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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阳光曾来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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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更是一个无法掩盖的丑闻。明知道答案如此,为什麽自己还要偏偏问出口,这岂不是在少爷的伤口上撒盐嘛!!
後知後觉的徳叔,不敢直视少爷,他慢慢地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顾常乐不过是释然的一笑。他缓缓地向前走了四五步,刚好站在徳叔的身旁时就刹住了脚步。他侧过头近距离的深深注视着徳叔,然後轻轻的抬起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佝偻的肩膀。
肩膀颤了一颤,徳叔微微的抬起了发红的双瞳,侧着头,默默的望着少爷含在嘴角边的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到看见了徳叔眼中的了然,顾常乐这才又继续往前走了七八步,忽然一个转身,面向着徳叔,咧嘴一笑。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横梁,深深地吸了口气,“徳叔,其实那样也不错,离开这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仅仅可以重新开始,而且,我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他轻轻地一顿,两手往外一展,深邃的目光流连似的环顾四周,“相反,你看看这儿,一方尺寸,两扇门窗,三面墙壁,这就是我这麽多年以来日复一日的生活。我虽然名字上冠了个‘顾’字,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算是他们顾家的人吗?”
“少爷,其实老夫人她这样安排都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她不过是不想看到我,不过是不想见到我。
因为,我,顾常乐,是她最恨的人!
顾常乐不想继续往下想,更不想继续往下说,因为越想心就会越沉痛,越说心就越冰凉。他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然後话题一转,强颜欢笑的说道:“不是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路,还是那条路。
人,还是他们主仆二人。
就连两旁的风景,也依旧不变。
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一次,却走得如此的轻松,也如此的轻快。
树影幢幢,投下的斑驳阴翳,随风摇曳。
绿意蔓蔓,掩映的虫鸣鸟语,随风起伏。
走了好一会儿,也忘了走到了哪里,只能一直跟着德叔,顺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徐徐而行。顾常乐一边走一边左右侧着头瞅望着四周,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松柏林木,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声气,似乎舍得,也似乎不舍。
去往顾家主宅的路并不是很远,但走起来却颇为小心,特别是一个个蜿蜒向下的青石阶梯,大小不一,稍有不慎,就会容易踏空,跌滚下去。石阶的两旁长满了一簇簇深绿色的铺地柏,与山上高耸入云的松柏并不是同一种类,显得特别的矮小,偶有一两朵鲜艳芬芳的野花从中冒出,互相映衬,才稍微有点生气。
顾常乐低着头,小心翼翼似的。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总的来说,还是被充满希冀的未来填得满满的。
反倒是身侧的徳叔,虽然脸色阴沉,但到底心还是向着顾常乐,无论他做了什麽样的决定,还是选择了什麽,他定会默默的站在他的背後支持。
不到五六米,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道黑色的镂花铁门。铁门上面挂了一条约有三四十公分的铁链,在栏杆上紧紧的缠绕了两圈。徳叔快步的向前走了过去,站在顾常乐的眼前,从衣兜中掏出那把并不常用的黑铜色的钥匙。
起先,这里是没有门的。自从顾常乐搬进这里住後,老夫人就让徳叔找人安了这一道铁门,听说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出,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偷偷的攀爬,跳了进来。所以,有时候,顾常乐和徳叔也遇到了好几个来顾家打探消息的人,但一一都被赶了回去。
穿过这道铁门,再继续往下走,就可以看到右侧是一条康庄大道,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道路两旁与山上一样,都种满了高大的松柏林木,只不过路面不是野花野草,而是人工开辟的柏油大道。
这条路是直通顾家主宅的。
顾常乐走过三次。第一次是他六岁那年误打误撞偷偷跑了进去,第二次是他十岁那年的生日,而第三次就是现在。
站在欧式的镂花大门,顾常乐透过黑色的铁栏杆,远远地凝望着不处於的主屋。说是主屋,但却如中世纪的古堡那般宏伟壮观,特别是主屋前那座白玉雕砌的喷水池,乍眼一看,宽有十米有余,而通向主屋两旁的松柏更是直入云端。
顾常乐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此在心中打了一剂安心剂,然後挺着腰背,侧过头,用眼光示意站在身旁的徳叔抬手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顾家一位仆人。此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与徳叔身上的衣着打扮相似。大概是新来的,那仆人并不认识徳叔,也不见得认出顾常乐,只一味的眯着双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二人,然後过了好一会儿,才礼貌的问道:“请问,有什麽事吗?”
