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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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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知道。”陈衍呼出一口气,笑了笑,“那你也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吧?”
  经纪人的嘴张张合合,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你会去给他报仇吗?”他天真地问。
  他长久得不到回答,自嘲道:“算了,我早知道的。”
  他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没有打算让你去报仇,我只是觉得你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毕竟是他最亲的人。”
  没等他伸出手,经纪人攥着那张碟片,仓促地后退几步,转身飞也似的离开了。
  她走了一段路,发现陈衍没有追来,于是停下脚步,转身对他笑起来,笑容惨淡,声音发颤:“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小玉最要面子,如果他还在世,他也不会愿意自己以后被想起来,是因为这种录像。”
  陈衍朝她走去,她警觉地保持着自己和陈衍之间的距离,然后从旁边的楼梯上了楼。
  陈衍要跟着上去,却有保安过来让他止步。
  他仍然没有回过神,直直朝里面走,保安皱了皱眉,伸出强健的胳膊把他拦在入口外。
  于是他只能在大厅里徘徊,把这儿当迷宫一样兜转,却是一个看到出路反要避开的迷宫。
  他多看单玉的照片一次,就多出一些对自己的拷问。单玉做过错事,但他顶多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年轻人,何至于受这样的罪?这是不对等的,这种不平衡在陈衍心里越压越深,最终失去了重心,轰然倒地。
  他看见齐安东穿着黑色大衣,神情肃然,他死死地盯着他,像要从厚重的衣服里看出他的真心。他到底是太薄情还是太聪明?他跟自己说心肠要硬,嘲笑自己轻易被宁致新的话打动,他似乎从来不会乱了阵脚。
  如果是齐安东,单玉求他的时候他会怎么办?如果是他,能不能看出这个面目趋同的世界里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他浑浑噩噩待到天暗,甚至没发现狄坤早就不在附近。
  陈衍到家楼下的时候韩天纵靠在一辆车上抽烟,烟雾缭绕。他师弟一派轻松,笑着说:“师哥,烫手的山芋还是早甩早好,以后不要再惦记了。”
  显然他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韩天纵开车走了,陈衍楼下的监视也没有了,但陈衍一无所知,他木然上楼,木然坐下,滴水未进也不觉得饥饿。
  直到齐安东给他打电话,焦急地问:“狄坤跟你在一起吗?”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天色变得快,惊雷一道道往人间打,陈衍伞也没拿,慌慌张张跑出门回到殡仪馆附近和齐安东一起找狄坤。
  他们在大雨里淋了个透湿,狄坤连影子都没有半个。齐安东驱车去了狄坤的学校、狄坤的家,陈衍留在殡仪馆继续寻找,齐安东再回来的时候陈衍怀着希望看向他,他脸色难看地摇摇头,还是没有。
  陈衍以为狄坤和齐安东在一起,是齐安东把他带来的,也会带他回去;齐安东以为狄坤和陈衍在一起,他们整场追悼会都形影不离。直到齐安东准备离开,才发现陈衍早就回家了,而狄坤没留消息给他——即使他和陈衍回去了,也不会不知会他一声。
  齐安东坐在车里,陈衍站在车外,他浑身都是雨水,落汤鸡似的落魄。时间已近午夜,齐安东看着他的狼狈样子,烦躁地晃晃脑袋:“你先上车,送你回去。”
  陈衍摇头,水珠从发丝上落下来,和大雨一起落在衣领:“我跟你一起找他。”
  “找有什么用!”齐安东提高音量,又压抑下来,“我去派出所。”
  “我跟你一起去。”
  齐安东同意了,他湿漉漉地上了车,把干净整洁的后座弄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他低声说。
  “没事儿。”司机利落地答道,然后被齐安东扭头看了一眼,赶忙噤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陈衍紧盯着窗外,好像他盯着盯着狄坤就会从某家店里走出来出现在他视野里,好像他眼睛一移开就会错过他。
  他没有看到狄坤,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个高大的男人,没打伞走在雨中,他不在乎自己头上身上有没有雨水,却紧紧抱着外套里面的一个东西。
  陈衍一定在哪儿见过他,他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脑袋随着他转动,那男人即将被车远远甩在身后时陈衍才忽然想起——这不是单玉的司机吗?
