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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_桃灼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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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彦作为当年一声不吭结束这段感情的人,倒是显得非常淡定。他若无其事地跟蒋绎寒暄着,还打趣地说道:“小绎,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蒋绎干笑着回了句你也是,心里把谈衡骂了个狗血淋头。
蒋绎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硬着头皮道:“好、好了,我到了。”
林正彦惊讶地把车停在路边,看了眼手机:“导航说还有一条街才到呢啊,又出问题了么。不过,”他抬头看着旁边的公园,揶揄道:“小绎,你住这么?”
幸亏车里光线不好,否则蒋绎一张尴尬的红脸必然暴露无遗。他底气不足地说道:“不是,晚上吃多了,打算溜溜食。这点路我就溜达回去吧,再见啊,正彦。”
说着蒋绎迅速解开安全带,逃也似的下了车,林正彦在他身后低笑了一声:“小绎,你不必这样的;我把车停在你们小区门口,谈衡也不会看到。”
蒋绎:“……”话说得是没错,可是……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就好像他们刚刚偷完情似的。
林正彦:“小绎,哪天有空出来叙个旧怎么样?”
蒋绎心想不怎么样,只不过他跟谈衡还没和好,实在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打了个哈哈:“再说吧。”
林正彦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他又说道:“那留个联系方式吧?”
蒋绎真是不太忍心拒绝这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不过想想谈衡,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吧。”
而林正彦竟也没有很失望,他摊了摊手:“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了。”说着对蒋绎扬了扬手机。
蒋绎:“……”他实在没脸待下去了,跟林正彦道了个别,就急匆匆地往他家小区方向走去。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五米远,就听林正彦又在他身后大声叫道:“小绎!”
蒋绎条件反射地一回头,却恍惚看见一道寒光闪过。他本能地后退两步,瞎猫碰死耗子地避过一击。
蒋绎仔细一看,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气势汹汹地朝他冲了过来。
“小绎!”林正彦哐地一声甩上车门,手里拿着两根高尔夫球杆。
他从那男人后面,一杆冲他后脑打去。
那人一偏头,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他的身手好像非常不错,一点也不像是个寻常的劫匪。然而蒋绎还是冷静地问道:“先生,您想要什么?”
不是“你要多少钱”,也不是“我把东西都给你”,而是“您想要什么”。这个人一定是有特殊的目的,才会出现在这;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正常的劫匪谁会选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主干道上打劫?
然而那人什么都没说,下一秒,利器割开皮肉的声音刺耳地绽开在静谧的夜里,血,喷涌而出。
蒋绎被匕首刺中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死在这里怎么办,却是如果他死在这里谈衡该有多伤心。他在这个世界上没别的亲人,大概也只有谈衡一个会因为他的死痛不欲生。一想到这里,蒋绎就特别后悔他这几天执意不肯同谈衡和好,其实说到底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谈衡骗了他一回又怎么样?他又何尝没有骗过谈衡呢?
蒋绎左肩上插着一把锋锐的匕首,血流如注,疼痛和恐惧充斥了他的全部感官,大脑却反而异常清楚。蒋绎不知所措地想道:为什么?
蒋绎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锋芒毕露,得罪人肯定是有的。但是他从来不做把人逼上绝路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给人留一线回圜的生机。 他不敢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正大光明,但是至少问心无愧。所以蒋绎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他?
甚至恨到要杀了他。
暗黄色的路灯下,血迹并不明显,可露在外面的那半扎长的匕首却是寒光慑人。林正彦大惊失色,赶紧冲到蒋绎身边,一把扶住他,失声叫道:“你怎么样!”
蒋绎竭力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跑啊!”
