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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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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冲完澡,谢潮声跨出浴室,慢条斯理地擦干身体再穿上衣服,他才拿起手机查阅未读信息。
是一条彩信,只有一张图片。
他的学生半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纽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下半身却不着寸缕,腿半张开,双手勾住大腿内侧。
动作看上去极不情愿,脸上的表情却是含羞带怯。双手变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努力把腿掰开,向镜头展示腿间的大好风光。
谢潮声定定地看了照片几秒钟,再点击退出。注意到号码跟傍晚的相同,他将这个号码发送给在警局的朋友,拜托对方帮忙查一查。
九点钟到了,关掉闹钟,谢潮声拨通梁屿的号码。梁屿喊了他一声“老师”,谢潮声问他:“还疼吗?”
梁屿嗫嚅道:“没有那么疼了,可不可以不要去医院。”
谢潮声沉思片刻:“这次可以不去,但是以后不许在外面吃饭了。你的胃不好,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梁屿哼声道:“老师,你也知道食堂有多难吃。”
“难吃也要吃,大家都是这么吃。”
“可是,老师今天不是带饭了么?”
谢潮声叹了叹气:“明天我就不带了,继续吃食堂,再难吃也一起受着。”
挂了电话,谢潮声大步走出卫生间,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肉和蔬菜时,额头突突的疼。
晚上睡得早,谢潮声从梦里醒过来才十二点多。他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梦里的情节颠三倒四,画面却旖旎缱绻,不是春梦胜似春梦。醒来后他无法复述梦境的十分之一,唯独能抓住的是梦里那一点残留的温存。
黑暗中他的喘息声尤为清晰,谢潮声把手伸到下身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用力地挤压、摩擦。
持续了好一会儿,手上硬邦邦的某物依旧得不到纾解。他觉得索然无味,在床头柜摸索着寻找纸巾盒,不小心碰到墙壁,啪的一声按亮了卧室的灯。
他抽了几张纸打算擦手,眼神不经意扫过椅子上那一堆睡前收下来、还没有叠进衣柜的衣服。
粉色睡衣在一堆暗色系的衣物中格外扎眼,目光像被那一抹粉色给黏住了,谢潮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后他伸长胳膊,从一堆衣服里抽出那件粉色上身睡衣。顾不得其他衣服掉到了地上,他用手里柔软的粉色睡衣,包裹住硬得发痛的下身,上下抚摸着、狠狠地抽拉着。
最后一股浊液喷射出来,沾污了原本干干净净的睡衣。睡衣上粉白相间,谢潮声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将睡衣扔到地板,起身下了床。
谢潮声进了书房,书桌上的《窄门》依旧摊开着,风吹乱了页码。时隔几天,他已经忘记上次阅读到的章节,只好从头再来。
他其实早就知道故事的结尾,但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接受。爱为什么要有分离,为什么还包含着舍弃和牺牲,难道陪着就不能算爱了吗?
庸俗如他,所渴望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陪伴,就不配称作爱吗。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下课后梁屿走到讲台边上,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问:“老师一起吗?”
谢潮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我今天带饭了,就不跟你一块儿吃了。”
梁屿哦了一声,神情低落地转过身,背对着谢潮声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走了。
谢潮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莫名觉得是自己背弃了他的学生。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教师运动会集训。他先跟着大部队慢跑了几圈,再做了几组加速跑,最后是交接棒的训练。
他是倒数第二棒,快要交棒时,他分心扫了眼操场中间的足球场,一眼就看到一个落单的身影。由于注意力被分散了,他没能与接棒的老师配合好,提前松了手,接力棒掉在了地上。
失误的后果是再来一次,等他完成这次训练,足球场已经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回办公室前他又去课室转了一圈,梁屿的书包果然还在座位上,人却不知道去哪了。谢潮声给梁屿发信息问他在哪,梁屿回复得很快,不答反问:“老师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可以帮我把书包带回家吗?明天再给我。”
谢潮声直觉不对劲:“你去哪了?书包也不带走。”
“去做一件事,带着书包不太方便。”
发完这条短信,梁屿就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裤袋。他知道昨天谢潮声看过他的短信,前男友不厌其烦地给他发骚扰短信,时不时发几张他的裸照,他通常采取不予理会的态度,看过就直接删除。
然而昨天他并未清理前男友的垃圾短信,当晚翻阅时发现记录全没了,前男友又恰巧发来他看不懂的内容:
“你的男朋友应该收到我的短信了,说不定已经对着射了好几发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叫上他,我们3p,保证让你爽。”
“那个老师是你的男朋友吧,真看不出来,他能让你爽吗?如果我把你们的事捅到校长面前,你猜会怎么着?”
