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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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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宇儿你就别去了。”魏老三看了祁元夜一眼,见他笑得温和,但还是不愿意儿子做人奴仆。幺儿是他养大的,虽不会说话,却真像小儿子一般陪着他。即便是魏宇也要去书院,每旬能只回来一次,幺儿却一直跟在他身后。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将他送人。

“阿爹,我们一起去,公子不会亏待我们的。”魏宇怎肯扔下父亲,即便入了奴籍又如何,若是他此时离开阿爹,与畜生何异,应该是连畜生都不如。他永远都忘不了幺儿站在村口等他回家的模样,这是他的幺弟啊。

“你们想多了。”祁柒看二人面色变换不停,就知道他们想多了。哈哈笑道,“公子又不缺奴仆,不用你们卖身契的。是吧,公子。”

“嗯。既然阿七明白,就去吧。”

“……”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阿七心里苦,嘴上却不说,睁着小眼睛瞅着祁元夜。

“将他们和丁叔叔安排在一起就好。户籍和路引的事儿阿七也顺便办了吧。”祁元夜无视了阿七扮可怜的眼神,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公子相信你。”

这话到不是作假,阿七心思灵活,能言善辩,看着跳脱,却最善与人打交道。那一张媒婆嘴能把死的说活了,假的说真了,夸人的时候天花乱坠,损人的时候更是口不留情。和那些官吏吹牛扯皮最擅长不过了,所以这跑腿的事儿还真得靠阿七了。
 
阿七被祁元夜夸得头晕目眩的,咧着嘴晕乎乎的带着魏家父子离开了,方思文和祁元乾目送着小猴子消失在人群里,满脸不舍。

“思文表哥若是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去庄子里看它们。”祁元夜走在中间,祁元乾和方思文在左右两边好奇的打量着路边的玩意儿。

“会不会打扰到阿夜你?”方思文再怎么心大,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确实很喜欢小动物。

“不会,表哥不必客气。”祁元夜看他挠着头,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想答应又礼貌推辞的样子,微笑着答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夜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来给你庆祝。”方思文天生对人的情绪敏感,自然能听出祁元夜是真心的,对这个表弟的感觉从可以一起玩儿的表兄弟一下子上升到了值得深交的良朋知己。

“二哥哥最喜欢读书,还喜欢弹琴作画。他吹得箫可好听了。”祁元乾掰着手指头细数着,一脸骄傲的表情,额上的碎发挡住了眼睛,他不自在的眨着眼睛,显得天真可爱。

方思文听了翰儿的话,睁大了挤在□□里的眼睛,一脸惊叹的表情,崇拜的目光闪亮的连阳光都失色了几分。他不爱读书,却十分敬佩有学问的人。

“阿夜你可真行,表哥我一看书就打瞌睡,弹琴跟弹棉花似的,不过哥那里有一管玉箫,自买来就没用过,哪天给阿夜带过来,不许推辞。”

“好,那就谢谢思文了。”看他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祁元夜咽下了推辞的话,缓缓笑开,这是一个令人温暖的人。

“客气什么。翰儿,走,我们去套圈儿。”方思文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晕爬上了脸颊,染红了耳垂,拉着祁元乾去和摊主买竹圈儿。

“二哥哥,你也很厉害了,有好几次都差点要套住了。”翰儿伸出小胖手拍着祁元夜的背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又默默的插了二哥哥一箭,而且正中红心。

“……”

“噗嗤——不要气馁,以后表哥教你练武,保证百发百中。”方思文捏着祁元夜的肩膀,摇头道,“瞧你瘦的,怪不得扔不远。”

这是远近的问题么?身后的侍卫小厮齐齐想到。

“公子,属下替您套吧。”

尹子枫面无表情的开口,祁元夜红着脸将剩下的三个圈放在了他手上。

“啪——”
“好厉害。”这是激动的翰儿。

“啪——”
“真人不露相啊。”这是点头赞叹的方思文。

“子枫,我想要那只小狗。”祁元夜抱着尹子枫套中的白瓷老虎和青铜匕首,一手揪着尹子枫的衣角,一手指着卧在篮子里的小奶狗。

篮子很是小巧精致,只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竹条编的紧密结实,边上的毛刺打磨的光滑平整,篮子里垫了一层青灰色的棉布。土黄色的奶狗乖巧地卧在上面,头枕在两只白色的前爪上,小眼睛圆溜溜的像黑枣似的,小拇指大的耳朵折起来贴在两侧,十分可爱。

