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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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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就很好奇,老师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两人在麦当劳解决了晚饭,又上了同一辆公交车,他们的路线是一样的,只不过谢潮声比梁屿早几个站下车。
  车厢里很挤,梁屿和谢潮声挤到了一块儿,脸距离他的胸膛不到一公分,此时他正竭力保持平衡,好让脑袋不会靠在谢潮声身上,也不至于被旁边的巨大行李包撞到。
  谢潮声拍了拍那位背着超大型行李包的乘客,让他稍微挪一点位置。
  “你可以退后一点吗?你的包要撞到我的学生了。”
  对方无奈道:“太挤了,我也没办法。”
  “老师,我——”梁屿艰难地抬头,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磕到了行李包上,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眼前立即冒金星。
  “别动。”谢潮声说道,他伸手抚上梁屿的后脑勺,让他的脑袋靠着自己,避免再被撞到。梁屿的脸埋进谢潮声胸膛里,脑海里嗡的一声,整张脸立即烧了起来。
  谢潮声的手一直放在他后脑勺上没有移开,完完全全是把人搂进怀里的姿势。
  “老师……”梁屿喊了一声,但随即咬了咬嘴唇,连忙止住话头。
  “怎么了?觉得闷吗?”谢潮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没有。”
  鼻息之间都是谢潮声身上好闻的味道,黑色西装被拉扯开,他的脸紧贴着贴身的白色衬衣,隔着薄薄的一层,他能听到谢潮声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
  梁屿原本垂在两侧的手臂,突然伸手环抱住谢潮声的腰。谢潮声以为他站不稳,另一只手搂上他的肩膀。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亲密的拥抱。
  谢潮声坐过了站。车厢内很嘈杂,盖住了报站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多坐了两个站。他扭头去看车身顶部的公交线路示意图,梁屿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车窗外的街景愈来愈熟悉,下一个站就到他下车的地点。
  “老师,你坐过站了?”梁屿问道,他的手还抓着谢潮声的衣服没有松开。
  谢潮声“嗯”了一声,低头看梁屿,问道:“你父母在家吗?我顺便去做个家访。”
  “在。”梁屿想也不想就回答,他避开谢潮声的眼神,捏着他腰侧衣服的手紧了紧。
  他撒谎了。他的父母一星期只有三四天在家,今天如无意外家里也是没有人的。
  谢潮声大概看出他有点紧张,宽慰道:“别担心,不是去告状,学校布置的任务而已,班上每个人我都要去家访一遍。”
  梁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正在纠结的是,如果谢潮声去到他家里发现没有人在,白跑一趟,会不会很失望,又或者会怪他没有说清楚。
  搁在他后脑勺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开了,身后背着硕大行李包的乘客早就下了车。梁屿假装没有发现,双手还是揪着谢潮声的衣服,低着头,脑袋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靠着他的胸膛。
  报站声响起,谢潮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是这一站下车吗?”梁屿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到车门边上,谢潮声走到他后面站着。
  “老师,”梁屿背对着谢潮声,“我父母偶尔有急事会突然出去,所以如果等下他们不在家……”
  “没事,”谢潮声打断了他,“那就当送你回家了。”
  “谢谢老师。”梁屿小声道。
  下了车,梁屿带路,谢潮声在旁边跟着。一路上没什么话,梁屿几次想挑起话题,瞄到谢潮声的神情,又觉得还是不开口的好。
  谢潮声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只手插着口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明显不在这里。梁屿扯了扯书包带,顿时变得没精打采,离家越近他的步伐就越慢。
  突然间手臂被谢潮声握住了,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小心,看路。”
  梁屿低头,发现有一个易拉罐滚到脚边,他差点就踩上去了。
  “低头走路又不看路,你在想什么?”谢潮声圈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开,梁屿不得不对上他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我没想什么。”
  “你太瘦了,”谢潮声掂量了一下,“胳膊都没几两肉,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成天吃外面的没营养。”
  梁屿内心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抓了抓头发,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走到楼下,梁屿按了门铃,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谢潮声,谢潮声疑惑:“你没带钥匙?”
