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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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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伯庸不明其意,却仍然十分欢喜,被汗濡湿的手心握紧门框,红木的清凉将他从呆愣中惊醒,这才浅笑着说道,“一切都好,一一不用担心。”

韩思芙听到阿爹口中唤出的“一一”二字时,眼眶顿时红了。一者,唯也,尔之唯一。

“若有难事,便差人来唤阿爹。”韩伯庸看着韩夫人热泪盈眶,睫毛微颤,双脚不由得向里挪了一寸,却终究没有回头。丢下一句话,攥紧拳头匆匆离去,他的脚步有些慌乱,就像他的心一般茫然无措。

……

“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果真是知道的。”韩思芙呆呆的望着门口,突然无声笑了起来,笑得岔了气都舍不得停下,“真是好狠的心哪。”

她泪流满面。






第41章 妯娌
公元前一八八年。
赵国,文王五年,八月十五。

朝廷的政令已于朝会翌日下达,然而除了乌江两岸死里逃生的灾民们欢欣雀跃外,其他地方的百姓并不知情,当然这也不妨碍他们欢喜的心情,因为中秋节要到了。

关于中秋节的来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除了一些好奇心强的小孩子,人们大都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他们想到的更多是“八月秋来五谷熟,十五月圆人更圆”的喜悦。

小孩子们没有经历过离别的苦,自然也体会不到团圆的乐。在他们看来,所谓中秋,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无非人齐了些,菜多了些。不过若真说与平常有何不同,那就是不用上学了。这无疑是最令他们兴奋的。

“二哥哥,你说为何要过中秋节啊?”好烦人啊。祁元乾赖在祁元夜怀里不老实的扭着身子,刚穿好的衣服又成了皱巴巴的干菜,好不容易从武师傅文先生那里逃出来,小家伙恨不得挂在祁元夜身上才好。

“因为今日是秋天的一半,所以要举国欢庆。”祁元夜任香草为他拾掇着头发,捏着祁元乾的耳朵,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哦,原来是这样。”祁元乾得了答案,还用心思索了一下,半晌后作恍然大悟状,“二哥哥,你真厉害,翰儿怎么就没想到。不过春天的一半为何不庆祝呢?”

“……”哥哥真的只是随口胡说的啊,有这么一个说什么都信的弟弟,祁元夜突然感到压力有些大,轻咳一声,“嗯——这个只是简单的说法。要从头细讲的话就太长了。”所以我们就不说了吧。祁元夜在心里悄悄补充了后半句,略心虚的松开了祁元乾被他揉搓红了的耳垂。

“那二哥哥你就长话短说嘛。”祁元乾拉起祁元夜的手,贴在他的脸蛋上,凉凉的真舒服。

“噗嗤——”香草终于憋不住的笑出了声,所幸公子的头发已经梳好,衣裳不用她帮着穿,急忙打开帘子走了出去,留下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香草姐姐这是怎的了?”祁元乾捂着腮帮子控诉的看着祁元夜,二哥哥你怎么能捏我的脸蛋。

祁元夜满脸无辜,“大概是想家了吧。”随后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哥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刚刚讲到哪了?”祁元乾不满的扭正祁元夜的脸,严肃的疑惑道。

“……”不是你先转移的么。这话祁元夜到底没敢说出来,否则这一晚上有的掰扯了。只得认真回道,“说到‘长话短说’了。”

“哦,那二哥哥你就‘长话短说’吧。”祁元乾翘着小二郎腿,头枕在祁元夜身上,惬意地吩咐道。

“……”祁元夜深吸一口气,小兔崽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不是待会儿要去松鹤院入席,我就——算了,还是长话短说吧。

“八月于秋,季始孟终;十五于夜,又月云中。稽于天道,则寒暑均,取于月数,则蟾魂圆,故曰中秋。”祁元夜拽了一堆生僻的骈文散句,心下不无得意,这下该知难而退了吧。

祁元乾果然抓着后脑勺坐起身,满脸疑惑,瘪嘴委屈道,“二哥哥,翰儿听不懂。”还未等祁元夜高兴地说出“听不懂就不听了,以后会懂的”,祁元乾却拉着祁元夜的衣角,乖巧道,“你细细的讲给翰儿听,好不好?”

“……”不好,哥能说哥也不懂吗?

