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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阳光曾来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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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不着边的徳叔更是糊里糊涂,他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又看了看他们,然後在顾常乐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少爷,这才是新来的家庭教师,李老师!”
  闻言後,顾常乐立即侧过头,警戒般的直盯着那名男子。
  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定格在他的身上。
  “你,究竟是什麽人?”


第12章 Chapter 12
  六月仲夏,骄阳似火。
  窗外的松柏林木苍劲提拔,一年四季几乎如春青翠,枝繁叶茂,葱葱郁郁。偶尔飞来了一两只恬噪的雀鸟,便伴随着细长的蝉鸣,一低一高,奏起了夏日的乐章。
  清静简单的小木屋,山林环绕,茕影独立,恍如靖节先生笔下的桃花源般与世隔绝。
  慵懒的午後阳光,和煦惬意,透着一股微醺的清幽暗香,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偷偷的撒了满地金黄。调皮的阳光随风闪烁,如晶石般盈盈夺目,仿佛给屋子披上了一件柔和色泽的雪纺轻纱,显得格外的宁静安逸。
  大概是住在山上的缘故,这儿的气温并不是很高,反而有种暑气蒸腾过後的清爽凉意,特别是在拂晓薄暮之时,更是寒意沁沁。
  站在画架前的顾常乐,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衬衣,不知道是不是穿得次数过多,还是穿得时间过久,衣领上似乎略微发黄,特别是袖口处更是斑斑点点的,就连下身穿着的那条藏蓝色短裤也开始发白起来。
  他垂着头低着眼的挽起了衣袖,然後从书桌上拿起了三四支不同尺寸的软炭笔,有的已经仅剩半截,也有的几乎握不住,只能套在自制的笔套上。他取了一张白纸夹在画架上,轻轻地用手抚平後才开始起稿作画。
  眼神淩厉专注,但却心不在焉。
  刚描了三五条线,连半个轮廓都还没成型,提笔的左手就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素描纸上弯弯曲曲的线条,似乎不太满意,侧过身从桌面上找来了一块白色的橡皮擦,使劲的把画纸上的图案统统擦得乾乾净净。
  画了一次又一次,也擦了一次又一次,心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到最後画纸也变得邹邹巴巴的,顾常乐也疲於擦拭,直接就伸手把画纸取了下来,然後揉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纸团,随地乱扔。
  仅仅站了二十来分钟,素描纸换了一张又一张,纸团也一个又一个的堆积如小山似的扔得满地都是,就连现存的最後一张画纸也仍然逃脱不了。
  心乱!烦躁!
  怎麽也冷静不下来!
  顾常乐缓缓地仰起头,望着头顶上的房梁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然後把手中的软炭笔搁回在画架上,侧身向前走了四五步,扶着窗沿静静的凝望着不远处的松柏枝叶,脑海中不经意的响起了一把清清朗朗的声音。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三人的目光炽热如火,不约而同的相互交集,直刷刷的紧盯着一脸茫然无措的男子。
  一双散发着熠熠光彩的黑色眼眸,澄清空明,呆愣愣的轻眨了两下後,不知所以然的左右看了看他们三人,见他们灼热的眼光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不放,才怔怔然的反应过来,他反手指着自己,又偷偷的瞧了瞧他们三人的反应,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我就住在这里附近,刚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儿了。没想到这麽大的一个山林,竟然还会碰到其他人,所以我就忍不住走过来看看……你、你们也是住在这里附近,来这儿散步的吗?”
  他呵呵的笑了笑,以为可以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但不料他们依然眉头紧蹙,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严肃四五分。
  这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麽?