  “带了,但是,”梁屿顿了顿,“他们可能不在家,老师对不起。”
  “先上去看看,都到了楼下,不请老师上去坐一坐吗?”谢潮声见他面有愧意,语气刻意放轻松,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梁屿掏出钥匙开了门,两人坐电梯上到五楼。出了电梯,梁屿站在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拧动,门一打开,意料之中的一片漆黑。
  梁屿按亮门边的灯,转过身对谢潮声道:“老师请进。”
  谢潮声踏进这个房子,刚想询问梁屿是否需要换鞋,梁屿已经跑去厨房给他烧热水。
  谢潮声环顾四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房子让他莫名觉得压抑,客厅惨白的灯光给每一处都踱上一层冰冷。
  盖着防尘布的电视、茶几上过期好久的报纸、落了灰的地板和桌椅,所有的细节都在指向一个事实:这个屋子没什么人气,以至于没有人打理。
  其实客厅的摆设布置并不乱,茶几旁的垃圾桶没有一点垃圾,桌面上的烟灰缸也很干净。看上去不像是主人不爱打扫,倒像是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
  所以过期报纸没有扔掉、电视的防尘布没人掀开,地板落了灰尘,也是因为根本没人走到这里,像他一样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
  梁屿端着一壶热水出来,放到饭桌上,然后又钻进厨房清洗杯子。谢潮声进了厨房,走到他身后,梁屿吓了一跳:“老师你怎么进来了。”
  “有温水吗?饮料也行。”
  “只剩啤酒了,可以吗?”梁屿不安道。
  谢潮声借故打开冰箱,里面果然空荡荡,还剩最后两罐啤酒填充偌大的冰箱。
  “你家不开伙?你平时吃什么?”谢潮声随口问道,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梁屿已经回答好几次了。家里没人做饭,平时吃外面的快餐,难怪他说校门口那条街都吃遍了。
  谢潮声默然,伸手摸了摸梁屿的脑袋。
  “我会找你父母好好谈一谈,如果他们回家了,你让他们联系我。”
  “谈什么?”梁屿开口,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想跟他们谈什么,让他们给我做饭是吗?不需要,没了他们我又不会饿死。”
  “照顾好你是他们的义务。”谢潮声道。
  “老师,我家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来。”洗到一半的杯子被梁屿重新扔进洗碗池,水溅到他脸上,他站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泛红的眼圈尤为明显。
  “好,那就不管了。”谢潮声将洗碗池里的杯子捡起来,冲干净,递给梁屿:“给老师倒杯水总可以吧。”
  梁屿吸了吸鼻子,接过杯子,快步走出厨房。
  谢潮声叹了叹气,他知道梁屿还是昨天早上那个脾气很差、一点就炸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谢潮声走了之后,梁屿把自己砸进床上,攥紧拳头使劲捶床,无声地发泄着。
  刚才他根本不知道,在甩了冷脸以后该怎么面对谢潮声。他心里烦,也拉不下脸去道歉,只能不冷不热的问一句答一句。最后谢潮声大概也觉得留下来实在没意思,哪有来家访学生家长却不在的道理,于是便早早地走了。
  梁屿把脸埋进枕头,心里面所有负面的恶毒的想法此刻全都冒出来,他近乎自虐般地开始想象——别人只不过带你回家吃了一顿饭,你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死皮赖脸黏上去,左一句老师右一句老师叫得亲热,也不想想人家会在背后怎么想你。
  脾气差、难以捉摸、叛逆、不懂事……
  这些父母、老师、甚至是恋人用来形容他的词语,他听到耳朵起茧。梁屿觉得这些还不够精准,他能想出更多更贴切的,例如阴暗、冷血、敏感、固执……他自暴自弃地想,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有什么办法呢。
  在快要透不过气时,梁屿终于翻了身,露出一张泪痕未干的脸。
  口袋处的手机滚了出来,他拿过来开了机,一串没备注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分手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梁屿盯着这条短信直到眼睛发酸,他没回复,把号码拉进黑名单,再把短信删掉。
  这串号码的主人他熟得很,他上个周日还看到他光着屁股的模样,尽管躺在他床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梁屿把手臂挡在眼睛上,压抑住要流泪的冲动。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他移开手臂,解了锁,这次收到的短信有署名。
  “你是个好孩子,晚安,早点睡。”
  “还好孩子,真俗气,”梁屿忍不住讥笑道,他摁灭手机屏幕,继续把手臂横搭在眼睛上。过了半分钟,他又移开手臂,双手举着手机放到眼前,看着刚才收到的那条短信,来自他的老师谢潮声。
  盯着看了半晌,梁屿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打算去浴室洗澡。
  谢潮声有点失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老半天仍没有睡意。直到快十二点,他终于有一点睡意,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了。
  梁屿回了两个字:晚安。
  谢潮声嘴角扬了扬,还是个小孩儿,他心里这么想着,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上课谢潮声没有迟到,台下的梁屿也很安静,没再闹出别的动静。他看了一眼没交作业的名单,没有梁屿。
  回到办公室时,坐他旁边的老师凑过来问道:“老婆出差了?”
