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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亮了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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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步行回家。
当时为了省钱,家中房子也买在郊区,运气好,离这儿步行大约一个小时,这是我能承受的时间。况且,即便不能承受,又能如何?因这儿有这样一家会所,周边都很安全,这一路的路灯亮得很。
我与前两天一般,低头走在亮得犹如日光的灯光下。
灯光这样亮,我却知道,它照不亮我身置的夜晚。
我走了大约十分钟,才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觉得有人跟踪我。
我看似戴了耳机,其实什么歌也没听,我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但是平坦的马路上又的确只有我一人的影子。
我纳闷地再走了几分钟,猛地一回头,终于看到了马路边上的一个身影。
马路两侧都是草地,此刻,右侧的草地上便有一团黑影立在一棵香樟树旁。
今日发生这样多的事,我才工作三天,却被人侮辱,还被学长看了个正着,我怎能不气?只不过早已学会忍耐,此刻见大半夜地还要被人跟踪,我的少爷脾气又犯了,我大声骂道:“是人是鬼,他妈的你给我滚出来!!”
这要以往,我一个脏字也不敢说,妈妈不许,妈妈听到了要训我。
我也自命清高,以为脏字的确难听。
如今脚踏实地,才敢借着这些话语为自己壮胆、鼓气。
我骂完后,对方没有说话。
我急躁地一把扯了耳朵里的耳机,大步上前,继续骂:“有种跟,你没种出来?!他妈的,要钱还是要命?啊?!”
这样,香樟树下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不仅是一个人,是一人,与一辆自行车。
楚珩不好意思的声音也传进我的耳中:“安思风……”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喜欢这篇,可以等完结了看,么么哒。
因为更新得不太定时。
第11章 十一
被跟踪,晚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刚刚气得破口大骂,说到底还是因为害怕。
这个世界太陌生,也太可怕了,我虽然做好了一切准备,还是怕。
但是我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反复在心中对自己说“没关系”。
我的弦崩得特别紧,结果,这人却是楚珩。
弦立刻松了。
我僵硬的身子陡然变松,暗自狠狠喘了口气,仿佛重回人间。
也是奇怪,尽管他帮了我,当晚也的确是我们俩第一次说话,我却立刻对他有了信任的心。
我平复心情,一时说不了话。
楚珩却又不知独自脑补了什么,见我不说话,反而又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站在香樟树下,他站在树外。他的脸被月光照得十分亮堂,脸上的坦荡、担忧与善良也是那样亮堂。我没想到名满全校的,女生们口中的“楚公子”竟然是这样的性格。
他竟然对我道歉。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今晚帮了我,说什么对不起。”
明明在主席台上是那样的侃侃而谈,这会儿,楚珩却又不说话了。他抬头看了我眼,又微微低下头。
我一直被我妈妈保护得太好,掉落地狱的速度也太快,当时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不懂楚珩那些行为代表什么,光是应付恶心的生活就够受了。
他既然这样,我就当是没事了,便道:“学长,那我先走了。”他今晚其实不仅是帮了我,更是救了我。我想了想,还朝他鞠躬,“再见。”
然后才走。
已经到了我长大的时候,我不是过去那个任性又不懂事的安思风了。
社会险恶,对于真正愿意帮助我的人,我是该懂得去感谢了。
我转身,也走出香樟树下的阴影。
走了几步,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回头,楚珩扶着自行车跟在我身后。
离开此处的路,的确只有这一条,我也没有太在意。我现在又是这样的身份,也不想和楚珩多说话,况且也的确无话可说。
他看我,也没说话,也许人家大少爷就是喜欢深夜漫步呢?