徳叔向前走了两三步,隔着铁门栏杆,“我们有事要找老夫人。”
那仆人虽然疑惑不解,但那双恍如狐狸精明的眼睛再一次的从头瞅到脚把他们两人看个透透彻彻。“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地儿?这儿除了我一个看门的,就没有其他人住,更没有你们要找的老夫人。”语毕后,那仆人便转身回去。
而徳叔与顾常乐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我是顾家的老仆,这位是顾家的小少爷,我们今天已经和老夫人约好,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趁那仆人走了几步,徳叔着急的大声喊道。
那仆人怔了怔,转过身後又走了回来,不耐烦的摇手道:“走!走!走!都说了这儿并没有人住,你们怎麽还不死心!!”说完这一句,他头也不回的背过身子走了回去。
徳叔又喊了几声,那仆人再也没有回应。想是上面下了死命令,除了顾家人,或者是他们几位常来的朋友之外,一律人等都不可放入。但徳叔又不心死的按了几次门铃,不过再也没有人出现,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再作打算。
往回走的路并没有来时那般的轻松,特别是顾常乐的脸色更是阴沉如铅。徳叔心知他心情低落,但也无法开口安慰。毕竟,安慰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有谁听了可以慰藉自己。
走了好一阵,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从他们身边飞速的掠过,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车子竟在他们身後的五六米急促的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藏蓝色西装的男子迅速的打开车门後,不顾形象的往他们的方向追去。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手一挡阻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胸口一上一下的颤动,他气息不稳的说道:“徳、徳叔……好久不见了……”
此人正是顾家的二爷,顾静言。他微微的侧着眼,偷偷摸摸的瞧了瞧一脸警觉的顾常乐,然後又看了看徳叔不解的问道:“徳叔,你怎麽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说着说着,语气竟不由自主的着急紧张起来。
徳叔礼貌的鞠了个躬,回道:“见过二爷,其实也没什麽,只不过有事需要和老夫人商讨,但是……”
听徳叔的语气一转,顾静言蹙眉的追问道:“是不是老太太她……”
德叔摇了摇头。
“那是什麽?”
“大概是换了个新来的看门,所以……”
轻轻一点,顾静言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我回去后定会跟老付说一声,怎麽可以把徳叔晾在门外不让进的道理!!”他轻轻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刚好也要回去,不如你们就坐我的车过去吧!”
“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再说了老太太不是还等着你们俩。”说这话的时候,顾静言深邃的眼睛就转了过去,盯着顾常乐,可以说,从他下车到现在,眼光就一直紧咬着他不放。
“这、……”见二爷盛意拳拳的目光,徳叔也不好再推脱,“那就有劳二爷了!”
在顾二爷的帮助之下,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顾家的主宅。
下车後,顾常乐抬起头望着伸手可及的主屋。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顾家的主屋,也或许是最後一次。他深深的注视着恍如哥特式风格的尖塔屋顶,棕红色的墙壁斑斑驳驳,如破碎阳光的阴翳,迷离朦胧,那座刚刚从远处看到的复古韵味十足的喷水池,更是水花四溅,在半空中架起了一条色彩斑斓的虹桥。
顾静言静静的注视着他,然後浅浅的笑道:“觉得这儿怎麽样?”
