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情人箭-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凄凉的岁月,养成她一种奇特的性格,生命中太多的忧患,使得她不敢冀求幸福,她出奇的沉默,醒来后只问了一句:“我爷爷呢?”展梦白不忍将实情告诉她,只说她爷爷过两天就会来的。
  宫伶伶又问了句:“我爷爷有没有怪我?”展梦白含笑摇头,心里却不禁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她对于自己的伤势与处境,完全没有提起一字,彷佛只要她爷爷没有怪她,她便已心满意足,自此她再也未发一言,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顶,展梦白见她如此。心里既是悲哀,又是怜惜,对她自是十分体贴,决定在她伤势未愈前,绝不动身。
  她身受展梦白的爱护,也没有出口称谢,只有在地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却不时无言地流露出一些感激的情意,每日清晨只问一句:“我爷爷回来了么?”这一日里便再不出声。
  这么过了两天,展梦白无所事事,终日藉酒浇愁,店中人本怕他无钱付店,只等到展梦白拿出大把银子,才暗暗放心,展梦白冷眼旁观,心里不禁冷笑,炎凉的性情,他早已看得多了。
  那知那些金创药虽然昂贵,却无灵效,两日后宫伶伶的伤势突又转剧,全身烧得火热,她虽然咬紧牙关,不肯呻吟一声,但却掩不住目光中的痛楚之色,展梦白见了,又急又痛,想到她在大殿中咬住嘴唇,不发一声的模样,又不禁黯然神伤。
  他立刻自店伙口中,问出了无锡城里一个最负盛名的伤科大夫,乘夜而去,那大夫已将睡了,见了展梦白这等衣衫,在客厅一转,问了两声,淡淡说了声:“夜深无暇,你另请高明吧!”话未说完,站起送客。
  展梦白大怒道:“人命关天,你去是不去?”砰地一掌,将身测的茶几震得片碎,那大夫见了,那里再敢不去,腹中连声暗骂,坐上大车,到了客栈一看,更是大叹倒霉,捏着鼻子进去,一看宫伶伶的伤势,眉头皱得更紧,道:“这创伤再偏三分,便人心脉……”
  展梦白大喜道:“既未伤及心脉,必是无妨的了。”
  那大夫满腹冤气,冷冷道:“伤着心脉,反可少受些罪。”
  展梦白惊道:“如此说来,她……她……”
  那大夫拱手道:“学生实在无能为力,恕罪恕罪。”
  展梦白见了他的神情,想到那秦瘦翁的样子,心中又悲又怒,那大夫话也不敢多说,提着药箱,狼狈走了,展梦白一面安慰宫伶伶,一面又去请了几个大夫,也是连药方未开就拱手走了,展梦白望着病榻上的宫伶伶,口中连说无妨,但目中却已不禁流下泪来。
  宫伶伶突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凄然一笑,道:“叔叔,你不要难受,我本就自知命苦,是活不长的!”
  小小年纪的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展梦白心里宛如刀割,那轻轻一声叔叔,更令他心里感动,伸手一抹泪痕,强笑地道:“谁说你命苦,谁说你活不长的,像你这么乖的孩子,老天一定会保佑你。”
  宫伶伶摇头道:“叔叔,你不要安慰我,我心里真的一点也不难受,只是有些奇怪,爷爷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话声未了,她突然转过头来,展梦白见她肩头不住抽动,知道她不愿自己看到她在流泪,她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却时时刻刻不愿别人伤心,展梦白热血上涌,大声道:“伶伶,你不会死的,叔叔若是不能将你救活,叔叔我也不要活了!”大步奔了出去。
  夜色深沉,展梦白犹在街头踯躅,他纵是天大英雄,纵有天大勇气,但此刻却不敢去看那小小女孩忍泪的眼睛,只因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挽救这可爱女孩的性命,死神的魔掌,当真是冷酷无情。
  风来风去,星升星落,天边又自露出曙色,街上渐渐有了行人,见到展梦白这付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当他是个疯子,更加不敢走近。
  突听一声呼喊,一行镖车的队伍,自街头浩荡而来,镖车上斜插着一面锦旗,锦旗上绣着的是一只火红的狮子,两个镖头,身穿华服,跨着大马,指点谈笑而来,顾盼之间,洋洋自得。
  展梦白心头一片死亡阴影,这些天他经历死亡已太多了,眼前茫茫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两个镖头见到个褴褛汉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浓眉齐地一轩,左面一人呼哨一声,右面一人叱道:“闪开!”方待一鞭挥下,那知这褴褛的汉子,已霍然转过身来,抬头望了他两人一眼。
  左面一人呆了一呆,只觉这一双眼睛,其利如剑,定必在那里见过,喃喃道:“朋友好生面善,不知……”
  展梦白面色一变,道:“你看错了!”大步避入檐下,他心情如此萧索落寞,实在不愿见到故人。
  那两个镖头策马走了几步,左面一人,犹在垂首思索,右面一人含笑道:“西门兄,那汉子那般落魄,你怎会认得,想必是看错了?”
