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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欢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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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嘛?”任东撒娇似地询问。
江流本能地抱着他的头,平稳了一下气息,低声训斥:“坏小子!”
借着重力,江流慢慢让任东那物滑进身体里,伴随着一点疼痛,久违充实感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这样交合着相拥了一会,双方开始配合着抽动,这姿势让每一下都顶到了江流深处的敏感点,他的双腿情不自禁地缠上任东的腰,开始享受这个男孩带给他的快感。二十几下之后,江流真的要哭出来了,那凄惨又快活的叫声让任东更加兴奋,直顶的江流泄了才放缓了速度。
江流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他瘫软在任东身上,仿佛没了骨头。他想去碰一碰自己那根被忽略了的事物,那根不争气的东西谁也没碰它,就被顶的缴了械,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可小伙子还年轻啊,有的是力气。任东放倒了江流,分开他的大腿,继续耕耘。他太想江流了,香港那陌生的环境让他根本不敢出去找快活,他也只想要江流,不想要别人。看到平时严肃冷静的江老师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任东内心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他又用手套弄江流已经瘫软的阳具,胯间轻一下重一下地顶着,直到江流跟着他又泄了一次,才筋疲力尽地倒在他身上。

光洁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浅浅的痕迹,看上去像个苍白虚弱的病美人,手心朝上自然又放松地放在枕头上。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戴了许多银光闪闪的绳链,缠绵着攀上了那苍白的美人,十指相扣。
“回去吧!”
任东枕在江流的胸口,听到那声音从胸腔传来。
“你这样,家里人会担心的。签了合同,也要履行啊。”
被翻了个面,任东从后面抱住江流,换了个体位,开始新一轮的快活。
在逐渐复燃的快感中,江流听到任东在耳边说:“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不想离开你……
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话,江流十年前也说过,说的时候声泪俱下。他知道这辈子也就说那一次了,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抚摸着任东抱在他胸前的手臂,回过头,又开始了一个漫长又细致的吻,把那些劝解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四十六
一连鬼混了三天,饿了就在外头随便吃,回去就在床上滚到一起。一跟傻小子在一起,就会忘记时间。
“哎,你们学校有没有看大门扫大街的的活儿啊!”
初九那天晚上,江流必须用功了。明天学院要开会,准备新学期的事情。他穿着背心裤衩坐在书桌前忙碌着,暖气烧得好,可光着身子的任东还是打了个喷嚏。他拽过棉被,裹在自己身上。
“有是有,”江流随口敷衍,“你要干啊?”
“是啊,我总得混口饭吃!”任东吸吸鼻子,“你白天上课,我扫地,然后一起吃饭,吃完饭再一块回家,多好!”
江流嗤笑一声:“想得倒美。”他又开始苦口婆心,“先把你那合同履行了吧!”
下学期他正好要开一门合同法的课,就津津有味地给任东讲起来。

初十一早,江流起床洗漱完,检查好笔和本,准备出门开会。任东坐在床上,看着电视上春晚的重播,跟着蒋大为一起哼唱:“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钥匙我放在这儿了,”江流穿上棉鞋,“出门的话就关好电源锁好门,我估计我要中午才回来了,我去食堂打饭。”
任东没有回头,“嗯”了一声,裹紧了棉被。
时间有点赶,江流没有再说什么,出门去了。