摊主也是有趣,还未见过有套活物的玩法呢。

——————————————马车里的分割线

“阿夜,你那小厮真不像小厮,倒像个侍卫。”方思文想着尹子枫面若冰霜、生人勿近的表情,还有那三投三中的本事,越发觉得他是个高人,小孩子话本看多了,总以为高人就在身边。

祁元夜捧着篮子,轻点了一下小狗的鼻子,惹得它连连打喷嚏,连忙将手收回去,却没想到它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小指头,细细的吮吸。听到方思文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表哥你说子枫啊。他和我一同长大,就像兄长一样。别看他一脸冷漠,其实是个心细的人。治文学武上都很有天赋,做小厮确实太委屈了,过些时日,我还想着求母亲销了他的奴籍。”

“我看他,一举一动颇有章法,想必是练过吧。”

“嗯,和阿六、阿七他们学过几招。阿六、阿七是我的侍卫。”说到此处,祁元夜对尹子枫也是敬佩不已。他所说的“学过几招”绝对是谦词,以尹子枫现在的身手,以一敌百是不可能,但以一敌十绝对是绰绰有余的,青雀街的那些地痞流氓被他收拾过一次,现在对他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就连阿六、阿七也只是占了身高体重的优势,想来再过些日子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但祁元夜知道,这都是他应得的。古往今来,颖悟绝伦的人不计其数,然天资卓绝却又勤奋刻苦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无论寒暑,尹子枫每日寅时初便起床,亥时末才歇息,若不是祁元夜拦着非要通宵达旦不可。如此数年来苦学不缀,不只武艺精进不少,就连东西厢的书也看了大半。

祁元夜无数次感叹尹子枫生错了人家。这样惊才艳艳的少年,但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必定是才名远扬、前途无量的。不过即便尹子枫现在只是一个奴隶,祁元夜也知道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定会一飞冲天的。而这个机会祁元夜绝不吝惜。

方思文听了祁元夜的话倒是有些跃跃欲试。所有一心向武的剑客都在寻找对手。只是与他相熟的人里,他看不上那些碍于他的身份巴结糊弄他的人,觉得即便是赢了也不是真刀真枪,忒没意思。而那些有真材实料的人又看不上他三脚猫的功夫。所以说,不只是高手的世界寂寞如雪,半吊子的世界也是凄清如霜啊。

如今看尹子枫的言行,绝不是溜须拍马之人。而且以他习武多年(其实只有五年,蹲了三年马步)的眼光来看,尹子枫绝对是个好苗子,只靠着野路子就能把下盘打的如此稳,只要有名师指点,将来定能有所成就。这名师吗。方思文摸着自己光洁如白馒头的下巴,暗戳戳的笑了。

“那以后我可要多和子枫切磋几回了。”方思文听着祁元夜话里对尹子枫的维护,自然的改了口。他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视门第出身的老学究,既然阿夜对尹子枫都以兄礼相待了,他自是不会不给表弟这个面子,更何况他对尹子枫还是很有好感的。 
 
“二哥哥,到了么。”祁元乾至祁元夜的腿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迷糊的问。

“快了,可要喝水。”祁元夜按下他的手,看他又倒了回去,低头问道。

“要哥哥喂。”小家伙抬眼撒娇。

“好,那也得起来喝。”

看祁元乾扭着身子撒娇耍赖,祁元夜担心他呛着,只得伸手将他抱起来,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将茶杯送至他嘴边,“慢点喝。”

“你们兄弟二人还真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小媳妇呢。”方思文看着一颗小豆牙给另一颗喂水擦嘴的画面,忍不住出声调侃,不过怎么听,这话里都有股酸味儿。

祁元夜被他说得脸红,再看祁元乾还一副大爷的样子,觉得有火气从心口里往出窜,捏着祁元乾的胖脸狠声道:“回去我就禀告父亲,让你明日里就跟着大哥练武,正好你上午有空。”

祁元乾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二哥哥,你是说笑的吧。”小家伙声音糯糯的有一丝可怜。

“不是。”看小家伙一脸不乐意,又加了一句,“学好了以后保护哥哥。”