  单玉来求他帮忙的时候这个司机就在边上等着,一言不发。
  陈衍已经看不到他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想起刚才那个人走路的样子,怀里好像抱着自己最珍重的人。
  他打了个激灵。
  他们去了派出所,忽然从大雨倾盆的室外到了温暖的室内,齐安东和陈衍都像被抽走了力气,但齐安东迅速调整回来,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疲劳。
  时间未够,派出所没有允许他们立案,齐安东打电话找了自己的熟人,那位值班的同志才答应现在就帮他们找人。
  但他又说:“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人身安全有受到危害的可能,所以还是要24小时以后才能立案。”
  齐安东连连道谢,留了电话,把陈衍送回家楼下。
  楼道一二层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坏了,黑漆漆的一片里他只能摸黑上楼,到了自己家那层声控灯亮起,他突然看到门口一个黑影,吓得立时退了几步。
  “狄坤?!”陈衍定睛一看,认出那个人,又气又怒,“你怎么回事,消息也不留一个,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我还以为你……”
  以为你被别人绑走了,受到什么伤害,现在想起都怕得不行。
  他急忙走过去,把狄坤拉起来,上看下看,几番打量,才确定他除了淋雨没有什么其它异样。
  他又给齐安东打电话,说狄坤找到了。
  狄坤的脸被雨水打湿,灯光昏暗,陈衍一时间没有看到他通红的眼圈,即便看到大概也会以为是单玉的死让他伤心。
  他把狄坤带进去,催他洗了个热水澡,忙着给他换衣服吹头发,竟然短暂地忘了单玉,也忘了自己的痛苦。在你有一个比你更需要照顾的人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你去哪里了?”陈衍给他擦着头发,轻声责备,“以后别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跑走了。”
  “我哪里也没去,”狄坤说,声音有点沙哑,“我就在殡仪馆。”
  “胡说,”陈衍皱眉,“我们把殡仪馆里里外三层都翻遍了,是个蚂蚁都找出来了,还能找不到你?”
  “我就在那里。”狄坤固执地说。
  陈衍没有逼问,有些事他今天不愿意说,或许以后会愿意说。他收拾好狄坤,就把他赶上了床,给他端了杯热水,还发愁地念叨:“不知道会不会发烧。”
  狄坤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眼睛黑黝黝地盯着陈衍,他扯扯陈衍的袖子,让他上来睡觉。
  “怎么了?”陈衍问,“对了,你怎么跑回来了,齐安东对你不好?”
  他想到闵嫣,又有点儿紧张:“他家不是还有个小姑娘吗,你们处得怎么样?”
  真好笑,父亲都恨不得杀了对方,孩子居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居住。
  “还行。”狄坤说。
  陈衍松了口气,看来没出什么事。
  “我就是想你了。”狄坤又说。
  他笑了笑:“那你以后别回去了,给我当儿子吧。”
  他想逗狄坤多说几句话,狄坤却对他的发言没有反应。
  陈衍躺到被窝里,狄坤突然把自己被子掀了,钻到他身边,章鱼一样抱住他,像孩子抱住母亲。窗外雷雨阵阵,白光闪闪。
  “多大人了,你不会还怕打雷吧?”
  “我不怕,”狄坤轻轻地说,“我什么都不怕。”
  今天狄坤很反常,也许在他短暂的十几年里,还从未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陈衍觉得自己该体谅他,于是轻柔地在他背上拍打。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狄坤又哭了。
  第二天一早狄坤就恢复过来,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是常规里的暂时出格。他不再提起单玉,也不再时不时哭泣,他和平时一样,甚至更加听话。
  只是陈衍隐约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总是发呆,坐着片刻就会神游,时不时脸色苍白,好像有梦魇在困扰他。
  可是陈衍问他,他又说一切无恙。
  狄坤放学越来越迟,告诉陈衍学校要加一节自习,陈衍抱怨学校管得太多,在学校门口接他的时候却觉得奇怪,他问狄坤:“你们加的是体育课吗?浑身大汗的。”
  “课外活动。”狄坤说。
  有一件事陈衍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对狄坤讲,那就是狄辉的开庭日越来越近了。直到他的犹豫被狄坤看出来,陈衍才调整措辞,小心地告诉了他。
  狄坤的反应比他想得更小,似乎对自己父亲的审判毫不关心,说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其它事情上。
  他吃完碗里的饭,擦擦嘴,对陈衍说:“我想回学校去住。”


第90章 90
  陈衍停下收拾碗筷的手:“为什么?”
