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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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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怪你,正青哥,我怎么会怪你?”韩天纵说,“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确实有人能凭努力出头,可惜,那不是我。我拒绝家里的一切帮助,是希望有一天看到你的时候,能抬头挺胸跟你说,正青哥,我有今天,都是我自己打拼来的——我觉得这样我才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
  倪正青默不作声,齐安东自顾自坐到了椅子上,看大戏似的翘起脚。
  “我以为我靠自己得到的东西就是我的尊严,我的砝码,可当我真正见到你的时候,才知道这砝码在权力面前不值一提。既然我的努力不能得到你的认可,也不能得到你本人,甚至让我失去了和你在一起的机会,那我为什么还跟个傻逼一样卖力?”
  陈衍皱起眉,他看了看倪正青,倪正青面无表情。
  “你想给你弟弟创造条件?我也能做到。你想找个伴儿,我也行。你想保护自己,我绝不让人动你一根头发丝儿……你需要的我都能给,而且我会比洪子珍对你好得多,绝无二意。怎么样,正青哥,你离开姓洪的,跟我在一起吧?”韩天纵跟他打商量似的,笑容里还带着自信。
  他相信他有优势,他和正青哥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为他付出,为他受罪,正青哥都看在眼里,洪子珍绝没有他对他这么好。
  陈衍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看向齐安东,齐安东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对他笑了一下,没有任何表示,也不出来劝。
  倪正青听了这话,先是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又冷静地走到门口,把门锁上,再走回办公桌前,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进柜子里。
  “正青哥,你……你做什么?”陈衍忐忑地问。
  他锁了柜子,松开领带,解开袖扣,把衣袖挽到肘上,礼貌地回陈衍:“打人。”
  说完倪正青就一个箭步冲到韩天纵身前,揪着他的衣领,一胳膊把他摔到地上。
  不待韩天纵爬起来,他又撩起一条腿,横跨在他腰间,拳拳到肉地揍下去。
  韩天纵还沉浸在自己的顿悟中,被摔懵了,就让人打脸,也不会护一护。
  陈衍回过神上去劝架,被齐安东从身后拖走。
  “你干什么?!”陈衍扭头怒视他。
  “你拦得住正青?别去添乱了。”
  “那我就看着天纵挨打?!面前在打架呢!你就站边上看?!”他气急了,也顾不上语气,冲齐安东就吼。
  齐安东本来在看猴戏,心情还不错,被陈衍这么一凶,脸也沉下来。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他冷着脸用一只手把陈衍丢回椅子上按着,依然回头事不关己地看倪正青打人。
  看了会又点点头:“是欠揍。”
  韩天纵脸上被打得色彩斑斓,嘴角出了点血,终于清醒过来,找到机会施展拳脚,翻身坐起,把倪正青压在身下。
  他跪坐在倪正青腿上,用身体力量压住他的双腿,又用两手锁住他的手腕扣在地上。
  “我说错什么了!你不就是为你那个弟弟吗!我保他还不行吗?他要月亮我都给他摘下来,还不行?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凭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就凭你真心喜欢我!”倪正青吼道。
  他喘了口气,对他头顶的韩天纵说:“你他妈还说不是为了你那点幼稚的感情,还说是为了我的理想,我的人生……你他妈放屁!”
  “你的理想跟我有矛盾?你跟我在一起,我帮你,离你的理想不比跟洪子珍在一起厮混更近?”
  “韩天纵,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绝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倪正青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挤出字来。
  齐安东放开了陈衍,老鹰拎小鸡似的把韩天纵拎起来丢到一边,搀起倪正青:“没事儿吧?”
  倪正青摇摇头。
  陈衍得了自由,忙跑到韩天纵那边,也问他:“师弟,你没事吧?”