梁屿破天荒回复了短信,前男友约他今晚在某个地方见面,他现在就准备去那个地方。
公交站等车的人很多,连续好几趟都满载,他双手揣着口袋,就这么站着等。他没有等来空车,反而等来了谢潮声。
谢潮声提着他的书包,扳过他的肩膀,说话的语气有点冲:“给你打那么多个电话,怎么不听?”
梁屿从裤袋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他识趣地对谢潮声说了句“对不起”,谢潮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要去哪?”
梁屿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
谢潮声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他慢慢组织着语言,想找到合适的措辞,既让自己容易开口,也能让梁屿明白他的意思。
“梁屿,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可以跟老师说。老师会尽力提供帮助,不管涉及到哪方面,你都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屿眨了眨眼睛,公交车恰巧在两人面前停下来,是回家的那一趟。
“不回家吗?”梁屿上了车,回头看着谢潮声。
谢潮声跟在他后面上了车,车厢里只有分散的空座,梁屿在后排左侧的座位坐下,谢潮声扔下一句:“今晚送你回家。”
梁屿勾了勾嘴角,给谢潮声发了条短信:“如果老师担心的话,倒不如把我带回家,放在眼前看着,我绝对不会乱跑。”
他用眼角余光留意谢潮声,谢潮声低着头,在看他发的短信。
梁屿打开跟前男友的短信记录,点击右上角彻底删除。他记得昨晚自己回复前男友的内容是:他比你更能让我爽。
第十四章 吃饭
谢潮声要在下一个站下车,梁屿提前走到车门边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快到站时,谢潮声也起身离了座,扶着栏杆站着,侧身看了梁屿一眼。
梁屿冲他笑了笑,歪头道:“老师今晚可以收留我吗?”
路况不好,公交车有些颠簸。梁屿什么也没扶靠,就这么站着,公交车晃动得剧烈,幸亏谢潮声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他的腰,他才避免摔倒。
梁屿整个人都扑进谢潮声怀里,腰间被有力的手臂箍着,他的脸埋在谢潮声肩上。
衬衫是干爽的,梁屿嗅到衬衫底下的这具温热躯壳散发的淡淡汗味。他记得谢潮声刚才跑步穿的是运动T恤,来找他的时候只提了他的书包,没有拎他自己常用的公文包。
所以那件换下来的T恤,现在会在哪里呢。
梁屿鼻子蹭了蹭谢潮声的肩膀,这段路有点堵塞,他得以在谢潮声怀里多待一会儿。他的老师的汗味并不难闻,夹杂着残留的洗衣液清香。
梁屿觉得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谢潮声的气息将他紧紧包围,手和腿都脱力般渐渐发软。从前他不明白所谓的荷尔蒙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现在他恍惚中反应过来,耳根倏地红透了。
公交车终于到站,车门开了,谢潮声搂着梁屿下了车。瞥见梁屿通红的脸,谢潮声问:“怎么了,脸这么红?”
“老师这是决定带我回家吗?”梁屿问。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谢潮声说道。
“我要求的老师都会答应吗?”梁屿抬头看着谢潮声,他注意到谢潮声的手仍揽着他的腰,谢潮声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挪开手臂。
“那不一定,要求合理我才答应。”
梁屿低头看了看脚下,鞋尖磨蹭着地面,缓缓开口:“那么,老师可以让我去找一个人吗?”