“不要心急,慢慢往下听就懂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祁元夜苦着脸认命的说道。

“哦。”祁元乾立马倒了下去,摔在祈元夜身上,四仰八叉的像只翻了个儿的小乌龟。

“上古传说,日中有三足金乌,月中有三足金蟾。帝王春天祭日,祈求风调雨顺;秋天祭月,酬谢五谷丰登。所以,中秋最早是酬天谢神,庆贺丰收的节日。如今人们过中秋节,一是沿袭了上古风俗,二是取了人月两团圆的吉祥之意。”祁元夜从脑中收罗着看过的记载,东拼西凑的讲了出来。还怕祁元乾又有了说辞,尽量的说得通俗又直白。

不过显然祁元夜的担心是多余的,翰儿一听金乌、蟾蜍,早将中秋节忘在了脑后,一个劲儿的追问,“太阳里真的有金乌吗?月亮里住着金蟾么?金乌和蟾蜍到底长什么样子啊?二哥哥你见过吗?”

祁元夜换好衣服,还听到翰儿在那里喋喋不休,揉着额头,恨不得上前堵住他的小嘴。

“快下来穿鞋子,要迟到了,再啰嗦二哥哥就先走了。”

“二哥哥你帮我穿。”小家伙晃着脚丫,完全不管祁元夜的黑脸,二哥哥才舍不得不管他呢。

被祁元乾看透吃死的祁元夜跪坐下来,拿起小靴子为他套上。看翰儿一脸嘚瑟的笑,坏心顿起,伸出手指挠着他白嫩的脚心,小家伙痒得脚背都弓了起来,嘴里咯咯的笑着,不住地讨饶。
等到祁元夜为翰儿束起总角,打理好衣衫,白氏派来的丫鬟已经在催了。祁元夜没好气的点了点翰儿的鼻尖,小家伙不但不还害怕,还握紧了他的手指,牵着他的手讨好道。

“二哥哥,金乌和蟾蜍到底是什么啊?”祁元乾看祁元夜暖了脸色,终于忍不住问道,天知道他憋了多久。

“金乌就是三只脚的鸟,金蟾就是三条腿的□□。二哥哥都没见过。”祁元夜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家弟弟的执着,拉着他小心地迈过台阶,边走边道。

“啊——”祁元乾大失所望,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想到树枝上灰扑扑的麻雀,还有浑身长满脓疮的□□,打了个激灵,双手抱住了祁元夜的胳膊,“二哥哥,你背翰儿。”

“背不动。”祁元夜不知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低头看了下两人的相差不多的身长,还有粗细迥异的体型,果断拒绝。

“那抱着,翰儿好累啊。”小家伙撒娇道。

“抱不起来,等二哥哥长到——嗯,这么高的时候,就能背起翰儿了。”才怪。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比翰儿高了,可能连普通男子的身高都比不上。

“二哥哥不用伤心,以后翰儿长大了就能抱得动二哥哥了。”祁元乾看祁元夜瘦弱的身体,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羞愧。

莫名被同情了的祁元夜:……

哥才不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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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院

戌时三刻,月亮在夕阳的余晖中爬上树梢。

正院中,三房都已来齐,男女分坐左右两侧,上首的主位还空着。小厮丫鬟们在席间来去穿梭,忙而不乱。

“大嫂身上这衣服可真好看。这料子、这针线,还有这模样,啧啧。”三夫人李氏捏着帕子,来回打量着白氏身上的新衣服,满眼羡慕。转头戳了一下垂首坐在自己旁边,正抚摸着手上银戒指的二夫人何氏,“二嫂,你说是吧?”

“三弟妹说什么?”何氏一脸茫然的抬起头,露出一个憨厚讨好的笑,让李氏得了个没趣。

李氏狠狠瞪了眼没用的何氏,看她浑身一缩,暗啐了一口,这才用手帕半遮掩着面容叹道,“哎,果然大嫂这主母的派头就是不一样,想我嫁入祁家多少年,竟连这料子的名号都叫不出来。”