  左面一人摇头道:“人们如有那样一双锐利的眼神,必定不会是寻常人物,只恨我明明知道必定曾经见过此人,一时又偏偏想不起来。”此人面色赤红,身材魁伟,神情十威猛,但衣着却极为华丽,有如走马章台的纨裤公子。
  展梦白望着他两人的背影,只听镖车队伍之后,一高一矮两个趟子手,已在呼喊起镖号。
  矮的一人声音雄浑,缓缓呼道:“威……震……八……方。”
  高的一人声音尖锐,急地呼道:“南狮西门,北狮东方,武林双狮,威震八方……”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口,声音一高一沉,一急一缓,配合得甚是佳妙,宛如一弦、一管两件同时吹奏的乐器一样。
  展梦白暗叹一声,在嘹亮的呼声中,悄悄避入了客栈,在房门外徘徊半晌,终于推门而入。
  晨光熹微,穿窗而入的朝阳,照得房中满是尘埃,展梦白轻轻道:“伶伶,你好了些儿——”
  目光转处,语声突顿,床上被褥零乱,床边窗子大开,那宫伶伶竟已踪影不见,展梦白心头大震,只见桌上粗磁菜碗下,压着一张粗糙的纸笺,上面零乱地写着两行幼稚的笔迹,赫然竟是:“叔叔!麻烦了你许多天,现在我要去找爷爷了,我知道大概已永远找不着他老人家了,但我只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无论天上地下,我总有一日会找到他老人家的,叔叔,你说是么?”
  笔迹是幼稚的,显然出自幼童,但字句问的沉重与哀痛,却又是那般苍老,苍老得有如饱历沧桑的成人。
  展梦白双手颤抖,心如刀割,四肢软瘫,噗地坐到椅上,突听门外哈哈一笑,一个锦衣赤面的高大汉子,推门而入,笑道:“展世兄,我毕竟想起你了,你既然到了无锡,怎不住到我那镖局中去——”转首见到展梦白的神情,笑声为之一敛,仍然接口道:“你心里若有什么忧愁之事,看在令尊大人与我数十年的交情,也该说给我知道,难道三两年不见,你便忘了你这西门二叔了么?”
  潦倒落魄之中,骤然见到如此诚恳热情的父亲故人,展梦白心头更是一酸,他不愿眼中的泪先被人见到,霍地转过头去,却将手中的纸笺,交给了这锦衣赤面的汉子,也就是“红狮镖局”江南支店的主人,与河北保定府的东方狮两人,合称“武林双雄”的西门狮手上。
  西门狮见到这张纸笺,神情亦是微微一变,简略地问了几句,长叹道:“这只怪你为何不早些……唉!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幸好她一个小女孩子,孤孤单单的必定走不甚远,展性兄,你只管随我回去将息,待我令手下的兄弟四下寻找,想来必定找得到的。”
  展梦白茫然点了点头,茫然走了出去,他本就不善拒绝别人真诚的善意,何况此刻疲惫与悲哀更已使他心里没有主意,到了“红狮镖局”那气派甚是堂皇的大门前,还未入门,西门狮已吩咐摆下迎风之酒,展梦白多日潦倒,见到他如此盛情,心里更是感激。
  酒过三巡,西门狮道:“这次我自院南走镖回来,已不想再接生意,正好与展世兄你痛饮几日,然后——”
  展梦白道:“二叔你不想再接生意,可是为了”情人箭“么?”
  西门狮面色微变,长叹道:“不错……那一日我在途中遇着”崂山三雁“贺氏兄弟,才知道令尊大人的恶耗,唉,风雨飘零,老成凋谢,今后武林,便全要看展性兄你们这一辈少年英雄了。”
  展梦白面色苍白,方待说话,却见一个镖伙,遂巡着自后堂走入,附在西门狮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西门狮双目一张,厉声道:“他何时来的,是谁的主意将他留在此地?”