会并没有开到中午,打饭花去了江流不少时间。过完年,学生们都陆续回来了,食堂人手不够,排了半个小时队,江流干脆多打了一个肉菜。
两手端着饭菜,本夹在腋下,江流快步走进宿舍楼。本想着赶紧回家去,又被传达室大爷拦下。
“江老师,你弟弟把钥匙给我了。”
江流哪儿还有手接?大爷把钥匙放到他上衣口袋里。
“他说去哪儿了吗?”
“没有,就把钥匙放我这儿了,让我给你。”
急匆匆地上了楼,把饭菜放到走廊里不知谁家遗弃的立柜上,这才腾出手来掏钥匙。
“江老师,”对面老周端着一碗红彤彤的东西凑过来,“你给的西红柿酱真好吃,我媳妇做了点苏联菜,给你尝尝。”
把老周让进门,江流出去拿饭菜,这才看到屋里床上都已经收拾整洁了。
“你弟弟走了?”老周问。
“嗯,家里催了。”
“得了,你吃饭吧。”老周放下菜就走了。
床铺太整齐了,让江流感觉整间屋子都有点陌生,这几天一直有个癞皮狗在上面滚来滚去,突然不在了,感觉空落落的。
用了一段时间去适应本该习惯的孤独,江流叹了一口气,一桌子菜都放凉了。
随手按开录像机,他想让屋里有点动静,哪怕是那首不能再熟悉的歌呢?
“咳咳,噗,喂喂!”
是傻小子的声音!江流看向电视,只有声音,没有影像。
“喂喂喂,啦啦啦!这儿是话筒…。。应该开始了。”傻小子咕哝着。
录像带在转着,是买录像机赠的那盘空带子。江流知道这是录音,就目不转睛地顶着录像机,仿佛要把人给盯出来。
“江流,我走啦!”停顿了一会,“我回去履行合同。”
有一点杂声,但是说话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我会再给你寄录像带的,有好几首新歌你都没听过。”
“这几天真的好开心,还是第一次到你家来。最开始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这次居然在你家住了一个春节,哈哈哈,太不可思议了!”
傻小子,傻乐什么?
“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我会多寄东西给你的。”
又是好久都没声音,江流以为没有了,突然又听到呼唤。
“江流。”
可能只有几秒钟的停顿,但江流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停跳了。
“我喜欢你。”
带子走完,录像机自己关停,这回是真没了。
江流坐在床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1989年3月,一个躁动的春天。
江流如往常一般走进大教室上课。刚升了副教授,过年回来让对门老周拉着出去吃喝了一顿,又买了件新上衣,红色的格子衫,衬得江流脸色更好。最近还戴上了眼睛,不是多严重的近视,只是教室太大,后排的学生搞小动作,他实在看不清。
摊开书本,名册放到一边,准备抬头讲课,一下子愣住了。
偌大的一个教室空空的,坐了连一半的人都没有,教室里但凡发出一点声音都特别清晰。
江流摘下眼镜,本来戴着就有点晕,这下不需要了。新学期开始才几天,就这样了。
“谁是班长?”
前排一个女生怯懦地举起手。
“你觉得我还用点名吗?”
那女生吓得手一抖。
江流也不想难为她:“帮我统计一下今天来了多少人,然后到办公室找我,下课吧!”

法学院的办公室,几个老师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现在的学生,哪儿像咱们当年那么好管?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这么下去,就只能跟学校说,这课上不了了。”
“没戏,学生可以不来,老师不能不来!”
“听说,交大那边的学生,都跟美国联系上了……”
江流没有参与话题,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说什么,他只想好好上课,好好过日子。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安逸生活,可别再生变了。
那个女班长交来名单,一共就来了12个人,那个班可有50人呢!
正在江流沉着脸看名单的时候,女孩小心地开口:“江老师,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有人在楼下找你。”