  韩天纵压根没听见,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正青哥。
  齐安东见人没事,走过来,指着韩天纵对陈衍说:“你留在这儿,过会正青送你,我先把他带走。”
  陈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韩天纵这么熟了,犹豫了一会,齐安东就冷笑:“怎么,怕我害你师弟?我在你心里可真是个小人。”
  他默默松开了抓着韩天纵的手,把他交到齐安东手里。
  他俩走之后他才问倪正青:“正青哥,你今天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他说的那些屁话,还不值得发火?”倪正青抬头瞥了他一眼,说话很不客气。
  这是真生气了,陈衍想,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看倪正青办公,再不多嘴。
  到了打工仔们下班的点倪正青才处理完文件,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对陈衍说:“走吧,送你回去。”
  “不回去了。”陈衍摇头。
  “去哪儿?东哥知道吗?”
  “我又不是他儿子,到哪儿都得给他汇报。反正他八成也不在家。”
  “那倒是。说吧,想去哪儿,我送你去。”
  刚才的一切雁过无痕,办公室也看不出有过争斗,倪正青不到一下午,就完全忘了韩天纵,也忘了韩天纵的誓言。
  “你晚上有事吗?”
  “没,怎么,想约我啊,有预约吗。”倪正青笑道。
  “没预约,您给个面子呗。”
  他点点头:“行,这面子给了。走吧,先上车,你说去哪。”
  陈衍想了半天,指了个路,到了陈衍学校后门的一家大排档。
  他们点了一大桌子菜和一件啤酒,菜上上来,倪正青吃了一口,说:“请我吃饭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我看今天这事儿成不了。”
  “什么事?”陈衍咬着土豆问他。
  “你没事求我,请我吃什么饭?”
  “没事求你,”陈衍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看着他,“下午才出了那事,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家,或者……”
  或者去找洪子珍吧。
  倪正青诧异地看着他,伸手薅了一把他的脑袋,笑:“下午?屁大点事,我都快忘了,你还放心上呢。”
  “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别装了。我也不会安慰人,没别的法子。以前上学的时候我难过了也就是来吃吃喝喝,吃完还难过就去后海哭一顿,吃完饭你要还心情不好,我们去后海,你一个人哭,我躲一边,绝对不看你。”
  倪正青沉默不语,低着头啃了几口玉米。
  “陈衍……其实你要不提这件事,我可能真就忘了。”
  “你那不叫忘了,叫藏在心里不提了,你这样不好,长期压抑会形成心理扭曲的。”他说话的口气很正经,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开玩笑。
  “是吗,那我可要谢谢你了。”倪正青伸手给他碗里夹了块排骨。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喝酒,倪正青喝醉了,陈衍笑他:“我以为你是永远不会醉的。”
  “我没醉,我也不会醉,我是想醉。”倪正青半趴在桌上,笑着看他。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吃完饭车也开不了了,陈衍只好叫了出租。
  司机问去哪儿,陈衍问倪正青:“还去哭吗?”
  “不哭了,”倪正青眼里雾蒙蒙的,眼圈通红,倒像已经哭了一场,“先留着,下次再哭。”
  陈衍点点头:“那回去吧。”
  车上没人说话,只有收音机放着深夜情歌,歌放完甜美的女声开始播报娱乐新闻,陈衍听到宁致新的名字,竖起耳朵。
  司机忙了一天,懒得和乘客扯淡,倪正青躺在后座上,头枕着陈衍的肩,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昏暗的灯火偶尔照到车内,那张从来坚毅的脸也显得有点脆弱。
  收音机里放着新闻现场,宁致新的新剧收视飙升,捧红了他,当真是柳暗花明。
  “您拍电影出道,现在回头拍电视剧,突然有了很多粉丝,爆红是什么感觉?”记者问。
  那把清脆的少年音顺着电流传过来,宁致新说:“拍戏嘛,都是为了观众,观众喜欢我就高兴。”
  “这儿没人听,你唱什么唱?”男人仰着头,问阳台上的戏子。
  楼体灰白,爬山虎枯黄,院子里凄凄凉凉,没几个人影。齐安东的脸衬在墙体里,也显得灰败黯淡。他斜睨他一眼,不搭腔,继续对着影子咿咿呀呀,调不成调。
  吊完嗓子,他才婉转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情意,却盖不住细纹层层。
  何见青老了。
  他问楼下的人:“您不是听着吗?”