果然一听这话,祁元乾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拍着小胸脯高声道:“二哥哥放心,翰儿一定会好好学的,以后二哥哥就交给翰儿了。”

看祁元乾一脸“我罩着你”的表情,祁元夜和方思文抿唇而笑。

“翰儿,学武可是很辛苦的。要起很早,还要蹲马步,师傅可能会打人。”方思文出声吓唬他,这可是他作为过来人血泪的教训。

“翰儿不怕,二哥哥身体不好,我要保护他。”

祁元乾的声音还很稚嫩,却很坚定。让车内的两人红了眼眶,感动、羡慕。 
    






第32章 童养媳
公元前一八八年。
赵国,文王五年,八月十日。

日子就像车轱辘,一圈一圈的往前转,平静却不枯燥。

祁元夜的功课排的越发满了,师父似乎想要教出一个全才来。政工农商、礼乐书数,无所不传、无所不授。若非他不能习武,恐怕还要加上射御两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学骑马射箭了,只是相对于前几项,要求不那么高罢了。即便如此,学不好还是要罚的。可怜祁元夜的手背、小腿新伤叠旧痕,就没个好全了的时候。倒是被掌过几回嘴后,规矩越发的像样了,猛不丁看上去倒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韵味,而不是披着贵族皮的小老百姓,至少那一脸温和疏离的笑还是很能唬人的。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

自从带着翰儿与方思文一道逛了西街,三人的感情就像方小胖子的体重一样“蹭蹭蹭”的往上涨。

这人哪,远看着是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走得近了才知道其实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回想“当年”初见时,小胖子虽生的圆润了些,可也是以“仗剑游天下,除暴亦安良”为己任的好胖子,可如今躺在软榻上吃的像鼹鼠的人是哪个。贪吃也就罢了,关键他还臭美嘴毒,丝毫不觉得自己“健硕”的身材有什么不好。

不说祁元夜、祁元乾看透了这位装得高深莫测的表哥,方思文也表示看错了人。想当初两个表弟一个瘦瘦的乖巧可人,一个肥嘟嘟的志同道合,哪里会想到竟是两个恋兄(弟)狂魔。

想着祁元乾整日里屁颠颠的跟在祁元夜身边,“二哥哥、二哥哥”的叫个不停,他就一阵恶寒。叫“二哥”不就好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兄弟情深。祁元夜更过分,端茶递水、喂饭穿衣,动不动就黏在一块儿,整的跟个童养媳似的。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小兔崽子,还非要装大人,也不见他向自己嘘寒问暖,还老是嫌弃他吃的多、长的胖。心眼儿多的像筛子,整个一芝麻馅儿包子,也就是祁元乾那个小傻子觉得他“二哥哥”善良柔弱,需要他保护。

真是交友不慎啊。方小胖子惬意的蹭了蹭身下的兔皮褥子,顺便斜了一眼手把手教祁元乾写字的祁元夜,一手摸着怀里的小奶狗,一手取了一块豌豆黄,泄愤似的咬了一口,狠狠地嚼着,也不知嚼出了什么味儿。

“思文表哥,你牙疼么?二哥哥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你命’。二哥哥说要认真刷牙,翰儿都做到了,表哥是不是偷懒了。二哥哥说吃糖对牙不好,表哥你少吃一些吧……”其实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祁元乾看着被方思文一扫而光的盘子心疼道。

“……”方思文被他一连串的“二哥哥说”炸晕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竟发现牙真的开始疼了。不仅牙疼,头也开始“突突”的疼。

“翰儿表弟,你可以自己说,不必每句话都加上‘二哥哥说’。还有,表哥不——牙——疼——”最后三个字的咬牙切齿。

“啊——”祁元乾没听明白他前面的话,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回道,“可是这些就是二哥哥说的啊。还有,表哥你不牙疼为什么咬牙啊?”祁元乾看了一眼只剩下碎屑的盘子,扁了扁嘴,“豌豆黄不用嚼的。”说完后睁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祁元夜。

“一会再叫吴妈妈给你做。”祁元夜扫了眼只剩下盘底的糕点,摸着祁元乾的头安慰道,说完悠悠的看了方思文一眼。

方小胖子先是被祁元乾看傻子似的目光噎了一下,“哥难道不知道豌豆黄不用嚼吗,还用你说”。正腹诽着,又被祁元夜凉凉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翰儿的豌豆黄吃光了,有些心虚的笑道,“嘿嘿,这糕点太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表哥就替你解决了。何况一会不是还有么,别难过了,嗯?”

