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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_桃灼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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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暖和暖和啊。”
蒋绎没见过这阵仗,等他反应过来,谈衡已经钻进来了。
谈衡自来熟地换了鞋,然后从厨房拿了碗碟,把粥和小菜摆了一茶几,抬头一看蒋绎还站在门口发愣,笑着招呼道:“快过来吃啊。”
……真跟在他自己家似的!
蒋绎本来就头疼,叫他这么一闹顿时觉得更疼了。他同手同脚地走到茶几前头,居高临下道:“谈衡,你……”
“两个小时呢,从梅记门口一直排出去二里地,还让警察贴了个条。”谈衡死死抱着粥碗,好像这样蒋绎就不能轰他了似的:“你连口热粥都不让我喝么?”
蒋绎人不舒服,反应就慢,当下就有点不知所措。谈衡一贯打蛇随棍上,咄咄逼人起来叫人招架不住。他见蒋绎愣愣地站在那,就去拉他的手,这一拉就发觉有些不对。
他是货真价实地冻了俩小时没错,但是蒋绎这手,温暖得有点过了。
“你生病了?”谈衡货真价实地皱起眉头,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吃药了吗?”
蒋绎敷衍道:“吃过了。”
谈衡充耳不闻:“想也没有,你跟傅秉白那个废物两个脑子加一块估计也想不起来在家里备医药箱。幸亏我来了,要不你打算怎么办?喝粥吧,我去买药。”
蒋绎吃了药靠在床头,谈衡就在床脚站着。暖黄色的灯光努力营造着暧昧的气氛,而两个人之间却着实有些冷淡。
蒋绎垂着眼帘,没有一点请谈衡留下的意思,谈衡隔着张床都能觉察出他身上的疏离,难得不打算自讨没趣。他淡淡看着蒋绎,道:“休息吧,我回家了。药和水放在床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到门口时,谈衡突然回头说道:“你现在连生病都不愿意告诉我了吗?”
蒋绎没有说话,谈衡等了几秒钟,大概觉得非常失望,终于离开了。蒋绎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时,人也跟着软倒在了床上。
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心疼。
隔天,蒋绎接到了杨毅的电话。
他们还是约了在韵安饭店见面,蒋绎没想到的是,杨毅还带了一个人。
“小绎,这是我师傅王警官。师傅,这就是提供那页日记的我的同学。”
王警官正是当年参与过那个案子的,当年他才刚刚工作没几年,那是他参与的第一个杀人案,所以记忆犹新。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王警官对蒋世元的那页日记表现出了狂热的兴趣。他仔细打量了蒋绎一番,摇了摇头:“你这年纪……对不上。案发时你还没出生呢吧,能不能让这个日记的主人亲自跟我们见一面?”
蒋绎摇摇头:“抱歉,这是家父的遗物,他已经过世近八年了。”
王警官看起来非常失望,立刻萎靡了起来。蒋绎抽了抽嘴角,说道:“您能跟我说说当年的那个案子吗?”
王警官恹恹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悬案一桩。这个人是在悬崖下被发现的,致命伤是被不规则器物撞击所致,意外、自杀、他杀,都有可能。当时B城乱得很,犯罪率比现在高了几倍不止,没多久上面就不让我们查了。”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因为这个陈先生不是什么好人,我年轻,心里装着自己的好恶,还觉得世上少个坏人是件好事。可是我爸说,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人自有法律制裁,死者固然罪大恶极,可不能因为他有罪,凶手就无辜了。前几年我爸过世了,最后还问起这个案子,我愈发惭愧。现在他的记挂成了我的执念,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这么好查?”王警官长叹一声:“不瞒你说,你这页日记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头一个线索,但是这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伪造的可能性太大了。”
蒋绎倒是没特别意外,他本来也就只想打听打听当年的事而已,因为日久天长,也没报多大希望。至于杨毅真能帮他找到当年经手过这个案子的老警官,他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蒋绎笑了笑:“我明白的,这个自然不能当证据。不过您要是信我,能不能把当年的事跟我说说?”
王警官点点头:“这没问题。”
那个陈先生不是本地人,家里没什么亲人,也没成家,成天四处漂泊,闲了眠花宿柳,跟个流动人口没什么差别。跟人合伙开公司也是投一笔钱就算完,分红的时候能见人影就不错了。所以他失踪以后都没人当回事,尸体偶然被爬野山的驴友发现,才报的案。而且这之后尸体很久都没人认领,要不是他早年犯过事警方有备案,DNA都没得比对。
“如果能找到凶器就好了,不过……”王警官犹豫了一下:“就算找到凶器可能也没法定罪,这么多年了,能鉴别凶手身份的蛛丝马迹可能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蒋绎想了想:“这倒是不一定。我们假定那页日记属实,凶器由我父亲帮忙藏匿,可他并没有提到处理痕迹的事。”还有一句话蒋绎没说,蒋世元留着这个东西很可能还有留个把柄的意思——事实证明,他后来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证据都湮灭了,还算什么把柄?