林正彦却没有动。他是斯文人,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怎么不怕?可他尽管怕得浑身都发抖了,依然固执地挡在蒋绎前面,死死握着那根一碰就会断的高尔夫球杆,如临大敌地做出一个防御的姿态。
……隔着口罩,蒋绎似乎都看得见凶手轻蔑的笑意。
行凶者原地不动,活动了几下脖子。他每动一下,林正彦就会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一个拙劣的攻击姿态,然而每一次他都发现是虚惊一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整夜。行凶者突然发难,林正彦愣是比人反应慢了两秒,不过堪堪够将球杆挡在他跟蒋绎面前。然而那人只是轻轻一拨,昂贵的球杆就脆弱地断做两截,林正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到一边,踉跄着摔了一跤。
人为刀俎,蒋绎竟还冷静地笑了笑:“你要什么?要我的命可不太划算。这里是B城,我要是死了,你也跑不了,何必呢?”
那人的声音嘶哑难听,嘲讽道:“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是都怕死得很么,你还能跟我讨价还价?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我只是拿我的东西而已。”
那人出手如电,蒋绎根本来不及反抗。他只觉得一阵剧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第十三章
等蒋绎意识恢复的时候,他已经在林正彦的车上了。左肩的匕首不见了,伤口被人用极不专业的手法处理的一下,止血效果比较有限。不过好在那一刀既没伤筋动骨,也没碰着要紧的血管,蒋绎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了的。
林正彦却比他更紧张。他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指骨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他发现蒋绎醒来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不住地颤声说道:“没事,没事了,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一下,啊。”
也不知道是说给蒋绎,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蒋绎刚才短暂的昏迷应该是疼的,那人下刀极有分寸。因为蒋绎发现那一刀其实本来都要扎到心脏的位置了,却在刺入肌肉的一瞬间硬生生偏离了几寸。
那人没打算杀他,所以蒋绎刚才才敢跟他拖延时间,企图等警察来抓住他,或者至少把匕首留在自己身上。
那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和证据,上面肯定有罪犯的指纹或者□□什么的。看他这个专业的手法应该不是新手,说不定公安局都有案底,到时候一对便知。
可谁知道那人伤人之后,还能那么缜密冷静地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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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绎被推出手术室时,脸上身上的血迹已经都处理干净了,他换了身柔软的病号服,显得脸色异常苍白。蒋绎冲着林正彦虚弱地笑了笑:“谢谢。”然后是:“谈衡呢?”
那一刻,林正彦觉得有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蛇一样缠紧在自己心间。
接到林正彦的电话后,谈衡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就飙到了医院。他还穿着睡衣和拖鞋,好像不知道冷似的。谈衡一见林正彦就急吼吼地叫道:“小绎呢?他怎么样了?”
不是“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谈衡只关心蒋绎一个人,一件事。林正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见到蒋绎的时候犹自志得意满,可现在却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后半夜的时候,蒋绎被伤口疼醒了。他先是手抽动了一下,立刻被人握住,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在他耳边说道:“小绎?”
蒋绎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谈衡立即大为紧张:“怎么了?疼得厉害?”
蒋绎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谈衡就像脱了力似的,捧着蒋绎的手把脸埋了进去。随着蒋绎醒来,谈衡焦虑的心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后悔和后怕。他根本不敢想,如果蒋绎真的出了什么事,
蒋绎受伤的消息就像长了腿似的不胫而走,顷刻传遍了他整个朋友圈子。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傅秉白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对蒋绎扬了扬手里的食盒,笑道:“没什么好东西,半夜没人给做吃的,都是来的路上现打包的。不过你也不能多吃。”说着他打开食盒,各色茶点小吃铺了一桌子,最后他盛了一小碗白粥递到蒋绎面前:“这个是你的,别的只能给你看看。”
蒋绎怒道:“那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傅秉白无辜地耸耸肩:“我们俩吃啊。我跟你说,往后几天你往病床上一趟可省心了,辛苦的可是我们俩。你的伤情鉴定已经出来了,伤口平整,凶器应该非常锋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歹徒太有经验,伤口避开了要害,好好修养就能恢复。麻烦在于,事发地点没有摄像头。”
蒋绎目瞪口呆:“没有摄像头?那怎么可能!那可是二环里的主干道!”
