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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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奕杰想做“坏事”的想法被戳穿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开车，路过24小时便利店先下去买了几杯罐装咖啡，到了病房门口看到几个警察和几个眼熟的便衣，李奕杰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的肩膀想问问里面大致情况，不等那人回头，他匆忙退后一步：“刘局你也来了？”
　　刘局瞥了他一眼：“叫我叔叔。”
　　李奕杰尴尬的挠挠头：“叔。”
　　刘局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强打精神的罗麦，问道：“杨苏把你们叫来的？”
　　李奕杰点头：“嗯，他说情况紧急，让我过来搭把手。”
　　“简直胡闹，”刘局猝然的阴下脸，“红山市局那么多人他不要，大清早的偏把你叫过来，这种事麻烦外人他也不嫌丢脸。”
　　此话一出罗麦的脸立刻冷了，李奕杰倒没什么不悦的，还是嘻嘻哈哈一张脸：“可不是嘛，您得好好说说他，别没事就叫我过来，倘若让人以为红山市局里面没有能用的人就不好了。”
　　一番话下来大家都听懂了，一老一大狐狸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过了几秒刘局把视线转向一边默默瞪自己的罗麦：“这年轻人瞧着眼熟啊，是不是在红山市局实习过？”　　
　　罗麦对刘局还记得自己这事儿感到惊讶，他微微点头当打招呼了：“刘局好。”
　　刘局轻哼：“小李那儿适合老人养老，年轻人要是想往上走还是得到市中心来，我们这……”
　　罗麦不等他讽刺完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他：“等您到74大队养老，我再回市局往上爬。”
　　刘局面部肌肉抽了抽想开口训斥又想到身边那么多人，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还想再说，杨苏突然冒出来一手拽一个的把罗、李俩人拉走。
　　刘局到嘴边的话没出来气的要命，喊了句这两人不是市局的不能进。
　　杨苏头也没回的回了句：“小点声，别打扰别人睡觉。”
　　刘局：“……”
　　红山市局这回来了不少人，原因是女警请求支援时说外地的过来砸场子，碰巧这个女警的妈妈和刘局一家是妯娌关系，小女警一个电话给了她大伯母，她大伯母就把刘局赶了出来。
　　刘局一大早在老婆那儿憋了一肚子火，又在74大队口里没落下好的，现在手底下的杨苏都没大没小的数落他。
　　这家伙到底还想不想升职了？
　　不能大发雷霆的结果是越想越气，刘局揪着沟壑着道道皱纹的老脸甩手狠狠给了身边始作俑者一耳光，直把小姑娘打得嘴角破裂鼻血横飞。
　　老幺看到这场景是又惊又气，他几步走过去挡在小女警面前俯视着刘局，刘局被他看的火冒三丈，食指点着躲在老幺身后的女孩道：“你给我等着。”
　　女孩身子一抖，缩得更小了，刘局哼了一声离开了病房门口。
　　以保护姿态护住女孩的老幺和越走越远的刘局都没有看到女孩眼里溢出来的愤恨和杀意。
　　。
　　因为海燕是被那几个外地来的警察弄晕的，杨苏以配合录口供这个理由让人把他们带回了警局。
　　病房外再怎么热闹没打扰病房内的清净，海燕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盯着进来的三人。
　　她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就猜到你没晕，”罗麦打了个哈欠坐到一边的凳子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海燕不仅没晕气色还比之前更好，李奕杰瞧着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心里想的是自己果然年纪大了，现在小孩的皮肤都这么好的？
　　李奕杰胡想八想的时候，思索片刻的海燕张了口，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三人面面相觑。
　　“我协助破的第一起案子是被逼的。”
　　罗麦一怔：“那个贩毒集团二把手。”
　　海燕点头：“我被纪凡告知哥哥案子有疑点，他给我看了当时的卷宗，告诉我翻案是唯一的出路。我那时候本就不信案子这么快破，被他一激带着叛逆和傻缺准备上访更高的公安厅，结果还没出门就被人抓了。”
　　杨苏有点不忍心听下去，他搓了搓膝盖叹了口气。