“去找谁?”谢潮声盯着他看。
“前男友。”梁屿回答。
他在赌,他知道谢潮声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他的老师根本放心不下。
果然,谢潮声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最后梁屿是在谢潮声的陪同下,去到跟前男友约定的地点。那是一所私立学校后门的小巷子,谢潮声问他,为什么会约在那里。
梁屿说那是他跟前男友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谢潮声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被梁屿的话给噎住了。
梁屿若无其事继续说道:“他踢足球很厉害,篮球也打得不错,我就是这样才被他吸引的。”
他跟朋友去看足球比赛,一眼就看中了前男友。散场时他给前男友送去一瓶水,眼神交流间彼此都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他支开了朋友,被前男友拖到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吻了个昏天暗地,关系就这么定下来了。
后来回想前男友肯定是个拈花惹草的老手,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一个眼神就勾走了。哪像面前这根木头,不管他怎么暗示,使再多的小动作,他的老师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梁屿又有些泄气,他问谢潮声:“老师会踢足球吗?”
谢潮声摇摇头。
梁屿又问:“那篮球呢,打得怎么样?”
“很烂。”谢潮声答道。
两人沉默了下来,梁屿没想到是谢潮声先挑起话题的,他问:“为什么会分手,你跟你那位……”
“他劈腿了,”梁屿眯起眼睛,“大概是因为,我不肯让他上。”
梁屿的用词直白大胆,话说完他瞄了眼谢潮声,谢潮声眼睛瞪着,仿佛也被他吓到了。
梁屿抓起谢潮声的手,先是软着嗓音跟他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说道:“我以后保证不会这样了。”
“不会这样是哪样?”谢潮声睨他一眼。
梁屿看着谢潮声的眼睛,心脏就像被人捏在手里肆意把玩一般,既有点酸又有点疼。接下来的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谢潮声只是重重地揉着他的脑袋,道:“以后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当然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更好了。”
约定时间快到了,谢潮声躲进巷子尽头的一个小卖部里。放学时间过去很久,巷子里没什么人走动,梁屿看向虚掩的学校后门,不一会儿,前男友从里面出来。
“你居然来了,真是稀奇。”
梁屿语气淡淡道:“我来是想问你,谁给你他的号码?”
“他?他是谁,你的现任男朋友?”
梁屿“嗯”了一声。
“谁知道你的‘他’指的谁,”前男友阴阳怪气道,在某些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这什么恶趣味?哟梁屿,你还脸红了。”
“废话少说,谁给你号码的。”
“不是你发过来的吗?你这玩的哪一出。”
梁屿转身要走,前男友扳住他的肩膀:“我说让你走了吗?”
“你想怎么样?”梁屿问道。
“你的那些照片,就不怕我散播出去?只要你肯给我上,上一次我就删掉一张。”
梁屿略微思考了片刻,点点头:“可以,但是我要问问他。”
他拨通谢潮声的号码,对着手机说:“老师,这里有人要我陪他上床,上一次照片删掉一张,你愿意我去吗?”
梁屿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挂了电话,只说了两个字:“等吧。”
谢潮声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一同前来的还有另一个人。距离只剩几步之遥,梁屿快步走到谢潮声身边,谢潮声揽着他的肩,问他没出什么事吧。
梁屿摇摇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没事了,不用担心。”谢潮声低声宽慰。
一旁的前男友意识到不对劲,随谢潮声前来的另一个人已经拦住了他:“现在怀疑你涉嫌传播淫秽色情内容,跟我去警察局喝杯茶好好聊聊吧。”
走出巷子,梁屿拉了拉谢潮声的衣袖:“老师,是你通知的警察?”
谢潮声反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屿沉默,谢潮声神色变得严肃:“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受他威胁,甚至陪他上床?”
梁屿猛地抬头,被最后几个字刺激到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谢潮声突然抱住了他,缓声道:“抱歉,我只是有点生气。”
梁屿环抱住谢潮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谢潮声以为他在害怕,不停地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老师在这里。”
“那照片呢?”梁屿闷闷地开口。
“警察会取回底片,然后销毁的。你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人看。”
“那老师,”梁屿怯生生地问,“老师看过吗?”