王警官觉得蒋绎的话有点牵强,可是这个说法毕竟还有一丝希望。蒋绎见他勉强接受了,便趁热打铁继续道:“我可以再回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如果能找到凶器,我会第一时间送到您手里。”
王警官点头应下。
临别时,蒋绎把杨毅和王警官送到包厢门口,突然道:“您有没有约谈嫌疑人的想法?”
王警官一愣。
蒋绎淡淡道:“谈岳生平没少做亏心事,亲手杀人却恐怕唯独这一回,他再经过多少大风浪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如果外界忽然施压,他很有可能就会露了马脚,到时候以您的经验,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第五十五章
二月二一过; 年就算彻底过完了,谈氏也到了还钱的日子。虽然谈岳请了白烈出面调停,而范庞也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宽限些时间,但是商场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除了该多的利息,谈岳还许诺给了他另一个优质项目的分红。
范庞来签合同的时候,谈岳亲自到场了。
谈老爷子宝刀不老,端的震的住场面。谈衡坐在谈岳下首; 赵青、陈久行等人尽数到场。陈久行一脸不快,活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实际上可能还远不止这个数,毕竟谈岳许给范庞的那个项目; 此前大半分红都是归他的。
陈久行本来不愿意,可谈岳一句话就给他顶了回去:“你惹出来的事,我替你擦屁股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该出点血; 送送你请来的那尊瘟神?”
上午十点,范庞带着他“公司”的几位得力干将; 准时到达谈氏。他这回不是来砸场子的,穿戴十分规整,金链子大墨镜全都收了起来,还真有点像个商界精英。他先同谈岳寒暄了几句; 继而爽朗地笑道:“这日子选得好!待会签完合同,我老范招待各位吃猪头肉!”
在座诸位大多都有点三高的毛病,闻言只得干笑着糊弄过去。
谈岳心里十分看不上此人,但是一点都没挂在脸上。他让人拿出合同; 亲自递到范庞眼前:“范总,你看看这个合同,你‘投的’那些钱,大约能拿这个数的分成……”
说是谈合作,但是其实就是走过过场而已。合同里的争议条款非常少,即便是有,谈岳也很轻易就让步了。整体气氛轻松而和谐,最后谈岳痛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与范庞握手言欢。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叩响,而且频率相当急促。
谈岳一皱眉,沉声道:“什么事?”
敲门的人没回答他什么事,推开门就进来了。
是李惠。谈岳本来都到了嘴边的诘问又咽了回去,硬生生地换了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小惠啊?出什么事了?”
李惠匆忙道:“外面来了几个警察。”
在座的一屋子人自问全都遵纪守法,因此不约而同地就将目光落在了范庞的身上。范庞也以为是找自己的,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最近虽然做了点不法生意,但也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有值得警方追杀的。他神色几度变幻,最终定格成了一脸无辜。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谈岳先生,最近我们在调查一起三十年前的旧案,想请您配合调查一下。”进来的四名警察,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如果蒋绎在场,就会认出这位就是王警官。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除了范庞以外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在谈岳面前露出半分异色。
谈岳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脸色极其难看。他硬邦邦地说道:“三十年?三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倒是你们,闯进我的办公室,无缘无故想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王警官一脸惊讶:“您误会了,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毕竟是一起谋杀案,事关重大,而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您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
王警官特别咬了“唯一”两个字,会议室里的各位表情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谈岳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一想到那个姓陈的,谈岳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三十年了,阴魂不散!这件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做梦都怕东窗事发。他实在想不到,这件事的知情人好容易一个两个都没了,为什么还会被人翻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让谈岳一时乱了方寸。他霍然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离得近的一个小警察便扶了他一把。可谈岳忽然看见了他的制服袖子,当即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把推开小警察,厉声道:“别碰我!”
这下满屋子的人也顾不得别的了,几乎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谈岳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了。他低声道:“年纪大了高血压,有点暴躁。对不住,这位警官,我不是冲你。”
小警察懵懂地点点头表示无碍,老谋深算的王警官则暗自冷笑了一声。
谈岳不肯配合警方问话,王警官没有证据也无法强迫他,两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后来谈岳脾气上来了直接拂袖而去,扔下一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谈衡只好代他善后送客,王警官倒是带人客客气气地走了,他们的债主范庞却逮着这个机会好生刺了他们几句。
王警官坐进车里,给杨毅打了个电话:“对,我现在有九成把握,就是他……”
会一散,会议室里的人们鱼贯而出,陈久行紧跟在赵青后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见左右无人,立即迫不及待道:“大哥,你说……”
赵青回头瞪了他一眼,陈久行立刻消停了。赵青低声道:“进来再说!”