　　李奕杰注意到杨苏的反应知道他又设身处地了，抬手拍拍师哥的肩膀以表安慰。
　　“他们把你抓到哪里了？”罗麦问。
　　“我被蒙着眼睛带走的，他们隔一段时间会打我的脸让我清醒，醒了之后会给我吃平时吃不着的肯德基。我被关了很长时间，因为一直被关着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直到纪凡出现。”
　　“他又出现了？”罗麦道，“他三番两次的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怀疑的？”
　　“就算有怀疑她也不敢怀疑，”李奕杰开口，“雏鸟情结懂吧？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你，打完之后给好吃的，一巴掌一个蜜枣，海燕被关了很长时间，见到的唯一一个人说是来帮她来救她的，她一定会相信这个人。”
　　海燕啧了一声：“李队说的对，我那时候就是蠢，纪凡说他跟上面争取很久才有看我的机会，他说趁着这个时机赶紧跑。”
　　罗麦无奈的笑起来：“结果你刚出门又被抓了。”
　　海燕也觉得挺好笑的，她咯咯笑了一会儿应道：“还是跑了一段路的，纪凡的车子被逼停，几个人到我们面前二话不说的拉开车门把纪凡扯下去暴打，不过这回他们没打我，只是把我又带走了。没蒙眼没被抽巴掌，我直接被带到了警局。”
　　“带到警局之后他们让两个女警搜我的身，搜完之后我被推进了审讯室，常规问话后纪凡鼻青脸肿的进来，那个问话的警察看到纪凡话锋一转问我愿不愿意配合警方做线人，说如果我做线人的案子有重大突破，他们会跟上面申请重查此案，我刚开始是同意的，只是知道是什么案子后又退缩了，在我准备逃跑的那天晚上，他们又派人过来堵我，在车上给我注射了毒品。”
　　“毒品？毒品？”杨苏立刻炸了，“我他妈……”
　　“只是说是毒品，其实不是，只不过不是这个答案一开始没人告诉我，我以为我快成那种电视上吸毒的疯子了，被注射过后他们给了我一套剧本，让我照着上面演，并威胁我被发现的话后果自负。”
　　说到这儿海燕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做线人这段我能跳过不说吗？”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特别痛苦，我差点被人打死，不过还好三个月后我和他们里应外合，把这个团伙给击破了。我受了伤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出院后第一时间联系了纪凡要求重新调查我哥的案子，他说调查起来有困难，那个凶手已经被执行死刑了，他让我继续和他们合作，有钱拿的同时会给我积累案子的数量，无论大小到时候也好向上面申请。”
　　“你又信了。”罗麦道。
　　海燕嗤笑着点头：“我不信也没办法，我还未成年很多事做不了，在我失踪的三个月里我的养父母也把我的户口调走，我学没法儿上，家也没了，这时候纪凡给我递的橄榄枝我不能不接。”
　　李奕杰联想了一下自己在刑侦大队工作的经验，问道：“他们手上难道没有别的线人吗？非要逼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是他们找不到像我这样拼命的。我有目的和希望，在他们画的饼里，我疯了一样想吃很多，只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只摇尾的狗，给口吃的就行。”
　　19岁，一个本应该是笑嘻嘻穿梭在校园里，穿着小裙子和朋友们开心的年纪。海燕却在和黑暗作斗争，她想拥抱光明，光明不给她机会还把她推向黑暗。
　　病房里沉默许久，罗麦问道：“你是不是发觉有问题才跑的？”
　　海燕嗯了一声：“纪凡说有个省成立了调查旧案的支队，他已经帮我申请把案子调过去了，只是我被他们哄骗了太多次，产生了不明不白抵抗的情绪，想着让你们帮忙不如我自己去，于是我知道你们的地址后即刻起身找你们。”
　　杨苏眉头一皱：“那和你打架的那三个人是什么情况？”
　　海燕提到这儿脸色变了变，她磨了下后槽牙道：“我来红山时看到他们当街把两个小孩抱走，我想追但苦于他们是车我只有双腿，拍下他们车牌号后我准备等把我哥的案子跟你们说了再慢慢找。”
　　杨苏一听拍照了赶忙问：“车牌号呢？”
　　“在手机里，你没看到？”海燕反问，“手机和包在一起，里面还有我哥案子的报告，我是看到有警察收起我的包才晕的。”
　　杨苏表情一僵，他摇摇头：“你的包里除了钱包和身份证外什么都没有。”
　　变故发生的太快。
　　海燕闻言惊跳起，她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难以招架，李奕杰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摔到地上，罗麦则有些诧异地盯着海燕的脸，这个刚刚成年，说那些痛苦经历一直面带微笑的女孩，在得知手机和哥哥的报告没有之后近乎歇斯底里地疯狂起来，她甩开李奕杰的手冲到杨苏面前：“我……”