我不想打扰他,再将耳机戴上,继续往前走。
这次我是真的开始听起了歌,声音调到最大,听的全是Sopor Aeternus。身在黑暗中,又是在深夜里,听着这样黑色的歌,反而会有看到光明的错觉。歌很阴郁,却也很带劲,我的心情终于开始有变好的迹象,也渐渐沉溺在歌曲中。
直到我的手机没电了,音乐声戛然而止,我失望地拽下耳机。
抬头再看前方,却看到地面上,我身边的另两个影子。
一个是人,一个是车。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楚珩竟然还跟在我身后!!
我想这应该已经不是在深夜漫步了,我停下脚步,问他:“学长,你不回家吗?”
我回头和他说话,楚珩似乎有些高兴,微微一笑:“我在回家的路上。”
“……学长你怎么一直也在走路?”我想了想,虽然有些自作多情,却还是问道,“你是在……陪我吗?”
楚珩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就好像大一开学时,见过的走在夏日阳光碎片下的他。只不过此时,落在他身上的是月光。
楚珩笑道:“太晚了。”
太晚了,怕不安全吗?
我心中又是一阵惊异,这人也未免太好了吧!
发现同校学弟在陪酒,没有瞧不起,并且出手帮忙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还陪我走路!
我立即道:“这条路很安全的,学长你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楚珩沉默了会儿,声音忽然又变小,他问我:“我送你回家吧?”
“啊?”我其实听到了,但是不太敢相信。
楚珩看向我的眼睛,认真道:“我送你回家吧,你明早还有课,太晚了。”
过去十八年我到底也是被当成大家少爷一般养大,本性难移,我立即又不客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明早有课?!”
楚珩好似有些紧张,迅速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又平静下来,对我说:“我猜的。”
楚珩的声音很有抚慰人心的力量,我信了。
毕竟人家这样出名而又优秀的学长,没有任何骗我的必要。
我心生感激,也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他怕是要一直跟在我身后,便点头:“那谢谢学长了。”我走到他扶着的自行车后座处,他却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回头问我:“真的可以?”
那副样子,真的好傻啊。
这三天,每天面对那些恶心的人,在学校里,虽说压根没人知道,我却如做了亏心事一般,生怕人人都知道。
家中有那么多的事在等着我,我好久没真心笑过了。
看到他这副意想不到的傻样,我笑出声:“当然啊。”
楚学长再一副懵了的模样,随后便跟着我一同笑了。
我坐上楚珩的车,楚珩把我送回了家。
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我横坐在自行车后座,吹着夜间凉风,微微晃着腿,看两人一车在地面留下倒影。再看路两旁香樟树的倒影,偶尔看楚珩的背影,挺括而又高大。
原来,楚学长是这样的人。
我突然觉得很快乐。
往常觉得格外漫长且没有尽头的这条路,也突然变得格外的短。
似乎只是一会会儿,再过一个红绿灯,便是我的家了。
我看到越来越多的街灯,再回头看越来越远的香樟树,心中突生莫名的不舍,却还是打起精神,告诉楚珩我家的方向。
也不知是否错觉,自行车的车速似乎也降了下来。
但路终究只剩这么一些,楚珩的自行车到底停在了我家楼下。
原本我请楚珩停在小区门口就好,楚珩坚持把我送到楼下。
我也没多想,只是更觉得学长是个好人。
到楼下,我跳下车,又对楚珩说了声“谢谢”。楚珩将挂在车龙头上,我的书包递给我,我接来并道:“那么学长,我回家了,今晚真的太谢谢你了!学长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我再度真心地给他鞠了一躬,楚珩又是一懵。
真傻啊,也是真有趣。
我乐得又笑出了声,甚至笑出了牙齿,将书包甩到背上,对他挥挥手:“我走啦!”