傅秉白无奈道:“本来是有的,但是刚巧被人暴力破坏了,应该就是当天的事。”
说到这里,他们真不知应该感叹歹徒运气好,还是蒋绎太倒霉。
傅秉白同情地拍了拍蒋绎的肩:“我觉得这回可能真是你运气不好。那歹徒要是存心打埋伏,为什么选在那个地方?谁知道你会在那个地方下车啊。”
谈衡皱了皱眉:“无差别犯罪?但是也说不通啊,要是打劫的话谁会选在那种地方?而且那人为什么什么都不要,捅了小绎一刀就走了。”
傅秉白叹道:“那就只有天知道咯,这个世界上神经病还是不少的,你没法用你的思维方式去分析他们的行为。”
谈衡哑然无语,蒋绎却道:“我不信。我还是觉得那人应该是一直跟踪我到那个地方的,只是摄像头刚好坏了。他当时戴着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根本看不清楚脸。”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他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毕竟从公司到我家的距离那么长,如果一直有人跟着的话我不可能不发觉——在正彦停车的当口破坏了最近的一个摄像头,然后冲上来,那件事就发生了。”
谈衡和傅秉白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谈衡才说道:“这个……操作难度有点大吧。”
蒋绎:“但是理论上可行,只要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就能做到,毕竟破坏摄像头很容易。至于时间,完全来得及,因为我当时还跟林正彦说了几句话;即使我不跟他说话,砸个摄像头也用不了多久,他只要追上来就行了。”
傅秉白抽了抽嘴角:“但是如果你开车了呢?你开车的话会直接进地库,然后从那个电梯上楼。他就算能混进你家小区,也进不了地库啊。”
蒋绎冷静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没开车啊;我的车坏了。他要么查一查我哪天限号,这个容易;要么,就是那个人知道我的车送去修了。”
蒋绎说到这,谈衡紧紧蹙起了眉头。如果他这个匪夷所思的分析恰好就是实情的话,那么不消说,这个不安定因素一定就在他们身边,并且对他们的生活了如指掌。三个人同时沉默下来,这个可能性……细思恐极。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响了。
敲门的是林正彦,他似乎也没休息好,神色非常憔悴。他怀里捧了一束花,其他什么都没带,展示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客套而疏离。
谈衡看起来挺满意的,还找了个花瓶接了水,把那束花仔细地插了进去。他一回头,林正彦已经在他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了,他恳切地看着蒋绎,问候道:“小绎,还好吧?”
蒋绎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没事。”
谈衡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冒火了。他一记记眼刀一个劲地往林正彦身上甩,要是目光能化作实体,恐怕林正彦这时候都得抬进手术室抢救了。可惜谈衡没这功能,林正彦浑然不觉,倒是蒋绎,尴尬地瞪了谈衡一眼。
林正彦敏感地顺着蒋绎的目光看去,谈衡还没来得及收起凶狠的表情。林正彦也不在意,他又关切地嘱咐了蒋绎几句,然后就在谈衡忍不住要赶人的时候,突然对他说道:“阿衡,这件事有点眉目了。”
于是谈衡硬生生地把还未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真的?”紧接着又皱了皱眉:“不对吧,我才是受害人家属,警察怎么不通知我,反倒告诉你了?”
林正彦:“因为我找的不是公安,是个退休的老刑侦专家。”
林正彦有个位高权重的叔叔,在B城公安系统干过一段时间,有不少门路。林正彦昨晚一夜没睡,一直跟进调查情况,后来发现出事地点摄像头被暴力破坏,调查进行不下去了,他又连夜求到了叔叔那里。
林家长孙半夜被人打劫,尽管没受什么伤,想想也够令人后怕的。林叔叔连夜汇总了一下手头的线索,天一亮就小题大做地给几个熟人挨个打了电话,并且把资料给没人发了一份。
可巧,有位已经退休多年的老爷子,一见到伤情报告上附的伤口照片,眼睛就放了光。
早上七点不到,老爷子不请自来,亢奋地敲开了林家大门。
“刺伤小绎的那把刀不是普通匕首,而是特别定制的,只属于一个人。那人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只知道有个外号叫黑虎,活跃于十几二十年前。老爷子跟他周旋了很多年,始终没有抓到人,很是遗憾。”林正彦面色凝重:“小绎,你能想起来什么吗?你怎么会惹到这种人?”
