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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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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人说,陈衍不回话,他也觉得没意思,干脆不再尝试,打电话去问洪子珍陈衍的地址,洪子珍也不知道,电话又打到齐安东那里。
  陈衍被送到家的时候齐安东已经在楼下等着,他把陈衍弄上楼,摸出钥匙打开门。
  “你……”齐安东不知说什么,他善辩的舌头百无一用。
  他的心情和其他人一样沉重,却不像陈衍那么激烈,仿佛受了巨大打击。
  陈衍一直不声不响,这时忽然问:“他去狄氏以后,到底和狄辉是什么关系?”
  齐安东沉默片刻,说:“你猜得到。”
  陈衍冷冷一笑:“他为什么会去找狄辉?谁给他出的主意?他当时来找我,我说起过宁致新的事,他是不是听了这个才转去狄氏?如果不是我,他是不是根本不会想到狄辉这个人?我听了你的话,硬起心肠,如果当时我帮了他,他是不是不会寻短见?他现在死了,我是不是要为他偿命?”
  齐安东大惊,伸手掰过他的脸,怒道:“你想得太多了,陈衍!你脑子里每天乱七八糟在想什么?他是一个人,一个演员,不是只有你认识他,他也不是只求过你!”
  他看陈衍的样子不太正常,愈发紧张,板起脸严肃地说:“什么都是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好,那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陈衍抬头盯着他。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他跳楼的时候你不是在?你怎么还来问我?”
  陈衍不说话,齐安东被盯得发憷。
  “我不知道,”齐安东终于泄了气,垂下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第87章 87
  “狄运武有很多公司,经营不同的生意,我和狄辉看起来走得近,其实我只对狄氏熟悉一点,”齐安东说,“他们其它的业务我有所耳闻,名下的娱乐场所我去过一两次,也就仅仅是去过。”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陈衍敏锐地问,“其它业务……这和单玉有什么关系?”
  齐安东又不说话了。
  “你还是知道,是不是?至少比我这个一无所知的人知道得多。”
  “你先休息吧,”齐安东避而不答,站起来,“晚上我去接狄坤,今天让他在我家住,你情绪不稳定。”
  齐安东走了,把还在学校的狄坤也带走了。
  单玉的新闻、过往被不断翻出来悼念和回忆,作为曾经的东家,洪达和单玉的经纪人——那个在顶楼骂过陈衍的女人——口风一致,说单玉早有抑郁症,不堪其扰,最终选择自杀。
  又有探讨娱乐圈生态的专家了,又有贬斥乱象的学者了,又有好多怀念他的朋友了。
  陈衍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齐安东把他知道的告诉自己。他常常想起单玉的脸,青白,枯瘦,那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面貌,比任何病痛带来的折磨都畸形,几乎接近一个死魂灵。
  洪达的人说什么?单玉不该找狄辉。齐安东说什么?狄辉的其它业务……其它……
  他想到了闵如峰,相比齐安东,闵如峰应该对狄辉的另一面了解得更多,可是闵如峰现在在监狱里,他一面都见不上。还有谁?
  城市里有两条路,一条白,一条黑,走在白色的路上总不能看见黑色的人,要看清黑暗,还得到黑暗里去。
  闵如峰既然不行,他又想起另一个人。
  韩星。
  倪正青说过,闵如峰也说过,要找韩星帮忙。
  他想到这里就立马收拾好自己,出门去找韩天纵,不管结果如何,试是要试一试的。
  陈衍从楼道走出去的时候肿痛的眼睛被太阳晃了一下,皮肤感到一股灼热,仿佛是阳光对长久不出门的人的惩罚,就像吸血鬼不能见到太阳。
  他苦笑了一下,随即脑子里又一个激灵——
  他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单玉的脸不像普通人了,因为那样的脸他在电视里见过许多次,都和阴冷、恐怖、残忍联系在一起,让人把它们和寻常人分为两类物种。
  那是一张吸毒者的脸。
  他站在大太阳下,浑身打了个冷战,匆匆加快脚步,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更加温暖。
  他找到他师弟的时候韩天纵正在片场,叼着根烟,紧皱眉头。看见他来了,韩天纵随口把烟吐在一边,笑意盈盈地对他说:“师哥原来还记得我。”
  韩天纵的表情十分陌生,陈衍讷讷站在原地,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师哥找我有什么事?”韩天纵又问。
  陈衍这才回过神,说明来意。
  “单玉?”韩天纵似笑非笑,“师哥关心他干什么,我记得他跟你关系不怎么好,还跟你抢男人。”
  韩天纵的语气让陈衍不自在,他又说:“我只是觉得,师哥与其那么关心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关心关心你师弟。”
  “死者为大,单玉死得不明不白,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韩天纵撇着嘴,表情又变了,像缺少父母关心的孩子,对陈衍撒娇,“你连我都不在乎,竟然还在乎单玉。”
  “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了?”陈衍反驳道。
  “你在乎我,为什么还去正青哥那里告我的状?”韩天纵反问。
  原来想起还有这回事,他是为这个为难他。
  韩天纵抱怨道:“现在正青哥都不理我了,我看着倪正红就烦,跑腿也不想让他跑了,干脆让他待在家里。反正正青哥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还是废物,我也一样养着他不就行了?”
