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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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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来到客厅坐下。杨书奇倒了杯热水递给邵明。
“我只喝冷水。”
于是杨书奇又倒了杯冷水给他。
“但我不渴。”
杨书奇面不改色地,直接把那杯冷水倒进花盆里。
“我知道你是gay。圈子就这么点大,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杨书奇站在花盆前,水杯停在空中。
“你喜欢梅尧是吧?”
过了很久,杨书奇坐到邵明对面,礼貌和善的表情变得冰冷又炽热。“邵先生,您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这些gay,光看脸就能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对着看上眼的照片,不是求草就是想日。什么两千万也好、这次找梅尧帮忙也好,都他妈不过是想接近他,有机会就摸到手骗上床,管他是不是直男。再说了,别看他平时冷淡,稍微了解点就能发现他根本就来者不拒,你觉得自己机会很大是吧?”
杨书奇眯起眼,往日的纯良形象突然变得深邃。“之前就听圈里的前辈说,邵明口无遮拦情商奇低,但就凭着情商低长得好,反而还得不少老前辈的喜欢。呵呵,我听你这段话,竟然没法儿分辨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梅大师了。可能我这脑子比你还不堪用吧。”
“谁他妈侮辱人了!”邵明扑过来抓住他衣领,“我跟你说,梅尧是我的朋友,你这种人,碰都别想碰他。”
杨书奇把他手拉开。“我就觉得好笑了。梅大师是你朋友,但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不是你夜夜抱着睡觉不让人碰的毛绒玩具。无论我是哪种人,能不能碰他都该由他来决定,邵先生您哪儿来的资格替他赶走这个赶走那个?”
“我是他老板!是他最好的朋友!这就是资格!他一个孤儿,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跟他亲近让他信任?我不管他谁管?他这么多年都没沾过娱乐圈,根本就不知道这破圈子有多脏,遇上你这种人,我当然得帮他拦着!”
杨书奇突然一怔,“梅大师以前呆过娱乐圈?”
邵明心里一虚,干脆破罐子破摔,捏紧拳头,比划着要锤到杨书奇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听着!你他妈,离、梅、尧、远、点!否则我、我揍死你!”
“邵明,放手。”梅尧披着杨书奇的棉衣出来,松垮垮的一身,显得瘦且不健康。
邵明不理他,继续恶狠狠地对杨书奇吼:“你答应不答应!”
杨书奇瞥了梅尧一眼,轻松地回答:“不答应。因为我会尊重梅大师自己的意见,而不是任性地替他做决定。”
邵明就要打人,梅尧拉住他的手。“不要闹了,你打不过他。”
“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也得打!我不揍他揍到他明白,他就会骑到你——”邵明舌头打结,生硬地调转话锋,“这叫、这叫知其不可而为之!”
梅尧笑了。“你还挺有文化。够了,我们回去吧。”他回头对杨书奇说,“也麻烦杨先生不要惹邵明了。跟这种情商低的人争执,不过是拉低自己的水平和层次。”
“喂你怎么这么骂我?我这是在帮你!要不是为了你,我跟这种死基佬较什么劲!”
邵明这边嚷嚷着,杨书奇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杨书奇似笑非笑地问:“梅大师,我不明白,您看上他什么了?”
“看上?”梅尧面无表情地说,“就像他说的,我跟他是好朋友。当然,现在他还是我老板。他为我着想,着急替我做决定,哪怕这决定有失偏颇,我也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可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杨书奇也是个怪人。停在那里思考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立马跟变脸似的,极其礼貌地对邵明说:“天气很冷,你们没开车,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邵明惊呆了,当场还口拒绝。可杨书奇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送他们回去。邵明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任凭他怎么嘲讽喷脏,人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他仿佛一拳锤到棉花上,怼了几次之后,再不好意思回绝,更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偏偏梅尧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随他们怎么闹,只言片语都无。
走到楼下,正巧一个一身破烂的乞丐窜过来,头发鸟窝似的,十米远就能闻到浓郁的臭味。
“你们白象街一号也放这种人进来啊?安保不行嘛。”邵明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讽刺杨书奇。
“这个人住在这里。”杨书奇说。
“杨大少还真会开玩笑!”