  “我不能总住在你这儿。”狄坤低着头,好像在回避他的视线。
  “是我哪里亏待你了吗?”
  “不是,”狄坤摇头,“你对我够好了,我爸妈都没你对我这么好,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在学校过得不好,随时会被人说闲话,既不能好好学习,也不能好好生活,恐怕也享受不到青春生涯。”陈衍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喘了口气,“那样的学校不去也罢。”
  “我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弟弟,你没义务照顾我。”
  陈衍言语一滞。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有哪里亏欠我吗?”狄坤抬起眼睛看他,“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你才多大,我什么事能对不起你。”
  “那就对了,没有对不起我,那让我走吧。”狄坤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拿进厨房,“他们也就是为了我爸的事针对我,可是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爸就是囚犯,坐牢的。”
  他打开水龙头哗哗哗开始洗碗:“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就因为我是我爸的儿子,所以一生都不能坦然见人吗?”
  “狄坤,”陈衍蹙眉,他觉得这孩子似乎心里有一股劲,有一股气,“最近有谁对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啊,倒是我跟别人说了很多。”狄坤扭头对他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第二天谁劝也不管用,狄坤固执地搬回了学校。齐安东私下问陈衍他们是不是哪里闹了矛盾,陈衍也正是一头雾水,被他问责似的语气激怒了,反问:“他是去你家住了几天才闹着要走的,你怎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
  司机在旁边给狄坤搬箱子,劝道:“小孩想和朋友一起住,正常!我家那个也老吵着要住校,以为住校是好玩的呢!您说这些个孩子,想法一天一变,没的让父母为他们吵架!”
  陈衍和齐安东齐齐转过头去盯着他,司机缩了缩脖子,退进了车里。
  陈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齐安东,那意思是问,这就是你新找的司机?什么话都不过脑子。刘复和倪正青去哪儿了?
  齐安东耸耸肩。
  车上位置不够,陈衍目送着他们走了,狄坤和他挥了挥手,车开到远处,忽然又降下车门,探出头来望他。
  陈衍使劲对他摆了摆手,让他把头收回去,别撞着什么。
  他总觉得狄坤走得不干脆,是不情不愿的离去。就像一件事,你不愿意舍弃,但不舍弃会让你更痛苦。
  狄坤一个孩子,有什么事情能这么困扰?
  狄辉公开审判的前几天,闵如峰保释出狱了。
  这件事说来很滑稽,因为他们俩的事本可算是一回事,狄辉就要上法庭,闵如峰却出了局子,这不是很好笑?
  但是在记录上,他们被拘的罪名是不一样的,事件也毫无关联,所以狄辉如何并没有妨碍齐安东的运作,也没有推迟闵如峰取保候审的流程。
  陈衍不知道齐安东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人脉,但是闵如峰出狱的时候他确实非常高兴,这种高兴任何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洪达表现出的喜气洋洋甚至让一些记者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
  那天晚上齐安东早早就离开了,给全剧组告了假,说第二天请他们吃饭。齐安东走了,陈衍坐立不安,洪子珍似乎也心不在焉,整个剧组一盘散沙,干脆让大家都下班了。
  洪子珍转眼就不见踪影,陈衍在洪达楼下踌躇不决。
  闵如峰出狱了,是一定会去齐安东家接老婆孩子的,他想去向闵如峰道谢,即便他不稀罕自己这个道谢,也不是为自己进的监狱,但这件事总归和他有关系。可他又怕齐安东不给他这个机会,连门都不让他进。
  算了,被关在门外也认了。他叹口气。
  陈衍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齐安东还没到家,给他家打电话接的是闵嫣。摄像头里闵嫣一看到陈衍,都没问他来做什么,就让保安放他进去。
  因为以前单玉的事,齐安东发过话,说少让不相干的人进门,是以这时保安看到对面不是齐安东接的电话,也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听这个小姑娘的。
  他接过电话问闵嫣:“齐先生在家吗?”