  陈衍攥紧拳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哦,”韩天纵恍然大悟,“师哥你是来问单玉的,你看我,总跟你讲不相关的事。”
  陈衍忘记了抵触,紧张地问:“你知道单玉是怎么回事?”
  “知道啊,又不是什么秘密,我爹手下多少人都知道了。”他笑得很诡异,陈衍心里越发不安。
  “可是我现在忙着,师哥不如等一等,我忙完了再和你谈。”
  因为单玉的事,洪达受到影响,洪子珍作为洪有为的儿子俗事缠身,《罪歌》进度就被搁置了下来。陈衍确实没有什么事做,就在片场等着韩天纵。
  他在一边看了一下午,觉得他师弟确实天赋异禀,做什么都像模像样,迅速就能进入正轨。
  韩天纵收工以后陈衍忍不住夸他,他又不咸不淡地说:“哪里比得上师兄,我半路出家,拍些没人看的短片而已。”
  他阴阳怪气,还在怨自己帮着倪正青,陈衍也不好再显得单方面殷勤。
  韩天纵带他去了一家夜总会,陈衍在门口略显犹豫,韩天纵笑他:“师哥怎么跟个学生一样,你放心,跟着我进去,没人会欺负你的。”
  他又走过来搭着陈衍的肩膀,推着他的背把他带了进去。
  店里一片辉煌,纸醉金迷。音乐声很大,陈衍觉得耳朵都吵出茧子了,韩天纵贴在他耳边说:“这家店位置好,日进斗金,以前是狄辉的,现在我家的,师哥觉得怎么样?”
  陈衍觉得不怎么样,他勉强点了点头:“挺好的。”
  韩天纵看出他口不对心,哈哈大笑,招呼两个服务生把他们带进了包厢。
  服务生走了以后过来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胸口挂着的牌子是经理。他认识韩天纵,态度很恭敬,韩天纵对他说了几句话,他显得有点儿惊讶,瞥眼看了看陈衍,似乎有疑问。
  韩天纵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拿来吧。”
  经理出门了,他打开包间的投影仪,扭头问:“师哥,你想看电影吗?你没在这种地方看过电影吧,要不要试一试?”
  陈衍拒绝了,他来这里是为了单玉,半分其它事都不想做。
  韩天纵也不在乎,自顾自地挑起碟片,挑出一张《唐人街》。
  “上课的时候我们学过这个,师哥你学过吗?”他问。
  陈衍无心搭理,胡乱点了点头,韩天纵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我曾经看这部片子都腻了,再也不想看它,现在看居然又有新的感触。师哥你说是不是这样?”