  “我?我又不算观众,我就一路过的。”男人回他。
  镜头对着两个人的正脸,他们在屏幕中同一位置,一个向下望,一个向上望,幻灯片似的切着。
  似乎是路过的员工,朝九晚五,柴米油盐;似乎是老去的青衣,美人迟暮,犹记盛年。
  “那您高兴不高兴?”何见青问。
  “唔,今天单位发了一袋苹果,挺高兴的。”男人等了一会,见楼上的戏子只看他,却不说话,不禁问他:“你高兴吗?”
  阳台栏杆上一株小树被风吹弯,树叶子直往齐安东素净破旧的褂子上刮,他头发短,鼻梁高,显得英武,风情却柔媚。
  他对那男人笑道:“唱戏么,座儿高兴我就高兴。”
  他目送着男人走了,又喃喃自语:“看,还能唱。”
  “卡!”导演一声喊,龙套和齐安东都从戏里走出来。
  陈衍怔怔地站在场边,心如刀绞,心想,何见青这是要死了啊。


第47章 47
  韩天纵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从那顿好打里恢复过来。
  李启风不知道这事,听陈衍说了,目瞪口呆。他们一点一点把韩天纵从失意的泥淖里拉出来,从今后对倪正青讳莫如深,四个人也就变成了三个人。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候,韩天纵突然打来电话,说卢开霁进医院了。
  “这么突然?”陈衍手里水杯一歪,忙拿稳了,“过年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人上了年纪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病找上门,听说是在家写东西的时候突然倒下的,把家里人急得够呛。”
  “那得赶紧去看看老师。”陈衍急急忙忙站起来,把手里东西搁置了。
  “是啊,打电话不就想约你去探病吗。我们前年吃饭的时候还说了要一起看望老师,后来拖着拖着,没成行,老师倒先病倒了。”
  陈衍沉默了一会,说:“是我不好。”
  “要说错,那我们都有错。师兄,明天这个时候,我在小区门口接你。”
  “嗯。”
  陈衍放下电话,想起许多往事。
  卢开霁在业内名气响当当,身为电影家协会的理事,无论是当编剧还是当导演都佳作不断,更难得是还在电影学院带学生,每年想做他门生的人不知凡几。陈衍被卢开霁看上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在电影事业上最大的运气,他至今不明所以。
  卢老待他很好,也很严苛,却似乎对他没有太多期待,他总说陈衍啊陈衍,你哪一天能开窍呢?他人脉颇广,但陈衍毕业那年他就因为身体原因宣布终止创作了,没给陈衍留什么资源,陈衍也傻,不知道抓住机会多结交几个人,多给自己找点机会。
  可能就是他傻,卢老图省事,才把他带进门。
  不管卢老是怎么想的,他终归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老师,对陈衍也是真心诚意。乍一听卢老病倒,陈衍心里七上八下,深怕再出什么意外,把他的老师夺走。
  他捱到第二天,等不到下午了,着急忙慌地把韩天纵叫出来往医院赶。
  病房里已经摆满了果篮花篮。人的名,树的影,卢开霁虽然不在业内了,受过他好处的人却不少,看齐安东就知道。
  卢老这时清醒着,在挂点滴,听见声响眯着一双眼睛往门口看。陈衍知道这是他不耐烦了,忙笑脸迎上去:“老师!”
  “噢哟,”卢开霁的眼睛睁开了,“这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放下果篮,陈衍陪着笑:“老师……是我啊。”
  “你又是谁?”卢开霁装认不出他。
  “老卢,你干嘛呢!”卢夫人嗔怪地打了他一下,转头招呼陈衍他们,“小衍啊,你和这位……这位同学,赶紧坐吧。”
  陈衍上学的时候总到卢老家里去,师母还认识他,却不认识韩天纵。韩天纵苦笑,自我介绍说是陈衍的师弟,上过卢老课的。
  “哦哦,我记性不太好,都不记得了。”师母不好意思地说。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陈衍握住卢开霁打吊针的那只手,手上皱纹密布,老树皮似的。
  就是这只手写出了那么多或精彩绝伦或令人叹惋的剧本,在陈衍心里这就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一只手。
  “我没怎么,”卢老哼哼,“我不闹腾一场你都把我忘天外去了吧。”
  “哪有,学生不是没做出成绩,不敢往您眼前凑吗。”陈衍对卢老就像孩子对父母,不惧怕他,反而对他撒娇。
  “医生说了,就是低血糖,小事!”师母说,“看把你们担心的。”
  “你哪是没做出成绩,你……”卢老说一半突然停了,看了眼韩天纵,“你们俩又走近了?”