我转身要上楼。
“安思风。”他又叫我。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他犹豫了会儿,小声道:“你在那里,你——”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又没了,楚学长再好,对我再照顾,在会所里那些事,他都亲眼看到了。
到底是在意的,像他这样品学兼优的人,肯定很瞧不上吧。
只不过,他刚刚没说而已。
我的脸色立刻变了,并冷冷道:“学长,每个人都有秘密,也都有无奈。”
我觉得很难堪,说完这句,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他,抬脚走进楼道。
身后静了一两秒,楚珩立刻将自行车停好,跟着跑了过来,再小声而又着急地叫我:“安思风,我不是,我不是那个——”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对他道:“学长,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帮我。但是有些事,我并不想说,抱歉。”
楚珩继续着急道:“对不起,我,我不太会说话,你别生气,对不起。”
楚珩竟然还是在道歉!
可是我并没有生气。
一人一个命,我也不会对帮我的人生气,我不是白眼狼。
我只是难堪。
尽管我们同行了那样一段路,可是到了终点,只需他一句话,我便能发现,我早就和我的同学们,我过去的生活,以及像楚学长这样正直、美好的人分属两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界了。
我回不去了。
他们越靠近,我会越发怀念,更会越发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更新。
第12章 十二
那晚到底算是不欢而散吧。
或者说,仅仅是于我个人而言的不欢而散。
我一直不说话,虽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一定是极度的愤怒。没办法,只有极度的愤怒才能掩饰我极度的自卑与难堪。
在会所被楚珩相助时虽也难堪,但因环境的缘故,倒还好。
偏偏回到现实世界,又与楚珩说了些平常话后,我真的是无力面对这样的落差,自卑与难堪都是数倍。
我不说话,楚珩又和我道歉。
我没理他,看似气急,实际只是落荒而逃。
当时买这房子时,我和妈妈卖了别墅,妈妈也没生病,手中还算宽裕,买了个中高档小区。楼道的门需要验指纹,我迅速冲进去,门在身后“咔嚓”一声关闭。
夜深了,楚珩着急地又叫了我几声,却又进不来,终究也再没了言语。
我冲进楼道后,蹲在门后的墙根,静悄悄听门外的声音。
很久之后,楚珩叹了口气,离开门。
我这才撑着地面慢吞吞站起身。
真的,直到如今,我还能记得当晚的心情。
我失眠一整夜,耳边全是楚珩的叹气声。
我反复想,楚珩是为谁叹气?
边想,眼前全是第一次见到楚珩的场景。
有一类人天生就是要被仰望的,但好的家世、聪明的脑袋,甚至漂亮的皮囊都不算什么。
善良的心,才是最可贵的。
当楚珩走过夏日的阳光靠近我时,我还想着有一天我要比这个人还优秀。
可是没等到第二个夏天到来时,我便被世界抛弃了。
日子还是要过,隔天醒来时,我用冷水洗了脸,便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学校,同学们眼中,我还是那个冷冰冰、不可一世的安思风。
这也算是我最后的尊严了吧。
虽然是有点可笑。
上午上满四节课,下午没课,我打算去医院看妈妈。
低头收拾桌上的书本时,身后的女生突然纷纷小声惊呼起来。
我向来坐在第一排,下意识地抬头看。
这样一看,与站在门口的楚珩对上视线。
他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直接往我走来。
身后的女生激动地依然小声说话。
楚珩则是往我越来越近,我手中紧紧抓着我的笔袋,看他更近。我清楚知道,我不是紧张,我是怕,我是真的怕!
越怕,我还越要强装镇静。
我只能靠着手中捉住的笔袋壮胆,楚珩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很多,他低头,看着我,眼睛微弯,叫我:“安思风。”
我当年是个小白痴。
如今是个老白痴。
总是记住一些不该记住的事,例如初见时他手上梵克雅宝的被我评定为娘里娘气的手表,又例如他来教室找我时,眼睛弯起的弧度,与颈间浅灰色的衬衫领子。
老白痴将小白痴做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他叫我,我则是绷着脸,应道:“什么事?”
他再笑:“一起吃饭吧?”
我依然绷着脸:“不用。”
并且我说完后,便将笔袋和书一起塞进书包中,连拉链都来不及拉,我转身就从长排桌椅的另一边离开。他想要快些追上我,绕过长桌来追我是最快,他自然也这么做了。
但他可是名满全校的楚珩学长啊!
