演的是缱绻如梦又不食烟火的美好故事,但在现实里,只能为了窘迫的生活渐渐陷入凡间的泥沼里。
  他们偶尔吵架,关紧着房门,穷尽粗鄙的语言叫骂——
  “我天天在外边累死累活的上班,回来还要伺候你个大老爷们吗?做个家务你是会死吗?”
  “天天喊你出去找份固定点的工作你不?守几份没人要的破烂稿子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所有姐妹里现在谁不比我风光比我过得好,我当年怎么就倒贴了你这个窝囊废,窝囊废……”
  狭小的三居室,尖锐的哭喊刺得耳膜疼,苻容继自顾自地躲到衣柜里,试图隔绝聒噪。年幼的他翻着学校发的成语教材认字,发现整页整页写得全都是“貌合神离”。
  吵完架后,母亲会再打开房门,过着自以为不会更糟糕、更悲哀了的小市民日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柴米油盐,满目苟且,从无可奈何到习以为常。
  即使不够完美,但家还是家,苻容继原本以为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直到那天,他窥见了鬼魅。
  那日,学校组织高年级消防演习,于是给低年级放了假。苻容继独自在校门口徘徊了一会,自己走回了家。
  家里没人,空荡静谧。
  母亲应当是去上班了,父亲不知为何也不在家。
  临近了冬至,万物萧瑟。风从没关紧的窗户漏进来,在滞涩的空气留下了冷意,衣着单薄的苻容继打了个哆嗦,爬进了卧室衣柜里,迷迷糊糊之间睡了过去。
  他是被喘息声吵醒的。
  苻容继揉了揉眼睛,透过衣柜的门缝向外望去,然后在下一瞬间,如堕冰窖。
  他见到了鬼魅。
  高大,赤_ruo,男人的模样,恐怖如斯。
  父亲被鬼魅压在身下辗转讨饶,呻yin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
  床板仿佛承受不住他们重量般地吱嘎作响,嘈杂刺耳。
  苻容继被吓得胆颤心惊,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地在发抖,他想哭,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眼前在发黑,他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隔绝什么,可是没有用,所有的声音像无孔不入的小飞虫,从他的指缝间钻进耳膜深处,肆虐地啃噬他的神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屋外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有人在尖叫,有东西被砸碎,整个世界开始坍塌,所有一切支离破碎。
  母亲打开衣柜见到苻容继时,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从阿鼻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妈妈还会回来吗?”苻容继问父亲。
  父亲最近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家里到处都是烟味,西下残阳的光落进烟雾,朦朦胧胧。
  “会回来的。”父亲动了动眼睛,也不看他。
  “爸爸,我好饿。”苻容继说。
  “哦,你好饿,你饿了……”父亲重复着苻容继的话,似乎过了很久才能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起身去厨房,翻着这几日被剩下已经焉巴的蔬菜,做了盘青椒盖浇饭。
  苻容继吃了一口,撇了撇嘴,饭菜里似乎忘记放盐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又洗好了碗,跪坐到客厅的茶几前做完了今天的家庭作业。
  冬季的天黑得尤其早,不过八点的光景,余晖的光线已经完全湮默到地平线里不见了踪影,再过一个小时,就正式入了夜,天色晦暗,空气冰冷。
  苻容继无所事事,早早地洗漱完毕,窝到了床上去,父亲过来替他掖好了背角。
  “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呢?”苻容继问。
  “快了。”父亲说话时还是不看他:“等我走了,就回来了。”
  “你要去哪?”