“三弟妹说笑了。这是灵州新产的月光锦,因其会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莹光而得名。还是家姐自灵州带来的,看我喜欢,就送与了我,统共就一匹。”白氏不理会李氏含酸捏醋的语气,抬了抬手臂,果然有流光划过。看的李氏愈发羡慕,恨不得上去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一匹啊。”
一匹布,只裁了一件衣服,那不是说还剩下许多。李氏转着眼珠子,正欲开口,就被白氏打断了,“是啊,可不是只有一匹,给大爷和几个孩子做几身衣裳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李氏顿时一梗,却还是不甘心,“大哥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会穿这样的衣服出去。大嫂也忒小气了些,不舍得给我和三弟妹开眼就直说,也别拿这些假话糊弄人呐。我们也不是那不识趣的,是吧,二嫂?”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何氏听李氏句句话拿自己做由头,简直欲哭无泪。她们一个是世家嫡女,一个是将门虎女。一个是当家主母心计多,一个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哪个都不是她能开罪得起的。

“大嫂、三弟妹,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何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在身旁的丫鬟身上,借力起身,没等两人反应,小跑着离开。

“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么多年都改不了浑身的小家子气。”李氏看着何氏窈窕的背影嗤笑出声。想当墙头草和稀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真是丑人多作怪。

若说李氏对白氏是羡慕嫉妒恨的话,那她对何氏就是不屑一顾了。一个乡下来的狐媚子,不知用什么手段笼络住了那个庶出子。不仅麻雀变凤凰不说,还迷得他十几年都守着她一个人,愣没纳过一房妾室。就是命不好,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病弱。果然是享不了福的下贱命。李氏自认是个爽利人,最看不惯她那娇娇弱弱、柔柔怯怯、唯唯诺诺的造作模样,明明是个村姑,却学着大家闺秀装柔弱,偏偏男人们还就吃这一套,李氏想到自家院里一打子的娇弱美人,心里对何氏就更恨了。






第42章 无题
——续上章

白氏为李氏尖酸刻薄的话皱眉,开口斥道:“三弟妹也不小了,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否则被旁人听见了还以为你是看不起昭烈侯府的出身呢。”

李氏听白氏咒她年纪大,心里一阵不爽,正要开口反驳,就被后面的话震得失了方寸。她怎么忘了祁老侯爷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话若是传出去,她也不必在祁府呆了。她爹已经卸甲,除了大哥李庆云是大将军帐下的上军军尉,其他兄弟不是在军中挂了些不高不低的虚置,就是游手好闲没个正形。如今,李家已渐渐没落,祁家反倒如日中天。否则即便白氏乃白家之女,可向来民不与官斗,她李倩茹也不必在白氏面前伏低做小。

“大嫂说笑了,弟妹我就是个浑人,一张嘴就没个把门的,该打该打。”李氏环顾四周,近前只有她与白氏的贴身丫鬟,顿时松了口气。不过看向白氏的目光没了刚才的挑衅,还作势往自己嘴上抽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

“三弟妹这是做什么?”既然李氏如此识趣,白氏也乐得给她个脸面,伸手拦住了李氏,隔着何氏的席位,拍着她的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三弟妹不怨大嫂心直口快就好。”

“自然不会,弟媳感谢嫂嫂还来不及呢,怎敢厚着脸皮埋怨嫂嫂,以后还望嫂嫂多多提点弟媳。”李氏顺势攀上白氏的胳膊,亲热的好似亲姐妹似的。

白氏被她夸张的动作还有一连串的“嫂嫂”吵得直冒青筋,却也不好将她推开,只得故作高兴地应付两句,突然看到何氏带着丫鬟向这边走来,连忙招呼道,“二弟妹,怎的去了这么久,快入席吧,阿爹阿娘他们快来了。”

“是,大嫂。”何氏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这位大嫂一向是不将他们二房放在眼中的,倒不是看不起,而是根本入不得眼。讷讷应了声是,正要入座,却发现李氏正跪坐在次位上恶狠狠的瞪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叫了声三弟妹。虽然嫡尊庶卑,可祁府排座时却是按长幼为序。以往李氏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今日怎么——

“三弟妹,快些坐好吧,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白氏看到刚踏出房门的老侯爷和老夫人,不着痕迹地将李氏的手扯下来,起身向他们走去。

“……”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挑这么个时候,二嫂这是与我作对呢?”李氏此时不敢再撩拨白氏,只好将一肚子的火冲着何氏发出来。白氏也没给她个准话儿,她心里有些忐忑,早知道就不招惹那女人了,如今肉没吃上反倒惹了一身腥,真是晦气。说到底她还是很是眼馋白氏那身流光溢彩的曳地群。