  “是,前几年又跟师哥遇上了,总一起探讨剧本。”韩天纵笑着给卢开霁削苹果。
  “别削了,都跑来削苹果,我这肚子里别装饭了,全装苹果。好像不削苹果不足以表达你们的关怀一样,没意思。”卢老没好气地说,“去,陪你师母去给我买饭。”
  “诶。”韩天纵答应着。
  “我自己就行了,买饭还用人陪啊,人家大老远跑来,也不让人家坐坐。”卢夫人不满地说。
  “我不放心你啊,万一你也倒下了,我们家可怎么办哦!别啰嗦了,快去。”卢老挥挥手。
  韩天纵搀着卢夫人出去了,卢老才又慢悠悠地说:“你最近给洪子珍写戏呢?”
  “是,老师消息真灵,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陈衍听说卢老没事,笑嘻嘻地坐下来,接着韩天纵的班削刚才没削完的水果。
  “唉我都说不吃了你怎么还削啊!”
  “您不吃我吃啊,这苹果削一半了不能放,过会就黄了。”陈衍说。
  卢老翻了个白眼,说:“行吧,你吃。洪子珍是个不错的导演,有前途,你跟他合作可以。”
  “是,都这么说。”
  “谁都这么说?”卢老顿了顿,“齐安东啊?”
  陈衍刀子一滑,差点割到手,心狂跳了半分钟,才想起齐安东是主演,卢老提起他不一定有别的意思,定了定心神,说:“他是说过。”
  “你们关系不错啊。”
  “嗯,还是您介绍的呢。”陈衍苹果削下一块,用牙签插了送到卢老嘴边。
  卢老嫌弃地往旁边一避:“说不吃就不吃!”
  陈衍耸耸肩,自己吃了。
  “我当初介绍你们认识,是想你跟着人家多学习。早知道你们要搞成这种关系,我那天死活也不让他进门啊。”
  陈衍放进嘴里的牙签一用力,把舌头上的肉扎得生痛。
  卢开霁眼里精光闪动,火眼金睛一般盯着他,一瞬不瞬。他狼狈地躲开眼神,低下头。
  “我是个写字的,从来不做拉皮条的生意。”熟悉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
  陈衍眼里一酸,刚才那一牙签仿佛不是扎在口里,而是扎在心上的,把一颗心戳得滴血。
  “有些事,我老了,眼不见为净,宁肯不知道。可我不知道,偏有人以为能讨好我,传到我耳朵里来。”
  他看陈衍的样子,就知道传言不假,他真的跟齐安东有不正当的关系,卢开霁还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熄灭了。
  他中气十足,字字铿锵,说:“陈衍,你别低头!你看着我!你真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老师……”
  “抬头!”
  陈衍全身一颤,不得不把头抬了起来,眼里惶恐又羞愧。
  “他怎么跟你说的,你们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说!他娘的,”卢开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亏我一手把他带起来,当初就该打断他的腿!他怎么让你答应的?!”
  “他……”陈衍张口,说不出话。
  “好,你开不了口,我一句句问。你先说,他逼你没有?”
  卢开霁心里笃定是齐安东耍了什么花招。陈衍他了解,心思单纯得很,而齐安东,有天赋,有毅力,也有手段。谁招惹谁,这不是很清楚?
  “……没有。”陈衍的声音沙哑破碎得快随风飘走了。
  他不得不辜负他的老师,承认是自己做了不能见人的事。
  “……你再说一遍?!”
  “他没逼我,老师。”
  “那你是为了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你真喜欢他?”
  卢开霁一思忖,心想完了,陈衍确实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人总是太容易把对角色的感情寄托在演员身上,他只是没想到齐安东也会看上小衍,早知如此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能碰一起啊!他心里懊悔万分,恨不能穿越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齐安东拦在门外。
  “小衍,”他苦口婆心地劝,“齐安东我了解,他没定性的。不管你们现在怎样,他都是个演员,是个明星,他迟早会丢下你回他自己的世界去。他不是你的罗伯特,知道吗,弗朗西斯卡?”