“我说真的,他住在我那栋楼,17楼。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在国外念书,大学回来他就在这栋楼里了。”杨书奇心不在焉地回答。走在梅尧旁边,看他穿自己的衣服,用自己的洗发水沐浴露,身上散发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味道,那滋味,说不上来。
“他身上阴气很重,脸上黑气成团,眼白过多状若死鱼,离死不远了。”梅尧瞅着那人缩着脑袋钻进楼里,眼见那扇密码门重重地关上。
杨书奇借机问:“梅大师,不知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可以防鬼、又能随时联系上你的护身符,我想买一个。”
“有太上消灾祈福符,你在邵明那里就可以买,都是我画的。要联系我的话,我有手机,号码你也记过了。”
“不不不,我不想要这种一次性的。我是想要您上次给邵先生那种。另外,我也担心有时候遇到什么情况,手机没信号就联系不上您了,怕有危险。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不安,怕有什么事会发生。”
“你还是买普通的符吧。我给邵明的,这世上就那么一份,没法复制。”他用一种淡漠到骨子里的冷笑表情看着杨书奇,任湿润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一半右眼。
湘妃竹又被风吹得刷刷地响,发出一波波像是海潮的声音,既静且远。
第22章
梅尧将调查结果告诉蒋颖之后没几天,就接到了回电,说是带了几个证人回来,让他到警局去协助问话。
梅尧前脚出门,邵明就跟了上来。这段时间王洋洋快把他电话给打爆了,几十个广告活动等着他,可他宁愿宅着也不愿去,躺在床上扒拉围脖的同时还回王洋洋信息说自己在谈大生意。现在违约金已经像虱子一样爬满他全身,估计他也不觉得痒了。
“洋洋,我说了,除非他们让我打广告的同时,也植入我们‘紫薇阁’的广告,否则一切免谈。”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驾回完语音,转头就打开微博,笑嘻嘻地看粉丝对他华丽转型的评价。这会儿他连‘紫薇阁’的官微都建好了,整天假装特别请的专业小编在上面浪。
梅尧懒得理他,一脚刹到刑警大队。这回蒋颖又拿了几页纸过来让梅尧签,只是态度比上次温和多了。
梅尧翻了一下。“咦,不是保密协议了?”
“我敬佩你在这方面的渊博知识,所以给你申请到一个特派顾问,可以参与审讯。也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惊喜。”
梅尧签完字后,由蒋颖带去审讯室。路上蒋颖也将新调查到的情况大概跟他说了一遍:“上次根据你给的消息,我们又重新查了一遍谢志豪这段时间的活动。12月6号,白象街的滨江沙滩上出了个事故。六个年轻人在沙滩边喝酒烧烤,其中两个不慎落水身亡。这六个人中,就有谢志豪。而且,这六个人不是朋友,平时没有来往,所以我们之前也没查到这里来。现在里面坐着的就是其中一个,叫沈训宽,是银河证券的分析师。那边侯客室还有一个,见完沈训宽我们就见她,最后剩下的是个足球青训教练,我们目前还没联系到。”
“这个沈训宽信鬼神?”
蒋颖压低声音说:“是的。他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八次出入北山的白云观,五次出入东大街普陀寺,甚至去了羊门街的秘术店,买了大量的符纸法器和镇鬼道书。”
进审讯室后,梅尧坐到蒋颖旁边,手里像模像样地拿上纸笔。
对面的男人相貌俊俏,梳着两边铲,戴副时下流行的透明大框眼镜,外面套件加拿大鹅羽绒服,里面是巴黎世家的抓绒卫衣。他捧着一杯热水,脖子和手腕都挂满了“开光珠串”,神态从容冷静,两鬓却汗珠密集。
“你、谢志豪、居丽、鲁雪峰,还有淹死的陈开、林文星,平时并无往来,为什么会在12月6号一起聚会喝酒?”