  “齐叔叔不在!”闵嫣清脆地说,“他去接我爸爸了!”
  “那你家有大人在吗?”
  闵嫣喊了王心怡,王心怡也说让陈衍进,保安这才开门,还给电话里反复说这是她们同意的,请她们到时候给齐先生解释。
  他这样阻拦让陈衍觉得不好意思。闵嫣和王心怡母女都对他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一无所知,她们现在正期盼着再次见到父亲和丈夫,她们愿意让他进去一起等,齐安东和闵如峰可不一定愿意。
  于是他进门以后没有上楼,尴尬地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给齐安东挂了个电话。
  铃声响时他看着外头,想起自己第二次到这里来那天,自荐枕席那一回,好像已经是天外的事了。
  他说了自己的位置和来意,齐安东那边沉默了一下,没避着他,直接问身边的人:“陈衍也来了,说要给你赔罪,你怎么说?”
  他问的是闵如峰,陈衍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发热,等着闵如峰开口。
  远远地传来一点声音,带着疲倦和笑意,不屑一顾:“赔什么罪?我接了这个赔罪,倒像是为了他进监狱一样。”
  就在陈衍以为他要被赶走的时候闵如峰接着说:“来了就来了呗,我又不怕他,别提赔罪的事儿,一起喝个酒。”
  “那你上去吧。”齐安东对电话里说。
  本来按他的习惯,还会嘱咐一句“底下虫子多,当心被咬了”——任何时候多对别人表示出一些关心和在意都是不会错的。但是这时闵如峰在他身边,他就硬生生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陈衍上了楼闵嫣欢天喜地地扑过来抱住他,嘻嘻哈哈地和他开玩笑。
  “你今天挺兴奋啊,”陈衍笑着说,“要见到爸爸了很开心吧?”
  “哪有,平时也老不见他。”
  嘴上这么说,陈衍还是可以看出闵嫣思念父亲,因为她每说两句话就要往门口看两眼。王心怡更是一直坐立不安,最后干脆站在窗前不动了。
  电梯响起来的时候房间里每个人的心都高高悬着,但心情各不相同。
  电梯门一打开,王心怡就匆匆走了过去,闵嫣也跑到门口。闵如峰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老婆,一人脸上亲了一口,哈哈大笑。
  齐安东站在边上笑意满满地看着这一家人,陈衍格格不入。他确实不该来的,他以为闵如峰是来接闵嫣和王心怡,结果闵如峰是来和家人还有齐安东一起庆祝,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他已经决定道完谢赶紧走人了,要不是怕自己连闵如峰家门都摸不着,他也不至于赶在今天来凑这个热闹。
  闵如峰和家人在一边亲热,齐安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本来被人家天伦之乐闪着眼睛的只陈衍一个,现在变成了两个,陈衍本该松口气,却偏偏更紧张。
  闵如峰一家人团团圆圆,他和齐安东在边上坐着像一对活宝,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尤其是这时候齐安东似乎看厌了那边恩恩爱爱,把眼睛转到了陈衍身上来。
  “你既然要来,刚才怎么不跟我一起走,一个人过来挺不方便吧?”
  “还行。”他们刚同居的时候陈衍说话都没这样生涩。
  “别客气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朋友。”
  闵如峰出来了,他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面对陈衍也没了那么多不好定义的复杂感情,只是依旧心绪难平,做不到和他亲亲热热,和和气气。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带着点刁难和撒泼一样的戏谑。
  他知道陈衍会感到难堪,如果陈衍不觉得难堪,他就不是陈衍了,他们也不至于歪七扭八,变成今天的局面。
  闵如峰走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餐桌上,敲敲桌子:“酒呢!菜呢!”