谢潮声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学生的这个问题。而梁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抱着谢潮声腰身的手紧了紧,声音满是安抚的意味:“没关系的,老师看过也没关系。”
“只要是老师,做什么都可以。”
梁屿最后这样说道,听到这句话的谢潮声却是心头一震。
把梁屿带回家,谢潮声交待他先去做作业,自己则进了厨房做饭。梁屿拎着书包,得到允许进了谢潮声的书房,他拉开书包拉链,赫然发现里面有一个袋子,装的是汗涔涔的运动T恤。
正是谢潮声换下来的那一件。
梁屿的心怦怦地跳,他走去关了书房门,再拿出袋子里的T恤,双手捧着,把脸埋了上去。汗味充斥鼻腔,他嗅着T恤上面的味道,无端联想到谢潮声穿着这件T恤大汗淋漓的模样。
梁屿溢出一声呻吟,他抬起发红发烫的脸,手忙脚乱地将T恤塞进袋子,放回书包里面。他暗暗下决心,如果谢潮声不提起,他不打算主动提醒。
他已经谋划着要把这件满是汗味的T恤带回去。
静不下心来做作业,梁屿跑去跟谢潮声说想先洗澡。不需要帮忙,他轻车熟路去阳台收了要穿的睡衣和内裤,径直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他换上穿过好几次的粉色睡衣,走到厨房,看着谢潮声忙活的背影。饭桌上已经摆了一盘番茄炒蛋和一盘清炒大白菜,梁屿闻到了青椒的味道,于是问道:“老师做的是什么?”
谢潮声回头,瞥到梁屿身上的粉色睡衣时,眸色暗了暗。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装作漫不经心道:“要不要给你换一套睡衣?”
梁屿说:“不用,穿习惯了。”
谢潮声转过头继续炒菜,梁屿走到他身后。眼角余光出现一抹粉色,谢潮声莫名变得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是因为厨房温度过高,还是因为背后站着他的学生。
“老师,该起锅了。”梁屿提醒他。
谢潮声说:“刚洗完澡,别站这里,免得沾上油烟味。”
“那我去拿碗筷。”梁屿语气轻快道。
晚饭做好了,两人面对面坐着,梁屿对每一道菜都充满兴趣,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
谢潮声则神情恹恹,他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任何信心。在尝过几口青椒炒肉后,他便放下筷子,对还在夹菜的梁屿说:“你没觉得很咸吗?”
梁屿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他反问:“有吗?我觉得很好吃。”
“吃太咸对身体不好,别吃了,我去叫外卖。”
梁屿阻止道:“别,老师你要是不喜欢,就给我吃好了,我能全部吃完。”
谢潮声无奈,给他倒了杯水,嘱咐他慢点吃。
饭桌上只有碗筷的碰撞声,梁屿吃饭时难得不说话,谢潮声也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他偶尔瞥一眼梁屿,看他安安静静咀嚼吞咽的模样,看他身上的粉色睡衣,在饭桌上方的暖黄色灯光下,颜色显得愈发柔和。
就跟此刻他本人一样,看起来乖顺得不像话。谢潮声觉得心里某一块地方被击溃了,汩汩地流了一滩水。
第十五章 卑微
饭后梁屿抢着要去洗碗,被谢潮声以会弄脏衣服为由赶了出去。梁屿扯了扯身上粉色睡衣下摆,心想穿着它真碍事。
谢潮声见他仍扒着厨房门框,便说道:“冰箱里有水果,去洗来吃。”
梁屿打开冰箱,一眼就瞥见鲜红的小番茄。他随意问道:“老师很喜欢吃小番茄吗?怎么买了那么多。”
水声哗啦哗啦,谢潮声不知道是没听见梁屿的问题,还是故意不回答。
梁屿将小番茄装盘,到卫生间的洗手池里清洗好。他先扔了一个进嘴里,然后手里又攥着两三个,走到谢潮声身后,“唔”了一声。
谢潮声回过头,一个小番茄抵在他嘴唇上。他没多想,张嘴咬住了这个小番茄。梁屿笑眯眯地松了手,看着谢潮声吃完,又将另一个放到他嘴边。
“你吃,我不喜欢吃。”谢潮声说。
梁屿便将手上的这个小番茄塞进了嘴里,谢潮声嘴巴张了张,这个小番茄刚才碰过他的嘴唇,上面残留的水滴还沾湿了他干燥的唇。
“老师你不吃,我吃咯。”手上最后一个小番茄被梁屿塞进嘴里,红色的小番茄消失在同样通红的唇舌间。番茄的红与他嘴唇的绯红相比,颜色稍微黯淡了些。