  “也不去哪,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光影绰绰,苻容继看不清父亲的表情,读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快睡吧。”父亲说。
  苻容继是被尿憋醒的,他躺在床上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爸爸。”
  无人应答。
  苻容继只好自己摸索着爬起来,小声地呼喊着试图寻找着些依靠:“爸爸……”
  客厅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人,浓稠冰冷的黑暗里,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更衬着这份诡异的静,静若废墟,仿佛入了无人之境。
  苻容继来到阳台,呆呆地抬着头站了一会,月明星疏,银光如洗,极亮但又偏偏冷得渗人。
  他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寒噤,一股莫名的恐慌从心底里冒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迅速跑回房间躲进被窝,就好像只要慢了一步,角落里的魑魅魍魉就会扑上来撕碎他般。
  他没敢从阳台上往下看,其实他一低头,便能找到自己的父亲了。
  他的父亲正躺在楼底的地上,身下的血沿着水泥板扭曲的纹路慢慢流淌,然后逐渐凝固起来,远处的路灯怜悯般地投过来几缕微不足道的光,照出一片惨淡。
  冬日的夜晚冷极了,没人会发现他,他将在这儿躺整整一个晚上。
  周遭都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月亮目睹了一切,但它守口如瓶。
  有风吹进屋里,被钢笔压在茶几上的纸张簌簌地抖了几下,纸上写着的是遗书:
  “余,数十年穷尽碧落黄泉,上下求索不得开解,今以此书与世永别,自省缘由,一负妻儿信任关怀却不自持,二恨自己离经叛道眷恋同性。
  辜负信任尤可悔过偿还之,恋上同性却为原罪该万死……”
  这一年,苻容继九岁。
  再过7天,是他十岁生日。


第9章 【九】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母亲的精神逐渐变得有些不稳定。
  戏剧院给了他们一笔钱并帮着申请了补助金后,辞退了母亲。他们母子二人便从原来的居民楼搬进了更加便宜些的平板屋里。
  苻容继一边努力拿着奖学金,一边做着零散的兼职补贴家用。他独来独往,形单影只,即不敢交朋友也不参加活动,因为他付不起社交里所需要的任何一项费用。
  孤僻,乖张,这样边缘化的人物原本是极不讨喜的,可偏偏苻容继生了一副好皮囊,态度生疏却始终礼貌,偶尔也会友好地笑笑,叫人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喂,你待会买一箱水搬到操场去,剩下的钱当你的跑腿费了。”有同学递过来一张红票子。
  苻容继接了下来,买水并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课后的兼职也赶得上。
  今天是学校的篮球比赛,操场上人声鼎沸。
  苻容继将水搬到后勤处,略带憧憬地看着比赛的少年们。
  操场上,那是明媚的阳光也抵不过的热情,蝉儿嘶声力竭的鸣叫也被掩在了人群的呐喊声中。
  有人突破防卫高高跃起,他手里的篮球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篮筐中。
  “三分!”
  “赢了,赢了!”
  人群欢呼起来祝贺少年,他开朗地大笑着,一把脱了自己的球衣掷到半空中,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高呼声。
  许多后苻容继已经不记得少年的样子了,他只记得那少年汗津津的健康躯体,线条紧绷完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在太阳的照耀下,好像在熠熠生辉。
  苻容继就那么怔怔地注视着,喉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当晚,他梦见了鬼魅。
  被鬼魅压在身下的不是父亲,而是他自己。
  天地都在旋转,星辰一颗颗从天上坠落下来,溅起万千火海,难耐的欲望从火里剧烈喷薄而出,借着鬼魅刺进苻容继的身体里,一层接一层地点燃了最隐秘难言的东西,激起密密麻麻的欢愉感。
  苻容继醒来时,察觉到身下的被子湿漉了一片。
  他呆呆地坐起,想了很久很久,然后俯身开始作呕,可是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抬手去擦嘴角,却擦到了满脸的泪。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蜷缩起来,哽噎着泣不成声,揪紧的手指刺进了血肉,可是疼痛也盖不住满心的绝望。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只是怕自己什么都懂了。
  “2001年同性恋就从中国的精神疾病名单中删除了,它不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刘医生善意地看着他面前少年说:“所以你并不需要任何心理治疗。”
  苻容继的脸色有些苍白,嗫嚅着没有说话。
  “你需要的是正确地认识自己。”刘医生说:“你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
  “那我是正常的人吗?”苻容继问。
  “你是,你当然是。”
  刘医生笃定的态度让苻容继微微地松了口气。
  “总有一天,你会遇见值得爱一辈子的人,即使他和你有着一样的性别,那也不妨碍你们相伴执手。在此之前,请积极向上地生活下去。”刘医生又说道。
  苻容继点点头。
  “这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刘医生递过去一张名片:“你若是有什么解不开的郁结,可以找我谈谈。”
  “谢谢您。”
  苻容继小心翼翼地收好名片,放到贴身处。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淅沥沥,洗涤万物。苻容继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连绵不绝的雨滴落下来,没来由地响起了泰戈尔的那句诗词——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车窗的玻璃模模糊糊地倒映着苻容继的面庞,他对着自己温柔地笑了一下。
  母亲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有的时候她甚至连苻容继是谁都无法明白地弄清。
  高中的学业也给苻容继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他精打细算着规划好剩余的积蓄,协调着兼职的时间段。
  所有的困苦都砥砺着这个少年,将他的心智磨炼得愈发成熟。
  高考结束后,他藏起了国内某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询问了刘医生精神病患者住院的治疗的费用及手续流程后,开始打工攒钱。
  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在法律上被承认为公民。他以家属的身份在医院的确认书上签了字,送母亲去接受正规的治疗。
  他获得了一份正式的销售工作,白天奔波在外,晚上摆摊卖卖夜宵,周末在小饭馆管管账赚点外快,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再然后,苻容继就遇到了杜若飞。
  生活的轨迹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地向预期之外偏离了一点点。
  杜若飞对他说:“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你和我,天生一对!”
  杜若飞问他:“我公司财务部这几天刚好缺人,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来帮忙?”