陈久行跟在赵青后面锁好门,立刻道:“现在可以了吧?大哥,今天谈岳可有点反常啊!”
谈岳确实很反常,“唯一”的目击证人什么的……而且,配合调查问个情况也没什么,人家警官客气得很,谈岳为什么会是那个反应呢?
赵青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久行,这回我们能做的文章,可多了去了。”
陈久行兴奋地瞪大了眼睛:“那我的分红能要回来吗?”
赵青恨铁不成钢地抽了他的手一下:“签出去的合同泼出去的水,要什么要?分红分红,你眼皮子还能不能再浅点!谈岳手里有多少股份?你就是拿个零头,不比你那点分红强!”
陈久行慢慢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大哥,你是说……这、这不行吧?”谈岳积威甚重,陈久行打心底怵他。赵青淡淡扫了他一眼:“谈岳霸道了这些年,恨他的人不少,只不过他们都跟你一样,敢怒不敢言。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谈岳被警察带走问话,身涉凶杀案的事,不日即将传遍B城,他身败名裂被董事会扫地出门不是太正常了?”
陈久行:“可是,那警察也说了他只是目击证人,这件事可能根本不是他做的啊。”
赵青摇摇头:“是不是他做的一点也不重要,可是,名声这个东西一旦坏了啊……”
陈久行欺软怕硬又贪财,被赵青说得一下午变了八个主意,最后被赵青一怒之下赶了出去。他一走,赵青就气得把他喝茶的杯子给扔了。五六十岁的人了做事毛毛躁躁,还没个毛头小子靠得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给毛头小子拨了个电话:“喂,小绎啊……”
蒋绎这两天又跑了趟老家,差点把房子拆了,也没看见凶器的线索,只好又回了B城,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杨毅的电话。杨毅跟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末了说道:“你可真有办法,这么出其不意地找上门,谈岳果然慌了。我师傅眼睛多毒啊,当场就看出不对了。师傅说了,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是有了重点怀疑对象,已经是三十年里最大的进展了,让我谢谢你。”
几天里终于有件顺心事了,蒋绎放下电话,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他这一开心,立刻就觉得困了,坐在车上就差点睡着。回到傅秉白家他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擦干就睡了过去,直到赵青的电话把他吵醒。
“您好。”蒋绎公事公办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一点。
今天发生的事情令赵青喜出望外,他起码有一百种借题发挥的办法,顺利的话就能让谈岳再翻不了身。城府深沉如他都无法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保持冷静持重,于是赵青决定稍稍纵容一下自己,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喜悦的情绪。
“小绎,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公司一趟啊?唉,公司现在很需要你啊,你还不知道吧……”
蒋绎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正是他和那个特别会挑时候的王警官一手造成的。蒋绎静静听着赵青又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除了视角不同,与杨毅中午的那个电话并没有多大出入。末了,赵青道:“小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公司的名誉因为这件事可能会遭遇重创。我给你交个底,谈家父子不能再在公司待下去了;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蒋绎没有说话。
赵青轻笑一声:“怎么,你还惦记着谈衡呢?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呢?小绎啊,今非昔比,之前我承诺给你的那一点股份,大概可以翻几番了。”
蒋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敷衍道:“我……考虑一下吧。”
☆、第五十六章
谈衡这些天就没过过半天舒心的日子。蒋绎离家出走到现在都不愿意见他;老爹莫名其妙被牵扯进了一宗三十年前的杀人案;家里还有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侄子; 好吧,虽然没惹麻烦,但是架不住看着就心烦;更别提公司里那些趁火打劫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们了。
而不小心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头条,谈衡气得顺手把早饭三明治扔进了垃圾桶,过了不久就饿得胃疼。
昨天会议室里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让谁添油加醋地捅了出去,只字不提“目击证人”四个字,却通篇言辞暧昧地暗示谈岳便是凶手。可想而知; 这会给公司的声誉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谈衡觉得头痛欲裂,他几乎都能想象到今天开盘以后谈氏股票大跌的情形了。
“谈总!”李惠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谈衡一皱眉; 这跟她平时端严稳重的形象可是大相径庭,出了什么事,能让她慌成这样?
谈衡觉得现在的形势已经不能更糟糕了,再出什么事; 他也不会感到特别意外。可谈衡没想到,李惠带来的竟是个好消息。
“小绎可能回来了; 我在楼下看见他的车了。”
谈衡的眼睛顿时亮了。蒋绎回来了?他是看到了报道,回来帮自己度过难关的吗?这个想法带来的兴奋一下就充斥了谈衡的脑海,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好好想一想,这篇报道从发表到现在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就算蒋绎在报道发出的第一秒就看到,并且在下一秒就驱车赶来,这点时间也依旧不够他从傅秉白家到公司的。
而李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绎就已经进了谈衡的办公室。
谈衡觉得蒋绎又瘦了一圈; 有些心疼:“小绎,没睡好么?”