仅这一声就把顾常乐所有充满好奇惊异的目光收了回来。他怔怔然的回过了神,半尴尬半警惕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顾静言。
“喜欢这儿,就常来吧!”轻轻的一声,又把顾常乐楞了一下。他抬起头,深深的打量着他,从德叔的口中可以猜出他就是自己的二叔,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嫌弃疏远,反而是亲近友善得多。
“这儿就是顾家的主屋,也是老太太居住的地儿,请跟我走进去。”他伸出手,想借此亲近一下顾常乐,但却被他置若罔闻,顾静言只好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
轻轻的推开大门,只见地板上面铺了一张棕灰色的波斯地毯,上面似乎还绣有花纹,看起来有种恍如走进了伊丽莎白一世的时代。
顾静言边走边介绍主屋的位置分布,从玄关一直走左边是会客厅,右边则是交谊厅,二楼是饭厅,三楼是居所,而四楼就是阁楼。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楼梯口,他往上指了指,“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应该在四楼,你们上去的时候要安静点,最近也不知怎麽的,老太太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一点点声音都受不了,你们上去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谢谢二爷的提醒。”
语毕后,徳叔就拉着顾常乐慢慢地爬上了楼梯。一个个阶梯,似乎越来越多,也似乎越来越少,顾常乐再回过头望了一望,顾静言仍然站在楼梯口,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瞳依然紧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他深邃的眼光好像透着一丝宠溺,一丝温暖,恍若透过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似的。
四楼。
就是顾家主屋的最高点,也是顾常乐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
站在阁楼门前的徳叔轻轻地叩了叩门,便听到门後传来了一把沧桑喑哑的声音。
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这儿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几乎都是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画框,但都是背叠着靠放着地上,并没有看到画的是什麽。左侧是一个红木书架,大概也多年不用了,玻璃上都结满了蜘蛛网。满满的书架,有的是自己曾经看过的经典老书,也有的似乎是外来进口书籍,顾常乐不知道这些书都有谁看过,但心中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顾家的储物室。
“徳叔,你们都来了!”声音是从书桌後传来的,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徳叔轻轻的走了过去,“是的,老夫人。”
顾常乐就站在徳叔的身边,离书桌仅有两米之隔。顾常乐使劲的瞪大眼珠子,也使劲的伸长脖子,想看一看顾老夫人究竟长得是什麽样子,但可惜的是,即便眼珠子瞪得多大,脖子伸得多长,一个不想让你见的人永远也不会被你看到,所以他只能看到的就是那张背对着自己的黑红色的转椅。
顾常乐失落的心不禁黯淡的一想,也是,我是她最恨的人,原本就把我丢得远远的,怎麽还希望她会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是今天的会面,也不过是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忍耐而已。
“听说,你有事要和我谈,是什麽?”声音平平淡淡的,丝毫听不出老夫人的任何感情。
对待陌生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顾常乐暗暗的吸了口气,然後认真地说道:“我要离开这儿!!”语气坚决,丝毫不容他人质疑。
“……离开这儿?”
“是的。”
“那你想好要去哪儿?”
“法国!”
沉默的时间最为难熬,但顾常乐还是静静的等待着。
“法国,法国……”重复说了两遍,就当顾常乐以为她会一票否决的时候,顾老夫人轻轻的说道,“……我会好好地想一想,你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顾常乐微微的怔了怔,没想到顾老夫人最後还是给了他半点的希望。他本想开口说多几句,但却被徳叔当场拦着。他抬眼望着德叔,见德叔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走了出去。
忐忑不安的心到现在还是紧绷着,似乎只要轻轻一拧,就会崩分离析。
顾常乐靠在墙壁,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後侧着头看着徳叔,轻轻的问道:“徳叔,你说,她、她会答应吗?”
说实在的,徳叔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看到少爷忧喜参半的脸色,竟不由自主的肯定起来:“少爷,请放心,老夫人定会答应的!”
“你怎麽知道?”