沈训宽面带微笑,直视蒋颖的眼睛,说:“这个问题上次有位警察已经问过了。”
“回答我。”
“既然蒋警官你想知道,那我就再说一遍吧。我和他们是发小,水利局最近要拆迁,我们回去办手续的时候遇上了,就一起聚了一下。”他低垂眼眸,做出伤感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会出意外。”
“十二月这么冷的天气,你们到江边去烧烤喝酒?”
“这是我提出来的。毕竟二十年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经济水平,像烧烤这种,大家都容易接受。”
“1月5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沈训宽隐秘地朝蒋颖一笑:“跟人打了几局德州,然后约炮。”
蒋颖面不改色地继续问:“记得这么清楚?有证据吗?”
“有的,警官。我输了一万两千三百块,加上后来开房的钱,一共花了一万三千七百八十八,当然记得清楚。”沈训宽平静地说,“我看了报纸了。谢志豪的死我很震惊,也很遗憾,甚至还有点害怕。”他的脸上可一点害怕都没有。
“你这个月突然求神拜佛,买这些玩意儿,是怕被鬼缠上吗?”蒋颖眯着眼睛凝视沈训宽。
沈训宽坦然回答:“是啊!毕竟我们六个已经死了三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死神盯上了。”
“如果真有死神,你手上这些东西,救不了你。”梅尧忽然开口,“毕竟活人嘴皮子翻得再快,能骗的也只能是活人。”
镜片后的双眼闪烁了下,沈训宽避开梅尧的目光:“如果这些鬼神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冤案啦!”
蒋颖翘着手写板,继续问:“12月11号,你去营业厅换了手机,之前的手机不好用吗?”
沈训宽微笑着说:“是啊,有点卡了。干我们这行,经济上都比较宽裕,没必要让自己忍受不合适的东西。”
“是吗?我记得,干你们这行,手机号是留给很多客户的,一换就非常麻烦。你手机有毛病,换号做什么?”
沈训宽脸上尴尬,眼珠子转得飞快,半天才说:“是这样的,我之前约过一个女人,不小心被她缠上了,整天打电话骚扰我,我拉黑了,她就换个电话来骚扰,真的挺烦的。我只好把电话换了。”
“是吗?遇到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报警?”
“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很忙的,与其报警,还不如直接换了省事。”
“有没有这个人,我们会去查的。”蒋颖冷淡地说。
又问了一些问题,蒋颖刷刷刷地记录好,便将人放走了。心里已经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等人走了,蒋颖冷哼一声,说:“任凭他再冷静、再滴水不漏,只要他撒了谎,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我会继续盯着这个沈训宽。”
梅尧不置可否,只说:“他身上那些东西都是连传统民间邪术都算不上的假货。谢志豪的现场和他这些东西虽然都是造假,但也有高仿和低仿之分,档次和习惯上都差别太远。”
蒋颖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点头,也没如之前一样在笔录纸上写下来,直接喊居丽进来。
*
外面邵明看沈训宽出来,又看他挂了一身神棍珠子,穿的也算光鲜,立马迎上去。“这位先生,你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入流啊!你是当收藏玩儿呢,还是真想它们防身驱鬼啊?”
沈训宽惊讶地看着邵明。“你……是邵明?我记得,前段时间新闻上说,你退出娱乐圈,开了个……店?”
“是啊!里面坐着那位就是我们‘紫薇阁’的大法术师,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先生,你要对这些感兴趣,或者有驱鬼的需求,可以来我们店坐坐。”
沈训宽听他一提梅尧,脸色一变,掉头就走,搞得邵明一脸挫败。虽然这单生意能挣不少钱,可杨书奇其心可诛,摆明了送钱上门买机会的。他暗自跟人较起劲来,非要自己在外面拉生意,证明能超过杨书奇。
*
居丽高中毕业后就出国念书,留学期间认识了富二代,回来就跟人结了婚,之后就过上富太太的生活,没上过班。她人长得乖巧漂亮,有点混血味道,穿一件芬迪的水貂马甲,手上戴块香奈儿的钻表,精致又可爱。惟独胸前挂的一块雾蒙蒙的碧绿玉渣,一根红绳套着,与她这一身格格不入。
“拆迁手续办理一个多月,你们六个人怎么都凑到12月6号去了?”蒋颖“咚咚咚”地敲着手写板。
居丽偷瞄一旁不动声色梅尧几眼,说:“其实也算是巧合吧。我们院子里小伙伴挺多的,一起玩游戏的就有十几个,可就我们六个当时撞上了。沈训宽说是缘分,我们才一起聚了餐。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她轻轻皱着眉头,又看了梅尧几眼,“这位警官好面熟,你是不是也住在那附近啊?”