  电影放了个开场,经理就回来了,手里也拿着一张碟。他把东西递过来。
  韩天纵停了电影,塞进刚拿出来的这张碟片。陈衍吞了口口水,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坐直了一些。他脑子里一片乱麻,猜想里面是什么内容,自己又该怎样面对。
  白屏出现的时候韩天纵退到沙发上,一手揽住陈衍,似乎是很亲昵,又似乎是怕他跑掉。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坐着,是绑着——那个人垂着头,全身赤`裸,还有一些伤痕。
  陈衍的心好像被人攥住了,越攥越紧,要捏出心火。
  一只手出现在镜头里,抬起那个昏迷的人的头。
  眼前白光闪了又闪,陈衍头晕目眩,果然是单玉。
  一桶水泼到单玉头上,他慢慢有了反应,眼睛抬起来的时候那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用针筒往他身上注射了一点东西。
  “师哥,你发什么抖?”韩天纵问,似乎陈衍很奇怪。
  单玉彻底恢复意识了,但是表情并不清醒,反而更加恍惚,像是从梦里来到另一个白日梦中。
  镜头左边走出一个女人,和单玉一样几乎什么都没穿,她手里拿着鞭子,涂脂抹粉的脸上仍然显得苍老。
  这不是一部电影,没有剪辑,也没有背景音乐,清脆的击打皮肉的声音当然也不是音效。
  她停手了,又从画面右边走来一个赤身裸`体的高大男人,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然后是第三个男人,然后……
  ——人的欲`望那么多,总有一些是扭曲至极的。
  ——他们号称能满足客人的所有要求,你猜那些玩物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齐安东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陈衍想站起来,他想从这间房子里出去,却有一只手紧紧地箍着他。他持续不断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呕声。
  直到因为身体的不适眼泪被逼出来,韩天纵才放开他,陈衍像逃跑一样跑进了卫生间。
  韩天纵幽幽地在身后叹了口气。
  “这东西是我们接管这家店的时候找到的,师哥,是你自己要看的。”
  陈衍没工夫回答他,他忙着用水冲自己的口腔,可又觉得水里全是腥臭的气息,让他连着水和秽物一起吐了出来。
  “你能怎么办啊,师哥?我们能怎么办?师哥啊师哥……”韩天纵叹息似的说。
  陈衍抬起头,从镜子模糊地看到他师弟张开双臂,似乎在笑:“It's Vanity Fair!”
  陈衍再平静下来时满脸通红,好像喝醉了的酒鬼。他跌跌撞撞出了卫生间,韩天纵不再房里,但他的手机和皮夹还在桌上,应该是暂时离开。
  他在沙发上呆坐了几秒,突然站起来,从放映机里拿出那张碟片装好,转身离开。
  他能怎么办呢?
  他开始害怕独自行动,他翻开手机,从上到下,找来找去,最后发现,也许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仍然只有一个人。
  手机上方弹出推送消息,“盘点那些被抑郁症带走的明星”,封面是单玉的剧照,这些天到处都是他。
  陈衍左手捏着那盘碟子,右手握着手机,好像互相对峙的矛和盾。
  作者有话要说:
  〃Forget it; Jake。 It's Chinatown。〃 —— 一个微小的捏他,来自电影《唐人街》。


第88章 88
  韩天纵追到陈衍家里,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陈衍,而是齐安东。
  “师哥!”他气急败坏地喊,“你想干什么?”
  他眼睛探照灯似的四处逡巡,搜索那张被陈衍带走的光碟,却未见踪影。他又怀疑地看向齐安东,猜测陈衍是不是把东西交给齐安东了。
  “师哥,”他放缓声音,带着点儿恳求对他说,“你把东西还给我吧,我得赶紧送回去,不然我爹又要骂我。”
  他说起话来就像一个害怕父母责备的孩子。
  陈衍摇头拒绝:“不行,我得留着,这是证据。”
  “证据?”韩天纵惊讶道,“你要公开这段录像?”
  “不是,”陈衍提高声音否认,“我会交给警察的。”
  “哦,那警察问你东西从哪儿来,你要怎么说?”韩天纵反问,“说是从我这儿拿的?说是从我爹手里拿的?那我们该怎么办,等警察找上门?”
  陈衍咬紧嘴唇,韩天纵又十分落寞的样子低下头,哀哀问:“你要我和李启风一样吗?”
  这句话戳中了他的心肺,陈衍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我不会说的!我就说……就说是单玉给我的。”陈衍说。
  “是吗?那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不给其他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拿到这张碟片后,为什么不立即报警呢?”韩天纵连声问。
  “师哥,你很会撒谎吗?”