向大玮穿着一件花衬衫,带着墨镜,头发梳得十分油亮,嚣张地养着下巴,对着办公室楼门前戴着红袖标的两个学生挑挑眉:“我找江流。”
“同志,你不能进去。”对这来历不明的人感到有点恐惧,可两个学生带着维稳的政治任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有争执多久,江流就下楼了。向大玮见到人来了,马上就恢复他胡同串子的本色,扬起手咧嘴一笑:“表哥!”
江流带他回了宿舍。
换了新的电视机和录像机,还购置了一台DVD机,这间干净整洁的单身宿舍里,只有电视柜旁的两摞录像带比较扎眼。任东只是寄录像带给他,从未有只言片语,半年前,连录像带都没有了。
向大玮放下包,里面是十几张光碟。
“这是东子让我给你的,”他顿了一下,“最后的了。”
江流翻看着那些光盘,上面没有什么标识,只有歌名。那是任东的字,江流认得。
“今天晚上在新桥饭店有纪念演出,还是过去那些老人,你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东子肯定也希望你来。”
江流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你们都回来了?”
向大玮怀疑地看着江流,确定他不是在装傻,就反问道:“东子死了,你不知道?”
来之不易的安逸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演出现场都是黑岩乐队早起在北京的忠实歌迷,乐队的灵魂人物任东不在了,好多人整场表演都是边哭边听,还有个姑娘,悲痛到了极点,直接躺地上不省人事了。
江流站在角落,一脸木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是来干嘛的?
他终于来看表演了,可却找不到任东的影子。
“大陆的小报不知道怎么写的,反正东子不是吸毒死的,是自杀的,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用水果刀抹了脖子,眼睛都没合上。”
回想起下午向大玮的话,江流突然一阵恶心,他冲出舞厅,跑向洗手间,在水池边一阵干呕。
“他早就有点抑郁了,老发脾气,跟谁都发脾气。又一次发完脾气,还当着我的面哭了,说想回北京。”
“公司逼他跟那个女演员谈恋爱,他不愿意,演出也越来越少。他那时候老说,这是阴谋,说自己被骗了。”
“我总觉得,再待在香港,他就该疯了,就求公司,让他回北京几天,没想到公司还让他进组拍戏。”
“我们是被骗了,我们只是想唱歌。”
舞厅里,大幕上放着任东某次表演的影像。他带着浅笑,跟歌迷打招呼:“唱一首我自己写的第一首歌吧!还单身的朋友们要注意了,这首歌是祝福你们的,也是写给我自己的,写给我心里那个人。”
悠扬的小提琴前奏过后,江流听到任东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江流三天没出屋,正好学校也停课了。
一直昏睡着,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后来实在口渴得不行,才起身去喝水。水杯里还有一点水,可江流没力气,刚拿起来手一滑,水杯摔了个粉碎。
那水杯,原来是个水果罐头,江流用了好多年。
他跪在地上,盯着那些碎片,眼泪流了出来。掩面深呼吸,他像是要干呕似的哽咽着,嚎啕着,“呜呜”地哭出声来。
墙上挂着装裱好的木梳,表面的玻璃泛着光,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人。
窗外,学生在闹罢课,江流的哭声湮没在了口号声中。

唐家祥第一次听说江流这个名字,是在深圳的一个饭局上。
他听说香港的明星现在很火,正好手里有点闲钱,借着到深圳谈生意的机会,发点小财。大陆现在也改革开放了,那些曾经的靡靡之音,也让封闭已久的中国人兴奋起来。那些唱歌跳舞扭屁股的俊男靓女,成为了资本家新的摇钱树。
几位来自山南海北的大佬,畅想着自己这番事业的美好前景。有个一直沉默地吸着雪茄的香港老板,一张嘴就给他们泼了冷水。
“也不见得啊!”他一脸的讳莫如深,“九龙有家公司就被告破产了。”
几个大佬赶紧追问,十分好奇,唐家祥也竖起了耳朵。
“他们签了内地的歌手,让人家搞绯闻,还拍些不入流的三级片。大陆人嘛,长在红旗下,哪受得了这个,一不小心学了坏,经纪人也没管,吸粉死掉了。”
“哪知人家也是有背景的,直接一个律师团过来打官司,有理有据,说是他们逼死的。那个打头的律师,还是个大学教授,一个月三次的跑香港,告了一年啊,那个公司赔死了!”
“啊,这事我知道!”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大佬出声回应,“法院在我的地盘上,那个公司就找我让我搞点动作,给他点教训,还说见血也不要紧。可现在不行啊!这种有来头的大陆人,谁敢动啊!”说着还掏出了照片,“喏,就这个啦!北清大学的教授,姓江的。”
那段时间,唐家祥正玩男孩玩得开心,看到那张偷拍的照片,只觉得这位教授眉清目秀,十分可口。
一年后,当唐家祥在酒会上再次见到这位眉清目秀的教授时,只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谁。

凤凰山陵园坐落在北京城西边,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江流搀着老迈的任家老两口从陵园走出,正是上午太阳光最和煦的时候。
唐家祥坐在车里,看见他掏出一张存折,交给两位老人,又说了几句什么,鞠了一躬,朝着这边走来。
坐上副驾驶,江流系好安全带:“走吧。”
老两口拿着存折,看着车开走,直抹眼泪。
告了一年,等了半年,江流终于为任东的父母赢得了一笔巨额的赔偿款,今天刚到账,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任东这里了。
墓碑上的名字还是按户口本上走的,“任东风”,江流看着这三个字,总觉得傻小子并没有睡在这下面,总觉得他还在。
他打开车载音响,前奏之后,任东年轻的声音响起,江流闭上眼睛,看到任东在朝他笑,带着甜甜的酒窝。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

