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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_巫羽-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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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赵启谟二十五岁,李果二十四岁。


第108章 祈风(完结章)
  自来刺桐; 便从李果手中租得静公宅。
  赵启谟负手站在静公宅院子里; 入目的是茉莉、月季、紫藤,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称番外移种的花草。十年的时光; 静公宅的样貌、布局不变; 一木一石依旧; 只是当年的锦袍男孩,变成一位戴乌纱穿公服的官人。
  仰头看着修葺过的墙瓦; 当年那位会逾墙的小孩子; 曾坐在上头,曾攀爬一旁的梨树枝叶; 偷摘梨子。赵启谟追忆往西; 往一旁望去李屋看去; 见到的是一家崭新的屋子。
  李家的祖宅在两年前的台风中垮塌,李果原址重建,建得华美舒适,楼上同样有个阁楼; 阁楼上有一处和静公宅西厢对开的窗户; 仿佛当年那般。李果有时会到祖宅居住; 就睡在阁楼上。
  衙外坊有人曾在刘成大茶馆里说,他深夜见到一个身影从李家祖宅阁楼翻上垣墙,然后“啪”一声摔落在静公宅院子里,然而大众纷纷表示那不可能。不说静公宅森严,外人不许进入,就是李宅那祖宅; 院墙也筑得老高,里边的仆人都是高壮番人,只听李承务差遣,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找死呢。
  自然没有如此胆肥的小贼,因为那晚从垣墙上掉落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果。他摔在花棚上,险些将棚子压塌,可怜的紫藤花受此暴击,洒落一地。
  “哎呀。”李果从棚上翻爬起来,捂住老腰。他从天而降,啪一声砸入院中,早将静公宅的仆人引来,不说仆人,原本在书房看书的赵启谟也急匆匆下楼来,走到院子,看到这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李果头顶着一串紫藤,一身狼狈,见赵启谟赶来,他才觉得不好意思,扶住歪斜欲倒塌的木棚说:“我就是试试爬不爬得过来。”
  赵启谟将李果身上的紫藤扫罗,训他:“有大门不走,居然去逾墙。”
  阿鲤默然,带仆人将木棚撑起,加固。
  “幸好有个棚子,要不可摔惨啰。”
  李果查看被刮坏的衣袍,发现手肘上也有蹭伤。
  “快去擦药。”
  赵启谟拉着李果进入屋内,两人蹬蹬上楼。
  侍女阿绮拿来药水,赵启谟亲自为李果擦涂,边涂边说:“这般不小心,下次再逾墙,便就拿你问罪。”李果托着下巴,一脸忧伤:“老了,竟是爬不动那垣墙。”他小时候可灵敏了,不只会爬垣墙,还能攀赵启谟寝室的窗户。
  “另一只手。”
  赵启谟左手涂好,涂右手,李果听话服从。
  “把衣服掀起来。”
  赵启谟要检查李果腿上是否有蹭伤,他扯李果袍摆,李果瞥他一眼说:“有小孩儿在呢,成何体统。”
  这句成何体统,还是跟周政敏学的,说得尤其字正腔圆。
  “噗。”阿绮别过脸偷笑。
  “啪”一声,赵启谟一巴掌拍在李果小腿腹上,李果挨了打,老老实实拉起袍摆,挽起裤筒,果然膝盖上有蹭上,破皮流血。
  “下遭再逾墙,信不信把你绑住一顿打。”
  李果这一年没随船出海,难得养好的一身皮肉,雪白光滑,这一摔,又一身伤。
  “哼,你又不是没干过。”
  李果可是记得,他们第一次在院中相见,他就被赵启谟绑在了梨树上。
  “还敢跟我算旧账。”
  赵启谟涂好药水,将袍摆放下,瞪着李果。