  这些问题从四面八方向他逼近,把他围在中间,让他难寻出路。偏偏这个时候齐安东也开口说:“是啊,陈衍,那么多事情过去,你还没成熟一点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齐安东,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这样说。
  韩天纵也感到惊讶,齐安东竟会和他站在一条线上。
  “你把这个东西交出去,是想再给狄辉加一条罪名?他现在的处境你还觉得不够吗?”齐安东问,“你有没有想过,狄辉手下的公司会牵涉多少人,多少人要跟他一起锒铛入狱?那些以此糊口的人,如果一道来报复你,你又能不能承受?”
  陈衍像第一次认识他们。他绝望地摇了摇头,踉跄着后退两步,开口确认道:“你们看过那个东西吧?”
  他们默不作声。
  “你们是真的看过,不是我的错觉吧?”陈衍再次问。
  “既然你们都看过,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触动,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地让一切过去?”
  “你又怎么知道别人心里风平浪静?!”齐安东忽然站起来,“可是你知不知道站在死亡边缘是什么滋味?知不知道时刻提心吊胆等着别人的刀来砍你是什么感觉?一天天食不下咽,不能入睡,睁着眼睛提防所有人的滋味,你有没有过?”
  “所以呢?狄辉手下的人,现在在哪里,在逼迫谁?还有多少人会受害?”他向齐安东逼近一步,“你们都认识单玉吧,你还和他亲近过一阵,他现在死了,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抑郁症,自己承受不了压力所以自杀?九泉之下,他的灵魂会不会安息?!”
  齐安东偏着头,看了他几秒,说:“我从来不相信人有灵魂,更不相信转世。我这辈子信的就是四个字,活在当下。”
  他静静等陈衍反应,然后又说:“如果我权势滔天,或者我有超能力,能超脱这个世俗,我当然会去帮他,我甚至不用把证据交给谁,我自己就能让狄辉完蛋。可是我不是。”
  “人的上头还是人,冤屈总是报不完,要不是这样,为什么他们造出那么多英雄来安慰自己?他们期盼有个人,他力量通天,无所畏惧,心怀正义。但是抱歉,这个人不是我,我不是英雄好汉,我连自己兄弟都保不住。”
  他说完这些,一声轻笑,含着说不出的悔怨。
  然后他就离开了,不去管陈衍怎么想,也不去管韩天纵怎么想。
  陈衍转过身去,和齐安东相背而行,把自己关进房间。
  韩天纵在外面拍门,问他碟片在哪里,陈衍一声不吭。最后他叹了口气,对门里说:“师哥,你不肯听我的,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只是你别做傻事,别一时冲动,想想东哥说的,再想想我,好不好?”
  韩天纵离开了,陈衍家门下多停了一辆车,车里日夜都有人,好像在监视什么。
  单玉的追悼会在几天以后,狄氏的风波过了,最近没什么大新闻,于是他的照片和悼告铺天盖地。
  去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犹以艺人为甚,只怕有北京城小半个娱乐圈。单玉的家人没有出现,只有那个女经纪人站在门口迎接来人。
  她见到陈衍的时候表情有些扭曲,然后低声说了句抱歉,说自己当时情绪激动,胡乱说话。
  陈衍签了名,一走进去,好多双眼睛转向他。
  知道单玉死时他在现场的人不少,他们心里也诸多猜疑——为什么单玉那么多“好友”没去,反而和他闹过矛盾的陈衍去了?他是去干什么的?听说当时他还是离单玉最近的那一个……
  冰山只露了一角,他们心里不知排了多少出大戏。
  陈衍先去单玉遗像前致哀。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单玉相框里的眼睛,那两只眼总像在盯着他,让他皮肉僵硬,骨骼发冷。
  即便在从灵前移开以后,单玉的视线也似乎跟随着他,告诉他他做得还不够。
  他觉得单玉在跟着自己,在看着自己,不是在相片里,而是在厅堂某处,随时会伸出胳膊把他拖进黑暗中。
  陈衍心知自己表现异样,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多待,有意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走到角落里,忽然有一双手勾住他的胳膊。
  他一声尖叫,胡乱挣扎着拍打身后的手。四周的人惊讶地看向他。
  “是我,是我!”后面有个稚嫩里带着沙哑的声音慌乱喊道,“别打我。”
  陈衍放下手,瞪大眼睛看着狄坤,问:“你怎么在这里?”