顿时就把徳叔问住了。他一脸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看得顾常乐呵呵的笑了笑,“算了,我看还是听天由命比较好!”
望着顾常乐一脸无奈的表情,徳叔的心不禁一颤。他希望少爷可以达成心愿离开这儿,但他更希望少爷知道老夫人的一番苦心。
徐徐的走下楼,转了个弯,就是二楼饭厅,没想到迎面就碰见了走上来的许信阳。
许信阳一看到顾常乐,黑溜溜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脸色更是明亮起来。他快步的走了过去,喜开颜笑的问道:“小乐,你怎麽来了?”
顾常乐的脸色顿时一怔。“……你、你、……我、我……”
“既然来了都来了,就过来我这儿坐坐……”顾常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拉着往上爬回三楼。
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放,然後匆匆忙忙的跑了上去,深怕顾常乐一口拒绝,转身离去。迅速的打开房门后,许信阳就迫不及待的按着他的肩膀坐在沙发上,然後自个儿忙前忙後的准备茶水甜点之类的。
顾常乐看他忙前忙後,不禁站了起来,“许信阳,你不用忙了,我看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为什麽?”许信阳侧着头问道。
“因为……”
“因为我这儿不欢迎他!”靠在门框的女子,一脸厌恶的注视着他。
许信阳吃惊的说道:“慧仪,你、你今天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怕我这地儿脏了都没人知!”顾慧仪狠狠地瞟了一眼顾常乐,冷冷的说道:“你说,是不是?”
顾常乐不顾徳叔的阻扰站了起来,然後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嘴角一撇,淡然的说道:“五姐,过门都是客,难道顾家都是这样待客的吗?”
“你——”强忍着一触即发的怒气,顾慧仪轻蔑的看着他,冷笑道:“我的待客之道不用你来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你……我不记得我有请你回来做客,所以,请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用你来说,我也是会走出去的。不过走之前,我想问问五姐一个问题……”他轻轻的顿了一下,“五姐的礼仪涵养,果然我是怎麽努力也是学不会的,但不知道他们见了,会做何感想?”
“啪!——”顾慧仪终於忍不可忍,无需再忍,咬牙切齿的抬手扇了过去。
左侧的脸蛋顿时通红一片,而顾常乐依然直直的盯着她,笑了笑:“徳叔,我今天总算没白来一趟,竟能见识到五姐的待客之道!!”
“慧仪,你怎麽动手打人?”许信阳跑了过来,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似的,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再瞅了瞅顾常乐。里外不是人的道理,看来今天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看着顾常乐脸上的红印,他担心的问道,“小乐,你的脸……”
“徳叔,我们回去吧!”
“小乐,小乐——”
许信阳想追上去看看顾常乐脸上的伤,但不料顾慧仪却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腕不放。
第14章 Chapter 14
“徳叔,我们回去吧!”
从唇瓣轻轻的抖出了这麽一句话,面无表情的顾常乐头也不回的径自从许信阳的身边绕了出来,慢慢地向前走出了第一步,一步一步,渐渐的走出了三人异常沉静的诡异气氛。跟在身後的徳叔一看到顾常乐的离开,便匆匆的赶了过去,经过顾慧仪身边时还不忘躬身行了个礼後,又继续追着顾常乐的身影走去。
边往下走边偷偷地抬眼瞅看着顾常乐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徳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少爷早就与许信阳断绝了来往,大概除了这次不期而遇的会面外,两人之间应该就再也不会有联系,这样少爷就不会碰上五小姐,更不会承受这无形中所带来的创伤。
一步步的走下了楼梯,他们两人的心情都颇为沉重,但映入瞳孔中对方眼中所佯装的不以为意却又让他们的心微微的怔动起来。
“你们怎麽这麽快就下来了?见到了老太太没有?”也不知道顾静言是有意还是无意,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只见他守着楼梯口,高高的昂起了头,望着他们两人徐徐的走了下来,淡淡的一笑,“谈得怎麽样?老太太她答应了吗?”