谁都知道,刚念大一的小屁孩们的眼中,学长代表着什么,更何况又是这样的学长!班里的女生们纷纷涌上去,围着他,求学长留联系方式。
他是绅士,做不来直接将女孩子们推开的事。
他好声好气地说“不方便”,请大家让一让。趁这个功夫,我撒腿就跑,抱着书包冲出教室。当时真不知道怕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但那个小白痴就是怕得只想逃。
逃出教室前,我还听到楚珩又叫我一声:“安思风。”
顾不上了,顾不上了。
我迅速溜出,再冲进刚好停下的电梯里。到楼下,再跑出学校后门,坐上公交车,确定没人跟上来,我才松口气。
公交车上有座位,我气喘吁吁地瘫着直喘气。
邻座的老奶奶好奇问道:“孩子,你急什么呢?”
我缓缓回过神,小声道:“没事……”
“别急,啊,走路要慢慢走,摔着了怎么办呀。”奶奶絮絮叨叨说着,又道,“你的书包口开了啊……”
我低头一看,之前跑出来时太急,忘记拉上拉链了。
我伸手将拉链拉上,却发现,笔袋不见了。
我皱眉开始翻找。
笔袋是奢侈品牌定制的,笔袋里的笔也是大师定制的,当然,这些都是以前我家还“有钱”时买的。
再当然,我妈妈没有这样的本事令大师们给我定制,都是妈妈们的恩客。
但真相未明前,我不知道。
可哪怕真相尽知,这些到底都是妈妈送我的礼物。
都是用惯了的东西,突然没了,当然很难过。尤其那支笔,是十岁时妈妈送的,我用了整整八年多啊。
可是想开了也没什么,有些东西原本就是不属于我们母子俩的,时间到了,老天爷收回去倒也正常。
我将书包拉好,没想着回去找,只是将书包抱在怀里看着车窗外的人流发呆。
时间到了,东西还回去了,也到了我们还债的时候。
妈妈不知道我做这样的工作,妈妈那时候病得已经不大能说话,总是在睡觉。
医生告诉我,其实我妈妈没救了。
他是好意,看我们没钱,索性告知实情。
可是我与妈妈相依为命,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没救了,我也一定要救她啊。
趁着妈妈清醒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我在书店打工。她眼中就会泛出眼泪,叫我“宝宝”,说“宝宝辛苦了”,再说“妈妈没用”,等等。
每每这时,我的眼睛也才会跟着酸。
真正没用的是我,如果我能早些发现这一切,早些带妈妈离开那样的生活,我们是否就不需要还这样的债?不需要受这样的苦?
第四天,从医院出来,我照例往那间会所走去。
尽管前一晚在那里受了所谓的“屈辱”,我甚至动过和妈妈一起死了算了的念头。看到妈妈哭着心疼我时,我知道,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到会所,化妆,换上工作服。这间私人会所格外高档,就连工作服都是量身定制,衣服紧紧的,将我的腰掐得更细。
有漂亮同事从我身边走过,伸手摸我的腰,捂嘴笑道:“好腰~”
我虽不忿,也只能无奈接受镜子中的自己。
我关上柜门,出门准备去工作。
受林姨所托照顾我的人来找我,他其实只是这里的一个小头目,姓邓。
我已经知道人情世故,敛目叫他:“邓经理,您好。”
他很满意,带我到一间空房间,他坐下,我站着。
他满意道:“你适应得不错。”
似乎是夸奖,我一点儿也不高兴。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点了烟,吐了几口眼圈,才漫不经心地说:“你昨晚惹事了?”