  平时在家里这种地主一样的行径是齐安东的专属,只是闵如峰今天绝处逢生,心情正激荡,就忍不住摆出了老大的姿态。
  齐安东自然不会生气,他站起来去厨房端酒端菜:“让钟点工回去了,菜是酒店端的,吃不好我们再出去撸串。”
  他没走两步就被王心怡拦住了:“我去吧,你坐。”
  陈衍又站起来拦在王心怡前面:“您也坐吧,我去端。”
  “这怎么好意思。”王心怡看向齐安东。
  齐安东一动不动,刚才还说要亲自上菜,现在已经坐在闵如峰身边一起当老爷了。
  “让他去吧,没事儿。”齐安东说。
  王心怡点点头,她以为陈衍和齐安东关系非同寻常,由陈衍来做这个主人也没什么不妥,殊不知齐安东没这么想,他只是想让陈衍忙前忙后,做给闵如峰看——他们少年时期一起混帮派时经常会有这种小动作,让其他人知道谁和谁是一伙。
  他这是对闵如峰表态,自己永远和兄弟站在一边,而陈衍才是外人。
  可是没想到今天闵如峰喜悦至极,一心扑在老婆孩子热炕头上,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反倒说:“嗬,你家都他当家了?”
  “不是……”齐安东很尴尬。
  “我说你啊,要是真喜欢他呢,就把人管好,别他妈跟个王八似的,被人一拽就拖下水,这家谁做主啊?!”闵如峰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不拦着你跟谁好,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回你为了他折腾多大动静就行。弄个败家玩意儿回来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呢。”
  说着他就要拿自己秀外慧中善解人意的妻子举例,被王心怡一巴掌拍回来,笑着打他:“不要脸,人家小陈挺好的。你没事骂人家干什么。”
  齐安东满腹委屈,他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闵如峰却不想听他解释。
  闵如峰自觉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事情了了就了了,他不至于回头对陈衍出气。就像他确实不太喜欢陈衍,可也不至于拿刀抵着齐安东的脖子逼他们分手。
  陈衍端菜上桌的时候觉得一侧气氛诡异,他偏头看了看,齐安东很幽怨地盯着闵如峰。
  不会吧,他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
  难道他和闵如峰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往事?


第91章 91
  闵如峰是个直男,纯直男,十分典型。他少年时热爱清纯少女,青年时热爱风韵犹存的少妇,中年时爱他老婆,从未想过性别相同也能在一起,直到他兄弟跟男人搞上。
  但是齐安东跟他说自己喜欢男人,他也只惊讶了片刻就不当回事了。
  一般来讲如果你朋友跟你说他喜欢同性,你一定会首先怀疑他对你有没有企图,更甚者还会疏远这个朋友。但是闵如峰从不这样猜疑,在他心里他和齐安东就是纯洁深刻的兄弟情,至于他兄弟喜欢公的母的雄的雌的,就是天上飞的一只鸟,他都能接受。
  好在齐安东确实对他没想法,他们一个粗枝大叶,一个坦坦荡荡,当了几十年朋友都没出岔子。
  然而,正是因为闵如峰是个超出平均水准的直男,他也对餐桌上的暗潮涌动一无所知,连王心怡都觉得齐安东和陈衍之间氛围不对了,他还在招呼陈衍喝酒,努力促使自己在这个小白脸身上找出一些优点,让自己喜欢上他——他们以后就算一家人了,不能终日冷面相见。
  他找来找去,除了勉强能承认陈衍长得不错以外,实在没有其它收获。而且陈衍的长得不错对他来说也不够英武,太秀气。虽然齐安东长得更加艳丽,但是必要的时候他浑身充满攻击性,以至于闵如峰已经忽视了他的相貌。
  陈衍站起来给闵如峰敬酒,闵如峰接下了,他亮了个杯底,对陈衍说:“以前的事到此为止,我就不说了,东子为你付出这么多,希望你也多替他着想,以后做事过过脑子,别净整些幺蛾子。一个家完不完整、美不美满,是两个人共同努力的,像我和你嫂子,你说是不是?”
  齐安东的脸黑如锅底,陈衍只觉得闵如峰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受了别人的恩惠,恩人说什么都点头称是,于是答应了一声,说:“我知道了,闵大哥说得对。”
  闵如峰满意地点点头,齐安东心里想,对个屁。
  酒足饭饱,齐安东动身把闵如峰一家人送出门。他们家现在尚不安全,闵如峰回来了,也不能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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