  就在他侃侃而谈的时候,顾常乐和徳叔的神色越发的深沉。他们眉头紧锁,简直可以拧成一条麻线,但如炬的眼光却一直紧咬着他不放,就连站在他们身旁的李老师也似乎察觉到了什麽,不禁稍微的侧着头抬起眼,略有意味的上下打量他一番。
  这一带的山林可以说是顾家的产业,甚至追溯下去,也可以说这是顾家发家致富的起跑线。除了一两个较为相熟的世家,几乎没有人会知道顾家的主宅竟然会建在这麽一个偏远冷僻的山林之中。况且,这儿方圆十里几乎都是了无人烟的深林,即便是离得最近的一座建筑物也要开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更何况这儿原本就是顾家的禁地!!
  顾常乐眯着双眼,警戒的打量着这名陌生的男子,从他的样貌着装,也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顾家的人,也不像是顾家的相熟朋友。
  难道他是……
  俗语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突发事件,几名商界劲敌不知从哪儿打探到顾家的地址,竟打着世家的名义偷偷的跑上来想窃取顾家的商业秘密,也有几名娱乐记者打着路人的口号想挖掘顾家鲜为人知的丑闻,更有的不过就是想满足自身的好奇,想窥看传说中早逝的顾家三小姐顾静安的私生子。
  无论是哪一种人,顾常乐和徳叔也见过不少了。
  他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一双淩厉如锋刃的浅蓝色眼眸直直的盯着他。
  “你,究竟是什麽人派来的?”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刹那间打破了午後的宁静。
  进门的是德叔。只见他依然穿着一身整洁优雅的黑色西服,衣领上打了一条纯黑色的斜纹领带,上面还夹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领带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顾家的仆人,反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显赫新贵,特别是他的举止神态,更显露出他绅士般的风采。
  他轻轻的掩上房门後,便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了进去,然後如往常般把乱七八糟的桌面收拾乾净,才将刚做好的点心和咖啡从银质托盘上取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略微的抬起头,轻柔的夏风吹开了他两侧发白的鬓发,露出了一双沧桑憔悴的棕褐色眼眸,他安静的瞅望着站在窗前的顾常乐越发单薄的身影,心里不知怎麽的竟微微的淌过一声无力的叹息。
  倚靠在木格窗前的顾常乐,双手环胸,半贴着墙壁的脑袋微微的斜仰着,一双深邃如潭水般澄明的冰晶眼瞳正直直的凝望着屋前的一棵梧桐树,也是这儿唯一一棵的梧桐树。这棵树在顾常乐出生之前早就有了,现在虽然过了十几年,但依然枝叶扶疏,生机勃勃。
  暖风和熙,带来了一袭淡淡的泥土清新,却吹翻了一桌的画纸书页。
  不知站了多久,顾常乐才开口淡淡的问道:“徳叔,查到了吗?”
  “……”
  等了许久,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顾常乐慢慢地转过身,充满困惑不解的目光刚一接触到徳叔脸上少有的深沉表情,原本心里有六七成的肯定,瞬间就成了百分百。
  也是,这儿附近除了主屋之外,就是这一片渺无人烟的松柏山林,哪有什麽其他住户。
  即便有,那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顾常乐嘴角一弯,自嘲的一笑。
  “徳叔,那他、……究竟是谁?”
  徳叔眼光飘忽不定,不敢正面直视顾常乐,只能半垂着脑袋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心,急促的跳动着,但更多的还是被忧虑填得满满的。他仔细斟酌了一下脑海中的措词,然後缓缓的抬起头,迟疑的回答:“少爷,许先生他是五小姐刚从法国带回来。他们两人曾是同窗校友,就读於巴黎大学……大概两个月前,他们在蒙玛特尔教堂私定终身,还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婚礼……”
  说着说着,徳叔的声音也不知为什麽竟然无力的低了下去。他偷偷的抬眼瞄了瞄少爷的反应,但他却什麽表情也没有,仅仅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左手的食指轻轻的扣着窗沿,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而那双深邃的眼睛仍然继续朝着窗外的景色远望。
  果真不是闲杂人等,而是姐夫。
  难怪他会如此理直气壮的闯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徳叔瞅着顾常乐孤独的背影,心里不禁升起了一阵酸楚。他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探问:“少爷,那、那……该怎样处理?”