  杜若飞安慰他:“阿姨她今天唱的戏是中春秋亭避雨那一折,虽说情节跌宕波折,但是结局却是喜剧。”
  杜若飞的偶尔态度强硬:“现在整理下东西跟我走,我去车上等你。”
  最后,杜若飞说:“不如,你就把我这当作是家吧?”
  苻容继蓦然睁大了眼睛,指尖不可察觉地微微有些发抖,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遇见杜若飞的那一天。
  那一天阳光微晒,无风无雨,当时的他还以为,那一天只是生命里最普通平凡的一天。
  在遇见杜若飞之前,他已经独自行走了很久很久,甚至都做好了暮年孤老的打算。
  其实孤单一个人并不是活不下去,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如果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家,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苻容继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连尾音都在发颤。
  “好啊。”他如是说。
  下一刻,杜若飞展颜而笑,灿烂如阳。
  晚饭毕,杜若飞兴致勃勃地自酒柜取出一瓶酒,又取了高脚杯,献宝似的斟好了递给苻容继:“Riesling的白葡萄酒,尝尝看?”
  苻容继没有推辞,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杜若飞问:“怎么样?”
  苻容继喝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挺好的。”
  杜若飞笑着和苻容继碰了碰杯,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一整杯酒喝完了。
  但苻容继从小到大只喝过酒精度趋于无的家酿米酒,这一杯葡萄酒下了肚,还没几分钟他就开始觉得发昏。
  “杜总,我……”
  苻容继喃喃唤着,他想告诉杜若飞自己有些醉了,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哐地一声栽倒了下去。
  杜若飞骇然地丢了手里的杯子,赶紧上前来扶:“你没事吧?”
  苻容继脸颊微红,眼神有些涣散,嗫嚅着也不回答。
  “不是吧,醉了?这不是才喝了一杯吗……”
  杜若飞无奈地将苻容继扶了起来让他去沙发上坐下,然后半跪到苻容继跟前问他:“你想喝点水,还是想去睡一会?”
  苻容继却说:“你想喝点水,还是想去睡一会……”
  “你重复一遍干什么?”杜若飞哭笑不得。
  苻容继慢慢地说:“你重复一遍干、干什么……”
  ……
  难道苻容继喝醉了会变成复读机吗??
  杜若飞试探到:“杜总帅得惨绝人寰。”
  “杜总帅得惨绝人寰。”苻容继老老实实地重复。
  杜若飞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后又去逗苻容继:“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挥灰化肥发黑,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化肥挥发发灰会花飞!”
  苻容继懵了片刻,执拗地想要重复:“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挥灰化肥发灰灰灰灰花飞飞飞灰飞……”
  杜若飞乐到打跌。
  苻容继双眸各含了一汪水色,他微恼地伸手想要去捂住杜若飞的嘴,却被杜若飞一把捉住了手腕。
  杜若飞拉着苻容继的手顺势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气息交融,眷恋之人近在咫尺,杜若飞启唇,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闻言,苻容继忽而笑了,他吐气如兰,声音细小却无比清晰:“我也喜欢你。”
  杜若飞愣了愣。
  苻容继刚才那一句好像是在重复,又好像不是。
  杜若飞有意再问,却见那人已经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窝进沙发里睡了过去。
  “啧……”杜若飞认命般地去屋里拿了毛毯给苻容继盖上。
  小白从里屋蹦出来溜达到杜若飞身边,蹭了蹭他的脚踝,杜若飞便将小白抱进了怀里摸了摸它的耳朵。
  “汪!”阿黄奔过来吠了一声。
  “嘘,别吵到人。”杜若飞俯身将小白还给它:“阿黄,你的占有欲会不会太强了点啊?”
  阿黄呜咽了一声,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不,我并没有在夸奖你……”


第10章 【十】
  这几日,杜若飞的心情都特别好。
  他的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小王的神经就特别不好。
  “小王”杜若飞喊他。
  小王跑过来做狗腿状:“主上有吩咐?”
  杜若飞指着台正在工作的打印机,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你看看这台打印机,是否有从中窥视见那些资料它们不安与不甘的灵魂正嘶喊碰撞?”
  ……
  小王颤抖了,他不能,他没有,他窥视不见!
  但他是一个合格的秘书,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从善如流:“那一定是为了衬托一位辛勤的工作者与对落寞加班时光的叹息与唏嘘。”
  “说得好。”杜若飞鼓掌道:“那些全部是你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任务。”
  小王捂着脸嘤咛一声干活去了。
  “少男情怀总是诗啊。”萧楠啧啧感叹,捧着不锈钢茶杯宛如一个退休老干部。
  有人探出头来问:“萧主管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
  “身体乃革命本钱,喝茶养生。”萧楠颇为得意展示茶杯说:“瞅瞅,特级武夷山大红……”
  他“袍”字还没说出口,前台的小周飞扑而来哭嚎着打断他:“大少来了!”