  那镖伙道:“二爷昨夜才来,说要住在此地,镖局里谁敢说不?”
  西门狮冷“哼”一声,道:“他此刻起床了么?”他为了招待展梦白,到此刻征尘朱洗,连后院都未曾去过,与他同来的那个镖师,却已在净身沐浴了。
  话声方了,只听大厅旁的穿廊里,有人答话道:“小弟听得大哥回来,已在饮酒,便赶来前面,还要为大哥引见一位朋友。”语声尖锐,笑声阴森,笑语之声,方自传来,展梦白神色便为之大变。
  只见门一掀,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人,高的面如淡金,似有病容,矮的两腮无肉,目光闪缩,赫然竟是“金面天王”李冠英,“笔上生花”西门狐两人,西门狮虽是满面不愉之色,却仍然长身站起,道:“毋庸引见了,这位李兄我也认得的,却未想到李兄竟会与你同行?”
  西门狐咯咯乾笑道:“李兄,原来你也认得我大哥的,我这大哥对谁都好,就只对他嫡亲的弟弟,有些……”
  突见李冠英面色大变,目光瞬也不瞬地望在西门狮身后,不禁随之转目望去,便赫然见到展梦白那一双锐利的眼神,心头一震,失声道:“展梦白,你……你竟然还没有死?”
  展梦白冷笑一声,端坐不动,李冠英满身颤抖,道:“姓展的,你……你将她带到那里去了?”脚步一抬,便要冲向展梦白。
  西门狮面色一沉,横身挡在他面前,道:“李兄,你莫非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李冠英目光赤红,大声道:“好好……姓展的小子,你有种出去么?”他为了寻找陈倩如,却不知陈倩如已死在荒林中被孙玉佛点了“死穴”,一路自杭州来到此地,突地见了展梦白,自是心神激动,不能自主?
  西门狐冷笑道:“上次被你逃了一命,这次你还逃得了么?”两人身形一闪,一左一右,向展梦白迫去。
  西门狮伸手一拍桌子,厉声道:“住手!”
  西门狐道:“大哥,你可……”
  西门狮道:“谁是你的大哥,我西门狮可不配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你竟敢在此无礼,便请快些给我出去!”
  西门狐冷笑道:“多年不见,想不到大哥你竟这般与淫贼为伍……”展梦白霍然长身而起,大步走了出去,李冠英飞步跟出,西门狮面色铁青,纵身一掠,三人一齐跃到院中。
  李冠英厉喝道:“西门兄,最好你莫来多事!”
  西门狮怒道:“你要怎地?”
  李冠英大步走出镖局门外,回身道:“姓展的,你敢出来么?”
  西门狮道:“展世兄,留步……”展梦白却也走出门外,李冠英双臂一振,左拳右掌,直击过去,西门狮横身挡了他一招,两人竟在镖局前动起手来。
  第八章 花艳花狂
  李冠英拳风虎虎,大怒喝道:“西门狮,我已给你面子,走出镖局,你还要多事么?”
  说话之间,撇开西门狮,冲到展梦白身前,展梦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闪身避过他一招。
  西门狮怒喝一声,突听身后“叮”地一声,西门狐手持双笔,已来到他身后,冷冷道:“大哥,你还是莫管闲事的好!展梦白这淫贼……”
  西门狮喝道:“放屁,你才是淫贼!”一脚踢向李冠英,一拳击向西门狐!
  西门狐道:“你定要多事,小弟只得无礼了!”左笔点向展梦白,右笔玷向西门狮的脉门。
  刹那之间,四人竟斗在一起,混战起来,镖局里出来的人,楞然立在门口,却不知帮谁是好。
  街头突地蹄声大起,一辆八马并驾的华丽马车,在滚滚尘烟中飞驰而来,后面一连串也跟着八匹健马,车辕上却跨着一个劲装大汉,赶车的见了在街小混战的四人,不但不将车势放缓,反而呼哨一声,别地一鞭,横击在前面匹马的马背上。
  马车奔行更急,有如风驰电掣一般,立在镖局门口的汉子,齐声惊呼道:“赶车的,你瞎了眼么?”