  食指顿时一滞,停了下来。顾常乐沉默不语,左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的切入手心才慢慢的合上了双眼,任由沁凉的习习山风静静的轻抚自己白皙的脸庞。
  清凉的夏风从身侧而过,“刷刷刷”的吹翻了身後书桌上的画纸,一页又一页。
  他微微的昂起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後,方慢慢的睁开双眼,眼神犀利而深邃,恍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般冷然。他慢条斯理的从嘴角边冷冷的溢出了两个字,“照旧!!”
  语气不咸不淡,丝毫听不出他半点的情绪。
  徳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就缓过神来,应允下去。虽然心里明白少爷选择的理由,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决绝,毕竟许信阳与少爷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总来的来说,也有两三天的时日,也不至於如此的决断。
  说实在的,徳叔还是希望少爷可以接触更多的人。终究这儿除了我这个老头子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与少爷说说话,也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少爷他总是沉默不语,甚至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徳叔在心里暗暗一叹。也许少爷的选择是对的,站在他们两人的角度来说,拖泥带水总不是个解决的办法,始终有一方要站出来做出选择才行。
  他抬眼瞄了一下顾常乐,轻轻地一叹後,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房间顿时沉静下来。
  顾常乐依然伫立不动,凭窗而望。
  其实,不单单是徳叔,就连他自己也发现了,自从许信阳闯进这儿,与他相识交流了一段时间,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也似乎比以前多了起来,每日的心情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一池死水,反而像是风起涟漪的平湖。
  乍眼来看,自己确实是改变了不少,但从长远来说,对他还是对自己而言,却是有害无益,特别是这个地方是顾家的禁地,不该有外姓人涉足,自己更不该去接触与主屋有关的人。
  如今,却……
  他敛下眼帘,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微微的侧过身,一双沉静的浅蓝色眼瞳静静的朝着房门的方向望去。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许信阳再也没有来过这儿,想必是已经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自己丑陋的身份。也难怪,在他们的眼中,我顾常乐的存在就是顾家一个不可抹杀的污点,也是顾家一个无法遮掩的丑闻,即便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也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後的消遣。
  我,顾常乐,永远都是他们顾家一道可笑的风景线!!
  顾常乐嘴角轻轻的一撇,不由自主的嗤笑起来。
  烈日炎炎如火,夏风习习如熏。
  顾常乐深深地吸了口清凉的空气,向前走了三四步,然後伸手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窗外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论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寂静的山林中尤为突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顾常乐回转身,快步的走到窗户前,眼睛略微的往下一瞟,却什麽也没看到,於是又伸出手扶着窗沿,身体往外一探,几乎大半个身子挂在窗沿,往下倾斜,才隐隐约约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怪异的服装搭配,不是许信阳,还能有谁?
  神色顿时一怔,顾常乐迅速的缩了回去,躲靠在窗户旁边的墙壁。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脑海却一片发胀,发白。
  他咬了咬牙,脑袋紧贴着墙壁微微的斜侧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眸继续偷偷摸摸的往楼下瞄了瞄。
  怎麽连这儿也被他找到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想过,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
  一头乱麻状的顾常乐,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等待着。
  楼下的声音也越渐越大,不需要屏气静听也能清楚的听到三四句,有时甚至还能听到徳叔不悦的喊声。
  挡在门前的徳叔,瞅着许信阳苦口婆心的劝道:“许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次,少爷他是不会下来见你的,请你赶紧回去!!”
  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许信阳卯足了劲硬是和徳叔对着干。“徳叔,今天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
  “许先生,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为难?”徳叔深吸了口气,继续用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手段劝说,“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个地方是顾家的禁地,任何人等是不可以踏进一步的。前段时间,你的误入已经造成了少爷的不少困扰,倘若让老夫人知道了,先别说你怎麽样,少爷他肯定是第一个逃不过责任的!!”