  这消息犹如大晴天打下一道霹雳,众人先是静默了一秒紧接着纷纷逃散求生,萧楠吓得连茶杯都扔了——命都没了还养个什么生。
  “大少他人呢?”
  “直接往叶主管办公室去了。”
  “什么?!”萧楠大惊失色:“他和杜总的苟且之事终于被发现了吗?”
  有八卦之士跑回来啐一口:“真要有那档子事,他们还能活到今天?”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大少去找叶主管干什么?”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解。
  叶行衍也很不解,他友好地提醒面前的男人:“杜总的办公室在三楼。”
  “我来找你。”杜若晟说。他与杜若飞有四分相似,面容上的五官线条却更加刚毅,不苟言笑的模样压迫感十足。
  叶行衍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杜若晟单刀直入:“小飞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叶行衍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尽力不动声色:“您为什么来问我我呢?”
  “我不想听小飞撒谎。”杜若晟说。
  所以你就来听我撒谎了是么……
  叶行衍决定装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您直接去问若飞?”
  “你也知道,小飞的情况比较特殊。”杜若晟略略思索了一下,又说:“你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能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他不做错的选择。”
  叶行衍却说:“若飞他出于本心做出的任何选择我都无权干涉。”
  杜若晟紧盯着叶行衍片刻,最后起身告辞。
  叶行衍拎起话筒打内线电话:“战略阵地转移了。”
  “了解。”电话那头的杜若飞应了一声,迅速跳起来将办公桌上吃麦x劳赠送的小玩偶一股脑地扫进抽屉里,又拿出象征着杜氏集团的模型掸掸灰摆好。
  杜若晟敲开海明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时,一眼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杜若飞,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杜若飞被他笑得有些悚然。
  杜若晟走到杜若飞面前坐了下来,问:“下周,回家?”
  ……
  “哥啊,为什么你和别人都能好好说话,到我这就宛如患了失语症。”杜若飞忍不住问。
  杜若晟懒得和他扯皮:“回吗?”
  “回啊,老爷子不是说想我了嘛。”杜若飞说。
  杜若晟略一点头,又说:“听说你最近在开发新产品?”
  “是啊。”杜若飞说:“样品应该快出来了。”
  杜若晟说:“资金,技术上有问题的话就和我说。”
  杜若飞说:“暂时没有问题。总公司最近效益不是也有些下滑么?”
  “这些不用你担心。”杜若晟说。
  杜若飞撇嘴:“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杜若晟听罢略略一叹:“老爷子准备病退的消息现在还封锁着,等公布出来的时候,杜氏旗下的企业股票可能都会有波动,你要做好风险控制。”
  “嗯,知道了。”杜若飞说。
  杜若晟略微犹豫了一下,突然问:“小飞,你认识楚天河吗?”
  杜若飞愣了愣,随即答道:“他好像是行衍的旧识。”
  “叶行衍?”杜若晟挑了挑眉。
  “是啊,他怎么了吗?”
  “没,没事。”
  杜若晟敛眸回忆起前几日酒会上那个名为楚天河的英俊青年,他用完美的笑容和无可挑剔的礼仪掩盖了转瞬即逝的敌意。
  细雨,秋凉。
  屋内湿润温暖,冰冷的落地窗上雾蒙蒙的一片,小唐在上面画了个猪头。
  楚天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以资料抽打之。
  小唐抱头鼠窜,哀嚎求饶:“楚总,楚总!别打了。”
  楚天河停下动作,双手抱胸问他:“我要的消息查到了?”
  “查到了!”小唐连忙上前邀功:“这是杜成平的病例报告,据内部消息说,杜成平他似乎在准备病退。”
  楚天河翻阅手里的病例,片刻后轻笑:“这可的确是张好牌啊。”
  小唐心领会神:“需要我现在去联系媒体吗?”
  “不,不急。”楚天河说:“向海明公司订购商品的合同签了吗?”
  “签了啊。”提到这个小唐露出了一丝不解:“楚总你不是想要打压海明的股价吗?何必又和海明签下那样的紧急订购合同,我们也不缺库存商品啊。”
  楚天河心情不错,难得耐心:“小唐我问你,这份订购合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唐想了想说:“订货量大,时间紧急,违约金高。”
  “没错。但是还有一点,这份合约所订购商品的原材料是具有时效性的。据我所知,海明并没有足够的库存,现在他们主要的进购途径是宏建。而这类原材料的其他途径我已经尽量垄断了……”楚天河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你猜猜若是宏建此时毁约了会发生什么?”
  小唐恍然大悟地说道:“宏建毁约,海明缺少制造商品的原材料就不得不违约,信誉必定损坏,还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楚天河颔首道:“等到那时候再曝光杜成平病退的消息,海明内忧外患,股票一跌,我们就开始着手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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