蒋绎愕然:“黑虎是谁?”
“黑虎”在二十年前是名噪一时的大盗,犯下无数大案,极其狡猾,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过。
直到现在,许多案件都快过了追诉期了,黑虎依然逍遥法外。除了他常用的那把刀,警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可是那个时候,蒋绎和谈衡都还小,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
所以消失二十年的黑虎重出江湖,如果不是为了报仇,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情况:有人不惜重金,买凶伤人。
蒋绎自嘲地耸耸肩:“找一个传说级别的大盗,一定花了不少财力物力,而目的竟然是为了捅我一刀,真是任性。他为什么不上大街上直接雇个小流氓呢?估计也就几万块。”
谈衡面色凝重:“你还有心思调侃!医院鱼龙混杂,太不安全了,我马上去办出院手续,咱们这就回家!”
☆、第十四章
谈衡托朋友雇了个可靠的男护工照顾蒋绎,据说这人身上还有点功夫。他回家安置好蒋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关于“黑虎”的消息。
这个人一开始是独来独往,后来被某个名噪一时的黑老大收入门下。这个人叫白小楼,谈衡有印象,因为他是个成功的企业家,有段时间几乎天天上新闻。跟了白小楼以后,黑虎消停了好一段时间,可惜好景不长,后来黑虎参与贩毒,被白小楼一脚踢出帮派。再后来白小楼死在了他们自己人手里,黑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谈衡还翻到一篇八卦,叫做“八一八当年的黑白配”。这篇贴子用平实的笔触描述了黑虎跟白小楼的相遇相知,相爱相杀,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不过结尾的那句话引起了谈衡的注意:“各自归隐,相忘于江湖。”
可是,白小楼不是死了么?
谈衡就抓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找人去查了这个IP。他自己则转而去找白小楼的资料。这人从前经常抛头露面,倒是能挖到一些东西,不过毕竟已经二十年了,能找到的大多就是一些空泛的生平和几张不算高清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眉眼周正,气势很威严,跟他的名字不太搭。全身照看起来健壮魁梧,倒是个适合当大哥的样子。谈衡不抱希望地把搜罗到的几十张照片导入谈氏技术部开发的一个软件里,这个软件可以识别一组照片上的共同点或是相似点,然后反馈给使用者,从而得到某种线索。
软件搜索到的共同点里,排名最靠前的无非就是五官什么的,翻到第二页,还出现了一些背景里的小细节,应该是白小楼经常出没的地方。谈衡觉得这些线索可能比较有价值,可惜他辨别不出来,只好先往下翻。
然后,谈衡突然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搜索结果第三页第二位,是一串平平无奇的木质手串。
问题是,这手串谈衡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就算只是一张陈年旧照片,像素渣成狗,谈衡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上好的海南黄花梨,在他父亲的腕子上带了小十年。
这是怎么回事?!
谈家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谈氏的业务谈衡也清楚得很,没有一样能跟白小楼这种人沾边的。但是那串白小楼经常带在手上,明显非常喜欢的手串,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父亲那里?
是巧合么?毕竟谈衡对这个东西有印象也就是这不到十年的事,而当时白小楼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也许这东西是他爸从谁那里辗转买来的也说不定。
还是说,他当时得到了这件东西之后,特地收藏过几年才拿出来带的?
谈衡把书房门一锁,拐到隔壁卧室对蒋绎道:“小绎,我要回老爷子那一趟,楼下厨房煨了汤,饿了的话就让他们端给你。”
蒋绎脸色有点不好,不过谈衡心烦意乱的,急匆匆地走了。
谈衡一路风驰电掣飙到谈岳家,然后一个漂移准确地把车泊进车位。正在花园里剪松枝的白烈被他吓了一跳:“少爷!”