祁元乾眼中的泪要落不落,在眼眶里打转,让两人更是心疼、心虚,正手忙脚乱的哄着,却听祁元乾“噗嗤——”一声,哈哈笑开。

“被我骗了吧。”哪还有刚刚泫然欲泣的的委屈。 

“讨打。”方思文看祁元乾一脸得意的表情,作势要教训他,小家伙吓得连忙钻进了祁元夜的怀里,头埋在他胸前。祁元夜淡淡的瞟了一眼举着手的方思文,只看得他讪讪的放下了手,“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这十天的糕点免了。”祁元夜倒不是为了几块豌豆黄,只是在方家,大表哥他们管得严,思文表哥不敢偷食,只能来他这儿吃个尽兴了。只是,看他不过一月又胖了一圈的圆脸,祁元夜已下决心要限制他的吃食了。

“不要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出,不知道的还当祁元夜怎么着了他。祁元乾默默捂了耳朵,祁元夜额角的青筋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嘴角抽搐。

“二十天。”瞬间收声。

“呃,阿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语气哀怨委屈,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不过配着那一抖一抖的肥肉,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一个月。”祁元夜显然不吃这一套。

“表哥错了。”方思文正了脸色,严肃道。

“嗯,以后少吃点。”

祁元夜将祁元乾自怀里揪出来,继续教他写字,小家伙都会使“祸水东引”之计了,都是自己教得好。

方思文上下打量着自己,我吃的不多啊。不对,这不是重点,“少吃点”就是还可以吃了。方小胖子为自己找到了祁元夜话里的漏洞沾沾自喜,祁元夜却看得摇头失笑,为了吃,他这位表哥也是豁出去了。

方思文看着两兄弟前胸贴着后背,都快连在一起了,心里一阵不爽。不时地弄出些响声,可惜书案旁的两人不为所动,祁元夜温和的笑着,祁元乾乖巧地听着。

“嗤——”教我念书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耐性,还拿鞭子吓唬人,真是偏心。方思文的将盘里的碎糕点撵成沫儿,盘子被磨的“呲呲”响。

“我去找子枫切磋了。”看祁元夜、祁元乾半天不搭理他,小胖子跳下软榻,拎起木剑,气冲冲的出门了。

“小心些。记得回来吃饭,别忘了时辰。”祈元夜停了笔,抬头嘱咐道。

“知道了,整天唠叨的像个老妈子。”方思文极为潇洒地摆了摆手,嘴上不耐烦的抱怨,唇角却不知觉的勾了起来,“哼——”,算你小子有良心。

“翰儿想出去看他们练剑吗?” 

祁元乾自祈元夜怀里探出脑袋,盯着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祁元夜以为他也想去,开口问道。

“不想。”说完祁元乾又低头认真的写了起来。

祁元夜有些担忧。

上次翰儿在马车上说要保护他,祁元夜只以为是小孩子的笑言,没想到他第二天竟真的开始跟着大哥练武。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阿爹和阿娘的。

祁元夜还记得,头一天下来,翰儿躲在房里直掉眼泪,被他撞见还骗他说一点也不累,劝小家伙放弃也不听。到底是祁家的种,平日里再怎么撒娇打诨,真要是下了决心,任谁也劝不动。祁元夜只能给他做了些爱吃的东西,喂他吃饭,又伺候他洗漱,才搂着他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祁元乾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有些喜欢了。说来也是,自从祁元乾开始练武,愈发的娇气了,泪眼汪汪的让祁元夜陪他睡,以前他也不是没提过这要求,只是全家人都反对,就是最宠他的祁元夜也不乐意。不过现在大家看他小小的人儿每天累得脸色苍白、小腿抽筋,身上的肉肉都不知不觉的少了几两,实在是让人心疼。祁元夜一个不忍心,就答应了下来,这一答应就彻底的沦为了祁元乾的贴身小厮,还是没有份例但任劳任怨的那种。