  “下次再不敢,不敢了。”李果先怂了,小孩那时没脸没皮,什么偷梨子剪茉莉之类的事,实在不是什么风光事。
  这夜,逾墙而来的李果,自然在赵官人寝室里入睡。
  两人交缠一夜,太阳晒屁股,李果才睡醒。李果趴在床上,抱住赵启谟的枕头,眯眼眺望窗外,窗户对着他祖宅那间奢华的阁楼,阁楼窗栏上种满花卉。
  李果花费重金从伯父李大昆那边买下祖宅——毕竟是祖宅,李大昆也有份。这些年来,靠着贩香药,李果非常富有,虽然他为人低调,然而刺桐百姓排的富豪榜,他在前三。
  李果已二十四,一直未婚。
  李果无疑是最炽手可热的女婿,刺桐城无论官商,谁都想把女儿嫁他,江湖传言,一度真腊国有个小番王也想将公主许他,还扣押过李果的人,也不知道李果在海外都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于李果的未婚,路边社的人们早有许多猜测,有人认为李果在廉州有一位妻子,由此才从廉州带回一位女儿;也有人称,李果在广州娶了一位馆妓,因为是位妓,才没带进家门。李果时常在海外或者在异地,行踪不定,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在外头已有妻。
  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李果表示挺好的。
  自赵启谟来刺桐任知州,李果便想建艘海船,这样往后出海做生意,便不用乘孙家的船。孙家是纲首,搭他家船的海商众多,前往的港口不一致,由此时常四处停泊,耽误时间。而且有自己的海船后,无需交付他人船运费用,能省一大笔钱,更何况想运载多少货物都行,船舱多的是;再则——其实是最重要的,每年刺桐守郡于城郊祈风,李果就有船参与祈祷风仪式了,想想能得到赵官人的祈风护航,李果便觉得不运满一舱香药回来,都对不住启谟那登山临海,诵祝文的俊美身姿。
  交付大笔钱,在船坞中营建属于自己的海船,李果一箱的楮劵花去一沓,他心疼,然而痛并快乐。赵启谟多次看他抱着雕饰精美的香木箱子,专心致志清点楮劵,一幅守财奴的样子。
  “年底珠铺寄钱过来,明春陈火返航,又会进帐。”
  赵启谟登床搂住李果,拍了拍他肩,以示安抚。
  “启谟,我正打算将余钱拿出来建宅买田买山头。”
  李果扳着手指头算着。
  “你上次不是到梅山察访,觉得那边山清水秀,宁静僻远。”
  赵启谟随口说的话,李果总是记得很牢。
  “我打算在那边营建一座宅子,顺便把它四周的山田湖泊都买下来。”
  李果搂抱箱子,一脸傻笑。
  “梅山风景极好,来日,我和你同去看看。”
  赵启谟也觉得这是个好地方,近来,他也会想,待他日后辞官,要住在哪里。这些年官俸许多,他又无妻室子女,拿去建宅购田倒也合适。
  “启谟,不如,我们明日便去看看。”
  “好,明日去。”
  梅山位于刺桐城郊三十里,此地是山林区域,村落稀寥,山光明媚,水泽清澈。
  赵启谟和李果在这里买地买田,以宅基为中心,触目所及的田地湖畔山林,皆为二人所有。官商“勾结”,非同凡响。
  “到那个山头吗?”
  南方海港繁荣热闹,城郊田野祥和宁静。赵启谟站在观景亭上,眺望山脊处的晨光,晨曦折射进水雾中的山林,斑驳陆离,美得犹如仙境。
  “还得过去,到那个山头。”
  李果将手一指,指向远处错落有致的山丘。
  “启谟,为什么你不肯建宅在于京城郊野?”
  两人在选地建宅时,商议过许多地方,李果本想建宅于京城城郊,那样日后启谟调职回京,也好相候。
  “北地战局动荡,令人不安。”
  赵启谟牵住李果的手,两只戴着环戒的手指扣在一起。他们站得高,亭阁下的仆人也好,山丘上的农人也好,都看不清他们的举止。
  “再说他日若是遭人迫害,亦可扬帆出海。”
  “谁敢迫害你我,必是不知道赵守郡和果员外的厉害。”
  李果偎依着赵启谟,赵启谟将李果带到亭阁里边,两人搂抱在一起。
  “说说,果员外如何厉害?”
  赵启谟哑笑,亲着李果。
  “把当年那位京城小娘子们芳心暗许的探花郎抢来,算不算厉害?”