“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不要多话。”蒋颖打断她,继续问,“看你的样子,不缺钱吧?拆迁手续需要亲自去办吗?”
“警官,我真的很羡慕你。当时我毕业之后就不该不上班,哪怕是个闲职呢!整天在家里只能研究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年轻,人生真的很空虚。正好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有这么件事,我想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做吧,立马就动身去了。没想到还能遇上当年的小伙伴,那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被她这么明里暗里地讽刺,蒋颖也是一脸黑。“12月13号,你去换了手机和手机号。这个月你和沈训宽都换了手机,连手机号都换了。手机都碰巧出问题了吗?”
“沈训宽也换了?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果然不把我们这些童年小伙伴当朋友!”居丽埋怨道,“我是听说苹果出了限量版的红色,看着漂亮又特别,就买下来了。结果买了之后店员才跟说配了手机号,反正我生活圈子就这么窄,换就换吧。我之前那个号码办了不少会员,换了手机就能少好多广告了,清静多了。”
“难道不是在躲避什么人?”
“我老公在J市也算名人了,我是他堂堂正正娶来的老婆,真有人要找我,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梅尧突然插嘴:“死玉的确可以封禁冤孽,但要把它贴身放着,快飞升的道士都不敢。”他盯着居丽胸前那块玉,淡淡地说。
这居丽却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吓到,甜腻腻地凝视梅尧:“谢谢警官提醒。其实我不信这些东西。不过这块玉是我家传的,我戴着才会觉得心安。”
一共半个小时,蒋颖自觉已经摸到一些脉络。“就等找到鲁雪峰了。”
“蒋队,我觉得这两个人都在怕什么东西。沈训宽病急乱投医的开光珠串也好、居丽戴的那块死玉也好,都是为了驱鬼辟邪。但那程度,明显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消灾祈福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俩都可以算是嫌疑人。虽然两人1月5号晚上都有不在场证明,但现在还有一个人没出现。”
梅尧见蒋颖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多说了。
第23章
之后四天,梅尧一直在等蒋颖那边找三个人的消息。到第五天早上,邵明还趴着睡觉,就被外面门铃吵醒了。等他换好衣服出卧室,杨书奇已经坐到了客厅。现在杨书奇右手袖子捞起来,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梅尧看邵明出来了,跟杨书奇说了声,去厨房煎了培根和鸡蛋,倒一杯牛奶放到餐桌上,邵明洗漱完正好可以去吃。
吃着每天不重样的早饭,邵明听杨书奇在那边请求帮助,神色很是镇静,但言语间多少有点急切。
“这是您给我的消灾符。”他费力地用左手掏出符纸摊在茶几上。明黄的朱砂符沾满黑点,像是发霉了似的。
梅尧用食指和拇指拈起符纸,轻轻捻了下,黑色的霉渍像碎屑一样纷纷落下,碰到茶几、地面就燃起一朵朵细小的火星,消失不见了。
“阴气而已。”他突然将符纸拿到鼻子边儿嗅嗅,“感觉上……跟那天看到的男人很像。”
杨书奇松了口气,说:“果然是他……”随后他将这几天遇到的事细致地告诉了梅尧——
一月二十六日凌晨,杨书奇有一场早戏,凌晨四点就收拾好出了门。到停车场发现没带钥匙,掉头回去,在楼道里听到了一男一女争执声。
“我、我我、我知道养活自己,不要你管!你、你自己回去!”男人声音沙哑生涩,给人一种不常说话的局促感。
女人絮絮叨叨,急躁中带着担忧。“宝儿听话啊!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你烧的鸡吗?你那时候可喜欢吃了。要是听妈妈的话,妈妈再烧给你吃……”
“滚、滚开!”