　　吼完这个字，海燕再次陷入昏迷。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719（6）


　　医生说海燕是自主神经失调，情绪过度激动导致的大脑缺血突发晕厥，醒来不适合继续接受笔录，需要多休息。
　　杨苏很自责，说自己实在不该在知道海燕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还说些有的没的，李奕杰安慰他：“错不在你，是在案发现场偷拿走东西的那个人。”
　　听完杨苏闷了两秒恢复正常，他拍拍大腿站起来要走：“我回去查这个人。”
　　“怎么查？”李奕杰问。
　　“交通、刑侦、辅警还有监控探头都查，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
　　杨苏说完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提了句：“海燕醒了帮我说声会给她一个合理解释的。”
　　罗麦嗯了一声看着他带着老幺和几个便衣走了，留下穿制服的警察没动，罗麦观察他们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这几个人在监视海燕和他们。
　　他跟李奕杰说了，谁知李奕杰伸了个懒腰搂住他的肩膀要下楼：“去吃早饭，饿死了。”
　　罗麦被他搂着往前走，他向后看了看发现其中一个警察跟了他们几步，不过很快他又被同行的警察叫了回去。
　　“你不怕海燕有危险？”罗麦小声问。
　　“你知道那几个人是谁的吗？”李奕杰更小声的问他。
　　罗麦想了想：“刘局的。”
　　李奕杰点点头：“你以为杨苏不肯放人那几个外省的愿意？真正不肯放人的是刘局刘俊。”
　　“刘俊？”罗麦觉着这名字哪里听过，正想着李奕杰提醒：“就是719案还活着的几个警察之一。”
　　罗麦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在他快把没睡饱的脑袋想炸之前李奕杰把一直拎在手里的咖啡贴到他脸上：“一会儿吃完早饭接雷桦过来复查，我们要想再单独见海燕得等杨苏那边有进展了。”
　　罗麦被凉的一激灵，他打掉李奕杰一直抱着自己的手，开始往前小跑，李奕杰眯眼笑了笑追上他。
　　。
　　李奕杰开车到雷桦家楼下给他打电话才得知他还没起，三催四催后才把他叫下来，雷桦上车时一脸惨遭五十个大汉□□过的模样，罗麦捏着他的脸问：“昨晚做小偷去了？”
　　雷桦抽抽嗒嗒的委屈道：“你才做小偷呢。”
　　李奕杰看了一眼雷桦问：“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睡了，两个小时，”雷桦吸了吸鼻子比了个耶。
　　“他这个状态，今天还能复查吗？”
　　李奕杰说算了不去了，雷桦不乐意了：“我不要住家里，我要回队里。”说完躺在罗麦腿上开始踢腿打滚。
　　罗麦是第一次见雷桦耍小性子，他看了看前排的李奕杰，发现这人正抱胸气定神闲的盯着雷桦，雷桦闹了一会儿觉察出这两人不吃自己这套，干脆爬起来揉揉眼睛开嚎：“你们欺负我！”
　　罗麦一头雾水：“我们怎么欺负你了？”
　　“你们干什么都不带我，这回去医院看海燕都不肯带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们是李金莲和罗门庆，现在能抛弃我雷大郎逍遥快活，明天说不定就开除我！”
　　罗麦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奕杰见罗麦无可奈何又想安慰雷桦的样子心疼了，他扯了一下雷桦的刘海问他：“先别闹，昨晚你都干嘛了？”
　　雷桦嘟着嘴很不高兴的哼了哼，过了会儿他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把查到的信息给他们看：“刘俊，红山市公安局局长，他有个哥哥叫刘德松，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成植物人。”
　　“你的意思是刘德松的车祸有问题？”罗麦道。
　　雷桦摇摇头：“他的车祸没问题，我开头几句只是铺垫。”
　　罗麦面无表情地看他。
　　雷桦嘿嘿笑了一声按了下右键：“刘静，你们没听过名字应该都见过，她是红山市局刑侦大队的人，杨队长的下属，刘俊的侄女。”
　　李奕杰把女孩的资料放大，确实有点眼熟。
　　罗麦仔细端详了一番摇摇头：“没印象。”
　　雷桦小肥手一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我查到刘静曾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报过火警。”