  “并非抢,而是我喜欢你。”
  赵启谟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李果耳边低语。
  耳鬓厮磨,两人几乎要吻上,李果推开赵启谟,低声说:“大白日。”
  梅山的大宅,建个三四年才会完工,两人相见,仍是李果前往静公宅,或者,有时,赵启谟出西灰门,前往李果居住的李家祖宅。
  两人谨慎从容,外人只道他们交情非比寻常,也有几声杂声,说他们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李果知晓,必是王鲸传播。
  自王晁去世,王家势力已日薄西山,李果这人不喜欢复仇,在今日的他看来王鲸也好,番娃,猴潘也罢,都不过是几只惹人嫌的苍蝇,打压他们即可。因着王鲸和李果多年仇怨,王鲸诋毁李果的话语,刺桐人们大多也不相信。
  赵启谟是位仁爱的守郡,广受百姓爱戴,李果平日热善好施,人缘极好,明月可鉴。
  百姓不知道赵官人独身,只有官人和海商得知。
  从赵启谟赴任刺桐那日起,想和他联姻的人,能从衙外街排到落玑街去,都被赵启谟以已与他人有婚誓拒绝。
  可也有不依不饶的,譬如对赵启谟生活特别关心的唐佥判。
  夜深人静,一楼厅堂访客的声音说得响亮,李果在楼上听得清楚。唐佥判因和赵启谟年纪相仿,常来走动,几杯酒下腹,他又和赵启谟说起婚事来。
  听他把那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听他那说法,妆奁有一个百宝箱,田庄都快抵过李果好几个山头。
  待佥判离去,赵启谟上楼来,李果气鼓鼓说:“一箱的珠玉算什么,我拿一船的香药聘你。”赵启谟被逗乐,笑说:“前日可有位广州番商说要拿百万缗做妆奁,问我可意愿娶他女儿。”李果抱住赵启谟,喃语说:“我不许。”赵启谟轻笑:“知道知道。”
  他们即是不肯婚娶,类似的麻烦还会有许多。然而两人情深不渝,约好以后携手归田园,自此逍遥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哪还需在意这些烦人的话语。
  春日,身为刺桐守郡的赵启谟领着大小官员、华商番商、乘舟前往城郊九日山。海船聚集在山脚汪洋中,等待季风出发。
  李家的海船,在候风的群帆之中。
  山道上,李果紧随赵启谟登山,就站在赵启谟身旁。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通远王祠下,为首的赵启谟架势主持祈风仪式。
  领着一众官人祭拜,上香,念祝文。
  这是一个下过雨的午后,空气清新,微风徐徐。
  当山峰上执祝文的赵守郡,开声诵读。仿佛真有神助,一阵阵劲风随之拂来,吹动众人衣袍,山下成列等待出航的风帆鼓动,海商们惊喜相视,大声欢呼。
  李果并列在海商之中,他看着被猎猎大风刮动的风向杆,也看向山峰上,那位英拔伟岸的男子,他的衣袍张扬,他的声音如洪钟般直达天地。
  (比邻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两章~ 谢谢大家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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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档新文《牵羊不把茅》
  欢迎大家收藏(づ ̄ 3 ̄)づ


    
第109章 番外1  那位赵官人,我见过
  幼年时的事; 果妹许多思忆不起; 譬如哥哥南橘跟她说,她小时候见过赵启谟; 那时赵官人一家就住在他们家隔壁。果妹想那时我还很小很小; 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饿和吃; 哪还记得什么俊美非凡的赵官人呢。后来,仔细一想; 确实有这么个人影; 一点也不亲善,总是穿着华美的衣服。记得哥哥曾牵着她的手; 在港口追随; 喊赵官人的名字; 然而他并不理会哥哥。
  十四岁那年,果妹听到哥哥和娘的一次谈话,她不是有意偷听,她想进屋去看弟弟; 在门口听到娘说:“果子; 他不只是男子; 他还是位大官,怎么和你过一生。”果妹险些惊呼,她捂住自己的嘴,将身子藏在门后,她听到哥哥说:“我们约好一起过日子,他不娶我不婚。”