  此刻李冠英、西门狐两人,已居下风,西门狐只见展梦白一拳击来,拳势刚烈,势不可当,方待转身避过,马车已飞驰而至,他大惊之下,纵身一跃,跃上了马背,赶车的怒骂道:“你我死么?”一鞭挥击而来。
  西门狐回手一笔,笔身卷住了鞭梢,车马飞驰不停,转瞬间已冲出丈余,西门狮、展梦白,齐地怒叱一声,飞掠而去,镖局中的镖师、镖伙,也抢步下了石阶,健马一阵长嘶,长街上立时大乱,西门狐暴喝一声,将那赶车的拉下座来,赶车的撒手甩,在地上连滚数滚,西门狮却嗖地跃上车座,一把抄住了绳,展梦白五指如钩,紧紧抓住了车辕。
  八匹健马,仰首一阵长嘶,马车霎然刹住,跨在车辕上的大汉,怒喝一声:“找死!”
  甩手一掌,切向展梦白的手腕,展梦白方待反腕抓去,那知这大汉目光瞧了展梦白一眼,掌势突地停顿,失声道:“原来是你!”
  展梦白凝睛一望,亦自诧声道:“是你!”两人一齐呆在当地,原来这大汉竟是方巨木!
  马车后八匹健马上,各自坐着一个勤装大汉,此刻有的已跃下马鞍,与镖师动起手来,有的仍端坐在马上,手挥长鞭,将镖伙乱打得叫苦连天,那赶车的却已跌得鼻青脸肿,在地上爬不起来。
  西门狮奋力挽住了马车,嗖地跃下车座,怒喝道:“是那里来的狂奴,敢在红狮镖局前撒野!”
  喝声未了,只听车厢中轻叱一声,车门大开,一个身穿锦缎长衫,腰扎一条火红丝条的玉面少年,一脚踏着车座,斜斜倚着车门,他双手衣袖,高高挽起,左手食指,戴着一枚发亮的翠玉斑指,右手之中,却拿着一管长过三尺的翡翠烟管,双目有如明星一般,令人不敢逼视。
  那八条勤装大汉,一见这锦衣少年,齐地垂首肃立,不敢再动,镖局中的弟兄见了这锦衣少年,亦是眼前一亮,楞在当地!
  只见这锦衣少年伸手一指,那长长的翡翠烟管,几乎指到西门狮的面前,道:“是你把咱家的马车拦住的么?”
  西门狮气往上冲,挺胸道:“不错,你要怎样?”
  锦衣少年仰天笑道:“好好,这人倒还有些胆气。”伸手一撩衣襟,一步跨下了车辕,大摇大摆地走了两步。
  此人神情装束,在华丽中混杂着狂放不羁,既似骚人墨客,又似纨裤子弟,但说起话来,话声却娇柔有如女子,一双明亮的眼波,在刚强之中,也带着些女子的妩媚之意,走过展梦白时,双眉微微一皱,道:“快生将手拿开,不要弄脏了我的车子。”
  展梦白双眉一挑,锦衣少年却已霍然转过身去,朗声道:“方巨木,你认得这些人么?”
  方巨木垂手道:“小人只认得这位……”
  他随手一指展梦白,锦衣少年截口道:“他的手拿开了么?”
  方巨木道:“这位便是三夫人的……”
  锦衣少年“噢”了一声,似乎也甚是惊奇,回身上下打量了展梦白几眼,道:“奇怪奇怪,三阿姨那样爱乾净,你为什么这样脏?”
  展梦白怒道:“我的事与你无……”
  锦衣少年大声道:“方巨木,找两件衣服给他,回头咱家还有事问他!”他似乎永远不愿听人将话说完,每次总是只要别人说话一半,他使截口打断,西门狮见他竟似与展梦白是亲戚,心中不禁大奇,却将满腔怒火抑制下去,沉声道:“在下西门狮,乃——”
  锦衣少年一挥烟管,道:“你不要说了,咱家方才本想叫你们叩头为礼,既然他是三阿姨的儿子,你们也连着占了便宜。”回首道:“让出一匹马来给他,立刻动身了。”
  他说话又急又快,根本不给别人说话机会,彷佛将别人都看成他的奴才一般,西门狮浓眉一扬,沉声道:“我方才本想叫你叩头陪礼,但你既是展性兄的相识,咱家只好让你占些便宜。”
  锦衣少年扬眉道:“你说什么?”
  西门狮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说的便是什么!”
  锦衣少年双眉微微一皱,掌中的翠玉灯管,突地出一片碧光,有如天神倒挂一般,向西门狮当头卷下。
  西门狮一惊撤身,连退数步,锦衣少年哈哈笑道:“你胆气虽然不错,但武功却太差了,我这一招里故意露出四处破绽,你只要看出一处,便可立在当地毋庸动弹,这样的武功,还想和咱家动手么?”