  谢潮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这衬衣皱得,没人帮你烫吧?还有领子上还有牙膏印,也没人提醒一下你。”
  谢潮声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指揩掉衣领上的牙膏渍。
  中午,谢潮声翻到好久没用的饭卡和饭盒,准备去教师饭堂吃饭。一同去吃饭的老师啧声道:“稀客啊,谢老师今天怎么想到去饭堂吃了。”
  “他老婆出差去了。”旁边的老师插话道。
  “我说怪不得。”
  谢潮声捧着饭盒,笑了笑没接话。
  他平日里很少在学校饭堂吃饭,因为饭堂实在很难吃,公认的难吃。他家离得近,倘若三、四节没课就会提前溜回家吃饭,吃的是前一晚剩下的或者早上梁音迟给他准备的饭菜。碰上第四节 有课的,谢潮声早上就会带饭回来,中午在微波炉加热。
  教师饭堂在三楼,谢潮声打了饭,拒绝了几位老师邀他同桌吃饭,声称要回办公室吃。学生饭堂在一楼,正值下课时间,人群熙熙攘攘。他绕过了长长的排队打饭的队伍,走向大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捧着饭盒的梁屿。
  别人都是两两结伴地打饭吃饭,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


第五章 心机
  “梁屿。”谢潮声停下来,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喊了他一声。
  食堂很嘈杂,梁屿似乎没听见,他在大门口右侧的几排座椅上挑了个空位坐下来,掀开饭盒盖子,闷头吃饭。
  谢潮声端着饭盒走到他面前,把饭盒搁在桌面上,梁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大惊讶,继续低头吃饭。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谢潮声问。
  梁屿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饭菜才开口道:“我吃完了,先走了。”
  “你从坐下到吃完不超过两分钟。”谢潮声瞥一眼他饭盒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刚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那菜色就知道梁屿为什么吃不下去了。
  白米饭配大白菜和咸鸭蛋,换作他自己也吃不下去。
  谢潮声把自己饭盒里的排骨夹过去,又夹了几块红烧鱼块,看着他道:“多多少少再吃一点。”
  梁屿抿了抿嘴唇,说了声“谢谢老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卖相颇好看的红烧鱼块放进嘴里。嚼了不到三秒钟,他就捂住嘴巴吐了出来。
  这边谢潮声也才刚皱着眉头咽下一块排骨,两人对视一眼,谢潮声难得骂了句脏话:“靠!真的太难吃了。”
  梁屿嘴角动了动,说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我也走。”谢潮声收拾了饭盒,跟着梁屿走到食堂外面的洗碗池。剩饭剩菜桶装得满满的,谢潮声一边倒掉剩饭剩菜,一边嘀咕道:“你们天天就吃这些东西?”