  果妹顿时恍然; 为什么哥哥之前,总是不肯成亲。哥哥还没发财前,在衙外街就有许多女孩喜欢哥哥,他却从来不理会,原来,他喜欢男子。而那个男子,还是位大官。
  在港口长大的果妹,小时候曾见过两个男子被人一群人拉扯责骂,稍年长那位还遭人暴打,他的伙伴痛哭拦阻,场面相当混乱,围观的人无数。从两家人的责骂声与及事后人们谈起时的嗤笑中,果妹知道这是两个男子相爱的怪事。小果妹觉得他们很可怜,被人打,遭人骂。
  得知哥哥的秘密后,果妹伤心了很多天,她怕哥哥有天也会被人打,她年纪不大,已经明白这是很严重很可怕的事情。娘很担心哥哥的事,有好几次果妹看到娘偷偷地揩泪。就爹还不知道,果妹想,她要帮哥哥瞒好这件事。
  每次哥哥在家,媒人就闻风而来,非常呱噪,看到这些媒人,果妹想赶她们出去。娘已经很苦恼了,她们还要来增添娘的烦恼,而且哥哥又不想成亲,这些人好讨厌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在果妹记忆里,她很小的时候,就常趴在哥哥背上。哥哥背着她满大街瞎跑,哥哥总是将好吃的分给她吃,那时光很开心很开心。长大后常听娘说,她小时候要不是有黄婶一勺糖,邻居们几个鸡蛋,她早被饿死了。果妹想有哥哥在,我才不会被饿死呢。
  自有记忆起,家里就很穷,没爹,娘身体又不好,哥哥就去干各种活,挣钱养家。这个家,要是没有哥哥,根本撑不到爹回来,说不准自己早就被放在城外的紫竹寺门口,和其他饿得哇哇哭的弃婴一样。就是侥幸能长大,命运也截然不同。
  果妹不觉得哥哥喜欢男人不好,哥哥哪一样都很好,他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果妹很好奇,那位被哥哥喜欢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后来,果妹听到了这人的名字,他叫赵启谟,是位很厉害的人物,他是位探花郎,他在南剑州当官。他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位穿锦袍的傲慢男孩,他和哥哥打小就相识。
  果妹觉得这是很美好的事情,就像她小时候认识七哥,长大了,对七哥便有一份眷恋之情。这是一份不能为他人所知,偷偷摸摸掖着的情感,有些忧伤有丝甜美。
  可是七哥人很好,那位穿锦袍的男孩,对哥哥不理不睬。
  在果妹眼里,她哥哥是城东最好看的男子。
  哥哥很爱美,哪怕是以前穷的时候,他就是挨饿也要去扯布做条像样点的裤子。哥哥长得好看,很漂亮,他头发柔密皮肤白,眉眼如画,他笑的时候,特别温和。
  哥哥不只长得好看,还很厉害,在京城开珠铺,到海外贩香药。
  在果妹心里,这样的哥哥,不比那位当官的赵官人差。
  她心里开始担心,赵官人是否会对哥哥好,他们李家现在很有钱,可是他们家只是平头百姓。
  哥哥夏秋会去南剑州,别人问起,娘说他出游,果妹知道哥哥是去见那位赵官人。果妹也想到处走走,但是她已到了不许出闺房的年纪。果妹也想见见那位赵官人,看他长大后是否变了,是否对哥哥很好。
  前来家里说媒的媒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消失,大概因为娘不让她们来了了。娘肯定也和爹盘出哥哥的事,爹总觉得愧欠哥哥,没有逼迫哥哥成亲。
  时光流逝,哥哥二十三岁了,他不是去南剑州,便就是出海去,待在刺桐的时光不多。果妹不觉也已十五岁,那些被赶走的媒人,又都聚集过来,这次说媒的对象,不是哥哥,而是自己。幸好爹和娘说,她还小,还不想婚配。
  阿七有老婆,也有个两个孩子了。
  他每次来找爹聊天,总是笑呵呵,日子似乎过得不错,果妹也替他开心。
  对于婚事,果妹感到心烦,成亲后,她就得离开家人,这个家,她不舍得离去。她背着二果,爬上楼亭,眺望海港的景致,她从小就觉得风帆很漂亮,很自在,她有许多遐想,但是她知道她是女子,她没法出海。
  “二果,哥哥的船就要回来了。”
  果妹指着风帆,二果腻歪在姐姐怀里,他奶声奶气说:“哥哥说要给我带只会唱歌的贝壳。”
  二果像哥哥一样有头柔软丰茂的头发,皮肤白皙,眉眼秀美。家里人都说二果是生来享福,不像她和哥哥,小时候遭那么多罪,二果命真好。
  “阿姐,贝壳会唱歌吗?”