谈衡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白叔,爸爸在吗?”
谈岳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谈正就在一边陪他。见谈衡进来,他撩了撩眼皮,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谈衡微微低头:“爸,我有话跟您说。”
半晌,谈岳撑着拐杖慢慢站起身体:“上来吧,去我书房。”
“说吧。”谈岳跟谈衡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桌子,好像隔着一道越不过的鸿沟。
谈衡深吸了一口气:“爸,你还记得七年前,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么?”
七年前,谈衡还在F国留学,适逢蒋世元在他的城市治病,他有时便会过去照料。当时蒋世元已经病得很重了,就剩一口气拿昂贵的药物吊着,只等蒋绎赶来见最后一面。
谈衡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蒋世元看起来好像精神了不少,谈衡当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怕不是回光返照吧。
谈衡记得,蒋世元突然问他:“阿衡,你喜欢小绎吧。”
他当时就有种被X光扫描了大脑的不适感,心里藏了许多年的秘密无所遁形。而蒋世元还对他笑了笑:“喜欢的话,不如跟他结婚啊。”
谈衡永远不会忘记他当时的心情,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猝不及防地侵袭而来,整个人都无所适从。可惜这份欢喜并没能持续很久,病房门“咔哒”一声清响,蒋世元的脸色登时就变得灰败了。
他以一个与重病之人毫不匹配的速度跳下床,拉着谈衡迅速矮身,躲过了一枚呼啸而过的子弹。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将玻璃窗击得粉碎。而蒋世元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枪,拉开保险对着门连开三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
当年的谈衡不过是个学生,见过的混乱场面也不过是小孩子打打群架。他手足无措地被蒋世元一把推出窗外,紧接着那个病弱的老人也跟着跳了出来,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蒋世元已经没力气了。
当时的情景在谈衡的脑海里是混乱的,他无暇思考无暇回忆,只管抱着蒋世元拼命逃,慌不择路。谈衡把蒋世元带回了他的住处,可惜重病加上刚才的劳神劳力,蒋世元已经是油尽灯枯。他在谈衡的床上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终究是没等到他的儿子。
蒋世元临死前留给谈衡一只平平无奇的牛皮纸袋子,他戏称它为“潘多拉的魔盒”,以及一句话:“照顾好小绎。”
半年后谈衡回国,坚持要跟蒋绎结婚。谈岳根本不同意,他当时对儿子直言不讳:“蒋世元一死,蒋家也倒了,你跟蒋绎结婚有什么好处?我倒宁愿你娶个穷人家的女儿,起码还能生儿育女。”
谈衡苦求不得,情急之下走了一招臭棋。他对谈岳编造了拙劣谎话,他说:“蒋伯伯去世前我刚好在他身边,我知道他的遗嘱。他给小绎留了东西的,足够他东山再起,只不过现在被冻结了,要到七年后才能生效。”
蒋世元家大业大,摔得也惨,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如果这东西真的存在,必是价值连城。不知道是不是利欲熏心,谈岳竟然信了。
就这样,蒋绎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一笔巨大财富的主人。当时谈衡的想法很简单,这个谎言要到七年后才会被揭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谈岳难道还能逼他们离婚么?
就这样,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蒋绎成了一笔巨大财富的主人。当时的谈衡怎么也没想到,他年少时编造的那个谎言在时间的沉淀下竟然愈发逼真,渐渐成了爱人头上高高悬起的一把利刃。
谈岳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记得,怎么了?”
谈衡的脸色难看至极,真恨不得回到七年前,活活抽死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要是当年没有他,蒋绎就当个小会计想必现在也能过得不错,总不会有生命危险。蒋世元求他照顾他,他却最终害了他。
谈岳冷笑了一声:“听说蒋绎受伤了,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刚知道的。放心,我好好地等了七年,不急这几个月。倒是你啊,谈衡,”谈岳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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