“啊?”何氏不知所云。

“……”她是疯了才会理会这个木头桩子,李氏抓狂。

“都准备好了?”老夫人王氏扶着祁老侯爷问道。她素来不耐烦这些琐事,所幸白氏是个能干的,将府中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更为难得的是不揽权,事无巨细都向她一一禀明,果然大族中出来的嫡女就是不同。

“这——”白氏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小叔房中的事她也不好多说。

“怎么?”王氏蹙眉,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么。

“不必问了,定是祁武那个臭小子又出了差错。”祁老侯爷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与大儿、二儿都不是好色重欲的,怎么就出了小儿这么个流连欢场的浪荡子,只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他也懒得管了。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出了差错’。”王氏也知道小儿子的德性,不过孩子总是自己的好,何况小儿的出生打破了她与老爷之间因为柳氏那个女人而筑起的心墙。是以她听不得一句说小儿不好的话。

祁老侯爷在儿媳面前被自家婆娘训了一番,尴尬的摸着鼻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过栓子确实太不像话了。”

“那也不能瞎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于其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有他媳妇管着,你就不要多事了。”王氏软软的瞪了祁老侯爷一眼,将近五十的妇人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出头,风韵犹存。

祁老侯爷的眼睛瞬间就直了,连声应道,“是是,夫人说的是。”当年那个策马扬鞭的小姑娘也是这样含娇带羞的瞪着他,一眼就落在了他心里。这么些年的坎坎坷坷,他们终究是携手走过来了,以后会更好的。他会陪着她,在她白发苍苍的时候仍旧紧握着她的手,看她在自己怀里闭上双眼。他想,那时他们都会是欢喜的。

王氏被他盯得有些羞涩,只是儿媳妇在眼前,羞涩就变成了羞恼,“老不休的。”心里暗啐了一口。

白氏眼中闪过羡慕。公公和婆婆的事她也听过。婆婆一介女子战场杀敌,她心里又是反感又是钦佩。自小阿娘和先生就告诫她女子以贞静婉约为美,可她也想向婆婆那样活得酣畅淋漓,即便是被世人冷眼嘲讽,她也想尝尝那种鲜衣乘怒马、啸剑指江山的鲜活日子,想想就觉得疯狂。

可是终她一生,恐怕也等不到这样的时候了吧。婆婆遇到了公公,可天下像祁老侯爷这样不拘小节的男子何其少,可因为失节被残害致死的女子又何其多。女子这一辈子啊,一步都错不得,这是她阿娘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既然武儿还没到,就再等等吧。”

“是。”白氏有些心不在焉,脸色苍白。

“今日辛苦你了,宴席结束后好好休息,这几日不必来请安了。”王氏看着怔忪的白氏,关心了几句,拉着祁忠入座。

“阿爹、阿娘,儿子回来了。”祁武刚一走进院门就高喊道,惹得一院人都转身注视,他也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朝老侯爷和老夫人行了大礼。

“你还有脸说——”

“咳咳——”

祁忠正打算好好教训这个不肖子,话说到一半就被王氏的咳嗽声打断,只好悻悻的看了眼正盯着儿子打量的夫人,模样有些委屈可怜。

“快起来,地上凉。”王氏拉着儿子的手,被他满身的脂粉味呛得直打喷嚏,哭笑不得的取下簪在他头上的木芙蓉,捏着花茎恨铁不成钢的轻抽了他几下,红色的花瓣散落一地。

“这回娘为你求情,下次若再不悔改,就让你爹亲自抽你。”王氏看小儿嬉皮笑脸,又添了一句,“这几日就在松鹤院陪陪阿娘吧。”

“啊——阿娘。”祁武终于苦了脸,不过有阿爹黑着脸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委屈的入了座。

“大哥、二哥。”祁武跪坐下来,向祁威、祁勇挤眉弄眼的问好。

“你近日消停些吧,真将父亲惹火了谁也救不了你。”祁威捂着鼻子嫌弃的的看了眼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小弟,头疼道。

“这不是有你和二哥么,我闲在家里也无事,再说外面的好你们是没尝过,有空弟弟带你们去开开眼界。”祁武一口饮尽了杯中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满脸回味。