  小二果继承李家人的基因,爱美,聪明。
  “会的,阿姐小时候和哥哥去海边,哥哥就捡到一个会唱歌的贝壳。”
  那是一个漂亮的大贝壳,把它捂在耳边,就能听到阵阵呜呜声。那样的贝壳,比巴掌还大,色彩鲜艳,嘴巴很大,尾巴像鹦鹉的嘴一样。
  哥哥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礼物回来,给她和二果的总是很新奇,很有趣。给娘和爹的,不论多贵重,他都在所不惜。谁家也没有这样的一个哥哥,那么好,那么好。
  他不只对家人好,他对朋友,也竭心尽意。
  无论是阿七,瑾娘,还是阿黄、阿聪,甚至是不相识的人,只要是在蒙难之中,哥哥看到都会给予帮助。这样的哥哥,应该要过着很好的一生,要比其他人都美好。
  有日,哥哥从京城收钱回来,哥哥和娘说,刺桐会有位新知州,便就是赵官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哥哥能和娘笑谈这位赵官人。哥哥叫他:启谟。哥哥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言语特别温柔。
  果妹高兴地想,这样哥哥就不用经常去南剑州,会有更多在家的时光。
  新知州到任那日,果妹帮哥哥梳理头发,编发髻,哥哥非常开心。
  长大后,兄妹俩不再无话不谈,自幼时起的那份亲昵之情却还在。
  人们去围观那位新知州,仆人们回来激动地说知州官人好年轻,很俊美,像天神一般。
  果妹听着很欣慰,她也好想看看,可是她不能随意出门。
  就在新知州到任的几天后,一个夜晚,果妹和二果在院子中喂猫,她听到内知慌忙进来禀告,说的是知州官人前来。
  果妹牵着弟弟,站到廊厅旁。
  她看到两位仆人提着灯笼,领知州官人前来,走在知州官人旁边的正是哥哥。
  灯火中,果妹只见到赵官人的侧影,好年轻,又高又帅,仪表非凡。果妹不觉脸红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他的仪容果然像天神一般。
  赵舍人不只长得好看,言谈举止,堪称楷范。
  哥哥和他亲密无间,小声交谈,哥哥脸上洋溢着微笑。
  两人往里屋走去,路过厅堂,果妹激动地想,这是要到内院里,那是家人寝居的地方,显然是要去见爹娘。
  啊,他们明明是男子,可是为什么觉得好匹配。
  果妹将二果交给吴妈,她独自一人悄悄挨近内院,这样的情景,她得偷偷去看看。
  小时候得到瑾娘的照顾,也受到瑾娘那不羁性子的影响,果妹性情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胆小,守规矩。她可是会经常站在厅廊处,听爹爹、哥哥和人商谈生意,谈论事情。果妹见过不少青俊,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富有、博闻,可这些人,都比不过这么一位赵舍人。
  鬼鬼祟祟跟到内院小厅,见爹爹和娘都已在厅中,他们并不惊诧,显然哥哥之前和他们说过。仆人送来茶和点心,随即被爹爹遣出。果妹站的位置比较远,怕被家人发觉,她虽然很想听他们说了什么,但也知道不能上前。
  赵舍人起身问候、行礼,像晚辈拜见长辈那般,爹像似受了很大惊吓,从座位上跳起,将要行跪拜礼的赵官人搀住。果妹躲在一旁偷笑,家里经常有官人往来,都是爹爹的朋友,可爹爹对这位赵官人特别客气。大概因为他官职最高,而且还是位探花郎,而且爹爹对于这样的情景也有些不知所措吧。
  谁家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嘛,新任的知州登门请罪来了。
  娘让哥哥和赵官人落座,不必行礼。娘待赵官人就显得很自然,娘见过幼年时的赵官人。
  这夜拜访,很短暂,赵官人和爹娘交谈几句,便起身告辞。也就是相互见下面,爹和娘显然是默许了他们。
  家人将赵官人送出门,果妹看他跃身骑马离去,月光下的赵官人真俊美,这人得是多少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啊。不知道为何觉得哥哥好厉害。
  果妹正花痴中,抬头便见哥哥走到她身边来,哥哥说:“他就是赵官人,小时候住我们家隔壁。”果妹笑说:“我知道,哥哥小时候总是追在他身后。”哥哥摸了摸果妹的头,他露出微笑。
  月光下的院子,爹和娘站在廊厅下,低身交谈着什么,果妹和哥哥坐在秋千上,悠闲笑谈。二果挣开吴妈怀抱,欢快地朝哥哥姐姐跑去。

    
第110章 番外2。 我要离家出走,你随我去吗?
  楚蛮子非本名; 他是潭州人; 潭州本是楚地,又因他性格桀骜不驯; 便得一个楚蛮子的别号。至于楚蛮子原来的姓名; 已不重要; 他离开潭州后,用的都是化名。
  十年前; 楚蛮子是湘江西岸; 昭姓富户的二子,他和顾书沐相遇于元宵夜。那时顾书沐跟随同族一位子弟看灯; 被拉入楚蛮子的酒会。楚蛮子人缘好; 性情张扬;顾书沐有文才; 性格拗执,第一次相见,犹如一场灾难,水火不容。
  不过这份不相容; 来自书沐; 楚蛮子慷慨率直; 不记仇。
  两人再次相逢,在湘水之上,楚蛮子带着一群人要出游,因有一面之缘,他认出岸旁的顾书沐,像似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他邀请书沐同往。
  那时的楚蛮子,还没留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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