  “我、我……”
  声音略微的迟疑,看来许信阳开始有所动摇,徳叔继续乘胜追击,“许先生,请你回去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请你忘了这儿也忘了少爷吧!”
  许信阳默默地垂下了头,不知在琢磨些什麽,趁着徳叔在眼前继续淳淳劝导,一个不留神他就迅速的从徳叔的身边绕过,直接开了门,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徳叔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有机可乘。他一边在许信阳的身後气喘吁吁的追赶着,一边大声的呼喊,“许先生,许先生……”
  外面的声音似乎越渐越小,顾常乐忍不住又探头往下一瞧,见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忐忑不安的心更是躁动起来。以许信阳的性格来看,他不可能就这样被徳叔的几句话轻易打动,更不可能就这样空手而回,难道是……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似乎已经逼近到房门前。顾常乐怔怔然的转过头,“扑通扑通”的心紧张的收缩着,幽蓝色的眼睛更是直直的紧盯着房门不放。
  还有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气喘吁吁的许信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顾常乐的神色不由得一愣,身体微微的抖动起来。
  穿着黑色衬衣的许信阳站在房门边,双手叉着半弯着的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半眯着眼睛,向上瞟了瞟顾常乐,断断续续的说道:“原来你就住在这儿,好让我找了这麽长的时间……”
  “少爷,我……”跟在後面的徳叔终於也跑了上来,他满脸愁云的瞅着少爷,可顾常乐却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徳叔忧心忡忡的瞄了一眼他们,然後悻悻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缓了几口气,气息似乎平复下来。许信阳顿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一边慢步走一边侧着头左右打量一下这个小小的阁楼。
  阁楼不大,大概有十来个平方。房门的左侧是一个三米多高的红木书架,上面几乎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有的似乎是新买的,也有的似乎存有一段岁月,互相参夹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书架的旁边是一台古老的立式钢琴,上面放了一个玻璃花瓶,瓶中的一朵小黄花也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鲜艳芬芳,给黯淡的房间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窗户的前方是一张梨木书桌,偌大的桌面似乎堆放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空白崭新的画纸,还有颜料画笔以及各种尺寸的调色盒,甚至连刚刚徳叔端上来的下午茶,仍然一动不动的停放着。
  一书架,一钢琴,一木床,一书桌,如此简单朴素的卧室,却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顾常乐以为他一上来就会追问自己,但没想到一开口却是这麽的一句,神色不由得一怔。
  “看来你很喜欢看书,这些书你是不是全都看过了?”站在书架前的许信阳,随手取了一本出来,低着头轻轻翻看着。
  顾常乐眼角一低,“你怎麽来了?”
  “怎麽?还真的不欢迎我?”许信阳合上书本放回原位後,慢慢地踱步走到顾常乐的跟前,微笑的望着他。“最近都不见你出来写生?在忙些什麽?”
  顾常乐一时语塞,嘴唇抖了一下才继续的说道:“你、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麽?”
  炯炯的目光渐渐的黯淡下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难道他们还没有告诉你,还是他们要你过来直接问我比较好?”
  “就因为这麽一个可笑的理由就把我赶走?”
  顾常乐的脑袋一侧,避开了许信阳探寻的目光。
  许信阳走到他的跟前,再一次的追问:“真的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徳叔赶我走?”这一次的语气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而是肯定。见顾常乐一言不发的样子,他叹息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是看错了人,我原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并不看重地位和金钱的……没想到,连你也……也是,你们生在顾家,也许是身不由己,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出生而负责的,我想你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被‘顾家’这两个字束缚着,更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你知道些什麽!!”顾常乐仰起头,眼睛通红的直盯着许信阳,怒气冲冲的喊道:“你不是我,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脾气这麽大,难怪就连新来的老师也被你气走……”刚想伸手摸摸顾常乐的脑袋,就被他一手打开。
  “走就走,反正我这儿并不欢迎她!”