“既然你这么得空,明日就去军营里,即便挂个闲职,也比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强。”他和二弟每日忙的晕头转向,看三弟浑身闲的发慌,心中一阵不平。

“别呀,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我最烦那些打打杀杀的了。”看大哥铁了心的要整治自己,祁武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浅饮低酌、沉默不语的二哥,“二哥——”

“大哥说得有理。”祁勇长的并不像他名字那般勇猛有力,反而纤长瘦弱,看起来就像一个文弱书生,而不是将门子弟。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此刻看着祁武惨兮兮的表情,那笑容也未改分毫,反而是一脸赞同。

“大哥——二哥——”祁武长叹两声,看二位兄长无动于衷,顿时垮了肩膀。二哥平日里最是好说话,今日居然也“助纣为虐”,吾命休矣。

祁威、祁勇两人对视一眼,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家小弟作怪。祁武在他们兄弟三人中天资最高,也最得父母欢心。小时候他曾骑在父亲脖子上立志要做大将军的,可自从惠王二十九年上过战场后,就再也不愿舞刀弄枪了,整日里醉生梦死。被父亲吊起来狠狠抽了一顿后,才慢慢振作起来。不过这也不过是表面罢了,私下里却更加放荡不堪。只是他掩藏得好,又嘴甜会糊弄人,这么多年竟也没被父母察觉,只当他喜欢流连花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风流好色对一个男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不想去军中也行,总要找些事来干,否则成日里浑浑噩噩像什么样子。”祁威终究有些不忍。当年小弟自战场下来呕吐不止、噩梦连连,没几天日消瘦的不成人样。他第一次杀人时也是如此,可后来杀多了也就麻木了,祁武却为此一蹶不振。他不止一次劝慰小弟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可他还是陷在杀人的噩梦中不可自拔。将军府的男人居然会厌恶战争、惧怕战场,这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怜。






第43章 祁三爷
——续上章

“是,大哥。小弟我明日就去找些正经营生来做,一定改过自新,不负两位兄长的殷切教导。”祁武一听大哥松了口,深怕他反悔,连忙应承,恨不得指天发誓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说完又滴溜溜地转着眼睛为祁威和祁勇斟了两杯酒,靠近祁勇缠着他的手臂,谄媚道,“二哥,看在弟弟这么乖的份上,是不是……”祁武搓着两只手,神情羞涩却并不尴尬,显然是做惯了这等事。

“手头又紧了,前几日不是才给了你三百两么。你可知道,才八月中旬,你一年的份例就只剩下一百两了。再这样下去,别想着我和大哥接济你。”祁勇喝着弟弟亲手倒满的酒水,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不其然,祁武一开口他就猜到了下文。在祁府,他管着外务,大嫂管着内务,管家从旁协助。成年男子的花销都是来他这里支取,父亲自是没有限制的,他们三兄弟每人每月一百两,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大哥和他没什么应酬,每月都有不少结余,三弟却是左一个三百两、右一个三百两的,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自己的花光了不算,还来抠唆他们兄弟二人,真真是可恨。

“哎呦,二哥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我们亲兄弟哪里用分的这么清,我的不就是你的,二哥你的不也是弟弟的么。”祁武不顾祁勇满脸嫌弃的表情,搂着他的肩,继续道,“再说了,弟弟拿这钱也不是干坏事,这不是江湖救急么。以后大不了带二哥去楼里逛逛,你定是没见过……”祁武凑到祁勇耳边,奸笑道。

“……”二哥想抽你。

祁勇听他越说越下流猥琐,一肘子捣在他身上,不理会他捂着肚子装可怜的蠢样儿,没好气道,“说吧,要多少。”

祁武一听这话,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立刻来了精神,不好意思的伸出五根指头,偷偷瞧着二哥的脸色。

祁勇倒是一脸欣慰,自家的败家子儿弟弟也终于知道羞愧了,五十两不算多,还好还好。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自己没带荷包,转身向祁威看去,“大哥,你那里有五十两么?”

“二弟你想多了,他说的不是五十两,恐怕是五百两吧。”祁威摇头看了眼“天真”的二弟。

“啊 ?”祁勇呆呆地看向小弟,见他居然尴尬的点了点头。还真是五百两啊。

“没有。”祁勇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四百两?”祁武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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