聪明的祁元乾一见有机可乘,立刻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要祁元夜给他做饭。

所幸他的院里有小厨房,下人又被敲打过,偷偷的做也没什么。不然祁元夜一个七岁的娃娃踩着凳子炒菜的的画面可着实伤眼,再说这娃娃还是昭烈侯的嫡亲孙子。

而祁元夜看他瘦的双下巴消了一半,再想到他上午要练武、下午要学文,哪有不应的理儿。顿顿按照祁元乾的喜好做,不过几天,小家伙的又胖嘟嘟的了。倒是祁元夜一天几头的跑,本就干扁的身子又瘦了不少,风一吹衣服里空荡荡的,活像罩了根竹竿。

数天忙下来,饶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了,何况祁元夜那副四面漏风的破身板。尽管他掐着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却还是屡屡犯错,不是给师父递了滚烫的茶,就是做了未放盐的菜,要不就是上课困得打瞌睡,就连课业也做得乱七八糟,气得刘其琛吹胡子瞪眼,却也没罚他,问明缘由后,压着他躺下,只待祁元夜醒来后再找他算账。






第33章 无题
祁元夜躺在床上,身体疲惫极了,脑子却很清醒,无半分睡意。眼睛偷偷地打开一条缝,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刘其琛。师父果然是对他更好了。自从拜师之后,祁元夜发觉他离师父更近了一些,不止是“称呼”上的亲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师父对他的严厉还有宠爱比之以往更甚,这两个看似矛盾的词放在一起却并不违和。师父的关心很不起眼,像是怕被他察觉一般,会一边别扭的为他夹菜,一边说狠话威胁他不许剩饭。一定是那夜的夜色太黑风太大,他才会被师父吓到,祁元夜这样想着,身子忍不住往师父身边靠了靠,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眼皮慢慢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祁元夜这一觉醒来,自是神清气爽。刚要起身,就被摆在桌上的藤鞭吓得软了腰,“扑通——”一声倒了回去,眼睛睁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说祁元夜自己如何让窘迫,这副傻样倒是把刘其琛逗笑了,满室严肃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

“说说你错在哪了?”刘其琛坐在床上,斜靠着床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祁元夜。“不要说些花团锦簇、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为师。”

祁元夜顿时将嗓子眼儿里的套话咽了下去,低头皱眉深思,不自觉地咬着拇指。

“别啃了,晌午饭多加些肉,省得成日里和你的指头过不去。”刘其琛一藤条抽在他抬起的手上,鞭尾险些扫过祁元夜的嘴巴。

刘其琛对徒弟一皱眉头就含指头的毛病已经无奈了。就因为这个小徒弟的指尖都被藤条抽出血了,可就是屡教不改。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纵他。如今年纪小,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若长大了还是这幅痴样,他宁愿将他的手打烂,省得他到处丢人现眼。

祁元夜疼得将手拿下来,下意识地藏到了身后,顷刻后又将手举平,伸到师父的眼前。

“上次的翻倍,就是四十下。为师说得可对?”

藤条轻点在祁元夜的身上,他自觉地挺胸抬头,伸直胳膊,并拢十指。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师父旁边的九月,咬着唇,面带哀求。看他摇头后,小手轻轻抖了一下,面上一片惨白。

他不怨师父教训他,只是太疼了。

那感觉就像刀子锉肉一般,手指头上的肉一点点被打碎,表面上却好好的,只有些许血丝渗出。入骨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将指头齐齐砍掉,却只能握紧笔继续写字。

师父的规矩他自是牢记的,首犯十下,再犯翻倍,以此类推。四十下,也许他的手就此要废了吧。师父对待礼仪规矩颇为看中,若是其他时候,他还敢上前撒娇求饶,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俗话说得好“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他亦没脸求饶,只能将手绷直,低声回道:“回师父,您说得对。”

藤条抽了下来,祁元夜闭着眼睫毛微颤。

“啪——”

疼,很疼。

无论挨了多少回,祁元夜还是不能习惯这种疼,像是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缓缓地旋入血肉,削肉销骨的疼痛从中间蔓延到四周,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祁元夜不能理解师父的想法,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一个微不足道的坏习惯,根本不值得师父发如此大的火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敢说师父的不是。几回的教训下来,足以让他明白师父不喜欢人忤逆他,更不喜欢人质疑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听话。

手指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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