  梁屿拧开水龙头开始洗饭盒,谢潮声还在竭力地卷起衣袖,梁屿把他搁到一边的饭盒拿到自己边上,说道:“老师我帮你洗,你让开一点,水势大免得被溅湿。”
  “不用了,我自己来。”谢潮声想拿回自己的饭盒,手刚伸出去,袖子就被水龙头乱溅的水花弄湿了。
  谢潮声思考了三秒,立即退到梁屿身后,恳切道:“麻烦你了。”
  梁屿洗完自己的饭盒开始清洗谢潮声的,他挤了洗洁精到饭盒里,盖好盖子晃动几下,再打开饭盒里面已经是满满的白色泡沫。他用手搓着饭盒,动作熟练,手上沾满了泡沫。
  谢潮声才发现梁屿的皮肤很白,他的手指就像凝脂白玉一般,十根手指在泡沫里时隐时现,活像滑溜溜的鱼儿穿梭在水里。
  谢潮声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碰了碰他的肩膀,出声提醒:“可以了,洗得太久伤手。”
  梁屿把洗好的饭盒递给谢潮声,他身上的校服被溅湿了一大块。谢潮声盯着他衣服上的那块水渍,摸了摸鼻子,闷声道:“抱歉。”
  “没关系,”梁屿嘴角上扬,露出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老师以后还吃食堂吗?”
  “吃,”谢潮声无奈地笑了笑,“不吃食堂没饭吃。”
  梁屿以为谢潮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傍晚放学时还看到拎着饭盒的谢潮声。
  谢潮声去饭堂吃饭,顺路过来教室看一眼。梁屿背着书包走出课室门口,刚好和谢潮声打了个照面。
  “回家?”谢潮声问。
  梁屿“嗯”了一声,跟他挥挥手当作告别,然后越过谢潮声往楼梯口走去。
  “梁屿,”谢潮声叫住了他,“要不要跟老师去吃饭?”
  梁屿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认真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吃什么?”
  “食堂,”谢潮声露出手里的饭卡,表情有点郁卒,“卡里充了钱,得用完它。”
  “如果很难吃怎么办?”
  梁屿想起食堂那些令人毫无食欲的菜色,脸上的神情很是纠结。
  谢潮声摊手:“将就着吃,如果实在很难吃,我们就出去吃。”
  “那好,我们去食堂吃。”
  梁屿眉目都舒展起来,语气变得轻快,他看着谢潮声,嘴角浮现好看的笑容。
  学校食堂的饭菜依旧很难吃,谢潮声跟梁屿将就着吃完了。走出食堂大门的时候梁屿说道,又解决了一顿。谢潮声笑他,怎么把吃饭说得多困难似的。
  他跟梁屿又坐上同一辆公交车,只不过这次车厢里的空座位很多,他让梁屿坐去倒数第二排的空座位上,自己则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谢潮声背靠椅背闭目养神,下一站到站时旁边座位上的人走了,立马就有人过来填补空位。他一直没睁眼,他太困了,晚上回到家不太睡得着,在办公室、公交车这种吵闹的环境反而更有睡意。
  公交车开得不太稳,又一次急刹车,谢潮声整个人都往前倾。睁开眼睛时手臂上传来一道凉意,有人用冷冰冰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谢潮声扭过头,赫然发现旁边的人是梁屿。
  “老师小心。”梁屿说道。
  “你怎么坐这来了?”
  梁屿看了看车厢里的线路示意图,解释道:“提前下车,去找个人。”
  “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谢潮声拿起他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左手,双手紧紧捂住,“冷得跟冰块一样。”谢潮声形容道。
  梁屿没说话,谢潮声的大手热烘烘的,捂得他心里也暖融融的。
  临下车前,梁屿告诉谢潮声自己要下车了,谢潮声瞅了一眼那个站名,顺口问他去哪。梁屿把地址报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的,他恨不得把谢潮声一起拽下车。
  今天下午他收到了前任用陌生号码给他发的短信,约他出来。梁屿本来不想去,但他不想今后再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于是便答应了。
  谢潮声回到家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家里两天没开伙没收拾了。他昨天换下的衬衣在洗衣机里卷了卷,洗不干净,咖啡渍还是显眼得很。
  谢潮声拨了梁音迟的号码,响了一声就被拒接了。从那天梁音迟出了家门,他再也没有联系上她。
  没过几分钟,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谢潮声以为是梁音迟打来的,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
  听到电话那头是梁屿的声音,谢潮声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梁屿,怎么了吗?”