顾常乐侧着头,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後,竟置若罔闻似的从他身边走过,不曾回过一眼。
虽然顾常乐选择无视了自己,但顾静言却毫不在意,甚至是一边跟在他的身旁一边安慰道:“也没什麽,反正拒绝了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其实,老太太她这人啊耳根子软得很,再跟她磨一磨,不是非常要紧的事,她定会答应你的。”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但感觉往这个方向说准没错!
顾常乐抬眼瞅了他一下,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愣了一愣,顾静言的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幽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顾常乐略显单薄的背影。
徳叔走到他的跟前,弯腰行了个礼,满脸歉意的说道:“二爷,少爷他不是有心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不是、发生了什麽?”刚刚还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徳叔紧紧的抿着唇,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如何斟酌说辞,毕竟顾慧仪是他顾二爷的女儿,无论怎麽说也不该当着他的脸面说,更何况自己不过是顾家的一个下人,更不能随便乱嚼舌根。
见徳叔脸露难色,顾静言抬起了头,直直的往大门的方向望去,担忧的说道:“徳叔,你还是先跟过去看看他怎麽样吧!”
徳叔朝着大门的方向望了又望,见少爷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心脏更是“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他连忙行了个礼,然後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来的时候虽然两人沉默不语,但并没有此刻的气氛那般的凝重那般的压抑。徳叔静静的望着顾常乐,忧虑的心恍如重岩叠嶂的万仞山,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更如那激起水纹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在心底中逐渐往外蔓延。他侧过头,眼神心痛般的瞅望着那通红的五个手印,担心的问道:“少爷,你的脸……”
顾常乐回转头,咧着嘴淡然的笑说道:“我没事,徳叔,你不用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的脸都红起来了。”他的语气颇为轻松,甚至还开起玩笑来,可是,非但没有舒缓徳叔紧揪的心,反而更加剧他的痛觉。
虽然他说了好几遍没事没事,但徳叔知道顾常乐的心的的确确是受伤了。这种伤痛最是无形,也最是痛心切骨,与脸上那五个红印相比更是无法比拟的。徳叔沉默了半许,又徐徐的说道:“少爷,痛、就说出来吧,不要忍着!!”
“徳叔,我真的没事,不过是被扇了一下而已,最多就是多了五个手指印,也不至於你大惊小怪!”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轻描淡写的回道。
越是轻松,越是沉重。
徳叔看在心里,不由自主的为他痛了一把。
再三确认锁好了镂花铁门,徳叔把那把黑铜色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怀里後,便气喘吁吁的快步追了上去,跟在顾常乐的身後踩着一个个蜿蜒向上的石阶慢慢地走了回去。
草木青青青几许,庭院深深深几重。
顾常乐望着茫茫的前方,脑海中不知怎麽的竟想起了这麽一句诗词。他忘了在哪本书看回来的,但总觉得这句诗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而定,真实的反映出他如今的写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挺起了胸膛继续向前走,似乎只有这样他就可以一个人继续一直走下去。
看着他如此瘦弱的肩膀,却承受如此多来自外界的压力,徳叔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有时候,他也会去想倘若三小姐还在世的话,或者是三小姐没有出国留学的话,甚至是三小姐没有遇见那个人的话,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
他抬起了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看着明媚的阳光,却苦涩的笑了笑。
命理早定,何以弄人!
或许,这就是他们要走的路吧!
好不容易的爬了上来,再沿着这条小路大概再走十来分钟就可以回到了小木屋。但,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失灵,出现了幻听,还是真的有人在呼唤,含糊不清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在山林间如风袭来。顾常乐和徳叔顿时停下了脚步,缓缓地侧过身,向後望了望,又转过头看了看左右两侧,却不见有人,心里不禁自嘲的一笑。
山间野外,除了我们俩,还能有谁!
就在自嘲的时候,身後忽然传来了一把清凉如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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