蒋绎的不自在地把目光挪了开去,他狠了狠心,从包里掏出一只信封,又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递了过去。
谈衡偶尔也会直觉敏锐一回,他看到蒋绎的动作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短促地笑了笑,尽量轻描淡写地把信封放在一边,道:“回来的正好,我现在确实很需要你。等这阵子忙过去,我给你放个大假——我陪你去度假,行吗?”
谈衡每说一个字,蒋绎的心就会针扎一般地疼一下。他低了低头,将自己几近崩塌的冷漠表情重新攒了攒,然后对谈衡说道:“谈总,你还是先看看我的辞职信吧。”
蒋绎觉得自己没法再在谈氏待下去了,他实在太想亲手把谈岳送进地狱,而这种欲望又在这些天酝酿得愈演愈烈。如果他再继续在谈氏待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做更多,他早晚会答应赵青的请求。让谈岳看着他费尽心血建立的帝国是怎么轰然崩塌的,让他也尝尝一朝剧变走投无路的滋味……只要想想,蒋绎就知道那会是个怎样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
但是,谈衡又做错了什么呢?
谈衡的手在桌子下面攥紧又松开,他看着蒋绎没有半分起伏的表情,眼睛里的希冀也渐渐湮灭,最终蒙上了一层冷硬的雾气。他漠然道:“辞职?在这个时候?”
蒋绎定定看着他。
谈衡突然拍案而起:“你想都别想!”
蒋绎可能再也不会回他们的家了,这个年头突兀地在谈衡脑海里清晰起来。那么,如果他偶尔可以在公司看见他,那也还算是个安慰。可是蒋绎现在要辞职了,他孑然一身,如飘萍一般无牵无挂,风一吹就会不见了。
也许再无相见之日。
蒋绎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道:“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那我就等一个月好了。”
谈衡浑身泛着色厉内荏的怒气,瞪着李惠道:“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惠耸耸肩:“劳动法。”
在谈衡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之前,李惠机智地将他关在了办公室里。
蒋绎最后看了谈氏大厦一眼,驱车离开了。他照例同停车场的保安打了个招呼,想了想又一脚刹车停在了他面前。蒋绎拿出车里的通行证递到保安手里:“喏,这个替我还了吧。”
保安“哎”了一声,然后问道:“您要换车了?”
蒋绎笑了笑,不置可否。
上午十点半,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街上稀稀落落的车里大概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如同蒋绎一般无所事事前途未卜的人。然而蒋绎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他刚刚从呕心沥血了七年的地方辞了职,仿佛将心都剜了一大块血肉,连报仇都惫懒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赵青打电话过来。
“小绎,你辞职了?”赵青开门见山地问道。
蒋绎还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嗯”了一声。
赵青冷笑了一声:“我倒不知道,你还真是个多情人。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云开见月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放手了?小绎,你爸的心血你都不想要了吗?”
要是平时,蒋绎说不定还要跟赵青冠冕堂皇地周旋几句,可他今天实在懒得动这个脑子了。蒋绎静静听他说完,淡淡道:“赵叔叔,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咱俩都心知肚明。可现在不同了,您用不着我也能名正言顺了,您又何必……”蒋绎顿了顿:“您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还是只要当初说好的那些……不,那些我也不要了。”
赵青倒是结结实实地愣了:“什么?小绎,你、你知道就现在这个情况,万一谈岳倒台,我能得到多少吗?”
蒋绎轻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可是今天刚辞职的前财务总监啊。赵叔叔,我想离开谈氏,也不想再跟谈氏的股份有什么牵扯。只不过NE是真正的我一个人的心血,如果可能的话,您将它完完整整地交给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赵青没想到蒋绎这么好打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那行吧,叔叔理解你的心情。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找我一趟,咱们签个协议什么的?”
蒋绎:“不必了,我信您。”
赵青叹了口气:“小绎,你是为了谈衡,是吗?可是你既然挑在这么个时候辞职,他可未必会……”后面的话赵青没说下去,蒋绎莫名其妙地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直到蒋绎看到早上的新闻,他才明白赵青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蒋绎苦笑了一声:他是不想落井下石,可这又实在太像临阵脱逃背信弃义,怪不得谈衡早上那么生气。可蒋绎转念一想,误会就误会了吧,这种误会说开了也不过是更加血淋淋的真相,难道就是什么好事了么?
晚上,王警官亲自给蒋绎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在得到蒋绎略带歉意的否定答案后,王警官表示虽然理解但依然有些失望。
“嫌疑犯老谋深算,如果不趁他现在自乱阵脚的时候有所突破,等他回过神来,咱们再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就难了。”
蒋绎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王警官的意思:“您、您是想……让谈岳自己露出马脚?”
王警官:“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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