  狄坤眼睛还是红的,他一言不发,张开手臂搂住陈衍的腰,把头埋在他衣服里。陈衍的衬衣不厚,没过多久皮肤上就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他伸手摸了摸狄坤的脑袋,带着点怒气问:“齐安东带你来的?”
  他竟然把狄坤带来这种地方。
  “我求他带我来的。”狄坤闷闷地说。
  “你……不要伤心了。”
  苍白无力。他自己还在惊惧和不安中,哪可能成功安抚一个因为单玉的死而痛苦的孩子?
  “他怎么会自杀?”狄坤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去死?”
  边上有个来吊唁的宾客,看见狄坤哭得可怜,走过来安慰到:“抑郁症这种病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我有个朋友也是这个病……”
  他说了几句哀叹:“年纪轻轻,怎么都这么想不开?世界上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
  他身边的朋友又说:“还是压力大了,社会节奏太快,尤其在我们圈子里。”
  “不是,”狄坤小声说,只有陈衍能听到,“他才没有抑郁症,他不可能的,他……”
  陈衍茫然而机械地一下又一下摸着狄坤的头,他知道狄坤才是对的,只有狄坤是对的。这么多人在场,和单玉最熟悉的一定不是狄坤,可谁也没有一丝怀疑。
  整场仪式中狄坤都和陈衍在一起。即便是单玉的追悼会,齐安东也吸引了无数人围到他身边去,狄坤再跟着他,不合适。
  他那里热闹非凡,狄坤和陈衍则站在悄无声息的极寒地带,默然听着哀乐响起,看着一个个致悼词的人声泪俱下。
  他们轻易地接受了单玉死去的事实和原因,只消全身心为他痛苦,没有揣测、没有忐忑、没有不安。
  单玉的经纪人代表家属站在前头接受慰问,陈衍低下头,低声问狄坤:“单玉没有家人吗?”
  “好像没有,”狄坤说,“没听他提起过,他只说自己有个哥哥。”
  哀乐的凄惨重音一下下敲到陈衍心里,他的防线一点点被轰碎。在所有人都哭过,甚至有些人已经哭完之后,陈衍忽然泪流满面。
  狄坤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看去,满眼泪水中看不清狄坤的脸,却清楚地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忧。
  “没事,”他说,“他跟我说过。”
  他再次抬头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经纪人,喃喃自语:“他跟我说过的。”
  啜泣和嚎啕连绵成高低起伏的一片,错落有致,为殡仪馆建起一片埋骨的长城。
  一切结束以后陈衍嘱咐狄坤留在原地,自己走向单玉的经纪人。他脚底虚浮,甚至辨不清方向。
  经纪人像对待所有致哀的人一样,对陈衍鞠了个躬,陈衍站在她面前,问:“单玉的父母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他的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嘴里传来,而是从远方传来一样。
  “你不知道吗?他的父母老早就去世了,他家里就他和他哥哥相依为命。”
  “那……那他哥哥呢?”
  “他哥哥,好像前不久也死了吧?他不太和我提这些。”
  陈衍“哦”了一声,对她点点头。
  他不知所以,像一只被操纵的木偶。
  他麻木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包好的碟片,缓慢而慎重地交给经纪人。


第89章 89
  “这是什么?”经纪人抚摸着那张碟片,疑惑到。
  “单玉为什么自杀?”陈衍不答反问。
  “他啊,其实一直心理状态都不好,病情时重时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经纪人抹了抹眼泪,她的眼圈肿得似乎一碰就碎,“就忽然受不了了,做傻事……”
  说着她又哭起来。
  “如果我跟你说不是这样呢?”
  经纪人忘了哭,愣愣地看着他。
  “他和狄辉在一起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然后他——”
  陈衍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因为他看见了经纪人的眼睛,她的眼里有惊恐,还有退缩和畏惧。
  “原来你知道。”陈衍呼出一口气,笑了笑,“那你也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吧?”
  经纪人的嘴张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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