谢潮声移开目光,转过身,在水龙头下冲走碗筷上的洗洁精泡沫。他像是才发现梁屿的嘴唇很红,也突然观察到很多平时从不曾留意的细枝末节。
例如,梁屿的肤色也很白,粉红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违和。例如他时不时会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尽管他的唇部湿润,根本不需要口水来润湿嘴唇。
又例如他吃小番茄的时候,嘴巴微张,柔软的唇瓣先触碰到小番茄的顶端,然后极快地整个塞进嘴里。那一瞬间拼凑一起的红色,张扬醒目得似乎要烙印在视网膜上。
谢潮声有些吃惊自己会记得那么多细节,也惊讶于他对这个学生的关心程度,好像越来越超出他预想的范围。
“老师,你不爱吃小番茄为什么还买那么多?”梁屿出声问道。
谢潮声敷衍道:“便宜,不小心买多了。”
梁屿一个接一个吃盘里的小番茄,他敏感地联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想把不相干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掉。
谢潮声让他回书房做作业,他听话地照做了。一边写作业,一边分神留意外面的声响。书房的门敞开,短短半个小时内,他瞄到谢潮声经过好几次。
一次是去阳台收衣服,折返时肩膀上搭着好几件衣服。一次是直接进来了,给他端了杯牛奶,并叮嘱他记得喝完。
还有一次是洗完澡出来,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围着浴巾,往阳台走去。然而没过几分钟又回去换了身睡衣,接着再次经过书房门口去了阳台。
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谢潮声回来。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梁屿好奇他在阳台上做什么,他草草写完作业,搁下笔,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出书房就看到阳台上背对着他的谢潮声。
梁屿来到他背后,喊了声“老师”。谢潮声扭过头,嘴里含着一支烟。
“老师你抽烟?”梁屿问。
谢潮声摇头,摘掉嘴里的烟。梁屿看仔细了才发现香烟根本没有点着,谢潮声仅仅只是咬着烟嘴。
“老师打火机在哪,我给你点。”
“不用,我不抽烟。”
梁屿不解:“那为什么?”
“戒了,再说哪有在学生面前抽烟的道理。”
谢潮声将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接着毫不留恋地扔进垃圾桶。他顺手抚上梁屿的脑袋,问:“作业写完没?”
“写完了。”
“牛奶喝了没?”
“还没,老师你不喜欢喝纯牛奶,”梁屿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道,“你打算让我帮你解决掉冰箱里的纯牛奶吗?”
谢潮声轻咳了一声,被学生戳穿他的心思,面上有些不自然:“牛奶是给你助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谢潮声掉头就走,梁屿拉住他的手腕,央求道:“老师,跟你商量件事可以吗?”
“你说。”谢潮声抬了抬下巴。
“我还想吃老师做的菜,所以以后能不能,常来老师家吃饭?”最后半句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梁屿脸上看似镇定,实则握着谢潮声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谢潮声没有明确答应或拒绝,只是笑道:“那我要收伙食费才行。”
“老师要收多少,我没有很多钱,把我卖了抵债行不行?”
谢潮声饶有兴趣地问:“卖去哪里?谁会要你?”
“你啊,”梁屿说得坦然,“难道老师你不肯要我?”
“我不要,你太不听话了,我可管不了你。”谢潮声乐呵呵地说完就进了卧室。
站在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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