我握紧拳头。
私人会所虽说高档,但是也有三六九等。
普通包间里有监控,我送酒,也就是楚珩他们在的包间里,并没有监控。
可是房中有其他同事,这样的事,瞒不过去的。
我低头,先认错:“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邓经理笑,似是觉得我好笑:“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我以后会……”我想说,我以后会听话,却还是说不出来。
邓经理又抽了几口烟,才又道:“你是我朋友托过来的,我不会为难你,这一点你放心。只是啊,我看你适应得不错,昨天的场子,你也见识到了。那些人啊,见遍美色,可是见了你也惊喜不已,你说你长得好不好?”
我长得像我妈妈,我妈妈靠美色赚钱,还是赚大钱。我妈妈本就不是空有美貌,气质更是一等一,更何况我是我妈用钱堆出来的。
我自然知道我生得如何。
可外貌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个附加的东西罢了。
但那是从前,如今,在这里,在所有人眼中,我能用的只有这张脸。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又是要劝我下水。
可与邓经理比起来,我还是嫩多了。
邓经理不仅没接着说,反而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他把信封放到桌上,抬头看我,笑道:“猜猜里头多少钱?”
我看着那个信封,很平,显然是只有一张卡。
我沉默不语,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邓经理再笑:“里头是一张卡,十万。”
我都不禁看了他一眼,邓经理也看着我,继续道:“听说你昨天陪了个人?这是——”
我愤怒打断他的话:“我没有!”
邓经理轻松地笑:“傻孩子,等我说完。你归我管,房间事后我要去看的,你到底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但是你知道你昨天陪的人是谁吗?”
我依然很气:“不知道!”
“那可是位大少爷啊。一晚,人家就给了十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所以这十万是楚珩给的?!
他什么意思?!
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恩客了?!
第13章 十三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我当真是要气到爆炸了。
但是在邓经理面前,我只能将拳头掐得更紧,尽力使自己更平静。
邓经理则是继续轻松道:“你什么也没做,人家给十万,要是真做了什么,你知道要多少吗?”
“不知道!”我大声。
邓经理再笑:“你家里急着用钱,我这是帮你啊,唉。”
我强撑着,对他道:“邓经理,林姨托您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只倒酒。”
邓经理从信封中拿出那张卡,在我眼前挥了挥:“钱不要了?这可是十万啊。”
是啊,十万啊,能给妈妈付半个多月的医疗费了。
可若真接了这个钱,我不仅是回不去了,反要彻底堕进黑暗中。
我没有再接话,而是转身离开房间。
关门前,我听到邓经理的嗤笑声。
我知道,他还是瞧不起我,觉得我假清高。
我也知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本应全都豁出去。
可妈妈将我养成这样,如果我真的堕落,即便出现奇迹,妈妈能活很久,那还有什么意义?这条路,总是越走越黑的,一旦走上去,再也没有回头路。
妈妈就是前车之鉴,最初,妈妈也只不过打工,以赚取艺术学院高昂的生活费罢了。
我能做的极致就是在路口徘徊,坚决不能走进去。
我还盼着有一天还能和妈妈重回光明。
硬气过后,照样是要工作。
从前是哪间客房要酒,我就按照排序去送。这天不知是怎么了,我回到取酒的地方,正等着单子,身边忽然围来好几位同事。
其实我在这里人缘很不好,从第一天起,他们看到我就翻白眼。原因和邓经理一样,觉得我假清高,也因为邓经理容忍我这份假清高而更厌恶我。
说白了,又有谁是真的愿意出卖身体的。也的确有些人是被邓经理等人诱骗着下了水,我自然招人恨。往常没人理,这会儿却全都看我,我自然很纳闷。
我抬头与他们对视,他们对我冷嘲热讽。
我听着他们的话,却越听越冷。
原来昨晚之后,我出名了。
人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只倒酒不陪酒的我。
来这里买醉胡闹的,多的是有钱公子哥。无所事事,就喜欢找乐子。听闻有个挺倔也挺好看的我,这晚就来了很多人,指名道姓要看我。他们还说,甚至有人打赌,看谁能第一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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