  见他小孩子脾性上来,赌气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许信阳不由得噗嗤一笑。他轻轻的唤他一声,“小乐……”声音清清朗朗的,如风中的阳光那般沁人心脾。
  顾常乐微微一愣,正色地说道,“许信阳,你不该来这儿,更不该关心一个不该关心的人。”他轻轻的顿了顿,“你回去吧,这个地方并不属於你,你以後不要再来了!”
  许信阳置若罔闻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画纸,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小乐,之前说好给你画的画已经画好了,你……你……今天我就先回去,明天我再来看你。”
  依依不舍的再一次回头望了望,看到的依然是顾常乐孤独的背影。许信阳默默地掩上房门,无声的走了出去。
  房门“吱呀”合上的一刻,顾常乐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门缝一点一点的变小,直到全部关闭後,才脱虚似的背靠在凉飕飕的墙壁。
  他敛下眼帘,眼光一低,不小心碰触到刚刚许信阳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画纸。
  心,不由得剧烈的一颤。
  画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特别是他满脸的笑容,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轻触碰画纸上的落款。
  许信阳,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美好!


第13章 Chapter 13
  Chapter 13
  “咚咚咚……”
  一声沉闷的敲门声瞬间划破了午後的宁静。
  站在阁楼门前的徳叔,依然是一身整洁优雅的黑色西服,衣领上的领带却与往日不同,是一条棕红色的斜纹领带,衬得他容光焕发,精神烁烁,但他却不知怎麽的,竟摆着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等了好一会儿,房门後才传来了一把模糊不清的声音。他轻轻地打开了门,刚进去了两三步,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安静的坐在书桌後的顾常乐。他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的,慢慢地向前走去,大约离书桌有十五公分就停了下来。
  “徳叔,有什麽事吗?”顾常乐微微的从桌面上抬起了头,浅蓝色的眼眸明明亮亮的,似乎散发着星光的璀璨。他不解地望着徳叔,见徳叔并没有回应,又轻轻的唤了几声:“徳叔,徳叔——”
  呼唤了好几声,徳叔这才回过了神。他静静的瞅看着顾常乐,久久後,唇瓣动了两下,方说道:“少爷,时间,差不多到了。”
  顾常乐的神色怔了一怔,然後双手扶着桌角微微的一撑,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徳叔,往窗户的方向走去。
  绿树成荫如海,云淡风轻如烟。
  双手搭在窗沿上的顾常乐,透过玻璃窗远远地望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景。翡翠如玉的深林,波浪起伏的树木,纵横交错的枝桠,鲜艳嫩绿的叶子……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朝气蓬勃。顾常乐扬起了头,迎着扑面而来的清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暗香的空气,嘴角不禁一弯,会心的微笑起来。
  身後的徳叔却越发深沉起来,他暗暗的在心底叹了一两口气,但依然抵不住心中的暗涌波涛。他轻轻的往前挪了一小步,想了一想又退了回去,来来回回十多次,终究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顾常乐的身後。他咬了咬牙,然後深吸了口气,开口把自己埋在心底的忧虑全数倒了出来。“少爷,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闻言後,顾常乐几不可察的怔了一下。他慢慢地转回身,背靠着窗沿,那双晶莹剔透的浅蓝色眼眸静静的瞅看着满脸愁容眉头紧蹙的徳叔,半分钟过後,嘴角竟不由自主的轻轻往上一撇,淡然的笑说道:“徳叔,你不是不清楚我,怎麽还问这麽一个问题?”语气略显轻松平淡,但听在徳叔耳朵里却透着一丝无名的苦涩。
  心,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
  其实,就连顾家上下的佣人都心知肚明,更何况是从小一直就伴在他身边的自己。少爷,他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粒沙子,一个局外人,更是一个无法掩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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