  “老师……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走不动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哭腔,谢潮声猛地站起来,拿起钥匙钱包就要出门。
  “你在哪?”
  “我在街心公园,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我被拉进了公共厕所里面……”梁屿一阵一阵的抽噎,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小,就像疼极了连说句话都很艰难。
  谢潮声拧紧眉头,立马冲出了家门。
  梁屿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刚才脚下打滑摔了一跤,膝盖重重地磕到地板上,淤青了一大块。他躲在公共厕所的一个格间里,顾不得脏,马桶盖掀下来直接坐在上面。门外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拍门,大有他不出来就不走的架势。
  “梁屿你出来,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刚才打电话给谁?你叫谁来了?”
  “你快出来,你答应了好好谈一谈,现在躲起来算什么?”
  梁屿停止了抽噎,他抱着膝盖一声不吭,静静地听门外的人截止现在还算心平气和的说话声。他知道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一旦他的耐心耗尽,脸上那层虚伪的做作的面具就会摘下来,露出原本面貌。
  梁屿微微攥紧了拳头,他就是在等这一刻。
  门外的人消停了片刻,下一秒,梁屿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老师”两个字,梁屿双手握紧手机,迟迟不按下接听键,任由尖利的铃声催命鬼似的响个不停。
  果然,门外的说话声骤然响起,愈发气急败坏。
  “谁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昨天那个?梁屿你厉害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一个老师。”
  “你可真够贱的,在我床上还装什么纯呢——”
  手机铃声还在响,梁屿立即按下接听。听着门外的人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原本因为疼痛、紧张而蹙起的眉头、紧抿的嘴唇,瞬间被嘴角不合时宜的微笑所取代。
  梁屿的嘴角越咧越开,脸上的笑容同这里肮脏、晦暗的一切格格不入,他知道他等的这一刻来了。
  “在老子床上还敢装纯,在别人面前指不定怎么骚,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你那儿都要被人肏松了吧,你新找的那位能满足你吗?”
  “婊子,天生让人肏的婊子!妈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这些难听的下流的话悉数传进手机里,传到电话那头的人的耳朵里。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谢潮声焦急的声音传进耳膜:“梁屿?梁屿你说句话,老师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像被打了一剂强心剂,梁屿把电话挂断,他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撑着门板站起来。
  “我们到此为止,你快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梁屿毫无征兆地拉开门,门外的人突然看见梁屿,扬起的巴掌毫不犹豫地扇在他脸上。梁屿没有躲避,由着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他的不反抗让对方更是恼羞成怒,“现在怎么不会躲了,在我床上你不是反抗得很厉害?拳打脚踢的,现在手脚断了不会动了?”说完又是一巴掌要扇过来。
  那一巴掌没有如愿地落在梁屿脸上,谢潮声及时赶来了,反手拧住那人的胳膊,那人疼得哇哇大叫。
  “梁屿,报警,把这小子送进警察局。”
  “老师不要,”梁屿拉住谢潮声垂下来的那只手,小声祈求道,“不要报警。”
  谢潮声盯着梁屿,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认他完好无损后才开口道:“你确定?”
  “确定,老师让他走吧。”梁屿垂下眼眸。
  谢潮声松了手,冲那人吼道:“快滚。”
  “梁屿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搞死你——啊!”
  那人被谢潮声狠狠地踹了一脚:“还不快滚。”
  等人走后,梁屿长长地、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谢潮声碰了碰他的肩膀,被他触电似地甩开。
  “老师别碰我,”梁屿嗫嚅道,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脏。”
  “胡说,”谢潮声将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有没有哪儿受伤了,还能走吗?”
  “膝盖,摔了一跤。”
  谢潮声蹲下来,卷起梁屿宽大的校服裤,膝盖上果然一片青紫。他转过身,背对着梁屿:“趴上来,老师背你回去。”
  梁屿裹紧谢潮声给他的外套,双手捏上他的肩膀,接着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手臂搂着他的脖颈。
  谢潮声背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把暂停使用的牌子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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