四十七
在太原下了飞机,又辗转坐了火车和大巴,江流跟着玉珍,终于来到平阳县城。
依靠古城发展旅游业,平阳县城几乎和古城融为一体。古城外两三公里还依附着县城的房屋,再往远了去,就没什么人烟了。
古城外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拉客的商贩,举着住宿、吃饭的牌子招呼着来往的旅客。江流拉着行李,感觉自己是来旅游的。
没有跟随拥挤的人潮,玉珍带着他走小门进城。长假过后,古城里依然有不少游客。江流看到,有几个灰头土脸的老外背着巨大的背包,看着小贩售卖的皮影傻乐,竟然也受到感觉,瞥了一下嘴角。
在主街上拐个弯,进了另一条街,终于安静了些。玉珍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前,进了门。
“悦怡,福生,来客人了!”玉珍进门就喊孩子,今天是星期六。
男孩先出来的。江流走过跨院,才看见正房,木制的二层小楼,抬头是四四方方的天。
“这是你爸的朋友,叫江叔叔。”男孩刚叫完,玉珍又支使他,“去烧水沏茶,然后把东屋收拾出来,快去。”然后转头对江流说,“这是我儿子,韩福生。你先坐。”
男孩正值青春期,脸上坑坑洼洼的,有点不情愿地看了眼江流,就摇头晃脑地忙活去了。
江流在院子里坐下,打量起这很有时代特色的民居。
玉珍放下行李,系上围裙就开始忙活,福生收拾好东屋,就帮江流把行李拿了进去。然后颤颤巍巍地举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是杯子和茶壶。
“妈!你回来了!”
喝上第一口茶,韩悦怡就进了门,女儿想和分别已久的母亲撒撒娇,看到江流就住了嘴。
“叫江叔叔,你爸的朋友。”玉珍在厨房喊。
女孩大些,有十六七了,很懂事:“江叔叔好!您跟我妈一起从北京过来?”
江流点点头,问:“还在上学?”
“嗯,今年高一。今天礼拜六,我去同学家玩儿了。我妈说她在北京学习,有熟人照顾,是不是江叔叔您啊?”
“是,”江流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跟你爸妈都是朋友,她来北京,正好在我们学校培训,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大姑娘,江流笑得有点拘谨,姑娘的个子是够高的,随了韩建国了,江流都不敢站起来。悦怡见这位父亲的朋友举止谈吐都十分有修养,不自觉地产生了好感。
木制结构的房子,抽烟恐怕不太安全,江流摸着口袋,往大门口走去。
街边有个垃圾桶,江流站在边上,点了一根烟。
手脚都是冰凉的,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看着这大院,温着饭菜香,听着男孩和女孩的说话声和笑声。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家的感觉。

韩建国急匆匆地往家赶,他忘了带工作笔记,一早赶到拆迁住户家,听取他们的意见,光靠脑子记了。
江流没有注意到那个匆匆而过的身影,直到那个佝偻着背的男子进了院,他听到悦怡叫道:“爸,妈回来啦!”江流才开始打量起那个背影,夹着烟的手指,不自觉地抖起来。
摸摸女儿的头,韩建国支使儿子:“去,帮你妈干活。”看到东屋门开着,门口还放着行李箱,就问两个孩子,“家里来人了?”
“您没看到吗?是江叔叔来了,妈说是您的朋友啊!”
悦怡感觉他一向沉稳的父亲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那放在她肩头的手也捏紧了,死死地盯着他。
“你说谁?谁来了?”
看到那个高大的背影转过身,江流赶紧背朝了院门,按灭了烟头。
他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感到了身后人的气息,他不敢回头看,他自己会失控。他想再抽支烟,手足无措中,打火机掉到了地上。弯下腰去捡,却被人抢先一步捡起。
当年的双眼皮,老成了多眼皮,缀在眼球上,让眼睛看起来小了些。眼角刻上了鱼尾纹,发间也泛了白。驼背驼得更厉害了,估计这些年一直在操劳。
江流穿着唐家祥给他挑的一身衣服,品牌的运动衬衫,暗红的格子,料子很贴身,衬出了他的好身材,好气色。
接过打火机,手却被紧紧地抓住了。江流再次看向韩建国,那人咬着牙,死活不松手,脸一抽一抽的。
眉头一酸,江流别过头,觉得自己真不该来这一趟。
他一直把这位老朋友埋葬在心底,如今老天爷给他机会让他面对了,他也来了,看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17年后的再见,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做了准备又怎样?看见对方,就什么都忘了。