  回转身去,再也不望西门狮一眼,伸手一拍展梦白肩头,笑道:“快骑上马,随我走吧。”
  话犹未了,李冠英已大喝一声,扑了过来,喝道:“等我打杀了他,你再带走他的首!”
  锦衣少年道:“你武功难道比那红脸还要高么?”
  李冠英厉声道:“这姓展的与我仇深知海,你武功便是比我高十倍,我也要和他拚了!”
  锦衣衣少年仰天笑道:“好愚蠢的人,你武功若比咱家差了十倍,还有什么好拚的!”
  手腕一振,翠玉烟管又自出一片碧光,李冠英只见这一片碧光中果有几点破绽,双足钉定,闷哼一声,五指箕张,向烟管抓了过去,锦衣少年大笑道:“蠢才,你上当了!”
  笑声中手腕一反,那亮银的烟斗便已敲在李冠英左肩“肩井”穴上,李冠英木立当地,竟已不能动弹。
  锦衣少年道:“我这独门点穴无人可解,你还是乖乖站在这里呆上几个时辰,谁若要妄解穴道,引起他的内伤却莫怪咱家未曾言明在先。”左脚跨上车辕,突又回首道:“你怎地还不上马?”
  展梦白道:“你要我上马随你走么?”
  锦衣少年道:“不错,等你换件乾净衣衫,我有许多话要问问你。”右脚也跨上了车辕。
  展梦白仰天狂笑道:“你嫌我脏,我都还嫌你脏哩,你若是有话问我,先脱下衣服让我嗅嗅你身上可有臭气?”他见了这少年如此狂傲,满心怒气,不可宣,言语也刻薄起来。
  方巨木颜色大变,惶声道:“展公子,二宫主对你一番好意,你怎可对地无礼?”
  展梦白笑声一顿,诧道:“宫主?她……她是个女子?”
  众人心中亦是满心惊诧,江湖中以旱烟作为打穴武器的高手虽不少,但其中那有一人会是女子,只听方巨木沉声道:“正是!”
  众人目光一齐向这“二宫主”望了过去,那知她却大笑道:“咱家本不相信你会是三阿姨的儿子,但见了你这脾气,却当真和三阿姨毫无二致,来来来,咱家倒要让你嗅嗅身上可有臭气?”
  展梦白呆了一呆,面颊不禁微微红了起来,“二宫主”笑道:“你若是不敢来嗅,便乖乖跟我走吧,再要推三赖四,便不是大丈夫了!”
  展梦白几曾见过这样万事俱不在乎的女子,一时反倒怔住了。
  西门狮亦是满心惊诧,这老江湖已看出展梦白与这女子关系非比寻常,当下心念数转,道:“展性兄,我若寻着那孩子便留下她来,在这里等你。”
  与他同行的镖师生怕又生变故,连忙道:“正是正是,展公子你只管放心随……随这位宫主谈话去好了!”
  展梦白怔了半晌,一言不发,拧身掠上一匹空马,李冠英双目圆睁,满头大汗,却无法动弹一下。
  西门狐见了这女子的武功,那里还敢多口,只见她“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那赶车的早已揉着腰爬上车座,此刻马鞭一挥,赶车上路,口中却暗暗骂道:“保镖的奴才,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展梦白在马上微一抱拳,烟尘大起,车马又复启行,只听马嘶声不绝于耳,车马已转出长街。
  西门狐在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男不男,女不女,像个妖精!”一把抱起李冠英,便要向镖局内走去。
  西门狮面色一沉,厉声道:“我与你恩义早已断绝,你再踏上这石阶一步,我便打杀了你!”
  西门狐回望一眼,只见四下镖师,眼中都有厌恶之色,冷笑道:“走就走,你日后莫要后悔便是了。”
  西门狮怒叱一声:“滚!”挥拳击去。
  西门狐连退几步,转身便走,口中犹自冷笑道:“别人一招中四处破绽俱未看出,只会对着自己弟弟发威,又算什么……”突地见到西门狮踏上一步,再也不敢多话,如飞奔出街头。
  这条街甚是僻静,但一转出去,市面便颇为繁盛,西门狐手里抱着李冠英,口里叹着气道:“李兄,你看看,亲生兄弟都是这种样子,小弟对你却又是怎样?你我若不是生死与共的交情,小弟又怎会为你受这些闲气,只望你日后……”
  他一面说话,一面向客栈走了进去,说到这里,突见客栈中走出一个满面忧郁的青衫老人,赫然竟是杜云天,语声不禁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