　　“她家着火了？”
　　雷桦神神秘秘的摇头：“并没有，火警接线记录写的是刘静说自己被人猥亵。”
　　“猥亵打110啊。”
　　“对吧，人受到伤害的怎么着也会先打110，没有火情打什么119？可我听了接线语音，刘静说没错，自己就找119，还求人过来看看自己。之后消防员上门发现她家里除了植物人爸爸没别的人，她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后来消防员联系警察还带她去了医院，报告上说她□□完整，身上无任何抵抗伤。”
　　“报假警，扰乱秩序，”李奕杰摸摸下巴，“这姑娘图什么？”
　　罗麦想的是另一件事，他问雷桦：“医院的资料你从哪里拿到的？”
　　“张哥给的，他说协助我们工作。”
　　闻言李奕杰眼珠子一转对雷桦道：“我去找张珏问问，你继续说。”
　　车子启动，雷桦从罗麦手里接过早餐豆浆喝了一口接着道：“张哥说当时刘静未成年，被教育几句后就让她回家了，我本来也以为就是个小孩的恶作剧，谁知张哥说被性侵的不是刘静，而是刘静的妈妈，性侵她的是红山市局内的人。”
　　罗麦把怀疑的名字脱口而出：“刘俊？”
　　雷桦摇头：“我也说是刘俊，但张哥说不是。”
　　罗麦被这里面的内容搞得一脸懵：“什么意思？”
　　李奕杰加快车速：“别问什么意思，一会儿问问张珏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罗麦只得作罢，在路上他把海燕的事大致对雷桦说了说，把他给气的嗷嗷叫，非说要去医院守着海燕不让她被人带走。
　　罗麦盯着雷桦秃了一块的后脑勺有些郁闷的道：“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把海洋案子的真相告诉她了。”
　　“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开车的李奕杰悠悠道，“第一，海燕要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的肯定会崩溃，第二，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海燕知道后会不会做出什么爆炸性的事情，第三，海燕暂时不能知道这件事，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罗麦蹙眉：“你要利用她？”
　　“我要和她合作，”李奕杰道，“雷宝，先查我爸。”
　　。
　　杨苏带着一帮人去排查经手过海燕斗殴事件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刘局说的，办公室的人少了一大半，只留了两个小女警。
　　刘静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张珏办公室的门，门很快被拉开，张珏站在门口对她呲牙一笑：“妹妹你来了。”
　　“张医生，”刘静表情里带着激动和畏惧，“我前天对你说的事，请务必帮我传达给李队。”
　　张珏比了个OK：“你不信我的话可以自己说。”
　　刘静疑惑地看着他，张珏拿出手机挥了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张珏带着刘静上了李奕杰的车，刘静见到李奕杰的第一眼就呆住了，愣怔的样子把坐在后排的罗麦看的直皱眉，李奕杰也被这个丫头瞅的浑身毛毛的，抬手挥了挥道：“你还好吗？”
　　刘静深吸一口气点头如捣蒜：“我好，我很好，李队长你好吗？”
　　罗麦对这种粉丝见到爱豆的场景有点过敏，他咳嗽一声：“刘静对吧？”
　　刘静瞥了他一眼：“对，”说着又眼睛都的看向李奕杰，李奕杰心里暗叫不好的同时看到罗麦的黑脸又有点开心，他美滋滋的想罗麦有这反应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被他当作所有物了？
　　李奕杰想着想着就乐了，在自己笑出声之前李奕杰稳住了阵脚，他朝着发花痴的刘静道：“张珏知道的那些事是你说的？”
　　刘静一秒回过神，她看了看雷桦和罗麦，欲言又止：“他们……”
　　“他们都是自己人。”
　　刘静不放心的又看了好几眼，最后下定决心的握拳：“他们既然是你的人那就是我的人。”
　　罗麦、雷桦：“……”
　　察觉话里有歧义她连忙解释：“不不不，是我想成为你的人……”
　　罗麦：雷桦、张珏、李奕杰：“？？？”
　　刘静越描越黑，她像气球似的噗的一声泄了气，早晨刚被打的鼻子因为激动缓慢地流出一道血痕，李奕杰手忙脚乱的抽出餐巾纸帮她堵鼻子，结果一个不小心戳到她嘴角的伤，疼的刘静泪汪汪。