玉珍手脚麻利地准备了一桌子菜,还炖了一条鱼,韩建国拿出一瓶好酒。俩孩子很高兴,妈妈回来了还带来一位长辈,伙食真是好多了。
福生也想喝,韩建国不让,江流觉得没什么的,倒了半杯给他:“喝一点,没什么的,男孩早晚都要喝酒。”
韩建国从没见过江流笑得这么宠溺。
席间,玉珍一直在找话题,江流也很配合,难得的多话。两个孩子一脸向往地看着江流,听他讲北京的事,大学里的事。
倒是韩建国话少了,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吃菜。

晚饭后,俩孩子缠着江流聊天,玉珍忙碌在厨房,做了饭还要洗碗,韩建国进去帮她收碗。
“他怎么来了?”韩建国忍不住问。
玉珍把冲干净的盘子放到台面上,韩建国甩干净水收起来,夫妻二人配合的很默契。
“是想见见你吧!都十几年没见了。”
刚想问点什么,就听玉珍接着说:“在北京学习的时候,他很照顾我,带他回来到这边玩玩,也是应该的。”
是啊!十几年了,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就算韩建国现在抛下一切跟江流走,她张玉珍也不会拦着,她欠他的。
“他结婚了吗?”
“没有,一个人住,都成教授了。”玉珍冲洗着案板,“有个男的老去找他,还送他到机场,给我们买的机票。”
厨房基本都收拾好了,玉珍解下围裙。
“他明天就走了,你们好好叙叙旧吧。”
妻子离开了厨房,留下了沉默的韩建国。

天色渐暗,古城里的景点都关门了,两个孩子就拉着江流去逛大街。
天黑了,城楼开了灯,在霓虹的映衬下,另有一番古老的风情。街上到处都是小商贩的吆喝声,人流如织。
“江叔叔,北京是不是有好多您这么有学问的人啊?还有天安门广场,是不是特别气派?”
“姐,爸妈不是带你去过吗?”
“我那时候还小嘛!”
江流听着这俩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很快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身边一直都是些大学生,很少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他没来由地想要亲近。
福生闻见街边烤红薯的味道直流口水,江流给他买了一块。
“你晚饭吃了那么多还吃!江叔叔给你买的,你该先给他吃!”
“不用不用,我不吃这个。”江流直摆手,“这东西我是吃的够够的了。我在比你们俩稍微大一点的时候,跟你们的爸爸一起插队,在农村可没少吃土豆白薯。”
“您跟我爸在一块插过队?”
“是啊,在一起待过几年。他平时都不说这些吗?”
“不说,”福生嘴里含着一块滚烫的红薯,含糊地回答,“他天天都忙县里的事儿,好久都没带我们出去玩儿了。”
摸着福生的头,江流没再说什么。她又给悦怡买了一条碎花的小丝巾,三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四十八
韩建国在院儿里等候多时了:“都几点了?还不赶紧上楼睡觉!”
悦怡不怕他那位严厉的父亲,显摆着脖子上的小丝巾,福生在站在一边,偷着打了一个饱嗝儿,手里还拎着一纸包的点心。
“怎么能让你花钱呢?”韩建国看见悦怡手里的丝巾盒,觉得让江流破费了。
“没事儿,孩子喜欢了。”
两个孩子朝着父亲的后背做鬼脸,跟江流道了晚安,上楼睡觉去了。
桌子上的烟灰缸满满的,江流也坐下,点了根烟。
烟雾中,彼此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刚刚一路的欢声笑语,笑得有点多,江流觉得脸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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