  “我没做梦,老师。我……我并不爱他。”
  “你不爱他?那你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总不会真和他们跟我说的一样,你是为了他的好处吧?”卢开霁说着,自己笑了。
  陈衍不答,头越来越低,老师的笑声渐渐歇了。
  “回答我,陈衍,你为了什么?”
  陈衍没那么能隐忍,他不能从自我伤害中获得牺牲的快感,于是拼命寻找理由想让老师理解他。可另一个世界的事怎么说呢?他思来想去,只好说:“老师,我妈妈病了,需要钱。”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红透了,这句话给他下了定义——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低贱的人,不管是为什么需要钱,都不能改变他的本质。
  卢开霁闭上眼,静静躺了几秒钟,才说:“陈衍,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一点也没有因为陈衍所说的话怜惜他。所有走上歧路的人都会找借口,连满大街的□□都有形形□□的出卖身体的原因。这不是能原谅陈衍的理由,他还是一个选了最快速和卑劣的道路的懦夫。
  这是他的关门弟子,他最后的学生。他收下陈衍,因为他看着陈衍就高兴,他那么活泼、大方、单纯。
  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韩天纵和师母带着饭回到病房。
  “去看卢老?”倪正青问,“要叫陈衍吗?”
  齐安东系领带的手停了停:“叫他干嘛,怕卢老气得不够?”
  “他知道了?”
  “不知道谁说的,真他妈闲得慌。我说你最近很护着陈衍啊,”他的眼睛利箭一样盯住倪正青,“你们不会私下商量了什么吧?”
  倪正青无语:“你真能想。”
  齐安东哈哈一笑:“走吧,把那些补品,什么燕窝人参的都带上。说不是什么大病,但总觉得势头不妙,人一老,病来如山倒啊!”


第48章 48
  韩天纵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他把饭放到桌子上,用眼神询问陈衍,陈衍避开了他的视线。
  卢老吃完了饭,才又问韩天纵:“你最近在做什么?”
  韩天纵把手里几个项目介绍了一遍,提起《罪歌》,卢老像是想起什么,对陈衍说:“我听说这个项目狄辉找过你,是不是?”
  “是。”陈衍也不敢和他开玩笑了,老老实实回答。
  “你推了。”
  “嗯。”
  师母出去倒水了,屋子里一阵沉默。
  “说说,为什么不接。”卢老问。
  陈衍把他给韩天纵说的理由又讲了一遍,卢老一声冷笑:“做枪手?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又是齐安东告诉你的?”
  他不答,韩天纵回过味来,心想不好,忙说:“师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卢开霁瞪他一眼:“你们又是怎么做朋友的?你喊他一声师哥,他做出这种事你也不知道拦着。”
  火气烧到自己身上来,韩天纵抿抿嘴,识相地不再帮陈衍说话。
  “这么好的机会,送到嘴边你都不要,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他说有问题,你就认定有问题,你自己的判断呢?你的独立思考呢!就甘心这么受人摆布?”
  他歇了一会,语气不再那么激烈,劝陈衍道:“你今天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凭他的意志行事,等他不喜欢你的那一天,你又该怎么办?小衍,你做错了事,却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圈里都传遍了,你和他……不是长久之计,早点离开吧。”
  陈衍像在发呆,韩天纵扯了扯他的衣摆,他回过神来,笑了笑,说:“等他不喜欢我的那一天,我妈妈的病大概也治好了,我也不需要他了。”
  “你!”卢开霁被激怒了,“你这是死不悔改!”
  “什么病?”韩天纵疑惑地问。
  没人回答他,卢老的手微微颤抖,出口的声音倍显苍老:“教不严,师之惰。你走到这一步,我有错。”
  “老师……”
  “我没有帮你张罗人脉,没给你介绍资源,教了你技巧,却没有真正带你成为一个编剧。我收下你的时候就没有把你往那条路上带。我想,我的最后一个学生是与众不同的,不与他们为伍。也许是我的理想中有这样一面,我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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