杨书奇心里嘀咕这妈妈声音还挺年轻,为防那一男一女尴尬,也没进电梯间与那两人打照面,转而去了货梯那边。等拿了钥匙下来,电梯门一开就撞到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穿着九十年代风格的的确良黄花半裙和白衬衫,头发朴素地盘在后脑,用的是那种现在市面已经买不到的黑丝绒红边花瓣头绳。杨书奇还没来得及道歉,那女人一见他就惊恐地连退数步,险些跌倒。杨书奇忙上前去扶,她像被烫到似的一缩手,“啊啊”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冲过来,猛地把杨书奇推开。勾着背像驱赶脏东西一样向他连连挥手,一边凶狠又结巴地吼他:“走开!快走开!你、你走开!”这个人正是住在他楼上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而沙哑而生涩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与女人争执的那个男人。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杨书奇这才看清这乞丐的脸,虽然满是污渍,但意外的年轻,顶多二十来岁。
莫名被敌视后,杨书奇向两人说声抱歉,迅速离开,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天,他需要出席品牌晚间活动,晚上九点多才出门。老旧的电梯门哐当哐当地打开,他一面和经纪人发消息,一面往前走,刚一脚踏出就觉得不对,身子赶忙往后倾,险些跌倒。手上一松,手机朝前滑了出去,直掉到电梯里,数秒钟之后,才听见一声闷响——这电梯门里竟然是空的,电梯还在楼下!他刚才要不退那一步,当场就得摔死在里面。
心有余悸地找上业委会说了这件事,他匆匆赶去活动。当时心中不安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他直觉这电梯的事绝不会是意外。而就在这天活动现场,主持人邀他上台讲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慢了半步,还没走到预先定点的位置,就听“擦啦啦”的电流声,他心下一惊,眼见着反光伞在他面前“砰”一声炸裂,立刻燃了起来。他反射性地用右手挡住,慌张转身跑开,没想手上已经烧了起来,朝地上一扑,滚了几圈,愣是把火滚灭了。不过手上皮肤也烧坏了,血红的肉夹杂着焦黑的碳化组织,一块一块地,触目惊心。
杨书奇疼得呲牙咧嘴。知道事情不对了,心念一动,摸出梅尧给他的消灾符一看,果见上面沾满小黑点。他想着这符纸可能是一次性的,去医院包扎清洗上药之后,就赶紧联系梅尧,连‘紫薇阁’都不去,直接来了白桂园。
梅尧听他说完,沉思片刻,平静地说:“这个符并没有替你挡过灾,它只是沾了点阴气。太上消灾祈福符能驱鬼辟邪,但不能防犯人为的灾害。”
“您是说,是有人想杀我,而不是我惹上阴鬼了?”
邵明这会儿已经吃完早餐。梅尧见了,起身去收拾碗筷,一边说:“鬼也是种灵体,没经过特殊仪式或媒介,就不会有太远距离的活动能力,本身还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白象街和你说的活动现场完全在两个地方,对一般的鬼来说,跨越这种距离,很难办到。”他停下手中动作,回头望向杨书奇,“更何况,我要是鬼,想杀你,何必非得把你的死制造成意外。我会直接出现在你面前,用刀也好、把你逼上窗台让你跳楼也好、再或者勒死你都行,简单干脆。”
杨书奇看他冷淡又平静的眼神,心里凉飕飕的。
邵明听完全程,翻到杨书奇对面,可开心地笑道:“杨公子是不是最近惹了什么仇家?这种事总不能怪到人家小乞丐身上吧!这你不该来找我们啊,你得去警察局。”
杨书奇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直接在上面写了个“500000”,用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眼神看向正在厨房叮叮咚咚收拾的梅尧,很快又收回目光,直盯着邵明,把支票递出去,说:“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名乞丐和这件事有关,还请梅大师能帮我查一下。这段时间为了保证安全,希望你们能收留我三天。就三天,要是查不出来,我立刻搬回现在父母住的地方。我不会再回白象街了。这个钱不够的话,请邵先生再开价,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把钱收回。目前我账上剩下的钱不多,但我会请求父亲支援。”
邵明看着这张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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