　　“我来。”罗麦拿过李奕杰手里的餐巾纸帮刘静轻柔的拭去血迹，之后揉了个小团塞住她的鼻子，刘静脸和眼睛都红红的，她尴尬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
　　在一旁围观的雷桦咂摸咂摸嘴巴：“我们头儿经常来看杨队啊，那会儿也没见你这样啊。”
　　“那时候人多不好意思，”刘静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让自己恢复正常，“事情是我告诉张医生的。”
　　“为什么告诉他？”罗麦问。
　　“我知道张医生和李队是兄弟，也知道你们在查的案子，”刘静道，“还有海燕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
　　李奕杰不觉得奇怪：“你们杨队说的？”
　　刘静摇头：“是海燕自己告诉我的。”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719（7）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罗麦问她：“你们之前认识？”
　　刘静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没见过我，我是前段日子在公安系统里看过海燕的资料才认识的她。”
　　刘静只算见习警察，没有编制，在杨苏手底下做事是靠的刘俊那层关系。可再怎么有关系公安系统也不是她能随便进的，况且杨苏这人瞧着好相处但极难相信他人，从他总找李奕杰商讨对策就能看出来。
　　刘静能感觉出这几人的困惑，她解释：“是刘俊给我的账号。”
　　一边默默听的雷桦忍不住了：“他究竟想干嘛？”
　　刘静抿嘴沉默起来，张珏拍拍她的肩膀，刘静看向他。
　　“没事，说吧。”
　　刘静迟疑片刻，咬咬牙道：“海燕是719案子的涉案人员，刘俊调我去医院就是让我监视她，不让她离开红山。”
　　雷桦被她的话搞迷糊了：“海燕的信息你能从系统里查到为什么我不能？她是涉案人员？你知道719案发生的时候海燕有多大吗……”
　　“海燕极有概率是719案的当事人之一，”李奕杰打断雷桦要出口的话，“当年719案最小的一个只有三岁多，被救之后找不到父母被送去了福利院，但她是涉案人员家属还是受害者不得而知，因为在此案中没有人与那个小孩有血缘关系。”
　　雷桦不服：“那内部网怎么回事？”
　　“他一个局长的权限当然比我这个队长大的多。”
　　此话一出雷桦没声儿了。
　　“不要太纠结这个问题，”罗麦道，“刘俊让你盯着海燕为了什么？海燕又为何要和你说她的事情。”
　　刘静略微整理了措辞道：“海燕不知道我是替刘俊盯她的，她借我手机发了封电子邮件，说她哥哥的忌日快到了，想给墓地发邮件让他们帮忙扫墓。”
　　李奕杰和罗麦同时看向雷桦，雷桦则看着刘静：“手机。”
　　刘静把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他：“我看过了，邮件被删除了。”
　　雷桦没回答她，他拿出根数据线连接手机，接着手在键盘一阵操作，三分钟后他皱着眉开口：“海洋的忌日在盛夏，早就过了。”
　　罗麦：“邮件能恢复吗？”
　　“能。”
　　又过了三分钟雷桦把电脑转了个头给他们看：“‘快来接我。’，就四个字一个标点。”
　　李奕杰、罗麦均表情一变，雷桦不知道今天凌晨的事，不过他能看出他们的不对劲，扯了扯张珏问他怎么了，就见张珏的脸也不太好看：“今天有人来接海燕，可海燕的反抗很激烈中途还晕倒了。”
　　“什么意思？”雷桦一愣，“让人接又不肯走？演戏呢？”
　　“可能真是演戏，”李奕杰看了一眼低头思考的罗麦问他，“你怎么看？”
　　罗麦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海燕不像撒谎，但她一定瞒了我们什么。”
　　李奕杰倏地笑起来：“我还怕你觉得海燕耍我们呢。”
　　罗麦对他翻了个白眼，问李奕杰：“你对昨天海燕说的一句话有没有印象？”
　　李奕杰偏头想了想：“你指哪句？”
　　“她说她发现那三个男人在大街上抱了两个小孩走，准备把海洋的案子告诉我们后自己找，我猜测这就是她和那三个人打架的原因。”
　　“什么原因？”
　　罗麦：“她相信可以用一己之力搞定那几个人。”
　　李奕杰：“你是说她不信任警方？”
　　“对，”罗麦点头，“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警察能帮她，所以她对我们说一半留一半，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她已经知道海洋的案子是个□□，她从一开始就是被利用的工具。”
　　张珏一直在安静听着，直到罗麦说完才开口：“海燕把外省的喊过来会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